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高術通神 作者:伸筆碼良(已完結)

 
穆離鳶 2017-5-31 23:17: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5 223421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6-1 05:00
第六百六十章 證通地元,見地之真靈

  我耳聽空中傳來的那聲音一時神情為之恍然,坦白講我有些不知道自已是誰了,我是那個雲自天,還是雲自天之前那一世世中的某個人。

  我經歷了很多,這些經歷並不是完整人生,我仿佛做夢一樣,成為了一個又一個不同的人,擁有一個又一道不同的人生。

  我做過女人,體會過十幾次生孩子的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和養育孩子的那種辛勞。我做過一家之主,終日裡計著柴米油鹽的度用,以保證一家十幾口人都能填飽肚子。

  我還救過人,也殺過人,哭過,自殺過,悲傷過,當過和尚,做過道士,還曾經是「景教」的積極推廣人員。

  我被人殺過七次,有兩次是因為犯了刑律,讓人砍頭。還有一次很慘,我得罪了一個朝中的要員,然後我被人車裂了。

  痛苦,難以名狀的痛苦和快樂一起在心中泛起。

  最終我堅持走到了最後,當我被一個人用無上的神力一下子給絞碎的時候,唰的一下,我恍然發現,這一切都不過是夢。

  我是關仁。

  我經歷了讓我殺死的那個人,他幾十世經歷的東西,那些記憶,經驗,痛苦,悲傷,快樂等等一切又一切的東西全都浮現在我的腦子裡。然後原本利用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腦子一下子全被填滿了。

  我腦子很亂,很疼,非常的痛苦。

  過往經歷,混織成一道又一道的片段在我腦子裡閃回。

  我聽著那人說什麼地元丹將成,我一度認為他是在忽悠我,因為我腦子不爆掉就不錯了。

  還結什麼丹,做夢吧。

  我這是在哪裡,我奮力抬起頭向上看了一眼,天空很黑,四周有小山,我又朝遠處望,那應該是一條煙波浩淼的大江。

  那就是長江嗎?

  我凝視著,這時空中隱隱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雷音。

  遠處黑壓壓的雲層中閃爍著耀眼的雷火。風起了,雷火朝這裡逼近,喀嚓一道閃電在我眼中出現,隨後是瓢潑的大雨。

  我頭痛的要死,望著雨幕,我心裡在想,這是真實,還是虛幻?

  思忖間,身後忽然傳來腳步音。

  「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聽著這聲音,倍感無限的親切和熟悉,是的,他就是八爺。那個很有趣的老人,只是現身,他身上有趣的一面不知為什麼消失了。取代的是一道無上莊重的氣息和力量。

  他仿佛一座山。

  佛說,須彌山最大,那麼他就像佛說的那座須彌山,一步步從我的身後走過來。

  他坐在我身邊,身上披著目前在江南地區很少見的蓑衣,頭上戴了斗笠,他就這麼坐下,然後把持手中的石質佛珠,輕輕拭去上面沾著的雨水,莊重而又沉穩地持撚起來。

  「那人,讓你滅去那人,他命數是要碎去魂魄的,但不是你,而是他自已誤入魔途,無法回頭,最終落得魂魄盡碎的下場。」

  「你改了他的因緣,用你的力,把他滅去了,你就要承擔他造下的罪,你就要面對業火的考驗。那業火不是你的,是那人的,你替那人受過了業火,又經歷了那人的記憶,然後你成就了。」

  我擰頭問八爺:「為什麼?」

  八爺:「諸佛菩薩摩訶薩成就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是為了尋求自身的解脫,自身的解脫只是功課的開始,最終是為了成就億萬生靈的解脫。這是真理,是宇宙萬物的法則。犧牲,奉獻,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法門。」

  「可這樣的犧牲不是盲目的犧牲,犧牲,奉獻,一樣需要智慧。需要排除掉根性上,哪怕一絲一毫的利已主義思想。」

  「只有建立在智慧上的犧牲,最終才能證出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我想到這兒問八爺:「佛在替世人受罪嗎?」

  八爺:「事情就是這樣,只要能讓世間億萬生靈覺悟,佛願意入地獄,入任何一個無上恐怖可怕的地點,然後願意幫助那些生靈,讓它們開悟,這不是什麼遊戲的規則,也沒有什麼力量催使他們這樣做。這是他們成了佛和菩薩之後,自然而然要做的事。」「就如同偉大的地藏王菩薩,你傾聽他的聲音吧,他在那裡終日與無盡的冤魂餓鬼為伴,他面對的是這世間最為陰暗負面的能量,他在那裡發下了偉大的誓願,如果不能渡盡這裡的魂靈,他將永世不出。」

  「南無阿彌陀佛,這就是諸佛菩薩摩訶薩偉大的胸懷,用無上的正等正覺來度化這世間的一切生靈,關仁,你雖沒有皈依佛門,但你的所做所為,已經是一個佛菩薩的言行了。所以,你成就了。」

  八爺轉過頭看著我。

  我盯著他的眼神,他眼神清澈而明亮,他就這麼注視我,一直的注視,我忽然看到他眼睛裡閃爍出一道又一道金色的文字,它們一個又一個仿佛播放的幻燈片,出現又消失,最後,直至完全的不見。

  八爺這時對我說:「記下這些文字吧,它們是諸佛菩薩的種子字,是可以溝通無上正等正覺的強大力量。它在你成就無上天元丹的時候,會幫助你。關仁,做好你自已,努力。你既然是那個解決問題的人,就註定你要比別人多承受一些苦痛。」

  「痛苦是生靈最大的困擾,他們想快樂,卻又因欲望而掙脫不掉,割捨不斷。這一場劫難,註定是一場殺劫。南無阿彌陀佛,關仁你需要用武士的手段來解決這一切。另外,力量雖然有了,但怎麼用好這樣的力量,同樣是一場艱苦的修行。」

  「坐下來,好好的想一想。」

  八爺伸手拍拍我的肩,他起身,緩步,一步步的就離開了這裡。

  我目送八爺離開,盤了兩腿,面對浩淼的長江,坐在了雨中。

  八爺很快讓我定下來了,我腦子裡那些東西,漸漸的隱去,轉爾一種我不解的機制開始去消化,吸收那些記憶,將好的,有用的,留下來,將不好的,轉成好的。

  我一動不動,就這麼在江邊坐了整整的七天七夜。

  我沒有去想那個在關鍵時候出現的黃袍道人是誰,那可能是我的幻覺,亦可能是一場夢。那些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我經歷了一個陌生人的全部記憶,然後又將這些記憶度化了。好在這裡的地理位置很偏僻,它遠離人群的聚居地,除了偶爾看到的江面上有船通過外,我幾乎見不到一個人。

  就這樣,第七天的晚上,我周圍來了很多的小動物,有蛇,有老鼠,還有黃鼠狼。它們聚集在我的身邊,好像等待著某種儀式開啟一樣。我閉上眼,然後我看到了這個靈性的世界。當我以人類視角去看一棵大樹的時候,我看到的是粗糙的樹皮,堅挺的樹幹,茂密的枝葉。如果再深入去觀察,會讚歎這樹長的很有氣勢,用偉岸,滄桑,挺拔之類的詞語去描述它。可像我現在這樣,閉上眼睛,用一種靈性的視角去看四周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一團又一團的靈。它們當中有的有生命,能夠有一個容器容納,並按照一定規則生長的這個叫陽靈。沒有容器容納,沒有依附之物的叫陰靈。

  它們遍佈我們身體的四周,遍佈在每一個角落。

  它們充斥在這個空間中,然後它們的中心就是這個大大的地球,因為地球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靈體。

  當我試著把自已的意識投入到這個大大的靈體中時,在這一個瞬間,仿佛一道洪流從地底升起,它包裹了我的身體,我眼前呈現了許多的信息,過去,未來,現在,等等的一切都呈現在了眼前,我可以輕鬆看到一條小蛇身上的過去和未來,我可以看清楚一隻小螞蟻的前世。

  這些能力以前我也有,但絕沒有現在這樣隨心所欲想看就看,我仿佛在使用一台速度極快的電腦和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光纖網絡去查閱資料一樣。

  每一樣東西,都有它的過去,現在,未來。

  過去,現在,未來,並不是分別出現的,而是一起出現在一個物體的,生命的表面。

  這是真正道家人的力量,但僅有力量還是不夠的,道家人在擁有力量的前提下,他們還會應用各種各樣的法術。他們調用著充斥天地間的陽靈,陰靈,他們利用術法,給靈性的生命以撥亂返正,最終,他們讓這些靈性生命回歸到地球的本源體之中。

  這就是道家人的責任。

  同時,為了應付一些險惡的靈性力量,道家人知道了術法。

  術法調用的就是這些靈性力量,所以,每施一次術,等同於欠了一筆債,用的多了,就是要還的,高術不輕用,就是這個道理。

  但若那人修行入魔,入魔之後,在他徹底消失的那段時間內,他是要殺人的。

  滅了這個魔者,做到止殺,就是道家人的本份和義務了。

  現在,如果說外面這個世界是一個大大的地球,那我體內的靈性世界就是一個小地球,我跟外面這個世界緊密相關,呼吸,吐納著一樣靈性力量。

  在此之前,這些靈性力量賦予我的是情感。

  讓我悲傷,快樂,痛苦,愉悅……

  而現在,我證到這了一步,所以情感就化生為了純粹的力量。除非我有自性上的那種情緒,即不受外界干擾,不受任何信息的影響,從而產生那些情緒,否則我再不會有任何情緒上的困擾了。

  就是這樣,一切都很簡單明瞭,這就是地元丹的境界,我看到了這個世界靈性的一面。

  一個由靈性力量組成的世界。它無法用語言描述,但它確實存在。

  同樣我還知道進化論缺失的一環是什麼了。

  那一環就是靈性!

  單純的理性無法支撐進化論,只有補充進去靈性上的進化,最終才能證明進化論的存在。

  這才是,完整的科學。

  我睜開眼,看見四周,我的身體附近聚集了很多的小動物,它們正用一種膜拜的眼神看著我。

  我朝它們微笑,然後我輕輕撫摩著它們,它們似乎很享受我的撫摸。

  此時此刻,我忽然發現,我比任何一個時候都會更加的去尊重生命,同樣我也知道,修行人為什麼要注意腳下的每一個生靈,包括水裡的,那浩瀚的江水中流動的不僅僅是水,而一道由億萬生靈組成的龐大洪流。

  修為越高,越小心,越高,越謹慎。

  這才是真正的修行。

  到了這一步,再想我以前讀過的小說,故事,我真的感覺可笑至極。

  當然了,那只是故事,但真的,無論任何人,包括一個神仙,乃至宇宙中最高等級的生命,它們都不敢輕易去殺死一個弱小的生命,更何況毀滅星球?

  可笑至極。

  高等級的生命有著更高等級的追求,他們認往的是宇宙之外的那片天。

  天外之天,天外天的天外天。

  無盡的修行之路,漫漫長途,永無止境。

  只有低級的生命,才會想到爭鬥,撕殺和毀滅。

  地球是一個生命體,宇宙中的每一顆行星,每一塊岩石都俱備了靈性。並且,地球與這些岩石,行星,都通過靈性渠道相互聯接。

  肉眼,看不見的靈性通道。

  我這時忽然想起巴虎,想起巴虎說過的,真正原始的獵人。

  那些獵人不到真正饑餓的時候,不會去傷害生靈。真正饑餓時當他們獵殺動物時候,先是會舉行盛大的儀式,同一片山域的靈性力量溝通,在得到允許後,每獵殺一個獵物,獵手都會對獵物做一個簡短的儀式,他們讓獵物解脫。

  只有真正解脫了,最終才會去食用獵物的肉。

  可悲的現代人,他們居然把獵殺當成了一種遊戲……

  地球已經憤怒了。

  真的憤怒了。

  我不敢再看下去,我收起了剛剛成就的地元丹,揮手驅走了圍在我身邊的小動物,然後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我朝天地,鄭重磕下了三個頭。

  我沒有信教,我只有信仰,我的信仰就是這大大的天,是這宇宙,還有腳下,這一方養育我的土地。

  不管是靈性上,還是物質上。

  我的信仰,就是這些!

  我謝謝這大大的天地,賜與我這樣的能力。

  感恩,致謝,然後我站起了身。我收起了這種強大的宛如神靈一般的狀態,我站在地上不失冷靜的分析了一下,然後我感覺,我雖然成就了兩個丹,但我仍舊不能輕視我的敵人。力量有了,在力量之上的靈性變化我卻沒有。

  學嗎?來不及了。我只有憑一身的本事,用武者的手段來做。

  可他們不同,他們比我年長,他們學習過系統的術法,知道很多的東西。所以這一路下去,我要走的每一步,都潛伏著無盡的兇險。

  但這是責任,是我生之為關仁的責任。

  這是我要做和面對的事,所以,我必需把它給做好。

  十分鐘後,在小動物們的護送下,我離開了江畔,然後很輕鬆找到了一條公路,我沿公路走著,天亮時候,我走到了一個小鎮。

  就是這樣,我要去南X,去迎接即將出現的一系列殺局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6-1 05:00
第六百六十一章 我就是要踢了這個場子

  我來到小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一家小旅館,進去開過一個房間後,我去街上購置了一掏應季的衣服,我洗過澡,換了一身新衣服後,又去了理髮店,給頭髮和鬍鬚做衛個清潔。搞定好,我沒有直接給葉凝通電話。

  老天安排讓我沒有同葉凝,小樓一起回去自然有老天的意願,這一局,我必需站在第三者的立場,從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角度觀察到一切後,然後把局勢給扳平或者挽回。

  所謂的交手和切磋是有目地的,這世上從來不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

  海外這些人肯定是奔著駱家手中掌握了什麼東西而來,又或是駱家知道的一件什麼事情而來。這裡面的歷史原因很複雜,但他們回來,一定是要奪取什麼,這是確定的了。

  試拳的時間,小樓之前跟我說是半個月後,我查了一下日曆,應該就是在明天。所以我必需馬上回到南X才行。

  換好了衣服,退房之後,我去了這個小鎮的客運站點,我在附近找了個家銀行,取了一些現金後,我到客運站點打聽一圈,談擾了一個黑車司機。然後,我包了他的車,直接去南X。

  路上沒什麼好說的,司機是一個很健談的大叔。一路他跟我一起聊天,天南海北的一通神侃,除外他還跟我一起分享他曾經遇到過的靈異事。

  他說有一天,他打牌,一連玩了兩個通宵,然後在開車回來的路上,他拉過一個「好兄弟」,後來他找一個寺廟的師父給看了,那師父說了,賭牌傷陽氣,陽氣傷的多了,就會看到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

  大叔告訴我,打那以後,他再也不晚上打牌了,他白天賭……

  車子在晚上到了南X,下車後我請司機吃了一頓飯。飯後,我結了車錢,司機大哥高高興興地開車走了。

  我請他吃這頓飯是有用意的,我幫他把一個即將發生的大麻煩給縮小到了一個他可控的程度內,我不能把這個麻煩完全給解決,那樣就是改變他命運軌跡了。只是,盡我力,幫他把麻煩減小一下,僅此而已。

  吃過後,我在街上攔了一輛車,目標直指那個位於市區郊外的小山莊。

  車行了兩個多小時,我在公路邊看到了那座隱于一片樹林中的的山莊了,它建的很漂亮,全是清一色的仿古建築。

  建築內放置了很多的射燈,燈光在樹叢中若陰若現,我大概掃了一眼後,發現這裡確實有幾分的講究。

  講究體現在氣勢上,這處地方非常的有氣勢,一看就知道受過高人指點,從而讓建築本身與這裡的環境融合成了一體。

  風水術語很多,我懂的不多。

  但風水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和諧,一搭眼看著舒服,就是好風水。至於那些做這個局,那個局的人,無非自欺其人的小術罷了。

  建築這東西,實用,美觀,看著舒服,與自然環境相和諧,並且對自然的破壞程度最小的,那就是最好的風水。

  我繞著這片建築走了一圈,跟著沿後山的一條小路,我就走上了半山腰,在山腰上四下一打量,發現山莊後半部份有一個隱藏的花園。

  花園內部有一塊大草坪,草坪四周都擺了不少的桌椅,涼傘等物件。顯然這裡是為明天試拳而準備的場子。

  我大概看了一下,最後選定西北角上突起的一塊岩石做為我的落腳點了。

  很快,我來到了目標地,然後盤腿坐到了上面。

  岩石的旁邊長了幾棵高大的樹木,它們很好地遮擋了下方人員的視線,所以我可以保證,底下的人只要是不特別注意我的話,他們絕對不會發現我的存在。

  這是其一,其二,我現在的修為讓我很容易融入到這片山域中,是以就算是有比我強的高手出現在這裡了,只要他不是刻意通過術法來查找我的話,他一樣無法感知到我的存在。

  我坐在這裡,喝下去了一瓶水,然後保持打坐的姿勢不變,我在這裡安靜地等候著。

  先是融合,散開,讓自已跟這片山域成為了一體,然後再慢慢的聚會到自已的身上。

  我等了一個晚上。

  天亮的時候,我身上沾滿了露水,很快露水又讓陽光蒸發掉,等到午時的時候,我注意到山莊外面來了一輛又一輛的車。

  很快,我看到了葉凝。

  她顯的很憔悴,跟在小樓身後,似有企盼地一個勁的朝四周打量。

  小樓換了一身標準的練功服,看樣子他今天好像要跟什麼人過手了。兩人身邊有很多人出現,這些人的年齡,老的將近七十幾歲了,不過仍舊以中年人為主。

  我沒有刻意去看這些人身上的功夫,只是掃了一眼後,從裡找出來駱小樓的父親我就收回了目光。

  南X武術界這些朋友一起進來的就是那些海外人了。

  我大概掃了兩眼,沒看到什麼熟人,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不是,有熟人,熟人是安胖子外加那個剛冷的中年大叔,除了這兩人外,還有七八個人,這些人看上去功夫高低落一,但不排除有高手存在的可能。只是,我沒有見到曾禹。

  像曾禹那樣的高手,他只要出現,我瞬間就能把他從人群中找出來。

  但他沒有出現,這足以說明,他仍舊在暗中佈局,操控這一切,今天只是這一局中的排頭兵現身,真正的高手,不到決定利益歸屬的那一刻,他們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真正的高手雖說沒出現,可這裡面那出現了一個出乎我意料的人。

  駱六叔,他沒有走到駱家,南X武術界的隊伍中,他走的是海外那批人的行列裡。另外,跟在駱六叔身邊的應該是駱笑天吧。

  這年輕人……

  他毀了!

  駱笑天練了一門邪功。

  他的生魂跟一種強大動物的生魂置換了,那個動物是……黑猩猩!

  這樣一來,他就省略了人練到獸的那到一個環節,然後他直接一步從獸到人!

  他很強,真的很強了。

  只是駱笑天為此付出了極重的代價,他的兩條手臂對比正常人要長出很多不說,他走路的姿勢看上去也像是一隻猩猩了,除外,還有他身上的毛髮,也在生魂改變的前提下變的格外濃密。

  他身上積滿了怨氣,因為這不是他想要的,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可是他無力反抗。

  兩隊人很快坐到了場子中,然後大家開始交談介紹。

  他們對話的內容,我在這裡聽的清清楚楚。

  海外那夥人當中,為首的是一個叫喬真學的那麼一個五十多歲的人,這個喬真學好像很博學多才的樣子,並且他身上多少也有一些基本的國術功夫。但這些功夫很雜,只限於武術的層面,還沒有上升到高術的境地。

  通過喬真學與南X武術界人的對話,我大概搞清楚今天這場拳的真正目地了。

  當年南X這裡,在民國時候,成立過一個很有名的武術館。當時,很多國術老前輩都曾經在這裡面教過學。後來,由於戰亂,這個武術館漸漸就沒落消失了。

  館子沒了,但這裡頭的一些老東西,還在南X這裡練家子的手中放著。

  老東西中有一些是牌子,一些旗,書畫,桌椅,另外還有一些教學的筆記,一些國術老前輩親手書寫的東西。

  這些東西,一直由幾個老前輩的後人私藏著。

  現在呢,海外這裡人來了,他們想要把這些東西請走。

  話說的很客氣,請走!並且還說了,願意支付一筆保管的費用。

  但國內的人不同意,於是就安排了這麼一場試拳,目地很簡單,大概就是按武術中的規矩,試一下手,看誰的功夫高,誰就繼續留著這些東西。

  這事兒挺氣人!

  東西倒是不值幾個錢,拳譜也都是普通的拳譜,可能現在上網搜的話,一找能找出來一大把。但關鍵是這東西裡面蘊含的精氣神兒,還有一個根的問題。

  這個根,必需紮在南X這個城市裡不能動,這是一個底線。

  這幫人已經是觸動底線了。所以一下子就給練家子的火氣給弄上來了。

  有了火氣後,又安排了試拳。

  關於誰贏誰就拿走這批東西的話,喬真學這人沒有明說,但大家心裡邊都知道,他就是這個意思。因為一旦輸了,對方再借的話,就不好意思,開那個口說我們留著,你們甭想打這主意的話了。

  功夫,強與弱,全在一個手上。

  輸了的那個永遠沒有話語權。

  這還僅僅是外在,內在的話,南X武術界的這些人,很多也是面和心不和。

  這就不往深裡講了,武林的事兒,沒個說清楚,真的沒個說清楚。打,也打不清楚。只能是讓它們保持這個樣子,混和著,比什麼都好。

  以上這些是外表透出來的一個事件,但只是這麼簡單嗎?當然不是!

  就像走棋一樣!

  剛剛移了一下「炮」誰也不知道,幾步之後,這個「炮」是要走一個迎頭炮,還是馬後炮。

  曾禹安排了這個,目地就是駱家。

  因為,今天年輕一輩要互相鬥的就是駱家的駱小樓和駱笑天。

  駱六叔很明顯走到海外那一波人中間去了。

  然後,無論這兩人,哪個贏,哪個輸,駱家人最後都要攤上事兒。

  攤了事兒了,那就解決吧。

  曾禹該出面了。

  這招兒非常狠,駱六叔再怎麼樣,他也是駱家的人!

  兄弟相殘,那叫什麼話呀?

  駱六叔不是人,駱小樓的父親,還有駱家的那些長輩也不是人嗎?

  他們肯定沒法兒跟這駱六叔打,打不起來。

  曾禹利用的就是駱家的這個軟肋。

  所以,假如我估計的沒錯,小樓今天恐怕會有危險,是的,一旦打起來就有危險。因為,再怎麼樣,駱笑天也是他的親人呐,他下不去那個手。

  而駱笑天呢?

  他早就是一個怨氣沖天的武夫了。

  駱小樓下不去手,駱笑天不擇手段。所以,想想吧,這個試拳怎麼打?

  小樓一打就吃虧,一打就犯忌!

  可南X地面,又找不出來跟駱笑天這樣一個「怪物」似的年輕高手相當的年輕人。

  曾禹呀曾禹,小樓得罪你什麼了,你安排這麼一個局來坑他?

  我思忖一番,如今的化解之道,由情,由理去遊說,去說,這些統統沒用了。駱六叔心裡對駱小樓父子憋了一肚子的氣。駱笑天對他爹,對這些人,也是一肚子的氣。

  所以這個沒法兒說。

  唯一能用的手段,很簡單,一力降十會!一勁破千招!

  我管你什麼陰謀手段,你不是試拳嗎,我就閃出來,把話挑明瞭!這拳試不了!想試,你跟我大官人來試吧!

  心念一生的瞬間,場子裡的人都坐下來,然後大傢伙全一臉緊張地看著小樓和駱笑天。

  小樓這時對六叔慘笑說:「叔,真打嗎?你是我六叔啊,這是我兄弟呀。」

  他指了指駱笑天。

  駱六叔冷笑:「駱家學的是八極,我爹沒把八極傳笑天,傳你了!笑天他是在美利堅學的通臂,現在笑天加入了冰島國籍。他不是中國人了,他是華人不假,可他是冰島人。所以,笑天有資格,站出來,代表海外華人武術界,跟你駱小樓試一下拳。小樓啊,這事兒,你得感到高興才對。」

  小樓咬了咬牙。

  我看得出,他在忍呐,真的是忍呐,內心裡的掙扎,異常激烈。

  這時,喬真學站出來說:「那個,二位沒什麼意見的話,咱們就開始吧,一切按規矩來哦,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那個,過來,都到這裡站好吧。」

  喬真學正安排呢。

  我站起身來了,然後我用低沉的嗓音對下邊喊了一聲:「這拳打不了!」

  誰?

  什麼人?

  下邊的人,唰的一下,就把目光落山上了。

  我沿上山時走的那個小路,一路疾行,到了下邊後,搶了兩步,唰的一下跳上牆頭,這就穩穩躍到了院子裡。

  滿院的人,一下就把目光落我身上了。

  葉凝當即就激動了。

  小樓也是一臉的企盼……

  我朝兩人微微一笑,沒多說話,只是抱拳沖在座每一個人講了一句。

  「諸位前輩,在下京城,關仁!」

  喬真學湊上來,一臉笑容說:「關仁,你是京城的,這裡是南X武術界的事兒,這跟你們京城沒關係。」

  我白了他一眼:「南X,京城,是中國嗎?」

  喬真學一愣:「是啊。」

  我說:「都是一國之城,分的那麼清楚幹什麼?」

  喬真學一怔,複又說:「你,你給出……」

  我沒等他把話說完,叭!

  閃手一記耳光就給他放趴下了。

  就是這麼一下,一下就給打趴在地。

  安胖子這時吼上了:「啊,關仁殺了啦,關仁,你,你個魔頭。」

  我注視他說:「我就是魔頭了,姓安的,你敢叫,我下一個就掐死你。」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6-1 05:00
第六百六十二章 殺小樓的原因和傳說中的「神」

  安胖子一下子就傻了,他呆呆立在原地大氣不敢出一聲兒。

  我看了安胖子一眼,我對眾人說:「駱小樓和駱笑天,這是一對兄弟呀,他們身上流的是駱家的血,我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但這場武,不能比,兄弟之間,不能相殘。」

  話一出口,馬上有人跟我唱反調了,海外那群人裡面瞬間就沖出來了兩個中年人,這兩人身手應該算得上是他們這一群人當中最好的了,不過對我來說,仍舊很菜。因為他們沒有結丹。

  我掃了這兩個中年人一眼說:「二位,先敬你們一聲前輩了。但醜話說在前面,這事情跟你無關,我今天出來,是為了見你們背後的人。你們要是願意給他背這個黑鍋我無謂。但我奉勸你們不要這麼做,這對你沒什麼好處。」

  我朝兩人抱了一下拳。

  下一秒,兩人朝我沖過來了。

  他們練的應該是詠春中的一個變種拳術,類似傳說中的白鶴拳,這樣的拳招沒什麼特別。不一樣的是他們心中已經起了殺念。

  不過我沒有對他們下手,因為我敬他們是一個真正的武者。

  至於我之前打的那個什麼喬真學,那老傢伙就是一個油嘴滑舌,賣弄腦筋的小人。對付那種人,暴力是唯一正確的手段。

  唰!

  兩人撲來的時候,我的身體一閃即化。這兩人撲了個空後,我站在他們的身後說:「還用我再多解釋什麼嗎?需要嗎?」

  兩人一咬牙,擰了頭,過來又繼續打。

  我又是一閃身。

  這兩人又撲過了一個空。

  末了,兩人啊!

  他們一聲吼,看樣子似乎要拼盡全力把我給拿下,我這時又向後稍微側了一下身,可這一次,他們沒有朝我撲來,而是轉了一個彎兒,直朝小樓撲了過去。

  殺小樓!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地。

  我沒有出手,我選擇了靜立,同時鎖定了那個駱笑天,駱笑天目前的情緒非常不穩定,他立在原地,一會兒揪自已的頭髮,一會兒好像自言自語般,一個勁地念叨些什麼。

  我怕駱笑天出事,然後傷到其它人,所以我沒有動。另外,小樓也該面對這些東西,成長一番了。

  砰嗡!

  小樓打出了一記漂亮的頂肘,架住對方擺來的拳後,另一人高高躍起,用了一種類似形意馬踏飛燕的招術,想要給小樓轟在拳下。小樓原地一跺腳,啊哈!他大吼一聲的同時,全身的勁流橫沖,然後,他把後背朝著那揮過來的拳頭一撞。

  砰,喀嚓!

  一聲脆響過後。

  那人的胳膊讓小樓的後背爆出的勁氣給硬生生震斷了。

  恰此時小樓前面那人唰,又抽了一把刀出來。

  刀都亮出來了,這已經不再是比武了,這是赤果果的謀殺。

  小樓又是一聲吼,一側身,閃過對方斬來的一刀後,他猛地向前一沖,手搭在對方的手臂上,向下奮力地一扒。

  猛虎硬爬山!

  中年人一轉腕,意要把刀刃轉過來橫切小樓的手臂,沒想到小樓這一下的勁力根本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呼!轟!一波又一波,在短短不到半秒的時候內,小樓沖過去了六道勁,然後硬生生地將這中年人的手臂給扒斷了。

  喀嚓一聲,一片的血肉模糊。

  砰!

  最後一記,小樓一肘撞到了這人丹田的位置,後者瞬間如一只小鳥般,嗖的一下就遠遠飛了出去。

  這人一倒飛的同時,駱六叔在不遠處大吼了一嗓子:「笑天,你傻站著幹什麼,快,快去打他呀。」

  駱笑天原本低了頭,一個勁地自言自語,不想讓父親這麼一刺激,他突然仰頭哈哈哈哈!在爆出了一連串的長笑後,駱笑天唰的一下閃身就朝大牆跑去,到了牆邊,他哈哈哈哈!又狂笑了數聲兒,然後唰的一下,翻過大牆就此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所有一切都是這麼的快和迅速,從那兩人動手到駱笑天發瘋遁走,整個過程也就五秒多一點,一,二,三,四,五……

  五秒後,場中躺了三個人。然後有一個人瘋了,跑了。

  剩下的全都面面相覷,互相打量著,一言不發。

  這事兒,鬧的太大了,海外這邊突然沖出來兩個人持刀殺人。駱笑天,又突然發瘋,跑了,這件事情,怎麼遮擋,都沒辦法給壓下去。

  但我還是低估了海外某位看似德高望重人的智商,他臉皮之厚,讓人為之驚歎。

  這時,只見他起身,搖了搖頭,複又歎息一聲,然後指著地上行兇的兩人說:「你說你們兩個,剛剛從精神病醫院出來,這個病都沒有好,就回到國內來丟人現眼。到了這裡,一言不和有什麼話好好商量呀,你們,你們這犯了病,哎呀,真是給我丟盡了臉呐,快,來人,把他們兩人給我抬下去。」

  我聽這話,閃身往前移了一步。

  「憑什麼抬下去,這兩個人剛才是在動刀行兇。」

  老者一臉不耐煩地說:「哎呀年輕人呐,你是不知道,這兩個人,他們有病啊,他們得的是精神病,剛剛在美利堅的醫院治療過一段時間,這還沒有好,就回到國內,沒想到,今天又犯病了,見笑,見笑了啊,快,快給抬走。」

  我冷笑說:「不用抬了,就放在這裡吧,我會治病。」

  老者一怔:「這年輕人,你……」

  我說:「我真的會治病,專門治各種精神病,治完,保證好,如果不好的話,我賠錢給他。」

  說完這話,我也不顧老者反應,過去伸手就按在其中一個中年人的頭頂了。

  唰!

  這麼一搜,瞬間就全出來了。

  先不說這兩中年人的姓名,因為他們根本就是無名之輩,除了功夫不錯外,其餘什麼都不是。

  先說他們的來歷,他們上邊有一個師父,他們師父的名字叫趙德龍。而趙德龍正是當年重創周師父那五人中的一員。

  趙德龍之前還有一個師父,那人名字就叫曾禹。

  通過這兩人掌握的信息看,曾禹在霸王正道屬核心的成員。

  這個核心的概念是我們講一個國家,比如英國,它裡面有一個皇室。

  而這個霸王正道也有一個皇室,曾禹就是這個皇室內部的成員。其餘像那些內門師父,他們只是霸王正道在外的力量。

  真正的內部成員從不過問江湖中事,他們有一套屬自已的傳承系統。

  內門師父,弟子,外門師父,弟子,辦事人這些力量構成了霸王正道在外的勢力範圍。

  通過這些勢力,這一組織可以憑著不勞而獲就擁有海量的錢財。

  他們在海外,世代過著王孫貴族一般的生活的同時,他們還享受著華夏文明最燦爛時期的那些知識財富。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他們有著一個很厲害的先祖。

  就是那個當過和尚,然後又打下了大大江山的先祖。正因他們是某一姓的後人。

  所以,有人捧,有人幫,他們才會變成霸王。

  兩人的權限非常有限。他們只接受了一道趙德龍發來的一道命令。內容就是,當試拳過程中出現一些意外的時候,他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動手殺了駱小樓。

  為什麼又是小樓?

  八爺沒有說明,但我知道這裡面肯定跟我在八爺家讀過的那本雜誌中刊登的那篇小說裡的內容有關。

  當然了,事實可能跟小說完全的不同,但小說,又講了一部份的事實。

  最終的答案,或許駱小樓的父親能說出來。

  這是其一,即便他父親不說,范前輩也一定能講出來。

  只是前輩不知去哪裡了,更加不知道,他去找了什麼人……

  幾秒後,我搜集到了有價值的東西,就鬆開了按在這兩人腦門上的手掌。

  然後我起身對那個看似德高望重的老者說:「他們的病好了,不信,你抬回去,如果他們還瘋,那就是你們的問題了。」

  我注視著老者。

  老者一抱拳:「好!少年英雄,果然不同凡響。只是,你可能不知,你正跟什麼人做對。這樣下去,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再見!」

  老者一揮手,這幫人立馬抬起這兩人,轉身撒丫子,嗖嗖就遁走了。

  我的目地已經達到,我找到了我想要的線索。

  至於這些人,他們只是某些大人物下面的嘍囉罷了。他們就算是死了,對曾禹來說,他眉毛不會皺一下。

  所以,我沒必要再為難他們。

  當這些人轉身走的時候,駱六叔恨恨地瞪了小樓父親,末了他說:「憑什麼是你兒子,憑什麼?憑什麼?」

  他朝小樓父親吼過一嗓子後,閃身就跟在那些人後頭走了。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已經涉及到了高術江湖,還有一些不好說,不好理解的層面上了。

  是以在座很多南X武術界的老前輩,一個個都朝駱小樓父子二人抱了抱拳,末了一言不發,轉身走人。

  唰的一下。

  諾大個試拳場子,只剩下了小樓父親,駱小樓,葉凝,外加一個我。

  駱叔叔朝前走過一步,向我抱了一下拳說:「我這人不喜歡說一些虛的,飄的話。但今天這件事,我真的要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這些人給我們駱家架起來了,非要看小樓和笑天打,真要是動了手,這就是一個大大的笑話。往後駱家在武術界,根本沒辦法抬起頭來做人了。」

  我說:「駱叔叔言重了,對了,怎麼給架起來了?」

  駱叔叔:「錢唄!一個錢呐!試出了多少英雄的心。有些人因為拿了錢,就幫人說話,人一多,都是面兒上的朋友,還有一些是老拳友,他們跟著一呦喝。到時不上不行啊。你們……你和小樓我知道,你們多有奇遇,這一步走到了今天,遇見了很多我們活了一輩子,聽說都沒聽說過的人。」

  「可我們這些人呢?我們只是練了一個把式,就是祖上傳下來的把式。然後,這裡面有一個門派,有一個血脈相傳在裡面。你也知道,國人喜歡什麼互掐……但真要說外敵來了,還有患難了,這些人也能團到一塊兒去。可就怕過安生日子。日子一安生了,就開始互掐上了。這裡邊,一團的渾水,沒個說!」

  我理解駱叔叔說的這些東西。

  我不好說什麼,只是附和抱過一下拳後。

  葉凝看著我,眼裡含著淚說:「你又挺過來,原地滿血復活了?」

  我看著葉凝:「是的,我又原地,滿血,復活了。」

  葉凝笑,只是笑,笑的眼中帶淚,一滴滴,串珠般的淚,撲簌地掉下來。

  我過去,輕輕用手撫去了葉凝眼中的淚。

  這時我對駱叔叔說:「叔叔,這個山莊的主人是誰?」

  駱叔叔:「噢,多年前的一個朋友了。他老家是安徽那邊的,前些年在這裡做木材生意,賺了不少的錢後,他就把這塊地買下來,前後一共建了能有三年吧,建了這樣的一個山莊。這裡消費不高的,你不要看,這個排場大,但價格真不高。城裡結婚,還有同學聚會什麼的,都喜歡到這裡了,畢竟這地方風景好,且價錢也便宜。」

  我想了一下說:「這樣,駱叔叔,我想這些人是直接針對小樓來的。然後你呢,今天先回去,我和小樓,葉凝,要在這山莊裡住下。」

  駱叔叔:「住在這裡……」

  我說:「不要小看這個地方,不要小看,還有駱家的事,駱叔叔,一會兒我們開個房間,我希望你能如實跟我講一下。」

  這句話好像一下就戳中了駱叔叔心中某個敏感的地方。

  他怔了怔,複又咬牙說:「好吧,我知道你們去我八叔那裡了,行,你們一定也知道些什麼了。走吧,先開個房間,去了後,我跟你們講。」

  半個小時後,我們在這個山莊的一個房間裡坐下。

  駱叔叔喝了口水,然後他跟我講起了一件發生在建國初期的事。

  那件事,基本上跟我看過的雜誌上的那個小說差不多。有差別的是故事的主人公,那個男主角,王大哥,他其實就是駱家的老爺子。那位領了八極正統傳承的老人,也就是駱小樓的親爺爺。

  女主角姓馮,單名一個鈺字。

  馮鈺現在還活著,不過應該叫她馮奶奶了。

  兩人當年進去的那個地方,真就是當年的楚王埋金地。不僅如此,他們還在裡面遇到了一個靈,一個很強大的靈。

  對這個我只能用靈來表述,因為在駱叔叔嘴裡,還有駱老爺子的印象中,那應該是一個神。最後是那個神把駱老爺子,還有馮奶奶給安全送出去的。

  而為此,駱老爺子答應了那個神,在一定年限後,把他的血脈後代培養出來,送去裡面,接受神的全部衣缽。

  駱六叔也知道了這個說法。

  所以,他想讓自已的兒子去接受那個衣缽。

  但死去的駱老爺子選中的卻是駱小樓。

  於是就因為這麼一件在外人看來虛無縹緲的事,引發了駱六叔和駱小樓父親長達數十年的矛盾。

  駱家老爺子在幾年前,就因為門中的一個叛徒,從而受了暗算含冤死去了。

  臨死前,老爺子給幾個兒子叫到了面前,他第一次公開說了這件事。

  同時,他說神的力量是強大的,那是仙人一樣的本事,人根本沒有辦法抗拒。

  就算是他死了,駱小樓還是會去那個地方,繼承神的衣缽,這是命運註定的事,誰都沒有辦法更改。

  正因老爺子有了這樣的話,所以駱六叔認定,如果想要取代駱小樓,讓自已兒子繼承那個衣缽,就得把駱小樓給殺了。

  當然,這裡面肯定有曾禹的一系列鼓動手段了。

  最終多方外力的干擾下,就讓駱六叔心生了這麼一個想法兒,想要殺了駱小樓。

  我聽到這兒,我問小樓,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接受過什麼古怪的想法兒,或是做過一些不太一樣的夢。

  小樓搖頭回答說沒有這樣的事情。

  既然沒有,那說明,這個所謂的神,並沒有過來主動找小樓。

  不主動找的話,一般人可是進不去那個地方,唯一能進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當年跟駱家老爺子一起進去的馮奶奶。

  分析至此,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范鐵雲前輩,這是找馮奶奶去了!

  並且,不僅他在找,曾禹也在找。

  而八爺……

  是的了,八爺的眼睛!那一對,能看清楚一切的眼睛,有了他,即便找不到馮奶奶,也一定能找到那個藏著「神」的地方。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6-1 05:00
第六百六十三章 肝魂靜,逆轉生木雷

  這麼一分析,兩條清晰的線馬上出現在眼前了。

  一條線是小樓,另一條線就是馮奶奶。現在我和葉凝守在小樓身邊,負責他的安全,而范鐵雲前輩則去找了馮奶奶,防止曾禹的人把老人家給綁走。

  今天對方針對駱家的一系列計劃失敗了,當務之急是要儘快除掉小樓。

  所以若我估計沒錯的話,今天晚上,就會有人想辦法到這裡來把小樓給幹掉了。

  我把分析的結果跟駱叔叔一商量,在征得對方同意後,他決定把小樓交給我和葉凝,由我們兩人負責小樓的安全。

  駱叔叔對我和葉凝足夠信任,他只簡短交待幾句,就滿腹惆悵地轉身離去了。

  等到父親走了小樓歎息了一聲說:「想不到,這段時間我身上的破事這麼多,一件件的,都給你們牽涉進來了。」

  我對小樓說:「兄弟你可不要這麼想,你身上的是破事嗎?這可是一件事關高術江湖的大事。另外,倘若我猜的沒錯,你這是要走一步大運了。」

  小樓:「這話怎麼說?」

  我說:「你細細品一下,你所遇到的這一件件事,是不是上蒼在考驗你。人嘛,總是需要用一道又一道的麻煩才能讓自已成長,沒有麻煩話,永遠一帆風順是成長不起來的。即便成功,也是曇花一現。」

  葉凝附和點了下頭,後又問我:「仁子,你說那傳說的什麼楚王埋金地,那下面究竟會有什麼?」

  我說:「當年駱老前輩進去的時候,我們可以想像,他當時的心情是非常震驚的。那種超越了人認知的存在,一種強大到不可思議,且一直被視為虛無的力量,活生生展現在他面前時,我們代入一下,老爺子會是什麼心情?」

  葉凝:「震驚,非常,非常的震驚。」

  我說:「是的,他非常的震驚。那所有一切,都是他沒有見過的東西。他經歷的一切,也都是世人幾輩子都不曾經聽說過的存在。所以,當這個時候,突然有了一個很厲害的陽靈,又或是別的什麼東西出現時,他會不會視那個東西為神?」

  葉凝:「會。」

  我說:「就是這樣了。」

  「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局,地下有的是一個修成了很大氣候的陽靈,是一個虛無,非物質化的東西。它在特定的環境中,成長到一定階段後。他需要離開,可是那裡肯定有陣法,物品等一些他無法觸碰的東西限制著他。」

  「所以,他需要一個活人。」

  「這個活人很關鍵……」

  我對葉凝和小樓說:「這個在民間叫做請神上身,但這個陽靈想做的不僅是附上身那麼簡單。他需要的是一個血脈。」

  葉凝:「請神上身需要血脈?」

  我說:「是的,類似一般的請,頂多臨時請過來,附一下,附過了之後,被附那人輕的會在一段時間內接連遇到難以名狀的倒黴之事。重的就會一病不起,至少在床上躺幾個月,才能下地走路。」

  「這些都是硬請,用普通話講,就是人家不願意來,可沒辦法,請的人功課做到位了,不得不來罷了。」

  我閉眼,稍微頓了一下說:「血脈,對,就是這樣。當年駱老爺子出去,他一定奉獻了自已的鮮血。用血來祭祀過那個陽靈。陽靈受用了他的血氣之後,也就跟駱老爺子的血脈,建立起了某種聯繫。所以,他要老爺子的後人,過來。」

  「過來之後……」

  葉凝驚了一聲:「奪舍!」

  我說:「沒錯!那陽靈苦心安排,目前就想得到一個健康年輕的男子身體,借了這個身體,他好重新以人類的面目活在世上。要不然的話,他遁出來,還得找個小廟讓人供著。可這一時半會兒,誰信他呀?他還得躲著老天,因為他修的肯定不是什麼正經路子,搞不好一個陰雲下雨打雷天,喀嚓一道雷就給他劈散了。」

  「找小廟,尋香火,他還得露兩下神跡忽悠人是不是,讓人知道,他是神仙。這露神跡,也得損他自身的修行。所以,怎麼辦,都不如找個現成的人合適。所以……」

  我思忖說:「老爺子當年進去,跟馮奶奶一起,苦尋出口,尋不到的時候,肯定是看到了祭台之類的東西。馮奶奶對古文化有瞭解,她就提醒了老爺子搞一次血祭,老爺子奉獻了自已的鮮血。」

  「在喚醒了那道陽靈之後,就有了這後面的一系列安排。」

  「這裡面,陽靈接受的是老爺子血脈的延續,而小樓也是老爺子血脈的延續,兩者血脈上沒有問題了。如此一來,陽靈自然可以輕輕鬆松遁到小樓的身體裡邊呆著。」

  小樓打了個哆嗦。

  葉凝笑了一下說:「不用害怕,那東西,想要上你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講到這兒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是哪裡呢?

  當下,我又把整個事件在腦子裡重新過了一遍。

  唰!

  一個人,突然就浮現在我眼中了。

  駱笑天!

  駱笑天跟小樓雖說不是親生的兄弟,可他身上一樣有駱家的血脈。

  駱笑天精神不好,處於一種崩潰的邊緣。

  這是其一,其二,搞不好這個駱笑天已經跟那道陽靈建立了聯繫,然後他奔著那地方去了。思忖至此,我把分析到的東西同葉凝和小樓一講,小樓聽後大吃一驚。

  駱笑天再怎麼不對,他是他的一個兄弟。

  眼下,事情搞到了這一步,擺明瞭駱笑天有大危險,小樓於是坐不住了,他要出去找這個兄弟。

  我當即給他擋下來。

  我告訴他說,駱笑天危險,他更危險,因為,現在曾禹的人,正想著怎麼把小樓置於死地呢。

  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裡等,等范鐵雲傳來他那邊的消息後,我們再做下一步的計劃。

  小樓想了想,他長歎口氣,自感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於是坐到沙發上,盤了腿在那兒撚珠子。

  葉凝在我身邊坐著,也是微閉了眼,來靜心。

  我撒開了自已的感知,倚在房間靠窗的那張椅子上一動不動。

  就這麼,時間過去了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屋子裡一個人都沒動,房間裡漸漸就進入到了一種極靜,極靜的氣場中。

  這是非常難得的。

  一旦進入到這種氣場,不要說有高手在外面現身,眼下只要有人在這附近一動殺念,房間裡的人瞬間全都能感知。

  又過了兩個小時,淩晨兩點的時候。

  唰!

  屋子裡的人瞬間同時睜開了眼睛。

  來了!

  稍有一點出乎我意料的是,對方只來了一個人。不過這一個人顯然已經夠了。

  他功夫到了什麼層次,毫不誇張地說,他有兩個請了神的齊雲真人那麼強!他已經修出了地元丹,且他身上還有一個即將能修成人元丹的大陽靈。

  這兩者融合到了一起後,讓他具備極強力量的同時,他還精通各種各樣的術法。

  修成高術的人,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小心翼翼,傷害到一絲的生命,都會感覺到不安。很多人不是這樣的,於是就註定了很多人最終會走向滅亡。當然,這也有不滅的,不滅的就是魔。

  成魔也不是一種不可能。佛說了,這世上有魔天。但入了魔天,人將永遠一直墮落下去,並且漸漸遠離快樂,最終成為一個悲劇。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道,魔互爭,互鬥,有如陰陽魚一般,就是這大大裟婆世界的真實寫照。

  什麼叫裟婆世界?

  齊前輩講的很好,裟婆世界就是一個永遠處於消耗爭鬥中的世界。這個世界,永不會停止爭鬥。不同的僅僅是,爭鬥的方式!

  我感知到了對方,同樣我相信對方也感知到了我。

  於是我對葉凝和小樓說:「不要離開這間屋子,哪裡都不要去。」

  葉凝:「你有把握嗎?」

  我說:「相信我。」

  講過這一句,我推開房門,徑直就朝樓下走去。我們的房間位於三樓,是這個山莊的四號樓。從三樓下來,迎面是一個小花池,池中有噴泉,有燈光。夜色中,映著燈光的水霧在視線中顯的格外迷離。

  我走到了噴泉旁,那兒立著一個人,他背對著我,伸手從衣服的口袋裡摸出了一盒七星牌香煙,然後他拿出火柴,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說:「我是魚擇江,你就是關仁吧。」

  我說:「是我。」

  魚擇江:「我們找一個地方吧。」

  我說:「這後山很不錯。」

  魚擇江:「泥土鬆軟嗎?」

  我說:「還可以吧。」

  魚擇江:「很好,那等一下,給你挖坑的時候,可以省不少的力氣呢?」

  我笑了下:「有勞了。」

  魚擇江是一個身高一米七七,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除外,他鬢角處顯露出了兩抹的斑白,白髮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所養就的那個大陽靈消耗了他身上很多的元炁。

  除了這個,他臉上的氣質,表情,等等一切都已經找不到中國人的影子了,他就是一個完全的,徹底的東洋人。

  我跟他並排走,從一條小路走出山莊區域,後又越過了一個道小山谷,最終我們來到了一處旁邊有條流動的小溪的草地上。

  魚擇江抽了兩口煙,他轉過身,借清冷月色打量我說:「你殺了我那三個孩子對吧。」

  我說:「是我殺的,沒錯!」

  魚擇江:「我今天來殺你,你沒有意見吧。」

  我微笑:「只要你有那個本事。」

  魚擇江:「好,我動手了。」

  唰!

  魚擇江一下子就沒了!

  他在距離我十米遠的空地上,唰的一下就消失,轉瞬之際,呼!一道風起,我耳中聽見一記無比低沉的吼叫,哼,斬!

  轟!

  空氣微微一震。

  我眼中看到了幾十個身材高大的東洋武士,他們都有一模一樣的面孔,一樣的衣著打扮,手中都提了一把同樣沉重的東洋刀,然後兩手握緊了刀把,狠狠地朝我斬來。

  四面八方,到處都是這樣的人。

  沒有絲毫可以躲避的縫隙。

  這是幻覺嗎?不是!這可不是幻覺,這是術法的一種了。

  如果我讓這樣的刀給砍中的話,我身體表面不會出現任何的傷痕,但我體內運行的氣機將會受到極重的傷害。

  我身體內的臟器將會出現不明的缺血性壞死,器官很快就會變的衰弱,直至最終我迎來死亡的命運。

  這就是術法的力量!

  它傷害的是虛無,不可見的身體氣機之能。

  所以……

  魚擇江的這一招,應該是他拼盡全力的必殺一擊了。

  眼見這些東洋大武士的刀,距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一跺腳!

  「啊哈!」

  一聲大吼的同時,五行逆轉,肝木震動,轉爾生出了雷炁。

  這個原理是什麼呢。

  肝在道家中,指的是魂之府。肝中藏的是魂,魂為幽靜,縹緲之物。因故肝喜靜忌動,一動的話,就會生風,生了風肝風擾動,人就會雙目赤紅,頭疼欲裂。

  但五行齊聚之後,要逆反它的本性而施之。

  所以,靜極生動,這一雷,也就是我身上的本源雷炁,指的不是外界采服的那個,是指本源的雷,就借了肝魂來生出。

  肝一生雷,體內失了一靜,這一靜歸到哪裡了?

  它歸到了肺上。

  肺主藏魄,魄與魂不同,七魄喜的是一個動,它主的是動能,只有七魄運轉了,人體才能有一個正常的生理機制。

  而此時雷生出來,七魄就隱去了,後天的呼吸為之停止,整個身體進入到了胎息的狀態。

  這是我動用雷炁的過程中,它涉及到的基本原理。

  功夫不到全是謎,以前我沒修到這一地步,不知道雷炁藏在身上的什麼地方。

  直到今天,我成就了之後,這才看清楚了它的本來根源在哪裡。

  就是這麼簡單。

  物極生反!

  最樸素,最基本的道理。

  轟!

  就是這一下,我吼過一嗓子後,雷炁勁透之餘。砰嗡!空氣傳來了一聲悶響,然後,啊!

  在魚擇江的嘶吼中,我見那些由術法幻出來的武士,一個個仿佛碎玻璃一樣全都碎去。我借步,唰!

  來到了魚擇江的面前。

  他掏出一刀,唰,疾刺。

  我閃過了一下身後,一把扼住了他拿刀的手腕。

  啊哈!

  一聲大吼的同時。

  魚擇江,全身輕輕的一顫,攏動的雷炁,迅速抹殺了他的身體機能,他瞬間就軟下去了。

  短短的一招,放倒魚擇江的同時,我心裡抹了一層淡淡的憂慮。

  我能發這個本源的雷炁,能讓肝魂逆轉,生出木雷的力量。

  那麼,其餘那些成就了人元丹,通曉了五行倒施之術的高人們,一定也知道這個法門。

  不好戰呐,真的是不好戰!

  我想到這兒,一把拎起了魚擇江的衣領,在他沒死之前,我問他:「誰派你來的?」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6-1 05:00
第六百六十四章 棄商從道的莊高人

  魚擇江的樣子很驚訝,他似乎沒想到自已會這麼快就敗了。

  道家人動手就是這樣,差一絲一毫也是差,而往往就因為這一絲一毫的差,轉瞬便決定了兩者之間的勝負和生死。

  齊前輩當初跟我一起去見封隱南前輩的時候,他們在一起講了道家人之間的打法兒。我當時在旁邊聽了,感覺跟封神上描述的打法兒差不多。

  一招之內見生死!

  就是一招之內!

  敗的那人,有兩個機會,一是轉身逃走。二是受人擺佈。

  兩者相差可能就是一微米的境界,不動手,誰也不知道誰高誰低,一動起手來,瞬間就證出來了。

  所以咱們看很多古本的小說,但凡講到道家相鬥,那不叫打架,那叫證。

  沒證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已高低,證了後,一招就結束戰鬥。

  放到現代戰爭中也是一樣,真打的話,二戰時那種搏擊戰,巷戰,爭奪戰完全看不到。

  戰鬥只是按幾下開關。然後……誰家攔截的好,誰家攔截的不好,當一朵朵蘑菇雲沖天騰起後,瞬間就清清楚楚了。

  魚擇江沒有成就人元丹,且他的這人元丹還僅僅是一個陽靈,不是他本身的修為。

  地元丹他是成就了,可是我也有,所以他干擾不了我一身之靈,不會讓我的情緒起一絲一毫的波動。

  再加上雷炁是靈物剋星,尤其這種道家人身體生出來的這個雷炁,差不多是至剛,至陽之物了。

  靈物若是成就了人元丹,倒也罷了,可他沒有成就。

  所以這麼一下子,我就把靈物一身的修行給退步了幾十年。跟著才又將魚擇江身體的機能給毀去了。

  現在我問魚擇江。他鐵青個臉,咬緊牙關一言不發,不肯回答我的問題。

  我只好把手按在了他的頭頂上。

  唰的一下,幾乎刹那,一道形體模糊的東洋武者的身體,張牙舞爪地奔我眼中撲來,我沒理會兒這貨,只是冷冷拿心神看了他一眼。

  這應該就是魚擇江養的那道陽靈了。

  修行不易,硬撞的話,會碎掉的老兄……

  後者接過我的心神,當即唰的一下又遁開了,我則直接搜到了魚擇江的生魂。

  這傢伙有罪不是假,但還不致於死。

  因為結成地元丹的時候,無形中也與地球這個大大的生靈簽訂了某種契約。

  人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緣生在這顆星球上的,所以因緣沒有了卻,我不能隨便去奪走一個人的性命,那樣做下來的話,我就要背上所謂的惡緣了。

  殺不成,廢還是可以的。

  我找到了有用的信息後,伸手對著魚擇江的後腰一揉,先把腰椎打的粉碎,後又將碎骨揉開。

  這個過程中,我一直捂緊了他的嘴。做完後,我又並擾兩指,在他丹田位置透進去一縷勁。這樣,他的功夫就沒了。

  之前雷炁傷了他一身的氣機,我又將他骨頭碎去,丹田打壞。

  他一個廢人正好可以履行接下來的因緣,因緣一了,他很快就會重入輪回。

  我做完這一切後,鬆開了捂住魚擇江那張嘴的手。而此時他已經是大汗淋漓。

  魚擇江是在五年前歸到了曾禹門下的,不過魚擇江並不太信任曾禹,因為他是給東洋人效忠的鷹犬。

  他的利益根本在東洋島上,所以他並不看好曾禹。他當時只在口頭應了一下來,卻沒有實質性的合作計劃。

  直到這一次,我成為了魚擇江,曾禹的共同敵人。

  兩人這就正式聯手了。

  曾禹對我有一個錯誤的判斷,他告訴魚擇江,我可能只是剛剛結成人元丹,尚不懂五行逆施之術,更加不要提地元丹了。

  但是通過他分析手上掌握的資料,他知道我是一個比較強的人。氣數上,如果鏖戰的話,也就是長時間打鬥,可能我會抓住什麼機會勝出。

  所以他指點魚擇江,動手一定要盡全力,使出最絕,最狠,最毒的那一下子。力求,在那一下子中,把我給弄死。

  事實上魚擇江做到了!

  我很險,真的是很險。

  倘若沒有去江陰見八爺,今天,這個時間,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而方才發生的打鬥,倘外人看的話,會覺得我就是一聲吼,然後沖過去,魚擇江掏了一把刀,沒刺過來的時候,就讓我抓住他手腕用力抖了一下,然後這人就不行了。

  沒有過多漂亮的視覺效果。

  但真正的殺機,真正的厲害之處,只有當事人和懂的人能夠看出來。

  此外我還有一次跟死神擦肩而過了。

  那是不久前,我剛跟范前輩分開到小樓家,駱六叔見到我後,他就和魚擇江聯繫了。

  當時魚擇江打算親自過來,可沒想到范前輩出現在了馮奶奶家附近。

  魚擇江那會兒正監視馮奶奶的一舉一動,打算找個機會給老人劫走。

  范前輩現身,他脫不開身,魚擇江受到牽制,只好派出他在東洋的一個合夥人過來殺我。就這樣,我又躲過了一場死劫。

  這些東西,細想讓人非常的後怕。因為可能不知什麼時候,我就會迎面跟這個死神撞上。然後……

  倘若不碎的話,重新投胎吧。

  這就是高術江湖,這就是看著好像沒什麼兇險,看著好像是兩個壯漢打架的場景,實則卻是道家至高功夫的生死之戰。

  現在的情況就是,范鐵雲前輩已經帶著馮奶奶還是她的一個小孫女從住處離開了,去了哪裡,魚擇江當然不知道。

  不過曾禹的人一直在盯著范前輩。也是趁這個空當,魚擇江要過來,把我和小樓,葉凝三人順手一併都解決了。

  我探出了這些東西後,拎著魚擇江到了小溪邊上,我撩了一些水在他臉上,冰冷溪水很快把魚擇江刺激的一個激靈。

  他徐徐睜開了眼,掃了我一眼後,他說:「你沒殺我?」

  我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殺不殺你有什麼區別?另外,刺客一脈,東洋那支,斷了吧。」

  魚擇江:「我還有一個弟弟。」

  我說:「有時間,我會過去拜訪,然後聽聽他的意思,他心向著這邊,他繼續修。他心向著那邊,斷了吧。」

  魚擇江低頭不說話。

  我說:「你死不了,你還有身後事沒處理完,你開車來的吧。」

  「嗯。」

  我說:「也好,一會兒我開你車,給你送回住處,你養兩天,差不多就回東洋吧。」

  魚擇江:「我身上奉的神呢?」

  我說:「跑了,看他造化了,想修,大概又會是別的什麼神,不想修,抓緊投胎,來得及。」

  魚擇江苦笑。

  我這時說:「疼嗎,一會兒腰上可能得挺疼。」

  魚擇江:「無所謂了。」

  我:「來,我扶你一把吧。」

  就這麼,我扶起了這貨,他突然動了一下。

  我按住了他的手說:「別給我找理由殺你啊,別給我找這理由,行嗎?」

  魚擇江尷尬,我把手伸進他的裡懷,掏出了那個七星煙盒。我看了一下裡面,那裡面裝了一個好像是打火機似的東西,實際那玩意兒應該是一個爆破器。

  我拿走了這東西,魚擇江徹底沒轍了。

  我和魚擇江走了三十幾米,剛拐下一個草坡,突然我耳中冷不丁就出現了一縷嗚咽的竹蕭音。

  我側耳傾聽了一下,那曲子竟是很可聽的荷塘月色。

  這大半夜的,快淩晨三點了,是誰在山上吹這麼一首曲子呢?

  我聽見這聲音就在不遠處,於是我快走了幾步,跟著當來到一個位於後山的小水塘邊上時,我在朦朧的霧氣中,就看到了有個清秀的背影,正坐在水塘的石頭上,吹著這樣一首曲子。

  這人肯定不是什麼古曲愛好者,因為他轉身看到我的時候,神情非常的淡定。

  我一身殺氣沒有去盡,手上還提拎著這麼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但凡一個人見了,不說馬上拿起手機報警,也會驚叫一聲,撒丫子跑人。

  可是他沒有動,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我微笑。

  我朝他笑了笑。

  他說:「小兄弟慈悲。」

  我一笑說:「我算是慈悲嗎?這個人,他骨頭讓我碎了,一身的修行讓我打沒了。他疼的要死,我慈悲嗎?」

  對方:「若是小兄弟知道此子做過事,就會清楚,此子所受一切,實在是太輕了。」

  我說:「出手再重又能怎樣?再重也無法化去他犯下的錯,唯一之計就中斷了他的修行,讓他了結因緣,重生為人,把犯下的錯,一件件的補過來吧。」

  對方:「所以說,小兄弟慈悲。」

  我:「你是何人?」

  對方:「免貴姓莊,名書閣。書閣二字,是我三十歲後,給自已起的名。在此之前,我叫富旺。」

  我聽了笑說:「富旺這名字很好啊,為何要改?」

  莊先生放下手中的竹蕭說:「起名富旺,確實也應了我五行中的八字造化。我三十歲前,從的是商,眼中除一個錢字再無其它。為錢,我供養鬼靈,請了風水術師,為我擺弄風水堪輿之術。是以三十歲前,我已是賺了大筆的錢財。」

  「可三十歲後,我有幸遇一高人,在他指點之下,我才知這三十年實則走了一條彎路。若是回頭,卻還來得及。於是我變賣所有資產,購下了這塊地,興建這麼一個園子。此處不為賺取多大財富。只有三個目地,一是可以養人,即養活近百名在此效力的員工。二是可以讓大家有一個相對較好的去處。三是有一個清靜的道場,能讓我修行。」

  「鬼靈我已送走,托入寺廟,身受正法,不日即可往生轉世,再入輪回。我亦有幸習了上清大道的真解,悟出自身,醒了前世因緣,知道這一世自已該做的是什麼。」

  我沉聲問:「先生做的是什麼?」

  莊先生:「只是五個字,三個復興的信念。五個字解開就是,仁之心,義之舉,禮之交,智之習,信之行。三個信念,複我秦漢鐵血男兒之志,興我唐宋工商之舉,旺我春秋百家知識之榮。」

  我鄭重:「先生大才。」

  莊先生:「不敢當,我在此處已經等你許久。我知道你在等一人的消息,可你若這麼苦等,恐怕這消息你是等不來了。」

  我說:「此話怎麼講?」

  莊先生:「如果一切如我師所說,那人現在已經在南X獅子山被人困住。他無法把消息傳出,是以,你要前往接應才是。」

  我說:「多謝先生提示。」

  莊先生:「不敢當,至於這人,你交給我就是了。」

  我朝莊先生一抱拳說了一句:「有勞了。」

  莊先生接過魚擇江,又遞我一個車鑰匙說:「車很舊了,有時在路上會熄火,你開的時候注意一點。」

  我朝他一抱拳:「謝謝先生。」

  莊先生就是我向駱小樓父親打聽的那個高人。

  我進來這個場子,眼見到這裡的建築,佈局,還有這裡員工的精氣神,我就知道,這個地方的老闆絕對是位高人。

  但我沒想到,莊先生這麼高。

  他直接修的是天元丹成就之術,道家亦有修天元的法門,只因為歷史原因,這一系列的法門全都埋沒了,是以世人知道的道家,多是什麼長生不老,雙修,驅鬼,旺運,風水,看相這些東西。

  豈不知,這些東西在道家中都是偏門,不僅是偏門,而且還是道家極不推倡的偏門。

  仁,義,禮,智,信!

  放眼現在的天下,丟的委實是太多,太多了,至於清代,那更不用提了。

  春秋之文,秦漢之勇,唐宋之商。

  我希望莊先生,一定能推廣好這些,且踏踏實實地在社會中,把這一切推廣開來,從而遍地開花。

  當下我告別了莊先生,閃身回到住處時,正好看到小樓和葉凝正在樓門口緊張地等著我。

  一看到我來,葉凝說:「人呢?」

  我淡淡:「廢了!」

  言罷,我一邊把發生的經過,跟兩人做了一個詳細的描述後,一邊找到了莊先生提供給我們的車。

  那是一輛很破舊的奧迪,看起來已經開了十來年的樣子。

  我估計這車是莊先生發跡時買來的,然後這麼些年,別人都換了一輛又一輛的好車,可是他仍舊開著這麼一輛過時,過氣的車子。

  對物,對東西,有一件,能用就行。

  這是最基本的修行思想……

  莊老闆做的確實是很好,並且非常好。

  我無意對莊老闆打聽太多,我知道他的師門也一定很厲害。只是這不是他們師門的因緣,所以他提供的幫助很有限。

  但指出南X獅子山這個地方,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車子沒有莊總說的那麼差,車子開到了獅子山後一切正常。

  獅子山現在是一處公園,上面有好幾座寺廟,還有一座很高的閱江樓。所謂楚王埋金點,如果不是聽說,誰也不會相信有這麼一個地方。

  畢竟,這山上不僅遊人不斷,還有大批的僧人在此修行。

  我們朝正門一路的快行,剛到門口,就見有一個年輕的僧人正一臉緊張地四處打量著。眼見我們到來,雙方的眼神一撞,我就知道,這小和尚是領了他師父之意過來找我們的。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6-1 05:00
第六百六十五章 滅了第三人後,見到曾禹

  小和尚看到我,急急的奔過來,抬頭反復打量一番後,不容他說話,我先說了:「你家師父叫你過來找我的吧。」

  小和尚:「正是如此,既然施主知道,就速速與我去那裡吧。」

  我一抱拳:「勞煩小師父帶路了。」

  記得齊前輩講過,世上每一間寺廟,每一處道觀所處的地點都有一些說法。

  這些說法,或對應風水,或對應天地之間的氣場,或對應一個門戶,又或是鎮守什麼東西。總之,說法很多,都不是憑空選址修建的。

  更加有趣的是,很多建寺廟,道觀的人,他們在開始建造的時候,並不知道他選的這個地方有這麼多的說法。

  只是因為沒有其餘合適的地點,又或是一下子就相中了這塊地。

  冥冥中,一絲類似神明一樣的指引,促使其把廟宇,道觀建在了這樣的地方。轉爾許多年後,才從別的途徑聽說了,這地方,原來還有這麼一個說法。

  冥冥中暗合天意,便是如此。

  所以,這山上的地藏,靜海兩座廟宇,絕非平白無故就修在了這裡……

  小和尚領我們上山,走了半個小時,七拐八拐之後,到了一處廟宇的後院。來到院外,他站在後院的一個小門外說了一聲:「師父,人接到了。」

  吱嘎一聲,小門開啟,我眼中就浮現了一個六十餘歲的老僧人。

  僧人合掌說:「南無阿彌陀佛,施主終於來了。」

  多的話不用說,僧人知道此地有一劫難,同樣他也知道,我是來應劫,化劫之人。

  我合掌還禮。

  僧人:「請施主隨我來吧。」

  我跟在僧人身後,走進後院,拐過一個彎兒,又行過幾十米後,我在一排臨時搭建的工棚外停住腳。

  僧人說:「前些日子這裡下雨,水積到這牆角下面,時間一長,竟把這一小塊牆皮給泡開了。牆皮開裂後,那裡面竟坦露出一個黑呼呼的地穴。寺裡的僧人好奇,就聚在這兒看究竟,結果讓寺裡住持給訓走了。過後,能有七天,這裡就塌了。」

  一切都是造化,這應該是地宮的氣運,也是那條隱藏於地宮深處的大陽靈的氣運。

  那陽靈推算以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數十年前,他就跟駱家老爺子玩了那麼一場血脈約定。

  僧人繼續說:「昨天,先是來了一男一女兩個老人,他們在寺裡逛了半天後,突然找到這個地方,兩人就直接下去了。」

  「住持當時勸住我們,說不要去管這件事。並一再要求,嚴守消息。可寺裡還是有一個好事的小和尚把消息傳出去了。今晚天黑前,就來了一夥施工隊,說要免費給我們補牆。」

  「住持沒管,只說,會有人來接這因緣,於是就命我們等。」

  「這不,幾位施主,您們總算是到了。」

  我點下頭說:「那夥施工的人進去了嗎?」

  僧人:「不止施工的人,他們說要運材料過來,就讓我們把後門打開,這期間陸陸續續,進去了能有二十幾人。並且,這裡面好像還有一個瘋子。」

  僧人想了一下又確定說:「是有一個瘋子,渾身哆嗦著,讓人架到了裡面。」

  我說:「好,嚴防消息。三天,給我們三天時間,三天后,我們如果不出來你們就封牆。」

  僧人一怔:「施主這……」

  我說:「南無阿彌陀佛,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記住,三天后不出來,馬上封牆。」

  僧人長呼了一聲佛號。

  「施主放心,我等日夜在寺中為你們誦經祈福。」

  我一抱拳:「多謝大和尚!走!」

  一揮手,唰!

  我領小樓,葉凝三人直接遁到了工棚外,到了近處眼見地面有一層剛剛打上的,薄薄的泥灰,小樓砰的一腳直接就將泥灰踹開。

  呼!

  一股了陰冷澈骨的風就從地底深處湧了上來。

  小樓一個縱身就要往裡跳,關鍵時候,我一把給他拉住也。

  然後我對葉凝說:「你在後面,小樓你跟我身後。」

  小樓:「這……」

  我說:「你身上有那陽靈可以依附的血脈,相對駱笑天而言,如果我是陽靈的話,我會找你,不會找他。」

  小樓點了下頭。

  我對葉凝說:「注意到後面,防止有人偷襲。走!」

  唰!

  我們三人這就一起,縱身跳到了洞中。

  洞穴內的空間不是很大,充其量三平米左右,環顧四周,掃過幾眼我看到緊挨地面有一個僅能容一人鑽進去的狹小洞窟。

  我沒猶豫,直接彎下腰,順著這個洞窟就往裡鑽去。

  洞穴傾斜向下延伸,內部的空間極其狹小,一路前進了能有三百余米,中間有三個幾個迂回的彎道,此外有些地方,像我這樣魁梧的身體根本沒辦法進去,只能是強用縮骨的功夫,慢慢一點點的擠入。

  大概三百八十米後,四周空間開始漸漸變大,然後我也感知到了附近人類活動的氣息。

  這應該是標準的回字形墓穴坑道,我們三人一跳進去,先是聽到有人喊了一嗓子:「範鐵雲,你個老不死的,我知道你在這裡面。你給我出來,你把那老太太交出來,讓她告訴我,這墓穴的中心怎麼進去,出來,你快給我出來。」

  這聲音這麼囂張,肯定不是曾禹。

  這人應該是趙德龍。

  趙德龍是當年傷害周師父的五個小人中的一人。既然,他到這裡來了,那沒什麼說的,我第一個先拿他開刀。

  當下,我讓葉凝,小樓跟在了我身後,一行人順聲音傳來方向走了不到五十米,待拐過一個彎兒後,眼前就出現了一道道手電筒的光柱。

  「這裡面誰叫趙德龍?」我把聲音壓的很低。

  唰的一下,手電立馬聚集在我身上了。

  喀喀喀……

  至少三把槍,正對著我的身體,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小意思了。

  我讓葉凝,小樓藏在身後,我大踏步迎著手電光走過去說:「誰叫趙德龍?不叫趙德龍的,閃去一邊,這不關你們的事。叫這個名兒的人,給我出來。」

  「你,你是誰呀?」

  「打死他,打死這小子。」

  砰砰砰砰砰!

  一共放了五槍,我提前閃開了彈道的路徑,所以這五槍全都打空了。

  三秒後,放槍的這三個人倒地上了。

  基本是一下一個。

  此外,我沒有取他們的性命。

  這時,我又抬頭打量了一下,眼前出現的是六個人,加上地面躺的三個,一共應該是九人。僧人說這裡至少進來了二十幾個人。可現在只有九人,那說明曾禹沒有跟這些人混在一起。「誰叫趙德龍?」

  「是我!」

  一記低沉的聲音響起,我唰的一下,抬頭瞬間,我看到了一張很平凡的臉。

  我對他說:「曾禹在哪裡?」

  趙德龍:「師父的名字,是你直接叫的嗎?」

  我說:「他在哪裡?」

  趙德龍:「你是什麼人?」

  我說:「我是關仁!」

  趙德龍一個激靈:「不對!關仁不是應該死了的嗎?那個姓魚的,手段通天,他去殺人,那人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我對趙德龍說:「他廢了,我幹的。」

  六個字一出口,旁邊那些人都不敢動了。

  趙德龍也是一臉警惕:「不可能啊,這麼短的時間,你功夫不可能漲這麼快呀,這怎麼回事?不對,你不是關仁。」

  我說:「不想廢話,只想求證兩件事,第一,你是不是趙德龍,第二當年你們五個人一起回國,是不是斬了一個綽號醉鐵拐的高手的腿。」

  趙德龍:「姓周的食古不化,活該他腿斷。哼,要不是當時有高人在場的話,他不僅腿斷,他命都沒了。」

  咦,這可是一個讓我感覺意外的消息。

  高人在場,當年還有誰在場?

  我說:「什麼高人在場,是什麼樣的高人?」

  趙德龍:「我哪裡知道,那人把姓周的抱走,唰的一下就沒了,我上哪知道他去。」

  我不動聲色:「曾禹呢?」

  趙德龍:「你再這麼叫我的師父,當心我碎了你。」

  唰!

  我沖過去了。

  趙德龍一抬手,拿了一個詠春的橋手功夫來架我,可這沒用,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砰!我一拳就破了他的架子,然後去勢不減,直接就將一記崩拳崩在了他的小腹丹田位置。勁透腹而入,我又擰了一下,砰嗡!

  趙德龍後背撞到了牆壁上。整個大椎全都碎了,然後丹田自然也是碎了。腸子裂了幾斷。

  這人的命,不保了。

  我松了手,伸手揪著他的衣領問:「馬玉虛在哪裡?這是你最後一個機會了,你講了實話,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趙德龍咽了口唾沫說:「他,他快要成仙了,你鬥不過他的,聽說他最近結拜了一個道友。」

  我說:「那人叫什麼名字?」

  趙德龍:「他叫陳正。」

  我說:「他們在哪裡?」

  趙德龍:「現在,好像是在香江,過不了多久,他們可能要回內地。」

  我聽他說了這些,伸手放在他頭頂搜了一下他腦子。

  此人果然該死!

  他做過的事,我就不一一說了,什麼霸佔弟子的媳婦,拿著坑人騙來的錢,讓曾禹收了他做弟子,他有了一個牛逼的身份後,就更加的橫行無忌,這種人,死不足惜。

  來世再修吧。

  我搜過東西,掌心吐勁,直接給他震死原地了。

  又一個,周師父,五個人我除去三個人了,還剩下一個馬玉虛,一個章玉山。

  我慢慢把這個趙德龍摁到了地上後,我抬頭對他的那些個手下說:「散了吧,這裡沒你們的事情了,沿著這條通道,一直往外走,你們現在還能出去。如果不想出去,繼續往裡走的話。我可以保證,你們任何一人,都不可能活下來。」

  或許是我身上氣勢震住了這些人,是以他們當中儘管有人拿著槍,可是沒人敢開火。就這麼,在我目光注視下,這幾人拖起地上讓我打暈的三個槍手,這就起身奔外走了。

  中途,葉凝搶了幾個手電。

  然後她走到我面前說:「這就是那個趙德龍?」

  我說:「是他。」

  葉凝拍了下我的肩膀後又說:「曾禹呢?」

  我翻出趙德龍腦子裡的東西說:「他跟曾禹走夫了,他不知道曾禹去了哪裡,所以,他就一直在這附近來回的喊著,目地是想把范鐵雲前輩吸引過來。」

  葉凝這時舉手電照了一下牆壁說:「這地方按理說不應該走丟呀,你看這通道多直……」

  我順著手電光柱看了看說:「不能這麼看,這麼看的話,永遠找不到正確的方向,小樓,你吼一嗓子,盡全力,用最大的力量吼。」

  小樓當即一掰步,提腳在地上,狠狠的一跺,同時全身勁氣一激,扯嗓子:「啊哈!」

  轟!

  這一嗓子,勁真足啊,給四周地面堆積的塵埃都給激起來了。

  我側耳傾聽,去感受音波在這個地下空間內的回蕩,旋轉,大概過了十來秒後我說:「快,折回去,那裡有一個隱藏的入口。」

  借了一個聽勁,我聽出來,這地下原本是一塊天然形成的巨大岩石。當年巫師是在整塊岩石的基礎上,把這個大大的墓室雕刻出來的。

  很快,我們回到了剛進來的那個入口處,四下一打量,我見到幾根堅在墓道牆壁外側的方形石柱,石柱的寬度大概有五十公分,高度是兩米,我站在地面,打量一圈後,把石柱扳了扳,感覺它稍微晃動了一下,我又用力一扳,石柱一下子主偏離了原有的位置,然後在兩個相隔的牆壁上就埋露出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我這時又把石柱鬆開,轟!伴隨一記低沉的撞擊音傳來,那閃現的小縫隙,又迅速回擾成了原樣兒。

  古人真是聰明,他們利用這石柱做了一個變相的門把手。

  只是這門把手,太大了,一般人可扳不動它。除外,這裡面還有一些石質的機關銷器之類的東西跟著。那些東西應用的都是一些簡單的物理原理。

  之所以能把趙德龍等人困住,還是因為這東西超出了常人思考的範圍。

  當下,我伸了兩臂,撐住勁,左右一推。

  轟的一聲響,門戶開啟了。

  葉凝,小樓,唰唰閃身躍進去後,我一鬆手,趁著兩道石門沒有聚攏,唰的一下也閃了進去。

  這又是第二道回字形空間了。

  同樣,面前也有一模一樣石柱。

  如法泡制,我們一共走了六道門,待走過第七道門的時候,我剛閃進去。

  我就聽到,有一個聲音在空中響起了。

  「你來了……」

  聲音很冷,懶懶的,透著一股子,與生俱來的所謂貴氣和優越感。

  我回說:「來了。」

  後者:「我也來了,一共來了十二個人,他們下去了十一個,一直都沒消息傳上來呢。」

  我這時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我往前走了幾步,待雙眼適應了黑暗後,我在一片灰蒙中,看到了一個盤腿坐在石欄旁的中年人。

  這裡是一個回字形結構的空間。

  然後中央有一道石質的護欄,在這護欄下方,便又是另外一個黑沉不見底的空間了。

  我走到離這人大概十米遠的地方,我示意小樓和葉凝不要隨便動,然後我說:「你是曾禹吧。」

  後者冷冷的:「你就是那個關仁?一個從內地出來的,會幾下功夫的年輕人?」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6-1 05:00
第六百六十六章 這一次,真的瞭解霸王正道的實力了

  我抱臂微笑著打量中年人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不是叫曾禹?」

  後者懶懶地瞥了我一眼:「沒錯。」

  我點頭:「沒錯,我也是叫關仁。」

  曾禹:「不自量力的東西,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我微笑:「恬不知恥的東西,你又到這裡來幹什麼?」

  曾禹很強,我這麼說他,他一點都不生氣。

  同樣,他這麼說我,我也不生氣。畢竟大家都是修到了一定的層次。

  倘若因為幾句話就生氣,單就這涵養而言,估計一身的勁力早就崩了,根本就無法維繫下去。

  曾禹:「此處是我大明之國土,我因何不能來?」

  我說:「曾先生,我是不是可以提醒你一句,這裡是公元的二十一世紀,這裡不是你主子所處的公元十四世紀。不錯,老天是給了你主子一個大大的機會,讓他有了一次執掌這天下的機會。可是你主子的後人,實在是太無能了。」

  「你主子在中後期階段,太過於沉醉黨爭,然後衍生了東西廠,錦衣衛,最後再加上當時的自然環境在北半球來講,處於一個小冰河期,全國各地的糧食都大幅度減產,處於這樣的一個環境下,你們不好好的發展基礎農業,想辦法讓老百姓填飽肚子,反而在萬曆年搞了三次規模很大的征戰。三次戰爭,勞民傷財。反過頭來,又過度的發展商業,其結果就是民失了鬥志,貧富差距愈來愈大。然後當清兵打過來的時候,一萬明朝將士沖上去,到了半路,有九千倒戈回來打自已人。」

  「為什麼?」

  我盯著曾禹說:「因為自已人讓他們寒心了,不再相信了。他們寧願相信一個外族會給他們帶來好日子,也不願再相信自已人了。只是惜……」

  我笑了一下說:「他們讓外族騙了,相信外族的代價就是失去自已,傳統,習慣,尊嚴,等等的一切都失去了。他們真正變成了奴才。」

  「至於你,你的主人,他是一個懦夫。雖說他身邊有一些高人看到了這個國家的未來,可他不是選擇與自已的人民一起度過難關,一起戰死在守衛家園的戰場上。他選擇了逃跑。」

  我講到這兒的時候,曾禹淡淡說:「那是為了留下,留下很多東西。滿人入關,會把很多東西燒掉,毀掉,他們會重新修改史書,你們今天看到的,都不是真正歷史的樣子。都是被修改的。一切能見到的,都是修改的。」

  「中國,在西漢以後,就沒歷史了。」

  曾禹淡淡如是說著。

  我冷笑:「何以見得。」

  曾禹:「西漢前,史官,文官,還是真正有獨立思想的史官,文官。西漢前,手中握有最高權力的人,他們還是尊重史官,文官的。因為他們是文化人。但西漢後,文化人的獨立思想已經消失。文化人只是權利者手中的工具。」

  「一個替權利者散播統治思維的工具。」

  我聽到這兒笑了下說:「你的思想不錯,這點我贊同。」

  曾禹看了我一眼說:「你還算是一個理智的人,懂的很多,看來對你的一些傳言,確實是有誤。」

  我笑說:「什麼傳言?」

  曾禹:「傳言說你不過是一個有了幾分運氣的年輕小夥子,你的思維已經同現代很多人一樣了。只不過是一抹滾滾洪流中,有著一點別人灌輸的獨立思想的一抹小清流而已。」

  「你明白我這話的意思嗎?思想的重要性,不在於有多麼高明的見解。而是要有獨立性!思想的獨立性!明白嗎?中國人要強大,就得學會尊重他人獨立的思想。」

  「而不是去應用教條主義。當然,這份獨立思想必需是建立在不傷害他人基礎上產生的,只有去尊重了,讓這個思想接受現實的考驗,然後我們才能收穫越來越多的真理。」

  「不尊重,抹殺獨立思想,看似省卻了很多的彎路,實則我們一直活在套子裡。一件自已給自已編織的套子,束住手腳,等等一切,然後我們只會對著海外人做出來的東西嘖嘖稱讚。」

  「華夏大地近代的一位偉人說的好,解放思想,腳踏實地,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只可惜,他面對的是一個讓黑暗勢力影響了數百年的大大的爛攤子。他的思想,他的意識,他的建議,有幾個人能解讀的清清楚楚?有幾人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然後在他的晚年,他身邊又有了那樣一些居心險惡之輩,綁架,曲解了他的思想。」

  「一如偉大的佛陀,他的思想是那麼的絢麗燦爛。可世後數千年來,曲解他思想,綁架他思想的附佛外道,邪魔是少數嗎?不是!是很多,很多。」

  曾禹這時又淡淡地說:「還好……一切只是過去了,現在的華夏和幾十年前相比,已經有了飛躍的發展。思想的獨立性,開始漸漸得到重視,人們正試著尊重他人的思想,尊重這些,慢慢一切都會變好。所以,這也是我到這裡來的真正目地。」

  我說:「什麼目地?」

  曾禹:「這下面有一條曾經活了幾千年陽靈。我需要把他收走,然後,交給我身後的主人。」

  「然後我不希望別人插手這件事,同樣,在沒有得到允許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這些事。」

  「你來了,嗯,跟著還有兩個人。你們一共是三個人。我會用一種術法,把你們三人腦中關於這一段的記憶清理掉。」

  「說實話,你們不錯,只是,你們學的是不應該學習的禁術,所以,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會在清理掉記憶的同時,順便把你們身上學到的那些東西,做一個小小的清理。」

  曾禹很溫和地說著。

  講到這一步,霸王正道的嘴臉瞬間就完全暴露出來了。

  葉凝聽著來氣,她朝前走了一步問:「憑什麼?」

  曾禹淡淡:「我的主人走的時候,帶走的是這世上的全部,包括道書,是那種真正的修行的筆記,不是道藏中,玄乎其玄的理論。除外,我們在國外也有一些小型的實驗室。我們還會付費去借用一些大型的物理實驗室,驗證道術上的一些成就,我們會在一些海外的學院裡開設科程,系統講解,靈性,神學,輪回……」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幾百年來,我們做了大量的實踐。所以,我們擁有這樣的說話權。就是這樣!」

  我冷笑說:「實踐,我不知道你們實踐出什麼樣的成果。」

  曾禹:「嗯,你問的很好。我無意賣弄這些,不過既然你問到了,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你應該也是可以引動‘外神’降臨到你身體的那麼一位武者吧。可這‘外神’是什麼,嗯?你能告訴我嗎?」

  我頓了一下,這個咱確實是不知道,只是老輩人講了外神,外神的,外神是什麼,確實是不知。

  曾禹:「道家一些公開典籍都沒有把這些東西說透,所以很多人都不瞭解。外神,很簡單,就是現代科學中探索出的‘暗物質’的一種。如同物理學中可見的基本粒子,這個粒子,那個粒子一樣。所謂外神,也只是暗物質的一種,暗物質的家族在科學上講,也分出了很多種,像什麼觀測到的,冷暗物質,熱暗物質,還僅僅是一個觀測,事實上,這個家族的數目非常龐大。」

  「而道家講的外神,溝通的就是這個。同樣,人體內部也有一個暗物質場,我們每個人都有。暗物質本身並不是多麼的重要,重要的是它是生命精神思維轉為現實物質存在的一個關健性的中介物質。比如說我們知道仙人,他們能憑想像,隨手變化出一個什麼東西。那麼這個變化的過程是,先是用思維和想法構建出一個由思維和意識組成的,關於這個物質的基礎模型,最後,導入與其配合暗物質。然後它就會在陽性世界,也就是物質世界,通過吸收微小陽性物質,再以最初想像的物質形態呈現在我們面前。」

  「這裡面,基礎的思維必不可少,同樣物理世界中基礎的粒子,原子,這些物質必不可少。而中間的一環就是暗物質。」

  「宇宙中的高等級文明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東西,它叫物質發生器,好像這個世界的一些科幻著作也有類似的描述。只要輸入相應的程序,物質就會產生出來。」

  「一把土,加上一些水,就能生成一個口味非常好的,甜美的桃子,這不是虛幻,這是事實。」

  曾禹看著我微笑著如是說。

  「科學只見到了細胞的代謝,交換,等等這一系列的反應,但經脈,精氣,等等很多,都是暗物質締造的一個場,一個生命能量的循環場。」

  「我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有一個黑洞,但與宇宙中黑洞不同的是,它表現的又是另外一個形式。」

  「好好的看一看太極圖吧。那裡面已經說明了一切。宇宙中的暗物質有很多,差不多佔據了宇宙百分之九十八的體積。」

  曾禹說到這兒,他笑了一下:「想想這個吧,我們是多麼的渺小,同樣,在這個宇宙之上,還有三十幾層的天,每一層天都生活著不同的人。」

  「有時候我看著那些玄幻的小說,我都在想,人類的想像力真是可怕,真的,太可怕了。因為他可能寫的不是通篇真實,但總會在一本書中,發現那麼三五處,真實不虛的存在。」

  曾禹說:「我家族的先祖只是一個小小的護衛,懂幾下野蠻的拳腳功夫,他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所有一切都是在朱家人帶來的典籍中發現的,然後我們又結合了西方現代的科家技術,所以我們能夠用更加理性的視角去看待這些東西。」

  「同樣,我們也知道這些東西是可怕的,一旦讓人掌握了它,其造成的後果,是無法想像的。所以為了實現一個可控,高術只能是由我們來掌握。」

  我沉聲說:「所以你們就安排人去收了那些老拳師的功夫,就傷害了很多,很多的人?」

  曾禹淡然:「這手段確實是讓人無法接受,但沒辦法,這都是為了降低危險性。因為你知道,如果人人都可以學會這些,可以不通過武器,釋放出比武器還可怕的力量,這個世界最後會是個什麼樣子?」

  「你入了道,你也知道心魔陡然之間就會浮現,就會生起。」

  「想像一下吧,一個高人,突然之間入了魔,他可以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殺死數百人。這樣的危害,難道說不大嗎?並且,他不需要武器,什麼都不需要。」

  「有可能這個高人只是把自已給引爆了,那樣,產生的力量更加是大到不可思議,會害死很多的人。所以很多年以來,一直都有這樣的組織存在。」

  「不僅僅是我們,還有很多人做著這樣的事。這是,被禁止的修行。」

  「沒錯,可以修,但修到化勁以上,就被禁止了。」

  曾禹冰冷地說著。

  我聽到這兒,坦白講,從客觀角度講,我有一點理解霸王正道,雖然他們做的不對,執行的手法也很欠考慮。但這麼做,確實是有原因的。

  修行的人跟精神病患者只有一線之差。

  一念之間是瘋子,一念之間是高人。

  一個正常的瘋子,發了瘋後,都能傷害,殺死很多人,讓很多人受到苦難。

  那麼一個修行的高人呢?

  他若突然入了魔,身邊沒有人幫他,他會幹出什麼事?

  又何況,霸王正道說了,他允許人修,只要修到化勁之下是可以的,這無所謂,儘管去練他們不管。因為化勁之下,發瘋入魔的幾率不大,即便入魔也是練功走火,最終自已給自已害死。

  這世上的人,不是什麼人都能修到化勁的。對一個正常的武者來說,就算他有一定的天賦,能在十幾二十年內把暗勁修的差不多,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霸王正道約束的,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一群人。

  可這同樣無法讓我接受,我必需站在跟霸王正道對立的立場上,因為就是這小撮人,通過這數年時間的接觸,他們已經是我的朋友,親人,恩師,道侶,兄弟了。

  這就是氣運……

  一個經過漫長發展,潛移默化,最終把我推向風口浪尖上的一個氣運。

  除外,還有一點的就是,霸王正道的出發點是好,但他的組織結構和用人方法,實在是無法讓人恭維。

  諸如趙德龍這樣,還有很多這樣的小人,他們都被霸王正道納入麾下了,這個所謂的正道,你還真不挑食啊。

  但不管怎麼說吧,這次談話讓我受益匪淺。

  我已經瞭解高術目前究竟有多高,是一個什麼樣子,又知道了,這所有的一切最終的核心是什麼。

  精神轉化為物質,尚且需要一環,這一環就是現代科學正在研究和突破的暗物質,而暗物質的研究,據我所知,這世上每個國家,都投入了大量的財力和物力。

  為何如此的重視,不多說了,我想他們應該是知道,那東西意味著什麼。

  修道也是如此,先修的是精神,把精神修的精純了,暗含了大道之後,再與所對應的暗物質融合,隨後就是強大的力量,匪夷所思的創造力了。

  物質中分了陰陽,陽物質為陽,暗物質為陰,精神之中,也有陰陽。

  最終四者結合回歸到的,就是太陰和太陽,而太陰,太陽就是太極,再往上便是無極。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

  此外還有一個三生萬物。

  那個就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很妙,非常妙!

  物質,精神,加上暗物質。

  這三樣結合在一起,便是萬物。

  好吧,在瞭解到這些以後,我告訴自已接下來我要面對的將是我有生以來,最為慘烈和可怕的一場戰鬥了。

  我能對付這個曾禹嗎?

  現實告訴我,對付不了也得對付。因為曾禹的身份在那個霸王正道體系中還僅僅是一個奴才。

  是的,他說,他是在給主人效忠。

  我如果連一個奴才,我都打不過,接下來我還玩什麼呀。

  思忖至此,我對曾禹一抱拳說:「請吧。」

  曾禹淡然:「如果你一定要堅持用這種暴力方式的話,我怕你會後悔,因為,我比你更加的暴力。」

  我笑了笑說:「我很樂意見識一下。」

  曾禹:「看來你是真的不想聽從我的建議,讓我用一種溫和的手段拿走你們身上的東西了。好吧,那就用暴力吧。」

  他徐徐站起了身,然後面對我,站在了那裡。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6-1 05:00
第六百六十七章 終有一天,我會掌控你的生死權

  在曾禹站起身的一瞬間,我本能護了下小樓和葉凝,我讓這兩個人向後退去。

  因為,他們無法參與這一場爭鬥當中,貿然進入的話,只會給他們帶來無法彌補的傷害。葉凝向後退著,這一次,她眼中沒有淚,然後她跟我說了一句不無悲情的話——

  關仁你若死了,我會好好活下去,然後不管受多大苦,走遍天涯十方六界,我也要把這個王八蛋碎屍萬段!

  這就是我的大刀馬!

  一個從見我第一面起,就下定決心要和我一起浪蕩江湖,走遍天涯的女人。

  我愛她!

  深愛!

  待讓葉凝和小樓沿我們來時的路離開了之後,我轉身正式的面對曾禹。

  這一刹那,我讓他身上的氣勢給小小的震了一下。

  他身體附近淡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勁氣,他伸出手,對著空氣輕輕一劃。

  嗖……

  空氣瞬間閃出一道輕風。

  「天元丹的成就註定了我們對暗物質,正物質的掌控能力。天元丹是精神的一種,代表著至高的理性,理性駕馭著感性,也就駕馭著地元丹的那些變化。」

  「佛門的手段是直入天元丹,可那個方法太難了,又何況除了一個佛陀,真正成佛的有幾人?恐怕大多數,修到最後,能有一個小小的阿羅漢成就便已經不錯了。並且,那成就還是在寂滅以後獲得的。」

  「道門不同,由下往上修,一層層的力量漸漸變大,可是這心魔也大,不過我不錯,我有我的信仰。」

  曾禹輕輕劃了一下空氣。

  我負手而立,面對他說:「你的信仰就是你的主子嗎?」

  曾禹:「他們是永遠的皇族,這是不可取締的,永遠,永遠都無法取締。」

  曾禹果然只是成就了兩個丹的高人,否則他若成就了天元丹,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智慧,他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我沒有辦法賜與曾禹至高無上的智慧,我同樣也沒辦法去說服他。

  一切只能用武力手段,證一下了!

  啊哈!

  曾禹突然扯了嗓子,用一種很古老的腔調對空吼過一聲後,轟隆!空氣一震,隨之他轉了體內五行,肝中橫生的一股木雷,轟的一下就沖到空中。

  轟隆,轟隆……

  他每一次呼吸,全身都會產生一陣輕微的震顫。

  同時,空氣中也會傳來一陣又一陣低低的悶雷爆破音。

  這力量,太霸道了!

  「關仁,道中術法是地元之能,那些對我們來說,都不過是小技了。我今天,先讓你看看這一道內生的乙木真雷,再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接外神的力量。哈!」

  他又是下聲大吼。

  同時探出自已的腳在地面上猛地一跺。

  轟的一下,他頭頂三尺之上,一股子強勁的洪流如飛瀑般傾泄而下。

  整個龐大的地間空間在震顫。

  正,反兩種細微物質在精神的合化下,正產生著劇烈的變化,這些變化就誕生了強大的能量。

  這裡面所謂的暗物質,可能只有一個小電子,乃至一個小誇克那樣小的單位。

  看上去很強大。

  不過這也不是所謂的「神仙」一樣的能力。

  只有天地人三元丹一起修到巔峰的人,才敢說有了傳說中仙人一般的實力,才能利用這個宇宙的規則,隨心所欲地締造物質。

  但一個天元丹,豈是那麼好修的?

  西遊記可是用了九九八十一難來描述那個最終的成就啊。

  是以這世上最高的成就,最難修的還是那摸不到,看不見的精神。

  好!

  你曾禹能引外神,動雷炁,我也一樣。

  哈!

  我大吼了一嗓子,原地也是一跺腳,洪流自頭頂傾泄而下的同時,我把一身的剛烈雷意給運至巔峰,然後我啊!吼了一聲,唰的一下就奔曾禹沖過去了。

  這是絕對級別陽性能量的衝擊,一切的術法等等,在這裡都失去了作用。

  能決定成敗的就是兩個最簡單的東西,力量,速度。

  我抬起一條手臂護了頭,然後又一記頂肘直接曾禹沖了過去。

  轟!

  我和他相撞的一瞬間,我感覺到整個山體都在晃動一般。

  四周堆積的灰塵,呼的一下就騰空沖起。

  曾禹是個強人呐。

  我的勁打到他胳膊上,給我的感覺就是,他胳膊仿佛一塊塗了油,並且打磨到極限光滑精鋼。

  勁根本就打不進去,一碰上,呼的一下勁力全跑了。

  這就是本事了。

  就好像普通搏擊打鬥一樣,當對方的臉上,身上塗了一層潤滑的油脂,然後他再繃緊肌肉,就算對手的力量再大,一拳打過去,其拳勁也會打滑跑偏。接著很可能原本是五百斤的拳力,打到人身上,卻只有幾十斤的樣子。

  是以我頂出的這一肘對他根本沒造成什麼傷害,轉眼過後,曾禹直接就是一記直拳。

  非常普通的直拳,但速度不容人閃避。因為他在出拳的同時,身體是移動的。

  高術功夫的實戰性強悍,就強悍在這兒,它會把人捅著打!

  並且人在移動的時候,腳後跟根本不會離地,是用那種趟泥的步子,滑行著向前進。其發力的根本在胯和腰上。所以行拳前進的同時,也是一個發力過程。

  是以同這樣的人打,真的是以硬扛硬,除了硬扛再無第二條路走。

  轟!

  又是一記震響,我感覺眼睛裡冒了一串的金星。

  身體輕輕打了一個晃兒。

  夠狠!再來!

  我唰的旋了一個角度,然後用了崩拳步子往前硬沖。

  曾禹的打法倒是很簡單,上半身是標準西洋拳擊,下半身是趟泥步,然後再用八極的背,肘,膝打法兒。

  總之,他身上融合的全是拳術當中最實用的東西。

  簡單,明確,就是求一下子給對方打飛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全身的精氣神聚在頭頂三尺之中,盡其可能地引外力下降,同時保證心神上的絕對寧靜,冷靜面對曾禹打來的一記又一記重擊。

  「好本事,能扛住我這幾百拳,你也算是一個能人了!」

  曾禹喊過這一嗓子,他突然又啊!吼了一聲。同時那些伴在他身體外的氣流原地一震,砰!我被這猝不及防的剛力給沖了一下,末了,轟的一聲,後背撞到了岩壁上,大塊的碎石混了泥灰,從我的頭頂一下子落下來,我一咬牙,強挺心口翻湧的氣血,再一次沖了下去。曾禹看到這一幕,他微微驚了一下。

  好像感覺我不太可能擋住他的這一道攻擊似的。

  「你小子,身體不對勁,不對勁呐!」

  曾禹閃了一下身後,他啊哈!又吼了一聲,兩隻拳頭好像大錘一般,用了磕,掛,砸,碰等等的功夫,一下又一下的奔我身上撞來。

  這手段確實是剛猛。

  曾禹改了錘法,並且他將勁氣在拳頭四周籠成了一個直徑三十公分的圓球。

  兩個拳頭,就相當於是兩個大大的氣錘,一錘轟下來,真的是有開山碎石的力量。

  轟!

  我用馬形架了一下。

  身體先是一彎,跟著又猛勁地向上一彈。

  「龍骨?」

  曾禹驚詫了一聲後,他又擰眉說:「南海的那條大白蛇找你了?怪不得呢,哼,龍骨又怎樣?給我殺!」

  轟……

  曾禹一擰身,砰的一下,我擋了這一擊的同時,身體唰的一下高高飛起,然後又砰!

  撞到岩壁上反彈回來,在地面打了一滾後,不容我反應,曾禹啊哈一聲吼,直接就在我的頭頂上方出現,然後抬了一隻腳拼全力奔我腦袋踹來。

  這個曾禹太欺負人了,我半躺在地面上,還沒有完全站起來,他一腳就踹下來,這是什麼打法兒?

  這已經全然沒有了道門中人的那種胸懷和氣度,這樣的人,他是證不出天元丹的。

  可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你關仁不是也沒證出天元丹嗎?

  我這時搖頭,面對這踹下來的一腳,感覺身上再沒力量來扛了。

  是的,雖說境界相同,但進入時間的前後有分別,這就差了很遠,很遠。

  心意一下子要死絕。

  可就在這個關隘,這一瞬間,比0.01秒還要快的這一瞬間,我腦子裡猛地就閃過了三字一音的修法兒。

  三字一音,我多久沒有碰的法門了,齊前輩還不止一次告訴過我,這個法門有大造化。

  會有奇跡發生嗎?

  心念一動間,三字一音在心中響起來了。

  伴隨三字一音響起,我全身先是一震,然後我感覺頭頂三尺的地方,接上了一個不明的世界。

  它不是我們這個世界,是一個我不知道的,跟這個世界只隔了一層空氣的另外一個空間。

  它很近,很近,可能比一個量子單位還要近,但就是這麼近的距離,卻難住了無數的人。

  不過這一刻,我打開了。

  我接收到了一種不屬這個世界的,神的力量,那是什麼我不知道。

  但這力量促使我本能地伸手砰嗡。擋住了曾禹踹來的那一腳。

  啊!

  我一聲大吼間,狠狠扼著他的腳踝,唰的一下就站起了身。

  曾禹驚住了,徹底地驚住了。

  「什麼力量?這是什麼?你通了什麼東西?」

  「啊!」

  我回答的只有一聲怒吼。

  確實,我沒法告訴他這是什麼力量,因為我也不知道。

  趁著全身的勁氣爆漲之餘,我擰住了曾禹的腳踝,啊!一聲大吼中,呼!我直接給他掄起來,然後砰的一聲,我將他重重扔到了岩壁上。

  可這一下對曾禹來說,僅僅是稍微受了點震動而已。

  他一個翻身,猛然躍起的同時,我確認我接上了一股不明的力量,它應該來自於第四魂所處的那個大大的空間。

  好!

  來吧!

  啊!

  我一記頂肘就朝曾禹沖了過去。

  曾禹屈了兩臂一架,砰,砰砰!

  我快速做出反應,在一陣砰裂聲中,打出了兩百多拳。

  曾禹額頭終於沁出汗了,全身微微發著抖,顯然,他的體力已經消耗到了頂點。

  我哈!一跺腳的同時,一組快速的組合拳就轟了過去。

  曾禹只能招架了,他扛了能有五下後,他一咬牙說:「好!關仁!咱們到時候藏地再見吧!」

  我一怔之餘,轟,一記重錘已經轟在了曾禹架起的雙臂上,他借了這一道力,身體向後猛地一躥,移到一塊石壁前後,他猛一擰身,轟!一拳將另外一道暗門給轟開。旋即,唰!幾個箭步,躥出去後,轟!又一道暗門開了。

  就這樣,一連轟開七道暗門,他就這麼,在我手底下溜走了。

  我起身,要去追,可我剛追到他轟開的第一道暗門前時,我感到一陣的眩暈。

  我知道這是因為什麼,是我動用了,我還沒資格去動用的力量,我打出了潛能,把自身的潛能給透出來了。

  而這道釋放的潛能,震住了曾禹。

  曾禹是一個非常明智的人,一見不能力敵,馬上改變主意,閃身遁走,然後再通過接下來的時間,一步步的跟我周旋。

  這確實是一個道家人的手段,靈活,通變,抓住時機,果斷行事。不去顧及什麼顏面,說辭之類的東西,因為在他們眼中,那些都所謂了。

  我怕曾禹回來,於是我強硬著,又借了那個力,快速遁了兩個洞口後,我吼了一嗓子:「姓曾的,你給我過來,啊!」

  轟!

  我一拳轟開了已經破碎的半邊石門。

  果然,遠處傳來曾禹的氣息,這貨真的沒有走遠,他還在暗處觀察,如果我一旦出現脫力的現象,他立馬就能轉回來。

  現在,他聽到我勁氣還是那麼的強勁。他便一言不發,唰的一下,沿著我們來時的那個洞口遁進去後,一陣扭曲,他就消失在了遠處。

  我吼著,曾禹,回來!你給我回來!

  又反復吼了幾聲後,曾禹真的走了。

  而我則伸手夫著碎石,大口喘息的同時,不知怎麼,眼淚出來了。

  這眼淚不是別的,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東西。

  是勝了,還是死裡逃生了,還是怎麼樣……

  總之,我感覺,我們贏了,雖然贏的很難,很難。但我一個剛剛步入這個江湖沒幾年的小年輕,我把站在這個世界力量頂峰的那麼一群人當中的一人給打跑了。

  我激動,確實是激動。

  可這僅僅是打跑而已,我還沒有傷到他,更不要提取他的性命了。

  這人真的強,太強,太強了。

  術法,等等的一切,對他來說根本沒用,說誇張點,就算是千年大鬼仙到了他面前,一樣會讓他滅掉。

  如此強的人,讓我給打跑了。

  讓我給兄弟,長輩,還有夥伴們爭取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男兒也有落淚時,我伸手抹了把淚,心說曾禹,殺不殺你,且不說。

  終有一天,我要正式把你打翻!讓你倒在那裡,把你的生死權握在手中。就是這樣,我可能會殺你,也可能不會殺你,但是我需要握住你的生死權。我要讓你生,你就死,讓你死,你便死!

  心念一起,我收了憤怒心。

  深深吸了兩口遍佈塵埃的空氣,我一步步朝回走去。

  十分鐘後,當我兩眼昏花,摸到那個地穴中央位置的時候,我看到了范前輩,葉凝,還有小樓。

  范前輩看到我當即說了一聲:「你給那活神仙打跑了?」

  我咧嘴笑了笑:「打跑了。」

  范前輩:「我的天呐,嚇死我老頭子了,那傢伙,不是一般難對付,我在他底下都只有逃的份。你居然打跑了,行了,快,快,我這兒有藥,來……」

  接下來,我好像有些糊塗,不知怎麼,撲通就坐到了地上。

  然後,一會哭,一會笑的。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我接了不該接的力量,有點沖到我身上的神了。

  僅僅沖到而已,還好,問題不大。

  范前輩很快給我嘴裡塞了幾顆不知名的藥丸,我嚼了嚼後,我問他:「其餘人呢?」

  范前輩:「底下呢,死的死,活的活,對了,一會兒,可能會有一道大靈上來。」

  我說:「啥,大靈?」

  范前輩:「對,就是大靈,然後,他找你商量點事兒。」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6-1 05:01
第六百六十八章 收大靈,用佛門功夫回損耗的精神

  我搖頭一陣的苦笑,這大陽靈。找我商量哪門子的事兒呀。不過看范前輩的樣子,他好像已經控制住全部的局勢了。

  既然控制了局勢,一切就會朝著好的方面發展,而我也該歇一歇了。

  原本只是想小睡一會兒,眯著眼找個盹。可我把眼一合,再睜開時,卻發現自已已經換了一個地方呆了。

  我四下打量了一眼,很快從房間裝修中看出來,這裡是莊先生一手興建的那個小山莊。我回到了這裡,只是不知道,我躺了多久呢?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我發現全身都疼,疼的要命,好像是要散花了一樣兒。

  我長舒口氣,看了看房間格局我說:「有人嗎?」

  「仁子!」

  葉凝一臉高興地從套房外的小客廳奔到了臥室。

  我說:「給我後邊墊個枕頭,這傢伙,好像做夢一樣,眼一閉,就又是一個環境了。咱們怎麼出來的?還有小樓呢,小樓那個兄弟呢?」

  葉凝伸手輕撫我的大臉蛋子,一個勁地出神打量我。

  我看了她一眼:「瞅什麼啊,又不是沒有死過,這幾年,生生死死的多少回了。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噢,等下,等下我給你叫范前輩。」

  葉凝這才想起來要做的事情,急記起身就往外走去。不大一會兒,門外傳來了一陣的腳步音,轉眼過後,門吱嘎一聲開了。

  范前輩,葉凝,小樓,還有小樓父親,這裡的主人莊先生,外加一位我不認識的老夫人,幾人一起走進了房間。

  人陸續到齊了,一番問候話講過,範鐵雲跟我介紹老夫人說這位就是馮奶奶。

  然後,在幾位老前輩的講述下,我得知了事件的經過。

  原來,當年駱老爺子離開地穴時,不僅自身背了跟大陰靈的一個血脈契約。

  馮奶奶也放出了自身的血脈。只不過,馮奶奶一生沒有結婚,她最後皈依佛門,成了一位在家持修的老居士。

  這個契約的內容當初是要讓兩家的後人都來到這裡面見大陰靈,隨之後者從中挑選一人出來做為他的繼承人。

  但由於馮奶奶無後,所以她只能是獨身一人過來履行當年的約定了。

  然後再講陰靈是誰。

  陰靈是就是當年建造這裡的那位巫師大人的師父。

  他的名字很古怪,只有一個字,叫做「西」西肯定是一個發音了,具體是哪個字,這根本無法去考究了。

  西因為是大靈嘛,所以就叫他大西。

  大西當時就附上了駱笑天的身,然後笑天同志強了。

  可他再強,能強過老爺子嗎?

  老爺子過去,三兩下就給笑天放倒,然後老爺子準備要用他學會的法子把這大西送上西天的時候。

  大西告訴老爺子,你別殺我,我有個秘密。

  這個秘密是什麼,是關於藏地那個可以洗脫一身因緣地點的秘密。

  大西說,他進去過那地方,並且從中學到了一身厲害的術法。

  他讓後人把他安葬在這裡,就是為了有一天,他挑選到一個合適的人,然後讓那個人,帶著他再親自去一次那個地點。

  大西還說了,他當年就是一個巫師,除了會一些過陰,看事兒,占算個吉凶,清除個邪病的本事外,他什麼都不會。

  功夫自然也不能提了,而藏地是那麼好去的嗎?再加上他歲數大了,小弟子也不怎麼樣兒,楚王估計再有個百十來年,就得讓贏政那傢伙給滅了。

  他眼見去藏地無望,就想了這麼個法子。

  此外,大西還告訴范前輩,他不僅知道那個地方,他還知道怎麼進到門裡邊,並且他還知道那門裡邊都有一些啥東西。

  范前輩當年也去過那地方,於是就跟他對起來了。

  兩人一對證,前輩發現大西說的一字不差。就決定先不把他給滅了。

  然後,大夥兒一起呆在底下,沒敢上來。

  為啥,因為等我唄。

  我得把這個曾禹給收拾了,這些人最後才敢上來。

  要不然,憑曾禹一人之力,什麼大西大南的,分分鐘給捉走。並且范前輩也不是曾禹的對手。

  剛好那會兒,我來了,然後我跟這個曾禹對上了。

  大西感知到我,他樂了。

  他說我就是他要找的人,然後,他可以幫助我,順利到達藏地的那個地方。

  好吧,現在的問題是。

  霸王正道的人,也就是曾禹,他的目標也是大西,他找到大西的目地,也是為了能夠順利到達藏地的那個神秘地點。

  那個地點有多神秘。

  別的不用提,應蒼槐就是從那兒出來的,出來了之後,他斬斷了因緣,然後真的成就一方大仙了。

  陳正想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

  正因為要知道那個地方,他才會不惜動用一切手段,利用我打聽應蒼槐的具體去向,是否健在,等等一系列的消息。

  現在,這個地方不僅讓陳正惦記,霸王正道也惦記上了。

  天曉得曾禹怎麼知道獅子山下邊的這個大靈在幾千年前曾經進去過那個地方。

  按范前輩的話講,可能是大西後人書寫的一些古書,又或是一些石刻,為紀念他,而製造的一些器物,讓霸王正道的人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所以我們現在就成了曾禹的目標了。

  但曾禹這人聰明,他現在還不會直接動手跟我們挑明瞭硬幹。

  他選擇的方法是在暗處觀察我們,同時盡可能製造一些機會,讓諸如陳正,馬玉虛這樣的小人過來削弱我們的力量。

  最後,等我們力量弱的差不多的時候,可能是曾禹本人,也可能曾禹會請來一個比他厲害,又或是等同厲害的高手一起,把這件事在最後的緊要關頭給辦成了。

  以上這些是范前輩,莊先生和馮奶奶一起分析的結果。

  那麼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就差最關鍵的一環了,就是看我願不願意答應那個大陽靈,也就是大西的請求了。

  我朝范前輩點了下頭,然後我問他:「那個什麼……西先生,他在哪裡?」

  范前輩聳了一下肩,攤手說:「說來奇怪,他從那個幾乎快瘋了的孩子身上沖出來後,我們攔也不攔不住。然後,他……他跑到你身上的一個東西上去了。」

  聽這話我瞬間明白大西去哪兒了。

  冊封鬼仙的那一方大印!

  對,他跑到大印裡面藏著去了。

  我聽了朝范前輩會心一笑,後又問了小樓,他兄弟駱笑天怎麼樣了?

  小樓說,已經送至八爺那兒去了。

  我聽罷一顆心放下來,駱笑天去了八爺那裡,他就有救了。至於駱六叔……

  「六叔失蹤了,不知跟誰走了,反正電話打不通,他家又不在國內,找不到他的人了。」小樓喃喃說著。

  我說:「會見,一定會見到的,到時看看吧,儘量勸一勸,給六叔勸回來。勸回來就好了。」

  「就這樣吧,諸位前輩,看來那個西先生,不喜歡人多,他喜歡靜,那就讓我跟他單獨聊一聊?」

  眾人點頭示意。

  不大一會兒,等到大夥兒都離開,我從床頭放的一個小包裡,取出了那麼一塊放黃布包的大印。拿出來後,我對著看了看,末了我將這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我對大印說:「我這說話,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反正你要聽不懂的話,咱們就用心神交流吧。我這條件簡陋,也沒有香火讓你受用,委屈你了。」

  一句話結束,我腦子裡唰的一下就閃出一個滿臉是皺紋的那麼一個老頭子。

  這老頭子看著可有歲數了,顯的形極瘦,但兩眼之中卻精光四射,他顯出形後,反復看了我兩眼,末了他撲通就朝我跪下了。

  大西是個虛靈之物,不是有形有質的存在。我沒辦法扶他,出陽身,用我法力來扶的話。我是吸取那教訓了,輕易不敢出那個東西,一旦給大西弄死了,我可擔不起這個過錯。所以我就由著他跪了。

  跪完,我抬了一下手,他站起來。

  果然如我所料,語言溝通根本就不行,大西所處那個年代說的話,對我來說就是外語。同樣,我的話他也沒辦法聽明白。所以,還是改了,心神交流吧。

  一番交流之下,我大概明白大西的意思了。

  這老頭兒一是相中這塊印。二是相中我了。

  他說,在我前面的幾十世中,有一世我曾經是他的主子。

  我問他,我是那個楚王嗎?他搖頭,只說曾經是他的主子。好吧,那些都是前世了,我也無心去查看自已的前世,雖說我有那個能力,但那樣做沒什麼意思。

  修行人,關鍵是把握現在,過去,就讓它們過去吧。反正,有用的東西我已經吸收,已經開啟,知道這些就夠了。

  大西這人好像是做巫師做習慣了,他有點神叨兒的。

  他只說,當年他靠著族中傳下的一個古獸皮畫卷找到了那個地方。

  去了後,他也是九死一生,幾乎丟了半條命,這才進入到裡面,然後有了一番不同尋常的感受。

  這次,他要重新進去,一小半是為自已,另外一多半,他說了,他是為我。

  我不知道大西為什麼會這麼說,可我的感覺告訴我,這個大靈,其實還不錯的。

  他雖然有點小邪,但只是小邪而已。骨子裡他是敬重天地自然的那麼一位巫師。我相信這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絕不是白話。

  除外,那個年代人的情操,情懷,等等的一切,都不是現代人所能比擬的。

  我告訴大西,我同意了。

  大西非常高興。

  然後,他告訴我說,這塊印,註定也將是我的東西,他希望我收好它,好好的保管。

  另外,當大西談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心神流露出了一縷難以名狀的悲傷。

  他說正如同我們這些身懷大能力的武士通過精神召喚來強大的能量,然後再把這些能量透出之後,我們會感覺魂靈受到損害一樣。

  這個世界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存在,會損害這個世界生靈的靈魂和精神。

  它們在透空,在墮落。

  成就者,醒悟者,會在輪回中成長,然後直至離開這一方世界,前往另一個高層次的地點學習。

  而墮落者,將繼續隨輪回一道,重生為人,為獸,為螻蟻……

  我聽大西講了很多,然後我提醒他,如果沒有合適東西依附的話,他暴露在空氣中的時間過長,可能會對他造成一定的損害。

  大西聽後,他表示那塊法印就是他是好的容身處。

  另外他說,能見我,並重新在我身邊服侍我他感覺非常的高興,尤其是他看到我能夠有今天這樣的成就,這讓他特別,特別的榮幸和自豪。

  每個人都有前世,但前世已經過去了。

  大西腦子裡認定的那個我,可能只是幾十世之前的那個我。

  一個「過去時間空間內的人」,而這些東西幾年前或許會讓我提起一絲的興趣。現在,我對它們已經完全失去好奇心了。

  它就像是公式,道理一樣,本身就是這個樣子,又有什麼所謂的神秘呢?

  我笑了一下,然後讓大西回到那方大印中,好好的休養去了。

  至於我,我還得通過打坐來恢復那場大戰損傷的精神。

  如果說那些科學化的正物質,反物質之類的東西是道具的話,那麼精神才是操縱這一切的根本性能量。

  精神的高低,強弱,人元,地元,還有天元的強大與否,直接決定了人可以操縱多少的能量。

  同樣在操縱完這些能量之後,人付出的也是人元,地元上的損傷。

  這個世界一切都是守衡的。

  輸出了能量,就得付出代價。

  我與曾禹一戰,付出的就是人元,地元受損的代價,它們已經不像從前那麼牢固了,搖搖欲碎,境界,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修補這兩項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升天元的境界。

  而提升的辦法,就是通過打坐,然後守住,空無一念,卻又要生出一念那一境界。

  另外現在我知道,這個法子叫做非想非非想,是佛門中一項很高,很高的成就。

  並且在經書中,這一境界直接就表示了一方天。

  那叫非想非非想天。

  我以前最好的時候,頂多可以維持非想非非想的狀態幾個小時,最多是一天這樣。

  這聽起來好像是很多了。

  真的,很多了,如果沒有試過的話,可以試一下,因為很難,真的很難,很難。

  不僅要空有一念,打坐的時候,一點念頭沒有,一點幻相,感知等等的一切一切都沒有。還要在一片空無的狀態下,捕捉到要產生念頭的那一絲感覺。

  最後,抓住這一絲的感覺,定住。

  永恆的定住,就有了非想非非想天的那個成就。

  這個過程中最關鍵的就是,不要受任何的感知,幻相,聲音,等等的一切所誘惑。

  一旦受了,心一動,立馬就失敗。

  這是最簡單,同樣也是最有效的補神的法子。

  從前我不知道,但現在我知道了。

  我對這裡的主人莊先生說,我要閉關,莊先生欣然同意之餘,他讓出了一處藏在後山的一方風水穴眼。

  這個地方,不說多好,但起碼閉關時候,能少很多的干擾。

  我對莊先生表示感謝,然後這期間范前輩,小樓,葉凝將為我守這個關。

  那不是什麼洞府,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好像菜園子看菜人住的小草棚一樣,簡單至極,棚子裡只有一張木板床,我就坐在那木板床上,盤了兩腿,打起坐來。

  開始的三天很難,非想,非非想,這個境界即便是我現在這樣的成就,想要進入也是很難。三天內,我吃的很少,全素,偶爾喝一點水。

  三天后,我開始禁食。

  又排了四天的腸胃,把肚子都排空,改成隻喝水後,我終於進入到了那個境界。

  頭一次醒來是四個小時,然後拉長到十個小時,之後是十三個小時。跟著我下床走了走,又行了一路五行拳,跟小樓和葉凝過了過拆手的招兒。

  那天後,我洗了個熱水澡,又坐下去,這一次,開始是三十二個小時。最後……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天空下著小雨。

  葉凝正在我身邊打坐,外面坐著小樓和范前輩。

  我醒來後,看了葉凝一眼。

  葉凝抬頭看我說:「一個半月了。」

  呼……

  我深深吐了口氣。

  而這時,我損傷的人元丹和地元丹已經早早就恢復了跟曾禹動手前的層次。

  我又吸了兩口清冷的空氣,扭頭對葉凝說:「幫我敲打一下,回回血,然後用熱手巾,先從腳底開始燙起來,對了,先給我弄杯水吧,溫的,我喝下去,將腸胃醒了再說。」

  葉凝快速點了下頭。

  這時范前輩走進了屋子,他看我一眼說:「醒了啊。」

  我點下頭。

  范前輩:「快去吧,藏地快鬧翻天了,咱們得去一個地方。那地方有個高手,他擅長製作法器一類的東西。現在那人,他被人打傷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6-1 05:01
第六百六十九章 麻姑爺茶館遇高人

  我聽范前輩這麼一說馬上知道他講的是誰了,幾年前我去墨脫的時候,齊前輩曾經用我身上的兩樣東西給我做了一個法器。多虧那個法器,關鍵時候葉凝用它頂住了萬老妖的一次攻擊,給我以喘息的機會,否則我可能當場就讓萬老妖把我給撕成碎片兒了。

  據我所知,法器分很多種,它們在整個修行體系中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

  但目前市面上基本已經看不到真正的法器了。原因無外乎一些工藝早就失傳,即便沒失傳,這個市場也日漸衰亡了。因此會製作法器的人,在這世上真心找不出幾個來。

  這人是誰,對方是什麼人,怎麼打傷的?

  我問向范前輩,不想前輩的解答卻讓我大吃一驚。

  「那是我朋友的閨女,你去了後,看到她你就能明白了。」范前輩抽了口煙,一臉認真地跟我說。

  我吃驚:「前輩,你朋友多大呀。」

  范前輩:「我那朋友是個老太太,那閨女是她領養的。這不我回國了嘛,琢磨打算讓她看看我那套東西,就是那一堆的鑰匙。剛剛跟她用電話聯繫上,她就跟我說了這個事情。」

  我說:「嗯,既然這樣,咱們馬上就動身。對了,她們現在住在哪裡?」

  范前輩:「阿壩!」

  事不宜遲,儘管我跟老太太和她的閨女沒見過面,不知道她是誰,但我受過人家的恩惠。身受恩惠一定是要還的。更何況,就算沒有受這樣的恩惠,知道這事發生,我也得領人在第一時間往前走。

  只是由於我剛剛結束閉關,身子骨還不適合大幅度的活動,所以就又在莊先生的小山莊裡休息了三天,三天后,服食過五穀,後天之氣重新運轉。一身精氣神,等等一切恢復如初,我這才讓葉凝給我我們訂了機票,直飛四川成X。

  莊先生很夠意思,在南X期間他一直照顧我們的飲食起居。臨要走的時候,我和葉凝特意找到莊先生,意思是要跟也結算一起在山莊這些日子的開銷。莊先生一口回絕了,說這個錢他不能收,原因是我們都是幫著度這一劫的修士。是奉天行事的人,這樣的人,幫還來不及呢,他怎麼能收我們的錢。

  我聽過對此不解,正好當時我和葉凝還有一點時間,於是就坐在莊先生的茶案前,喝他給我們泡的茶,然後聽他講了一講,這修行界中的事。

  「小兄弟,你可知這人間修行界中的人,一旦修出了諸法神通,成就一身不可思議的力量後,他們最怕的是什麼嗎?」莊先生給我倒了一杯茶,沉聲相問。

  我品了一口說:「最怕惹因緣吧。」

  莊先生:「諸多因緣中,小兄弟可知哪一種最大,最難,最兇險。」

  我沉聲說:「殺?」

  莊先生卻搖了搖頭:「殺劫事實上還不是最大的惡緣,最大的惡緣是一個‘露’字。」

  莊先生說:「西遊中,菩提祖師把孫悟空攆出山門,找的這個藉口就是一個露字。原因就是悟空把他一身所學給露了。並且菩提祖師還列舉露了一身神通後,要身受的一些莫大惡緣。」

  「做為現代人,提防的更應是這一點。切記,千萬不可在普通人面前擺弄,賣弄這些神通功夫。很多因一時之氣,之意,衝動行事,賣弄神通的,其下場不是突然橫死,就是修行盡廢,又或身陷惡獄,無盡口舌是非之中。」

  「是以,一旦這一身功夫,讓世人知了,曉了,明白是你身上有的了。那麼,接下來你要選擇的就是,一是公開承認,這是假的,騙人的魔術戲法。二是一遁了之,隱姓埋名,從此不問世事。否則,這紅塵能把你給活生生打殺了。」

  「它們的力量,可比任何一門道術,神通都要厲害,兇險千百萬倍呀。」

  莊先生這番話說的非常好,神仙之術,仙人之能,這些真的不能展示給一些人看。因為這些東西能把紅塵道場堆積起來的那些事物徹底的擊垮。

  就仿佛科學界中的量子理論模型一樣。按很多人的說法是,他們研究下去後,再不敢研究了。然後只把研究的東西停留在實際應用的層面,再深一層次的理論,如果繼續研究下去,那是會把世間現有一切都否定掉的。

  除了這一點,還有就是很多普通人根本沒有準備好。他們看到這些,要麼是強烈的否定,要麼就是狂熱,無腦的追隨。

  無論哪一種方式,對這世間而言,都是有百害而無一益。

  所以,關健一個藏。

  這個藏指的不是在練家子,高術江湖中藏,那是沒用的。

  同樣也是藏不住的。它指的是在普通人當中藏,這一點非常,非常的關鍵。甚至比高術江湖中強大的對手還要關鍵和兇險。

  因此不管多麼厲害的高手,多麼厲害的人,一時身陷紅塵普通人之中,就如同京城賣面的聶大師和她師父一樣,她們就是普通人,真真正正的普通人!

  莊先生講的東西,這裡面的道理,等等一切我都明白,且也是按著這麼說的去做的。

  我知道他是特意講給誰的。這話是講給葉凝聽的。

  因為,這三天中,據我所知,葉凝曾經跟一個山莊的女客人聊天提及太極拳。女客人對太極拳極度的貶低,且一再誇耀她的瑜伽多麼,多麼的好。

  據她說,一年可以去疾病,兩年能夠悟生死,三年解脫,四年正果,五年就可以白日成佛。當時,山莊裡來了一夥人,教的是一個名叫「禪道瑜珈,究極解脫的正果法門」培訓班。

  葉凝說,她在那些人當中,沒有看到一個,具備所謂解脫資格的人。反倒是那個一身肌肉,皮膚黝黑的中年瑜珈上師每天都很忙……

  尤其是晚上。

  葉凝說:「可憐那些人到中年,自感人老珠黃,不再討老公喜歡的女人了。她們就這樣,心甘情願地讓上師騙財,騙色,騙心,騙去了信仰。」

  葉凝很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把那個瑜珈上師的腰腿給斷了。

  關鍵時候,范前輩,小樓還有莊先生勸住了她。

  莊先生說:「其實那些女人未必不知道那個上師就是假的,未必不知道,他就是在騙。可是女人嘛,總是喜歡那種感覺,那種置身神神秘秘事物中所橫生的一種小小的優越感。除外那個假上師長的也不錯。怎麼說呢,全當是中年婚姻不幸女人的一個心靈安慰劑了。」

  「紅塵中的眾生就是這樣,很多人是如此。明知是假的,是虛幻,可為了心中那個美麗的泡沫,很多人都不願意去把那個泡沫給捅破。譬如傳銷,譬如,這樣,那樣的事,很多,很多,置身局中,寧願守護泡沫的美麗,也不願去直面赤果果的真實。」

  葉凝聽了莊先生這樣一番的解釋後,她長舒口氣說:「原本以為,可以執劍天涯,見到不平,就痛痛快快地出一次手。可沒想到啊,功夫越高,禁忌越多,真的是沒想到。」

  我這時扣了葉凝手指說:「執劍的是咱們這個高術江湖,這紅塵世界,有公共安全人員執槍呢,這個紅塵世界,不需要我們這樣的高術。」

  葉凝這顆心呐!

  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大馬刀呀大馬刀,我真得看好你,這次阿壩之行,你可不能把這一身拉轟的小功夫給露了呀。

  那是咱倆的家底兒,露家底兒了,以後還怎麼混呐。

  一番聊天過後,我們收拾好東西,拿幾件隨身的衣服,然後莊先生給我們送到機場,在機場坐大灰機,一路就去了成X。

  成X是個很不錯的城市,上次我跟齊前輩相遇就在這個地方。

  到了成X後,下了飛機,范前輩跟阿壩那邊用電話聯絡了一下,後者說現在正挪動地方,要換一個地點安下身來。所以,那老太太讓我們遲兩天再過去。

  兩天時間很充足,正好我就帶大夥去齊前輩的小院兒附近走了走,結果裡面沒人。

  齊前輩,你這一次閉關,究竟是要閉多久哇。

  我搖頭一笑,領了幾人,打一輛車就去了麻姑爺的茶館。

  幾年沒來了,麻姑爺的茶館擴建了,不過風格還是種接地氣的老百姓格局,客人也是一些老哥們兒,老夥計,我們去的時候,門口的涼傘下,仍舊有兩夥聚在一起打麻將的人。

  麻姑爺正好在家,見我們來了,麻姑爺立馬把上好,霸道的茶葉拿出來招待大夥兒。

  眾人喝著茶,麻姑爺跟我們聊著一些家常的話,又說久聞過範鐵雲大名,今天見了,果然,一派高人風範。范前輩說了,你這茶館老闆可真會說話,這馬屁拍的,再拍我就要動手打人了。

  麻姑爺聽了哈哈一笑,又讓人送來一盤的小點心。

  麻姑爺性格和七爺很像,都是屬那種樂呵呵的老頭,是以跟範鐵雲逗了幾下趣後,兩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於是,又說要留我們在這裡吃晚飯,麻姑爺要親自下廚招待我們。

  我和葉凝,小樓當然就不客氣了。

  剛答應下來,正要問麻姑爺準備給我們做什麼的時候,茶館來客人了。

  來的這幾個客人全是年輕人,一共是五個,歲數最大的好像也就只有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除外,這五個年輕人身上還背著一些很高大上的攝像器材。

  五人進來,很熟練地叫了東西後,其中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伸手扇扇風說:「你說那個報料的,說是有人可以把木頭給隔空點燃了,還說那人能打出電流,哎喲喲,真是嚇死寶寶了。還能發電,哈哈哈。他能發電,要發電廠幹什麼,哈哈哈。」

  她笑了一陣後,對下個年輕人說:「你說他那是什麼原理。」

  另一個年輕人說:「木頭上肯定加了一化學物質,電流,哼!這個東西,一看就是魔術,變戲法的手段,算什麼本事呀。還有那報料人也有問題,你說他講鄰居有這功夫,可咱們去了,那鄰居竟然跑了。」

  「哼,我估計呀,就是害怕咱們把他身上的戲法給揭穿了。對了,還有太極拳,哇,聽起來好神秘的樣子,你知道嗎?那次我採訪一個據說什麼大師,一伸手,放倒了好幾個人。哎……」

  「有時候,真不明白這些人,明明是假的,還往前湊和什麼。太極拳,就是健身操罷了。」

  女人附和說:「是呀,就是健身操,能打?能打什麼呀,能打?能打,去打UFC,去打自由搏擊呀,哼,就知道糊弄人。還是泰拳好。」

  「對,下期咱們做個這樣的節目,我聯繫一下,我記得咱們這裡好像有一家泰拳館呢。」

  這時又有人說了:「做泰拳不如做空手道,空手道也好哇。」

  「空手道,容易讓人噴呐,還是泰拳吧。」

  喀吧!

  葉凝把實木桌子的一角給掰下來了。

  我伸手過去,輕輕把手放到她的手腕上,我朝她搖了搖頭。

  葉凝咬了下,狠狠喝過了一口茶。

  突然,就在這瞬間,我聽到茶館東北角兒那裡悠悠傳來一道聲音。

  「那位姑娘,你是電視臺的吧。」

  我一聽這話,唰的一下,目光就挪到了茶館的那個位置。

  看到對方的第一眼,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是一個僅比曾禹差一點點的那麼一位高人。

  剛才我們正跟麻姑爺在一起聊天打趣,這人進來,我完全沒注意,除外,他身上好像有道家的東西。那應該是符……

  倘我估的沒錯,那符,跟易家姐妹的符一模一樣。

  易家姐妹說她們有一個師父,難道說?

  我想到這兒,沒再繼續想,而是接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茶。

  年輕的小妹子聽了這話說:「是啊,電視臺的怎麼了?」

  中年高人:「這是中國嗎?」

  小妹子一愣:「廢話,這不是中國,這是哪裡?」

  中年高人:「是中國,你怎麼宣傳外國人的東西?宣傳什麼泰拳,什麼空手道。」

  小妹子一下怔住了。

  中年高人淡淡一笑說:「既然講到泰拳,空手道,那麼我就提一個人。這人呢不是泰拳高手,他是一個空手道大師,他是東洋人,他的名字叫大山倍達。你們想知道他是怎麼敗的嗎?」

  話說到這兒,立馬有一個小夥掏了手機出來,快速的度娘。

  「大山倍達,咦,這人怎麼跟公牛過不去呀,打死過五十幾次牛,還有,他,他號稱挑戰了三十幾個國家的高手,最後……」

  「在香港讓一個六十多歲練太極的老頭給打敗了。這,這真的假的?」

  年輕小夥目露驚奇。

  中年高人笑了:「想知道是真的,假的,今天晚上十點,獅子山XXX嶺,座標位置是……,你們去了,自然就知道全部了。另外,再說一點,別嚇死!」

  中年高人微微笑過,端茶碗喝了口茶後,掏出一張百元人民幣,壓在碗底下,起身,閃人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穆離鳶

LV:8 領主

追蹤
  • 694

    主題

  • 97280

    回文

  • 7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