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7089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2
第五十六章 大門前一對石獅 劉女士前面引路

  凌晨兩點一刻,歐陽平一行十二人回到「香君閣」,大家簡單的洗了洗,倒頭便睡。

  只要知道明天早上做什麼,這一夜的覺就會特別的好睡。不好睡,也要睡,同志們個個都是血肉之軀,再結實的身體,也經不住如此的辛苦。

  第二天早晨六點鐘,大家準時起床——這已經是多年形成的習慣了,郭老比大家提前半個多小時起床,心裡面有事,所以,早早就醒了。

  洗涮完畢之後,大家去派出所吃早飯。

  七點五十,歐陽平、郭老、劉大羽、陳傑、董青青和蕭子騰走出派出所,一路向西,朝瞻園路「太平天國紀念館」走去。

  進入瞻園路,前行**百米的樣子,遠遠便看到兩扇大門前蹲著兩個石獅子,這就是「太平天國紀念館」的大門,在大門的對面,有一個很大的照壁。

  紀念館的大門已經打開,兩個女同志正坐在大門裡面的椅子上聊天;大門東邊有一個售票處,一個五十公分見方的窗口已經打開,有兩對夫婦帶著孩子在窗口外面等待購票,三個小孩子圍繞著大人玩逮貓貓的遊戲;窗口裡面的售票員正在做售票前的準備工作。

  兩個正在聊天的女同志認識蕭所長,她們同時站起身,走到大門外,一個女人道:「蕭所長,你們這是——」

  蕭所長面帶微笑:「你們好,請問——向副館長來了嗎?」

  「來了——他剛進去,你們找他有事?」女人一邊說,一邊打量了一下歐陽平等人。

  「是啊!我們找向副館長說點事情。」

  「走,我領你們到他的辦公室去。」

  大家跟在女同志的後面走進一個庭院,在庭院的東西兩邊各有一排古式建築,這裡就是紀念館的辦公地點。

  女同志將大家領進東邊中間一個辦公室:「向館長,有人找您。」

  向副館長正在往茶杯裡面放茶葉,他轉過身來:這不是蕭所長嗎?快請坐——快請坐。」向副館長放下手中的茶葉罐,將大家領到一組沙發上坐下,同時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金荊南牌香菸,「劉萍,忙你的去吧!」

  叫劉萍的女人退出辦公室,將辦公室的門慢慢掩上。

  一陣客套,茶泡好了,香菸點著了之後,向守恆這才坐下:「蕭所長,有什麼事情,打一個電話,我立馬過去,你們這麼忙,還要親自跑一趟呢,真不好意思。」

  「向館長,這幾位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同志,這位是歐陽平歐陽隊長,他們是為夫子廟沉屍案來的——這個案子,您聽說了吧!。」

  「聽說了——聽說了。不知道——我——我能為你們做點什麼?」

  「向館長,您先看看這張兩模擬畫像。」歐陽平一邊說,一邊示意董青青從包裡面拿出兩張模擬畫像(一張是董青青親手繪製的,一張是電腦繪製的)。

  董青青將模擬畫像遞到向守恆的手上。

  向守恆仔細端詳了兩張模擬畫像以後,然後抬起頭,望著蕭子騰和歐陽平道:「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2
第五十七章 深巷中兩戶人家 開旅館腦經靈活

  向守恆接著道:「我——我在哪裡見過此人的呢?你們讓我好好想一想。」向守恆一口氣抽了三口煙,他眉頭緊蹙,眼珠在眼眶裡面轉了好幾圈。

  向守恆神情凝重地抽了兩口煙以後,然後道:「蕭所長,你們怎麼會找到我的呢?」

  「我們從秀才巷的趙實朴家來,我們剛剛和米茂田、陳國權接觸過,這兩個人,您肯定認識。」

  「經你們這麼一提醒,我想起來了,我在趙實朴家打麻將的時候,見過此人。」

  「您對此人瞭解多少?」

  「此人姓崔,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是做什麼的?我不知道,我看他好像和趙實朴夫妻倆很熟。趙實朴開了很多年賭場,像崔老闆這樣的麻將高手,出現在趙實朴開的賭場,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蕭所長是知道的,趙實朴在老城南這一帶還是有些名氣的,一定是趙實朴和蔡冬菊把他招引來的。既然你們找到我,我就不瞞你們了,我曾經在趙實朴家打過麻將,我就是在打麻將的時候,和這個崔老闆認識的,此人打麻將的水平很高,我總共和他打過兩次麻將,兩次都輸的精光。對了,崔老闆和趙實朴的老婆蔡冬菊關係很不一般,蔡冬菊,用不著我說,你們應該知道她的底細,她和崔老闆在一起之前,一直和米茂田關係密切。自從蔡冬菊勾搭上崔老闆以後,米茂田就靠不上蔡冬菊的邊了。」

  歐陽平多少有點失望。這個崔老闆也真是一個怪人,他為什麼要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呢?

  向守恆從歐陽平的眼神裡面看出了失望的情緒:「歐陽隊長,去年十月底,十一月初,我在曹營巷的巷口看到過蔡冬菊,曹營巷裡面有兩戶人家,兩戶人家都開私人旅館,蔡冬菊從巷子裡面走出來,一定是做那種事情——蔡冬菊走出巷口的時候戴著口罩,一條絲巾圍住了半張臉,她是怕熟人認出她來。」

  「向館長,您還記得大概時間嗎?是上午,還是下午?」

  「不是上午,也不是下午,是第二天早上,那天早上,我到『金陵第一樓』去買小籠包,時間大概在五點半點鐘左右——天剛濛濛亮。蔡冬菊這時候從曹營巷裡面走出來,肯定是做那種事情的。我敢肯定,蔡冬菊肯定和崔老闆在一起,那段時間,蔡冬菊一直被崔老闆包著。」

  米茂田也是這麼說的。

  「歐陽隊長,曹營巷在瞻園路,就在紀念館附近。」蕭所長道。

  向守恆不清楚崔老闆的底細,但他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

  離開太平天國紀念館以後,蕭子騰領著大家去了曹營巷。

  曹營巷在紀念館的東邊——在瞻園路的南邊。

  巷口的牆上鑲嵌著一個藍底白字的鐵牌子,鐵牌子上寫著「曹營巷」三個字。

  巷口上方——三米高的地方掛著一個廣告牌,廣告牌上寫著:「巷內有旅館,既乾淨又便宜。」

  一行人走進巷口。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2
第五十八章 蕭所長突然登門 買女士虛驚一場

  行至一百多米處,便看到兩個院門(兩個院門隔巷相對),東院門上的門牌號碼是瞻園路97號;西院門上門牌號碼是瞻園路95號。

  院門是關著的。

  蕭子騰在兩個院門上各敲了三下。

  東院門最先有反應:「來了,請等一下。」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緊接著,西院門內也有了反應:「請進,門栓沒有插——門一推就開。」也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到底是開旅館的,兩個人都有很強的服務意識。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很多人從市場經濟的大潮中聞到了金錢的味道,夫子廟地處最繁華的老城南,這裡的旅遊業迅猛發展,能在秦淮河邊上、古城老巷裡住上幾天,領略秦淮河的風光,過幾天悠閒自在、無驚無擾的日子,應該是遊客夢寐以求的事情。這樣一來,夫子廟附近的一些私人旅館就成了香餑餑。

  不一會,97號的院門開了。就像是約好了似的,十幾秒鐘以後,95號的院門也開了。

  開院門的是兩個女人,他們都認識蕭所長。

  於是,六個人分成兩撥,分別進了97號院和95號院。

  歐陽平、郭老和蕭所長進了97號;劉大羽、陳傑和董青青進了95號。在分手之前,董青青從包裡面拿出兩張模擬畫像遞到歐陽平的手上。

  97號院有前後兩進,前面一個院子,後面一個院子,第一進中間有一個過道,兩邊各有一間廂房;第二進中間有一個門廳,兩邊各有一間廂房,主人住在第一進,第二進是私人旅館。第二進在後院,這裡比較清靜,凡是到這裡來住宿的旅客都喜歡清靜,都不希望被別人打擾。

  97號的女主人姓買,年齡在三十五歲左右,她左腿有點跛,走路一顛一顛的。

  前院和後院養了很多花卉盆景,還有十幾株素心臘梅和芭蕉樹,兩個院子收拾的也很整潔乾淨。能看出來,主人為了吸引遊客,在環境的打造上花了不少心思。

  女主人顯得很拘謹:「蕭所長,你們這是——」

  「大嫂,您不要緊張,能找個地方坐下來說話嗎?」

  女人將三個人領進前院一個石桌旁坐下,石桌是圓形石桌,周圍有四個鼓形石凳。

  在石桌石凳的不遠處有一口水井,水井上有一個蓋子,蓋子是鎖在井沿上的。

  三個人剛坐下,院門開了,劉大羽、陳傑和董青青走進院門:95號的主人沒有認出模擬畫像上的人。

  六個人寄希望於97號。

  買女士從西廂房裡面搬來一條老式長凳和一把竹椅子,長凳給了劉大羽和陳傑,自己側著身體在椅子上坐下。

  歐陽平正要說什麼,從後院走過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他們相互依偎著,旁若無人地朝院門口走去。他們應該是房客,由此可見,私人旅館的生意還是不錯的。

  蕭所長目送著這一對情侶走出院門。

  買女士顯得心虛:「蕭所長,我身體有殘疾,又沒有工作,三個孩子都在讀書,我開私人旅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2
第五十九章 崔老闆蹤跡在此 筆記本透露信息

  買女士以為同志們是來興師問罪的。

  蕭所長看了看歐陽平,然後微微一笑:「大嫂,你誤會了,我們是為夫子廟沉屍案來找你的。」

  「夫子廟沉屍案?我的媽呀,我還以為你們是為我家開私人旅館的事情來的呢?蕭所長,你們想問些什麼?只要是我知道的,決不敢有半點隱瞞。」

  「大嫂,你先看看這兩張模擬畫像。」歐陽平將手上的模擬畫像遞到買女士的手上。

  買女士接過模擬畫像,一張一張端詳起來。她看得很認真,兩張模擬畫像反覆看了三遍。

  為了幫助買女士回憶,歐陽平又增加了一些輔助條件:「此人身高一米七零左右,年齡在四十五歲上下,平時喜歡穿米色和銀灰色西服,去年十月、十一月份,他可能在『曹營巷』住過。」

  「畫像上這個人好像在我家住過,從眉眼上看,很像,從你們剛才說的身高、年齡和穿著打扮上看,就更像了。你們等一下,我把我男人叫起來——他值夜班回來,剛躺下不久,他和此人接觸的比較多。」

  買女士走進東廂房,不一會,一個男人跟在買女士的身後走出廂房,男人的頭上歪戴著一頂鴨舌帽,他一邊揉眼睛,一邊穿外套。腳下穿著一雙棉拖。

  男人的年齡在四十歲左右,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

  買女士將丈夫引到竹椅子上坐下,自己則站在他的身後。

  男人從歐陽平的手上接過兩張模擬畫像,看了看,然後道:「我老婆說的沒錯,畫像上這個人很像去年在我家住過的那個人。他姓崔,我和他在一起下過象棋,他的象棋下的非常好。」

  「我愛人是市象棋協會的副會長,姓崔的聽說我愛人在市象棋協會當副會長,主動找我愛人下棋。」

  在一起下棋,能近距離的觀察,買女士愛人的說法更有說服力。

  到目前為止,一共有五個人說模擬畫像上人是崔老闆。大家都知道,除了皮鞋的牌子不對以外,其它方面都比較吻合。但有一點是相同的,無論是「花花公子」,還是「富貴鳥」和「奧康」,都是品牌皮鞋,常識告訴我們,一個人不可能只穿一種品牌的鞋子——即使他是某一個品牌的代言人——事實是,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品牌代言人這個新生事物還不曾出現,更何況是有錢人呢?所以,「4。23」沉屍案的死者是也有可能穿「富貴鳥」和「奧康」等品牌鞋的。

  「請你們好好回憶一下,崔老闆是什麼時候住進97號的呢?他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呢?」

  買女士道:」你們等一下,我有記錄——我到廂房裡面拿一下。」

  「快去拿。」男人道。

  女人一顛一顛地走進東廂房,兩分鐘以後,女人走出廂房,她的手裡面拿著一個帶黑色塑料封面的筆記本。

  女人走到歐陽平和蕭子騰的跟前,將筆記本翻到其中一頁,然後遞到歐陽平的眼前:「你們看——他是十月二十九號住進來的,交了二十天的房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3
第六十章 崔老闆不辭而別 蔡冬菊名氣不小

  歐陽平和郭老看到,筆記本上寫著「崔老闆」三個字,還有金額。金額是八百塊錢(按照二十天算,每天四十塊錢)。

  「本來,他應該住到十一月十八號,可他十七號晚上出去以後,就沒有再回來。」男人補充道。

  「崔老闆走的時候,也沒有跟你們打招呼嗎?」

  「沒有,蹊蹺就蹊蹺在這裡。他是不辭而別。他住在這裡的時候,我們不曾怠慢過他,他也很滿意,在我們看來,他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知道人事的人。他什麼都沒有說,我們以為他可能還要住幾天——剛開始就沒有把時間說死,他只說暫定二十天,如果我們把房子租出去,萬一他再跑回來,豈不尷尬——所以,我們等了兩天,二十號才將房子租出去。」買女士道。

  「他的房錢是先交的嗎?」

  「他出手很大方,房價是我們開的,他沒有還價。住進來的第一天,他就把房錢交了。說是先付二十天的房錢,但真正住在這裡,只有十一二天,有時候,他夜里根本就不回來——總而言之,他這個人很神秘,整天神龍見尾不見首。」

  「他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呢?」

  「什麼東西都沒有落下,他住進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手提背包——就是那種既能拎,又能背的皮包,比一般的手提包要大很多,他每次出門的時候,手提包都是隨身帶著的,生怕有人偷他的東西。」

  值錢的東西可能都在手提背包裡面。

  「烏衣巷趙實朴的老婆蔡冬菊,你們認識嗎?」

  「認識。這夫妻倆不是什麼正經人,我們這一帶的人都知道。」

  「蔡冬菊到你家來找過崔老闆嗎?」

  「不知道。」

  「有人看見她到這裡來過。」

  「即使他來過,我們也看不見。」

  「這是為什麼?」

  「我們只管租房子給客人,客人帶什麼人來,我們不便過問,有些人之所以選擇我們這樣的旅館,看中的就是這一點,他們不希望別人在意和窺探他們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崔老闆住在這裡的時候,隔一兩天,就會有一個女人到這裡來。可能還不是一個女人。」

  「難道這些女人化了裝,所以,你們倆認不出她們來?」

  「不是這麼回事情,那些女人來的時候,都是在更深人靜的時候,這時候,我們已經上床睡覺了,是崔老闆開的門;每天早上天要亮未亮的時候,女人就走了,而這時候,我們還沒有起床呢。」

  向守恆看到蔡冬菊的時候,是在凌晨五點半鐘左右,正是天要亮未亮的時候。

  男人補充道:「那蔡冬菊是專門做皮肉生意的,在我們這一帶,認識她的人有很多——我說一件事情,你們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蔡冬菊在做姑娘的時候就跟著母親做這種事情了,一九七四年夏天,那蔡冬菊母女倆就被紅衛兵掛牌子、戴高帽、光著腳游過街,因為這個緣故,認識她的人才會很多。」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3
第六十一章 崔老闆身份不明 夫子廟熱鬧非凡

  男人接著道:「所以,蔡冬菊到我們這裡來,是不會讓我們看見的。人要臉,樹要皮,她做的雖然是腌臢事,但起碼的顏面還是要的。」

  從買女士夫妻倆提供的情況來看,崔老闆在烏衣巷失蹤的可能性比較大,這也符合烏衣巷有可能是第一犯罪現場的基本判斷。

  離開曹營巷、告別買女士之前,歐陽平一行想到崔老闆曾經住過的廂房去看看的,但未能如願,由於時過境遷,旅客換了一茬又一茬,而買女士又是一個特別愛乾淨的人,每一個旅客住進來之前,買女士都要將房間認認真真打掃一遍,將雜物清理乾淨,將所有該洗的東西洗一遍,同時消一次毒,所以,崔老闆即使留下什麼遺留物,也早就不見蹤跡了——正因為買女士收拾的很乾淨,97號的房子才好出租。

  「崔老闆在這裡住了將近二十天,他難道從來就沒有說過他是干什麼的?是什麼地方的人嗎?」

  「沒有,他自己不說,我們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如果他想說的,自然會告訴我們,我們開私人旅館已經有好幾年了,幹我們這一行的也有自己的規矩,不打聽客人的**,這個規矩——我們還是懂的。」買女士道。

  「你不是跟姓崔的下過棋嗎?下棋的過程中總要說些什麼吧!」歐陽平望著男人道。

  「下棋的時候,姓崔的只跟我說棋盤上的事情,其它事情,他從來不閒扯——很明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底細。」

  歐陽平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崔老闆來租房子的時候,他難道沒有出示自己的身份證嗎?」

  「實不相瞞,我們這裡是不要身份證的——當然,如果客人主動出示身份證,我們也不反對,只要客人看好了房子,付了房錢就行了。要不然,我老婆也不會再筆記本上寫『崔老闆』三個字了。」

  「連契約合同都沒有嗎?」

  「沒有。連真實姓名都沒有,合同契約沒法寫——我們這裡從來不寫合同契約。」

  「有些賓館在客人入住的時候,也不需要出示身份證。」蕭子騰道。

  蕭子騰說的是事實。

  下面,該和趙實朴和蔡冬菊接觸了,且看趙實朴和蔡冬菊怎麼說。

  歐陽平一行走在回派出所的路上,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蕭所長說:九點半鐘左右,正是夫子廟遊人最多的時候,大成殿裡面香菸繚繞;廣場上臨時設立的攤點叫賣聲不絕於耳;碼頭上,一條長長的隊伍一直排到文德橋上,隊伍緩慢向前移動,一條一條遊船相繼駛離碼頭。上船的人呼朋引伴,興奮不已,沒有上船的人在探頭引頸、焦急地等待。蕭子騰說,以前只有在節假日才會出現這種排長隊的情況,大概是媒體報導了「4。23」沉屍案,所以才出現這麼火爆的場面。

  回到派出所,歐陽平立即對蔡冬菊進行審訊,先撬開蔡冬菊的嘴巴,然後再讓趙實朴走到鏡頭跟前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3
第六十二章 蔡冬菊不同凡響 歐陽平初試鋒芒

  九點四十五分,蔡冬菊被帶進了蕭所長的辦公室,隨著蔡冬菊的到來,一股比較濃的香水味也飄進了辦公室——經過一夜時間,蔡冬菊身上的香水味還這麼重,可以想像昨天晚上她往身上抹了多少香水。

  蔡冬菊的年齡比實際年齡要小一些,這應該和她的打扮和衣著的顏色有關。昨天晚上,因為太過倉促,再加上昏暗燈光的掩蓋,同志們沒有對蔡冬菊給予過多的關注,現在,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描寫一下蔡冬菊了:一米六三左右高的身材(不包括皮鞋的高度),雖然是四十歲左右的女人,但身材卻比年輕女孩子的身材還要勻稱,在勻稱的基礎上,還有成熟女人少有的豐滿。

  身材的勻稱和豐滿,憑藉的是一身與眾不同的行頭:蔡冬菊上身穿一件紅顏色的緊身毛線衣,下身穿一條深藍色緊身牛仔褲,腳上穿一雙粉紅色半高跟皮鞋不管是上身,還是下身,她的身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衣服,該突兀的地方完全凸出來,該癟進去的地方完全凹進去。很顯然,蔡冬菊這身行頭是在特定的環境裡面所做的一種選擇,你想啊!在一群賭徒的眼皮子底下,晃悠溜躂著這麼一個那什麼感的女人,既養眼,又勾魂攝魄。

  和蔡冬菊的相貌比起來,她的身材就遜色多了,蔡冬菊長著一張白果臉,白果的形狀,白果的顏色,在這張白果臉上鑲嵌著一對含情脈脈的丹鳳眼,顴骨微凸,眼袋很明顯,鼻樑高挺,鼻頭微勾,下面是兩個像黃豆一樣圓的鼻孔,鼻孔下面是不大不小,但比較厚的嘴唇,蔡冬菊的嘴唇在任何時候都是濕潤的。

  相貌不俗,再加上一頭蓬鬆、烏黑髮亮的秀髮的襯托,蔡冬菊確實不同於一般的女人。難怪蔡冬菊做皮肉生意做了這麼多年,蔡冬菊最誘惑男人的是四樣東西,一是勾魂攝魄的眼睛,其次是那什麼感的嘴唇,再就是勻稱豐滿的身材,最後是一頭撩人的秀髮。

  談話由歐陽平主持——現在還不能說是審訊,韓玲玲負責記錄,歐陽平坐在辦公桌前,郭老和蕭所長坐在旁邊,蔡冬菊坐在靠近辦公桌的一個單人沙發上,其他人則坐在蔡冬菊對面的一組沙發上。

  從蔡冬菊的表情來看,她有一肚子的牢騷,屁股剛落到沙發上,她就開始向蕭所長發難了:「蕭所長,你們把我們夫妻倆帶到派出所來,把我們晾在旁邊這麼長時間,這恐怕不合適吧!不錯,我們是有錯,你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就這麼涼在一邊不管不顧,算怎麼回事呢?」

  「蔡冬菊,你說你們有錯,錯在哪裡呢?」歐陽平接過蔡冬菊的話頭道。

  「我們不該把那些人招到家裡來,攪擾四鄰休息。」

  「蔡冬菊,我們請你們夫妻倆來,不單單是為了聚眾賭博的事情。」

  「我們除了把一些人招到家裡來打麻將,可沒有做其它違法亂紀的事情。」

  歐陽平朝董青青擺了一下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3
第六十三章 蔡冬菊極力掩飾 郭常平有意試探

  董青青從包裡面拿出兩張模擬畫像,遞到蔡冬菊的手上。

  蔡冬菊掃了一眼模擬畫像,但沒有用手去接模擬畫像:「這——這怎麼回事?」

  「蔡冬菊,你好好看看這兩張模擬畫像,看過以後,我們再談。」

  蔡冬菊從董青青的手上接過兩張模擬畫像,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兩張模擬畫像在蔡冬菊的手上停留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秒鐘,蔡冬菊低著頭掃了幾眼,然後抬起頭來望著歐陽平和蕭子騰:「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

  郭老分明看到,模擬畫像在蔡冬菊手上停留的幾秒鐘內,蔡冬菊的手是顫抖的,雖然時間非常短促,幅度也非常小,但顫抖的兩張紙沒有逃過郭老的眼睛——郭老從事法醫工作幾十年,任何微小的細節都逃不出他犀利的目光。

  很顯然,蔡冬菊是想在同志們的面前表現出鎮靜自然的狀態——她想掩飾內心的慌張和恐懼。

  郭老朝董青青招了一下手。

  董青青走到郭老的跟前。

  郭老將嘴巴湊到董青青的耳朵跟前,低語了幾句。

  董青青回到座位上,又從包裡面拿出一張模擬畫像,走到蔡冬菊跟前:「蔡冬菊,你再看看這一張。」

  郭老想再測試一下蔡冬菊,以證明自己的判斷。

  不出郭老所料,模擬畫像在蔡冬菊的手上只停留了三四秒鐘就放在了茶几上。

  歐陽平和同志們也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蔡冬菊將模擬畫像放在茶几上之後,就將兩隻手抱在胸前——兩隻手互相依存,這是一種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的應急反應。

  三張模擬畫像一模一樣——至少有兩張是一模一樣的,蔡冬菊竟然沒有看出來,這時候,她所關心的不是模擬畫像上有什麼,而是將顫抖的手控制起來。也許她已經看到了模擬畫像上的人——如果模擬畫像上的人就是崔老闆的話,和崔老闆在一起同床共枕了將近二十天的蔡冬菊一眼就能看出來。

  蔡冬菊確實沒有在意三張模擬畫像一模一樣,但她沒有對董青青的舉動提出異議——事實是,董青青的第二個動作是多餘的、重複的。

  郭老低頭和歐陽平小聲道:」歐陽,這個女人肯定有問題。」

  歐陽平沖郭老點點頭,然後望著蔡冬菊道:「蔡冬菊,這三張模擬畫像,你為什麼不拿在手上看呢?」

  「你們不就是讓我看嗎?怎麼看,都是看。你們究竟想說什麼,乾脆直截了當,用不著繞彎子、敲邊鼓。」蔡冬菊到底是在男人堆裡摸爬滾打過的女人,口齒還是蠻伶俐的。

  「崔老闆,你認識嗎?」

  「崔老闆?崔老闆是誰啊?」

  「去年十月份和十一月份,崔老闆曾經在你家打過兩次麻將,你怎麼會不認識呢?」

  「到我家打過麻將的人有很多,但沒有你們所說的崔老闆。」蔡冬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抖動了幾下,嘴角撇了一下。

  「米茂田,陳國權,你總該認識吧!」

  「這兩個人——我認識,他們是我家的常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3
第六十四章 菜冬菊左顧言他 歐陽平步步深入

  「『太平天國紀念館的向守恆向副館長,你也認識吧!」

  蔡冬菊愣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頭。

  在事實面前,蔡冬菊不得不勇敢面對。

  「去年十月底、十一月上旬,米茂田、陳國權、向守恆和崔老闆在你家打過兩次麻將,你怎麼會不認識崔老闆呢?」

  「這位同志,您剛才也說了,這個人只在我家打過兩次麻將,因為他到我家打麻將的次數太少,所以,我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印象——只有經常到我家打麻將的人,我的印象太會很深,比如說,您剛才提到的三個人。」蔡冬菊顯然是想撇清自己和崔老闆之間的關係。這大概是出於一種本能的反應吧!當然,這也是歐陽平所希望的,相反,如果蔡冬菊直接說認識崔老闆,而且也承認自己和崔老闆之間的關係,還承認確實去過曹營巷,事情反而難辦了。崔老闆應該算是行雲野鶴式的人物,如果蔡冬菊編故事騙大家,說不知道崔老闆去了哪裡,同志們還真沒有辦法往下問。

  蔡冬菊極力否認認識崔老闆,這說明她心裡面有鬼。

  「你家平時都擺三桌麻將,唯獨崔老闆到你家打麻將的時候,你家只擺了一桌,崔老闆打麻將喜歡安靜,只能擺一桌麻將,是他提出來的,而且,這個崔老闆打麻將和別人不一樣,無論是花,還是清一色,七小對等算法,他定的錢比你們定的高一倍,他兩次到你家打麻將,一開始就扔給你們一百塊錢做抽頭,這麼特別的客人,你怎麼會不記得呢?」

  「您剛才也說了,這個姓崔的是去年到我家打的麻將,時間隔的太久,所以,記不得了——人家是來打麻將的,我為什麼一定要記住人家呢?人家是來找樂子的,贏了錢開心,輸了錢走人,我們又不是派出所查戶口的,記那麼清楚作甚?」

  「除了麻將桌上的交易,恐怕還有其它交易吧?」既然蔡冬菊自己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歐陽平乾脆藉著蔡冬菊的話頭往下拓展。

  「我聽不懂你的話?」蔡冬菊冷冷地望著歐陽平的臉,她應該是聽懂了——因為她的嘴角又撇了兩下。

  「蔡冬菊,我們已經知道你的底細,希望你不要迴避我們的問題。」

  蔡冬菊的嘴角又撇了幾下,眼睛迅速地眨了幾下,她望瞭望蕭子騰,然後道:「我是想好好回答你們的問題,可最起碼要聽懂你們的話吧!」蔡冬菊仍然心存僥倖——她低估了同志們的能力。

  「蔡冬菊,你能告訴我們你和米茂田之間是什麼關係嗎?或者說你和米茂田之間曾經有過什麼樣的關係嗎?」

  蔡冬菊的臉上立刻籠上一層土灰色。她慢慢低下頭,選擇了沉默。

  「你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還挺溜的嗎?」

  蔡冬菊開始搓捏手指頭。

  「你們夫妻倆的底細,我們早就瞭如指掌。昨天晚上,你以為我們是去抓賭的嗎?實話告訴你吧!昨天晚上,我們的主要目的是把你們——特別是十二個賭徒請到派出所來好好談談。」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3
第六十五章 歐陽平窮追猛打 蔡冬菊破罐破摔

  歐陽平接著道:「所以,希望你好好端正態度,積極配合我們的調查,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是一個明白人,我們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你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歐陽平發現蔡冬菊的思想上出現了些微的鬆動,所以,適時地展開了心理攻堅戰。歐陽平的問題應該是點到了蔡冬菊哪一個穴位,是做皮肉生意的穴位?還是崔老闆突然失蹤的穴位(歐陽平希望是後者)?不得而知。不管是哪一個穴位,點就對了。至少,蔡冬菊已經有了反應。從蔡冬菊看到兩張模擬畫像以後的反應來看,模擬畫像上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崔老闆,趙實朴和蔡冬菊夫妻倆極有可能和崔老闆的突然失蹤有關係。郭老所謂」這個女人肯定有問題」指的應該是這個方面。

  歐陽平的心理攻堅戰在蔡冬菊的身上起作用了,她突然挺起腰,抬起頭,撅起下嘴唇,往上方——即鼻孔所在的位置吐了幾口氣,在經過短暫的掙扎之後,蔡冬菊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

  「蔡冬菊,說吧!」

  「你們想讓我說什麼呢?」

  話鋒明顯不對,蔡冬菊可能是想好該怎麼應對了,但可能不是同志們所希望的。

  「歐陽,這個女人不是善茬。」郭老低聲道。

  歐陽平點了一下頭:「蔡冬菊,你和米茂田之間是什麼關係?」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要來問我呢?」蔡冬菊反問道,她同時翹起了二郎腿——之前,她的坐姿還比較規範。

  「我們想聽你怎麼說。」

  「米茂田沒有說錯,我曾經和他在一起耍過。」

  「耍過」就是進行過皮肉交易。蔡冬菊選擇了勇敢面對,她做皮肉生意已經有很多年,臉皮子早已經磨出老繭來了,所以,那層薄薄的窗戶紙被捅破之後,蔡冬菊並沒有表現出有多麼難堪和不自在。由此可見,做皮肉生意可能不是蔡冬菊的死穴,她之所以對兩張模擬畫像採取漠然、迴避的態度應該和歐陽平的問題有關。

  「據我們所知,在和米茂田『耍』了一段時間之後,你又和另一個男人『耍』了,而這個男人就是崔老闆——就是畫像上這個人。」歐陽平將一張模擬畫像拿起來,在蔡冬菊的眼前晃了一下。

  「這有什麼奇怪的呢?我蔡冬菊就是干這個的,不跟張三『耍』,就跟李四『耍』再就是跟王二麻子『耍』。」郭老說的對,蔡冬菊果然不是善茬。一個以靠皮囊為生計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羞恥為何物。

  歐陽平和郭老、劉大羽對視片刻,同時發出輕蔑的微笑。

  蔡冬菊從歐陽平和郭老的臉上讀出了微笑的含義:「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如果你們覺得這犯了哪條國法的話,乾脆把我抓起來了——我願意伏法。我也知道這樣做有傷風化,但我又什麼辦法呢?不就是為了一張嘴嗎?」蔡冬菊一下子說了很多,她是想掩蓋什麼——想把歐陽平的注意力往其它地方牽引。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abcorn

LV:9 元老

追蹤
  • 986

    主題

  • 920465

    回文

  • 3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