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707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8
第九十六章 蔡冬菊拋出誘餌 趙實朴將計就計

  十一月十三號的夜裡,十一點半鐘左右,崔金凱等來了蔡冬菊,此時,房東買女士一家早就安然入睡了。

  兩個人在行魚水之歡之前,喝了一點水,蔡冬菊乘崔金凱在衛生間洗澡的空檔,在崔金凱的茶杯裡面放了一點東西,崔金凱喝下去以後,非常興奮,在蔡冬菊的配合和藥物的作用下,崔金凱非常亢奮,她和蔡冬菊竟然耍了一個小時左右。發洩完了之後,崔金凱倒頭便睡。蔡冬菊從事這個行當已經有很多年了,她在研究男女關係上琢磨透了,如果不是精於此道,已經是半老徐娘的蔡冬菊憑什麼讓那些男人在她的身上撒歡呢。

  蔡冬菊在崔金凱睡熟了之後,打開崔金凱的手提包,結果在手提包裡面看到了三件玉器。

  於是,趙實朴在老婆蔡冬菊的配合下,向崔金凱投放了一個誘餌。

  第二天夜裡——即十一月十四號的夜裡,崔金凱在和蔡冬菊行魚水之歡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蔡冬菊脖子上的祖母綠翡翠。這件首飾是趙實朴故意讓蔡冬菊戴上了。這塊翡翠是趙實朴家祖傳的寶貝。

  崔金凱對這塊翡翠非常感興趣,他將這塊翡翠拿在手上把玩了很長時間——這正是蔡冬菊和趙實朴所希望的——這塊翡翠勾住了崔金凱的魂魄。

  這不是一塊普通的翡翠,它體量比較大,形狀上呈橢圓形,最長處在九公分左右,最寬處在六公分左右,上面雕刻著龍鳳呈祥的鏤空圖案,除了通體呈綠色之外,體內還有一些深綠色的斑紋和雲霧一樣淺綠色的游絲。即使是在最困難的時候,趙實朴都沒有打這塊翡翠的主意。

  崔金凱是一個識貨的主,他開始追問這塊翡翠是怎麼來的,蔡冬菊故意遮掩,還說崔金凱見識太淺,不就是一塊破石頭麻!用不著大驚小怪。如果這塊翡翠真是寶貝,那趙實朴家的的稀罕物就多了。明明是稀罕物件,蔡冬菊卻說的輕描淡寫,還故意露了一點底。崔金凱便猜出趙實朴家肯定有比翡翠更稀罕的東西。蔡冬菊看崔金凱眼神都直了,邊問這塊翡翠當真稀罕,當真值錢嗎?崔金凱當即就給翡翠估了價:三萬(蔡冬菊知道,崔金凱把價錢說低了——目的是想在後面的交易中壓價),蔡冬菊故意裝成非常吃驚的樣子,並且說,她家有一個比翡翠更好看的東西,想請崔金凱給估一個價。崔金凱求之不得。可到趙實朴那兒,情況就發生了變化,趙實朴說蔡冬菊是胡說八道、信口開河,他家並不曾有蔡冬菊所說的更好看的東西——趙實朴的目的是想打消崔金凱的顧慮,崔金凱放鬆警惕,夫妻倆才好下手啊!

  崔金凱從趙實朴的神情和言語中確定趙家肯定有比翡翠更好的東西,他就是尋覓這些好東西的,他能罷手嗎?

  等崔金凱的心理防線完全解除之後,一天晚上,在趙家,趙實朴將計就計——崔金凱想把趙實朴灌醉。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8
第九十七章 玉枕頭玲瓏剔透 崔金凱志在必得

  ——這男人只要一喝醉酒,心理防線就會鬆懈,心理防線一鬆懈,舌頭就不會受大腦的控制。趙實朴幾杯酒下肚以後,就開始裝傻充愣,舌頭尖上跑馬,經不住崔金凱的花言巧語,最後終於放鬆警惕,拿出了收藏多年的祖傳寶貝——玉枕——玉枕是用整塊和田玉雕刻的玉枕,長二十七公分,寬十八公分,厚九公分。整個玉枕周身鏤空雕刻著九隻鳳凰。

  崔金凱還用大拇指和食指量了量玉枕的尺寸,大家應該能看出來,玉枕的尺寸都和「九」有關,「九」是極數,「九」是至尊之數。

  趙實朴只讓崔金凱看了一兩分鐘,就將玉枕收起來了。他這是要逼崔金凱趕快咬鉤啊。

  面對這樣一個稀罕物,崔金凱是志在必得,他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於是,雙方開始談價格。

  一開始,崔金凱開了八萬,他還裝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樣子。按理說,八萬塊錢,這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已經不算少了——那時候,人們的口袋裡面才開始有錢,文物古董也剛剛開始炒作,但和現在的市場行情比起來,那就太低了。趙實朴以前賣過玉石,他對行情瞭如指掌,所以,他知道,八萬塊錢是崔金凱的摸底價。

  趙實朴想好了要好好宰一宰崔金凱,要麼不干,要干就要干一票大的。

  最後,志在必得的崔金凱把價格提到三十萬。

  為了造成一種雙贏的局面,徹底打消崔金凱的顧慮,趙實朴非常爽快地在三十萬的基數上砍掉兩萬,雙方以二十八萬塊錢成交。

  買賣成了,仁義也在,雙方皆大歡喜。

  於是雙方約好,十一月十七號的晚上,在趙實朴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清,崔金凱拿東西走人。

  十七號的下午,崔金凱到夫子廟「中國銀行」營業部提了二十八萬塊錢(十六號下午進行了預約),十七號的上午,崔金凱還在鐵路客運站夫子廟售票點買了一張回廣州的火車票(時間是晚上十點四十五分),這就是崔金凱十七號晚上沒有回曹營巷的原因,十七號的晚上,他打算從趙實朴家直接去火車站。

  崔金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可趙實朴和蔡冬菊比崔金凱安排的更充分。崔金凱雖然閱人無數,在江湖上闖蕩了很多年,但在五毒俱全的趙實朴和蔡冬菊面前,他那點小聰明就不夠瞧了。

  趙實朴不但要崔金凱的錢,他還不想把玉枕交給崔金凱,既不交出玉枕,又要拿到二十八萬塊錢,這就決定了崔金凱的悲劇性命運是不可避免的了。崔金凱錯就錯在不應該把交易地點放在趙實朴的家,他自己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在趙實朴家交易,是崔金凱自己提出來的,和蔡冬菊在一起耍了半個多月,蔡冬菊的床上功夫讓他難於忘懷,難於忘懷,就難於割捨,他之所以把火車票的時間定在十點四十五分,是想在到火車站以後,找一家旅館和蔡冬菊再逍遙快活一下。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8
第九十八章 崔金凱謹小慎微 趙實朴下藥高手

  趙實朴已經答應崔金凱,吃過晚飯以後,讓老婆蔡冬菊送崔金凱到火車站。崔金凱既想發財,又想女人,不知道取捨,分不清輕重緩急,總是把**之帆鼓的滿滿的。可見,人的**太多,且不加節制,遲早是要吃大苦頭、栽大跟頭的。

  十一月十七號下午,四點多鐘,崔金凱從銀行提完錢之後,就直接去了趙家。崔金凱之所以選擇到趙實朴家去交易,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四點多鐘,離太陽落山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吃完早晚飯,拿東西走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關鍵是,如果趙實朴夫妻想對他動手,早就動手了,他每次到趙家,都是包不離身,我們都知道,崔金凱的包裡面還是有些東西的。

  十七號傍晚,崔金凱趕到趙家,從吃飯到被麻翻,他始終沒有在意趙實朴的兩個孩子在不在家,如果他能留意到這一點的話,就會有所警惕。早晨上學的時候,趙實朴就和兩個孩子說好,下午放學以後到姥姥家去陪姥姥一個晚上——兩個孩子和姥姥感情很深,經常放學以後到姥姥家去——蔡冬菊的母親住在白鷺洲公園附近。

  崔金凱走進趙家院門的時候,蔡冬菊正在廚房燒菜,門廳的桌子上已經擺了幾個冷盤,酒、酒杯和碗筷都擺好了。

  最起碼的警惕,崔金凱還是有的,看到酒瓶和酒杯的時候,他的心裡面「咯噔」了一下,當時,他就盤算好了,不管趙實朴怎麼勸,今天晚上,他都不打算喝酒,崔金凱畢竟是在世面上混的人,這點腦子還是會動的。

  所有菜都上桌之後,三個開始入席。

  趙實朴剛要拿起酒瓶子準備倒酒,被崔金凱按住了:「趙老闆,今天的酒就免了吧!中午,我和朋友在一起喝了不少,到現在,頭還暈著呢,一會兒還要趕火車,免得誤事。」

  趙實朴倒也隨和,他並沒有在堅持,其實,他料到崔金凱會來這一手。

  於是,三個人便開始吃飯,在吃飯的過程中,崔金凱和趙實朴完成了交易,崔金凱從手提包裡面拿出二十八萬元人民幣交給趙實朴,趙實朴從櫃子裡面拿出玉枕交給崔金凱。

  二十分鐘以後,崔金凱趴在了桌子上。

  「你把崔金凱麻翻了?」

  「是的。」

  「你是怎麼把崔金凱麻翻的呢?」

  「這——」趙實朴有些語塞。

  「快說!」

  「我——我早——早就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不怕他不中招。」

  「說。」

  「他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他怕我在菜裡面下藥,所以,我吃什麼菜,他就吃什麼菜,而且,他吃的很少。」

  趙實朴在下藥上很有一套。連崔金凱這樣的江湖中人都中了他的招。

  「我把藥放在了湯裡面,他是廣東人,廣東人有吃飯前先喝湯的習慣,可他擔心我在湯裡面放東西,所以,沒有先喝湯。」

  「你剛才不是說,你吃什麼菜,他就吃什麼菜嗎?你不喝湯,他怎麼會喝湯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0:59
第九十九章 砂鍋中投放迷藥 崔金凱百密一疏

  「我把藥弄成糊狀抹在砂鍋的鍋壁上,等我和老婆舀完湯以後,用湯勺將抹在砂鍋鍋壁上的東西刮進湯中,再給他盛湯,所以,我們喝的湯中沒有東西,而他崔金凱喝的湯中已經有了足量的藥。他看我們喝完湯沒有事,就端起碗把湯喝了。」一分鐘以後,他就支持不住趴在桌子上了。

  趙實朴夫妻倆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崔金凱麻翻了,難怪崔金凱的身上沒有一點傷痕呢。

  天黑以後,夫妻倆把崔金凱抬到後院。

  「為什麼要等到天黑以後才動手呢?你們不怕藥性過了,崔金凱醒過來嗎?」

  「把崔金凱麻翻以後,我又往他的口中灌了一點東西,在三四個小時內,他是不會醒過來的。」

  「三四個小時?有人聽到你家後院有動靜的時候是在夜裡面十二點鐘。從五點鐘左右,到十二點鐘,中間有六七個小時啊!」

  「七點鐘左右,我們就把崔金凱的屍體扔到井下面去了,十二點多鐘,我們才開始鋪地磚。」

  「為什麼要在十二點多鐘鋪地磚呢?」

  「在十二點鐘之前,巷子裡面有人走動,我在家聚眾賭博,幾乎每天晚上都有人來打麻將,我們要把他們打發走了以後,才能安安穩穩地鋪地磚。打麻將的人在十二點鐘以後就不會來了。」

  十一月十六號,趙實朴就準備好了繩子,城牆磚也是十六號晚上準備好的,趙實朴夫妻倆必須把準備工作做好,因為隨時都會有人來敲趙家的院門,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崔金凱的屍體扔到井下面去。

  十七號傍晚,趙實朴夫妻倆和崔金凱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就曾有人來敲院門。是趙實朴開的院門,他說家裡面來親戚了,想打麻將,改日再來。敲門人悻悻然走開了。

  如果崔金凱當時能認真想一想趙實朴為什麼把敲門人打發走,他就應該能預感到即將發生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不在崔金凱被麻翻之後,就把他扔到井下面去呢?為什麼一定等到天黑以後呢?」

  「你——你們到後院往院牆上看看就明白了。」

  歐陽平、郭老、劉大羽和陳傑走進後院,抬頭朝西院牆和南院牆上方看了看,他們終於明白趙實朴夫妻倆為什麼要在天黑以後動手了:在院牆的西邊和南邊,有兩座兩層樓的老房子,人站在趙實朴家的院子裡面,能看見這兩戶人家的二樓的窗戶,這也就是說,站在這兩戶人家的窗戶裡面,能看見趙家後院裡面的情況,雖然趙家後院有幾棵老樹,但枝葉間還是有不少縫隙的。

  四個人回到門廳,審訊繼續。

  「趙實朴,你剛才提到的翡翠和玉枕呢?」

  「這——」趙實朴的臉色非常難看。

  機關算盡太聰明,趙實朴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做生意把老本都虧了,趙實朴非常心疼。

  「你用翡翠和玉枕做誘餌殺害了崔金凱,我們肯定要把這兩樣東西帶走。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03
第一百章 趙實朴磕頭謝罪 蔡冬菊撒潑耍刁

  趙實朴從北廂房裡間一個大衣櫥裡面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木盒子。裡面有一大一小兩個匣子,打開匣子,裡面塞滿了棉花,趙實朴掏出棉花,小匣子裡面是翡翠,大匣子裡面是玉枕,玉枕通體雪白溫潤,玲瓏剔透,光澤照人。玉枕中間窄兩頭寬,兩頭四邊四角都呈圓弧狀;玉枕不分正反面,周身雕刻著九隻鏤空鳳凰,枕面鏤空部分平滑而圓潤。

  趙實朴被帶出院門的時候,人群主動讓開一條路來。

  走出院門的時候,趙實朴在人群中尋覓了一會,他看見了段洪寶:「段大爺,請您過來一下。」

  段洪寶擠出人群,走到趙洪寶跟前

  趙實朴的眼睛裡面噙著淚:「段大爺,請您幫我照應一下院子,」趙實朴一邊說,一邊從腰帶上解下一串鑰匙,「兩個孩子在我岳母家,請轉告她老人家,孩子就交給她照應了。」趙實朴用顫抖的手將鑰匙遞到段洪寶的手上,一行眼淚奪眶而出。趙實朴意識到:他和蔡冬菊已經回不來了。

  段洪寶從趙實朴的手上接過鑰匙:「實朴,你就放心走吧!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你儘管吩咐。」

  「告訴兩個孩子,好好做人,千萬不要學他爹的樣子。一定要做一個本本分分、規規矩矩的人。老少爺們,實朴是一個混蛋,這些年,沒少鬧騰左鄰右舍,實朴在這裡給你們陪不是了。」在臨走的時候,趙實朴想給兩個孩子積一點德。請求左鄰右舍善待兩個孩子。

  「實朴,你就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兩個孩子的。」說話的是站在人群裡面的殷秀蘭。

  趙實朴撲通一聲,雙膝著地,像搗蒜似地磕了三個響頭,段洪寶和另外兩個人將趙實朴拉起來的時候,人們看到,趙實朴的額頭已經磕破了,幾滴血從傷口處流了下來。

  陳傑和蕭子騰押著趙實朴走到烏衣巷十字街口的時候(同志們把警車停在了廣場上),廣場上聚集了很多人。

  在人們唏噓的嘆息聲中,兩輛警車朝文德橋方向緩緩駛去,路太窄,路邊站著很多人,汽車不得不緩緩而行。

  吃過中飯以後,歐陽平對蔡冬菊進行了審訊。

  蔡冬菊憔悴了許多,但仍然懷著僥倖心理,嚴建華和姚克勤將蔡冬菊帶進審訊室的時候(談話可以放在辦公室進行,審訊,肯定要放在審訊室了),蔡冬菊撒起了潑:「你們把我晾在一邊,這算怎麼回事呢?」

  見沒有人理會,蔡冬菊更來勁了:「你們把我抓起來,又拿不出一點證據來。如果是不守婦道的事情,我蔡冬菊認,至於殺人,你們得拿出證據來。」潑婦的嘴臉將蔡冬菊僅有的一點美在瞬間消滅殆盡。

  歐陽平微微抬起頭:「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我們都見過,像你這樣見了棺材還不掉淚的主,我們不曾見過。蔡冬菊,你真是死不改悔啊!」

  「別盡說些沒用的,有什麼證據,請拿出來,隨便把一個屎盆子扣在我蔡冬菊的頭上,沒門。我蔡冬菊是一個爛貨,但沒有這麼欺負人的。」蔡冬菊拿出了潑婦的看家本領。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03
第一百零一章 歐陽平語不盡言 蔡冬菊心理崩潰

  歐陽平和郭老、劉大羽相視一笑:人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求生的本能往往會使他們喪失掉最基本的判斷力和思維力。

  「蔡冬菊,你知道我們今天上午在做什麼嗎?」

  「你們做什麼與我何干?」

  「今天上午,我們又去了一趟烏衣巷,我們在你家有兩個重大的發現。」

  蔡冬菊對這句話非常感興趣,她開始抬起上眼皮,斜視著歐陽平的臉了。但她並沒有搭茬。

  「我們發現你家廚房的地上少了兩塊城牆磚,你知道不知道那兩塊城牆磚在什麼地方呢?」歐陽平話只說一半。

  「我——不知道。」

  「我們在你家後院的地磚下面發現了一口水井。」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口井廢棄了很多年——左鄰右舍都知道。」

  「我們在水井裡面撈上來——兩塊——城牆磚。」歐陽平故意增加了停頓,而且不提屍體的事情。

  蔡冬菊應該聽出來了,屍體和城牆磚是連接在一起的。

  蔡冬菊臉色突變,鼻翼兩邊冒出了很多小汗珠。原本盛氣凌人的眼神驟然變得暗淡無光。

  「蔡冬菊,你就不想跟我們說些什麼嗎?」

  回應歐陽平的是沉默。

  「蔡冬菊,我們讓你看幾樣東西。」歐陽平一邊說,一邊示意陳傑打開皮包。

  蔡冬菊的視線迅速從歐陽平的臉上轉移到陳傑手中的皮包上。

  陳傑從皮包裡面依次拿出三件東西,第一件東西是玉扳指,第二件東西是玉壺,第三件東西是玉印。

  「蔡冬菊,你看清楚了嗎?要不要到跟前來看看啊!」

  其實,蔡冬菊早就看清楚了,當陳傑拿出玉扳指的時候,她就看清楚了——她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還是沉默,沉默是蔡冬菊唯一的選擇,證據呈現的太過突然,蔡冬菊還沒有做好心理上的準備。

  「蔡冬菊,你還不想說嗎?」

  蔡冬菊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扣在一起。剛進審訊室的時候,她的脖頸子可是高昂著的。

  「行,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我們再讓你看兩件東西。」

  陳傑又從包裡面拿出兩件東西來

  第一件東西是翡翠,第二件東西是玉枕。

  蔡冬菊仍然低著頭,她還用得著看嗎?用腳巴丫子想一想,都知道會是什麼東西。

  「蔡冬菊,你——不說話可以,但東西還是要看看的。好好看看吧!」

  蔡冬菊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撇嘴朝鼻孔裡面吹了一口氣,慢慢抬起頭來。

  此時此刻,看已經成為一種形式,放在桌子上的東西,蔡冬菊太熟悉了。

  「還有一樣東西,我們也應該拿給你看的,但我們擔心嚇著了你,我們除了從水井裡面撈上來兩塊城牆磚,我們還撈上來一具屍體。」

  歐陽平接著道:「屍體搬來搬去很不方便,我這裡有一些打撈屍體時的照片,你好好看一看。」歐陽平將照片遞到蕭子騰的手上。

  蕭子騰從歐陽平的手上接過照片,站起身,走到蔡冬菊的跟前,將照片遞到蔡冬菊的面前。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03
第一百零二章 歐陽平怒火中燒 蔡冬菊泣不成聲

  蔡冬菊並沒有去接蕭子騰手上的照片,她也沒有看照片,因為蔡冬菊的腦袋裡面儲存著比照片更有視覺衝擊力的實物。

  「蔡冬菊,你男人趙實朴已經如實招供了,現在,我們想聽聽你是怎麼說的。」歐陽平一邊說,一邊從韓玲玲的手上接過審訊筆錄,在空中晃了晃,「這上面就是趙實朴交代的內容。你也可以拿去看一看。」

  蔡冬菊只掃了一眼審訊記錄就把視線移開了。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眼圈發黑,印堂暗淡,臉色蠟黃。

  「蔡冬菊,我們聽說你們夫妻倆原來有三個孩子,最小的一個男孩掉進水井淹死了,現在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我希望你為兩個孩子長點臉,老老實實、徹徹底底交代自己的問題,千萬不要再抱任何幻想了。」

  孩子可能是蔡冬菊唯一的死穴,歐陽平的話音還沒有落地,蔡冬菊掩面抽泣起來,她想哭出來,但又不敢特別放肆,所以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什麼樣的日子都是人過的,在這個社會上,有很多人的生活都很艱辛和不易,可他們規規矩矩,堅守做人的本分。再看看你們夫妻倆,聚眾賭博,特別是你做的那檔子腌臢事,連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我們更沒有想到你們會幹出殺人越貨的勾當。」歐陽平想滅一滅蔡冬菊的囂張氣焰,雖然蔡冬菊已經不再像先前那樣囂張了,但仍然難消歐陽平和同志們心中的怒火。

  蔡冬菊開始哽咽,她用手摀住自己的嘴,不讓聲音全部發出來,聲音能控制住,情緒是控制不住的,取而代之的是身體的顫抖。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面對泣不成聲的菜冬菊,歐陽平的心裡面無法生成悲天憫人的情懷,同情心只能用在哪些雖然犯過嚴重錯誤,但卻知道悔改,並不失良善之心的人。同志們沒有從蔡冬菊的身上看到一丁點良善之心。

  「作為一個女人,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兩個孩子知道你是靠出賣**和靈魂供養他們的話,他們會怎麼想呢?你們為什麼不為他們的將來認認真真地想一想呢?難道讓兩個孩子在羞辱中過一輩子嗎?」歐陽平試圖徹底摧毀蔡冬菊的心理防線,蔡冬菊在這起殺人越貨案裡面扮演什麼角色,僅憑趙實朴的交代是遠遠不夠的,弄清楚蔡冬菊在這起案子裡面的角色地位,是當務之急。

  有時候,眼淚是用來洗刷靈魂的,像蔡冬菊這樣被**和邪惡浸泡了多少年的靈魂能洗刷乾淨嗎?

  不來一次靈魂深處的革命,蔡冬菊是不會徹底交代自己的罪行的。

  「蔡冬菊,我們不是來欣賞你的眼淚的,如果你還有一點點人性,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知的話,你就徹底交代自己的問題。」蕭子騰也怒不可遏。

  「我——我願意交代自己的罪行,我願意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的罪行,不再有半點隱瞞。」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03
第一百零三章 蔡冬菊大發感概 不本分種下禍根

  「蔡冬菊,我們不是來欣賞你的眼淚的,如果你還有一點點人性,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知的話,你就徹底交代自己的問題。」蕭子騰道。

  「我——我願意交代自己的罪行,我願意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的罪行,不再有半點隱瞞。」

  「我們姑且相信你一次,希望你好好珍惜這次機會。」歐陽平的表情溫和了許多,「董青青,給她幾張面紙,再倒一杯水給她。」

  蔡冬菊的嘴唇乾燥,有些地方已經起皮子了。

  董青青從包裡面拿出一包面紙,打開來,抽出幾張,遞到蔡冬菊的手上,然後把剩下的放在了蔡冬菊的腿上。

  蕭子騰給蔡冬菊倒了一杯水。放在蔡冬菊椅子右邊的地磚上。

  蕭子騰的話起作用了,蔡冬菊停止了啜泣,她從董青青的手上接過面紙,擦乾淨臉上的淚水。

  「還是我母親說的對,善惡有因果,因果有輪迴,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活該,這是報應,這也是命,逃不掉的。」蔡冬菊用大發感概開始了她的交代。

  「現在醒悟,為時已晚,閒話少說,還是直接交代問題吧!」蕭子騰道。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惹的禍——都是我種下的禍根。」蔡冬菊繼續大發感概。從她的眼神和表情來看,蔡冬菊不像是在敷衍歐陽平。

  很顯然,蔡冬菊的感概是有一些情緒背景的。

  蔡冬菊用手指抹了一下鼻子裡突然流出來的分必物,結束了最後一次啜泣:「小寶掉進水井——淹死以後,實朴就想金盆洗手,不再做這種見不得人的買賣三了,小寶是我們最小的孩子,他很乖,也很聰明,實朴喜歡的不得了。他一直認為小寶的死是老天爺對我們的懲罰。可我沒有聽他的,幹這一行幹了這麼多年,突然改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實朴說收回一個門面房——我家前面有三個門面房,一直租給別人做生意,實朴想收回一個門面房,自己家開一個菸酒店,讓我經營,實朴已經和房客說好了,可因為我反對,最後開菸酒店的計畫泡湯了。如果我不阻攔,順了他的意,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我好悔啊!」

  從蔡冬菊說這段開場白來看,夫妻倆之所以走上犯罪的道路,罪魁禍首應該是蔡冬菊。可趙實朴可不是這麼說的,孰真孰假,可能還要進行一些調查,這畢竟關係到趙實朴和蔡冬菊的量刑。事實證明,崔金凱的案子和「4,23」沉屍案毫無關係,在瞭解崔金凱的案子以後,同志們還要回到原來的起點繼續調查「4。23」沉屍案。但歐陽平肯定要把崔金凱的案子處理好之後,再繼續前面的案子。同志們就是干這個的,只要有案子,同志們就要認真對待。

  第一百零四章趙實朴想走正道蔡冬菊至死不悟

  「你剛才說,你男人趙實朴和一個房客說好打算收回門面房,你告訴我們是那一個房客。」

  「是商老闆,就是開照相館那一家,這些年,照相的人越來越少,他家的生意越來越不景氣,房租總是拖欠很長時間才給。」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03
第一百零四章 趙實朴想走正道 蔡冬菊至死不悟

  歐陽平示意蕭子騰在筆記本上做了備忘,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話,同志們要重新審視趙實朴交代的情況。

  「蔡冬菊,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任。」

  「我已經想通了,在這時候,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再欺騙你們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男人趙實朴肯定把所有的事情都擔到自己身上去了,為了兩個沒有成年的孩子,他一定會這麼做,為了孩子,他也會放我一條生路,在這時候,我不能做縮頭烏龜,該是我的事情,我一定要自己擔著,如果不是娶了我,實朴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雖然是一個女人,但女人也應該有自己的血性。實朴雖然做過牢,但他不是一個壞人,他是被我帶壞的——是我害了他。」

  歐陽平幾句振聾發聵的話終於在蔡冬菊的身上起作用了,不管蔡冬菊說的是真還是假,應該算是幾句人話。

  蔡冬菊有很多話要講:「我母親也勸過我很多回,她讓我找一個正經營生,即使不找正經的營生,也應該規規矩矩地做人家的老婆,做這種行當不是長久之計,凡事都要為男人和孩子考慮,日子能過得去就行了,富日子富過,窮日子窮過,怎麼過都是過。我母親擔心我們夫妻倆的營生影響孩子,經常把兩個孩子接到她那裡去住。以前,我在街道紙盒廠工作,是母親託人幫我找的工作。可我幹了一段時間以後就辭職了。」

  難怪同志們到趙家去了兩次,都沒有見到趙實朴和蔡冬菊的兩個孩子呢?由此可知,蔡冬菊的話也許是可信的。

  「你母親住在什麼地方?」

  「住在白鷺巷。」

  「詳細地址。」

  「白鷺巷197號。」

  蕭子騰在筆記本上寫下了蔡冬菊母親的家庭住址。

  「你知道金老闆叫什麼名字嗎?」

  「知道。他叫崔金凱。」

  「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在他的包裡面看到了身份證。」

  「是在什麼時候,是在崔金凱遇害的那一天嗎?」

  「不是,是在曹營巷。現在,我才知道,冥冥之中,老天爺有意把我往一條死路上引。」

  「此話怎麼講?」

  「如果我沒有看到那三件玉器,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了——都怪我眼皮子太淺——天生的賤命。我在看到三件玉石的同時,看到了崔金凱的身份證。十月十三號的晚上,在上床之前,我乘崔金凱洗澡的空檔,在崔金凱的茶杯裡面放了一點東西。」

  「什麼東西?」

  「就是讓崔金凱亢奮的藥,亢奮一段時間以後,他就會呼呼大睡,藥裡面有一點蒙汗藥。」

  「你為什麼要在水裡面放藥呢?」

  「我想看看崔金凱的包裡面都有些什麼東西,他那個手提包從來不留在曹營巷,總是隨身攜帶,我估計包裡面一定有東西。」

  「你從崔金凱的身上聞到了味道,想證實一下自己的判斷,是不是?」

  「是的,他在我家打了兩次麻將,兩次都贏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1 19:03
第一百零五章 褲腳內一個暗袋 暗袋中兩張小卡

  「贏了多少錢?」

  「贏了四千多塊錢。他給了我兩千塊,我看他出手很闊綽大方,就知道他一定很有錢,他打麻將只是玩玩而已,他一定在做其它事情。」

  「崔金凱知不知道你是干這個的呢?」

  「知道,他也不是一個好東西,在玩弄女人上很有一套。他在給我錢的時候,讓我答應他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在他離開之前,只伺候他一個人。本來,我只想弄幾個錢,但我看他是一個『有貨』的人。」

  「什麼叫『有貨』的人?」

  「就是非常有錢的人。我在暗中跟蹤過他幾次,他去過『四方齋』——一共去過三次,他只在玉石櫃檯轉悠,但並沒有看上那些玉器。他還去過五亭巷郭麒麟家,這件事情,我沒有跟實朴講,所以,他不知道,不知道,他就沒法跟你們說。」

  「郭麒麟是什麼人?」

  「郭麒麟以前在夫子廟開過玉石店,郭家祖上三代在夫子廟做玉石生意,名氣很大,他的手上一定有東西,崔金凱到他家去,肯定是沖玉石去的,這三件東西中,肯定有郭麒麟的東西——說不定三件玉石都是郭麒麟的。看到崔金凱到郭麒麟家去,我就斷定崔金凱是做玉石生意的,我還斷定他的手提包裡面肯定有東西。」

  蔡冬菊交代的情況比趙實朴豐富多了。

  「還有一件事情,我男人也不知道。」

  「什麼事情?」

  蔡冬菊捲起右腿牛仔褲的褲腳:「你們有剪刀嗎?小刀子也行啊!」

  同志們看到,在牛仔褲褲腳的內側有一個暗袋,暗袋長七公分左右,寬六公分左右。

  歐陽平從鑰匙串上解下電工刀,遞到董青青的手上。

  董青青接過電工刀,打開刀刃,走到蔡冬菊的跟前。

  蔡冬菊接過電工刀,將暗袋上的線割開。

  暗袋上的線割斷三分之一以後,蔡冬菊從暗袋裡面摳出兩張卡狀物。

  蔡冬菊將兩張卡狀物遞到董青青的手上。

  兩張卡狀物,一個是身份證,一個是銀行卡。

  歐陽平從董青青的手上接過身份證和銀行卡,同時和郭老、劉大羽、陳傑對視片刻:蔡冬菊知道的事情確實比趙實朴多多了。由此可知,崔金凱遇害案的主謀應該就是蔡冬菊。

  身份證就是崔金凱的身份證,銀行卡是中國銀行的銀行卡。

  趙實朴說身份證被燒掉了,他隻字未提銀行卡的事情,趙實朴倒是提到崔金凱十七號下午到銀行提錢的事情。到銀行提二十八萬塊錢,肯定要銀行卡,趙實朴漏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他有可能不知道銀行卡的事情。同志們也沒有想到銀行卡的事情,是蔡冬菊自己提到了銀行卡。

  身份證上的家庭住址是:廣州市天河崗德勝路東山546號。

  「趙實朴也提到了身份證,但他說身份證和手提包一起燒掉了。」

  「實朴是要我把身份證燒掉,但我只燒掉了手提包和皮夾子,沒有燒掉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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