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840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8 22:28
白銀霸主 第兩百八十章 浩劫

    天空之中突然出現的意外變故,不僅讓嚴禮強抬起了頭,嚴禮強身邊的顧澤軒和趙慧鵬兩個人,也同時抬起了頭,目瞪口呆的看著天空之中的出現的那一片帶著隆隆聲落下的火球。

    「那是什麼?」顧澤軒震驚的問道,趙慧鵬的嘴巴則驚愕的張了起來。

    嚴禮強的腦袋這個時候有短暫的空白,因為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已經完全讓他的神經震驚到麻痺,因為這樣的場景,說實話,他只是在上輩子的影視劇和動畫片中看到過,而與這樣的場景相關的那些影視劇和動畫片,無一不與災難和滅絕相關。

    但時間卻不允許他在這個時候還有太多的遐想,因為就在三個人六雙眼睛的注視下,就有一顆火球,從天穹之中,以恐怖的速度落下,出現在三個人的視野之中,把秦淮河的河水,映得一片通紅。

    河中的畫舫之上,不少人還走到船頭,驚異的看著天空之中的異象。

    「臥倒……」

    顧澤軒和趙慧鵬還沒有反應過來,嚴禮強已經一聲大吼,瞬間就把兩個人撲倒在河邊的草地上。

    「轟……」

    巨大的轟鳴讓大地顫動起來,那刺耳的轟鳴,猶如雷霆一樣響徹在嚴禮強的耳邊,嚴禮強的胸膛緊緊的貼著地面,在這一刻,他感覺整個地面,就像被巨人敲打的鼓面一樣震顫起來,那震顫順著他的胸膛傳遞到他的身上,一下子就讓他全身的血液都跟著翻湧。

    恐怖的衝擊波帶著一股熱浪掃過,嚴禮強趴在地上,抬起著,他看到就在不遠處的一排酒家的樓舍瞬間倒塌,無數的瓦片如狂風之中的雪花一樣四散飛射……

    咔嚓一聲,就在三人臥倒之地旁邊的一顆樹心被蛀空的老柳樹,就在那衝擊波中,樹幹一下子折斷,一下子倒了下來,砸在旁邊的地上,距離三個人臥倒的地方,不足兩米,還有的河邊柳樹,樹幹一下子歪斜,露出下面的樹根。

    秦淮河的水瞬間狂暴,噴湧出幾十米高,幾十艘停在河面上的漂亮畫舫,一下子就被那恐怖的衝擊波掃得在河中傾倒,搖動,碰撞,有幾艘兩三層樓的畫舫的上層建築,更是一下子變得粉碎,木屑亂飛,整艘畫舫一下子就變成了幾截……

    天空之中又是一亮,一個火球,就在嚴禮強的注視之下,徑直落在了數千米之外的秦淮河中……

    火球落下的瞬間,數百米範圍之內,所有的畫舫就已經消失在一片強光之中,秦淮河的水一下子被掀起數百米高,更多的水面上的畫舫像是激流之中的樹葉一樣,被高高拋起,落下,粉碎,原本平靜的河水,在這一刻,徹底狂暴沸騰,一下子掀起幾十米的巨浪,推動著水面上的那些畫舫,翻滾著,以碾壓一切的姿態朝著河堤兩邊蔓延過來,那傾覆的畫舫,在河水的推動下,擁有著恐怖的破壞力,河邊的一顆顆的柳樹,在水流的那畫舫的碰撞下,全部折斷……

    三個人正趴在河邊的草地上,那席捲而來的河水,就如同開閘的洪流一樣,從遠處,朝著三個人轟隆隆的衝過來,旁邊的河水迅速上漲,翻騰。

    「起來,快跑……」嚴禮強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喊一聲,抓著顧澤軒和趙慧鵬的手就朝著遠處衝了過去。

    不遠的地方,兩百多米外,越過河堤邊上的道路和倒塌的房屋,就是一片野外的農田,那農田之中,還有一個高出地面幾十米的土坡。

    開始的時候,顧澤軒和趙慧鵬兩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被動的跟著嚴禮強在跑,等到跑出一段距離,兩個人看到從秦淮河中捲起的巨浪洪濤還有那翻滾著的畫舫,兩個人才一下子反應過來,跟著嚴禮強一起撒腿在田野上狂奔,朝著那個土坡衝了過去。

    三個人剛衝到土坡之上,秦淮河中翻滾的水流就追著三個人的腳後跟,沒過了田野之中的莊稼,一艘只剩下一半的畫舫,被水流拋起,追著三個人,像推土機一樣,推著田野之中的泥土和泥漿,最後在三個人跑到那座土坡上面的時候,才一下子停了下來……

    三個人一口氣衝到了那個土坡的最高處,才喘息著停了下來,而從秦淮河中翻滾洶湧出的水流,到了這裡,在蔓過土坡七八米米的高度之後,就再也不見上漲,只是河中的那一道巨浪,在這個時候,已經越過三個人所在的地方,以橫掃一切的姿態,繼續席捲著秦淮河的兩岸,朝著遠處轟隆而去。

    站在那土坡之上,嚴禮強放眼看去,就在數千米之外,剛才那第一顆火球落下來的地方,那個地方原本時一個熱鬧的夜市,夜市旁邊還有一個鎮子,可是這個時候,那個夜市和鎮子都已經消失了,只有遠處田野裡的一片還未稻田,在熊熊燃燒著……

    更遠的地方,那金陵城中,早已經火光衝天。

    嚴禮強看到一顆火球直接落在金陵城中,那金陵城的數百米一段的宏偉城牆,就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

    而天空之中,還不斷有一個個的火球從天上落下來……

    這一刻,甚至不用照鏡子,嚴禮強就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煞白,那莫名來的寒意和恐懼,讓他的身體忍不住輕微的顫抖著,只有在這種時候,一個人才真正感覺到自己在宇宙之中真正如塵埃一樣的渺小……

    「這……這是什麼?」趙慧鵬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隕石……這是隕石……」嚴禮強呆呆的回答……

    突然之間,天地再次瞬間炙亮,就在嚴禮強的目光之中,他看到天空之中的正北方向,一團把整個天際照耀得血紅一片的,更加巨大的火球,穿破蒼穹,撕裂無數的雲層,如一顆墜落的星辰,直直的落下。

    看那火球落下的方向和位置,正是大漢帝國帝京所在!

    嚴禮強瞬間屏住了呼吸!

    在那顆火球落下的那一刻,天地之間似乎都靜止了片刻。

    隨後,在那黑夜之中,一團烈日般的光芒和火球從遠處的地平線上升起,膨脹,天空之中被撕裂的雲彩瞬間就如倒下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在那膨脹的光芒之中被一掃而光……

    短短片刻,整個地面如波浪一樣的震動起來,地動山搖,金陵城的城牆,就在這震動之中,大片的垮塌下來,觸目所見,無數的房屋樓宇一片片的倒下,大地發出痛苦的呻吟之聲。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8 22:28
第兩百八十一章 毀滅

    這是一場從天而降的浩劫,短短十多分鐘的時間,一切已經天翻地覆,嚴禮強,顧澤軒和趙慧鵬三個人,目睹了這場浩劫的整個過程!

    等那些從天而降的隕石火球徹底消失,整個大地,已經一片瘡痍,到處烈焰升騰,而遠處的金陵城,已經差不多變成了一片火光之中的廢墟,觸目所及,大地之上幾乎再也沒有一棟完整的建築。

    金陵城中的火光已把遠處的天空映照得一片通紅,而遠處的那一片連綿的稻田,同樣還在迅速的過火燃燒著,濃煙滾滾。

    田野之中那個小山包周圍的水已經快速的褪去,重新回到的秦淮河中,只是這個時候的秦淮河上,卻已經看不到一艘畫舫,有的,只是那些殘碎的木片,還有畫舫的殘骸,還有那無數漂浮在河面上的屍體,這條十里胭脂河,一下子似乎成了哀鴻遍野的屠場一樣。

    那燈紅酒綠的繁華轉眼之間就化為了灰燼,龍盤虎踞的古城轉眼變成一片火海,不知道有多少人,就在剛剛過去的那幾分鐘,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浩劫埋葬。

    嚴禮強,顧澤軒還有趙慧鵬三個人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三個人是幸運的,如果他們剛才還在河中的畫舫之上,那麼此刻,三個人就算能活下來,估計也和漂浮在秦淮河上的那些碎木塊一樣,而如果三個人剛才是在什麼建築裡面,那倒塌的建築也會把三個人給埋了,當第一顆火球落下之時,三個人剛好已經上了岸,而且反應及時,動作迅速,在秦淮河的河水咆哮席捲而來之時,衝到了河邊這片田野之中,跑到了這座小土包上,僥倖的躲過一劫。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顧澤軒喃喃自語,雙眼流著淚,無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是活了下來,但眼前的一切,卻幾乎把他震得有些恍惚了……

    趙慧鵬的臉色煞白,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整個人的身體都在顫抖著。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這是發生在天道神境之中的景象,天道神境是因自己而存在的世界,是一個和現實世界平行的幻境,眼前的浩劫,只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而在現實之中,這一切還沒有發生,還沒有發生……

    嚴禮強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不斷的在腦海之中暗示和提醒著自己,眼前的災難,還沒有發生,自己只是在天道神境之中提前預見,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個真實的遊戲,還沒有發生,還沒有死那麼多人,不用慌張,自己一定要在這個與現實平行的幻境之中活下去,活下去……

    心裡這麼想著,在不斷的自我暗示和提醒之下,嚴禮強的眼神漸漸的堅定了起來,他看了看還沒有緩過來的顧澤軒和趙慧鵬一眼,咬了咬牙,一隻手抓著一個人的肩膀,重重的搖晃了幾下,讓兩個人的目光慢慢轉移到了他的臉上,「澤軒,慧鵬,至少我們還活著……」

    「是啊,至少我們還活著,還活著……」顧澤軒的目光漸漸的聚焦,拳頭也慢慢的捏了起來。

    「老大,我們現在,現在應該……怎麼辦?」趙慧鵬用希冀的目光看著嚴禮強,這個時候,也只有重新看到嚴禮強眼中那堅定的目光,才能讓他也跟著堅定起來。

    嚴禮強指著觸目所及的那些破碎的畫舫還有被巨浪衝擊得一塌糊塗的秦淮河的兩岸,「我們先離開這裡,到下面去看看有誰還活著,然後再回堆場與四海鏢局的人集合,再看看下一步怎麼辦……」

    「好,老大,我們聽你的!」

    顧澤軒和趙慧鵬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重重的點了點頭。

    ……

    嚴禮強帶著兩個人重新從那個土坡的的上面摸了下來,雖然此刻依舊還是深夜,但是天上的星光月華,還有遠處熊熊燃燒的的火光,看在嚴禮強的眼中,已經可以讓他把周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時候隨著夜風吹來的,除了那濃煙的味道,還有一片隱隱約約的哀嚎和哭泣。

    就在幾個人躲避的土坡的下面,就有一艘變成了兩截的畫舫,剛才的巨浪已經褪去,那畫舫的一半,就歪倒著插在泥土裡,周圍的莊稼,已經一片狼藉,再也看不出之前的模樣。

    整艘畫舫,就像破碎了一半的抽屜一樣,敞開著,分成兩層,從畫舫的外面,就可以看到裡面凌亂破碎的東西——畫舫之中那些精緻的家具桌椅,還有字畫,這個時候,已經是一團漿糊,三個人在畫舫雜亂的船艙之中,只是稍微一尋找,一下子就發現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渾身已經濕透,從穿著上看,似乎是畫舫之中的丫鬟,一扇破碎的木質屏風和一堆雜物壓在了她的身上,嚴禮強把那破碎的木質屏風和那堆雜物從她身上移開,才發現那個丫鬟的額頭上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顱骨凹下去了一塊,早已經沒有了呼吸,頸部的脈搏也停止了跳動,只是那煞白的臉上,還睜大了眼睛,殘留著一絲驚恐的神色。

    嚴禮強暗暗嘆息一聲,伸手,把那個丫鬟的眼睛闔上。

    「老大,你看,這裡有東西……」不遠處的顧澤軒驚叫了一聲。

    嚴禮強連忙越過船艙之中的一堆雜物走了過去,「什麼東西!」

    「這個……」顧澤軒指著船艙之中一個散落的盒子,那個盒子不大,一尺見方,但非常精美,從哪個盒子的開口處,還可以看到盒子裡裝滿的銀子……

    嚴禮強想了想,直接把那個盒子拿了起來,拉開盒子,把裡面的銀子直接分成了三份,讓顧澤軒和趙慧鵬兩個人一人拿上一份。

    顧澤軒和趙慧鵬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拿。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後面一定有災民和混亂,那個時候,無錢寸步難行,這不是發死人財,我們不拿,也會有人來拿,銀子無罪,帶在身上,一定用得著,就算我們用不到,也可以拿它來幫助別人……」嚴禮強沉聲說道,一邊說著,一邊自己把其中的一份揣在了身上,顧澤軒和趙慧鵬兩個人互相看了看,也才各自把剩下的兩份裝了起來。

    「除了銀子之外,再留意一下可以帶在身上能吃的東西,最好看看有沒有工具,能做個褡褳,可以纏在腰間,不影響行動,又隱蔽,不容易被人發現的那種……」

    「老大,要做那個褡褳幹什麼?」顧澤軒不解的問道。

    「把找到的能吃的東西裝進去,關鍵的時候,那點食物有可能會救你一命……」

    這是嚴禮強上輩子在電視上學到的經驗,在所有發生災難的地方,災難過後,食物的短缺是所有活下來的人面對的第一個問題,雖然到現在嚴禮強還不清楚這一次的浩劫到底會影響多少人,受災的地方有多少,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在今晚過後,整個大漢帝國都會陷入到巨大的混亂之中……

    剛才那引起劇烈地震的隕石墜落的地方正是帝京方向,而這裡距離帝京又好幾百里,從剛剛帝京方向傳來的動靜來看,恐怕是氫彈攻擊也不可能帶來這麼大的威力,這讓嚴禮強心中不禁生出一個讓他膽寒的判斷——整個大漢帝國的都城,有可能……已經沒有幾個人能活下來……

    ……

    三個人從哪破碎的畫舫中走出來,下面的莊稼地裡,還淹著一層水,到處一片泥濘,三個人也顧不得這些,深一腳淺一腳的從那片泥濘的田野之中重新走了出來,朝著遠處河邊的一片被震倒的廢墟摸了過去。

    果然,三個人一到那片廢墟處,就聽到廢墟之中傳來一聲微弱的求救聲……

    在聽到求救聲之後,嚴禮強帶頭,三個人直接在那一片廢墟之中翻找起來,二十分鐘後,三人從那片廢墟之中救出了第一個活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9 18:10
白銀霸主 第兩百八十二章分歧

    天亮的時候,嚴禮強,顧澤軒,還有趙慧鵬三人拖著疲憊的身軀,穿過那滿目瘡痍的道路和一片片傾倒的房屋與廢墟,在一路的哀嚎與哭泣聲中,重新返回四海鏢局的隊伍昨晚落腳的那個堆場,準備先與四海鏢局的人匯合。

    在這樣的巨變之中,三個人的力量,實在是猶如洪流之中的螞蟻,太微不足道。

    忙活了一晚上的三個人,只是勉強從廢墟與河中救了出了十多個活人,其中的幾個人在被他們救出來之後因為傷勢太重不久就死了,而就算是活下來的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的帶著傷,嚴禮強三個人也只能把從一個倒塌的藥店廢墟之中的傷藥找了一些出來,分給那些活下來的傷者,為他們包紮一下,在盡了自己的一份力之後,也就離開了,嚴禮強三人,此時此刻,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

    沿路走來,到處一片混亂,許多地方還在燃燒,天空之中濃煙滾滾,整個金陵城之外,已經完全失去秩序,嚴禮強沒看到衙門裡的衙役,更沒有看到軍士,那些活下來的人,一個個都失魂落魄,悲號哭啼,眼前所見,猶如末日一樣。

    嚴禮強的精神在昨晚也受到巨大的刺激和衝擊,因為他兩世為人看到的屍體加在一起,都沒有昨晚一晚上看到得多,特別是天亮之後,那秦淮河中,沿河都可以看到浸泡在水中的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樣的景象,簡直就像地獄。

    嚴禮強三人回到堆場的時候,整個堆場,同樣一片混亂,因為堆場之中的那些房屋,已經全部倒塌,有兩個院子還失了火,燒了好幾間倉庫裡的東西。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昨晚見過一面的堆場老闆正跪在堆場的一片倒塌的房屋前面搥胸頓足,嚎啕大哭,在他的面前,是幾具已經扭曲的屍體,那幾具屍體中,有堆場老闆的妻子,還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曾經幸福和美的一家,一夜之間,就支離破碎,只剩下一個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樣的人間慘劇,三個人在回到堆場的路上,已經見到了不止一起。

    ……

    四海鏢局院子的院牆和院子裡面的那兩排房子和倉庫同樣也倒塌了,三十多個四海鏢局的人,此刻正聚集在院子裡,清理著廢墟,把鏢局的貨物,從倒塌的庫房之中搬出來。

    鏢局的鏢師都非常的警惕,在昨夜聽到外面的第一聲響動的時候,留守在堆場的幾個鏢師已經從房間裡跑了出來,探查情況,也因此,在後面院子裡的房屋倒塌的時候,四海鏢局的人沒有一個被埋在廢墟下面,還有那馬廄之中的馬匹,因為馬廄只是草棚,在馬廄倒塌的時候,除了幾匹馬受驚跑了之外,還有大半的馬還在,也沒有受什麼傷。

    只是昨夜出去的鏢師,到這個時候,回來的也沒有幾個。

    「你們三個有沒有看到封鏢頭?」看到嚴禮強三個人一回來,四海鏢局的一個鏢師立刻走了上來,滿臉焦急的問道。

    嚴禮強他們也認識這個鏢師,這個鏢師叫王輝,和陳虎一樣,也是封鏢頭手下的干將,昨夜留守這裡的,正是王輝。

    嚴禮強搖了搖頭,「我們沒有看見封鏢頭?」

    王輝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那鏢局裡其他的兄弟呢,你們看到沒有?」

    「我們三人昨晚沒有與鏢局裡的其他人一起,所以……」

    還不等嚴禮強說完,王輝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失去了與三個人說話的興致,「你們三個別閒著,趕緊過去幫忙,把庫房裡的東西清理出來……」

    在鏢局的隊伍裡面,嚴禮強三人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這樣的大變之下,王輝根本不關心三人昨夜去了哪裡,有沒有受傷,甚至到底是死是活都未必放在心上……

    嚴禮強平靜的看了王輝一眼,沒有動,顧澤軒和趙慧鵬兩個人原本想要動,但看到嚴禮強沒有動,也跟著站在了原地。

    「怎麼,我說的話你們沒聽到麼?」看到嚴禮強居然不聽話,王輝一下子大怒起來,指著嚴禮強的鼻子大罵「你們皮癢了是不是,還不快去幹活?」

    王輝這邊一罵,那邊正在幹活的一干四海鏢局的人一下子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兒,詫異的看了過來。

    嚴禮強看王輝的眼神變得同情起來,這王輝或許是一個稱職的鏢師,但是,一個稱職的鏢師,在這種時候,卻絕對應付不了眼前的場面,因為這個王輝明顯腦子不夠用,沒有大局觀。

    嚴禮強掃了掃院子裡那些停下了的四海鏢局的人,那些人的臉上,此刻也一個個寫滿了惶恐還有茫然,遇到這樣的浩劫,再加上鏢局一下子群龍無首,這些聽慣命令的人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王輝說什麼,這些人也就怎麼幹。

    「我覺得我們此刻不應該急著把那些貨物從廢墟之中搬出來,而應該先派人到金陵城中探聽一下情況,看看金陵城中的官府衙門是否還在運轉,看看金陵城中的守軍還剩下多少人,是否還能維持局面!」嚴禮強平靜的說道。

    王輝一下子氣極反笑,「呦呵,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白臉,居然還來教我怎麼做事?」

    嚴禮強卻沒有生氣,依舊平靜的說著,「封鏢頭是這支隊伍的頭頭,經驗老到,而且平日嚴於律己,處事週詳,昨日封鏢頭離開堆場的時候帶了幾個人,說是到金陵城中拜訪幾個朋友,現在我們在金陵遇此大變,如果封鏢頭沒事,昨晚封鏢頭就一定會回到堆場穩定這邊的局面,或者至少派一個人來通知一聲,讓我們放心,而不會等到今天這個時候還不露面,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雖然我也希望封鏢頭沒事,能平安回來,但現在的情況卻表明,封鏢頭十有八九在昨晚已經出事回不來了,很有可能已經遇難,我們恐怕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胡說八道……」王輝立刻大罵了起來,滿臉怒火,「敢在這裡詛咒封鏢頭出事,信不信我吧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王鏢師,想要割我的舌頭,恐怕你還沒有這個資格?」到了這個時候,嚴禮強整個人已經徹底鎮定了下來。

    「什麼?」王輝勃然色變,一按腰間的卡簧,噌的一聲,王輝掛在腰間的一把雁翎刀,瞬間出鞘,鋒利雪白的刀刃,一下子就橫在了嚴禮強的脖子上,「老子今天砍了你這個小白臉……」

    嚴禮強卻依舊在笑著,臉上毫無懼色,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顧澤軒和趙慧鵬,讓兩人不要妄動,而看著王輝的眼神,卻一下子凜冽了起來,「我是小白臉沒錯,但我這個小白臉,卻不是四海鏢局,甚至不是四海院的小白臉,你可要搞清楚,我是劍神宗的正式弟子,當初拿著劍神宗的石長老的還恩鑰匙來到的劍神宗,允許我拜入劍神宗山門的是劍神宗的江長老,天巧堂蘇堂主親自提拔委任的天巧堂的執役弟子,按照劍神宗的規矩,除了戒律院,誰有資格敢割我的舌頭,砍我的腦袋,在我身上施加刑罰?一個四海院下屬四海鏢局的鏢師,什麼時候可以凌駕在劍神宗戒律 之上,可以不把劍神宗的規矩體統放在眼裡,敢隨意刑罰一個天巧堂的執役?你今日若敢動我一下,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麼?就算你能亡命天涯不怕被劍神宗戒律院的人追殺,難道你就不怕連累你的家人孩子?」

    聽著嚴禮強的話,那個王輝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9 18:10
第兩百八十三章鋒芒

    看到王輝的臉色徹底變了,拿著雁翎刀的手都有一絲顫抖,嚴禮強輕輕嘆了一口氣,伸出一根手指,就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輕輕按了下去,「我平時不爭,只是不屑去爭,我平日不說,只是不想說,這可不代表我們就會逆來順受,我們三個在鏢局的隊伍中,執行的是天巧堂給的任務,這任務說起來和四海院都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你覺得你有資格對我們吆五吆六嗎?別拿著刀了,要是你不小心真傷了我,我怕承擔不起……」

    「你一個小小的天巧堂執役就敢在這裡無法無天,目無尊上,等到這次回去,看我不到戒律院去告你,看戒律院怎麼懲治你?」王輝色厲內荏,對著嚴禮強大吼,只是他手上拿著的刀,卻也不知不覺,悄悄放了下去。

    「哈哈,你還想要回去告我,那首先你要回得去才行?」嚴禮強平靜的看著他。

    「你什麼意思?」王輝怒視著嚴禮強。

    「我們跟著鏢局的隊伍一路走來,也沒有別的要求,只是想平平安安把這件差事完結,然後回到宗門交差而已,現在封鏢頭不在,我們又遭遇大變,而看你現在要做的事,分明就是要把鏢局一干人和我們往火坑裡推,你還想回去,大家不要被你害死就好!」

    「我只是讓大家把廢墟之中的貨物清理出來,如何算害人?」王輝的拳頭又捏了起來,逼近兩步,「我王輝在四海鏢局勤勤懇懇十多年,我是什麼樣人的人,大家都清楚,我所作所為一切都是為了鏢局,你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說我要害大家,壞我名聲,你今天要不給我說清楚,我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這個小白臉好看!」

    「好,你想讓我說清楚,我就說給你聽聽,告訴你你怎麼在害人!」嚴禮強瞬間臉色一肅,環視一週,「現在我們遭此大變,封鏢頭現在都沒有消息,能回來的可能性越來越小,而且除了封鏢頭之外,現在鏢局隊伍裡的人手現在回到這裡的還不到三分之一,你覺得就算我們費時費力的把那些貨物拿回來,我們還能有本事把那些東西再送到風雲軍的手上嗎?這種時候,我們最應該做的就是趕緊派人到金陵城中把金陵城的情況打探清楚,如此,才不至於耳塞目盲,才能進退有據,你現在讓我們一干人在這裡瞎忙,還在想著把貨物從廢墟之中刨出來,這就是你犯的第一個錯誤。」

    「誰說封鏢頭不能回來,要是他呆會兒回來了呢?」王輝臉色瞬間漲紅,但依舊在強自分辨。

    「好,就算封鏢頭呆會兒能回來,但你在四海鏢局護了這麼多年的鏢,難道你不知道人在鏢才在的道理?」嚴禮強的語氣凜冽了起來,「這種時候,金陵城和周邊郡縣一定一團混亂,局勢未明,鏢局裡昨夜出去的兄弟一定有許多人已經遇難,想要護鏢都人手不足,遭此大亂,我們只有自己先生存下去,這鏢才能保得住,我問你,現在金陵城一片混亂,哀鴻遍野,道路斷絕,我們吃的沒有,喝的沒有,住的沒有,有錢都不一定還能花得出去,這種時候,你把那些貨物拿出來有什麼用,那些東西是能吃還是能喝,難道我們在這裡守著那一堆東西不吃不喝就能活下去?這就是你犯的第二個錯誤……」

    「這個… …」王輝原本就不是有口才的人,這個時候,聽嚴禮強一說,瞬間就把他憋得說不出話來,因為嚴禮強說的,句句在理,這種時候,人在鏢才在,昨 夜遭遇大變,鏢局裡的人一定有很大的損失,現在他們的人手,根本不足以把這些鏢看住,如果他們人都沒了,這鏢誰來看,誰來護,最後不知道還要便宜了誰。

    周圍那些原本在搬著東西的鏢局裡的人,聽了嚴禮強的話,一個個互相看了看,雖然一干人都沒有開口,但是各人心中都覺得嚴禮強說的有道理,那手上還拿著東西的,不知不覺,就把手上的東西放了下來,這種時候,的確先要解決各人的生存問題,才能談其他,否則的話,一干人總不能都餓著肚子,還能把這鏢看住。

    看到眾人都不說話了,嚴禮強才又緩緩的開了口,「按照往常的經驗,大災之後,十有八九都有大亂,現在大災剛過,大亂雖然還未顯現,當也只是暫時而已,我們押送的貨物是什麼大家都很清楚,大家想想,如果我們把這廢墟之中的東西費心費力的拿出來之後,一旦大亂出現,會發生什麼事?大亂之中的那些亂民和居心叵測之人,在大亂之中,手上最想拿到的是什麼東西?我們現在急不可耐的把廢墟之中的那些貨物刨出來,簡直就是在引火上身,自尋死路,只要稍微有消息洩露出去,我們這一群人,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活得下來……」

    聽到嚴禮強這麼一說,包括王輝在內的所有鏢局的人,才是真正一下子變了臉色,那王輝的冷汗,更是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大家這次押送的貨物都是送給風雲軍的武器,是由劍神宗天巧堂用梨花鋼打造的一批強大精良的破甲兵刃,這些兵刃和武器,雖然算不上是神兵利器,但比市面上能見得到的東西,都好出太多,現在大災剛剛發生,如果隨後發生大亂,失去秩序,那麼,眾人手上的這一批東西,簡直就像黑夜之中的火把一樣刺眼,想要不讓人眼紅都不可能,想想那些蜂擁而至面目猙獰想要搶奪武器的亂民,一股寒意瞬間就從所有人的心中升起。

    剛才大家聽王輝的話本能的想把廢墟之中的那些東西拿出來,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現在聽嚴禮強這麼一說,眾人才驚覺自己剛才做的事是多麼的愚蠢透頂,這簡直就是等於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一樣……

    王輝的臉色變幻了一陣,然後突然就舉起了手,當著所有人的面,重重的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臉都抽紅了,然後看著嚴禮強,抱著拳,一臉羞愧,「禮強兄弟,我王輝是粗人,只會舞刀弄槍,剛才多有得罪,你別介意,遇到這樣的大變,鏢隊裡面一下子群龍無首,我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淨出昏招,差點就把大傢伙都給坑了,禮強兄弟你腦子靈光……你說說……我們……我們下面要怎麼辦?」

    其他鏢局裡的人,也一個個的看著嚴禮強,眼神之中,都有一些希冀,那些人都是鏢局的夥計,大多也都是些舞刀弄槍的粗人,行走江湖的經驗或許不差,但面對這種情況,他們比起王輝來,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時之間,都有些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都相信我麼?」嚴禮強環視眾人一眼,輕聲問道。

    「禮強兄弟你是劍神宗的弟子,無論如何,大家都不相信禮強兄弟會做出危害劍神宗和四海鏢局的事情,有什麼話,你就說好了,大家都相信你……」王輝第一個開了口,其他鏢局裡的人互相看了看,也都點了點頭。

    「既然大家都相信我,那麼,我們就先在這裡演一場戲好了,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演戲?」王輝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其他人也面面相覷,不知道嚴禮強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馬上,眾人就知道了,因為嚴禮強一下子用高出十倍的聲音指著王輝大罵了起來,表情激動,簡直就在跳腳……

    「好啊,你有本事來砍我,砍我啊,這批瓷器可是我們德昌行從贛州的幾個官窯之中訂製的精美貨色,價值巨萬,當初找你們四海鏢局接鏢的時候就說好了,如有損壞,你們四海鏢局就負責賠償,現在箱子裡的東西不用看就已經碎了不少,你說怪昨晚的地震天災,不關你們的事,天下哪裡這樣的道理,別以為你們鏢頭不在這事就能賴過去,要是你們鏢局不把損壞的瓷器原價賠償,我們德昌行跟你們沒完!」

    四海鏢局在堆住的這個院子相對偏僻,剛才眾人在爭執的時候,周圍也沒有外人,不怕外人聽了什麼,而這個時候嚴禮強放大聲音一吵,整個堆場裡還活著的人都聽見了……

    四海鏢局的隊伍昨晚剛剛來到堆場,這堆場裡的人還不知道鏢局押送的貨物到底是什麼,現在嚴禮強這麼一大聲的嚷嚷,一吵一鬧,堆場裡的人差不多就都聽到了,知道四海鏢局拉的這一批貨物是從贛州訂製的「精美瓷器」,一場還未到來的無形的危機,就被嚴禮強這麼一句話就輕輕化解了過去……

    現在這種時候,誰還有興趣關注你的幾件破瓷器。

    「對,我們家少爺說得對,不管怎麼樣,你們必須得賠,這些貨物交給你們的時候是好的,你們就要負責到底,否則我們幹什麼花錢請你們,別以為我們人少就怕你們,這世上,還總能找得到說理的地方!」反應過來的顧澤軒也在旁邊跟著大叫起來,為嚴禮強助威。

    「我們四海鏢局也沒說不陪,不就是幾件瓷器嗎?只是為了這趟鏢,我們鏢局裡的許多兄弟現在還生死未卜,至於怎麼賠,還要好好商量,我只是一個鏢師,現在鏢頭不在,我也做不了主,說什麼都不算……」王輝也不算笨,在明白過來嚴禮強的用意之後,看到嚴禮強對著自己眨眼睛,也同時大聲的嚷嚷了起來… …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30 17:31
白銀霸主 第兩百八十四章亂世來臨(一)

    整個金陵城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嚴禮強和四海鏢局的一干人到達金陵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倒塌的城牆,著火的房屋,還有那已經變成一片廢墟,幾乎再也找不到一棟完整建築的城市。

    之前的金陵城是什麼模樣,嚴禮強不知道,而眼前的金陵城,卻讓嚴禮強想起了曾經在網絡上看到的唐山和汶川大地震之後的場景。

    除了因為地震帶來的破壞之外,整個金陵城中在昨晚,還有幾顆從天而降的隕石火球直接轟入到城裡,帶來巨大的爆炸和衝擊,那隕石轟落的地方,地面上會留下一個直徑幾十米到上百米的大坑,而大坑周圍千米範圍之內,一切成渣,估計一隻蟑螂估計都難以生存下來。

    原本繁華如夢的金陵城,在這個時候,儼然猶如鬼蜮,除了滿眼的廢墟,就只有空氣之中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在飄蕩著。

    金陵城到處都是坍塌的房屋和廢墟,活著的人,血流滿面者有之,灰頭土臉者有之,一個個要麼就像沒有了靈魂的行尸走肉一樣在那片廢墟上晃蕩,徒勞的在廢墟之中尋找著什麼,要麼就是在廢墟上哀嚎,眼淚哭幹,狀似瘋狂。

    而那些死了的人,則到處都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死狀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這個時候的金陵城中,已經沒有什麼官府和衙門了,因為城中的官府和衙門,已經在昨晚的爆炸聲中被徹底抹去——其中一顆墜落的隕石,距離金陵城中的那一片公署和衙門所在地,不足兩百米。

    而金陵城中駐紮的部隊,軍營就在城內,在出事之時,許多軍士就城牆的兵洞之中,隨著城牆和城裡房屋的倒塌,駐紮在金陵城中的部隊,僥倖沒有被隕石的爆炸和衝擊波及到的,大多都被掩埋在那厚重城牆的廢墟之中。

    嚴禮強和四海鏢局裡的一干人進城的時候,金陵城已經沒有城門了,只是城牆倒塌後的斷石碎磚堆積起來的一道廢墟,一群人就是踩著城牆的廢墟進入到了城中。

    嚴禮強在進城的時候也看到一個穿著軍服的軍士,那個軍士蓬頭垢面,痴痴呆呆的站在傾倒的城牆的廢墟上,精神都已經不正常了,嚴禮強叫了兩聲,那個軍士都沒有回應,只是在一片廢墟上喃喃自語,「都他媽的沒了,都他媽的沒了……」

    王輝和留守在堆場的許多人都沒有來金陵城看過,現在來了一看,一個個都大受衝擊,也終於明白了嚴禮強所說的那些話的正確——整個金陵城都已經失去秩序,什麼官府衙門都沒了,誰都靠不上,只能靠自己,在這種時候,能不能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只有人活著,才能把鏢保住。

    在看到靠近金陵城城南位置的那個個直徑百米的大坑和大坑周圍空空蕩蕩的地面的時候,王輝的臉色終於慘白了起來,「金陵城以前我來過,這裡,就是金陵城最繁華的金陵十八坊,金陵城內最好的酒樓,樂坊,都在這附近,封鏢頭昨日帶著人來金陵城會友,如果就是在金陵十八坊,那麼……」

    如果封鏢頭等人昨晚真的是在金陵十八坊這裡見朋友的話,那麼此刻,封鏢頭等人連骨頭渣子都找不到了,自然就不可能再回到堆場……

    王輝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眼前的一切,再次證明了嚴禮強之前所說的話,封鏢頭今天早上還沒有回來,那十有八九是真的出事,再也回不來了……

    想到這裡,那些跟著嚴禮強一起進入到金陵城的鏢局裡的人,在看向嚴禮強的時候,那目光之中,不由多了幾分敬畏,能通過種種蛛絲馬跡,在眾人看 結果之前就能對事情的結果做出準確的預判,這就是智慧,就有能讓眾人信服的力量。

    嚴禮強也感覺到在進入金陵城後,眾人看他的眼神之中的細微的變化,這變化,也正是他所希望的,這種時候,鏢隊群龍無首,又人心慌亂,他如果不站出來,繼續任由別人擺佈安排,搞不好他在天道神境之中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金陵城,這可以窺視未來的天道神境就要崩潰,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把自己的視線從那個似乎還在冒著熱氣的巨大的隕石坑中挪開,嚴禮強一臉冷峻,以旁人難以想像的平靜,看著王輝,問了王輝一個問題,「王鏢頭可還記得這金陵城中販賣油鹽米麵的坊市在哪裡?」

    「我記得……好像,好像在金陵城西門的附近,有一個坊市,哪裡就是賣油鹽米麵的地方……」

    「好,現在大家就先去那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糧食和吃的,然後大家趕緊離開金陵城,現在這滿城的屍體,除非有大軍兩天內能開拔到這裡清理,否則的話,兩天不處理,金陵城搞不好就有大疫,無法再進入,我們的時間有限,大家抓緊時間……」

    所有人都點頭,然後就由王輝帶著路,一行十多人,就在金陵城的一片廢墟之中,朝著那早已經不存在的金陵城的西門走去。

    「老大,那廢墟下面,有可能還有活著的人?」走在路上,顧澤軒湊到嚴禮強的身邊,小聲的和嚴禮強說了一句話。

    「我知道……」嚴禮強點了點頭,看了顧澤軒一眼,「昨晚我們可以救人,時間上允許,但現在不行,如果我們在這裡停下來救人,的確有可能再從廢墟下面再救出幾條生命,但是,現在金陵城的情況,卻不容許我們在這裡逗留太久,我們沒水,沒糧,沒地方住,金陵城隨時可能爆發混亂和瘟疫,我們先要確保自己能活下來,才能考慮拯救別人,大家現在信任我,我不能把他們帶到溝裡,為了讓自己良心好過就讓自己身邊的人去送死!」

    顧澤軒聽了,看了看那滿目瘡痍的城市和廢墟,也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

    就在金陵城中一處倒塌的樓房廢墟之中,一堆身上穿得花裡胡哨的人正在翻找著什麼,沒過一會兒,就從廢墟之中抬出一個箱子,在打開箱子的時候,那一夥人全部狂叫起來,「發財了,發財了,這當鋪裡果然藏著銀子,現在這些銀子屬於我們啦,哈哈哈哈……」

    就在那夥人狂呼著的時候,嚴禮強他們從一堆廢墟後面轉了出來,雙方一下子就碰在了一起,然後那一夥兒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一下子拔出了身上掛著的刀劍,惡狠狠的看著嚴禮強他們,「什麼人……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30 17:31
白銀霸主 第兩百八十五章 亂世來臨(二)

    嚴禮強身邊的人,除了顧澤軒和趙慧鵬之外,其他都是鏢局裡走鏢的鏢師,這些鏢師幾乎師本能反應,在看到那些人拿出武器的時候,嘩啦的一聲,所有人都把身上的刀劍抽了出來。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那邊的人有二十多個,比嚴禮強他們進城的隊伍還要多上將近一倍。

    「朋友,你們是哪條道上混的,現在金陵城這麼大的一個肥肉,任人下嘴,我這邊的兄弟們不過是找點錢花花,又沒攔著誰的財路,難道你們想橫插一槓?」那邊的人群之中,一個三角眼,禿頂,滿臉麻子的人從人群之中往前走了兩步,露出一口煙燻火燎的黃牙,惡狠狠的對著嚴禮強他們說道。

    嚴禮強看了對面的那些人一眼,那些人有二十多個,年齡從二十多歲到四十歲不等,一個個身上都穿著綾羅綢緞,花花綠綠,不過不少人身上的衣服都不合身,顯然是臨時從哪裡找來的,不少人的脖子上還掛滿了項鏈和各種金銀首飾,怎麼看怎麼彆扭,哪怕是不用眼睛,嚴禮強也能從這些人的身上嗅到一股城狐社鼠的味道,這些人晝伏夜出,居無定所,沒想到卻在昨晚發生的災劫之中活了下來,現在在城中到處搜刮,就像過年一樣。

    王輝沒開口,跟著王輝的四海鏢局的那些人也沒有開口,這個時候,王輝他們自然而然的把目光看向了嚴禮強。

    嚴禮強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堆金陵城的渣渣,「我們來城中找人,路過這裡,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麻煩讓一讓,我們要過去,免得誤會!」

    那個和嚴禮強說話的人認真盯著嚴禮強和嚴禮強身上背著的戰弓看了兩眼,嚴禮強沒有把弓拿下來,表情鎮定,王輝他們走鏢鍛鍊出來的彪悍氣質,都讓他心中嘀咕,有些忌憚,在稍微考慮了幾秒之後,那個人揮了揮手,帶著人後退了幾步,把路讓出來,但任然沒有放下武器,仍然用戒備和略帶一絲敵意的眼神注視著嚴禮強他們。

    嚴禮強看了這些人一眼,第一個走了過去,王輝他們也跟在嚴禮強的身邊,手上的武器同樣沒有放下來,雙方互相戒備著,交錯而過,在嚴禮強他們走出幾十米之後,才各自放鬆下來,把手上的武器收起。

    在進城之前,嚴禮強在堆場找了一把戰弓和一壺箭矢背在身上,這戰弓是鏢局裡的一個鏢師留下來的,那個鏢師昨晚出去,就沒有回來,他的武器就在一堆廢墟之中,還沒有損壞,就被嚴禮強找出來用了,戰弓只是三石的普通戰弓,雖然比不上嚴禮強以前用得那把五石的角蟒弓,但是一兩百米之內殺人的話,這把弓也足夠了。身上一背著戰弓,嚴禮強心中一下子也就有了面對危險的底氣,只是一直到目前為止,鏢局裡的鏢師,甚至是顧澤軒和趙慧鵬,都不知道嚴禮強是弓道的高手,因為嚴禮強之前就從來沒有在人前使用過戰弓。

    「沒想到這金陵城中這大白天的就有人在發死人財了,還沒有管……」王輝臉色凝重的對嚴禮強說道,。

    「現在只是第一天,後面的情況或許還會更加的混亂,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一旦準備好,我們馬上離開……」嚴禮強對所有人說道,大家都點頭。

    這不進城不知道,現在一進城,所有人才發現這金陵城裡的情況,完全和嚴禮強之前預料的一模一樣,官府癱瘓,軍隊不見蹤影,到處一片混亂,還有人乘火打劫,已經有了亂象。

    在王輝的帶領下,嚴禮強等人穿過一片片的廢墟,在一片哭聲和生離死別的哀嚎之中,來到了目的地。

    那片交易米糧的坊市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一個人都看不到,只有幾塊在廢墟之中殘破的米店,油店,肉鋪,鹽鋪之類招牌還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的熱鬧,一群人找了一個倒塌的糧店,一起動手,就在廢墟之中清理起來,沒用多長時間,在把那些倒塌破碎的門窗,樑柱還有磚塊之類的東西清理出不少之後,眾人就找到了糧店之中的那些糧食。

    找到了糧食,再從旁邊的鹽鋪的廢墟之中找了十多斤鹽,嚴禮強等人就一人扛著一袋三十多公斤的大米,然後,就準備返回城外的堆場。

    剛剛離開那片坊市不到十多分鐘,正在一片廢墟之中穿行的嚴禮強等人突然耳邊就傳來一個聲音。

    「救命……救命……啊」

    聲音從不遠處的一片殘破的斷牆背後傳來,聽那聲音,還是一個女子。

    「大家先把口袋放下,一起過去看看……」嚴禮強皺了皺眉頭,把自己扛著的一袋米放下,就直接朝著那片廢墟跑了過去,王輝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連忙跟上了。

    雖然嚴禮強早已經說服自己在這種時候,要鐵石心腸一點,但聽到一個女子的求救之聲,他還是無法做到聽而不聞,忍不住就想過去看看……

    嚴禮強腳步輕快,還沒有跑到那片斷牆和廢墟的背後,他就聽到那片斷牆和廢墟的背後似乎還有不少人的腳步聲和男人的嬉笑聲,嚴禮強一邊跑,一邊就把背在背上的弓解了下來。

    越過那片斷牆和廢墟,就在一片倒塌的樓房假山後面,嚴禮強看到七八個男人圍著一個蜷縮在地上的女子,正在哈哈大笑,那個女子的衣服已經被撕破了,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正被人按在了地上,而圍著她的那些男人,正在淫笑著,一隻隻手在那個女人的臉上身上亂摸。

    「哈哈哈,這小妞的皮膚真水靈……」

    「這臉蛋也漂亮,還是個雛,前幾個月我就看到她在鄭家出入,聽說是家道中落,來金陵城投靠親戚,沒想到這小妞倒命大,居然還活著……」

    「住手,你們幹什麼?」站在幾十米外,嚴禮強一聲大喝。

    那圍著那個女子的那幾個人轉過頭來,好巧不巧,正是剛才嚴禮強他們在路上遇到的那一群發死人財的渣渣……

    「小子,又遇到了,你是存心來給我們找茬是不是?」那個三角眼的禿頂渣渣轉過頭來,再次把身上的一把刀拔了出來,惡狠狠的看著嚴禮強,「趕緊滾,不然老子……」

    他的狠話還未說完,一支箭矢,已經從他的嘴巴裡面灌入,從後腦勺中穿了出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30 17:32
白銀霸主 第兩百八十六章 該出手時就出手

    鮮血飛灑在周圍幾個混混的臉上,三角眼的禿頂混混整個人的身軀直挺挺的往後就倒,這瞬間的變故讓圍著那個女子的幾個混混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了那麼一兩秒的延遲……

    嚴禮強出手太快了,而且這個時候他一出手,就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是那麼一兩秒的延遲下,嚴禮強弓弦輕震,手速如電,已經射出了三箭,剛剛圍著那個女子的的幾個混混,瞬間再次倒下了三個,都是一箭封喉,瞬間斃命。

    剩下的幾個混混終於反應了過來,大吼一聲,拔出身上的刀,就朝著嚴禮強衝了過來。

    顧澤軒,趙慧鵬,王輝等人這個時候也衝到了嚴禮強的身後,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看到那些混混拿著刀衝過來,他們同樣想也不想,一聲怒吼,就拿著刀衝了上去。

    嚴禮強也衝了上去,一邊跑一邊快速開弓,咻咻咻……

    雙方的距離,就有幾十米,那沖得最靠前的幾個混混,連這邊的影子都沒有摸到,就被嚴禮強一箭接著一箭的幹掉了四個人。

    後面跟著往前衝的幾個混混終於膽寒,氣勢被奪,腳步微微一慢,但雙方,還是不可避免的碰在了一起……

    一個人影從嚴禮強的身邊如豹子一樣的瞬間脫穎而出,是趙慧鵬,手上長劍一震,趙慧鵬已經一劍刺入到了對面一個混混的胸口,同時他身上傳來的巨大的力量,也把那個混混給撞飛了,然後他一個漂亮的轉身,又是一劍斬在一個混混的脖子上,那個混混的腦袋居然被他一劍砍了下來,鮮血狂噴……

    顧澤軒也衝了上去,相比起趙慧鵬,顧澤軒手中的長劍要「文藝」得多,在和對面的一個混混刀劍相交的時候,他的長劍一攪,對方的刀一下子就盪開了,然後他順勢一劍就刺入到了對面那個混混的小腹之中,直接把人刺穿……

    在劍神宗,趙慧鵬和顧澤軒兩個人都是無名之輩,只是劍神宗的外門弟子,但是,就算是劍神宗的外門弟子,比起這些金陵城中的這群混混來,實力也超出太多,雙方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雙方剛一接觸,實力高低,瞬間就顯現出來,實力低微的一方,瞬間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價。

    「殺……」王輝怒吼一聲,一個快步上前,手上雁翎刀直接一招力劈華山朝著他對面的一個混混的頭上劈下,那個混混舉起手上的刀想要格擋,但是,王輝手上的雁翎刀卻直接把那個混混手上的刀劈得脫手飛出,然後雁翎刀直接從那個混混的肩膀上砍了下去,一刀就把那個混混的一隻手給砍了下來。

    「啊……」那個混混慘叫倒地,雁翎刀的刀鋒一閃,直接劃過了他的脖子,那個混混的叫聲一下子也戛然而止。

    比起王輝這種常年行走江湖的鏢師,那些混混,同樣不堪一擊。

    一個臉上還貼著一塊膏藥的混混舉著刀朝著嚴禮強砍了過來,奔跑中的嚴禮強身體輕輕一躍,那個混混的一刀就擦著嚴禮強的腳底砍空了,身在空中的嚴禮強一個飛膝,就直接撞在了那個混混的臉上,那個混混的整張臉瞬間就凹陷了下去,脖子上的頸骨也咔嚓的一聲被嚴禮強膝蓋上的巨大力量直接撞斷,整個腦袋往後倒下,瞬間斃命。

    身在空中,嚴禮強又開弓射出一箭,七八米外的一個混混咽喉中箭,倒下。

    落在地上的同時,嚴禮強反手又把一根箭矢抽在了手裡,風影步輕輕一閃,避過一個混混的一擊,直接用手拿著箭矢,狠狠插在那個混混的脖子上,扎出一個深深的血洞,抽出箭矢,迅速一轉身,箭矢搭在弓弦上,一箭射出,一個朝著他重來的混混又中箭倒地……

    眨眼的功夫,在近身戰中,從飛膝開始,到落地的第二箭射出,嚴禮強行雲流水,再殺四人……

    衝過來的那些混混們絕對沒有想到嚴禮強一行人會如此凶狠強悍,眨眼的功夫他們的人就沒了一半,剩下的,心膽俱裂,再無鬥志,不只是誰恐懼的大叫了一聲,所有的混混,轉身就跑……

    可惜這種時候,他們又怎麼跑得掉。

    跟在顧澤軒還有王輝身後的一群鏢局的人,許多人剛剛衝上來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發現那些混混開始跑了,面對著這些轉身逃跑,把背部留給自己的混混,一群鏢局的人哪裡會放過,直接快步追了上去,就像打兔子一樣,舉刀就砍。

    就在一片慘叫聲中,逃跑的混混差不多被全部砍翻在地,只有一個混混還活著。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砍了這個女的,你們信不信?」

    最後活下來的那個混混嘶聲力竭的叫著,就像神經失常了一樣,那個剛才被他們欺負的女孩被他拉在了自己身前,當做人質,他拿著一把匕首,直接頂在了那個女孩雪白的脖子上,匕首的尖端已經刺破了女孩脖子上的皮膚,有一滴滴的血從那個女孩的脖子上流了下來,而那個混混則只有小半臉從女孩的背後露了出來,對著圍過來的嚴禮強等人張牙舞爪,「全部給我讓開,給我讓開,不然我殺了她,殺了她……」

    一隻箭矢突然從那個混混的一隻眼睛之中生長了出來,最後叫囂的這個混混身體一僵,然後直挺挺的就倒下了。

    嚴禮強放下了弓,走了過去。

    女孩看起來纖瘦又脆弱,頭髮已經散開,臉上充滿了淚痕,整個身體瑟瑟發抖,抱著肩膀,拉著自己破損的衣服遮蓋著裸露出來如脂一樣的雪白的肌膚,蹲在地上,看著走近的嚴禮強,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在迷濛之中透著一股恐懼還有無助。

    嚴禮強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蹲下來,蓋在女孩的身上,「姑娘,你還好嗎?」

    「謝謝……」女孩的聲音柔軟清脆,很好聽,她抬眼看著嚴禮強,「你們……你們能帶我離開這裡麼?」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于晴……」

    「你家裡的人呢?」

    女孩淒涼一笑,看了看周圍的那一片廢墟,「沒了,都沒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30 17:32
第兩百八十七章應對

    雖然之前嚴禮強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可以變得夠硬,但這個時候,看著周圍的這一片廢墟還有廢墟之中的那滿地流血的屍體與這個女孩,嚴禮強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徹底的硬起心腸來。

    在這種時候,把這個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女孩留在這裡,這個女孩最後的結果,估計會很悲慘,不比把一隻兔子丟到狼窩的結果要好,因為在這種失序的地方,人性之中醜惡的一面會更加的肆無忌憚的表現出來,地上的那些屍體已經說明了一切。

    嚴禮強看了王輝和鏢局裡的人一眼,那些人都是行走江湖拿刀殺人不皺眉頭的粗糙漢子,但這個時候,那些人看著這個叫于晴的女孩的眼神,也不免有些憐憫和同情,剛才,如果眾人沒有聽到她的呼救聲或者是晚來一步,這個女孩的下場可想而知。

    「禮強兄弟,我們這麼多人,原本就是走鏢的,這個姑娘我看還不如一個箱子重呢,我們再帶一個人上路,也沒什麼……」王輝第一個開了口,隨後聲音小了一些,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喃喃自語了一句,「我家裡的那個閨女,差不多也這麼大了,唉……」

    「咱們剛才人都砍了,再把這個小姑娘留在這裡,恐怕不合適,萬一咱們走了這些混混的同黨來報復怎麼辦……」

    「總鏢頭常說,咱們行走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以字,這扶危濟困,力所能及之下,也是應該的,算積陰德!」

    「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

    顧澤軒和趙慧鵬沒有說話,但是兩個人看向嚴禮強的目光,也同樣說明了兩個人的心思。

    剛剛的戰鬥,嚴禮強的表現讓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裡,地上倒下的這些人,差不多有一半是嚴禮強幹掉的,眾人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是心中卻都一個個震驚於嚴禮強的箭術修為和剛才救人之時殺伐果斷的決斷力,這不知不覺之中,眾人對嚴禮強的態度又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一群人看向嚴禮強的眼神,都多了一些敬畏,悄無聲息之間,一群人在這個時候已經儼然以嚴禮強馬首是瞻。

    「你會騎馬麼?」嚴禮強只問了那個叫于晴的女孩一個問題。

    女孩咬了咬牙,「會!」

    「好,那你跟我們走!」

    看到嚴禮強同意了,所有人才感覺如釋重負。

    女孩站了起來,對著嚴禮強點了點頭。

    「我們走……」嚴禮強轉身就走。

    「禮強,你看地上這些東西……」王輝給嚴禮強使了一個眼色,然後看了看地上的那些混混的屍體。

    就在地上那些被砍倒殺死的混混的屍體上,不少屍體上的財物已經從那些混混的衣服和懷裡散落了出來,有金銀,也有各種首飾,一干人,包括王輝和顧澤軒他們看著地上的那些屍體的目光都有些怪異。

    「這些人罪該萬死,他們身上的財物現在都是無主之物,就是咱們的戰利品,大家搜一下這些屍體,把所有財物都帶走,回去一起分了!」嚴禮強乾脆利落的說道,聽到嚴禮強這麼說,所有人的臉上,才一下子露出了笑容。

    隨後眾人一個個的在那些屍體上尋找起來,之前這些混混找到的金銀財物之類的東西,不到片刻,就全部被眾人找到,打了幾個大包,裝了起來。

    就在眾人在那些混混的屍體上尋找著的時候,嚴禮強注意到那個叫于晴的女孩,已經擦掉眼淚,默默的把自己蓋在她身上的衣服穿好,然後來到那個剛才威脅著她的混混的屍體旁邊,蹲下,把那個混混臨死時還緊緊捏著的兩隻手的手指一根根的用力掰開,然後把那把那個混混一隻手上的匕首和另外一隻手上的刀鞘拿了起來,把匕首插入刀鞘之中,然後揣在自己身上。

    那個女孩看似柔弱,但就在這種柔弱之中,卻有著一種與普通女孩不同的堅強氣質。

    「這是傷藥,你可以抹在自己脖子上的傷口上,不會留疤!」嚴禮強走了過去,把自己身上的一瓶劍神宗出品的傷藥遞給了那個女孩。

    「謝謝你……」女孩抬起眼來,深深的看了嚴禮強一眼,然後就把傷藥接了過去,然後猶豫了一下,「可以……可以讓我知道你的名字麼?」

    「我叫嚴禮強!」

    女孩點了點頭。

    ……

    在打掃完戰場之後,眾人又回到原處,一個個重新拿起留在路邊的一袋袋的大米,繼續返回堆場。

    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這邊的人毛都沒掉一根,但卻收穫了兩大包價值不菲的戰利品與金銀財物,順帶還救了一個姑娘,一干人,用以進入金陵城錢截然不同的心情,回到了堆場。

    那個叫于晴的姑娘就默默跟著眾人走著,一聲不吭。

    至於那些死了的混混,在這種時候,就算腐爛在廢墟之中,也根本無人在意,沒有人來管。

    ……

    回到堆場,鏢隊之中另外一隊人也回來了。

    之前嚴禮強他們分成三批人,一批和嚴禮強進金陵城瞭解情況,一批就去秦淮河兩岸去搜尋一下那些沒有音訊的鏢局弟兄,幾個受了一點傷,行動有點不方便的,則留在堆場看著東西。

    相比起嚴禮強他們的「滿載而歸」,出去尋找鏢局弟兄的那一隊人,最後,只帶回了一具屍體還有一個活著的,但是斷了一隻腿的趕車的趟子手。

    那具屍體,渾身濕漉漉,全身的骨頭碎了一半,胸腹之間脹鼓鼓的,左邊的肋下還插著一截斷了的木頭,正是陳虎,外出搜尋的那隊人,把他從秦淮河的河邊撈了起來……

    還有七八個鏢局裡的趟子手和鏢師是在嚴禮強他們離開之後自己摸回了堆場,但一個個身上也或多或少的帶著傷,這些人,都僥倖在昨晚的大難之中活了下來。

    最後清點人數,連上剛剛救下的那個叫于晴的女孩在內,整個鏢隊還能活著回到堆場的人,只有46個人……

    按照那幾個活著回來的人說,昨天,鏢局裡的大多數的弟兄晚上都約著到了城中的酒樓去下館子,還包了場子,他們之中有人喝醉了,所以就先離開,準備在城裡逛逛,透透氣,沒想到晚上一顆火球下來,就落在一干鏢局弟兄喝酒的酒樓幾百米外,就那麼一聲轟隆的巨響過後整棟酒樓就沒了,他們幾個被震暈了,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今天中午……

    說到最晚的事情,那幾個回來的人漢子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陳虎的屍體被埋了,就埋在堆場附近的一片空地上,挖了一個坑,用找來的幾床草蓆裹著,就入葬了,勉強立了一座墳,至於其他「失蹤」的那些人,則基本上可以判斷差不多是屍骨無存,想要找到屍體都難。

    ……

    死了的人沒有辦法再救回來,但活著的人卻必須要堅強的活下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四海鏢局的堆場的院子裡,燃起了一大一小兩堆篝火。

    那堆大的篝火上,駕起了一個大鍋,嚴禮強他們今天從金陵城找來的大米,被一袋袋的放入到達鍋之中,加了一點鹽,開始乾炒,這樣加鹽後幹炒炒熟後的大米,裝在身上,肚子餓的時候,拿出一把來就可以直接放在嘴裡吃,既不容易變質,又方便攜帶,關鍵的時候是救命的東西,這也是嚴禮強上輩子聽老輩人講的在災荒之中逃難的辦法。

    早上的時候鏢局隊伍裡或許還有人質疑嚴禮強的判斷,但這個時候,對於嚴禮強的話,所有人都已經深信不疑。

    而在另外一堆小篝火的旁邊,嚴禮強和唯一活下來的王輝等幾個鏢頭坐在了一起,商量著接下來要怎麼辦。

    「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大家就一起坐下來商量一下,看看接下來要怎麼辦,大家何去何從……」

    在一片凝重夾雜著悲傷的氣氛中,嚴禮強環視一圈,第一個開了口……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 17:46
白銀霸主 第兩百八十八章籌謀

    篝火堆中的火光映照在王輝和旁邊幾個鏢師的臉上,讓幾個鏢師那因為常年走鏢被風吹日曬的粗糙面孔,在跳動的火光之中變得猶如銅塑的一樣,充滿了壓抑的氣息。

    鏢局之中的管理結構很簡單,也很高效,套一句嚴禮強前世的時髦的管理學術語來說,就是扁平化,鏢局的頭頭就是總鏢頭,總鏢頭之下就是鏢頭,鏢頭之下是鏢師,鏢師之下就是走鏢的趟子手,總鏢頭一般很少出動,大多數的鏢,都是由下面的鏢頭承接,鏢頭就像是每趟鏢的項目經理,而這些鏢師,就是項目經理的手下,而趟子手,則是下面幹活的員工,在走鏢的時候,鏢頭可以親自管理到每個趟子手,而這些鏢師之間,彼此也有分工合作,承擔著下面很多瑣碎之事的管理,也是最主要的戰鬥人員,趟子手們資歷達到了,就可以成為鏢師,而鏢師的功勞和能力夠了,也可以成為鏢頭,而一旦成為鏢頭,就在鏢局裡有了分紅的權力,算是進入了高層。

    現在封鏢頭不在,活下來的鏢師,連上王輝在內,就只有三個人,另外兩個,一個叫黃盛,還有一個滿臉大鬍子的鏢師,叫龔德全,姓龔的鏢師,是今天下午的時候才回到的堆場。

    對嚴禮強在鏢局之中地位的變化,姓龔的那個鏢師開始的時候有些不適應,但是,在他知道嚴禮強和王輝他們在城中發生和遇到的事情之後,特別是瞭解了嚴禮強之前的預判和做出的一些安排之後,這個姓龔的鏢師,也同樣默認了嚴禮強此刻在剩下的這些人中的地位,這種時候,多一個頭腦靈活的人幫著出出主意,也是一件好事。

    嚴禮強說完話之後,幾個鏢師沉默了半天,誰都沒有開口,最後還是王輝忍不住了,陰沉著練,終於開了口,「大家都不說,那我就來說說我的看法吧,這趟鏢我看咱們要脫鏢了,現在我們就這麼四十來個人,根本沒有辦法能把這需要幾百個人押送的貨物送到北面風雲軍的手上,就算我們派人到鏢局求援,來回最少也要三四個月的時間,這期間,留在這裡看著鏢的人,很難說不出什麼事,今天我們到金陵城中看了看,我感覺禮強兄弟之前說的是對的,這金陵城,現在已經沒有人管了,盜賊橫行,現在天氣慢慢變熱,未來幾日,金陵城不是有大疫就是有大亂……」

    「而且不止金陵城,昨晚的天災大家都看到了,這樣的天災,亙古未有,只是這金陵城就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整個城池差不多都沒了,還不知道其他地方怎麼樣,我覺得這大漢帝國恐怕要 亂起來……」黃盛陰沉著臉,用一根木棍挑動著篝火堆中的柴火,「就算是我們能回去向鏢局求援,鏢局再派人馬過來,我們留在這裡的人還能把這趟鏢守住,這些鏢也未必再能送到北面,不說別的,只是那些關隘橋道什麼的一旦斷絕,這些鏢就要爛在路上……」

    「我今日回來的時候路過金蘭橋,那金蘭橋已經塌了,我們要送鏢的話,就只能改道,而且就算改道,也不知道前面的那些路到底能不能過得去……」龔德全嘆了一口氣,有些悲傷的說道,「這是老天爺要砸咱們這趟鏢,就算總鏢頭來都沒法,總鏢頭也沒有辦法把這趟鏢從天上送過去,所以這鏢師絕對送不到風雲軍手裡了……」

    「不僅送不到風雲軍的手上,而且咱們也沒有辦法再把這趟鏢再帶回去,帶著這麼多東西上路,咱們又只有這麼一點人,封鏢頭又不在了,路上那些坐地虎誰要有 歹心,隨隨便便就能把咱們全部人給包了餃子,咱們都要死,一個都活不了……」黃盛補充說道。

    幾個鏢師又是一陣沉默,在沉默了幾秒之後,三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嚴禮強的臉上,黃盛和龔德全看了王輝一眼,用眼光示意了一下,然後王輝就再次開了口,「禮強兄弟,咱們三個都是粗人,腦子沒你好使,你說說,現在咱們怎麼辦?」

    嚴禮強早就知道這趟鏢要砸在手上了,在這種人拉馬馱的時代,一旦遇到這樣的天災和巨變,走鏢的隊伍一下子折損這麼多人,要想完成這樣的長途物流,簡直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話不能由他來說,他一說就要落下話柄,未來搞不好會惹下大麻煩,只能由三個鏢師來說,三個鏢師意見統一之後,他才能說要怎麼辦。

    「三位都是鏢局裡走南闖北的老江湖了,既然三位都覺得這趟鏢要砸在手上,我一個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辦法把這趟鏢送到風雲軍的手上或者還能把這趟鏢給到劍神宗!」嚴禮強看了三個鏢師一眼,一下子就定下調子來,「當務之急,我覺得我們應該考慮三件事?」

    「禮強兄弟你說說,到底是那三件事?」龔德全好奇的開口問道。

    「第一件事,就是既然這趟鏢注定要砸在我們手上,那我們就應該考慮,能有什麼辦法,可以把這趟鏢的損失減少到最小,要知道這趟鏢,可是我們天巧堂花大力氣打造出來的花梨鋼的兵器,總共兩萬件,差不多可以裝備八個營的大軍,這些東西,就算我們送不到風雲軍的手上,但也千萬不能落在歹人的手上,否則要惹出大亂!」

    「不錯,是這個道理,就像今日我們在金陵城中遇到的那一些賊丕,要是這些東西落在那些賊丕的手上,那才叫造孽了,好在之前禮強兄弟你反應快,應對得當,現在外面的人都以為我們這趟鏢託運的是從瓷器而不是兵器,現在在金陵城,再好的瓷器也沒有人稀罕!」王輝點著點,黃盛和龔德全互相看了一眼,也點了點頭。

    「禮強兄弟你說我們要考慮的第二件事是什麼?」黃盛接著問了一句。

    「這第二件事,自然是我們要想辦法活下來,還要讓活下來的眾位兄弟平安回到劍神宗!」

    三個鏢師想都不想,就同時點頭,眾人昨晚大難不死,現在更不想死了,特別是幾個鏢師,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誰願意莫名其妙死在外面。

    「那第三件呢?」龔德全又追問了一句。

    「這第三件事,咱們就應該站在劍神宗宗主和長老的立場上想一想,昨夜的這場大變,估計再過幾日,就會傳到劍神宗山門,在這個消息傳到劍神宗山門的時候,我想劍神宗內的宗主和諸位長老,最關心的一件事,絕不是咱們這趟鏢到底如何,而是現在帝京的情況到底如何!」

    嚴禮強的話讓三個鏢師陡然一震,嚴禮強目光灼灼的看著三個人,「畢竟我們就算丟了這場鏢,對劍神宗的宗主和諸位長老來說,損失的只是兩萬件兵器,而帝京現在的情況,卻有可能影響到整個大漢帝國的未來,昨晚的情況,諸位可能都感受到了,那最大的動靜,就是來自於帝京方向,現在帝京的情況如何,誰都不知道,在宗主和諸位長老那個位置,他們對帝京情況的關切,絕對非同一般,如果現在帝京出了事,那我們這些人就有可能是劍神宗中此刻距離帝京最近的一撥人 ,在這種時候,如果我們能想宗主之所想,急諸位長老之所急,第一時間把帝京的真實情況摸清楚傳回劍神宗,讓宗主和諸位長老可以第一時間準確的瞭解和掌握帝京的情況,這有可能就是大功一件……」

    王輝,黃盛還有龔德全三個人徹底呆住了,他們都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眾人愁得都不知道怎麼辦,嚴禮強居然還能找到立功的機會,但仔細想想,三個人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

    「禮強兄弟,你直接告訴我們要怎麼做就行!」王輝直接乾脆利落的開了口……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 17:46
第兩百八十九章行動

    鐵鍋之中炒熟大米特有的米香味在院子裡飄蕩著,嗅著那特殊的米香味,院子裡一干劫後餘生的人的心情也平靜了少許,今日到現在,眾人除了把鏢隊之中殘留的乾糧找出來吃了一點墊墊肚子之外,大多數人都沒有吃別的東西,一個個都在惶恐與茫然之中,而那燃燒起來的熊熊篝火,還有那讓人回味的米香味,則讓眾人的腦袋裡,不由的浮現出一些過往的溫暖畫面,心中也慢慢燃起了一點希望。

    而另外一個火堆旁邊,嚴禮強則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想和和計畫全盤說了出來。

    聽完嚴禮強的話,王輝,黃盛,龔德全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雖然三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之中的交流卻讓彼此一下子就能感覺到對方的意思。

    除了嚴禮強說的這些,三個人已經想不到更周全的辦法。

    王輝猛的拍下一下大腿,「好,就這麼幹!」

    「那不知禮強兄弟準備和誰一起去帝京探查一番情況?」黃盛問道。

    「我想就我和王大哥兩個人去就可以,人太多,行動不便,兩個人的話,互相有個照應,來回都方便!」嚴禮強看著黃盛和龔德全,很乾脆的說道,「而且我們離開之後,這裡也還要留下人來看著,同時把那些貨物清理出來,我們在這裡只有一天時間,在準備好之後,明天天黑之後,就必須要離開金陵城!」

    「好,事不宜遲,我和禮強兄弟今晚就出發,犀龍馬有夜眼,走夜路沒問題,這裡離帝京也不太遠,明天傍晚之前,絕對能趕回來,鏢隊的馬匹還在,我下去讓人準備一下,立刻就走……」王輝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性格,說著話,就想要站起來。

    「如果我和王輝大哥明天因為意外事故傍晚前趕不回來,你們也不用等我們,一切就按計畫進行,你們把鏢隊裡的貨物處理好之後,就繼續上路,我們會來追你們,如果路上追不到,我們就在豐州城匯合!」

    「好!」黃盛和龔德全都點了點頭。

    幾個人都從火堆旁邊站了起來,也沒有再說什麼,就直接開始準備忙活了起來。

    嚴禮強先找到了顧澤軒和趙慧鵬,把自己的計畫和兩個人說了一遍,給兩個人交代了一番,一聽嚴禮強的話,顧澤軒和趙慧鵬兩個人都激動了起來,顧澤軒立刻嚷嚷了起來,「老大,我們也可以陪你去……」,趙慧鵬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卻也堅定無比。

    「這次去帝京,只是看看帝京的情況,收集消息,人多的話反而不方便!」嚴禮強說著,又放低了一點聲音,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我們三個都是天巧峰上的,如果我們全去了,那鏢局裡的人又要去幾個呢?如果這種時候鏢局的人不去,他們還以為是我們要想要獨吞這份功勞,後面不知會惹出什麼事,現在大家應該團結在一起才能走過這道檻,所以,這種時候也就不用再爭了,就我和王輝兩個人去,你們在這裡,和鏢局的人一起行動… …」

    顧澤軒是聰明人,嚴禮強一說,他就明白了嚴禮強的考慮,心中對嚴禮強更加的佩服,哪怕是在這種時候,嚴禮強對這些細節的考慮,仍然滴水不漏,這也是本事。

    趙慧鵬緊緊的捏著拳頭,「如果我能進階龍虎武士或者更高的境界,這個時候,就能幫上老大你的忙了……」

    嚴禮強對著趙慧鵬笑了笑,放在趙慧鵬肩膀上的手用力的再拍了兩下,「慧鵬你今日的表現,實在讓我刮目相看,我都沒想到你今日出手的時候會這麼猛,這麼彪悍,我相信龍虎武士對慧鵬你來說不是終點,咱們三兄弟以後的成就,又何止一個龍虎武士,咱們三兄弟以後一起走的路還長,也不止這一點……」

    嚴禮強的話,讓顧澤軒和趙慧鵬聽了心中暖融融的,再也沒有沮喪,各自重重的點了點頭。

    「對了,於晴呢?」

    於晴就是嚴禮強他們今日在金陵城中救回來的那個女子。

    「那個女的在那邊做著針線?」顧澤軒回答道。

    「做針線?」嚴禮強奇怪的問道。

    「嗯,老大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女的針線手藝還不賴……」

    ……

    那個女孩的確在做著針線,就在火堆的不遠處,低著頭,安靜而又用心的加工著一塊染成藍色的棉布布料。

    那布料是嚴禮強他們從堆場的一個倒塌的倉庫之中找來的,原本那些布是一個行商拉來販賣的,但昨晚之後,那個行商再也沒有出現,在鏢局的人清理堆場廢墟的時候,就把廢墟下面的幾捆布料拿了出來,現在則派上了用場。

    女孩把布料裁剪開,然後按照一定的長度,捲起,對折,縫起來,留一個可以用細繩子拉開的口子。那一塊塊的布料,在女孩的手上,就變成了一個個可以纏在腰間的褡褳,也就是長條線的細口袋。

    那大鐵鍋之中炒熟的大米,在冷下來之後,就裝在她做成的褡褳之中,一個個的發給了鏢局裡的人,作為大家後面幾天可以隨身攜帶的口糧。

    看到那個叫于晴的女孩那專心致志的樣子,嚴禮強心中一下子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女孩一定可以跟著鏢隊的人一起離開,鏢隊的人也不會把她丟下。

    這種遭遇大難,把眼淚吞到肚子裡後還能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安靜為別人做針線活的女孩,一定可以走下去!

    ……

    嚴禮強要準備的東西也不多,一件鏢師禦寒的有帽兜的披風,一張弓,兩壺箭,一把劍,再加上一點乾糧和水,也就差不多了。

    王輝也在準備了一身行頭之後,把鏢隊之中情況最好的兩匹最雄健的犀龍馬牽了出來。

    就在鏢隊裡所有人的注視下,兩個人直接騎上了犀龍馬,一抖韁繩,兩匹犀龍馬邁開四蹄,就沒入到了夜色之中……

    做著針線的女孩從火光之中抬起了眼,看著嚴禮強背著長弓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背影,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心神恍惚之間,手上針一滑,一滴血珠就出現在了女孩的手指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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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