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846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4 23:17
白銀霸主 第兩百七十章美人愛英雄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梁義節才從提督府的門口走了出來。

    嚴禮強還有梁義節的一干朋友都等在提督府街對面的茶樓之中,看到梁義節出來,所有人都圍了上去。

    「梁兄,怎麼樣?」張銳第一個開口問道。

    「還能怎麼樣,就是問我那個射箭的是不是我安排的,我認不認識,都是一些無聊的問題……」梁義節說著搖了搖頭,一臉冷峻,「提督府的一個捕頭已經帶著幾個刑捕到那間客棧去看了,客棧的老闆和夥計剛才都被帶到了提督府問話,結果什麼都沒問出來,他們又沒有證據,自然就只能讓我離開了!」

    「媽的,這一定是徐浪他們事先安排好的苦肉計,如果徐浪能在生死台上壓過你,那個人自然不會出現,射出那一箭,而如果你在生死台上壓過徐浪,那個人一箭之下,既能救徐浪的命,還能潑你一身的污水,毀你的名聲,讓你百口莫辯,真是好歹毒的心機!」袁悲鴻憤怒的罵道。

    「我問心無愧,何懼這些小丑的伎倆!」梁義節傲然的說道。

    「話雖不錯,但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帝京就這麼一點地方,那些人要是毀了梁兄你的名聲,梁兄你以後又如何在帝京立足,這次總歸是吃了虧了,徐浪那廝不僅從生死台上逃了一命,還倒打一耙,真是該死!」殷亞傑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梁義節看了看周圍街上的景色,特別是提督府門口那幾個朝著這邊張望的刑捕,「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明月樓吧!」

    「好!」眾人點頭。

    ……

    早在昨日,眾人就在明月樓訂好了包間,準備好在梁義節決鬥之後一起喝酒慶祝,只是讓眾人沒想到的是,今天的決鬥,會如此曲折。

    嚴禮強一路都不怎麼說話,只是隨著梁義節等人來到明月樓,在來到一干人訂下的包間,眾人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那個苗堉森才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唰的把手上的扇子一收,目光灼灼的看著嚴禮強,「不知禮強老弟是如何發現那個人隱藏在那個客棧三樓的房間裡的?當時的情況,在箭矢射來之時,太過突然,我等只能確定那箭矢射來的方向,卻也無法第一時間就知道那箭矢具體是從何處射來的。我這麼說,禮強老弟也不用誤會,這不是懷疑禮強老弟,而是純粹好奇!」

    看到房間裡其他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自己臉上,嚴禮強平靜的說道,「也沒有什麼,只是我自己經常練習射箭,常常揣摩箭矢在空中飛行的軌跡變化,對箭矢飛來的方向很敏感,所以當時感覺到那箭矢射來的時候,我就感覺那箭矢似乎就是從那邊的客棧射來的,有著很強的直覺 …」

    在這種時候,嚴禮強當然不會說自己的超強的靈覺可以感覺到當時場上的那一絲異常氣氛,而是用上輩子彈道學的理論似是而非的解釋了一下,只要在原理上說得通就行了。

    「直覺?」苗堉森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在琢磨著禮強說的話。

    「禮強兄弟,禮強兄弟,我也經常練習弓箭,為何我沒有你的這種直覺,感覺不到你所說的箭矢在射出之後的軌跡變化?」之前要與嚴禮強比較箭術的張雲端也看著嚴禮強。

    「箭矢在離開弓弦的時候,他的飛行軌跡在短距離內看是直線,而在長距離上看,則是弧線,流動的微風,溫度,濕度,甚至是地形都會對箭矢的射出軌跡產生細微的影響,這些東西,只要用心,慢慢就能有所感覺!」嚴禮強繼續一本正經的在說著,那一桌的人聽了,都一個個露出思索的神色。

    「大家不要懷疑禮強的話,禮強的觀察力從來都非常人可比……」梁義節開了口,「當初我和禮強第一次見面時,孫大人給禮強出了一道題,就是考禮強的觀察能力……」梁義節簡單的把當時孫冰臣用屏風考究嚴禮強的事情說了出來,一下子就讓在座的人都驚嘆起來,對嚴禮強所說的,也不再懷疑。

    「只是今日這事,義節你卻麻煩了,當時在生死台的圍觀人群之中,我就發現有不少人在刻意起鬨,把髒水往義節你身上潑,這明顯是對方早有圖謀,那個射箭的人又跑了,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我懷疑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戴著面具或者偽裝過,客棧老闆和夥計的供詞根本沒有用,提督府的人根本指望不上,自從你和孫大人回來之後,這段時間我感覺帝京有些暗流洶湧,義節你不如暫時離開帝京,找個地方閉關修煉一段時間,等實力再進一步,這件事的影響過去了,再回來,能進能退,方是爭鬥之道……」殷亞傑一臉凝重的對著梁義節說道。

    「不錯,殷兄說得對,義節你好好考慮一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張銳在一旁贊同的點著頭。

    「這個……」梁義節沉吟起來。

    「這次徐浪向義節你挑戰,明顯就是想除掉你,我擔心他們就算這次失敗了,也不會罷休,而會有其他的殺招,我也聽說孫大人最近這幾天在朝堂上和他們鬥得厲害,直接列出那個人的十一條大罪,上本彈劾,同時那邊也有無數人在彈劾孫大人,義節你是在孫大人身邊做事的,他們給你潑污水,就是給孫大人潑污水,除掉你,就是除掉了孫大人的一條臂膀,他們與孫大人相鬥用的是朝堂上的手段,而對你,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殷亞傑憂慮的說道。

    「多謝殷兄提醒,我會好好考慮的!」

    「聽說這幾日金陵的風景不錯,我正想去金陵遊玩幾日,不知梁大哥可願意和小妹一起同遊金陵?」鳳婷開了口,臉頰微紅,但還是目光灼灼的看著梁義節。

    嚴禮強突然愣了一下,他看看鳳婷,又認真看看梁義節臉上的神色和其他人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梁大哥當然願意去!」梁義節還沒說話,嚴禮強微笑了起來,「這次我和梁大哥在路上,還沒有到帝京,我就聽梁大哥這一路上都在誇鳳婷姐,說鳳婷姐英姿颯爽又漂亮聰穎,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也是難得的紅顏知己,梁大哥在甘州的時候,還特意讓我帶他去買了一串來自西域的寶石珠花,非常漂亮,帝京不容易看到,說要回來送給鳳婷姐,只是沒想到那珠花在半路遇到黑風盜的時候弄丟了,為此梁大哥還遺憾了好長世間,是吧,梁大哥?」

    梁義節目瞪口呆的看著嚴禮強,根本想不到嚴禮強會瞎編出這些話,完全說得跟真的一樣,而那個叫鳳婷的女子的臉上卻一下子卻雙眼異彩連連,又羞又喜的咬著嘴唇看了梁義節一眼,那臉上的紅暈,瞬間就紅到了脖子,分外迷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4 23:17
白銀霸主 第兩百七十一章意外之喜

    「禮強,剛才你胡說什麼,我何時曾與你說過那些話,還有什麼寶石珠花,這你都能編的出來……」梁義節用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嚴禮強。

    一行人吃完飯,從明月樓出來,嚴禮強也就和梁義節等人告辭了,梁義節則藉著送嚴禮強的機會,把嚴禮強拉到了街邊,把憋了半天的話說了出來。

    「難道梁大哥你不喜歡鳳婷姐麼?」嚴禮強用一種過來人的眼光看著梁義節,「喜歡這種東西,在有些時候,哪怕你不說,也會從自己的眼睛裡跑出來,今天鳳婷姐都主動開口了,梁大哥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既然梁大哥不好意思說,那我就替梁大哥你說出來好了,梁大哥你是沒有看到自己剛才的樣子,鳳婷姐一說想要讓你陪她去金陵,你耳根就發紅,心跳加速,血液上湧,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梁大哥你還會臉紅啊,梁大哥如果不喜歡鳳婷姐,又怎會如此……」

    梁義節是好漢,殺人流血眉頭都不皺一下,但也就是這樣的好漢,在面對感情問題的時候,也會變成一個悶葫蘆,不知如何像自己喜歡的女生表白,有些時候甚至會刻意去迴避這個問題,這樣的人,嚴禮強前輩子遇到過,而梁義節則是這輩子他遇到的第一個,剛才在飯桌上,鳳婷一開口,嚴 強觀察梁義節的樣子,就知道梁義節也喜歡人家,只是梁義節在感情上太過內斂含蓄,面對著女方的大膽進攻,一時之間,居然不知該如何應對,有些緊張,所以嚴禮強才乾脆幫梁義節把那層紙捅破了。

    「真不知道禮強你年紀輕輕,怎麼對這些事情,似乎比我們還要懂?」梁義節無奈的搖頭苦笑,嚴禮強的這一番話,直接讓他完全無法辯解。

    「不是我懂得多,只是我知道,若是兩個人真正兩情相悅,就應該大聲說出來,不要讓對方去猜,這個世間,不知道有多少遺憾就是因為彼此之間沒有把心中的那句話說出來……」

    「我只不過是一介莽夫,居無定所,四海漂泊,現在跟在孫大人的身邊,隨時還會面對許多未知的危險,捲入許多的爭鬥,就像今天這樣,若是今天我與徐浪的決鬥失敗,結果結果就是橫屍生死台,在這種情況下,我又怎麼能去耽擱人家?」梁義節嘆了一口氣,把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梁大哥你害怕耽擱鳳婷姐,但你知道鳳婷姐是怎麼想的嗎?或許在鳳婷姐看來,你所說的這些,她都不介意,無論你如何,她只要能跟在你身邊,只要你珍惜她,喜歡她,她就滿足了,和你在一起,無論是花前月下還是腥風血雨,她都願意和你一起並肩面對,一起經歷!」

    「只是離開帝京這件事……」梁義節還有一點猶豫。

    「我覺得殷大哥剛才說得對,現在在帝京,梁大哥與其等著別人來暗算,不如先暫時跳出這個是非圈,等適當的時候,再回來!」嚴禮強看了看街道兩邊,放低了一點聲音,」如果剛才殷大哥說的是真的,我覺得孫大人這個時候主動彈劾那個人,就是已經做好了自己被人彈劾,然後順水推舟離開帝京的打算,梁大哥為何不先行一步呢… …「

    「啊,你怎麼會這麼想?」梁義節驚訝的看著嚴禮強。

    「很簡單啊,因為以那個人現在在朝中的能量和影響力,絕對不是孫大人的一本奏摺可以彈劾得了的,既然如此,那麼孫大人又為什麼還是要去彈劾呢?難道孫大人不知道那個人的手下和嘍囉會反撲嗎?」嚴禮強睿智一笑,「我覺得孫大人這是以退為進,利用彈劾這件事,自己離開帝京,到地方赴任,以孫大人的資歷威望,到地方的話最少也是刺史一級的地方大員,或許大人覺得,在地方上,或許更能放開手腳,更好與在帝京之中的陛下策應!」

    「禮強,真不知道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

    「當然是順其自然長的!」嚴禮強哈哈一笑,「梁大哥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鹿苑,鳳婷姐他們還在那邊等你呢!」

    「那好,你自己多注意,那天在班房之中那個姓高可是想把你都捲進去,大人這次在甘州捅了馬蜂窩,他們拿大人身邊的人動手,是殺雞駭猴,你在大人身邊也有些日子,還立了功,小心他們針對你!」梁義節認真的告誡道。

    嚴禮強笑了笑,「梁大哥放心,我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估計還不放在他們眼中,而且我平日就在鹿苑之中,基本都不出來,他們就算想找我的麻煩都不可能,我會小心的,梁大哥你自己也多保重!」

    「好,你也多保重!」

    「嗯,那下次再見吧!「嚴禮強對著梁義節瀟灑的揮了揮手,然後就直接瀟灑的大步離開了。

    梁義節盯著嚴禮強背影看了一會兒,心中對嚴禮強的感觀又複雜深刻了許多,在這個年紀上,梁義節還真沒有見過其他任何一個人能與嚴禮強相比的,特別是嚴禮強對人情世故的洞悉和那種別具一格的處事手段,有時候甚至讓梁義節覺得在嚴禮強年輕的外表之下,就像有著另外一個人一樣。

    ……

    在離開梁義節之後,嚴禮強也沒有在城中再耽擱,而是直接邁開腳步,朝著城外走去,準備返回鹿苑,今日梁義節在生死台上的經歷,更讓 禮強感覺到這帝京的暗流洶湧和對手的狡詐陰險,在這種時候,其實呆在鹿苑潛心修煉,悶聲大發財,才是上策,至於帝京的這較量,就讓他們去較量好了,反正在嚴禮強的印象之中,好像一直到四年之後,這帝京裡皇帝還是皇帝,宰相還是宰相,根本的格局沒有大的改變,這就像一場長跑比賽一樣,一方根深蒂固,一方野心勃勃,短時間內還分不出勝負,而有這四年的時間,自己的實力,早已經不知道強大到何種地步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又何須怕誰!

    一路無事,嚴禮強順利回到鹿苑,就在鹿苑大門口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劉公公身邊的小李子正在朝著路上張望,看到自己回來,小李子似乎一下子鬆了一口氣一樣。

    「嚴校尉,你終於回來了,劉公公讓我在這裡等你,你回來就直接帶你去見他!」

    鹿苑門口的那些軍士,看到劉公公居然把小李子派到鹿苑門口等著嚴禮強回來,一個個對嚴禮強都又羨又嫉,在這鹿苑之中,劉公公又何曾對一個普通的校尉客氣過了,這嚴校尉,果然是劉公公身邊的紅人。

    嚴禮強跟著小李子來到劉公公的院子,路上嚴禮強問小李子劉公公到底找自己有什麼事,那小李子也是搖頭,不知道劉公公為何要找嚴禮強。

    很快,嚴禮強就見到了劉公公。

    「禮強,你想不想學槍術和弓道?」

    劉公公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把嚴禮強問得楞了一下。

    「不知公公是什麼意思?」

    「咳咳……」劉公公咳嗽了兩聲,翹著蘭花指,輕輕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那日咱家看你練習的似乎是槍術的基本功,已經有了些火候,正是可以修煉真正槍法的時候,而且你的弓道修為雖然已經不錯,但似乎沒有人指點過,還可以再打磨一下,多有一點變化,所以咱家問問你想不想找高人指點一下你的槍術和弓道?」

    「這還用說嗎,當然想了,作為修煉者之人,只要有這樣的機會,誰不想呢?」嚴禮強立刻爽快的回答道。

    劉公公一下子就得意的笑了起來,一張細膩的老臉瞬間生動,「你想學就好,咱家就給你介紹兩個老師……」

    「哪裡的老師?」

    「你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咱家告訴你鹿苑箭場的後山是禁地,沒有允許不能隨意進入麼?」

    「記得!」嚴禮強。

    「你的老師,就在鹿苑的箭場後山之中……」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4 23:18
第兩百七十二章高人

    第二天一大早,在完成了早課之後,嚴禮強不再像往日一樣去箭場訓練,而是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利索之後,一個人來到了箭場的後山。

    鹿苑的箭場後山是禁地,除了箭場裡特定的幾個僕役,一般的人,都禁止隨意進入後山區域,其中的原因,不為別的,就因為後山那邊住著幾個身份特殊的人物。

    那幾個人物,身份特別,本領高強,就在鹿苑之中隱居,連劉公公平日都要禮讓三分,其中原因,不為別的,就因為當年皇帝陛下在鹿苑習武練箭的時候,那些人就在皇帝陛下身邊指導,算是皇帝陛下的老師。

    那些人為什麼會隱居在鹿苑後山,嚴禮強不知道,那些人姓甚名誰,嚴禮強也不知道,嚴禮強甚至不知道箭場的後山到底隱居了幾個那樣的人,但是由一點嚴禮強卻是知道的,那就是自己似乎走了狗屎運了。

    能向這些人學習本領,那可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來的,但是昨天見過劉公公之後,劉公公卻給了他兩個銅牌,告訴他只要拿著這兩個銅牌,他就可以到箭場的後山找到隱居在那裡的人,學習相應的本領。

    劉公公給嚴禮強的兩個銅牌看起來很普通,每個銅牌都只有半個巴掌大小,充滿了歲月感,其中一個銅牌上刻著一把戰弓和一個紀字,另外一個銅牌上面雕刻著一桿長槍和一個李字,劉公公告訴嚴禮強,拿著那個刻著紀字的那個銅牌,他就可以到後山找那個一個姓紀的老頭學習弓道箭術,拿著刻著李字的那個銅牌,他就可以去找姓李的那個老頭學習槍術,只要見到那兩個老頭,他吧銅牌拿出來,那兩個老頭就會把本事教給他,至於嚴禮強能不能學得會,那得看嚴禮強自己的本事和悟性了。

    至於劉公公為什麼會把這樣珍貴的機會給自己,嚴禮強昨天也問了,而劉公公告訴他的話是,因為他覺得嚴禮強是可造之材,想要成全嚴禮強一下,所以就給了嚴禮強這個機會。

    劉公公的話嚴禮強挑不出什麼毛病,劉公公給他的那兩個銅牌,也被嚴禮強當成是劉公公作為鹿苑管事之人的某種特權,所以也就沒有多想。

    所以,今天早上,嚴禮強在懷裡揣著那個刻著一個李字的銅牌就來到了箭場後山,他倒是想看看到底能學到點什麼東西。

    劉公公昨日已經和嚴禮強說過後山的地形,後山雖然幽靜,但還是有修好的碎石路可以通往許多地方,嚴禮強就順著那碎石的小路,在離開自己的住所之後,只是十多分鐘的時間,就來到了箭場後山的一處幽靜所在。

    一條一兩米寬的瀑布,就從後山一座蕭山的山澗處,順著兩側陡峭的山岩流了下來,高度不高,就只有三十多米,瀑布的水流也不洶湧,更沒有那種萬馬奔騰的氣勢,遠遠看去,反而像一道水簾一樣的垂了下來,山風吹過,那落下來的瀑布的水珠就被分吹得變成水霧,淅淅瀝瀝,就像下雨一樣落下,迷濛一片。

    從上面衝下來的瀑布形成了一個碧綠的水潭,而在水潭旁邊,就有一間茅草屋。

    那茅草屋半倒不倒的樣子,一邊的牆好像有些要塌了,但就使用幾根木棍隨意的支撐著,茅草屋的院子裡,似乎還紮了一個柵欄,在柵欄裡開闢了一小塊菜地,只是那塊菜地也有些荒廢,裡面的苦菜花長得一米來高,和一堆狗尾巴草,韭菜大蔥之類的東西混雜在一起,兩把破了的鋤頭和兩隻破木桶,就丟在那片雜草的中間,還有一隻喵星人在哪破木桶裡做了一個窩。

    如果這樣的場景不是在鹿苑看到,嚴禮強十有八九會以為住在這裡的是一個乞丐,而不是什麼高人隱士。

    來到那個茅草屋外的嚴禮強四處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心想和劉公公說的一樣,應該就是這裡了,他清清嗓子,正要開口,那茅屋裡,一下子就傳來一個不耐煩的粗豪聲音,「沒事就滾,少來這裡影響老子睡覺……」

    嚴禮強看了看那已經躍到了茅草屋頂上的太陽,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把那個不起眼的銅牌拿了出來,按照劉公公教他的說辭,大聲對著茅草屋說道,「我這裡有一個銅牌,請李長老賜藝!」

    說完之後,嚴禮強就站在了那個柵欄的外面,安靜的等待著。

    足足過了五分鐘,那破茅屋的門才咯吱的一聲被人從裡面推開,然後一個穿著一身破衣爛衫,用草繩當腰帶系在腰上,滿頭白髮像鳥窩一樣亂糟糟的頂在頭頂上的老人就走了出來,直接大步走到嚴禮強面前,二話不說,一把就把嚴禮強手上拿著的銅牌一把搶了過去,在仔細辨認了一下之後,就把那塊銅牌揣到了懷裡,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就透過那亂糟糟的白髮的間隙上下打量了嚴禮強一眼,「是你要學槍術?」

    「是!」

    「你叫什麼名字? 」

    「嚴禮強!」

    「你姓嚴?」那個老頭似乎微微有些奇怪。

    「嗯!」

    「那好,我就跟你說說跟我學槍術的規矩,我只負責教,什麼東西都只說一遍,你能學得了,做得到,領悟得到,那就是你的本事,如果我說了你做不到,領悟不了,那你就乘早滾蛋!」那個老頭兇巴巴的對著嚴禮強說道。

    「我知道!」嚴禮強平靜的點了點頭。

    「想要跟我學東西,基本槍術要過關,練滿三級,你的基本槍術過了嗎,沒過就去練……」

    「我的基本槍術已經過關了……」嚴禮強平靜的說道。

    「過了?」老頭又認真的看了嚴禮強一眼,然後指著幾百米外一片松林邊上上一塊牛大的石碾,「看到那邊的山坡了麼,你什麼時候能不借助工具,只靠著自己的雙手把那塊石碾從山腳下滾到山頂,把石碾在山頂上放好,再來找我,要是你不小心被那個石碾給砸死了,那你就自認倒霉……「說完這話,那個老頭就不再看嚴禮強,而是直接打了一個哈欠,繼續返回他的茅草屋,再也沒有和嚴禮強多說半句話……

    嚴禮強看了看遠處的那個石碾,也不多說什麼,就直接走了過去。

    那個石碾周圍都是一片雜草,石碾的下面生了一層青苔,把下面的地面壓出一個半尺深的淺坑,似乎已經有很長時間放在這裡沒有動過了,而那石碾前面,就是一道五六百米長的山坡,那道山坡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亂石,土溝,沒有一寸的地方是平坦的,看到那道山坡,嚴禮強 想起了他前世和一群越野車愛好者去豁車時爬過的好漢坡,那樣的山坡,是對越野車性能的巨大考驗,而眼前,那個姓李的老頭卻要讓自己用雙手把麵前的這個大石碾從山坡下面滾到山頂。

    嚴禮強用手推了推,試了試那塊大石碾的重量,發現那塊大石碾的重量剛好兩噸多一點,這個重量,剛好和一輛牧馬人的重量相當,也夠巧的。

    一個普通人想要把這麼一塊大石碾從山腳推到山頂,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在平地上,如果不是大力士的話,一個人想要推著這麼一塊粗糙的大石碾走上幾百米也困難無比,更別說是在這崎嶇的山路上推著爬坡上山了,或許鍛鍊一輩子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力量。

    看了看山坡的頂部,再看了看面前的這塊大石碾,嚴禮強笑了起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5 18:47
白銀霸主 第兩百七十三章多了一個師傅

    對別人來說,要把兩千多斤重的大石碾從山坡下面推到山頂,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這件事對一個人的力量的考究和要求會達到變態的程度。

    那大石碾原本就是修路的時候用牛馬拉著用來壓平地面的,就算是讓兩頭牛來也不容易把那塊大石碾拉上去,更不用說是人了。

    但是,嚴禮強除外,而且嚴禮強也沒有覺得這是那個李長老讓自己把石碾推到山頂是在給自己開玩笑,因為想要學厲害的槍術,沒有一身強大的力量是完全不行的,對這一點,嚴禮強這些日子已經深有體會,技巧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力量的不足,力量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超越技,但是,超絕的武極和槍法,必然是力量和技巧的合一,之前李長老問自己槍術的基本功有沒有圓滿,那拷問的是基本的槍術技能,而讓自己推石碾上山,這就是對自己力量的基本要求,這基本要求越變態,也就意味著後面教的東西越厲害。

    這一關,那個李長老估計有兩個目的,一個目的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如果自己真有毅力要學,那就是想要讓自己先打熬幾年力氣,先把這一身的力量練到可以把石碾推上山坡再說,一個普通人如果沒有天賦和毅力,要把力量鍛鍊到這一步,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甚至一輩子都不可能……

    嚴禮強沒有把石碾滾到山頂,因為他嫌那樣的速度太慢,他是直接把兩千多斤的大石碾用雙手抱著,從山坡下面,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轟……」的一聲把那塊大石碾放在山頂的最高處的一個顯眼的位置上,嚴禮強也只是額頭微微出汗,山頂的風吹來,瞬間就一片清涼,嚴禮強看著山下的那間小茅屋,微微一笑,大步走下山坡,重新來到茅屋的外面,叫了一聲,「李長老,那個石碾我已經推到山頂上了,請李長老賜藝!」

    從嚴禮強離開,到嚴禮強回來,沒有過三年五年十年,前後也就是十多分鐘的時間,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

    嚴禮強叫了一聲,茅屋裡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嚴禮強又叫了一遍,茅屋裡還是沒有聲音,再過了一會兒,嚴禮強叫出第三遍的時候,那個茅屋裡,終於響起了一個憤怒的聲音,「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別以為拿著銅牌來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在這裡賣弄小聰明,敢耍我,看我今日不把你的兩隻腳打斷,先教教你規矩……』

    隨著這個聲音,那茅屋的房門轟的一聲直接把裡面的人撞開,那個滿頭亂發衣衫襤褸的李長老,怒氣衝衝的從裡面衝了出來,手上還真拿著一根三尺多長的黑嗚嗚的燒火棍,衝到嚴禮強面前,二話不說就朝著嚴禮強的雙腿抽了過來。

    尼瑪!

    嚴禮強嚇了一跳,不過在看到這個李長老拿著燒火棍怒氣衝衝從茅屋之中衝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有了準備,那根燒火棍一打來,他想都不想,腳下九宮風影步一踩,整個人瞬間就像後退 一丈開外,讓李長老手上的燒火棍的第一棍一下子就抽空了。

    「不錯,怪不得敢在我這裡放肆,原來還學過一點貓躲狗閃的本事,倒是小看你了……」李長老冷冷一笑,然後身形一閃,接著又是一棍朝著嚴禮強的腿上抽來。

    在這一棍抽來的時候,不知為何,嚴禮強心中一下子就生出一種躲無可躲,無論自己怎麼閃避跳躍都要被那一根燒火棍抽在腿上的感覺,那燒火棍,在第二下抽來的時候,給嚴禮強的感覺,已經不是棍子,而是自己雙腿的一個影子誰又能避得開自己的影子呢?但那根燒火棍真是影子就好了,燒火棍還未臨身,嚴禮強就感覺那燒火棍上的力量真要抽在自己腿上,就算自己的金鐘護體神功修煉了第一層,自己的腿估計也要真被抽斷……

    「臭老頭,你瞎了,不會自己轉身看一眼……」情急之下,嚴禮強一聲憤怒的大吼,也不躲了,就站在原地,怒視著那個邋遢老頭,準備硬抗。

    那根燒火棍一下子停住了,就貼著嚴禮強右腿膝蓋下面的褲子停下了,極動到極靜,就在一瞬之間,嚴禮強的小腿沒事,但是被那根棍子沾到一點的褲子上,卻瞬間有一條兩指長的褲子上的布料,一下子無聲無息的粉碎……

    褲子貼著小腿,一棍抽過來,褲子碎了,腿卻沒事,一根汗毛都沒掉,這樣的力道的控制,已經到了妙到巔峰,讓人難以置信,簡直猶如魔術一樣。

    嚴禮強看著緊貼在自己褲子上的那根燒火棍和褲子上破開的那個口子,一瞬間,只覺得喉嚨有些發乾,情不自禁的嚥了幾口口水,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

    那個老頭停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果然,在遠處的山坡下,那個大石碾已經不在了,而在那個山坡的上面,卻有一個大石碾在矗立著,這樣的場景,也把那個老頭驚住了,因為那個老頭也知道,要把那個大石碾推到山坡的最上面到底有多難。

    老頭轉過頭來,盯著嚴禮強看了兩眼,然後臉色一沉,「說,是誰幫你把那個石碾推上去的,敢在我面前耍花樣,看我不抽碎他的骨頭!」

    嚴禮強冷笑,揚起臉,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不就是一個兩千多斤的石碾麼,我自己就輕輕鬆鬆把它弄上去了,何須要別人幫忙?」

    「你說是你自己弄上去的?」

    「當然,你不是說只要我弄上去,就可以再來找你麼?」

    「你知道在我面前說假話有什麼後果,剛剛我只是想抽斷你的腿,如果你繼續嘴硬,別怪我把你手腳全部抽斷!」

    「我自然對我說的話負責任!」

    「那行,你現在就去山頂,把那個石碾給我搬到我面前來,你剛才既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把石碾弄上去,那麼現在弄下來也不難,我就給你半炷香的時間,你要搬不回來,我把你的手腳都給抽斷,讓你十年都好不了,你要想逃跑,你也可以試試!!」老頭冷冷的看著嚴禮強,用手上的燒火棍在地上敲了敲。

    「好,那你等著!」嚴禮強看了老頭一眼,也不再多說什麼,就在老頭的注視下,轉身就朝著山坡上面大步跑去,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嚴禮強就來到了了山頂,兩隻手一用力,就把那個大石碾拿了起來,然後把石碾抗在肩上,大步的從山上跑了下來,來到那個老頭面前,轟的一聲,就把那個大石碾放在了茅屋外面的草地上,當下就把那草地砸出一個大土坑。

    那個老頭看著嚴禮強真把大石碾抗了回來,雙眼精光四射,嘴唇顫抖,嚴禮強剛剛放下大石碾,那個老頭的一雙怪手,不由分說就抓了過來,快如閃電一下子捏在了嚴禮強的手腕處,然後就想摸骨師傅一樣,用幾根手指捏著嚴禮強的骨頭,筋脈,肌肉,仔細探查,一把把的直接從嚴禮強的手腕捏到小臂,再捏到胳膊,肩膀,後背……

    「啊……你幹什麼……」嚴禮強怪叫,被一個老頭在身上這麼一通亂摸,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想學本事就別動……」老頭嚴肅的大聲呵斥了一聲,嚴禮強就沒動了,而那個老頭的那一雙怪手卻沒有停下,在捏到嚴禮強的後背之後,又順著嚴禮強的脊椎一節節的捏了下來,最後是捏到大腿,膝蓋,小腿,最後老頭站起,用一種讓嚴禮強毛骨悚然的目光,看著嚴禮強。

    「對了,你剛才說你叫嚴……嚴什麼來著……」老頭的聲音一下子溫柔了十倍,臉上還對著嚴禮強擠出了一個看似友善的笑容,露出一口煙燻火燎的大黃牙,讓嚴禮強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

    「我叫嚴禮強!」

    「對了,你叫嚴禮強,這名字不錯,明禮自強!」老頭點了點頭,「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師傅了,你就是我徒弟……」

    「等等,這個……」

    「怎麼,想反悔!」老頭一下子有變得凶神惡煞,瞪著嚴禮強,「剛才我讓你把這個石碾推上山,你推上去就等於承認是我的弟子,我收弟子從來不注重繁文縟節,講究的是心傳,你想賴也賴不掉,而且做我的弟子哪裡不好,我這一身的絕世槍術,都可以傳給你,你還又什麼不滿足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哭著喊著想要從我這裡學個一星半點的本事,我都看不上,我收你做弟子,是你的福氣……」

    嚴禮強一下子有些哭笑不得,怎麼自己都是遇到這種強收徒弟的,這是什麼命?不過他也感覺這個老頭除了脾氣古怪一點,人邋遢一點,好像人也不壞,一般這種能一個人安心在野外隱居,不求財不求名又不求利,不講吃穿不害人的人,還真壞不到哪裡去,而壞人,不折騰能叫壞人麼,而且這個老頭剛才那一棍抽來的本事,實在是讓嚴禮強歎為觀止,絕對有真本事的,想要學人家的本事,那叫上一聲師傅,自然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裡,嚴禮強的心態也平和了下來,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著老頭深深一鞠,一臉認真的說了一句,「嚴禮強見過師傅!」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5 18:47
第兩百七十四章真傳

    「哈哈哈,老天開眼,我李鴻途也有徒弟了,也有徒弟了,我睡在茅屋之中,就有好徒弟自己送上門來,傳承我這一身絕學,哈哈哈……」

    嚴禮強剛剛叫過一聲師傅,那個糟老頭就手舞足蹈的狂笑起來,在嚴禮強的身邊又跳又叫,就像瘋癲了一樣,看到自己叫了他一聲師傅,居然讓他如此激動高興,像個小孩一樣,嚴禮強心中,慢慢的,也不由生出一絲感動。

    那個糟老頭跳了半響,才慢慢平息了下來,然後眉開眼笑的看著嚴禮強,簡直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樣,「再叫一聲師傅來聽聽,你一叫我就喜歡,從來沒有人叫過我師傅啊!」

    「師傅!」

    「唉!再叫一聲……」

    「只要師傅你喜歡,我再叫一百聲也行!」嚴禮強也笑了起來,覺得這個老頭就像老頑童一樣,還有幾分可愛,「師傅,師傅,師傅,師傅……」

    「唉唉唉唉,哈哈哈哈……」李鴻途大笑不止,開懷不已,突然,就在這大笑之中,他一下子停了下來,就像想到什麼事情一樣,一下子有些緊張的看著嚴禮強,「對了,徒弟,你除了剛才你給我的那個銅牌之外,那個姓劉的太監還有沒有給你其他的銅牌,要你去學藝的?」

    「我還有一個銅牌,是學箭術的,那銅牌上面還刻著一個紀字……」嚴禮強認真的回到道。

    「啊,你千萬別去……」李鴻途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連忙阻止。

    「師傅,為什麼不去呢?」嚴禮強奇怪的看著他。

    「那個姓紀的就是一個混蛋加烏龜王八蛋,雙蛋合一,絕不是什麼好鳥……」李鴻途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嗎?」嚴禮強有些無奈,「我只是學箭而已……」

    「反正你在把我的本事學會之前,絕對不能去找那個姓紀的!」

    嚴禮強想了想,反正貪多嚼不爛,自己的弓道已經進階四重天境界,要學的箭術技能也不迫切,倒也不急在一時,所以就點了點頭,「好,師傅,在把你的本事學會之前,我答應你,不去再找那個人學弓道就是!」

    「你將來要去也只能我帶你去,免得你被那個姓紀的給坑了!」

    「好,將來我要去的話就讓師傅和我一起去!」嚴禮強點了點頭。

    「嗯,這就對了嘛!」李鴻途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對了,師傅,你會什麼槍術,準備要讓我學什麼?」嚴禮強悄悄轉移了話題。

    聽到樣禮強的問題,李鴻途果然一下子滿面紅光,洋洋自得,「哈哈哈,我會的槍術槍法可多了,梨花槍,楊家槍,岳家槍,尤家槍,回馬槍,碎星槍,燎原槍,霸王槍,九天十地槍,羅剎槍,大陣槍,小陣槍,對槍,鉤鐮槍,十步槍,龍虎槍,子母槍,**槍,這些槍法槍術我都會,那大陣槍,小陣槍,對槍,鉤鐮槍,十步槍,為步軍戰陣之槍,尤家槍,回馬槍,霸王槍為馬上之槍,梨花槍是女人使的槍法,龍虎槍是專門給左撇子修煉的槍法,**槍與**拳同出一門,槍拳同源,子母槍為奇門之槍,其他各種槍法也都各有精妙之處……」

    嚴禮強只是聽著那些槍術的名字,就感覺目瞪口呆,「師傅,難道你就準備教我這些槍術?」

    「當然……」李鴻途的笑容一下子收斂,搖了搖頭,「不是!」

    「啊,不是……」嚴禮強被噎住了,「那你準備要教我一點 麼?」

    「自然是槍法的真功夫!」

    「真功夫?」嚴禮強一臉疑惑,「難道師傅前面說的那些槍法都不是真功夫?」

    「自然!」李鴻途一臉傲然,「槍法千種百種,各種槍法招式千變萬化,說來說去,所有的招式也只有兩個,一個攻,一個防,或者攻中帶防,或者防中帶攻,而無論攻防,最後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人,就是把自己的槍桿子前先一步捅進別人的身體裡而已,我前面所說的那些槍法,說來說去也就是如此而已,在別人眼中,那些槍法或許已經算得上是真功夫,有許多的境界,但在我眼中,這些槍術,那些紛繁複雜的招數,那些境界,卻沒有什麼鳥用,並不算真正的槍法!」

    「那在師傅你眼中,什麼是真正的槍法?」

    「真正的槍法,就算算上一招防守,殺人也從來不超過兩招,如果沒有防守的話,都是一出槍,一上手,就要人命,哪裡會需要你耍猴一樣的舞弄半天,各種招式變化眼花繚亂的使過一遍來才能殺人,那種槍術,都是蠢人練的,所謂 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那些槍術,就是萬卷書,我要教你的,就是一句話,就只有一個本事,掌握一點就夠了,那一點玄之又玄,卻孕育陰陽變化之機,那陰陽就是生死,就是勝敗,一旦掌握,只要你一槍在手,哪怕在千軍萬馬之中,殺人奪命,也就在舉手之間,搶下難有三合之敵,至於江湖爭鬥,那更是不在話下,學會了這一點,你再看其他那些槍法槍術,只要看一遍就會,信手拈來就能降龍伏虎,這樣的真傳,你要不要學?」

    尼瑪,李鴻途說得嚴禮強熱血沸騰,他簡直不相信這世間會有如此神奇的槍術。

    「要學,當然要學,打死也要學!」嚴禮強摩拳擦掌,「要我怎麼做,師傅你說話就是!」

    「咳咳……」李鴻途咳嗽兩聲,突然指著那邊瀑布下的那個水潭,「那水潭下面有一桿長槍,你先下水把那桿長槍撈上來再說……」

    「師傅,那長槍怎麼會在水裡?」

    「是我前些年有一次看那水潭之中鱖魚肥美,用槍紮了幾條上來煮湯喝酒,後來酒喝多了,隨手就把那槍丟在水潭之中了……」

    「那槍丟在水潭之中泡了這麼長的時間,恐怕已經不行了,要不然師傅你告訴我那把長槍的樣式,我重新讓人打造一把送來……」

    「那長槍材質特殊,是用天然的整條的龍脊鋼打磨出來的,天下難尋,你去別的地方恐怕找不到……」李鴻途搖了搖頭。

    「龍脊鋼,那是什麼材料……」

    「龍脊鋼是地寶之一,非人力所能鍛造,那是天下最好的槍桿材質,萬金不換,當年皇宮寶庫之中的龍脊鋼,也就只有一條而已,水潭下面的那桿長槍,就是皇帝陛下送的!」

    「好,我這就去把它撈上來……」一聽水潭之中居然有這麼一桿寶貝長槍,嚴禮強也就不說話了,直接和李鴻途來到瀑布下的水潭邊上,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什麼的都脫了,只穿一條短褲。

    「那桿長槍大概就在那個位置……」李鴻途指了指水潭中間的一個地方,「你在水下摸索一下,應該就能找到!」

    「好的,師傅你放心吧!」嚴禮強說著,就一頭就扎入到了水潭中。

    潭水碧綠清澈,下面還有一些石頭和水草,在陽光下猶如龍宮一樣,有點上輩子九寨溝的感覺,嚴禮強上輩子水性就不錯,這一輩子,更是不用說了,他扎入水中,手腳微動,整個人就像魚一樣的游到了水潭的中心位置的下面。

    水潭的下面沒有泥土,只是覆蓋著一層細砂和碎石,嚴禮強把腳踩到那些細砂和碎石之中,一步步的在探著,果然,還沒有走上幾步,他就感覺自己的腳下碰到了一根硬硬的東西,應該就是一根金屬槍桿。

    嚴禮強用腳背把那根槍桿從砂石之中勾起,這一勾,他才發現那桿長槍的重量,簡直不下不下四百多斤,而那桿長槍的長度,也差不多有三米多,一丈多長,要不是他一身的神力,換一個人來,就算發現了恐怕也沒有把這麼重的東西從水裡打撈出來。

    拿著這麼重的東西,當然沒有辦法再浮上去,嚴禮強乾脆就拿著那個東西,在水裡面,認準一個方向,一步步的朝著岸邊走了過去。

    「嘩……」的一聲,嚴禮強從水潭邊上露出了一截身子,他的一隻手上,則還拿著那桿長槍,一步步的走到了李鴻途的面前,「師傅,是不是這桿長槍?」

    那桿長槍不知道是不是在水潭裡泡得太久了,整桿長槍的槍桿上,已經有了一層灰褐色的附著物,看起來非常不起眼,除了感覺比一般的鋼鐵要重之外,嚴禮強完全沒有感覺到這所謂的龍脊鋼長槍的珍貴。

    「不錯,你先把衣服穿起來吧!」李鴻途說著,只用一隻手,就輕輕鬆鬆的把那根四百多斤的長槍接了過去,有些感慨的放在手上,從頭看到尾,輕輕的撫摸著,充滿了感情。

    嚴禮強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什麼的全部穿好。

    「師傅,這龍脊鋼的長槍看樣子怎麼……」

    李鴻途微微一笑,手上長槍猛的朝著水潭旁邊的一塊磨盤大的青石上刺出,那長槍的槍頭,一下子就像穿豆腐一樣的沒入到青石之中,再接著他手一震,那塊巨大的青石瞬間炸裂開來,四散崩飛,而他手上的長槍,在一彎一彈指間,槍桿由直變曲,再由曲變直,發出嗡的一聲響聲,那覆蓋在長槍上的一層污垢,瞬間消失,震飛。

    一桿寒光四射拉轟無比的長槍就出現在嚴禮強的面前……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7 17:47
白銀霸主 第兩百七十五章問題

    「接著……」李鴻途拿著寒光四射的大槍看了兩眼,就一下子就把那桿龍脊鋼的大槍朝著嚴禮強扔了過來,嚴禮強眼明手快,一把就把大槍接住了。

    只是片刻之間,這龍脊鋼的大槍就像醜小鴨變天鵝一樣,顯現出一種神兵特有的風采,讓人看了,就幾乎挪不開眼睛。

    嚴禮強輕輕的撫摸著大槍的槍桿,在失去了表面的那層污垢之後,這大槍的槍桿,也顯現出它原本的模樣,光潤,細膩,帶著一種奇異的金屬光澤,整桿大槍的槍桿上,密佈著一絲絲如盤旋纏繞出來的魚鱗一樣的天然的紋路,而那一尺多長的槍頭則寒光流轉,一看就鋒利無比,整桿大槍,神秘,深邃,而又帶著凜然的神威,只是把這樣的大槍拿在手上,就讓人豪氣頓生。

    剛才在李鴻途手上,這大槍刺入石中那一曲一直之間,槍桿彎曲的角度幾乎達到了九十度,顯現出讓人目瞪口呆的彈性和韌性,而在槍桿變直之後,整桿大槍的槍桿又顯現出極強的剛性和硬度來,嚴禮強之前可從來沒有看到有金屬武器能表現出這麼強大超絕的物理特性,不禁有些手癢癢。

    「師父,這個……我可以試試這桿大槍的特性麼,看看這龍脊鋼有何特異之處?」嚴禮強問李鴻途。

    「哈哈哈,你隨便試,我正想讓你試試呢,你要能把這桿長槍弄壞了,算你有本事,我叫你師父都行!」李鴻途毫不介意的哈哈大笑。

    嚴禮強拿著大槍,點了點頭,四處掃視了一下,剛好旁邊不遠處的地上就有一塊車輪大小的石頭,嚴禮強拿著長槍走了過去,掂了掂手中長槍的份量,然後也不見什麼準備動作,更沒有什麼技巧,直接兩隻手抓著長槍,把長槍當做棍子一樣的朝著那塊大石頭砸了過去。

    400多斤的長槍在嚴禮強恐怖的力量下,撕破空氣,發出一聲猶如撕裂布匹一樣的聲音,長槍的槍桿瞬間化為一道虛影,然後就轟的一聲砸在了那塊大石頭上,那塊石頭,瞬間就像一塊豆腐一樣,被嚴禮強這一槍砸得四分五裂,變成碎石和石粉,散得到處都是。

    李鴻途在聽到那長槍在嚴禮強手中發出撕破空氣的嘯叫聲的時候,雙眼一下子爆出了一團精光,看嚴禮強的目光,更像是看寶貝一樣,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作為那桿長槍的主任和擁有者,他卻非常清楚要讓那桿長槍發出那樣的聲音到底需要多麼恐怖的力量。

    石頭粉碎,一團石粉就像一片白霧一樣的飄過來,嚴禮強連忙後退幾步,不讓石粉弄得自己一身都是,隨後他看向長槍的槍桿,細細檢查,發現長槍的槍桿上,在剛才那樣的碰撞下,毫髮無損,只有細細的一條白色的痕跡,那白色的痕跡就是石頭的粉末,用手輕輕一擦,整桿長槍,就再也看不到半點碰撞過的痕跡,這強度,簡直逆天,比真正的鋼鐵還要強,剛剛那一下,就算是用鋼棍鐵棍砸上去,也至少會有一個印字留下,而這龍脊鋼的槍桿上,卻什麼都沒有。

    「這龍脊鋼的槍桿,刀斧不傷,水火不侵,別說是你拿它砸石頭,就算你拿它去砸一塊生鐵,那生鐵砸斷了,這槍桿上也難留下什麼痕跡,你吧它丟到火中燒個三天三夜,這槍桿也不會化……」李鴻途在旁邊自信的說道。

    嚴禮強嘿嘿笑了笑,看了看手上的長槍,然後就把長槍的槍頭平平的放在地上,一隻腳自己拿著槍桿使勁兒一壓……

    在嚴禮強的巨力之下,那長槍一尺多長的槍頭一下子就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痕跡,而長槍的槍身,也一下子被嚴禮強壓折出了一個彎曲的弧度,「哈……「嚴禮強吐氣開聲,憋著一股氣,同時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繼續要把長槍的槍桿壓彎……

    嚴禮強使出全身的力量,那長槍的槍桿,被他壓著幾乎彎曲超過九十度。

    在長槍的槍桿如戰弓的弓身一樣彎曲成一個半圓的時候,嚴禮強拿出了吃奶的力氣,臉色都漲紅了,終於無法再把長槍的槍桿壓下去……」小心……「李鴻途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嚴禮強手上的勁道微微一鬆,那被壓彎的長槍的槍桿,瞬間彈了回來,就像一隻大蝦跳起,嚴禮強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股勢如閃電,力如山崩一樣的力量,就從槍桿上傳了過來。

    「呼……」的一聲,嚴禮強一下子就感覺自己雙腳離地,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動著,往後飛出十多米,摔在地上之後,在地上如車軲轆一樣的滾了七八圈,才停了下來。

    就這麼一下,嚴禮強身上那一身乾淨的衣服一下子就被地上的泥土雜草弄得有些狼狽。

    「厲害,厲害……」嚴禮強大笑著,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一臉的興奮,重新跑到了李鴻途的身邊,」師父,這龍脊鋼的大槍實在太厲害了!」

    「當然,要不然怎麼說著龍脊鋼是難得的寶貝呢!」李鴻途笑了笑,重新把長槍遞給了嚴禮強,「你看看這槍桿彎了沒有……」

    嚴禮強接過來一看,那長槍的搶槓依舊筆直,半點彎曲也看不見,嚴禮強愛惜的撫摸著長槍的槍桿,「師父,這哪裡可以找到龍脊鋼,等將來有機會,我也去弄一桿這樣的長槍!」

    李鴻途微微沉吟了一下,「你聽說過地獄島麼?」

    「地獄島?那是什麼地方?」嚴禮強一臉懵逼。

    「地獄島在南海深處不知名之地,那地方是傳說之中的天下第一險惡之地,進入地獄島的人,十個高手都不一定能活著一個回來,這龍脊鋼,就只有那地獄島的火山下面的洞窟之中才有,非常罕見,想要尋找,非有大機緣不可!」

    「師父,那你去過地獄島麼?」

    李鴻途吹著鬍子瞪了嚴禮強一眼,「我若去了,你怎麼可能還有我這個師父?」

    「哈哈哈,師父洪福齊天,又本領高強,就算去了,也一定能夠回來……」嚴禮強笑嘻嘻的說道。

    聽到嚴禮強這麼說,李鴻途才一下子轉怒為喜,頗為自得的說道,「算你有眼光,為師雖然沒有去過那地獄島,不過若是為師要去,別的不敢說,能活著回來那是一定的,你也不要想著去找什麼龍脊鋼了,只要你學成出師了,這桿龍脊鋼的長槍,為師就送你,你拿去用就是了! 」

    嚴禮強連忙搖手,「這怎麼使得……」

    「這怎麼使不得,反正我現在也不用了,這桿龍脊鋼的長槍,我不傳給我的徒弟,難道還要便宜外人不成,只是你想要在我這裡出師,恐怕卻沒有那麼容易!」

    李鴻途的話讓嚴禮強一下子提醒了嚴禮強,嚴禮強搓著手,巴結的看著李鴻途,「對了,師父你剛才說我把長槍撈上來就傳我槍術的真本事,不知這真本事是什麼?」

    李鴻途瞇著眼睛看著嚴禮強,「想要學我真本事,那我倒先考你一個問題,你可知道,為什麼這長槍的槍桿一定是 要能軟能硬的,一定要有彈性,長矛,馬槊,戰戟,金戈這些與長槍類似的長兵器的桿身是硬的,長槍的桿身為什麼要與其他長兵器不同呢? 」

    「這個……」嚴禮強一下子愣住了,有些傻眼,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和基礎,但一時之間,卻根本讓人回答不上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7 17:47
白銀霸主 第兩百七十六章秘訣

    這個世界上,複雜和玄奧的問題還總能有人找到答案,而越是這些簡單和基礎的問題,卻越是難以回答,因為就是這些最簡單的問題,才是真正的根本性的問題,就比如蘋果為什麼會掉在地上,地球和肥皂泡為什麼都會是圓的,這樣的問題都很簡單,而能回答出這樣問題來的人,都是真正的牛人,因為就是這些簡單的問題,包含著對世界本質的洞悉……

    長槍的槍桿為什麼要能軟能硬?這個問題考究的同樣也是嚴禮強對長槍這種武器的本質屬性的認識。

    任由嚴禮強兩世為人,腦子還還裝了不少的科學道理和自以為過人的見識和經驗,但對李鴻途的這個問題,嚴禮強的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最後,嚴禮強只能有些慚愧的對李鴻途說道,「師父……你說的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想過,以前練習基本槍法,有時還會用沒有彈性的鐵桿長槍以練習臂力,甚至逐漸習以為常,現在看來,似乎並不得要領……」

    「基本槍術說白了就是以攔,拿,扎三個動作為根基,在此基礎上,又進一步的演變出劈,崩,點,纏,絞等變化,其實不止是槍術,其他的長兵器的基本訓練,如矛,戈,戟等,也大體如此,所以,你之前用鐵桿長槍做訓練,其實也沒有問題,只是若你想在槍術上真正有大成就,不瞭解所用之槍到底是個什麼道理,那是不行的!」李鴻途搖了搖頭。

    「那師父你說為何這槍桿必須是能軟能硬的?」

    李鴻途對著嚴禮強眨了眨眼睛,「你說說你的手為何也是能軟能硬,能伸能縮,十個指頭也有長有短,有粗有細?」

    「這個……」嚴禮強撓起了腦袋。

    李鴻途則張開了自己的兩隻手,繼續說了下去,「人的手,實在是人身上最精巧重要之物,這兩隻手若是長在武士身上,就能殺敵徵戰,保家衛國,使用各種兵器,這兩隻手在廚師的身上,就能做出各種美味的菜餚,而這兩隻手若是生長在能工巧匠的身上,那更不得了,豪宅大廈,華裳美服,精美器具,皆因此而生,人有這一雙手,就能改天換地,稱雄世間,何以故,手之軟硬,伸縮,長短,粗細,皆是陰陽之變也,有此之變,則能奪萬物之機!「

    說到後面李鴻途已經神采飛揚,雙眼神光燦燦。

    這高屋建瓴醍醐灌頂的一番話,聽在嚴禮強的耳中,讓嚴禮強心中大震,感覺一點慧光,瞬間就照亮心頭,玲瓏剔透。

    「師父,你的意思是說,這槍桿的軟硬,也就如手的軟硬一樣,能有陰陽之變?」

    李鴻途用灼灼的目光看著嚴禮強,「這長槍的軟硬,就是 陰陽,與敵交手,有這陰陽之變,則能奪一線生機,掌生殺之權柄,一槍在手,則可縱橫天下,行大丈夫之事,正如此,這長槍,才被人稱為白兵之王,這世上人人都知道長槍是百兵之王,但是真正能說出其中道理來的,放眼天下,也不過寥寥幾人而已,大多只是人云亦云,除了長槍之外,其他兵器,或為百兵之將,或為百兵之臣,或為百兵之霸,或為百兵之膽,或為百兵之賊,王者,僅此一槍而已!」

    「師父,如何掌握這長槍的陰陽變化?」

    「就九個字,印於心,通於神,施於手!」李鴻途正色說道。

    嚴禮強只覺得李鴻途說的這九個字實在是深奧無比,這九個字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但放在一起,不裝逼的說,他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太玄了,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師父,那不知道具體我要如何做呢?」

    「這也正是我要教你的槍術的真本事,這才是真正的絕世槍術,只要掌握了這個,這世間萬萬千千的槍法和招式變化,在你眼中,一看就會,猶如丹青聖手看小兒塗鴉一樣,學此一法,勝他萬法!」

    嚴禮強被李鴻途說得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就能學會,「師父,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學會這個本事!」

    「哈哈哈…… 」李鴻途大笑,「這個當然,你是我的徒弟,你不學我也要逼著你學,看好了……」

    說著話,李鴻途已經把那桿龍脊鋼的長槍拿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後擺了一個半蹲的姿勢,雙手拿著長槍的槍桿,開始抖了起來,那龍脊鋼的長槍在他的抖動之中開始震動,而隨之,李鴻途的雙臂和身體,也在長槍的震動之中,跟著一起輕微的協動起來。

    李鴻途剛才把那個什麼陰陽之變說得那麼神,但是練功的時候,卻簡單到讓嚴禮強大跌眼鏡,就這麼一個動作,不要說嚴禮強,隨便在鄉下找一個十多歲的少年,看一眼也就會了。

    就這麼一個簡單到掉渣的方法能練出絕世的槍術?嚴禮強深感懷疑……

    「看明白了嗎?」李鴻途問嚴禮強。

    「師父你的動作我看明白了一些,只是還不知道里面有什麼玄奧?」

    「你剛剛心裡是不是在懷疑就這麼一個動作,怎麼能練出我跟你說的絕世槍術?」李鴻途似乎早已經知道嚴禮強心中在想些什麼。

    「這個……有一點!」嚴禮強微微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就是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真正的絕世功夫,那些凡夫俗子都以為要練起來有多複雜艱深,實際上,或許並沒有他們想得那麼困難!」

    「師父,那練這個有什麼訣竅麼?」嚴禮強機靈的問道。

    「哈哈哈,孺子可教,訣竅當然有,附耳過來……」李鴻途對著嚴禮強擠眉弄眼。

    剛剛還一副絕世高人的模樣,但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小心鬼祟的糟老頭,嚴禮強也沒有猶豫,直接把耳朵湊了過去。

    哪怕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李鴻途還是看了看周圍,然後把頭湊到了嚴禮強的耳邊,伸出一隻手遮住他的嘴巴和嚴禮強的耳朵,一絲細細的聲音就鑽到了嚴禮強的耳朵裡, 「你記住,這個訣竅就兩個,第一個是手要空,體要松,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訣竅是四個字,凝神在耳!」

    說完這一句話,李鴻途就和嚴禮強分開了,聲音一下子又恢復了正常,「我剛剛說的你記住了嗎?」

    嚴禮強心情怪異的點了點頭,「記住了!」

    「哈哈哈,記住就好,那第一個訣竅,你抖這個槍抖得時間長了,慢慢會有體會,而最重要的就是第二個訣竅,你只能埋在自己心裡,除非以後你收衣缽弟子,否則千萬不可說出來,那四個字,別人給你百萬兩黃金都不能換,我剛剛的那個動作,普通人看一眼就會了,算不得稀奇,但是我跟你說的第二個訣竅,才是練就絕世槍法的精髓 ,若是沒有第二個訣竅配合,你抖一輩子的槍,除了練一身莊稼把式的力氣,也抖不出一個鳥來,不知道第二個訣竅,旁人就是在旁邊看著你,跟著你抖一輩子槍,也學不會這真正的本事,明白了麼?「

    「明白了,師父你放心,除非我以後收衣缽弟子,否則我絕不會把這個法子傳給別人!」嚴禮強一臉嚴肅的說道。

    「唉,這世間心術不正的人太多了,要是讓那些人知道要練就一身絕世槍法如此簡單,不知道要造多少殺孽,我要擔多少的因果,而且這個訣竅也是我華族武學的精髓,若是被其他異族學去了,那就更糟,所以不得不小心,那個訣竅,不落文字,只能口耳相傳!」說完這話,李鴻途突然打了一個哈欠,指著那個瀑布下的水潭,「以後你就每天早上來那個瀑布下的石頭上練習,每天練到中午就可以……」

    「那師父,這個什麼時候算練成了……」

    「哈哈,練不練成不用我說,你自己到時就知道了,好了,我去睡覺了,該教你的我都教了,你慢慢練吧,對了,禮強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的話幫我把茅草屋修一下,有個地方有些漏水了……」說完這些,李鴻途就打著哈欠,朝著茅草屋走去,而把嚴禮強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嚴禮強看看自己手上的那桿長槍,再看看慢悠悠走開的李鴻途,感覺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7 17:47
第兩百七十七章 抖大槍

    在嚴禮強以往的經驗之中,想要獲得神功秘籍之類的東西,感覺不經歷個九九八十一難,你都不好意思說你得到的東西有多麼珍貴,他卻沒想到,就在今早,他第一次認了一個師父,這個師父教給他的所謂的「絕世槍術」的修煉過程,卻是如此的簡單,就是一個動作,再加上「凝神在耳」的四個字的心傳。

    嚴禮強拿著那桿龍脊鋼的長槍,在原地愣了半響,才一下子反應過來,猛的拍了一個自己的腦袋。

    「你傻啊,為什麼珍貴的東西就一定是要經歷千辛萬苦才能得到的呢?想想那本自己在地攤上花了幾塊錢買來的那本無人問津的易筋洗髓經,這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或許最好的東西,都最容易得到,最強的槍法,都最容易修煉,只是常人有劣根性,目光狹隘,不識寶而已!」

    嚴禮強喃喃自語,眼神終於再次亮了起來,他回想一下和李鴻途認識的整個過程,發現自己的這個師父有時候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是,在槍術修煉上的每一個過程,還真沒有給自己開玩笑,特別是李鴻途剛才闡述槍桿軟硬之理陰陽之變的那一段話,更是儼然槍法大宗師的風範,讓嚴禮強茅塞頓開,整個人的思維和對槍術的認識,就因為那一段話一下子提升了許多的境界,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還真不是吹的。

    想要掌握槍法的陰陽變化之機,成就絕世槍法,就必須從抖大槍開始。

    看著李鴻途回到了茅屋之中,嚴禮強的目光堅定起來,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堅持練下去,看看那槍法的「真本事「到底是什麼樣的……

    水潭就在眼前,看著瀑布上那飛灑下來的水滴和露出水潭表面的兩塊石頭,嚴禮強也就不再耽擱,把剛剛穿好的衣服再次脫了,只穿著一條褲衩,然後拿著大槍,像剛才一樣,走入到水潭之中,一步步的憋著氣,直接從水潭的下面,走到了那瀑布灑水下來的地方,然後一步步的爬到了那塊石頭之上。

    那塊石頭下面粗,上面細,露出水面一尺多高的一截,只有幾個被水沖得光滑無比的表面可以站立住,那可以站立的地方,比嚴禮強的腳掌還要小上大半圈,只是勉強可以讓人站著,而且因為常年累月被瀑布上的流水沖刷的緣故,露出水面的那石頭的表面,簡直光滑得就像水晶球的表面一樣,再加上那濕漉漉的水汽,拿著四百多斤的大槍站上去的嚴禮強,剛剛學著李鴻途的樣子抖了兩下,那槍桿上傳來的反作用的和震動傳遞到他的身上,腳下一滑,噗通的一聲,一下子就掉在了水裡……

    一分鐘後,嚴禮強又拿著長槍爬了上來,然後剛開始抖了幾下,又噗通的一聲連人帶槍掉到了水裡。

    嚴禮強又不服氣的爬上來,然後沒過幾秒鐘,又噗通的掉到水潭裡……

    整整一早上的時間,嚴禮強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掉在水潭裡多少次,整個人被折騰得不行,到了這個時候,嚴禮強也才發現,李鴻途讓他做的這個看似簡單的練習,其實一點都不簡單,不僅不簡單,而且簡直就是一個艱巨的挑戰。

    如果手上不拿長槍,不管那露出水面的一截石頭有多滑,他就算在那塊石頭上站上三天三夜都沒有問題,就算拿著長槍,只要長槍不動,他站在上面也沒有問題,但是,一旦按照李鴻途的方法把長槍抖起來,想要在幾塊滑不溜丟的石頭上再保持平衡,那難度瞬間就變成地獄級的。

    因為自己的手在動,身子在動,長槍也在動,四百多斤的長槍一旦抖動起來,槍桿上傳來的震動和回彈的力道,就像一頭瘋癲亂顫的狂蟒妖龍,會全部毫無保留的傳遞到嚴禮強的手上,身上還有腳下,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想要在那小小的石頭表面上保持平衡,整個人身體的每一絲肌肉,每一塊骨頭,每一根筋脈,甚至是每一個細胞,就必須與長槍的震動和力量協調聯動起來,在腳下的靜止之中,保持著一種艱難的動態的平衡,把長槍上傳來的力量,用自己身體將其徹底化解……

    這樣的要求,簡直堪稱變態。

    嚴禮強把自己的力量施加到長槍上,400多斤的長槍蓄力之後又把那股力量在顫動中更加兇猛的傳遞了回來,而嚴禮強想要站穩,想要修煉,還必須要在把這股力量化解的同時,繼續把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斷的通過抖動傳遞到長槍上……

    只是試了幾次,嚴禮強就感覺這個修煉,簡直就是讓自己和一個體重超過自己好幾倍,同時力量也不遜於自己的一個高手在較勁兒一樣,而且這個較勁兒,還是無時無刻沒有間隙的那種……

    那四百多斤的長槍雖然沒有前些日子嚴禮強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東西重,但是,這種修煉所需要消耗的體力和精力,卻比之前嚴禮強所進行的那些修煉,更誇張,這才是真正的極限修煉。

    到了這個時候,嚴禮強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李鴻途讓自己每天只需來到這裡修煉一個早上就夠了,因為就算以他的力量,在堅持了一個早上,摔下水潭無數次之後,就已經精疲力竭,整個人的身體完全有一種被掏空的感覺。

    只是稍微讓嚴禮強有一點安慰的是,在這種修煉狀態之下,他終於不用每天都一身臭汗了,因為他身上能流下來的汗水,早已經在水潭之中被沖了個乾乾淨淨。

    等到太陽高懸的時候,嚴禮強再一次從石頭上摔到了水潭之中,任由那根長槍沉入到潭底,他整個人在水潭上一動不動,虛弱的喘息著,像屍體一樣的飄了一會兒,等身體稍微恢復了一點力量,最後才游到了岸邊,重新把自己的衣服穿起來,然後重新來到了李鴻途的那間茅屋的外面。

    「師父,今日早上我已經修煉完了,下午我來給你修茅屋……」

    隔了幾秒鐘,那茅屋之中才傳來一句嘟嘟喃喃的話,「嗯,下午你就別來了,這午覺正是好睡之時,等傍晚,送飯的人來了,我起床吃法,你再來修吧……」

    嚴禮強無奈的笑了笑,「師父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嗯,沒了,對了,以後早上你來修來的話只管自來自去就行,無須再向我請示問安,不用那麼麻煩,有事我會叫你……」

    「好的,那師父你繼續……休息吧……」

    嚴禮強剛剛轉身,那細微的鼾聲,就又從茅屋裡面傳了出來……

    ……

    回到自己的院子,嚴禮強就繼續開始易筋洗髓經的修煉……

    這一次,那灌入自己體內的龐大的天地能量和靈氣,絲毫不比之前嚴禮強在極限修煉的狀態下要少。

    龐大的天地能量和靈氣在灌滿了嚴禮強身體的同時,又有靈氣一分為三,其中一股靈氣湧向嚴禮強的雙手,從手指到小臂到肩膀,開始強化,還有一股則湧向嚴禮強的雙腳,最讓嚴禮強意外的,是還有一股靈氣湧向了他的肺部……

    想到自己今早一次次掉下水在水下憋著氣拿著長槍重新從水下爬山石頭的過程,嚴禮強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嚴禮強也不記得自己做了多少遍易經洗髓經,一直做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重新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徹底恢復了過來,甚至還有一些變強,嚴禮強才又重新回到箭場後山,幫李鴻途把茅屋修好。

    後面的幾天,嚴禮強每天早上,就都在箭場後山的那個水潭之中,抖著他手上的那桿龍脊鋼的大槍,而下午,精疲力竭的嚴禮強就回到自己的住所,繼續用易筋洗髓經來恢復體力和強化。

    慢慢的,嚴禮強在石頭上能堅持站穩的時間,也越來越久,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說來也奇怪,隨著嚴禮強在石頭上呆得時間越來越久,嚴禮強雖然每天沒有刻意的再去強化腿上的力量和身體的靈活性,但是嚴禮強修煉的《雲龍十變》,卻進步神速,短短一週,居然就連續沖上了兩層,到達了第六層的境界,速度駭人聽聞……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8 22:27
白銀霸主 第兩百七十八章 鏢走金陵

    嚴禮強白天的時候在鹿苑之中修行苦練,進度一日千里,而到了晚上,特別是睡覺之前,也不忘要到天道神境之中去混一天,繼續跟隨著劍神宗麾下四海鏢局的隊伍,押送著東西上路。

    相比起他上次跟著孫冰臣押送葉天成到帝京的那趟行程,四海鏢局的這趟隊伍,一路行來,在嚴禮強眼中,簡直就像是在跟著驢友旅遊一樣。

    隊伍在路上走了一個多月,其中也遇到過幾次劫道的,那劫道的都選擇在荒山野嶺下手,非常有意思,就是在行走的路上橫上一根樹幹或者是幾塊攔路的大石塊,擋住鏢局隊伍的去路。

    一般這個時候,鏢局的隊伍就會停下來,那個負責送貨的鏢頭在讓大家戒備的同時,也會讓人喊出四海鏢局的鏢號,打出四海鏢局的旗幟,隨後就會讓人把攔在路上的石頭或者樹幹搬開,然後就上路。

    大多數時候,那些攔路的劫匪和好漢聽到四海鏢局的旗號,也就萎了,根本不敢找四海鏢局的麻煩,因為行走江湖的人幾乎都知道,四海鏢局的背後,正是天下四大宗門之一的劍神宗,曾經敢對四海鏢局動手的那些強人們,哪怕能一時得手,但最後也會面對劍神宗派出高手強者無休無止的追殺,現在一個個墳頭上的草都三尺高了,除非是活膩了的人,否則還真沒有那些有山頭有根基的綠林好漢敢對四海鏢局的隊伍下手。

    而對於少數行蹤縹緲的獨行大盜與強梁來說,他們或許不會忌憚四海鏢局和劍神宗如何,如果有足夠的誘惑,那些人連官府的官銀和給皇帝上供的寶貝都敢劫,但是四海鏢局押送的這趟鏢是明鏢,那一輛輛大車裡的東西,都是軍中的用品,對那些高手來說,他們一個是不稀罕,第二又用不著,所以自然也不會來找隊伍的麻煩。

    少數時候,那些設置障礙攔路的好漢們還會從道路兩邊的林子裡或者是山坡上衝下來,和鏢頭說幾句江湖切口,露個臉,而遇到這些敢露臉的,鏢頭也不會動手,只會讓人從車上拿下兩罈酒來相贈,說幾句場面話,那些好漢們有了四海鏢局給的面子,喝著劍神宗釀出來的酒,一個個都顧盼自雄,心滿意足的把路讓開,好讓鏢局的隊伍上路。

    所以這一路上,基本上算是有驚無險。

    而唯一比這些綠林好漢還麻煩,還更像土匪的,則是大漢帝國各州各縣在各處要道上設置的那些收取釐金和稅費的關卡,那些關卡,簡直多如牛毛,有些地方一個縣有一個關卡,有些地方一個縣甚至就有好幾個關卡,還有的關卡,甚至就是地方上的宗族與豪門大族私自設置,非常難以應付。

    設卡的那些人都是地頭蛇,不過大多數關卡上都會有一些小官小吏在看著,這些人,都是小人物,要論武力,就是戰五渣,偏偏這些戰五渣又扛著衙門的虎皮,代表著官方,這些人,可不管你什麼四海鏢局不四海鏢局的,他們吃的就是鏢局和商隊,而在這種時候,鏢頭除了拿出風雲軍的公函之外,也沒有太多的辦法,風雲軍的公函上已經說明車隊上的東西都是風雲軍訂購的軍械,可以免徵各種釐金抽頭還有稅費,望各地官府通融放行。

    有的關卡看到公函,攝於風雲軍的威名,或者關卡的地方小吏也有幾分憂國憂民的心思,在檢查過車上的東西,的確是刀兵軍械之後,就乖乖放行,不敢為難,而有的關卡,就算你拿出風雲軍的公函,知道車上的東西是風雲軍的軍械之後,也同樣不管用,你不給他銀子,他絕不讓你過去,在這種時候,鏢局也就只能破財消災,悄悄塞一點銀子過去,那些攔路的官吏衙役,得了實惠,才會放行。

    這一路上,看著鏢局押送點貨物一路所需要克服的困難障礙還有那重重的關卡,看著那一路走來所見到的各種江湖人物,綠林好漢,底層小吏,遊走行商,嚴禮強真是大開眼界,不僅看到了種種江湖相貌,學到了很多東西,還終於明白這個時代經商與底層民眾生活的不易。

    鏢局一路穿州過縣,在一個多月的趕路之後,那行程終於走了一大半,在元平十七年九月七日傍晚,終於到了帝京「四畿」之一的京南畿的金陵城的城外……

    鏢局的隊伍不進入帝京境內,金陵城只是其中一站,在到了金陵之後,鏢局的隊伍,就會繞過「四畿」,走另外一條線路,沿著陵江繼續北上,大概再走上那麼一個月,就能抵達目的地了……

    ……

    「大夥加油趕路,再使一把勁,在天黑前趕到金陵城,這半個多月大家沒日沒夜的趕路,也有些疲乏了,等到了金陵城,我讓大家休息一日……」封鏢頭騎在犀龍馬上,看著遠處露出一個輪廓的金陵城的城牆,大聲說道。

    聽到可以在金陵城休息,整個鏢局的隊伍裡的人都發出一聲歡呼,一下子士氣大振,就連趕車的車伕,揮舞起鞭子來,也更響了。

    嚴禮強就坐在其中的一輛鏢車上,靠著車廂的車門,一隻腳在車外隨著行駛的馬車晃悠著,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金陵城,跟著鏢局走了這一個多月的鏢,風吹日曬,嚴禮強的臉上也難免多了一點風塵之色,皮膚也曬黑了一些,離開劍神宗幾天,嚴禮強就把劍神宗的那一身弟子的服裝換了下來,身上穿著和其他鏢師一樣的簡練樸實的黑色勁裝,脖子上也繫上了一塊熱的時候擦汗,風沙大的時候可以把口鼻蓋住的三角汗巾,一副底層江湖人士的打扮。

    金陵城的繁華,從這裡的路上就能看得出來,距離金陵城還有二十多里地,這官道之上的熱鬧,就已經車水馬龍,來玩行人商人絡繹不絕,遠遠看去,那金陵城虎踞龍盤,也別有一番氣象。

    看著金陵城,嚴禮強心中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他也沒先到,在這天道神境之中,自己兜兜轉轉,居然又一次的靠近了這帝國的權利中樞,這金陵城,就是大漢帝國帝京南邊的門戶,聽說在一千多年前,這大漢帝國的都城,就是在金陵,在現實中,梁義節這幾日應該也在金陵城攜美同遊。

    看著剛才還有些懶精無神的車伕在封鏢頭放話之後,整個人一下子像吃了鈣中鈣一樣,一下子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吆喝也有精神了,嚴禮強不禁有些好奇起來,記得上次放假休息一日的時候,也沒有見他們這麼高興啊。

    「牛哥,大家聽了這封鏢頭的話,怎麼這麼高興……」嚴禮強問了旁邊的車伕一句。

    車伕姓牛,叫牛三,四十多歲的年紀,面孔黝黑粗糙,是四海鏢局下面的一個最普通的車把勢,就負責趕車,嚴禮強隨著這車走了一個多月,自然而然,也就和這車伕混熟了,這一路上,嚴禮強不僅要照顧拉車的牲口,有時候牛三想要休息,嚴禮強就坐到牛三的位置,拉起了韁繩,當起了車把式,這一路下來,嚴禮強在路上修煉的機會不多,但是這趕車的技術,卻是突飛猛進,已經直追牛三。

    「咳咳……禮強你年紀還小,等你年紀大一點,就懂了,這金陵城,可是好地方,這隊伍裡的不少人都是單身,一路上就盼著路過金陵的時候休息一天呢,封鏢頭火眼金睛,又怎麼看不出來……」

    牛三說得不清不楚,但嚴禮強卻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那話背後的一點意思,特別是牛三臉上的笑容,是男人的,一看就明白了。

    嚴禮強不說話了。

    「小姐,你看,那個鏢車上的後生長得好生的俊美,真是難得一見……」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感覺有目光注視著自己,嚴禮強就轉過頭,然後發現路上一輛和車隊並行的馬車上,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正從馬車的車窗裡,雙目異彩漣漣的看著他。

    比起普通人家的女子,馬車上的那兩個女人似乎膽子更大,目光也更直接,

    嚴禮強對著那兩個女子笑了笑,也不說話,轉過頭,就把自己脖子上繫著的汗巾拉了起來,把大半的臉遮住了,對嚴禮強來說,這是汗巾的第三個作用,猶如前世明星們的墨鏡一樣。

    打了雞血的車隊,終於在天黑之前,到達了金陵城。不過車隊卻沒有入城,因為城裡面的住宿費更貴,整個車隊,直接來到了金陵城外一個叫白石莊的地方,找了一家頗有規模但又價格便宜的堆場,就落下腳來。

    所謂的堆場,和客棧還有點不一樣,這個堆場有客棧的功能,可以住宿,不過卻比客棧更大,場地更空曠,在這裡還有專門供人堆放東西的倉庫,住在堆場的,都是來來往往的商隊,鏢局,還有帶著貨物的行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8 22:27
白銀霸主 第兩百七十九章 天裂

    車隊來到堆場,要了一個獨立的大院子,一堆人就開始忙活起來,不少人在忙著把車上拉著的東西卸下來,放到庫房之中,而嚴禮強,顧澤軒,還有趙慧鵬三個人被分配到的任務,則是把車隊之中拉車的馬從車架上解開,一匹匹的帶到馬廄之中拴好。

    「老大……」

    嚴禮強剛剛把兩批的馬送到馬廄,正拉著第三批的馬朝著馬廄走去,剛剛走到馬廄那邊,顧澤軒一下子就從馬廄旁邊的一堆乾草後面背後冒了出來,把嚴禮強拉到了一邊。

    「嗯,你的事情做完了?」嚴禮強看了顧澤軒一眼。

    「哈哈,差不多了!」顧澤軒一臉鬼祟的笑著。

    「慧鵬呢?」

    「還在幫著東西呢!」

    「有事趕緊說!」嚴禮強看了看四周,「要是被陳老虎看見你又偷懶,咱們三個可又要洗馬車去了……」

    陳老虎就是陳虎,在鏢隊之中陳虎就是封鏢頭分配給嚴禮強,顧澤軒還有趙慧鵬三個人的「頂頭上司」,因為一路上陳虎對嚴禮強三個人比較嚴厲,比較凶,隨時都虎著臉和三個人說話,所以在三人口中,陳虎也就變成了陳老虎,顧澤軒上次就因為一點小事被陳虎抓住,結果弄得一晚上沒睡覺,去把鏢隊之中的車全部擦洗了一遍,當然,到最後這個任務也肯定是嚴禮強和趙慧鵬幫著他一起完成的。

    「哈哈,陳老虎是嫉妒老大你英俊,才故意為難我們的,我和慧鵬都是老大你英俊容顏的受害者!」顧澤軒嘿嘿怪笑著。

    「沒事我就先去做事了,過會兒再聊……」

    「哎哎哎,老大你別走!」顧澤軒連忙一把拉住了嚴禮強,舔了舔嘴唇,討好的看著嚴禮強,「老大,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出去……逛逛?」

    在說這話的時候,顧澤軒的眼中,閃動著一絲讓嚴禮強熟悉的氣息,顧澤軒的那眼神,那表情,就像嚴禮強上輩子認識的一個朋友第一次找到一部*****約著嚴禮強去學習一樣。

    「這金陵有什麼好逛的?」嚴禮強故意問道。

    「哈哈,老大,難道你不知道這金陵可是天下美女匯聚之地,聽說那秦淮河兩岸與河中畫舫上的美女,每日早上的洗臉水倒在秦淮河中,都能讓一條河飄著胭脂味,難道老大你就不想去見識見識?「

    「那好,等晚上吃過飯有時間,咱們三個一起去逛逛,見識一下!」嚴禮強也沒有假裝正經,而是直接點頭同意,雖然上輩子的各種香豔場面嚴禮強已經見識過不少,不過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他對顧澤軒說的那個地方,還是有些好奇,去見識一下,也無妨。」好的,那就說定了!」顧澤軒一臉興奮。

    「嗯,陳老虎走過來了……」嚴禮強對著顧澤軒使了一個臉色,顧澤軒縮了縮腦袋,就直接從草堆的後面溜走了。

    嚴禮強把幾匹馬牽到馬廄之中拴好,剛剛走出馬廄,就看到陳虎虎著臉走了過來,粗聲粗氣的問道,」嚴禮強,看到顧澤軒了嗎?」

    「啊,剛剛我還看到他在車隊那邊跟著搬東西呢!」嚴禮強指了指遠處,「對了,你看,顧澤軒不是在那邊麼?」

    陳虎轉頭一看,果然看到顧澤軒正在忙活著,但還是冷哼了一聲,「等你把那些馬牽進來,就去找堆場的夥計,讓他們給我們的馬匹加一點精料!」

    「嗯,好的!」

    「還有……」陳虎的目光在嚴禮強的臉上轉了轉,一臉不爽,「你是鏢隊裡的人,以後走在路上,別仗著自己有一張小白臉,就到處招搖,別以為我沒看見,你今日在路上,還對著兩個女子笑了,沒事你笑什麼笑,咱們四海鏢局可是劍神宗的,你可別給劍神宗抹黑,咱們男子漢大丈夫行走江湖,講的是一個義字,靠的是實力,你懂嗎,實力,……」

    說到實力,陳虎還把自己那不比嚴禮強大腿細多少的粗壯胳膊舉起,重重的拍了兩下,然後驕傲的看了嚴禮強一眼,一扭頭,就像一隻驕傲的鬥雞一樣的走開。

    尼瑪,有病吧!嚴禮強暗罵一聲,然後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臉,繼續幹活。

    ……

    等鏢隊在堆場安頓下來,吃過飯,天色就已經黑了下來!

    在鏢隊的一干人眼中,嚴禮強三人實力低微,就算讓他們看著貨物都不讓人放心,所以在安頓下來之後,三個人一下子就空閒了下來,基本上不會被安排做什麼事情,再加上封鏢頭今天難得放假,允許鏢隊之中沒有任務的人今晚最少三人一組自由行動,可以明早午飯之前再回來報導,嚴禮強三個人就換了一身衣服,稍微打整一番,從堆場之中溜了出來,準備在金陵城中逛逛。

    今晚可是一個好天氣,明月高懸,星斗滿天,走出堆場,三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心情大好,特別是顧澤軒惟妙惟肖的模仿陳虎和嚴禮強說話的那種動作和神情,更是讓嚴禮強和趙慧鵬都大笑了起來,夜風之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剛剛走出堆場沒有幾分鐘,嚴禮強突然發現前面數里之外的天空之中,一下子就飄起一盞盞五顏六色的孔明燈,把那夜空點綴得絢爛繽紛,充滿了爛漫氣息。

    「啊,那是什麼?」平時難得開口的趙慧鵬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哈哈哈,那些燈叫舫燈,是秦淮河上的畫舫上放出來的,一般到了晚上,那舫燈一放出來,飄到空中,就代表河中的畫舫開始開門接客,慧鵬你看那些天空之中的舫燈密密麻麻,數不勝數就能知道,那秦淮河中到底有多少艘畫舫,畫舫之中又會有多少美女?」顧澤軒一臉豔羨的看著遠處。

    「那燈……怎麼會飄到天上呢?」趙慧鵬還是一臉不可思議。

    「那舫燈是用紙和細竹片做的,很輕,只要在舫燈的下面點燃一條棉花做的燈芯,那舫燈就會飛起來了……「

    「居然如此神奇?」趙慧鵬對美女有些淡漠,但對那所謂的舫燈,卻大感有趣。

    「慧鵬你若喜歡,待會兒就在河邊買兩盞玩玩!」

    「好!」趙慧鵬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所謂的舫燈,在嚴禮強眼中,自然就是孔明燈,他只是沒想到這孔明燈到了這個世界,居然成為那些燈紅酒綠的畫舫招來生意,開門營業的標誌,也算別出心裁了。

    雖然天色已經黑了,但是路上依然有不少的人,三個人找人問了一下路,直接就來到了秦淮河邊。

    秦淮河邊,遊人騷客公子小姐絡繹不絕,燈火連綿成片,蔚為壯觀,看著秦淮河中那連綿十多里的大大小小的畫舫,畫舫上鶯鶯燕燕的一群群女子,還有河邊兩岸的各種酒樓樂坊,耳中聽著那陣陣的絲竹之聲與歌聲,鼻中繡著夜風之中傳來的桂花的香味與淡淡的脂粉香味,哪怕是嚴禮強,也被這裡的繁華所傾倒,不由感覺大開眼界。

    嚴禮強估摸著,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紅燈區這種概念的話,這秦淮河兩岸,估計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紅燈區了,怪不得能如此聲名遠颺,引得無數人來這裡觀光遊玩,一擲千金。

    三個人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吃,不止是這裡的十里風月,就是河邊的那些各色小吃美味,也讓三人大飽口福。

    在秦淮河邊逛了一圈,在一艘畫舫上聽著一個美女彈了幾曲琵琶,唱了幾首小曲,三個人心滿意足,準備返回堆場。

    「什麼,我們剛才到那畫舫之中聽幾首曲子,喝了兩口茶,每個人就花了一兩銀子,這麼貴?「剛剛從畫舫之中上岸走到河邊,聽說剛才的花費,趙慧鵬立刻驚訝起來。

    「噓,慧鵬你小聲點,你以為這一兩銀子很貴麼,我告訴你,我們只是聽點曲子喝點茶,這還是算便宜的,那些一擲千金的,你還沒看到過呢?」

    「真的?「

    「不信你問老大!」顧澤軒羨慕得看了嚴禮強一眼,「不過說起來,老大就是老大,我還以為老大以前沒見識過這樣的場面,沒想到老大剛才面對那美女敬酒的風流場面,卻半點也不見害羞,依然揮灑自如,從容瀟灑,簡直就像花叢老手一樣,剛才那彈琵琶的女子一邊彈一邊頻頻向老大這邊看過來,含情脈脈,特別是最後那一首《鳳求凰》,絕對意有所指,老大若是開口今晚想要留下,我看那畫舫上的嬤嬤,絕不收老大的過夜費,哈哈哈……」

    嚴禮強也笑了起來,「好了,時間不早了,今晚已經盡興,咱們也回堆場吧!」

    此刻的秦淮河邊,遊客已經少了很多,絲竹之聲漸漸平息了下來,河邊的柳樹下和草地上,蟲鳴哇叫開始此起彼伏,不少做小買賣的,都已經收攤打烊了,如果不想在外面過夜,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回去了。

    顧澤軒和趙慧鵬都點了點頭。

    三個人還沒有走上幾步,嚴禮強突然一陣莫名的心悸,一下子感覺胸口發緊,整顆心臟,就像被什麼東西攥住了一樣,嚴禮強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老大?」顧澤軒奇怪的問道。

    嚴禮強還沒有說話,但那漆黑的夜空之中,卻突然之間,一下子亮如白晝,放眼所及,整個秦淮河兩岸,就像一下子變成了白天一樣……

    嚴禮強猛的抬頭,就見那夜空之中,一片強光,撕破天幕,無數的流星,就在那強光之中,帶著無數長長的火焰,如雨點一樣從天空之中落下,連綿不絕的雷霆一樣的音爆聲從天空傳來,一片天空之中的雲彩瞬間就被一道穿過天幕的火光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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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