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940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6 19:07
第三百章同一個屋簷下

    嚴禮強回到自己住所的時候,鹿苑裡每日給他送飯的那個夥計也差不多提著食盒來到了小院的外面。

    「嚴校尉……」看到嚴禮強到來,那個夥計滿臉堆笑和嚴禮強打著招呼,把食盒遞了過來,「這是你今日的午飯……」

    「嗯,今日有什麼好吃的?」

    「幾個時鮮的小菜,鹿肉丸子,人參甲魚燉湯,都是後廚的師傅精心準備的!」

    「嗯,這幾日修煉有點累,你讓後廚的師傅這幾日每天給我再加一個增益氣血和有利於身體恢復的煲湯……」

    「好勒,我記下了……」

    「有勞了……」

    「嚴校尉客氣了……」

    嚴禮強平靜的說完,笑了笑,伸手接過了食盒,就像往常一樣,打開自己院子的門,走了進去,送飯的夥計則留在了院子外面,沒有進來。

    嚴禮強提著食盒,進入房間,然後蹬蹬蹬蹬的就上了二樓,推開臥室的門,就走了進去。

    一把雪亮的長劍突然從門後出現,刷的一聲,就搭在了嚴禮強的脖子上。

    嚴禮強不用看,就知道是花如雪,而且這劍上也沒有殺氣,似乎只是那個女人的本能。

    花如雪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過比起昨天晚上的樣子,已經好了很多,至少拿著長劍的手已經可以保持平穩,在看到花如雪的瞬間,嚴禮強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花如雪的身上。

    花如雪此刻穿著的衣服正是嚴禮強的一套黑色的練功服,嚴禮強的身材也不算瘦小,反而很健碩,但是那套練功服穿在花如雪的身上,卻還是小了,不為別的,就因為花如雪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非常有料的女人,她胸前那兩頭浮出水面的巨鯨把嚴禮強的練功服的胸口的位置撐得像藏了兩個吹滿的氣球在裡面一樣,花如雪似乎很想把練功服領口的兩顆紐扣給扣上去,但可惜的是,因為領口下面的規模太大,嚴禮強練功服的領口上的那兩顆紐扣,只能勉強扣起一顆來,這樣一來,緊貼的練功服更把下面的線條給緊勒了出來,而且那開著一個紐扣的領口更是露出下面的一抹雪白,引人遐想。

    平時的花如雪在穿裙裝的時候都是用束帶把自己身上最宏偉的地方緊緊的束縛住,但是昨晚她的束帶和身上的衣服因為沾染了太多的鮮血,已經被嚴禮強一把火燒了,而且嚴禮強這裡也沒有那種她需要的布條,所以醒過來的花如雪估計就只能將就一下,勉強找了一件嚴禮強的衣服來穿在身上遮羞。

    但這樣一來的花如雪,在嚴禮強眼中,卻更加的養眼了。

    比起第一次見時那個驚豔四方,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劍,此刻的花如雪,更有了幾分讓人容易親近的女人味。

    「你看哪裡……」花如雪也發現了嚴禮強的目光在往她身上的某個部位在瞄,她的臉上立刻染上了一層紅暈,手上的長劍一抬,劍刃就碰到了嚴禮強的脖子。

    「喂喂餵,小心小心,手別亂動啊……」嚴禮強仰起下巴叫了起來,「我只是看看我的衣服,這也有錯嗎,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可是我的唉,跟了我好幾年,已經和我有感情了,我還沒有怪你動我的東西,你倒反而怪起我來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昨晚晚上……是不是……是不是你……給我……給我包紮的傷口……」花如雪的雙頰火紅如緋,拿著劍的手也顫抖了起來,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事實上,花如雪剛剛醒來不到半個小時,醒來的花如雪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蓋著被子,但被子下面的上身什麼衣服都沒有穿,光溜溜的,而且自己胸口下那隱秘處的創傷還被人小心的用很特別的方法處理包紮過了,除此之外,她身上的其他地方都完好,這樣的發現,讓花如雪心裡五味雜陳,都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羞惱。

    「這裡只有我一個人,除了我之外,你說整個鹿苑還能有別人會那麼好心給你包紮傷口麼?」嚴禮強瞟了花如雪一眼,然後伸出兩根手指,就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劍輕輕挪開了,花如雪的手上根本沒有什麼力道,那長劍被嚴禮強輕輕一挪就挪開了,「要是別人看到你一身夜行衣的出現在鹿苑,早把你拿下了,哪管你是男是女,你此刻不是在監獄之中就是已經失血過多而亡,哪裡還能拿劍指著你的救命恩人……」

    嚴禮強說著,也不再看花如雪,直接走到了臥室的一張桌子旁邊,把食盒放了下來,「別愣著了,過來吃點東西吧,能吃東西身體才能恢復得過來,你昨晚失血太多,只來得及給你吃了一顆養元丹,光有丹藥是不行的……」說著話,他已經把食盒打開,把一層層的食盒取了下來,房間裡立刻香味四溢。

    「你……你為什麼要幫我?」花如雪手上拿著的長劍已經垂了下來,她走了過來,面色複雜的看著嚴禮強問道。

    「能把你手上的長劍放下再說麼,你這麼拿著長劍和我說話,我感覺自己就像在被人拷問一樣……」

    花如雪重新把長劍插回了劍鞘。

    「你能在昨天那種情況下還能想到我這裡可以避難,這至少說明我在你的心裡至少還不是一個壞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自己把自己的招牌給砸了,辜負了你的信任,對不對?」嚴禮強笑了笑,對著花如雪眨了眨眼睛。

    「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會報答,不過昨晚……昨晚發生的事情,你最好全忘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花如雪咬著嘴唇對嚴禮強說道。

    「哈哈哈,放心啦,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你不說的話我都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麼啦!」嚴禮強知道花如雪這樣的女人面嫩,就哈哈一笑,給了這個女人一個台階,「就這兩日你就在我這裡安心養傷,我住的這裡,在鹿苑裡算是偏僻的,平日都沒有人過來,外人更進不來,如果沒有我的允許,鹿苑之中的那些僕役也不敢輕易的進入院子,等你什麼時候傷勢好了,能自己離開的時候再說!」

    「你就不想知道我昨晚做了什麼,不怕我連累你?」

    「我聽說昨晚帝京城中的工部侍郎佐藤被人刺殺了,但我和他也不熟,也沒有看到兇手長什麼樣,連兇手是男是女是人是妖都不知道,而且我是御前馬步司的鷹揚校尉,這種事也輪不到我管,所以帝京城死了一個官員關我屁事!我也不知道你能連累我什麼?」嚴禮強大大咧咧的說著,盛了一碗石人參甲魚燉湯推 了花如雪的面前,「坐下吃吧,你先嘗嘗這個,鹿苑這裡的廚師手藝不錯,這裡碗筷只有一副,你先用著,我去找雙筷子來……」

    說完話,嚴禮強也就下了樓,一會兒的功夫就拿著一雙他用院子裡的樹枝削出來的筷子走了上來。

    「吃啊,怎麼還不動手!」嚴禮強說著,自己把蓋在那一大碗燉湯上的蓋子拿了過來,只是把蓋子一翻,就當成碗,然後開始動起了手,「我在後山練了一早上,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看到嚴禮強開始吃了,花如雪看看自己面前盛好的湯,才拿起勺子,小小的舀了一勺,放在口中。

    花如雪吃得不多,在喝了一小碗湯之後,就不再動了,而所有剩下的東西,都被嚴禮強一掃而光。

    一頓飯吃完,屋子裡的氣氛,也一下子融洽了許多。

    「你能不能……能不能到帝京城幫我買兩件我能穿的衣服來?」吃過飯後,花如雪的臉色又恢復過來一點,然後稍微有些扭捏的和嚴禮強提出了一個要求。

    嚴禮強看了花如雪一眼,再次悄悄吞嚥了一口口水,然後一臉嚴肅,「咳咳……這個……我要離開鹿苑是要去找劉公公請假的,而且昨日我已經請了一次假,未來十天半月恐怕都沒有辦法再離開了,鹿苑之中是有一些侍女,但我要讓人給我找幾件侍女的衣服來,那不就暴露了嗎,反正這幾日你也不會出門,就在這屋裡修養,你就先將就一下吧!」

    花如雪哪裡知道嚴禮強這是在使壞,聽到嚴禮強這麼說,她還以為真實的情況就是如此。

    但嚴禮強發現自己還是高興得太早了,因為就在吃完飯,他剛剛把餐盒送下去,讓等候在院子外面的那個夥計帶走,他重新回到二樓,發現他臥室的門已經被關了起來……

    花如雪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我們男女有別,這幾天我就暫住在這間房內,隔壁房間也有床鋪,你就睡隔壁吧,我這幾日要閉關療傷,一日只吃一餐就夠了,在我閉關之時,請勿隨意進入我的房間,以免刀劍無眼,被我失手所傷……」

    可以讓自己隨時大飽眼福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嚴禮強愣了愣,然後揉了揉無奈的笑了起來,隨後就返回房間,繼續自己易經洗髓的修煉和強化……

    就這樣,花如雪就在嚴禮強的院子裡住了下來……

    晚上,聽著隔壁房間傳來的嘩啦嘩啦清洗擦拭身體的水響聲,十五歲的嚴禮強一直以來古井無波的那顆心第一次有些躁動起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7 00:24
第三百零一章冰與火

    有花如雪在的日子,嚴禮強在鹿苑之中的日常也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不僅沒有變輕鬆,反而變得更加的累了,因為他的師父李鴻途給他安排的修煉變得更加的艱巨起來,早上已經修煉得精疲力竭的嚴禮強,在中午吃過午飯之後,就要繼續返回到瀑布下修煉,而且還是在水中修煉,這樣的難度,一下子就比之前難出了何止十倍。

    水的密度是空氣密度的七百多倍,在這樣的密度下,大槍抖動起來遇到的阻力也就越大,想要抖動大槍的力量和爆發力也就更大,這一點,只要想想在路上跑步和在水中跑步的區別就知道了,不僅如此,在水中抖動大槍,大槍會讓周圍的水震動起來,那震動會直接在水中形成一波波的暗湧和壓力,不斷的衝撞著嚴禮強,要在這種狀態下保持平衡更加的困難。而最變態的還是就算已經這樣了,在水下還不能呼吸,在水下所有的動作,只能靠自己的一口氣撐著……

    李鴻途的要求是要讓嚴禮強能在水下撐上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

    要是不抖大槍,嚴禮強覺得自己鍛鍊一下,或許真能在水下憋氣一個小時,但是,如果在這一個小時之中還要在水下抖著大槍,身體在劇烈的消耗之中,還要不斷的對抗著水壓與那些暗湧,讓自己的身體保持住平衡,這樣的修煉,簡直讓嚴禮強懷疑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人能做得到。

    不過既然師父已經出了題,那麼,就算再難,嚴禮強也要堅持下去。

    這樣一來,每日修煉完後回到小院的嚴禮強,整個人的體力,精力,完全被透支到了極限,不誇張的說,嚴禮強每天都是累得差一點就只能爬著回來。

    修煉暗無天日,花如雪就成為嚴禮強生活之中唯一的一抹亮色與風景。

    每天能在吃中午的時候和花如雪坐在一桌,看著花如雪優雅的吃點東西,再說幾句話,對嚴禮強來說,就成了難得的享受。在心裡面,嚴禮強直接把花如雪想像成了上輩子健身房中的美女私教,因為男人的本性就是喜歡在漂亮的女人面前逞強,所以一個美女私教對一個人鍛鍊的督促作用,是其他任何手段都比不了的,每次吃飯的時候,看著花如雪,嚴禮強就在心裡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趴下,再難也要堅持下去……

    正是在這樣的堅持中,嚴禮強每天雖然都感覺很艱難,但同樣每天也能感覺到自己在進步,易經洗髓經的強大作用,在這個時候,再次體現了出來,特別是到了晚上嚴禮強做晚課的時候,嚴禮強幾乎每做一遍易經洗髓經,都能感覺到那一遍易經洗髓經帶給自己的變化,那是全身的系統性強化,從頭到腳,無一遺漏更大的力量,更強的爆發力,更加迅捷的步伐,更強的抗打擊能力……

    特別是嚴禮強的肺部,在每日的的的壓榨之中,特別是在易經洗髓經的一遍遍的 禮和強化之下,正變得越來越強大,讓嚴禮強在水中能堅持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嚴禮強每日都在進步,而花如雪傷勢的恢復,似乎沒有嚴禮強想像得那麼樂觀,因為除了胸口下面的那道可見的創傷之外,花如雪似乎還受了不輕的內傷,正是那內傷,讓花如雪的傷勢一直難以完全恢復,而且還每隔三天,就會在夜裡的子時發作,讓花如雪陷入到巨大的痛苦之中。

    開始的時候,嚴禮強並沒有發現花如雪有內傷,一直到花如雪和他一起住了三天之後的子時,睡在自己房間裡的嚴禮強聽到花如雪的房間之中傳來一聲細微的痛苦的悶哼,他才感覺花如雪有些不對勁,他迅速的起了床,來到花如雪的房間外面,敲了敲門,「你沒事吧?」

    「不要……進來…… 」房間裡傳來花如雪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堅決無比。

    嚴禮強猶豫了一下,沒有進去,而是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三天之後的子時,嚴禮強再次聽到了花如雪的房間裡的傳來奇怪的聲音,這一次,花如雪沒有再吭聲,從她房間裡傳來的,是指甲劃過木頭的那種細微的嗤嗤聲,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嚴禮強又爬了起來去敲門。

    「你沒事吧」

    「不要……進來……」房間裡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沙啞。

    嚴禮強沒有進去,只是在第二天吃午飯的時候,他看到花如雪房間的紅木床頭上,有五道清晰的抓痕,花如雪整個人第二天也顯得有些虛弱。

    「你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勢?」嚴禮強問花如雪。

    「是內傷……」花如雪簡短的說道。

    「需要藥物麼,如果需要的話,我想想辦法,這鹿苑之中有不少的藥材……」

    「這內傷是……」花如雪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你只要知道什麼靈丹妙藥都沒用就是了,我自己能行!」

    然後再過了三天,花如雪的房間之中,到了晚上子時,都會響起那種手指抓入木頭的聲音,而嚴禮強每一次都要起來去問一遍,確認一下花如雪有沒有事,但花如雪每次對他的回答都一樣,「不要……進來……」

    ……

    只是眨眼的功夫,花如雪就和嚴禮強在一起呆了整整二十一天……

    這一天晚上,嚴禮強在修煉易筋經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變化,當他的肺部在被那湧入到身體之中的天地能量和靈氣強化著的時候,突然之間,嚴禮強感覺自己的鼻子一下子就像被打通了一層無形的壁壘一樣,豁然開朗,整個房間裡的氣味一下子就層次分明起來,再接 ,一股從未出現過的奇異暖流從他的肺部升起,然後那一股奇異的暖流就如同一股熱水一樣從肺部湧入到了他的雙腎之中,讓他的雙腎暖洋洋的,就像被兩個熱水袋暖著一樣舒服。

    這是從未出現過的功法境界,身體的一個器官的強化,居然和其他的器官聯動了起來,一個的變化讓另外一個也跟著發生變化……

    在這一刻,嚴禮強的腦海之中一下子想到的是他曾經在書上看到的兩句話

    肺屬金,其竅開於鼻!

    腎屬水,其竅開於耳!

    金能生水……

    就在那種暖洋洋的舒服狀態之中,嚴禮強都不知道沉浸了多久,一直到他的耳邊再次聽到了指甲抓入到木頭之中的聲音,嚴禮強才一下子從那種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一看窗外的夜色,果然又已經到了深夜子時……

    今晚花如雪的聲音有點大,那嗤嗤的聲音就像用瓷片刮過牆面一樣,除了指甲抓入木頭的聲音之外,嚴禮強很多天沒有聽到的那種痛苦壓抑的悶哼之聲,又出現了。

    嚴禮強連忙跑出了房間,來到花如雪房間的門口,敲了敲門,「你沒事吧?」

    這一次,房間裡沒有再傳來花如雪的聲音,反而有一個什麼東西倒了下去。

    嚴禮強連續喊了兩遍,房間都沒有聲音,接著他想也不想,手上輕輕一用力,那從房間裡面用插銷關著的房門,就像紙片一樣的被他推開了,嚴禮強快步就衝到了房間之內。

    房間裡沒有燈,但嚴禮強還是清楚點的看到花如雪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衝了過去,就發現花如雪閉著眼睛,面白如紙,他一模花如雪的頸部的脈搏,就感覺花如雪整個人就像一塊冰塊一樣,整個人的身體沒有半點溫度,冷得怕人。

    「醒醒,醒醒……」嚴禮強搖動著花如雪,發現花如雪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就這麼眨眼的功夫,嚴禮強就發現花如雪的手背上,就有了一層細細的霜華,而且身體慢慢變得僵硬……

    嚴禮強嚇了一大跳,也有些慌了神,因為這種情況,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面面對,看到花如雪似乎很冷,他想也不想,就解開自己的衣服,把花如雪緊緊摟在懷中,想要用自己胸膛的體溫讓花如雪溫暖一點。

    此刻的花如雪,真的就像是一塊冰雕的美人,嚴禮強摟著她,就跟摟著一塊冰一樣。

    不僅如此,花如雪身上似乎有一股奇異的寒氣,在嚴禮強把她抱在懷中的時候,她身上的那股寒氣,自然而然就朝著嚴禮強侵襲過來,鑽入到了嚴禮強的體內……

    「轟……」

    突然之間,就在那一絲寒氣剛剛侵襲到嚴禮強丹田的時候,嚴禮強丹田之中的那一隻由十龍十像神功凝聚出來的那一隻沉睡的金色的六牙巨像,突然金光燦爛,一下子就開始燃燒起來,周身全部是騰騰的金色火焰,侵入到嚴禮強身體之中的那一絲寒氣,瞬間就被金色的火焰蒸發得一乾二淨。

    巨像身上騰起的那一圈金色的火焰得理不饒人,直接順著入侵到嚴禮強身體內的那一絲寒氣席捲了過去,主動侵入到了花如雪的身上……

    只是幾秒鐘之後,之前一動不動的花如雪終於有了反應,她就像是黑暗之中僵凍的人感覺到火光的溫暖一樣,下意識的就想將那團溫暖緊緊抱住,擁入到自己的懷中,融入到自己的全身,與之合為一體……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8 13:50
白銀霸主 第三百零二章 春夢無痕

    嚴禮強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從臥室窗外的窗戶外透了進來,經過暗黃色的窗戶紙過濾後的陽光,把整個臥室照得一片亮黃,溫暖。

    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嚴禮強的腦子空轉了兩秒,然後一下子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床上幽香裊裊,但枕邊卻已經空無一人,嚴禮強一把掀開被子,那床單上,點點鮮豔的桃花殷紅刺眼。

    再接著,嚴禮強就跳下了床,光著屁股直接衝到了一個衣櫃面前,一下子把衣櫃打開。

    衣櫃裡的衣服,果然已經少了一套。

    花如雪已經離開了,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個春夢,醒來之後,就了無痕跡。

    嚴禮強呆呆的站在那個衣櫃面前,悵然若失。

    一面華麗的巨大銅鏡就放在衣櫃面前,嚴禮強看了看銅鏡之中的那個自己,然後微微楞了一下就在那面銅鏡之中,嚴禮強看到了自己胸膛上留下的兩個新鮮的牙印……

    輕輕摸了摸自己胸膛上的那兩個牙印,想到昨晚花如雪如泣如訴之時情不自禁咬在自己胸口留下的這兩個痕跡,嚴禮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

    等嚴禮強來到箭場後山的時候,時間已經比平日來的時候晚了兩個小時,那平日早上幾乎從來不出現,都在茅草屋裡睡大覺的李鴻途,在嚴禮強今天來到的時候,居然破天荒的站在了水潭邊上。

    不知為什麼,看著李鴻途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嚴禮強莫名有些心虛,走上前去,叫了一聲,「師父!」

    「今日為何比平日晚來一個時辰!」李鴻途用嚴厲的眼神盯著嚴禮強,氣勢凜冽,指著嚴禮強的鼻子大罵,「莫非你以為你現在的修為已經足夠了,可以偷懶了是不是,要知道修煉之途,原本就艱辛無比,沒有今日的千錘百煉,勇猛精進,哪有來日的槍出奪命,天下無敵!」

    李鴻途指著嚴禮強,足足一口氣罵了嚴禮強三分鐘,才停下來。

    「師父,這個……」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李鴻途怒視著嚴禮強。

    嚴禮強露出一個可憐的表情,「師父,並非是我有意要遲到,實在是這幾日修煉消耗甚大,我昨日回去,晚上練功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暈了過去,就在房間的地板上睡了一宿,剛才才醒過來,然後就連忙趕過來了……」

    李鴻途愣了一下,「你回去晚上還練功?」

    「嗯,我每天晚上都要練上兩個時辰的功才睡覺!」

    「你練什麼功?」

    「練虎嘯連環拳,練眼力,排打硬功,還有一門雲龍十變的輕功……」

    「這麼多?」李鴻途臉上那嚴厲的神色一下子就消失了,反而有些心疼的看著嚴禮強,「你怎麼不早說……」

    「這個,師父也沒有問……」

    李鴻途的語氣一下子溫和了起來,「那虎嘯連環拳就不用練了,等你真正學會了我傳給你的本事,槍拳一理,你的拳法自然能再上幾個境界,就算是一套最簡單的虎嘯連環拳都能打得天崩地裂,那硬功和輕功也要適當,你要練可以,但決不能影響第二日的修煉,否則的話你得不償失,這槍術才是你的根本,你把這個根立住了,到時候再修煉其他的那些功夫自然會水到渠成,明白了嗎?」

    「明白了……」

    「你去告訴那個太監,就說是我說的,讓鹿苑的後廚那邊每隔七天給你來一份龍虎十全大補湯,這鹿苑的庫房裡有的是好東西,你沒必要給人省,那個太監要是敢不給,看我不把他的鳥窩給拆了……」

    嚴禮強點著頭,虛心受教,「好的!」

    李鴻途捻著自己的鬍子,皺著眉頭,又沉吟片刻,「今天下午的修煉就先緩一緩,你先休息一下,恢復一下體力,等明天再照常進行,以後下午的修煉每修煉兩天,第三天就休息一天,讓你緩一緩,有張有弛,你身體若有任何的不適,就告訴我……」

    「是!」

    「好的,去練吧!」李鴻途擺了擺手,又打了一個哈欠,踱著步,返回他的茅草屋去了。

    看到李鴻途離開,進了屋子,嚴禮強才悄悄吐了吐舌頭,脫了衣服,露出自己精赤的上身和胸前那兩個新鮮的牙印,一下子跳入到水潭之中,撈起長槍,然後爬上水潭的石頭,抖起了大槍……

    現在嚴禮強再抖大槍的時候,和一個月前又是兩回事,那400多斤的龍脊鋼的大長槍,只是一上手,不需要任何的前奏和準備,瞬間就開始高頻率的震顫,發出嗡的一聲龍吟……

    飛揚的水線和水珠落在長槍高速顫抖的槍身之上,瞬間變成了一片潔白的水霧,把嚴禮強整個人籠罩了起來,在陽光的照射下,一道美麗的人工彩虹,又出現在了水潭之上,如夢如幻……

    ……

    完成早上的修煉,中午的時候,嚴禮強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一個人默默的吃完了豐盛的午飯。

    想到前些日那美人在側的風景,再看看今日空蕩蕩的房間,嚴禮強苦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鴻途給嚴禮強下午放了假,但今天的嚴禮強卻有點心不在焉,沒有了修煉的興致。

    突然,一個道士的面孔出現在嚴禮強的腦海之中,想到那日遇到那個道士的情景和那個道士那日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嚴禮強突然心中一動,有了探究一下的慾望。

    ……

    午飯後的嚴禮強換了一身便裝,騎著烏雲蓋雪,就離開了鹿苑。

    還不用一個小時,嚴禮強就來到了帝京城外的小雲山的山腳之下,站在山腳抬頭望去,那小雲山不算險峻,但山間雲霧繚繞,把一座座山峰掩映其間,頗有一點山不在高有仙則名的靈氣,這小雲山是帝京的後花園,今天天氣又好,來山上踏青遊覽的人絡繹不絕。

    在把烏雲蓋雪寄存到山下的一個客棧中之後,嚴禮強邁開步子,就上了山。

    讓嚴禮強有些意外的是,原本他以為那白龍觀很好找,但沒想到,連續問了七八個遊人和兩三個上山的樵夫,這些人居然都沒有聽說過白龍觀的名字,嚴禮強在山上轉了半天,最後還是遇到一個採藥的老頭,那個老頭聽到嚴禮強在打聽道觀,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對嚴禮強說道,「我在這小雲山上採藥幾十年,從來都沒聽到小龍山上還有一個什麼白龍觀,其他的朝天觀,三仙觀,七星觀我倒是知道……對了,前年我採藥的時候在白雲山的後山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看見一個破舊的道觀,那個道觀沒有名字,不過好像也有煙火,不知道是不是公子你要找的白龍觀……」

    在和那個採藥人問明那個無名道觀的所在之後,嚴禮強就順著採藥人的指引,進入了小雲山的後山……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8 13:50
白銀霸主 第三百零三章 翠花我愛你

    小雲山的後山道路曲折幽僻,遊人少至,許多的地方,根本沒有路,只是樹叢和石壁之中的一條勉強可以過一一個人的小道。

    嚴禮強就是順著那個採藥人的指引,一路朝著後山摸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尋找,最後終於在小雲山後山的一處偏僻幽靜的山坳之中,見到了採藥人所說的那個道觀。

    說實話,嚴禮強也不確定自己要找的這個道觀就是那天遇到的那個叫方北斗的道士所說的白龍觀,但小雲山上的道觀就那麼幾個,其他的道觀都有名有姓,如果這個道觀不是白龍觀的話,那嚴禮強也不知道那白龍觀到底能在什麼地方了。

    嚴禮強已經打定了注意,如果這個道觀不是白龍觀的話,自己就回去,放棄尋找那個道士的念頭,不再管那個道士是不是在裝神弄鬼。

    道觀外面的的坡地上,有兩片用竹籬笆圍起來的菜園,菜園的旁邊還有幾顆李樹,不遠處有一條潺潺的小溪,小溪的溪水就被人挖了一條小小的溝渠,直接灌入到菜園之中,那菜園之中的蔬菜長勢雖然不算好,但也還可以,眼前的景象,倒有幾分野趣,同時也預示著這個道觀有人居住。

    道觀緊挨著菜園,暗紅色的外壁已經斑駁不堪,原本道觀入口處的門頭上面有一塊破損的石頭,那塊石頭前面的部分已經看不見了,只能勉強看到後面的一個殘缺的觀字。

    整個道觀不大,外面看起來就只有四五間房子。

    道觀的大門敞開著,腳下的青石板的路面乾淨異常,似乎剛剛用水灑洗過。

    看了看眼前道觀的樣子,嚴禮強也沒有猶豫,直接就走了進去。

    進門不到十步,一個院子就出現在嚴禮強的面前,院子裡有一顆枝繁葉茂的遒勁老松樹,幾隻小鳥在松樹上嘰嘰喳喳的叫著,而松樹下,一張石桌,兩個石凳,一個小火爐在石桌上咕嚕咕嚕的煮著水,旁邊還有兩套茶具,那日曾經與嚴禮強見過一面的那個道士,穿著一身素白的道袍,正站在松樹下,微笑的看著嚴禮強,表情一點也不驚訝,似乎早已經知道嚴禮強要來了一樣。

    「貴客來訪,有失遠迎,貧道就只有灑掃門庭,以自己採摘的一點山間的清茶招待了……」

    嚴禮強的目光從桌上的那兩套放好的茶具上掃過,臉上微微有點愕然,他今天來這裡是臨時起意,而且上山之後他也沒有發現自己被人跟蹤盯梢,為何這個道士就已經知道他來了。

    這道觀之中似乎只有這個道士一個人。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嚴禮強一邊說著,一邊就朝著松樹下走了過去。

    「今日一早,喜鵲就在庭院之中叫喚,貧道心中一動,掐指一算,就知道要有貴客來訪,這才稍作準備!」這個道士說著,看到嚴禮強走過來坐下,才笑了笑,自己也坐了下來,用燒好的水,給嚴禮強沏了一壺茶,「這野茶與山中清泉相配,別有一番滋味……」

    這個道士果然有點本事,不過這點裝逼的手段,在嚴禮強這種已經不再裝逼好多年的「過來人」的眼中,實在是太小兒科了,嚴禮強看了杯子翻滾的茶葉一眼,當然沒有去喝,而是直接看著那個道士,用手啪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一下子就反客為主,「好了,咱們也別廢話了,我來這裡不是找你體驗農家樂的,我就直說了,那天你對我說的那一堆亂七八糟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完全不明白,半個字也沒聽懂,我今天來小雲山,就是好奇,想確認下你到底是神經病還是騙子,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在這個時間裡,第一你可以試著說服我相信你的那些鬼話,然後告訴我你為什麼接近我,一刻鐘之內你說不完,我馬上就走,以後也不會再來找你!」

    方北斗似乎被噎住了,剛剛還微笑的面孔一下子僵硬了起來,他瞪著嚴禮強,嚴禮強也毫不示弱的瞪著他,雙方就這樣鴉雀無聲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差不多兩分鐘,然後方北斗才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上的水壺,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放在了桌上,推到嚴禮強的面前,平靜的開了口。

    「這個錦囊是我師父去世之前給我留下的,你可以打開看看!」

    嚴禮強看了那個方北鬥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的戒心,他沒有馬上大開那個錦囊,而是先捏了捏那個錦囊,發現裡面不是什麼鋒利的東西和毒蟲,似乎只有一張紙,然後才把錦囊大開,從裡面抽出一張折好的紙簽,打開紙簽,上面只寫著兩句話。

    ——青裳少年持金盞,廿八午後入西華。天意無常以為常,人間正道是滄桑。

    這兩句話,正是嚴禮強那日聽過的兩句。

    「這是什麼意思?」嚴禮強問方北斗。

    「這是我師父去年臨死前交給我的東西!」方北斗臉上的神色黯然了一下,「他臨死之前告訴我大漢帝國四年之後有一場恐怖天劫,無數人要在那場天劫之中化為塵土,天劫之後是連綿無盡的刀兵人禍,刀兵人禍之慘烈,百倍於天劫,未來50年,整個華族億萬子孫,有滅族之危,而唯一能改變這一切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跳出五行,不在數中,能轉動天機,是唯一能改變這一切的人,說完這些,我師父就把這個錦囊交給了我,讓我在今年四月的時候才打開,到時就可以依照錦囊上的話,找到那個人……」方北斗看著嚴禮強,目光堅定無比,「二十八日那天我早早就來到了帝京的西華門外守著,一直守到午後,就看到你穿著一身青裳,手上拿著一把金盞菊走入城中,這才跟上了你,你就是那個人……」

    尼瑪!

    嚴禮強聽得目瞪口呆,他看看方北斗,又看看自己面前的那個錦囊,猶自有些不敢相信,但眼前這一切若是演戲的話,那導演的那個人又怎麼知道四年後大漢帝國的那場天劫,又怎麼能算到自己那日會穿著青裳拿著金盞菊從西華門入城,誰要真有這樣的本事,這天下又還有什麼事他不能做到的嗎,那又何必來戲耍自己一個無名小卒。

    過了半天,嚴禮強才嚥了嚥口水,問了一個問題,「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是蘇白牙,大漢帝國第一術士,帝京觀星台主人,官拜大漢帝國太史令,原本前年我師父和我說,他未來還至少還有十多年陽壽,但有一日他夜觀星象,發現星象異常,整個大漢帝國未來有大凶之兆,滅族之危,為此,他不惜耗盡十年的陽壽,想要推算那大漢帝國那一線天機所在……」方北斗說著,兩滴清淚不由就落了下來……

    嚴禮強也嘆了一口氣,「你師父恐怕看錯人了,我雖然自問在同齡人也不差,甚至還比同齡人強上那麼一丟丟……但恐怕沒有那個本事!」

    「不,你有,你一定有,我師父絕不會錯!」方北斗紅著眼睛,盯著嚴禮強,比嚴禮強還要自信,「我師父說你跳出五行,不在數中,能常人所不能,一定有改天換地的本事……」說著話,方北斗甚至直接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對著嚴禮強就跪拜了下去,「方北斗拜見主公!」

    「你這是干什麼?」嚴禮強被嚇了一跳,直接從石椅上跳了起來。

    「我師父讓我見到你後就拜你為主公,輔助主公你改變大漢帝國的未來大劫……」

    嚴禮強一下子叫了起來,「喂喂喂,先說好,我掙的錢只夠我自己花,你可別以為跟我來這麼一下就能讓我給你掏錢去幹什麼,再說了你師父是趕鴨子上架啊,我再說一遍,我沒有那個本事……」

    「難道主公你忍心看著那億萬華族百姓家破人亡,看到無數人生死族滅無動於衷,不願拯救嗎?」方北斗站了起來,一臉激動的看著嚴禮強,看他那激動的樣子,不知道這些話已經在心裡憋了多少天了。

    「我要走了,你今天就當我沒來過,也沒有聽你說過這些胡話,你這些話,給皇帝陛下或者是宰相大人去講,和我講沒用,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鷹揚校尉……」嚴禮強說著,直接就朝著道觀外面走去,「誰知道你說的這些是真是假,是不是給我挖的坑……」

    北斗身形一閃,一下子攔在了嚴禮強的前面,咬著牙,瞪著眼睛看著嚴禮強,表情激動,「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你是不是認我做了主公?」嚴禮強反問。

    「是!」方北斗重重的點頭。

    「我既然是你的主公,是不是我說什麼你就干什麼?」嚴禮強再問。

    「是!」方北斗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閃動著聖階的光輝,「為了能給大漢帝國未來的億萬百姓求一條生路,主公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干什麼,就算要我豁出這條命,就算粉身碎骨,又何足道哉!」

    「行,那我就給你第一個命令!」嚴禮強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現在就脫光衣服,身上什麼都不許穿,也不許遮住臉,就在今天,從這裡跑到帝京城,光著屁股繞著帝京城去裸奔一圈,一邊跑還要一邊大喊,翠花我愛你,翠花我愛你……」

    方北鬥一下子呆住了……

    嚴禮強的這個命令,簡直就是《食神》上週星星同學讓唐牛在大庭廣眾之下到電梯門口拉屎的翻版,而且難度提高了還不止十倍。

    看到方北斗目光呆滯,雙唇顫抖,嚴禮強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所以,就這樣吧……咱們誰也別為難誰,你就繼續在這裡當你的道士,喝你的茶,繼續閒雲野鶴,要是覺得帝京住著不安全,四年後你跑到個遠離帝京的地方繼續去隱居,我就繼續去做我的鷹揚校尉,練我的武功泡我的妞,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這些,嚴禮強就離開了道觀,然後直接下了山。

    嚴禮強來到自己寄存烏雲蓋雪的客棧,付了錢,取回烏雲蓋雪,然後就騎著烏雲蓋雪返回。

    剛剛離開小雲山沒多久,走在官道上的嚴禮強就聽到身後傳來一片喧嘩和無數行人和女子的驚呼,他一轉頭,就看到一個裸男,披頭散髮的沖在官道上,把官道上的一干行人驚得雞飛狗跳,特別是官道上不少出來踏青的年輕女子,不少人直接被嚇得摀住眼大叫,暈倒的都有。

    「翠花我愛你,翠花我愛你……」裸男一邊跑一邊大吼,直接一陣風從嚴禮強旁邊掠過,連輕功都用上了,速度快若奔馬……

    我靠,來真的……

    嚴禮強差點驚得從馬上摔了下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8 13:51
第三百零四章上樑山

    裸奔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帝京,嚴禮強第二天在鹿苑之中,就聽到有人說起,傳言有很多個版本,一種說法是有在山中修煉的高手走火入魔才發狂裸奔,一種說法是那裸奔之人為情成痴,這才發狂裸奔,不過流傳最廣的還是第三個說法,而第三個說法則是第一個與第二個的綜合,就是那裸奔之人本身的確是一個高手,同時愛上了一個叫翠花的女子,他那天發狂裸奔,是因為聽到了翠花要嫁人的消息,在修煉之中走火入魔,這才上演了那驚悚的一幕。

    不管如何,方北斗昨天上演的那一幕,算是轟動了整個帝京城。

    只是唯一讓嚴禮強稍微感覺有些安慰的,則是在繞著帝京城裸奔了一圈之後,並沒有被人抓住,同時在那沸沸揚揚的傳言之中,也沒有人知道那裸奔之人就是方北斗。

    但嚴禮強還是高興不起來,因為那日他對方北斗說的那些話,有些半信半疑,不敢全信,一個以前不認識的陌生人突然跳出來,告訴你你是救世主,要和你一起拯救世界,這種事,放在這個時代或許還能蒙不少人,但是對嚴禮強這種活過兩輩子,上輩子見識過無數騙子伎倆的人來說,卻沒有辦法讓他第一時間就熱血沸騰,生出什麼崇高的想法。更重要的一點是,嚴禮強知道四年後會發生什麼,這個時候的他,完全不知道憑藉自己的能力可以改變多少,可以救出多少人來,這幾日,他幾乎每日都在為這件事煩惱,只能用修煉來麻痺自己,嚴禮強完全沒有信心覺得自己可以承擔拯救國家民族這樣的重任,更不喜歡被人道德綁架,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是皇帝,不是宰相,不是那些滿朝文物還有絕世強者們做的事情嗎?自己一個剛剛進階龍虎武士無權無勢的無名小卒,算什麼?

    嚴禮強說那些話原本只是想讓方北斗知難而退,畢竟,就算是在周星星的電影之中,那個唐牛也沒有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真的跑到電梯門口去拉屎。

    讓嚴禮強沒想到的是,那個方北斗真的去裸奔了,如此的乾淨,徹底,堅決,拋下了一切,在大白天的,繞著帝京城跑了一圈……

    到了這個時候,嚴禮強才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蠢事,他挖了一個坑,原本是想用來嚇唬人的,但沒想到,被他嚇唬的那個人真的敢跳了下去,這一下,嚴禮強發現自己也被帶到坑裡去了,再也無法置身事外,袖手旁觀。

    三天後,利用下午休息的時間,嚴禮強再次來到了小雲山。

    和三天前不同的是,這一次上山的嚴禮強,卻感覺自己上的不是小雲山,而是梁山。

    「你怎麼那麼蠢,讓他去裸奔?你應該讓他去做更難的事情才對,比如說和他比力氣,比如說讓他去湊齊七顆龍珠,讓他去造軌道炮,這隨便一個,都比讓他裸奔要強,這下好了吧,自己把自己給坑了……」走在小雲山後山的小路上,嚴禮強一邊走,一邊嘆氣。

    今日陽光明媚,山林之中鳥聲陣陣,野花遍地,風景大好,但是嚴禮強卻沒有了半絲踏青的心情。

    路是三天前走過的路,算是駕輕就熟,嚴禮強一路走來,就直接來到了那破舊的白龍觀。

    白龍觀的大門緊閉,嚴禮強來到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過了一會兒,他才聽到道觀裡面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有人來到了門前,然後一雙眼睛出現在開裂的門縫上,小心翼翼的朝外看了看,發現是嚴禮強,才咯吱一聲把門打開了。

    出現在嚴禮強面前的,依然是方北斗,不過比起幾日前見過的那個方北斗,此刻的方北斗,已經完全改頭換面。

    穿在方北斗身上的,已經不是道袍,而是普通的長衫,方北斗頭上的道士髻也打開了,變成了一個普通的髮型,甚至就連方北斗之前留著的長鬚,也不見了,變成了一大把的毛鬍子。

    只是三天的時間,方北斗的臉上當然不可能長出那麼多的毛鬍子,所以,嚴禮強一眼就能看出方北斗臉上的那些毛鬍子是假的,粘上去的。

    三日前方北鬥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在松樹下和自己裝逼,沒想到三天之後,再看他,卻猶如一個被通緝的要犯……

    之前還心情沉重的嚴禮強看到方北斗的變化,有點想笑,但也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乾巴巴的說了第一句話,「咳……咳……沒想到你換了一副模樣,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主公你下的第一個命令,我已經做完了,還有什麼要我去做?」方北斗的眼睛像刺槍一樣的看著嚴禮強,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個……我們進去說吧!」嚴禮強走進了道觀,方北鬥在後面把門關了起來。

    還是在那顆松樹下,還是那張石桌前,嚴禮強一坐下,就從身上掏出一疊銀票,啪的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

    銀票正是大通錢莊的銀票,每張銀票的面值是一萬兩,總共十張,這些銀票,就是當初嚴禮強從平溪城沙突人的手上搜刮來的那一批,那一批的銀票,總共有四十九萬兩,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十萬兩的銀票,已經是一筆讓人瘋狂的巨款,哪怕是在帝京這樣的地方,拿著這些銀票,也足以買上大片上好的田地,再買一棟豪宅,過上衣食不愁的富家翁的日子。

    「這是十萬兩銀票,你拿著!」嚴禮強把那一疊銀票推到了方北斗的面前。

    「主公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這十萬兩銀票就當時我給你的賠償,精神損失,你拿了這十萬兩銀票,我們還是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也別再跟我扯那些救國救民的大道理……」嚴禮強剛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方北鬥一下子騰的站了起來,因為憤怒,臉色瞬間漲紅,雙拳已經緊緊的捏起,怒視著嚴禮強,幾乎要忍不住把拳頭砸到了嚴禮強的臉上。

    「第二個選擇是什麼?」方北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道。

    嚴禮強平靜的看著他,「第二個選擇就是從今天之後,我就真正做你的主公,你就做我的家臣,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不會向你解釋我要做那些事的原因,但是我能保證我讓你做的事情最後都是在救人,我不能保證我可以避免未來要發生的所有災難和悲劇,但是我可以保證會盡到自己的最大努力,至於結果如何,看天意,如果你選擇第二個,那麼這些錢你拿著,因為接下來我要讓你去做的事情要花很多錢!」

    「方北斗拜見主公!」方北斗想都不想,就對著嚴禮強拜下。

    而這一次,嚴禮強卻沒有再跳起來或者躲避,而是挺直身子坐在石凳上,莊嚴而又坦然的受了方北鬥一禮。

    看到拜倒在自己面前的方北斗,嚴禮強心中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他沒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被人稱為主公的一天。

    「好了,坐吧!」

    方北斗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今天走出這個道觀,在外人面前,就無須再如此了,你我的關係,只需要我們兩個人心知肚明就可以,我叫嚴禮強,你就叫我禮強,而我就叫你方大哥,我們昨天才在小雲山認識,我昨日出來踏青遊玩,誤入小雲山的後山,看到了白龍觀,來到白龍觀和你相識,喝茶聊天,我們兩個談得頗為投機,惺惺相惜,成了朋友,這就是我們認識的過程,你可記住了!」

    「主公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方北斗的臉色重新恢復過來,他看著桌上的那十萬兩的銀票,問了一個問題,「不知道主公想要讓我拿這些銀票去幹什麼?」

    嚴禮強笑了笑,眼中閃動著奇異的神采,然後問了方北鬥一個問題,「你知道朝廷發行的邸報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23:56
白銀霸主 第三百零五章 辦報紙

    「邸報?」方北斗眉頭微微皺了皺,「主公說的可是朝廷發下來的那種邸報?」

    「嗯,不錯,就是朝廷下發的邸報!」嚴禮強點了點頭。

    「邸報我當然知道,以前還看過,不知主公問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嚴禮強笑了笑,「很簡單,我的意思是,我們也辦一份報紙……」

    「啊?」方北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嚴禮強,「這邸報不是有朝下下面的邸吏辦的嗎,常人如何能插手?而且邸報一份不就夠了嗎,我要辦的話,每次照抄朝廷邸報,又有何意義?」

    嚴禮強一看方北斗的神色,就知道方北斗的腦子根本沒有轉過彎來,這也難怪,無數年來,這個世界的人們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報紙就是邸報,自己一說辦報紙,方北斗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邸報,覺得同樣內容的東西沒有必要出現兩份。邸報是大漢帝國的機關報,也相當於後世的內參,是朝廷向下發佈消息的工具,能看邸報的人,都是各地官府之中的官員和體制內的成員,邸報上的消息,普通人一般都看不到。

    「我說的不是邸報,而是類似邸報這種形式的東西,我把這種東西稱之為報紙,邸報針對的是各級的朝廷官員,是讓各級的官吏看的,我說的要辦的報紙不侷限於官員,任何人都可以看,而且主要是給普通的老百姓看的!」

    方北斗目瞪口呆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那不還是和邸報一樣麼,那些朝中的消息,在帝京只要找人打聽一下就能知道,而且朝中各部發佈的政令與各種消息,都枯燥無趣得很,主公把這些東西發給百姓看又有何用,又有誰會看呢?」

    看到方北斗的思維還是沒有跳出邸報的模式,嚴禮強也只能耐心的和方北斗解釋了一遍,「我所說的報紙和邸報的第一個不同,是他們針對的讀者群體不同,邸報針對的是大漢帝國的各級官員,我說的報紙主要針對普通百姓,它們的第二個不同,是它們的發行方式不同,邸報是由朝廷和官府免費下發的,而我說的報紙,不是免費發給別人看,是需要別人用錢來購買的,他們要出錢,才能看到報紙上的東西,這是第二個不同,第三個不同,也是我說的報紙和朝廷邸報的不同,是他們刊登出來的內容的不同,朝廷的邸報上就是朝廷的一些消息政令之類的東西,而我說的報紙上的內容,只要和百姓生活相關的,只要是大家感興趣的,則無所不包,朝廷政令之類的消息,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其他的,刊登在報紙上的,還可以有帝京和周圍各地發生的各種新鮮有趣之事,可以有某些人針砭時弊的一家之言,可以有百姓尋人尋物的告示,可以有那些在茶館之中說書人講的故事,可以有那些商家和商團的廣告等等……」

    哪怕方北斗自問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但在聽嚴禮強說出報紙上的這些內容之後,也不由目瞪口呆,「這……報紙上……還能……還能有這些東西!」

    「當然能,我說能就能!」嚴禮強自信的笑了笑,他所說的這種報紙存在的價值,是經過時間和歷史檢驗的,自然不可能會出錯,這個世界的人之所以沒想到,是因為他們的思維一直沒有跳出邸報這個圈,沒想到報紙可以這麼辦而已。而那所謂的邸報,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完全弄得和書本差不多,一分邸報就是一本書大小,由很多頁組成,在朝廷下發之後,這些邸報,都可以算作公文和檔案,是要留存的。像報紙這種文字快消品的概念,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在所有人的觀念之中,印在紙上的字,就是書,報紙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而嚴禮強想要辦報紙的念頭,也是他最近這段時間冥思苦想慢慢琢磨出來的。

    如何讓四年後的那場天災少死幾千萬人?這個問題這些日子一直在嚴禮強的腦袋裡縈繞著,嚴禮強在腦袋裡設想了各種可能,發現都不可能避免這個結果,想來想去,唯一可以避免災難的方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讓災難發生之時,所有人離開帝京和四畿地區,而要做到這一步,只有兩個途經,一個途經是他在四年的時間成為大漢帝國的皇帝,而且還能把宰相給干翻,在朝中說一不二,有無敵的領袖光環加持,那時他一句話,自然可以讓整個帝京和帝京周圍的城市來個大撤退,讓數千萬人做一個大遷徙,而除此之外的第二個辦法,就是在災難發生之前,提前給所有人做出預警。

    要給一個人做出預警不難,難的是給整個帝京和帝京周圍的這些城市與數千萬人做出預警,要做到這一點,必須要有強有力的信息渠道才可以,否則的話,就算你嗓子喊啞了,也不會有幾個人能聽到,更不會有多少人相信。

    官府是一個讓信預警息可以快速發佈擴散出去的渠道,但是這個渠道卻並在掌握在嚴禮強的手中,嚴禮強也根本沒有信心在四年後就憑自己幾句話就能讓朝中的一干官僚聽自己的,貿然發佈這種可以影響整個大漢帝國穩定的消息,所以,想要救人,避免災難發生,最穩妥的一個辦法,就是自己能掌握一個可以媲美甚至超過官府的信息發佈與擴散渠道,到時候自己提前這麼一說,馬上就所有人都知道,可以在災難發生前撤離,這就是唯一的辦法,爺是嚴禮強兩輩子的經驗與知識積累可以想到的最好的方案……

    這個信息的發布與擴散渠道,在這個世界最容易實現的,就是報紙。

    和嚴禮強上輩子不同的是,這個時代,幾乎根本沒有任何的新聞出版之類的管制與許可制度,不管什麼東西,你想印就去印好了,沒有什麼刊號書號的限制,也不需要誰同意,只要不是妖言惑眾宣揚造反有理的東西,根本沒有人來干涉,就像那些書坊,書店,都是自印自銷,毫無限制,這樣的出版環境,簡直是任何紙質媒體的鑽石時代。

    經過嚴禮強這麼一說,方北鬥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嚴禮強想要的報紙是什麼樣的。

    「主公的意思就是讓我拿這十萬兩銀子去辦報紙……」

    「嗯,不錯,你可以先到帝京找一家有印刷作坊的書坊收購下來,其餘的,我們慢慢在商量怎麼做……」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23:56
第三百零六章 豁出去了

    在離開白龍觀下山的時候,嚴禮強整個人感覺神清氣爽,就像卸下了心中的一個重擔一樣,走路都感覺輕快了許多,瞬間海闊天空心神無礙。

    這些日子,未來的那場天劫就像一塊巨石一樣一直沉沉的壓在嚴禮強的心頭,讓嚴禮強每天睡覺都睡不好,輾轉反側,不知如何應對,不知自己究竟能做點什麼,而現在,一旦下定決心,所有的壓力,一下子就消失了。

    嚴禮強這一次是決定豁出去了,搏上一回,不管是為愛,為仇,為情,為義,還是單純的只想嘶聲力竭的對著那些懵懵懂懂的人吶喊,一個人一輩子總要能豁出去那麼一次,如此才不枉活上一回。

    嚴禮強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高尚,他只是覺得自己做了自己應該做的,同樣的事情,如果放在前世,如果他能提前幾個月知道有汶川大地震,那他同樣也會在地震之前,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人知道災難會在哪一天到來。

    只是這個世界沒有網絡,沒有媒體,沒有報紙,所以,嚴禮強要從頭開始。

    辦上一分報紙,用四年的時間,讓那份報紙覆蓋住整個大漢帝國的京畿地區。

    然後,在災難到來前幾個月,找機會把大料爆出來,讓人們提前做好準備,開始撤離。

    就算那份報紙最後被朝廷查封了,那也沒什麼,因為它已經完成了自己賦予他的使命。

    這就是嚴禮強的計畫和他所能坐的一切。

    在下山的山道上,人一放鬆下來,嚴禮強的腦袋裡,靈感如泉,一下子全是自己上輩子看過的各種報紙的版面內容和各種紙媒體的宣傳手段,想到那有趣的地方,整個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離開了小雲山,看到今日時間還早,嚴禮強想到花如雪,就又騎著烏雲蓋雪,來到了帝京城。

    帝京城的門禁依然很嚴,比起前兩次嚴禮起來的時候,嚴了不少,城門口的兩邊站著不少的軍士,那進城出城的人都要檢查,帶著帽子的要脫下帽子來,趕著車的,車廂內外都要查看,拉著貨的,也會仔細查看。

    聽到前面的馬車車伕說扯上拉著一車的草料卸下來不方便,那城門口的一個小旗軍官,直接拿過一桿長槍,一個眼神示意,就和身邊的幾個軍士一槍一槍的把整車草料戳了一遍過來,看到槍上沒有血跡,這才讓那一車草料入了城。

    「這位老丈,請問這帝京城的城禁這今天為何一下子變得如此嚴厲,記得我前段時間來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嚴!」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老丈在自己前面排著隊,嚴禮強就客氣的和那個老丈請教道。

    那個老丈回過頭來,看了嚴禮強一眼,發現嚴禮強長得還算順眼,又算有禮貌,這才緩緩開了口,「前些日子工部侍郎左藤在家中被人刺殺,聽說那刺殺他的人是白蓮教的,你說這白蓮教的人都能潛入帝京刺殺朝廷大員了,這帝京城的城禁,能不嚴嗎?」

    白蓮教?嚴禮強驚訝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這段時間沒有來帝京,這件事居然還發酵出這樣的消息來。

    「老丈,左藤被刺殺我倒是聽說過,只是又怎麼扯到白蓮教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這幾日有傳言說左藤被刺殺,是因為他當初在衢州做郡守的時候,殺了很多白蓮教的教眾,和白蓮教結下血海深仇,白蓮教早已經把左藤當做死敵!」說到這裡,老者還左右看了看,放低了一點聲音,「聽來帝京的商團說,前幾天就有衢州傳來的消息,說當地有白蓮教的人在左藤被刺殺後,還在晚上朝著當地的衙門口潑了不少狗血,寫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話,說左藤就是那些膽敢鎮壓白蓮教眾狗官的榜樣……」

    「啊,這些白蓮教眾也真是太大膽了,多謝老丈相告!」嚴禮強裝出一臉驚訝的模樣,朝著那個老丈拱了拱手。

    「哎呀,這世道真是不消停……」老丈搖了搖頭,看到前面已經輪到他,立刻就上前兩步,走了過去接受檢查。

    此刻嚴禮強的心中,卻不像表面那麼平靜,而是有些翻江倒海難道花如雪是白蓮教的人?

    想到那個老丈提到的衢州,嚴禮強突然心中一動,要是他記得不錯,好像就在幾個月後,在衢州,黃州,越州這幾個地方,白蓮教就會鬧出很大的動靜,開始造反,把大漢帝國南方這幾個州的地方攪得一塌糊塗,這樣說來,這左藤被刺,或許還真的和白蓮教舉事有些關聯,感覺就像被人拿來在舉事之前祭旗和鼓舞士氣一樣。

    只是,一想到花如雪的那張嬌俏的容顏,嚴禮強心中卻又難以把那樣一個女人和白蓮教聯繫起來……

    嚴禮強牽著烏雲蓋雪進了城,想了想之後,就朝著孫冰臣的宅子走去,這段時間他來往帝京數次,都沒有去拜訪過孫冰臣,剛好今天有時間,去拜訪一下,也算是禮數,不管怎麼說,在別人眼中,孫冰臣也算是提攜他的貴人之一,這些日子聽說孫冰臣在帝京和宰相死磕,他也想去看看孫冰臣情況如何,有沒有自己能幫上忙的地方,那辦報的事情,有些細節,嚴禮強也還想向孫冰臣請教一下。

    帝京城中,大街上人來人往,馬車行人交織如梭,嚴禮強騎在烏雲蓋雪身上,也放不開速度,無法疾行,只能讓烏雲蓋雪踱著步,緩緩的朝著孫冰臣的宅子走去。

    ……

    而就在大街旁邊的一個胡同的巷口,一個穿著一身短打扮,嘴裡叼著一根草莖,正歪靠在巷口的年輕混混,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用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在街上的人來人玩的行人之中打量著,突然,那個混混眼睛一亮,一下子就看到了嚴禮強,準確的說是看到了嚴禮強身下騎著的那一片烏雲蓋雪。

    哪怕是在這熙熙攘攘的帝京城中,嚴禮強的那匹烏雲蓋雪也顯得極為出眾,走在大街上的烏雲蓋雪,比其他的犀龍馬,要高出小半個馬頭,一身的皮毛,更是油光水亮。

    那個混混的眼睛盯著烏雲蓋雪看了幾眼,嚥下一口口水,然後又仔細看了看嚴禮強的面孔,隨後「噗」的一聲,吐出嘴角叼著的草莖,一轉身,就鑽入到了旁邊的胡同之中……

    嚴禮強感覺到了那個混混的注視,但他只是淡淡的朝著那個胡同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所謂藝高人膽大,這些日子在鹿苑修煉得暗無天日,實力一天比一天強,再看那些人,嚴禮強不知不覺就有了一種壯漢看著蹣跚學步的孩童一樣的既視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1 17:59
白銀霸主 第三百零七章城狐社鼠

    帝京城的胡同巷子特別的多,大街小巷密密麻麻,就在嚴禮強騎著烏雲蓋雪轉到一條不算熱鬧的街上的時候,突然之間,就在嚴禮強經過一個胡同的時候,那胡同裡突然衝出一個灰色的人影,直接就往烏雲蓋雪身上撞了過來。

    嚴禮強一楞,一收韁繩,烏雲蓋雪直接停住了,那個用肩膀在烏雲蓋雪身上蹭了一下的那個灰衣人,卻一下子發生一聲慘叫,然後倒在了地上,然後大叫,「哎呀,有人騎馬撞人了,有人騎馬撞人了,我的骨頭都斷了,我的骨頭都斷了……」

    這個人一叫喚,街上的不少人就都看了過來,旁邊的胡同之中,更是一下子就衝出五個人來,把騎在犀龍馬上的嚴禮強給圍了起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著嚴禮強。

    在從巷子裡衝出來的這五個人中,就有剛才嚴禮強看到的那個混混。

    「小子,你怎麼騎的馬,你撞人了知道不知道?」一個禿了一半的頂,敞露著肚皮,滿臉油光,看起來孔武有力的一個青衣大漢一把抓住嚴禮強犀龍馬的馬嚼頭,瞪著騎在馬上的嚴禮強,「這個時候還騎在馬上,還不給爺下來!」

    「對,對,對,一看你這個年輕人就不懂規矩,在帝京騎著馬撞了人,還高高在上的……」

    「把這小子抓下來打一頓送去見官……」

    旁邊的兩個混混在一唱一和的配合著嚇唬嚴禮強,要是普通的少年,說不定還真被他們嚇住了。

    嚴禮強騎在犀龍馬上,看著眼前的一幕,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忍不住有些啞然失笑,看來無論哪個世界,這碰瓷的活兒都是如出一轍,也就是這點技術含量了。

    再看看周圍街上行人的表情,不少人似乎都知道這些混混的身份,神色之間有點忌憚,旁邊雨傘店裡的老闆似乎想要站出來說兩句公道話,但被老闆娘給連忙拉了進去。

    嚴禮強懶洋洋的看了那幾個極力做出一臉凶悍表情來的混混,擺了擺手,「好了,別攔著我的道,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們幾個計較,就當看你們幾個跳出來表演了一個節目,樂呵了一下,讓開吧……」

    幾個咋咋呼呼在一旁配合著吆喝的混混,一看嚴禮強那懶洋洋的眼神,不知為什麼,忍不住心裡一寒,打了一個激靈,想要叫囂出來的話一下子就噎在了喉嚨裡,只有那個拉著犀龍馬馬嚼頭的那個,似乎是這些混混的頭頭,依然在那裡裝腔作勢,不依不饒, 「嘿,小子,你還有理了,看來不讓人嘗嘗郭爺的厲害,你不知道這小鍋也是鐵打的,你不下來是吧,看我把你拉下來……」

    那個混混頭說著,就要來拉嚴禮強的衣服,想要把嚴禮強從犀龍馬上拉下來,看著那個混混伸過來的爪子,嚴禮強眼神微微一寒,就想那個混混爪子一伸過來就給他一個終 難忘的教訓。

    「郭四,給我住手……」一聲大喝突然從旁邊的巷子裡傳了出來。

    隨著那一聲大喝,七八個捲著袖子,穿著粗布衣服,還有拿著扁擔的年輕人同時從旁邊的巷子裡走了出來,一個個怒視著那幾個碰瓷的混混。

    「徐恩達,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那個叫郭四的混混一轉頭,看到從巷子裡走出來的那幾個年輕人,臉色微微一變,眼角抽動了兩下,冷聲說道。

    有意思……

    嚴禮強沒想到這碰瓷的橋段半路還有這麼一出,也就沒有出手,而是安靜的騎在馬上,看著事情的發展。

    「你在別處坑蒙拐騙我自然管不著,可你在這春熙坊這邊坑蒙拐騙那我就管定了!」一個濃眉方臉的年輕人上前一步,雙眼緊緊盯著那個叫郭四的混混,「多少街坊鄰居就靠著這春熙坊做生意養家餬口,你在這裡坑蒙拐騙,壞了我們春熙坊這邊的名聲,以後敢來這裡的人都少了,這些街坊鄰居們的生意還怎麼做,所以這事我就要管,我說你們幾個也是有手有腳的人,想要掙錢,這帝京城有的是活計,東門外的大圍場,西門外面的百家鋪每天都有人在僱人,只是苦點累點而已,就算做挑夫腳力。也能活得下去,錢來得乾淨,花得舒心,就算粗茶淡飯也光明正大,你們這麼做,就不怕家裡供著的列祖列宗的牌位蒙羞麼?」

    那個濃眉方臉的年輕人一臉的義正辭嚴,旁邊的幾個小混混聽得都有些不敢看那個人的臉,只有那個叫郭四的混混頭咬牙切齒,眼神 中露出凶光,「徐恩達,別以為你家裡有幾個親戚在御前馬步司就能在我郭四面前人五人六,惹急了我,照樣要你好看,識相的就給我讓開……」

    「我若是不讓你待如何?」那個叫徐恩達反而繼續上前一步,逼視著那個叫郭四的混混。

    「找死……」郭四看了看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眼睛突然凶光一閃,一下子放開了烏雲蓋雪的馬嚼頭,一把匕首從袖子裡滑了出來,就朝著那個叫徐恩達的人刺了過去。

    嚴禮強已經準備好想出手,但是轉眼間,他就發現根本不用自己擔心。

    那個叫徐恩達的年輕人身手非常利索,看到郭四拿著匕首衝過來,他一伸手,就從旁邊一個人的手上拿過了一根扁擔,那扁擔只是一揮,就打在了郭四的手腕之上,郭四一聲痛哼,那匕首就被扁擔打掉在地上,然後徐恩達的扁擔一戳,就戳在了郭四的小腹上,郭四一下子就被一扁擔戳翻在地。

    徐恩達作勢舉起扁擔,那郭四已經一個賴驢打滾,一下子爬了起來,捂著手腕就朝著旁邊的一條巷子跑去,一邊跑一邊還回過頭來放著狠話,「徐恩達,你給我等著……」,旁邊的那幾個混混,包括剛剛在地下裝死那個,看到郭四都跑了,也一下抱頭鼠竄,跟著跑了,不敢再留在原地。

    嚴禮強腿一抬,已經利索的從犀龍馬上跳了下來,對著那個叫徐恩達的人抱拳笑了笑,「多謝幾位大哥仗義出手!」

    「哈哈哈,沒事,沒事!」那個叫徐恩達的人哈哈笑著,把扁擔又扔給了他旁邊的另外一個年輕人,然後打量了嚴禮強和嚴禮強的烏雲蓋雪一眼,「你這犀龍馬是好馬,在帝京能賣不少錢,他們那幾個人,是看上你這犀龍馬了,又發現你面生年輕,所以想來訛你的馬,這帝京城,混混和騙子特別多,不過咱們這春熙坊的街坊鄰居們都是厚道人……」

    「嗯,的確,一看幾位大哥就知道了!」嚴禮強也笑了起來。

    「好了,小兄弟你以後注意點就是,咱們兄弟幾個還要去找活呢,不然今天的晚飯沒著落……」

    和嚴禮強說了兩句,那個叫徐恩達的,就直接帶著身邊的幾個年輕人,朝著西門哪裡去了。

    嚴禮強看著那幾個人的背影,暗暗點了點頭,所謂十室之邑必有忠信,這偌大的帝京城,也正是因為有這些人,才會讓嚴禮強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有價值的,如果這個城市的人一個個人都男盜女娼,人心不古,那對嚴禮強來說,這樣的帝京城,毀滅就毀滅了吧,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

    十多分鐘後,嚴禮強就來到了孫冰臣的府邸門口,嚴禮強敲了敲門,過了幾秒鐘,孫冰臣身邊那個姓李的老僕的面孔從門縫之中露了出來,審慎的打量著門外,在看到嚴禮強的時候,那個老僕明顯的有些意外。

    「李大爺,我今日來帝京看看大人,大人在家嗎?」嚴禮強一臉微笑。

    「大人兩天前已經離京了!」一句話讓嚴禮強想不到的話從那個老僕的口中蹦了出來。

    「啊,離京了,那大人去哪裡了?」

    「到越州,做越州刺史!」

    ……

    嚴禮強沒想到孫冰臣居然已經在兩天前離開了帝京,這也預示著孫冰臣的這次西北之行和甘州葉家之事在朝堂上的鬥爭應該告一段落,孫冰臣離開了大漢帝國的權利中樞下放到地方,但做的卻是地方的一把手,所以嚴禮強也揣測不出這一次朝堂之中的較量到底誰站了上風。

    只是……等等……

    騎在犀龍馬上的嚴禮強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那越州,不正是馬上要白蓮教舉事鬧得最厲害的地方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1 18:00
第三百零八章僱人

    嚴禮強記得之前在天道神境之中聽說白蓮教舉事的時候,只知道很亂,特別是早衢州,黃州,越州這些地方,白蓮教的人不僅攻破了城池,屠戮地方大族,而且只要是朝廷的官員,落在他們手上的,都難逃一死,不少三州的朝廷官員,都被白蓮教殺了……

    孫冰臣要去越州做刺史,搞不好梁義節也會跟去,這簡直就是入賊窩,嚴禮強自然有些擔心。

    只是這個時候嚴禮強才發現自己對白蓮教在南方幾個州舉事的具體情況知道得太少,只是隱隱約約道聽途說的一些大概消息,關於白蓮教舉事的人物,時間,地點和具體經過,嚴禮強還真沒有什麼印象。

    這次回天道神境,自己應該多關註一下白蓮教在三州舉事的消息,說不定有大用。

    嚴禮強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對現實來說,白蓮教舉事的事情還未發生,一切還是未知,而在天道神境,白蓮教在三州舉事的事情卻已經是過去式,其中的很多內幕和過程都已經爆了出來,街知巷聞,不再算是什麼秘密,自己如果能在天道神境之中掌握了白蓮教舉事的情況,那就等於可以未卜先知,從而可以把信息不對稱的價值最大化,早知三日事,富貴萬萬年,現在自己早知四年的事情,應該好好利用才是。

    心裡這麼想著,騎著犀龍馬的嚴禮強,不知不覺就來到帝京的西門,又經過一遍城禁的檢查之後,就出了城。

    嚴禮強原本想回鹿苑,但轉念一想,就來到了百家鋪。

    百家鋪是帝京西門外的一個小鎮,就在鎮子裡靠近官道路邊的一片河邊的空地上,自發的行程了一個巨大的人力資源市場。當然,大漢帝國沒有人力資源市場這種說法,聚集在這裡的,都是一些在找活幹的人,而且都是一些低端的勞動力,比如腳伕,挑夫,苦力,僕役,丫鬟,轎伕之類的,在帝京東門外還有一個叫大圍場的地方,那裡也是一個自發形成的人力資源市場,但東門外的人力資源市場比起西門外百家鋪這個,檔次要高一些,東門外的人力資源市場,聚集的工匠會多一些,像家裡要做家具或者是蓋房子,都會去東門那裡找木匠和石匠之類的去幫忙。

    這百家鋪的人力市場和上輩子嚴禮強見過的那些低級的勞動力市場也差不多,哪怕已經是下午,但聚集在河邊空地上的人,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一個個三三兩兩七七八八的聚在一起,要麼在等著活計,要麼在和來找人的人談著工錢夥計和待遇之類的事情。

    嚴禮強身上穿的衣服倒也不顯華貴,很普通,只是他牽著的烏雲蓋雪卻很惹眼,結果嚴禮強一到百家鋪的河邊,不少一副牙人打扮的人一下子就從周圍湧了過來,一個個七嘴八舌熱情得很。

    「這位公子可是要找小丫鬟,我這裡有幾個小丫頭,都是逃難來的,一個個都水靈聽話,要不公子和我去看看,短工和賣身都行……」

    「我這裡還有幾個乳娘,剛剛生過孩子,帶小孩最好,公子家裡若是有孩子,我這裡的乳娘一定能把公子家裡的孩子餵得白白胖胖的,人乳大補,老少咸宜,那乳娘也聽話得很,公子一定喜歡……」那個介紹著乳娘的牙人,一邊說一邊和嚴禮強擠眼睛,露出一副淫蕩的笑意和一口煙燻火燎的牙齒,生怕嚴禮強不明白一樣。

    「我這裡的幾個丫鬟以前可是在朝廷大員家裡呆過的,最懂規矩,請到家裡老的小的都能伺候……」

    「我這裡的丫鬟奶娘價錢最便宜,七天之內,如果公子不滿意,還可以換……」又有一個牙人擠了過來,向嚴禮強推銷起來。

    聽了這些牙人的話,嚴禮強也只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深感底層民眾生存的不易,很多時候,越是底層的人,為了生活,能出賣的也就越多,特別是那些沒有太多勞動技能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經常有帝京城中年輕的公子哥帶著其他目的來這裡挑選丫鬟乳娘,這些牙人介紹的什麼丫鬟乳娘的時候,嚴禮強明顯感覺一個個都話裡有話一樣。

    「我來這裡就是找幾個認識的朋友,諸位可知道徐恩達他們在什麼地方……」

    一聽嚴禮強這麼說,那幾個圍上來的牙人一下子就對嚴禮強沒有了興致,各自散開了,只有一個牙人朝著不遠處的一片柳樹林指了一指,「徐恩達他們好像在那邊……」

    「好的,多謝!」嚴禮強拱了拱手,就朝著不遠處的柳樹林邊走了過去,幾乎沒有怎麼費力,嚴禮強就看到了徐恩達他們幾個人,正在一顆柳樹下,圍著一個大腹便便的管家模樣的人談著話。

    看到這一幕,嚴禮強也就沒有過去,而是就在遠處停了下來。

    嚴禮強本身的耳力就好,遠超常人,再加上那幾個人談話的時候也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所以幾個人在談什麼,嚴禮強完全聽在了耳裡。

    「我們幾個兄弟一起的話,半天的工錢,每個人二十五個銅板,管飯的話就二十個銅板,不能再少了,連上下午的話,幹一天,管一頓飯的話三十八個銅板,這已經是最低價,我們再給柳管事你優惠兩個銅板……」剛才在街上仗義出手的徐恩達,這個時候則一臉的為難。

    「太多了,太多了,我管一頓飯,一天工錢,從早到晚,最多二十八個銅板,幹不幹,不干我找別人去了!」那個大腹便便的管家模樣的人扯著嗓子,趾高氣昂的看著徐恩達幾個人,「我是看你們幾個人都是城裡的熟面孔,算是本分人,這才找的你們……」

    徐恩達咬了咬牙,「柳管事你再加幾個銅板,要不再管一頓飯,你這挑磚的活是重活,而且一直都從辰時要幹到戌時,消耗太大,中間休息的時間又少,一頓飯我們兄弟幾個怕撐不住……」

    那個大腹便便的管事一下子不高興了,冷哼了一聲,「怎麼這還挑三揀四,能找你們幹活就不錯了,上次我來這裡,找了幾個外地來的力工,也就一天二十個銅板,我給你們的已經算是多的了,最後再問你們一遍,幹不幹,不干我找別人去了……」

    「那就請柳管事你找別人去吧!」徐恩達的臉色已經平靜了下來 。

    「哼,不識抬舉……」柳管事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哥,剛剛怎麼……」在柳管事走後,徐恩達旁邊的一個年輕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小五,這錢掙得太憋屈了,先不說柳管事給的這活累不累,只是咱們要是接下這活,也就壞了百家鋪這邊力工們的行情,要得罪不少人,以後柳管事還能把這錢壓得更低,大家都掙辛苦錢,咱們沒有必要和其他的那些苦兄弟們為難,這錢就讓那些剛來帝京想落腳的苦兄弟去掙吧……」

    聽到徐恩達這麼說,他旁邊的幾個年輕人都點了點頭,一個個不再說話。

    嚴禮強遠遠的聽著,看著這一幕,感覺這個徐恩達的確是個可以用的人,這才牽著馬,繞過兩顆柳樹,朝著徐恩達他們走了過去。

    「哈,小兄弟,沒想到這麼巧,又見面了!」

    聽到馬蹄聲,徐恩達幾個人轉過頭,就看到嚴禮強牽著犀龍馬走了過來,那個徐恩達立刻就笑了起來,和嚴禮強打了一個招呼。

    「我這邊過幾天需要雇幾個長工,剛好想到幾位大哥在這裡,所以就過來看看,不知道幾位大哥有沒有興趣?」嚴禮強微笑著說道。

    聽到是長工,徐恩達和身邊的幾個年輕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個的雙眼都放光,長工工作穩定,賺錢也自然要比這種有一天每一天的短工要多,幾個人當然感興趣了。

    「不知小兄弟需要的這長工是做什麼的,咱們兄弟幾個都是粗人,太細緻的活也幹不了?」徐恩達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小心的問了一句。

    「就是幫忙在帝京城裡送點貨,或者搬搬東西,在作坊裡做點雜事,倒也不算太累,都是遵紀守法的活兒……」

    「工錢怎麼算?」

    「幾位大哥要來的話,就先暫定一個月二兩銀子,不包飯,工錢一月一結!」

    徐恩達旁邊的兩個年輕人已經忍不住驚呼出來,一個個用眼神催促著徐恩達,讓徐恩達趕緊答應下來,這樣的差事,簡直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完全是夢寐以求的,幾個人感覺完全就像被天上掉下來的肉餅砸在了腦袋上一樣,一陣幸福的暈眩。

    「小兄弟說的可是真的?」

    「嗯,這五兩銀子就算是訂金!」嚴禮強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子,交給了徐恩達,「幾位大哥三天後下午在這裡等我就行,我如果不來,這訂金就算給幾個大哥做補償好了,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徐恩達捏了捏手上那硬邦邦的銀子,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好,那就三天後再見了……」

    ……

    看到嚴禮強騎在犀龍馬上離開,徐恩達幾個人還沒有回過神來。

    「徐哥……」旁邊那個叫小五的年輕人叫了一聲,徐恩達才回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幾個年輕人,「咱們今天算是遇到貴人了……」

    ……

    回到鹿苑的嚴禮強在吃過晚飯,修煉了幾遍易筋洗髓經後,就急匆匆的進入了天道神境。

    想到白蓮教隨後在衢州,黃州,越州這幾個地方的舉事,嚴禮強已經有些忍不住想要快馬加鞭的和一干鏢局的人回到劍神宗去打聽相關的消息了……

    只是讓嚴禮強沒有想到的是,隨著大漢帝國帝京的毀滅,天道神境之中亂世到來的狂瀾才慢慢開始顯現……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2 17:47
白銀霸主 第三百零九章白蓮亂

    當看著落日的餘暉之中,大批民眾突然漫山遍野的朝著官道這邊跑過來的時候,嚴禮強等人都愣住了,一干人同時在官道上停了下來,看著兩里外那那些在山坡上,菜地裡,還有荒野之中奔跑著的人。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是這邊特殊的歡迎儀式,這也太熱烈了吧……」嚴禮強瞇著眼睛看著遠處的那些人,喃喃自語。

    周圍無人回應,因為隊伍裡所有人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那大批的民眾就從前面的荒野之中湧了出來。

    「王大哥,前面是什麼地界?」嚴禮強一邊瞇著眼睛看著,一邊問身邊的王輝,因為他的眼力要比隊伍裡所有的人都要好,所以就算距離在幾里之外,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些朝著這裡奔跑過來的人們臉上飛灑的汗水還有那一個個人臉上惶恐的神色,那些在奔跑過來的人,不少人都背著一個簡單的包袱,有的扶老攜幼,許多人一邊奔跑一邊驚恐的回頭朝著身後看去,就像他們的身後有老虎在追一樣。

    「前面再走二十里,就是元州境內的霈靈郡的石渡縣的縣城,過了石渡縣,再穿過銅嶺一線,我們就算是到了大漢帝國的南方了……」王輝皺著眉,看著數里外的奔跑的那些人,隨口就回答了嚴禮強的問題,這些走南闖北的老鏢師,一個個簡直就像是帶衛星定位系統的活地圖一樣,這一路走上,幾個鏢師閉著眼睛都能準確說出眾人所處的大致區域。

    今天的日子,在這天道神境之中,已經是大漢帝國元平17年10月2日。

    這個時候,距離嚴禮強一行人從離開豐州城,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二十天,在這二十多天裡,眾人只是在豐州城修整了一日,在離開豐州城後就一路南下,克服路上的重重險阻,已經走了數千里路,返回劍神宗的路,已經走了超過一半。

    「不對,前面應該發生了什麼事,否則那些人不會這麼亂跑的……」龔德全立刻接口說道。

    嚴禮強當然也看出了不對,因為就算是有真的老虎,那漫山遍野的人也不會這麼沒命的朝著這邊亂跑,這樣的景象,其實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在後面追著他們。能讓這麼多人亡命飛奔的,追著他們的人絕對不是三個五個,而是一大群。

    「大家做好準備,情況不對我們就掉頭!」嚴禮強說著,已經把自己身上背著的戰弓拿了下來,「輝哥,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可以繞過石渡縣?」

    「有是有,只是要繞過石渡縣的話,我們在路上還要再耽擱兩天!」王輝說道。

    「兩天就兩天,如果前面真出了什麼事,咱們也只能繞路……」嚴禮強沉聲說道,「你們先等在這裡,我先過去找個人問問,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嚴禮強剛剛說完,突然一震,因為他已經看到遠處的山坡上,出現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騎在犀龍馬上,一下子從山坡後面躍了出來,就站在山坡上,騎躁動的犀龍馬,冷冷的看著他前面漫山遍野在奔跑的那些人。

    那個人穿著一身簡單的皮甲,身上背著戰弓,手上還拿著一桿白蠟長槍,頭上繫著一塊黑色的頭巾,從身上的衣服來看,卻又不是大漢帝國的軍士,讓嚴禮強心中一震的,是他看到那個人頭上戴著的黑色頭巾上,有一朵白色的蓮花。

    嚴禮強還以為自己眼花,但是仔細看了看,那個人頭上戴著的黑色頭巾上,的確繡著一朵白色的蓮花。

    嚴禮強以前還真沒有見過這種打扮的人,不過那個男人黑色頭巾上的白蓮花,卻讓嚴禮強的心中瞬間出現了三個字白蓮教。聽說白蓮教的教兵就是這幅打扮……

    這個男人剛剛出現在山坡上,眨眼的功夫,數百騎兵就從山坡後面冒了出來,那些騎兵一個個穿得五花八門,有的穿著皮甲,有的穿著布甲,還有的穿著藤甲,一個個拿著的兵器也各種各樣,甚至是他們的坐騎,犀龍馬的數量也只佔到了三分之一,其餘的三分之二,都是普通的馬匹。唯一相同的是,這些人,一個個頭上都戴著黑色的頭巾,頭巾上都有一朵白色的蓮花。

    看到這些人出現,那漫山遍野正在奔跑的人一個個更加的驚恐起來,亡命的飛奔,而在遠處的天空之中,一股黑煙也在這個時候直衝而上。

    「白蓮教……」嚴禮強身邊的王輝已經叫了起來。

    山坡上出現的那些白蓮教的騎兵也看到了嚴禮強他們,嚴禮強他們就在官道上,幾十個人騎著犀龍馬頗為惹眼,而且雙雙的這點距離對騎兵來說並不算太遠。

    只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隨著剛才第一個出現在山坡上的那個白蓮教的騎兵一揮手,那山坡上的數百騎兵,一下子就從山坡上衝了下來,衝下來的白蓮教的騎兵瞬間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人是全部騎著犀龍馬的,大概有一百多號人,這些人直接朝著嚴禮強他們衝了過來,剩下的那些騎兵則從山坡的左右兩翼散開,似乎想把那些滿山遍野逃跑的人給兜起來,不讓人跑掉。

    「快走,我斷後……「嚴禮強大吼一聲,隊伍裡的所有人,都連忙調轉馬頭,朝著剛才的來的路,策馬狂奔。

    嚴禮強留在了隊伍的最後面,放慢了犀龍馬的速度,同時回過頭看著那些衝下來的白蓮教的教兵。

    從上坡上衝下來的分成左右兩翼的那些白蓮教的教兵眨眼之間就追上了那些在上坡和荒野上奔跑著的人,嚴禮強看到幾個騎在馬上的教兵舉起了自己手上的長刀,在刀光閃過的時候,幾個奔跑著的人,腦袋一下子飛了起來,被從後面追上來的白蓮教的教兵斬下……

    慘叫聲和驚慌失措的驚叫聲在山坡和荒野之中響徹了起來。

    「所有人,跪下者不死,膽敢逃跑,抗拒聖教者,這就是榜樣……」白蓮教的教兵們怒吼著,不少原本在逃跑的人被那血腥的場面一嚇,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不敢逃跑,那些白蓮教的教兵則從兩翼追上那些還在逃跑的人,不分男女老幼,一陣亂砍,鮮血四濺……

    有風從山坡那邊吹了過來,眨眼的功夫,風裡面已經帶上了一股血腥味。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朝著嚴禮強他們追來的那一隊騎著犀龍馬的白蓮教的騎兵最近的一家追到了距離嚴禮強三百多米,追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就是剛才在山坡上第一個騎著馬露出頭來的那個,看樣子應該是這些騎兵的一個小頭目和首領。

    嚴禮強咬了咬牙,騎在犀龍馬上,瞬間轉身,扭腰,開弓……

    箭若流星。

    弓弦一響,衝在最前面的那個白蓮教的騎兵頭目,瞬間就被嚴禮強一箭貫穿面門,從馬上墜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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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