[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第七十三章 常廠長如魚得水 惲秋華限於排除

　　「林湧泉母親遇害的事情，常廠長知道了嗎？」

　　「知道了，林湧泉不就是為這件事情提前回來的嗎？」

　　「林湧泉的母親遇害的時間是四月十二號深夜十二點至十三號凌晨三點之間，經過這一兩天的調查，我們發現一個人很可疑。[看本書 節請到] 」

　　「誰？」

　　「林湧泉的老婆惲秋華。」

　　「這——這怎麼可能呢？她為什麼要殺害她的婆婆呢？太不可思議了。」

　　「惲秋華的婆婆郭素蘭有一張二十萬塊錢的銀行卡不翼而飛了。」

　　「你們懷疑惲秋華，總該有些證據吧！」

　　「十二號深夜，兩點鐘左右，惲秋華的兒子起『床』喝水，發現母親惲秋華不在家中。[看本書 節請到]」

　　「你們找過惲秋華了嗎？」常廠長在試探歐陽平的口風。皮囊裡面的玩藝再不是東西，主人都是不願意示人的，人要臉，樹要皮嗎？常廠長也是人嗎？更何況他是一長之長呢？這可不是一般的皮囊啊！

　　「在找你之前，我們已經和惲秋華談過了。」歐陽平的眼睛直視著常廠長的臉。

　　常廠長從煙筒裡面拿出一支香菸，按著打火機，將香菸點著了。

　　「常廠長，人命關天，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們說呢？」

　　常廠長一口氣吸了三口煙，他已經知道歐陽平想說什麼了：「歐陽隊長，我跟你們實說了吧！」常廠長又吸了一口煙，然後嚥了嚥口水：「十二號夜裡，惲秋華在我家。」常廠長在說上面這段話的時候，眼睛看著別處。

　　「很好，常廠長還算坦誠，你能告訴我們惲秋華在你家的時間嗎？她是什麼時候到你家的，又是什麼時候離開你家的呢？」

　　「她兒子睡著了之後，她就到我家去了——時間是十點半鐘左右，她離開的時候是兩點多一點吧。」

　　惲秋華、常廠長所說的情況和林以森提供的信息是一致的。

　　細心的歐陽平又多問了幾個問題。

　　「十二號的夜裡，你家裡沒有人嗎？」

　　「我有兩個孩子，老大在國外留學，老二在北京讀書，老婆在北京照顧老二。寒暑假才回來。」

　　離開江南機械廠之後，歐陽平一行還去了機械廠的宿舍樓。

　　很快，歐陽平就打聽到了常廠長家的地址。

　　在常廠長和林湧泉家的樓下，有一個車棚，車棚裡面有一個看車的老頭，老頭姓車，年齡在六十五歲左右。車老頭證實：林副主任家住在404號，常廠長家住在504號，常廠長的大兒子確實在美國留學，二兒子在北京外國語學院讀書，自從老二考上大學以後，常廠長就安排老伴到北京照顧兒子。很顯然，把老婆支到北京去，就是給自己騰一點空間，行一點方便。自己的老伴已經上了年紀，在『床』上已經沒有那個勁了，惲秋華就不同了，她正是一個『女』人風韻猶存的時候。把林湧泉派到外面去出差，和有夫之『婦』玩一點偷『雞』『摸』狗的遊戲，還是非常刺『激』的。

　　至此，惲秋華的嫌疑被排除了。

第七十四章 歐陽平有意試探 林湧潭沉著鎮靜

　　下面就剩下林湧潭和章文玟夫妻倆了。[看本書 節請到

　　四月十七號下午四點半鐘，嚴建華和左向東在區工人文化宮的大『門』口等到了下班的林湧潭。

　　當林湧潭從嚴建華和左向東面前走過去的時候，被嚴建華叫住了：「林湧潭，請等一下。」

　　林湧潭沒有認出嚴建華和左向東——兩個人穿著便衣：「你們是——」林湧潭推著一輛永久牌輕型自行車，自行車的龍頭上掛著一個手提包。

　　「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十五號，我們剛見過面，你就認不出我們來了。」嚴建華道。

　　林湧潭仔細打量了一番：「我認出來了。你們找我有事？」林湧潭面帶微笑。

　　「我們想找你談談，你看在什麼地方談比較合適？」

　　「走，到我的辦公室去談吧！」

　　文化宮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林湧潭說，文化宮裡面的工作人員只有四個，有活動的時候，比較忙，沒有活動的時候，大家早早就下班了，如果有『私』事，還可以不來，當初，他就是看文化宮的工作比較清閒，工資收入也不低，所以才找人在文化宮謀了一個差事。

　　林湧潭掏出鑰匙，打開大『門』上的鎖，待三個走進大『門』之後，他關上大『門』，『插』上『門』栓。

　　這是一座古老的庭院，一共有兩進，前後各有一個院子。

　　林湧潭的辦公室在後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面。

　　林湧潭打開辦公室的『門』，將三個人引到一張長沙發上坐下，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嚴建華的旁邊。他又是拿煙，又是倒水，顯得很熱情。

　　「警察同志，你們的調查是不是有點眉目了？」

　　「我們調查了『門』主任，他沒有作案的時間。」

　　『門』主任是林湧潭拋給同志們的，嚴建華想用『門』主任來試試林湧潭的反應。但林湧潭表現得很從容淡定。

　　「我母親銀行上的錢還在嗎？」

　　「你母親銀行卡上的錢安然無恙。凶手非常狡猾，他把腦袋縮到烏龜殼裡面去了。我們還調查了林湧泉和惲秋華夫妻倆。」

　　「你們懷疑我哥嫂和這個案子有關係？這可能嗎？」

　　「經過我們深入細緻的調查，林湧泉夫妻倆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根據我們的分析，凶手對郭素蘭的生活習慣和郭素蘭家的環境非常熟悉，東西沒有被翻動的痕跡，但銀行卡卻不見了。所以，凡是和郭素蘭有親密關係的人都是我們警方的懷疑對象。」嚴建華在為下面的點題做鋪墊。

　　「您說的很對，不知道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林湧潭已經聽出了嚴建華的潛台詞。

　　「林湧潭，你能有這個態度，很好，你哥哥對我們的調查就跟配合。」

　　「我一定積極配合你們的調查，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實話實說——絕不隱瞞半個字。」

　　「我冒昧地提一個問題，十二號夜裡，你在做什麼，你能把十二號夜裡的活動軌跡告訴我們嗎？當然，你若能把章文玟在十二號夜裡的活動軌跡告訴我們，我們將非常歡迎。」

第七十五章 殺人案線索中斷 歐陽平寢食難安

　　「十二號夜裡，我們看完電視劇以後就睡覺了，兒子跟我睡一張床，女兒跟章文玟睡一張床。我們住在文玟學校的宿舍，就一間十五平方大的屋子，外加一間小坯子——算作廚房。地方太小，只能鋪兩張床。晚上睡覺，一直是這樣安排的，兩個孩子漸漸大了，我們夫妻要是想親熱的話，只能找其它時間。兩個孩子夜裡面睡覺都很警覺，我們只要離開被窩，他們馬上就會醒，夜裡又是撒尿，又是喝水，一步都不能離開。當然，我說了不算，你們不妨找兩個孩子問一問，他們能證明我們整個晚上都在家裡。不過，我還是要為老婆說幾句話，不錯，過去，我確實對父母有怨氣，小時候，不管我哥哥做錯了什麼事情，父母從來不批評他，也不罰他，我就不同了，只要我犯一點錯誤，有時候跟哥哥鬧矛盾，即使是哥哥的錯，父母也要把賬算到我的頭上來。自從文玟嫁給我以後，我就不再怨恨父母了，她經常開導我，她說，做父母的沒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父母批評教訓自己的孩子，天經地義，打是疼，罵是愛。特別是父親過世以後，母親一個人，特別孤單，文玟的心地這麼善良，母親有潔癖，愛清靜，兩個孩子又很鬧，是文玟提出搬到學校宿捨去住了，距離不會影響孝心的表達，以後經常回家看看母親就是了。這樣一個通情達理的女人，她會為二十萬塊錢殺害婆婆，這根本就不可能。」

　　陳大媽和唐美珍對林湧潭夫妻倆的評價是正確的，連林湧泉都承認林湧潭對母親很孝順。

　　之後，歐陽平找林湧潭的兒子林以恆和女兒林以倩單獨瞭解情況，兩個小傢伙的回答證實，十二號夜裡，他們的爸爸和媽媽一直在床上睡覺，一點鐘左右，媽媽還起床叫醒他們兄妹倆小了一個便，這是多年的的習慣，每天夜裡一點鐘左右，媽媽都會叫醒他們，小過便以後，爸爸還給兄妹倆喝了小半杯水。

　　調查又回到了原點。刑偵工作失去的方向。

　　四月十七號的晚上八點鐘，歐陽平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簡單而匆忙地扒了幾口飯以後，在老婆的伺候下，他洗了一把澡，坐在沙發上陪女兒看了一會米老鼠和唐老鴨，乖巧的女兒一邊看電視，一邊幫爸爸捏了捏肩膀。

　　女兒捏的非常認真，捏著捏著，歐陽平竟然睡著了。老婆給他蓋了一條毛毯，結果把歐陽平驚醒了——其實，歐陽平睡的很淺，即使是閉上眼睛，他也在想案子的時候。

　　他打開皮包，從裡面拿出檔案袋，檔案袋裡面放著「4。15」案的所有資料。

　　「歐陽，回到家，你還想案子的事情，不如先上床好好睡一覺，等覺補足了以後，再想案子的事情也不遲啊！」老婆道。

　　女兒很乖巧，她主動關掉了電視機，回自己的房間去寫作業去了。

　　老婆將歐陽平拽進臥室，讓歐陽平上了床。

第七十六章 郭常平經驗豐富 歐陽平想到一人

　　老婆安頓好歐陽平以後輔導女兒寫作業和忙家務去了。

　　躺在床上的歐陽平想睡覺，但無法入眠。他從手提包裡面拿出檔案袋，從屍檢報告、勘查記錄到所有談話記錄，逐一認真仔細地看了起來。

　　歐陽平想從所有的資料中尋找疏漏的地方，這已經成了他多年的習慣，每當案子陷入僵局，找不著方向的時候，歐陽平都會回頭看看以前所走過的每一步。

　　十七號傍晚，郭老和同志們分手的時候，特意安慰大家：雖然案子的線索中斷了，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前面的調查還是有成效的，最起碼是排除了門學精、林湧泉、林湧潭、惲秋華和章文玟的嫌疑，這為後面的調查指明了方向，我們的視線可以從從幾個人的身上向外圍拓展了。今天晚上回去以後，大家好好理一理手上的資料。

　　根據郭老的意見，歐陽平讓董青青和左向東將所有的資料複印十份，下班以後，大家抽點時間好好琢磨琢磨一下這些資料。如果必要的話，明天上午再開一個案情分析會。

　　歐陽平在心裡面反覆琢磨郭老說過的一句話，「視線可以從門學精等人的身上向外圍拓展」，排除了門學精和林湧泉等人的嫌疑之後，歐陽平想到了郭素蘭的鄰居，在回家的路上，歐陽平就開始琢磨這個問題了，凶手對郭素蘭的生活習慣和家裡面的情況瞭如指掌，基於這一共識，歐陽平想到郭素蘭的鄰居是合乎情理的。

　　郭素蘭的鄰居，嚴建華和李文化都接觸過了（嚴建華和李文化負責調查走訪眾鄰居），只有一個人沒有接觸過，他就是住在郭素蘭家樓上的梁開基（資料中也是這樣顯示的），從資料中可知，十二號的夜裡，這個梁開基在單位值班，既然梁開基在單位值班，同志們就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了，加之，唐美珍去而復返，向同志們提供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情況，所以，大家便把注意力全部聚焦到林湧泉和林湧潭兄弟倆的身上了。

　　如果沒有唐美珍去而復返，如果沒有她提供的情況，同志們肯定會確認一下樑開基十二號晚上是不是在單位值班。

　　材料上顯示：梁開基，年齡四十五歲，在荊南飯店工作，至今未婚。

　　看到這裡，歐陽平從包裡面拿出手機，撥通了嚴建華的手機，下面是兩個人的通話內容、

　　「老嚴，我是歐陽平。」

　　「歐陽，你有事嗎？」

　　「老嚴，住在郭素蘭家樓上的人叫什麼名字？」

　　「叫梁開基。怎麼了？」

　　「這個人，我們都不曾見過。」

　　「十二號晚上，梁開基不在家，他在單位值夜班。歐陽，你等一下，我在筆記本上做了備忘。」嚴建華一邊說，一邊從衣服的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筆記本，翻到中間一頁，「歐陽，我確實在筆記本上做了備忘，但因為有了唐美珍提供的調查線索，我把梁開基放到一邊去了。照理，我們應該到梁開基的單位去核實一下。梁開基在荊南飯店工作。」

第七十七章 兩個人不謀而合 歐陽平再赴現場

　　歐陽平看了看手機的顯示屏，時間是八點二十五分，這時候，郭老肯定還沒有睡下。

　　於是，歐陽平撥通了郭老的手機。

　　郭老聽完歐陽平的說明之後，當即提議到郭素蘭家去一下。

　　郭老和歐陽平想到一起來了，梁開基住在郭素蘭家的樓上，他是有條件進入郭素蘭家的，只要借助於繩子，從陽台就可以進入郭素蘭的家（郭素蘭家住在202，梁開基家住在302）。

　　在歐陽平的印象中，郭素蘭家的陽台是用鋁合金封閉起來的，如果郭素蘭沒有——或者忘記關窗戶、插插銷的話。從二樓的陽台爬到三樓的陽台，比較困難，但從三樓的陽台進入二樓的陽台，就比較容易了。

　　關鍵是凶手還上演了一出郭素蘭死而復活的把戲，穿著郭素蘭的衣服，戴著郭素蘭的帽子，繫著郭素蘭的圍巾，拎著郭素蘭的藍色手提包，走出202室，在陳大媽等人的眼前晃一下，然後再進入郭素蘭的家，梁開基有這個條件。

　　歐陽平讓嚴建華去接劉大羽，然後到刑偵隊拿郭素蘭家的鑰匙，自己去接郭老和陳傑，五個人到郭素蘭家回合。

　　九點十分，汽車停在四所小區大門外的。

　　歐陽平、郭老和陳傑走下汽車，朝大門內走去。

　　劉國寶的雜貨店還在營業，劉貴寶和一個人正趴在櫃檯上下象棋，旁邊站著幾個看下棋的人。三個人走進大門的時候，下棋和看下棋的人都把注意力投放到三個人的身上。然後跟在三個人的後面朝郭素蘭家走去——除了劉貴寶。

　　從下棋人和觀棋人的反應來看，嚴建華和劉大羽還在來的路上。

　　在九棟和十棟之間有一條水泥路，三個人在十棟一單元前面的水泥路上朝郭素蘭家看了看——準確地說是朝郭素蘭家和梁開基家的陽台看了看。

　　郭素蘭家黑燈瞎火，梁開基家則亮著燈。

　　郭素蘭家的陽台，窗戶緊閉，梁開基家的陽台的窗戶開了兩扇。

　　倪有忠家的燈也開著，倪有忠家的陽台，窗戶也是關著的，窗戶的外面還有防盜網——倪有忠家住在一樓。

　　大家在水泥路上站了兩三分鐘的樣子，隱約聽到樓上傳來打麻將的聲音，偶爾還能聽到女人尖細的聲音，但不知道是從哪一家傳出來的。

　　站在旁邊的幾個人中，有人知道：「一準是梁開基家，這傢伙三天兩頭在家聚賭。」

　　「這小子幾天不摸麻將就手癢癢。過去，他顧忌郭醫生，不敢在家打麻將，現在，郭醫生不在了，他把一群賭鬼招到家裡面來了。」另一個人附和道。

　　歐陽平和郭老對視片刻，然後上了九棟一單元的樓梯。

　　歐陽平敲響了陳大媽家的防盜門。歐陽平想找陳大媽老兩口瞭解一下樑開基的情況，嚴建華和劉大羽還沒有到，這個空檔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開門的是陳大媽的孫兒陳娟娟：「叔叔。」陳娟娟將門打開，把三個人讓進了門。原本跟在大家後面看熱鬧的幾個人留在了樓梯轉彎處。

第七十八章 梁開基監獄呆過 尚結交狐朋狗友

　　懂事乖巧的陳娟娟在『奶』『奶』的指導下給三個人泡了茶，她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後回房間裡面寫作業去了。 節全文閱

　　陳大爺正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看電視新聞——三個人進『門』的時候，陳大爺關掉了電視。

　　同志們進『門』的時候，陳大媽正在廚房忙著呢，她解下圍裙，一邊擦手，一邊坐在陳大爺的旁邊：「歐陽隊長，你們這時候來，一定有事。」

　　「大媽，你們老兩口對樓上的梁開基熟悉嗎？」

　　「熟悉，住在平房的時候，我們兩家也靠在一起，他家的底細，我們最清楚了。」

　　「請大爺大媽跟我們說說。 節全文閱讀」

　　「梁開基在荊南飯店工作，四十大幾的人，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家，他坐過七年的牢。」

　　梁開基是一個有前科的人。如果不深入瞭解，還真不知道。

　　「他因為什麼事情坐牢的呢？」

　　「貪污公款——十幾萬的公款，他原來是荊南化工廠的會計，被判了八年，在監獄裡面表現比較好，減了一年的刑。現在的工作是出獄後朋友幫忙找的。」

　　「為這事，他老子被活活氣死——他從小就沒有了娘，他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所有的指望全在他身上，結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要不是他老子給他留了這套房子，他現在連一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

　　「出獄後，他的表現怎麼樣呢？」

　　「出獄後，他沒犯什麼事情，除了喜歡打麻將，別的『毛』病沒有。這不——你們聽，今天晚上又把人招來家打麻將了。」

　　「大爺大媽，你們怎麼看梁開基？他的秉『性』如何？」

　　「人——是最難看清楚——也最難說明白的。打小，梁開基並不是一個壞孩子，他愛學習，懂禮貌，貪污單位的錢，據說是替別人頂的包——這是他爹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呢？勞改回來以後，沒有人願意搭理他，他就結識了一些狐朋狗友——大多是從監獄裡面出來的，還有一些是在社會上瞎『混』的，除了賭錢以外，沒見他做什麼不著調的事情。」

　　陳大爺補充道：「梁開基在家的時間不多，我們一兩天都難得見他一面，你們可以到他的單位去問問，單位的人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

　　「梁開基和郭素蘭平時關係怎麼樣？」

　　「梁開基很尊敬郭醫生，郭醫生愛清靜，梁開基從來不把賭鬼往家帶，他平時在家裡，很少『弄』出動靜來。為這件事情，郭醫生還誇過梁開基，說梁開基很有修養，對她很照顧。」

　　樓梯口傳來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

　　陳傑推開陳大媽家的防盜『門』，原來是嚴建華和劉大羽，跟在他們後面的還有十幾個看熱鬧的人，加上跟在歐陽平等人後面的那幾個，樓梯口站著二三十個人，有一些人是陸續聚集來的。梁開基家的麻將聲也停下來了，人群中可能還有梁開基和他的麻友。

　　嚴建華撕掉封條，打開『門』鎖。

　　五個人依次進入客廳。

　　大家先來到陽台。

第七十九章 凹槽邊有些變形 開窗戶非常費勁

　　陽台在大房間的南邊——大房間就是郭素蘭的臥室。 ,  

　　陽台一共有三格六扇窗戶（每一個格子有兩扇窗戶），陽台的西邊有兩扇窗戶，南邊有四扇窗戶，東邊是水泥牆（牆的另一邊是陳大媽家的陽台——郭素蘭家是202號，陳大媽家是201號。）

　　窗戶的『插』銷上『插』上的，而且完好無損。

　　劉大羽從手提包裡面拿出一把手電筒，沿著封閉陽台的邊沿仔仔細細地照了一遍，劉大羽希望能找到腳印。歐陽平心知肚明，這只能是一種奢望，凶手既然能把房間的所有的痕跡處理掉，就一定會把留在封閉陽台上的痕跡處理乾淨。

　　陳傑想把窗戶全部打開，打到西邊兩扇窗戶的時候，竟然費了老鼻子勁，陳傑在拉窗戶的過程中，嚴建華還搭了一把手。

　　郭老從劉大羽的手中接過手電筒，在兩扇窗戶的移動凹槽上照了照，在移動槽的中間，凹槽兩邊的距離和其它地方的距離有很大的差別（本來應該是一樣的，也必須一樣，否則，兩扇窗戶就不能正常移動）。

　　「歐陽，你看——」郭老將手電筒的光柱對準了凹槽的外邊框，凹槽的外邊框好像被什麼東西擠壓過，所以，往裡面癟了零點五公分的樣子，就是因為癟進去了零點五公分，兩扇窗戶才不能自如移動。

　　什麼樣的外力才會使凹槽的外邊框變形呢？

　　郭老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量了量變形部位的寬度，竟然有六公分之長，這個長度正好和成年人的鞋底中斷的寬度差不多。以鋁合金的硬度和強度，是無法承受一個成年人的重量的。

　　郭老將身體探出窗戶，仰起腦袋看了看上面：如果有人從封閉陽台進入郭素蘭家，一定是從上面。從上面下來，要想進入郭素蘭家的陽台，必須先找到落腳點，腳從窗戶外面只能踩到窗戶下面的凹槽上，腳落在凹槽上的時候，應該呈四十度左右角，四十度左右角，肯定是腳先搭在凹槽的外邊框上，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部落在凹槽的外邊框上，這大概就是凹槽外邊框變形的原因。

　　陽台的南邊是用角鐵銲接成的晾衣架。靠近陽台的地方還有一個寬五十公分，長一米左右的『花』架，也是用角鐵加工而成的，『花』架上放著五盆仙人掌之類的植物；陽台的西邊既沒有晾衣架，也沒有『花』架。

　　歐陽平的腦袋隨著郭老的思維飛速旋轉著。

　　沒有郭素蘭家的鑰匙，又能自由進入郭素蘭家，並且順利離開郭素蘭家的人，只有住在郭素蘭家樓上的人。他從封閉陽台進入郭素蘭家，做完案子以後，從正『門』離開郭素蘭家——在離開現場之前，他『插』上封閉陽台的『插』銷，清理好現場，然後迅速閃進自己的家，自己的家就在樓上，從202到302，頂多只需要二十幾秒的功夫。

　　「郭素蘭家的首飾和存摺是放在臥室的大衣櫥裡面的，所以，那張銀行卡應該也是放在大衣櫥裡面的。」

第八十章 同志們前往飯店 蒲經理熱情接待

　　劉大羽接著道：「站在封閉陽台裡面，透過『門』和窗戶，能清楚地看到大衣櫥放首飾和存摺的部位。[看本書 節請到] 」劉大羽說這段話的時候，人正站在窗戶的外面——在陽台和臥室之間，有兩扇窗戶。此時，郭老和歐陽平正站在『門』的外面。

　　大家退回到客廳裡面，坐在沙發上，分析案情仍在繼續，在現場分析案情，也許更有感覺。所有的思維都變得立體和具體起來。

　　「如果凶手是從302的陽台下來的，他肯定要借助於繩子，用繩子，繩子就會在承重處留下摩擦的痕跡，如果這個摩擦痕跡和我們剛才看到的變形凹槽的位置上下一致的話，那我們的分析和判斷就能成立了。[看本書 節請到]」郭老道。

　　「我們怎麼才能進入302呢？現在上去，肯定會打草驚蛇。」嚴建華道。

　　歐陽平沉思片刻道：「在和梁開基正面接觸之前，我們的手上應該有點東西才行。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們先到荊南飯店去調查，先『弄』清楚梁開基在四月十二號夜裡的活動軌跡，要不然，下面的工作無法延續；明天上午，我們乘梁開基上班不在家的時候潛入302室。郭老，您看怎麼樣？」

　　「就案歐陽說的辦。走，我們現在就到荊南飯店去。」郭老站起身。

　　九點四十五分，兩輛警車停在荊南飯店大『門』內的停車場上。

　　劉大羽提前在大『門』口下車，『門』衛師傅走出傳達室。

　　「師傅，今天的值班領導是誰？」

　　「是蒲副經理。」

　　「我們在哪裡能找到他？」

　　「蒲副經理就在大堂值班室。」

　　五個人走進大堂，一個迎賓小姐將大家領到服務台前。兩個『女』服務員迎了上來。

　　劉大羽掏出證件，在兩個『女』服務員跟前亮了一下。

　　「請問，我們能為你們做什麼？」

　　「我們找蒲副經理。」

　　「請隨我來。」一個『女』服務員將五個人領到服務台右邊一個房間裡面。

　　「蒲經理，這幾位公安同志找您。」

　　蒲經理正趴在茶几上寫著什麼，茶几上放著一個文件夾。

　　蒲經理放下筆，合上文件夾，站起身，迎來上來：「快請進——請——請坐。」

　　值班室裡面有一圈沙發，沙發中間有一個很大很長的茶几。茶几上放著幾個菸灰缸。

　　蒲經理打了一梭子香菸，按著打火機，把所有人的香菸點著了。

　　一兩分鐘的樣子，三個『女』服務員端進來五杯茶，放下茶杯以後，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值班室。一個『女』服務員關上了值班室的『門』。

　　蒲經理望著歐陽平和劉大羽：「你們是——」

　　「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劉大羽道，「這是我們的隊長歐陽平。」

　　「歐陽隊長，你們想問什麼？」

　　「蒲經理，梁開基是你們飯店的員工嗎？」

　　「是啊！」

　　「據我們所知，這個月的十二號晚上，梁開基值夜班，我『門』想核實一下這件事情。」

　　「梁開基在保衛科，保衛科負責飯店內外治安保衛工作，你們等一下，我把保衛科的丁科長叫過來——他正好今天當班。他們的班是怎麼安排的，只有他知道。」

第八十一章 丁科長拿來記錄 記錄上白紙黑字

　　「謝謝蒲經理。  」

　　蒲經理推開『門』走出值班室，朝服務台大聲道：「小姚，你去把保衛科的丁科長請到值班室來。」

　　「知道了。」一個『女』服務員回答道。

　　三分鐘的樣子，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的男人走進值班室，他的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應該是值班記錄本。

　　蒲經理互相介紹一下之後，丁科長在蒲經理的身旁坐了下來。

　　「丁科長，你翻一下值班記錄，梁開基十二號夜裡是不是當班？」

　　「不錯，十二號夜裡是梁開基當班——這我記的很清楚。」丁科長說完之後，打開黑『色』的值班記錄本，翻到其中一頁，然後遞給了蒲經理。

　　蒲經理在值班記錄本上掃了一眼，然後遞給了歐陽平。

　　值班記錄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四月十二號，值班人是梁開基（應該是梁開基的親筆簽名），中間是值班情況，這部分寫著一行字：「一切正常，未發現異常」。

　　從丁科長提供的值班記錄看，梁開基沒有作案時間。但歐陽平的調查是不會就此止步的。

　　「丁科長，你們安排值夜班，一般是幾個人？」

　　「就一個人。我們保衛科只有四個人，除了正常上班以外，一個人每個星期輪兩次夜班，值夜班就是在賓館部的走廊和外面轉轉。」

　　「值班人在值班的時候有沒有脫崗的可能呢？」

　　「這——我就不好說了，一般情況下，值夜班大部分時間是在值班室睡覺，我們要求一個小時轉一次，但值班人是不是一個小時轉一次，全憑自己的責任感和自覺程度了。」

　　丁科長說的是實情，一般的單位都會安排人值夜班，但值夜班大部分時間是睡覺——要求值班人一直在外面轉，肯定不現實。

　　這也就是說，十二號的夜裡，如果梁開基中途離開飯店的話，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飯店裡面的工作人員進出都要走大『門』嗎？」

　　「一般情況下走大『門』，我們飯店的後面還有一個『門』，採購食材的車子都走後『門』 每天晚上七點半鐘，那扇『門』就會上鎖，鑰匙是由我們保衛科掌管，值班的人有時候也會到圍牆的外面去轉轉。」

　　「如果值班人按照要求隔一個小時轉一次的話，飯店裡面的其它工作人員應該能看見吧！」歐陽平仍不甘心。

　　「應該能看見，賓館部的服務員應該能看見。」

　　「賓館部有幾層樓？」

　　「一共有五層。」

　　「每一層有幾個服務員呢？」

　　「每一層只有一個服務員。不過——」丁科長『欲』言又止。

　　「丁科長，你有話不妨直說。」蒲經理道。

　　「服務員在沒有事情的情況下，一般不會在走廊上走動。」

　　「您的意思是說，沒有事情的時候，服務員有可能在休息室裡面睡覺？」

　　「歐陽隊長，我就是這個意思。」

　　「丁科長說的不錯，情況確實如此。」蒲經理補充道。

　　「兩位領導，我們想見一見十二號夜裡值夜班的服務員，不知道是否方便？」

第八十二章 十點後不見蹤影 梁開基剛買手機

　　「這——沒有問題。 。更新好快。我讓大廳經理查一下十二號夜裡是那五個人值班，如果有人今天晚上不當班，我安排人打電話，通知她們到飯店來協助你們的調查。」蒲經理一邊說，一邊走出值班室。

　　兩分鐘以後，蒲經理走進值班室：「有三個人在飯店，另外兩個人輪休，電話已經打過了，她們一會就到。你們先跟三個人談。

　　幾分鐘以後，有三個『女』人走進值班室。

　　蒲經理示意三個人在沙發上坐下，然後道：「十二號晚上，你們在那一層樓值班？」

　　「我在一樓值班。」說話的『女』人的年齡在二十五歲左右。

　　「我在二樓。」說話的『女』人的年齡在四十歲左右，「小尹在五樓。」

　　「警察有話問你們，你們要認真想一想再回答，知道嗎？」蒲經理道。

　　三個『女』人點點頭。

　　「請你們回憶一下，十二號夜裡，你們在值班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保衛科的梁開基？  」歐陽平問。

　　「我看見了。」小尹道。

　　「我也看見了。」四十歲的『女』人道。

　　「我沒有看見。」二十五歲的『女』人道。

　　「你們倆回憶一下，十二號的夜裡，你們是什麼時候看到梁開基的呢？」

　　「十點鐘之前吧！」小尹道。

　　「不錯，十點鐘之前，梁開基來轉了幾次。」四十歲的『女』人道，「他還和我說了幾句話。」

　　「你們的意思是說，十點鐘以後，就沒有再看見梁開基了。」

　　「是的，十點鐘以後，我們就沒有再看見過梁開基。」

　　四十分鐘以後，另外兩個『女』人趕來了，這兩個『女』人都看見了梁開基，但僅限於十二號夜裡十點鐘以前。

　　最後，歐陽平又向丁科長詢問了梁開基在飯店的表現，在此之前，歐陽平將案件的一部分信息透『露』給了蒲經理和丁科長。歐陽平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引起蒲經理和丁科長高度重視——只有高度重視，他們才會在自己的記憶裡面認真搜索相關的信息。

　　「沒有發現梁開基有什麼問題。」這是蒲經理的回答。

　　「梁開基平時表現還不錯，他是一個有前科的人，我們對他盯得比較緊。不過，有一個情況，我還是要跟你們說一說的。」丁科長道。

　　「您請說。」

　　「最近幾天，梁開基突然變得很有錢，他剛買了一部手機，現在，能買得起手機的人不多，連我都沒有條件買手機——我這部手機是飯店裡面配給我的。蒲經理，最近幾天，梁開基換了一身西服。看上起神氣十足。」

　　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梁開基有作案的時間，也有作案的嫌疑。

　　和蒲經理和丁科長分手時，歐陽平從丁科長的口中得知：四月十八號，梁開基是正常白班，早晨八點到下午五點。

　　四月十七號晚上的荊南飯店之行是有收穫的。

　　第二天早晨七點鐘，一輛普通的藍鳥轎車停在距離馬府東街四所小區大『門』不遠處的馬路邊，車上坐著五個人：歐陽平、郭老、劉大羽、陳傑和開鎖專家畢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