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940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2 17:47
第三百一十章 反殺

    看到嚴禮強一箭把跑在最前面的一個騎兵射了下來,那追擊著嚴禮強的白蓮教的騎兵隊伍之中,立刻響起一片憤怒的吼聲,十多個背著弓箭的騎兵,馬上就拿起弓箭朝著嚴禮強射了過來。

    「咻……咻……咻……咻……咻……」……

    一堆箭矢在空中亂飛,稀稀拉拉,沒有多少準頭,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箭矢,都射到了嚴禮強的五米甚至十米之外,落在了官道旁邊的地上或者是草叢之中,有的甚至連嚴禮強的邊都沒沾到,有一支稍微近一點,射到了兩米之外,其中最準的一支箭矢直奔嚴禮強的上身而來,準頭不錯,只是這樣的箭矢在嚴禮強眼中,卻沒有任何威脅。

    甚至在看到那支箭矢射來的時候,嚴禮強就判斷出了那隻箭矢只是有兩石的弓箭射出來,而射箭的那個人的弓道修為,也剛剛過了弓道一重天境界。

    不得不說,比起嚴禮強在現實之中遇到的黑風盜來說,這些白蓮教的騎兵,要差了不少。

    黑風盜能縱橫西北,人人弓馬嫻熟,一百個人的黑風盜的隊伍,人人能騎馬射箭,射得好的也至少有那麼七八個人,而眼前追著他的這些白蓮教的騎兵,一百多人之中,身上背著弓箭的,只有十多個人,除了剛才被自己一箭幹掉的那個背著弓的小頭目之外,其餘的十多個人之中,弓道修為能勉強入眼的,就只有一個人。

    看到這些白蓮教的騎兵一開弓,嚴禮強一下子就放下心來。

    兩石的弓箭射出的箭矢在這個距離上已經是強弩之末,速度也不算快,還不等那支箭矢飛近,就被嚴禮強用手上的戰弓磕飛了,一根毛都沒有傷到。

    在磕飛那支箭矢的同時,嚴禮強弓弦一震,又是一箭射出,那追擊著他的白蓮教的騎兵隊伍之中,一個人脖子中箭,瞬間就從奔行的犀龍馬上摔了下去。

    這第二個中箭的人,就是剛剛射出那稍有準頭一箭的人。

    看到自己這邊的第二個人中箭倒下,白蓮教的騎兵隊伍之中,已經發出一聲驚呼,估計那些仗著人多追過來的白蓮教的騎兵,從來沒有想過,被他們視為目標的這些人中,留在最後面斷後的嚴禮強,會有如此的辣手。

    這是一場追擊戰。

    白蓮教的騎兵們在馬上慌忙準備射出自己的第二箭,只是嚴禮強的速度卻比他們快上許多,在他們的第二箭還沒有射出來的時候,嚴禮強的第三箭已經射出。

    後面追著嚴禮強的騎兵之中,又是一個人慘叫一聲從馬上墜了下來,落入到滾滾的馬蹄之中,眨眼沒有了聲息。

    這第三個被嚴禮強射下來的,就是剛才開弓時能把箭矢射到嚴禮強兩米範圍的那個騎兵。

    在這樣的追擊之中,嚴禮強要清除的目標,第一個就是對方的領頭之人,然後就是對方追擊自己的騎兵之中會射箭,能在遠距離上威脅到自己的人,對方之中弓道修為越高的,就死得越快。

    三箭過後,那些追擊著自己的騎兵之中,雖然還在有人朝著嚴禮強射箭,但是,那些箭矢,卻再也沒有一根可以落到嚴禮強的五米範圍之內。

    這樣的箭術,如果在大規模的騎兵對決之中,還能依靠數量和概率的優勢來殺傷敵人,但是在這種一對多的追擊之中,卻已經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嚴禮強雙腳夾著犀龍馬的馬腹,側著身子,在顛簸的馬背上,人馬合一,從容開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嚴禮強快速的射出十多箭,那些大呼小叫追擊著他的白蓮教的騎兵之中,陸續掉下來十多個人……

    然後,突然之間,追擊著他的那些白蓮教的騎兵發現,自己的隊伍之中,再也沒有任何箭矢能夠射出,所有背著弓能射箭的人,已經全部被他們追擊著的那個少年射殺了,這個發現,讓追著嚴禮強的騎兵隊伍不由自主的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唏律律……」嚴禮強一拉韁繩,奔跑的犀龍馬在官道上一聲嘶鳴,然後整匹馬一下子用後腳立了起來,雙蹄落下,犀龍馬的身子已經轉了過來,橫在了官道上。

    嚴禮強持弓在手,冷冷的看著兩百多米外追擊著他的那些白蓮教的騎兵。

    那些白蓮教的騎兵也一下子停了下來,一個個看著嚴禮強和他手上的戰弓,不由心底寒氣直冒,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被他們追擊的人箭無虛發,幾百米外一開弓就能要了你的命,這怎麼打?

    白蓮教的騎兵人數雖多,但這個時候,所有人的膽氣銳氣,都已經被嚴禮強手上的哪一張死亡之弓所奪,一個個騎在馬上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被射下馬來的就是自己。

    雙方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兄弟們,不要怕,他就一個人,咱們加把勁,追上去砍了他……「白蓮教的騎兵隊伍之中,有一個留著大鬍子的人舉著刀大吼了起來。

    只是,他剛剛說完這話,一支箭矢,就已經從他張大的嘴裡射了進去,鋒利的箭尖從他的後腦勺的位置貫穿了出來,露出一截沾著滾熱鮮血的黑冷箭頭。

    那個人瞪大了眼睛,在馬上搖晃了兩下,一下子就從馬上摔了下去,周圍的幾個人都嚇得連忙後退。

    嚴禮強再次舉弓,又是一箭射出,那在騎兵隊伍最前面的一個人也是瞬間就被一箭射中脖子,從馬上栽倒下來。

    嚴禮強再次舉弓,騎兵隊伍最前面的幾個騎兵想都不想,就把身子伏低在了犀龍馬上,然後調轉馬頭,瘋狂的朝著後面退去,嚴禮強弓箭所指之處,那些騎兵,一個個都被嚇得臉色大變,低伏在犀龍馬上,調轉馬頭,想要避開……

    一時之間,那一百多人的騎兵隊伍瞬間大亂。

    但嚴禮強的這一箭還是射了出去,又是一個擠在騎兵隊伍最前面的人中箭從犀龍馬上倒下下去。

    嚴禮強再次把箭搭在弦上,直向那些騎兵,然後雙腿一夾胯下的犀龍馬,那犀龍馬就朝著那些騎兵衝了過去。

    弓弦一震,那邊又有一個人倒下……

    看到嚴禮強騎著犀龍馬衝了過來,再次把箭搭在弦上指向自己,白蓮教那還有上百人的騎兵隊伍的最後一點士氣和膽氣,終於被壓垮,不知是誰帶的頭,轉眼之間,上百人的騎兵隊伍就同時爭先恐後的朝著身後逃去,一個個騎兵恨不得把自己腦袋夾在犀龍馬的胯下,頭都不敢抬……

    官道上,嚴禮強一個人,一匹馬,一張弓,追著上百的騎兵隊伍,重新殺了回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3 17:46
白銀霸主 第三百一十一章虎入羊群

    「老大……老大……這也太猛了……」顧澤軒喃喃自語,看著遠處的場面,幾乎挪不開眼睛。

    看著嚴禮強一個人就追著一百多個人反殺了回去,那已經跑遠了,在一片小山坡上停下來的鏢局一行人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因為嚴禮強之前在路上從來沒有和人真正的廝殺交手過,最多只是展露過一次箭技,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在戰場上的嚴禮強,會如此的威猛,只是一人一弓,就能把朝著他們追來的一百多個白蓮教的騎兵人殺得潰不成軍。

    一個人追著一百多個人打,這樣的場面,哪怕是自詡老江湖的王輝黃盛和龔德全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這個時候,幾個人才發現,在戰場上的嚴禮強,簡直一下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一下子殺伐如雷,摧膽奪魄。

    嚴禮強一邊追著那些白蓮教的騎兵,手上戰弓霹靂驚弦,一個個在亡命飛奔的白蓮教的騎兵,不斷的從馬上掉下來,那上百人,就像被嚴禮強一個人在攆的兔子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慧鵬,你要去幹什麼……」

    就在幾個人看得目不轉睛的時候,突然聽到顧澤軒一聲大叫,王輝幾個人一看,卻發現是趙慧鵬已經忍不住,想要騎著犀龍馬殺回去,但卻被顧澤軒一把拉住了馬韁。

    「我去幫老大……」

    「我也想沖上去,可是我知道,我沒有老大的本事,我這個時候沖上去,一旦被那些白蓮教的騎兵圍住,就會給老大添亂,反而還要麻煩老大來救我,搞不好還會把老大弄得陷進來……」

    「澤軒說得對,剛才禮強讓我們先走,自己留下來斷後,一定是有把握的,我們若是貿然沖上去,一旦戰場情況有變,反而會壞了事,現在禮強一弓在手,周圍幾百米內,根本無人能接近,我們貿然沖上去與敵人短兵相接,反而會讓他束手束腳……」王輝開口說道。

    「那要是老大遇到危險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在這裡看著他一個人在戰鬥?」平時悶聲不出氣的趙慧鵬這個時候卻顯得異常的固執。

    「你們留在這裡,我和黃盛兩個人過去就行,在中途接應禮強,如果看到情況不對,你們人多,就先趕快離開,不要逗留,我們和禮強隨後會追上你們! 」王輝說著,看了黃盛一眼,黃盛點了點頭,兩個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各自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刀兵武器,然後一抖韁繩,就衝了出去。

    ……

    在之前來的路上,嚴禮強就汲取了他之前護送孫冰臣回帝京的經驗,在馬鞍上掛了足足三個箭囊,整整一百零八支箭矢,配備了充足的「彈藥」,這個時候追擊起那些白蓮教的騎兵來,嚴禮強也沒想著再省什麼箭矢,手上弓弦不斷輕顫,那一支支箭矢飛射出去,眨眼之間,又把在前面狼奔豕突的騎兵射下二十多個來,整整把一個箭囊射空了。

    三石的戰弓對付這些白蓮教的騎兵已經足夠,但是這樣的的戰弓拿在嚴禮強手上,開弓卻成了最簡單的事情,就像絲毫不費力氣一樣,不要說射上幾十箭,以嚴禮強的感覺來說,自己就算接連射上幾百箭也不覺得累。

    在衝過一具倒在地上的屍體的時候,嚴禮強把戰弓放回弓囊之中插好,一個馬登藏身,瞬間翻身到了犀龍馬的馬腹之下,然後在一閃而過的剎那,從地上撿起了一桿三四米長的白蠟木長槍,然後再翻身上馬,拿著那根白蠟木的長槍,繼續朝著前面追了過去。

    從地上撿起來的這支白蠟木的長槍,明顯的有著大漢帝國匠械營的製作風格,三四米長的白蠟木槍桿,先陰乾,再用桐油浸泡數月,然後撈起來,就直接裝上一根一尺多長的鋒銳鐵槍頭,整桿長槍沒有多餘的修飾,但卻非常的耐用耐操,這樣一桿長槍,甚至可以用上幾十年槍桿還不壞,比起嚴禮強前輩子看到的那些所謂的白蠟木的長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那個人的箭射完了,我們回去砍了他……」前面逃命的那些騎兵,在發現嚴禮強沒有開弓之後,有人回頭,看到嚴禮強從地上撿起了一桿長槍,立刻就有人大叫起來,就像一下子找到了勇氣一樣。

    嚴禮強的馬鞍後面還掛著兩個滿滿的箭囊,只是那個人卻沒有看見。

    聽到嚴禮強的箭矢射完了,一下子還真有七八個逃跑的騎兵停了下來,調轉馬頭,一個個怪叫著,揮舞著手上的兵器,朝著嚴禮強衝了上來。

    看到有人轉身,那被嚴禮強追得像兔子一樣的一群騎兵,不少人又勒住馬,停了下來,一個個怪叫著,張牙舞爪,朝著嚴禮強衝了過去。

    被嚴禮強的一把弓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一干白蓮教的騎兵,這個時候,終於找到了宣洩心中恐懼的那個出口……

    雙方迎頭衝來,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嚴禮強一個人,就和迎面衝來的七八個白蓮教的騎兵們碰上了。

    嚴禮強一聲長嘯,手上的長槍,瞬間就如鮮花怒放,在官道上變成了一團直徑超過一米的巨大槍花的幻影,在一秒鍾不到的時間,連續刺出八槍,那長槍的槍頭,猶如閃電,瞬間就鑽入到了衝過來的這一群白蓮教騎兵的咽喉之中……

    在嚴禮強騎著犀龍馬衝過那七八個人之後,那七八個人的身子在馬上搖晃了一下,隨後才同時倒在了地上,留下幾匹犀龍馬,在原地打著轉。

    這一幕,直接又把後面剛想跟著衝上來的那些騎兵嚇得魂不附體,他們哪裡能想到,放下戰弓,拿起長槍的嚴禮強,居然比之前更恐怖,自己這邊的七八個,居然連嚴禮強的一招都沒有接下,那個年輕人,簡直就是殺神降臨……

    這一下,那些騎兵們剛剛鼓起來的那一點勇氣,又一下子如颶風之中燃起的一根蠟燭,眨眼就被吹滅,一群人鬼哭狼嚎,又連忙調轉馬頭,繼續逃命……

    此刻的嚴禮強卻沉浸在剛剛那一槍的震撼體驗之中,因為在出槍之前,他都沒想到自己可以做到一招有這麼大的威力,因為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在摩天之界的槍術境界,但是剛剛出槍的時候他卻感到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一下子,就爆發出了這麼一個大招。

    嚴禮強仔細回想著自己剛才出槍那一瞬間的感覺,他一下子豁然而悟,自己在出槍時,根本沒有想眼前的這一切,到底是天道神境還是真實的世界,他只是按照自己在真實世界的槍法修煉的感悟和判斷,就刺了出去……

    他在兩個世界的身體是不一樣的,但是這兩個不同的身體之中,卻有同一個靈魂,同一個精神。

    兩個世界兩個不同身體的修為和境界無法轉移,但是,他在兩個世界的經歷和感悟,特別是修煉上的感悟和體驗卻是一體的,這一體的經驗與感悟,能對他另外一個世界的武道修為有著巨大的加持,剛剛那一槍,就是在真實世界的槍術境界的加持之下一下子爆發出了他在天道神境之中槍術的極限水準……

    同樣,自己在天道神境之中的經驗與體悟帶來的加持效果,同樣也可以作用在真實的世界之內,這樣一來,自己在兩個世界的修為,在不同經驗與體悟的交融之中,都能一日千里……

    ……

    嚴禮強勢如破竹,手下完全沒有一合之敵,在追上前之後,又挑飛了十多個白蓮教的騎兵,把一干白蓮教的騎兵殺得四散奔逃。

    嚴禮強從官道之上躍入到了荒野之中,直接朝著那些正在圍堵砍殺著奔逃百姓的那些騎兵衝去。

    那些騎兵騎在普通的馬匹上,比起嚴禮強騎著的犀龍馬,一下子就矮了不少,騎在犀龍馬上看著那些人,就像普通人騎在馬上看著旁邊有人騎在驢上一樣,一個居高臨下,一個需要抬頭仰視,在這樣的較量中,身居高出的人是佔有壓倒性的優勢的。

    而且普通的馬匹的速度和耐力與犀龍馬比起來都差了一截,嚴禮強騎在犀龍馬上,迎頭追上一隊人,如虎入羊群,眨眼的功夫,就把二十多個白蓮教的騎兵從馬上挑飛或者抽飛。

    那些逃命的百姓看到嚴禮強殺來,打開了一個口子,一個個都不用人喊,全部朝著嚴禮強這邊跑了過來。

    白蓮教的那些騎兵在圍堵砍殺這些百姓,嚴禮強則追著那些白蓮教的騎兵們亂衝亂殺,在那些逃跑的百姓面前,那些白蓮教的騎兵是虎,而在嚴禮強面前,那些白蓮教的騎兵則變成了羊,在嚴禮強的衝殺之下,不少逃跑的百姓就從嚴禮強撕開的圍堵缺口之中逃了出去……

    看到嚴禮強如此威猛,那些白蓮教的騎兵們開始聚集起來,不再圍堵那些百姓,而是想要把嚴禮強圍起來殺死,但可惜的是,那些騎著普通馬匹的騎兵速度追不上嚴禮強,就算有幾個人能僥倖堵住嚴禮強,眨眼的功夫也就送了命,一干白蓮教的騎兵雖然眾多,有幾百個人,但卻被嚴禮強一個人,耍得團團轉,殺得潰不成軍……

    那些逃命的百姓看到這樣的機會,不少人都四散奔逃,鑽入山林,有機靈一點的,甚至直接就騎上了被嚴禮強幹掉的白蓮教騎兵留下的馬匹,眨眼就跑了沒影。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3 17:46
第三百一十二章消息

    「啪……」的一聲巨響……

    嚴禮強手上的白蠟木的長槍的槍桿終於再次折斷,而被他用槍桿抽中的那個騎兵,整個胸口的胸骨全部粉碎,在狂噴的鮮血之中,被嚴禮強一槍從馬上抽了飛出十米外,落在一片雜草之中,轉眼就沒有了聲息。

    嚴禮強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煞氣騰騰看向周圍。

    不遠處十多個個騎在普通馬匹上,戴著黑色頭巾的騎兵,看到嚴禮強看過來,臉色發白,想都不想就調轉馬頭四散奔逃,而在嚴禮強的周圍幾十米範圍的地面上,則已經留下了二三十具的屍體。

    看著手上再次斷裂的白蠟木的槍桿,嚴禮強直接把槍桿丟在了地上。

    槍頭之前就斷了,嚴禮強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

    在嚴禮強一身恐怖的力量之下,那原本強勁的白蠟木的槍桿的槍頭,硬生生被嚴禮強用斷了,槍頭斷了的大槍,依然是大槍,在嚴禮強手上,同樣恐怖,嚴禮強把槍桿當做長棍用,無論是抽,是砸,是掃,同樣沒有一合之敵,現在槍桿也斷了。

    白蠟木的槍桿在嚴禮強的手上,隨意一動就有撕破空氣的惡風和爆裂之聲傳來,如泰山壓頂一樣,只是聽聲音就足以讓一干小兵們喪膽,那些膽敢衝上來的,都已經成了養老器愛你過的槍下之鬼。

    在別人手上或許還算承手的這桿長槍,拿在嚴禮強手上,總感覺輕,太輕,就像一根雞毛一樣,用起來總感覺不得勁。這個時候的嚴禮強,開始懷念起現實世界之中的那根龍脊鋼的大槍來……

    看到那些人在逃跑,丟下槍桿的嚴禮強猶自覺得不過癮,想也沒想就又把馬上的戰弓拿了出來。

    「咻……」

    「咻……」

    「咻……」

    ……

    眨眼之間七箭射出,又是七個戴著黑色頭巾逃跑的騎兵墜下馬來,剩下的那些戴著黑頭巾的騎兵,一個個宛如驚弓之鳥一樣,更沒有人敢靠近嚴禮強。

    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嚴禮強持弓轉身,就王輝和黃盛兩個人已經衝到了不遠處,王輝對著他大叫,指著遠處,「禮強快走,山那邊已經有大隊人馬過來了…… 」

    嚴禮強朝著王輝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見那片山坡後面,隱隱約約有大股的煙塵騰起,這正是大批騎兵行進的標誌,看那煙塵到這裡的距離,估計也就只有十多里了,那些騎兵,應該就是從石渡縣方向過來的。這些白蓮教的騎兵剛才就是從那個方向過來,所以,現在從那個方向來的騎兵,也一定是白蓮教的大隊人馬。

    再看看眼前的這片荒野之中,之前漫山遍野逃竄的民眾早就跑得差不多了,現在留在這片山坡和荒野上的,就只有一具具的屍體,戴著黑色頭巾的那些屍體,都是被嚴禮強幹掉的,而那些民眾的屍體,則都是被那些騎兵圍堵的時候砍殺的……

    「走……」嚴禮強當機立斷,半分鐘也不耽擱,直接就調轉馬頭,和王輝與黃盛兩個人,騎著馬沖上官道,朝著北面的路退去。

    那些白蓮教的騎兵有幾個想要追,但是嚴禮強幾箭射出,又把三個想要追過來的人射下了馬來,剩下的人膽寒,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嚴禮強與黃盛三個人騎著馬離開。

    ……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嚴禮強和王輝三人就來到與鏢局其他人匯合的地方,而那個地方,除了鏢局的一行人之外,居然還有幾個剛才搶到犀龍馬僥倖逃過來的民眾也和鏢局的人在一起。

    「走,先離開這裡再說……」嚴禮強招呼了一聲,隨後所有人就一起朝著北面快速撤退。

    嚴禮強他們這一退,就一直退到了天黑。

    所幸的是,那從石渡縣方向過來的大隊騎兵的目標似乎不是直接北上,而是在官道上的一個岔路口分開了,朝著西面而去,在嚴禮強他們騎著犀龍馬奔行了一個多小時後,身後就再也看不到大隊騎兵帶來的煙塵。

    原本眾人打算先退回早上大家經過的渠谷縣的縣城,但等到眾人退到渠谷縣的時候,才發現整個渠谷縣都已經亂了起來,到處都是逃難的人群,渠谷縣縣城的城門緊閉,已經不允許人進出,而城外的村鎮的百姓,都開始舉家逃亡,關於白蓮教亂軍即將到來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不得已,嚴禮強一行人,就只有改變了方向,也不敢在渠谷縣的縣城裡落腳,而是馬不停蹄,走小路,繞開了渠谷縣的縣城,一直到晚上,眾人才在渠谷縣的縣城北面七十多里外一個小山村附近的一處破廟中落下腳來。

    ……

    「胡成安一家老小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從外面找來的柴火在破廟之中變成了燃燒的火堆,跑了大半天的馬匹正在外面休息,吃著草料,有幾個鏢局的人在照顧著,一群人剛剛安定下來,那跟著鏢局眾人跑了半天的幾個人,就了過來,對著嚴禮強重重拜倒在地。

    「請起,請起……」嚴禮強連忙把那個胡成安扶了起來。

    胡成安30多歲,身體微胖,一臉精幹,激動的看著嚴禮強,他所謂的一家子,還有他的一個妻子和兩個兒子,他那兩個兒子年紀還不大,只有七八歲的樣子。

    「那些白蓮教的人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剛過中午,我們還在家中,就有不少人從縣城那邊跑到了村裡,說有一股人從銅嶺那邊過來,差不多有上萬人,亂哄哄的直接衝到縣城,沒怎麼費力就把縣城給佔了,殺了縣令,還把縣令的腦袋都掛在了城牆上,那些人在到處抓人,逼著人入夥,不聽話就要砍腦袋,還派出騎兵封住了各處路口,村裡的人知道消息,都慌了,我們一家人剛剛收拾了一點東西,想要逃跑,那些人的騎兵已經衝到了村裡,沒有辦法,我們就只有和村裡的相親門從村子的後山逃了出來,沒想到剛剛翻過後山,就又遇到了一股騎兵,剩下的,就是遇到恩公你了…」

    「從銅嶺那邊跑出來的?」嚴禮強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那就是說銅嶺南邊也可能出事了,就是不知道這次鬧得有多兇,回去的路上能不能避開……」王輝一臉凝重。

    「明天我們先打聽一下確切的消息再說,這個時候,消息第一,一定要謀定而後動,要不然我們撞大搜賊窩裡都不知道……」嚴禮強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次返回劍身宗的路上如此艱難,只是想到方北斗和他說的那些天災過後就是刀兵人禍的話,嚴禮強的心中,隱隱約約有著不好的預感,此刻的大漢帝國,因為帝京的那一場天劫,正是最虛弱最混亂的時候……

    「也只能這樣了……」王輝和黃盛等人的臉上,都一片憂心忡忡。

    「公子,地瓜烤好了……」不知什麼時候,於晴已經站在了嚴禮強的身後,把一個烤好的地瓜遞給了嚴禮強。

    地瓜就是在這破廟不遠處的地裡挖的,那附近的小山村,此刻也在一片混亂和驚恐之中,許多人都打著火把,連夜搬著東西離開……

    ……

    真正把消息打聽清楚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在帝京的天劫之後,嚴禮強再一次一次性的在天道神境之中呆了三天!

    這一次,白蓮教在元州,洪州,祥州同時舉事,挾裹百姓,攻城掠寨,銅嶺以南的大片區域,一下子亂成了一鍋粥,失去了朝廷的調度,各地官府自顧不暇,大漢帝國腹心之地的局勢,瞬間糜爛,短短幾日的時間,那各州舉事的白蓮教,就弄出了好幾路的「百萬大軍」出來……

    與此同時,還有另外一個更加驚悚和令人不安的消息傳來,那個消息說,就在十多天前,剎滿人已經大敗風雲軍,此刻剎滿人的百萬鐵騎,已經踏破了大漢帝國北面的龍蛇關,攻入到了大漢帝國的境內……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4 00:11
第三百一十三章熟人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殺了人了?」

    當李鴻途突然出現在水池邊上,用前所未有的嚴肅目光看著嚴禮強的時候,剛剛來到在瀑布下,抖著龍脊鋼大槍還不到兩分鐘的嚴禮強不由停了下來。

    嚴禮強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李鴻途,不知道是不是李鴻途在給自己開玩笑,「沒有啊師父,我昨天晚上怎麼可能去殺人呢,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人動手了!」

    「你最近殺人是什麼時候?」

    「就是護送孫大人來帝京的路上吧!怎麼了?」

    「奇怪了,不應該啊……」李鴻途皺著眉頭看著嚴禮強,一臉狐疑,「我剛才在屋子裡聽你抖大槍的聲音,和昨天明顯有些不同,你今天抖動的大槍的聲音之中多了一股殺伐的銳氣,如果沒有用槍術殺過人,你抖不出這樣的聲音,而且你用槍術殺的人還不止一個,如果只是一個人的話,沒有辦法把你的大槍之中的這股殺伐的銳氣洗練出來……」

    嚴禮強心中一顫,他吞了一口口水,「師父,我昨天一直在鹿苑之中修煉,都沒有出門,哪裡能跑去殺人,師父,這個,你會不會搞錯了………」

    嚴禮強說的是實話,也是 話,在現實之中,他當然沒有殺人,而在天道神境之中,他的確殺了好多人,還是用槍術殺的。

    「我怎麼會錯?」李鴻途瞪著嚴禮強,「你說,你這吃過肉和嘴和沒吃過肉的嘴張開後是一樣的嗎?」

    「這個……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有,吃過肉的嘴你再怎麼擦,嘴裡都有油水,就算嘴裡沒有油水那肉也能在你肚子裡找到,沒吃過肉的嘴哪裡來的油水,劃開肚子也找不到啊,這就像用槍術殺人,你不殺人之前,修煉槍術是一種感覺,這用槍術殺人之後,修煉槍術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你拿槍的力度,姿勢,手指間的分寸,抖動的節奏,還有心氣,都會有細微的變化,這變化,聽大槍抖動的聲音就能聽出來,這就是槍法之中的殺伐之氣,別人或許感覺不出來,但卻休想瞞過我,老實交代,昨晚天黑之後你是不是私自離開鹿苑到外面去殺過人了?」

    李鴻途這一番話,差點就把嚴禮強說得給跪了。

    嚴禮強自問自己根本聽不出他抖動大槍的嗡嗡聲和前幾天的有什麼區別,但他也知道,因為這幾日他在天道神境之中的確用槍術殺過人,有一些戰鬥之後的體悟,所以今天在抖動大槍修煉的時候,他拿槍的力度,姿勢,手指之間的分寸,抖動的節奏,還有心氣,真和平時修煉的稍微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同,嚴禮強只是感覺這樣更順手一點,沒想到,就這麼一點變化,卻一下子就被李鴻途給聽出來了,奶奶的,這也實在太可怕了。

    「師父,我對天發誓,我昨天真的整天都在鹿苑,根本沒有出去過,師父如果不信,可以去打聽一下,看看昨晚帝京周邊哪裡有人被人槍術殺死的,對了,師父你這麼一說,我倒想了起來,昨晚不知為何,我做了一個夢,我在夢中變成了戰場上的一個小兵,就在戰場上拿著一根白蠟木的長槍,陷入重圍,不斷和敵人廝殺苦戰,在夢中用槍術殺了很多人,那個夢非常鮮明,我今早起來後還歷歷在目,猶如親身經歷的一樣,不知是不是這個夢的影響……」

    「啊,還能做這樣的夢?」李鴻途目瞪口呆的看著嚴禮強,半響之後才低下頭,臉上露出認苦苦思索的模樣,用手捻著自己的鬍鬚,整個人還在喃喃自語,「這個……說起來……似乎……似乎也有這個可能……不過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在想了想之後,李鴻途又抬起了頭,依然有些懷疑的問道「那你以前有沒有做過諸如此類的奇怪夢境?」

    「經常做!」嚴禮強一本正經的點著頭,臉上色神情,就像是上庭的證人在按著《聖經》宣誓一樣,「我經常做這種打打殺殺的夢,每個夢都特別的清晰,簡直就像親身經歷一樣,就算醒來之後也忘不掉,對了,我以前還做過一個奇怪的夢,結果弄出一件事,弄得我在老家幾乎人人都知道我能做怪夢……」

    嚴禮強不著痕跡的就悄悄的把話題引到了一邊,果然,一聽嚴禮強這麼說,李鴻途一下子好奇起來,追問 道,「你做了什麼怪夢?」

    「我在夢中遇到一個老頭,那個老頭教了我一個治療溺水之人的法子,沒想到那法子還真管用,我用它救過人!」嚴禮強又把之前在平溪郡中救人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件事對嚴禮強來說是老生常談,已經沒有任何的新意,謊言說多了,幾乎連嚴禮強自己都要相信了,而對李鴻途來說,第一次聽到嚴禮強說出的這些,卻覺得既新鮮又震撼。

    在聽完之後,李鴻途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嚴禮強,半晌才背起手,嚴肅的說道,「以後……以後你能做這種怪夢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和別人說,記住了嗎?」

    嚴禮強悄悄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總算糊弄過去了,「記住了,師父!」

    「好的,你繼續修煉吧……」

    「嗯……」

    就在李鴻途剛剛轉過身,嚴禮強拿起長槍,準備再次開始抖動起來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飄入到兩個人的耳中。

    「李鴻途啊李鴻途,我就說你為什麼這段時間不來我那裡搗亂了,原來是收了這麼天賦異稟一個徒弟啊……」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嚴禮強只覺得眼前一花,那水潭邊的一顆兩人合抱的松樹的樹梢上,一下子居然又多了一個老者,那個老者滿頭銀發一絲不苟,身上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色綢緞長袍,臉上帶著嬰兒一樣的紅潤和細膩的光澤,就用兩隻腳站在站在只能供鳥落腳的一片細細的松針上,輕輕的晃動著,猶如神仙中人。

    「姓紀的,你來我這裡幹什麼,趕緊給我滾!」看到這個老頭到來,不知為何,李鴻途的臉色一下子就緊張起來,還看了嚴禮強一眼。

    姓紀的?難道這個人就是劉公公給自己的那兩塊銅牌上的另外一個人……

    「姓李的,你放心,我可不是來找你的!」那個姓紀的老頭卻不理李鴻途,而是轉過頭看著嚴禮強,把嚴禮強從頭大腳的打量了一遍,「那個姓劉的是不是給了你兩塊銅牌,另外一塊銅牌上有一個紀字……」

    這個東西也沒辦法隱瞞,嚴禮強也就點了點頭。

    「那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以後你可以叫我師父,我可以教你絕世箭術!」那個姓紀的老頭點了點頭,還不等嚴禮強同意,就宣告了他和嚴禮強的關係。

    「姓紀的,當年你和我搶小英,現在又和我搶徒弟,我……我……我和你拼了……」李鴻途憤怒如狂,大吼一聲,朝著那個姓紀的老頭撲去。

    李鴻途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嚴禮強的眼睛一時間都只能看到他撲過去的一個虛影。

    「轟……」的一聲,也不見李鴻途如何出手,那顆兩人合抱的大松樹,瞬間炸開,從樹幹到無數的松針,全部變成碎屑,四散亂飛,連松樹的樹幹位置的地上,都一下子泥土四濺,松樹的樹幹,全部從地上炸出來……

    就在那亂飛的碎屑之中,一個白色的身影,卻如雲朵一樣的冉冉升起,然後再空中吼了一句,「小英喜歡的明明是我……」,接著一掌朝著李鴻途戳了過去……

    「轟……」的一聲,猶如平地響起一個悍雷,周圍的幾顆樹木,全部在狂暴的勁氣之中被炸碎,連嚴禮強所在的水潭之中的水在這一生轟鳴之中都震動了起來。

    眨眼的功夫,兩個人在嚴禮強面前就過了幾招,在兩個人過招的時候,嚴禮強甚至會有一種錯覺,不知為什麼,兩個人明明動作很快,快得根本讓人捕捉不到兩個人的動作,但不知怎麼的,卻又會給人一種很慢的感覺,這種矛盾的感受,只是在旁邊看著,就讓人有一種頭暈想吐的感覺,就像暈車了一樣……

    兩人旁邊的樹木山石,在這個時候,就像進了一台無聲無息的粉碎機一樣,在兩人交手的間隙,就變成了碎屑和飛灰……

    「你們兩個,非要我死了才肯不打架麼?」一聲悠悠的嘆息從更遠的地方傳來,正在交手的兩個老頭聽到這個聲音,才同時停了手,在互相看了一眼之後,兩個人嘴裡同時叫了一聲「小英」,隨後兩個人身影一閃,就朝著那聲音傳來的地方追了過去,眨眼就在嚴禮強面前沒了蹤影。

    嚴禮強呆呆的站在水潭之中的那塊石頭上,看了看周圍那一片狼藉,簡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樣……

    嚴禮強站在石頭上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放棄了追過去看看的念頭,重新拿起那桿龍脊鋼的大槍,繼續抖動了起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4 17:23
第三百一十四章意外之事

    嚴禮強也不知道李鴻途去了哪裡,他一直在瀑布下面安心修煉,只是腦子裡不斷的想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幕,這樣的三角關係,還真是夠複雜的,現在他終於知道鹿苑的後山這邊為什麼是禁區了,估計就是因為這裡住著他們三個人的緣故。

    那個叫小英的女子剛才傳來聲音,已經不年輕了,現在看來,三個人在年輕的時候,應該很有故事才對。

    嚴禮強在瀑布下一直修煉到了中午,太陽高懸。

    前些天修煉到這個時候他早就已經感覺精疲力竭,但這幾天,隨著易經洗髓經的強化,嚴禮強每天的力量都在增長,今天練到這個時候,他反而感覺還有很大的餘力,整個人還沒有達到精疲力竭的程度。

    就在嚴禮強琢磨著以後要不要把自己背在身上增重的那幾個「配件」背著來修煉的時候,水潭邊人影一閃,卻是李鴻途回來了。

    「師父……」嚴禮強一下子停了下來。

    「今早修煉得差不多了,禮強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李鴻途看著嚴禮強,朝著嚴禮強招了招手。

    「好的!」嚴禮強停了下來,把龍脊鋼的長槍丟到了水塘之中,然後身形一跨,就輕鬆的躍過十多米的水面,穩穩的落在了李鴻途的身邊,恰似閒庭信步。

    李鴻途臉上的神色已經沒有了早上的那種暴怒,反而略微顯得有一點莫名的惆悵和失落,整個人已經平靜了下來,嚴禮強也不知道李鴻途追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不過看樣子應該不至於太糟糕,否則以李鴻途的脾氣他不會這麼平靜。

    「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這些日你的身法輕功進步得都很快?」

    「還要多謝師父的教導!」

    「在那塊光滑的巨石上抖大槍,在身體的抖動之中還要保持平衡非常不容易,而一旦慢慢習慣了,你站在巨石上的每一秒鐘都是在在練你的身法步法,不知不覺就能有大收穫,將來一槍在手,腳下一動就可進可退,無人可擋!」李鴻途看了嚴禮強一眼,表情平靜的長長吸了一口氣,「不過你的進步之速,還是出乎了我的預料!」

    「我的這點本事,和師父你比起來差遠了!」嚴禮強謙虛的說道。

    「咳……咳……以後你來我這裡不用……不用來得那麼勤了……」

    嚴禮強愣了一下,「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懂!」

    「以後每隔三天,你抽一天早上的時間去那邊找那個姓紀的,他會教你箭術,他也……他也當你的師父!」李鴻途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的避開了嚴禮強的視線。

    「師父,你……你之前不是說不許我去找那個姓紀的麼,怎麼……」

    「讓你去你就去,怎麼這麼多廢話?我是你師父,我做什麼還要和你解釋麼?」李鴻途一下子惱羞成怒,瞪了嚴禮強一眼,「反正我告訴你了,你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情,好了,今天的修煉就到這裡,我要去睡覺了,沒事別來煩我……」

    說完這些,李鴻途一甩袖子,就不再理會嚴禮強,直接朝著他的茅草屋走了過去。

    看著李鴻途的背影,嚴禮強用一隻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李鴻途說的話,雖然有些意外,但對嚴禮強來說,其實是好消息。

    長久以來嚴禮強的弓道修行一直是自己一個人靠著天賦在摸索著前進,沒有參照,也沒有人指導,嚴禮強也想看看其他的弓道高手究竟能厲害到什麼程度……

    看著李鴻途進了自己的茅草屋,嚴禮強把自己放在水潭邊上的衣服褲子穿好,隨後就離開了這裡。

    今天下午是他三天一次的休息時間,三天前他就和方北斗與徐恩達他們約好了今天下午見面商量事情,在吃過飯,練了幾遍易筋洗髓經強化和恢復體力之後,嚴禮強就離開了鹿苑,這一次,他沒有再騎犀龍馬,而是撒開了步子,大步朝著帝京城走去。

    因為百家鋪剛好就在帝京的西門之外,和嚴禮強從鹿苑來回帝京是一個方向,所以嚴禮強就直接先來到了百家鋪。

    作為帝京人力資源市場的百家鋪依舊熱鬧,這次來到百家鋪的嚴禮強,沒有再騎著高頭大馬,所以也就沒有牙人甚麼的再圍上來和他推銷奶娘丫鬟,嚴禮強直接來到了上次和徐恩達他們約定的地方,果然,嚴禮強一來,就已經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等在那裡,正在左右張望,在看到嚴禮強出現的時候,那幾個年輕人一下子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除了徐恩達之外,其他幾個年輕人都在這裡。

    「嗯,徐恩達呢,他去哪兒啦?」嚴禮強走了過去,看到徐恩達不在,就開口問道。

    那幾個年輕人臉上露出悲憤之色,一個個欲言又止。

    「怎麼回事?」嚴禮強看著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小五你說……」

    「徐哥出事了!」小五緊緊的捏著拳頭,臉上又憤怒又悲傷,「昨天晚上徐哥在回家的路上,被郭四那個混蛋埋伏在巷子裡偷襲,捅傷了……」

    「郭四?」嚴禮強的眉頭皺了皺,「就是那個上次在街上碰瓷的那個混混?」

    「對,就是那個雜碎,昨晚徐哥是一個人回的家,我們都不在,再加上天黑,一個不小心,就被郭四那個王八蛋帶著人在巷子裡偷襲,受了傷,要是光明正大的鬥,那個郭四根本不是徐哥的對手……」

    「徐恩達現在有沒有事?」

    「徐哥受了傷,好像傷勢還不輕,我們今天早上才知道,徐哥讓我們不能耽擱和你的約定,全部過來這裡等著你……」

    「徐恩達現在在哪裡?」

    「我們已經把徐哥從醫館送到了家裡,徐哥現在正在家裡養傷!」

    「走,你們先帶我去徐恩達家裡看看,這件事說到底也和我有點關係,上次若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會惹上那幾個雜,現在徐恩達受了傷,我不會不管的,做工的事情我們後面再說……」嚴禮強鄭重的對著幾個年輕人說道。

    聽到嚴禮強這麼「講義氣」,那幾個年輕人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就帶著嚴禮強去看徐恩達……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5 00:14
第三百一十五章帝京太小

    徐恩達的家就在那天嚴禮強遇到碰瓷的春熙坊附近,距離碰瓷的地方也就五六百米,走過幾條曲曲折折的小巷就到。

    在那幾個年輕人的帶領下,嚴禮強沒有費多少時間,就來到了徐恩達家的家門口。

    那是一個不大的四合院,稍微有些破舊,但也沒有到牆倒屋塌的地步,站在門口,還可以看到院子牆頭露出來的一片青翠的葡萄葉。

    那個叫小五的青年敲了敲門,隔了幾秒鐘,裡面就傳來一個還有些稚嫩的聲音,「誰啊?」

    「嗯賜,是我,我們來看看徐哥……」

    聽到外面的回答,那四合院的門才打開了,一個眼睛有些發紅,大概八九歲左右的小男孩站在門後,「小五哥……」

    「嗯!」那個叫小五的年輕人點了點頭,一邊朝著裡面走去,一邊轉過頭對著嚴禮強小聲說道,「這是徐哥的弟弟,徐哥是家裡的老大,他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恩賜是最小的一個……」

    「除了這幾個弟弟妹妹之外,徐恩達家裡還有什麼人?」嚴禮強問道。

    「沒有了,徐哥的雙親幾年前外出探親,回來的路上馬車車軸斷了翻到了山溝裡,兩個人就不在了,這個家裡現在就靠徐哥一個人撐著,這些年徐哥在家裡又當哥哥又當爹媽,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一起過,太不容易了……」旁邊的一個年輕人小聲的補充了一句。

    嚴禮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徐恩達的家的確簡陋,院子裡除了那顆葡萄還有幾個老舊的石凳之外,幾乎就沒有什麼像樣的東西,都是一些雜物。

    小五帶著嚴禮強朝著正對著院子的房間走了過去,而還沒有進入房間,嚴禮強就聽到房間裡傳來一個聲音。

    「堂兄,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饒了那個叫郭四的雜碎,我今天就去找幾個馬步司的兄弟,翻遍帝京城,也要把郭四那個雜碎給找出來,先把他送到官府,在牢裡我就找人把他給收拾了……」

    「海河……你這邊家裡的事情一堆,再說你哥哥不在了……你家裡就全靠你撐著,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等我好了,我和他生死台上走一遭,親自把他了結掉……」

    「郭四那個雜碎怎麼可能會和堂兄你上生死台,你要能找到他,他一定溜了,對付這種人,你絕對不能和他講什麼道理……」

    這兩個聲音,一個是徐恩達的,聲音之中透著一股虛弱,而還有一個人的聲音,聽在嚴禮強的耳中,卻也熟悉得很,這帝京城,的確太小了!

    「徐哥,我們帶人來看你了……」小五說這話,就直接推開門,帶著嚴禮強走到了屋子裡。

    徐恩達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還有一個人,則坐在床邊,背對著門,在聽到身後的推門的聲音才轉過頭來,然後就看到了嚴禮強,隨後那個人的屁股下面就像安了彈簧一樣,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臉驚愕加激動的看著嚴禮強,「嚴……嚴護衛……啊……不……不……現在應該是……嚴校尉… …你怎麼……怎麼……」

    因為太過震驚,胡海河一時之間都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麼。

    「海河,好久不見了,我還一直等著你來找我練習弓箭呢!」嚴禮強笑著和胡海河打了一個招呼。

    帶嚴禮強來到這裡的小五幾個人和躺在床上的徐恩達都有些莫名其妙,他們的眼神在胡海河的臉上轉了轉又看了看嚴禮強,一個個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海河……你們……你們認識?」躺在床上的徐恩達奇怪的問道。

    「堂兄,這就是我給你說過在護送孫大人來的路上一個人就把幾百個黑風盜殺得屁滾尿流的那個嚴護衛,現在應該是嚴校尉了!」

    「啊……「躺在床上的徐恩達和小五他們幾個年輕人都呆住了,估計他們之前已經從胡海河這裡聽到過關於嚴禮強的傳聞,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那個他們心目中高不可攀的人物,居然就是眼前這個人嚴禮強之前決定僱傭幾個人的時候沒有告訴過他們自己的名字,所以徐恩達他們也不知道嚴禮強就是胡海河曾經和他們說過的那個嚴禮強。

    聽到嚴禮強的身份,徐恩達的臉色也有些激動,掙紮著就想要從床上起來,嚴禮強連忙按住了他的肩膀,「你現在有傷在身,好好休息,不要亂動……」

    「堂兄,你們……你們怎麼和嚴校尉認識的?」胡海河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你堂兄和他的幾個兄弟,前幾天還仗義出手,救了我一次,我也沒想到居然遇到了海河你的堂兄,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

    嚴禮強把前幾天和徐恩達他們認識的經過一說,所有人都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一下子,眾人感覺彼此的關係又近了一步,而嚴禮強在眾人之中的地位,也一下子變成了毫無爭議的中心人物,屋子裡一干人再看嚴禮強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嚴禮強先查看了一下徐恩達身上的傷勢,發現徐恩達身上的傷勢有三處,一處在大腿上,被匕首刺了進去,傷口很深,但還好沒傷到動脈,一處在左邊的腰部位置,還有一處在背部,腰部和背部的傷口都是兩指多長,是被匕首劃到的,不是刺進去的,看起來雖然嚇人,卻不算致命,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已經找大夫看過了嗎?」嚴禮強問胡海河。

    「已經看過了,大夫也開了藥,說現在主要就是修養!」

    「我身上還帶著一點傷藥,是鹿苑裡的東西,效果應該要比帝京城裡的大夫開出來的藥效果要好一點,給你堂兄試試!」嚴禮強說著,就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個藥囊,把藥囊之中的一個精美的白色的瓷瓶拿了出來,遞給了胡海河,「裡面的藥丸,內服外用均可,內服一日一次,外用的話用水化開敷在傷口上,三日換一次!」

    自從前些日子遇到花如雪之後,嚴禮強已經養成了每次出門帶藥囊的習慣,因為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每次出門都不會遭遇到意外,所以帶一個藥囊在身上,總是有備無患。

    接過嚴禮強遞過來的白瓷瓶的胡海河認真的打量了那個白瓷瓶兩眼,然後小心的把白瓷瓶的瓶蓋打開,嗅了一下,就激動了起來,忍不住驚呼出聲,「啊,這是……這是……五行化生丹,這……這可是供宮裡用得御用之藥啊……」

    「哈,沒想到海河你還知道!」嚴禮強笑了笑,「什麼宮裡宮外的,是藥就是給人用的,別給我省了,我在鹿苑領幾瓶傷藥容易得很……」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5 17:47
第三百一十六章 聚人

    「使不得,使不得,太貴重了……」躺在床上的徐恩達聽說嚴禮強遞給胡海河的那瓶傷藥居然是宮裡用的,知道那種傷藥很貴重,連忙在床上搖手。

    「沒有什麼使不得的,你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因我而起,我又怎麼能不管,你這幾天好好養傷,等傷好了,我還指望你給我做事情呢,咱們之前說好的條件,都不變,以後你們幾個就跟著我做事了!」

    聽到嚴禮強這麼說,徐恩達的眼睛一下子就有些濕潤了,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他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受傷的話這件好不容易找到的差事也跟著黃了,沒想到一切峰迴路轉,他這次受傷,不僅沒有把這件事弄黃,反而讓雙方的關係一下子更進了一步,彼此一下子知根知底,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帶著嚴禮強來的小五幾個人一個個互相看了看,神色都有些激動,對他們這種廝混在帝京最底層的窮苦人來說,能認識嚴禮強這樣的人,還能在這樣的人手下找一份待遇不錯的長期的差事,這樣的際遇可不是誰都能有的,說不定,他們人生的命運就要由此改變。

    「但這藥太貴重了……」

    「再貴重的東西,也沒有人貴重!」

    「堂兄,這是嚴校尉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看到徐恩達還不好意思接受,胡海河在一旁說道。

    「哈哈,海河,以後就不要叫我嚴校尉了,這太見外了,我年齡比大家都小,大家就叫我禮強吧!」

    「這怎麼使得,也太沒規矩了!」胡海河連忙搖頭。

    「對……對,不能太沒規矩了……怎麼能沒大沒小的……」連躺在床上的徐恩達都在搖頭。

    「我這次出來也不是以御前馬步司校尉的身份在做事,所以也沒有什麼使不得的!」

    「要不……要不大家就叫你嚴掌櫃吧,!」小五在旁邊突然插了一句話說道。

    在這個世界,沒有老闆這種暴發戶氣質十足的說法,大家都稱呼掌櫃,掌櫃就是老闆,大大小小的掌櫃就是大大小小的老闆,在街邊開店的可以是掌櫃,那些掌握著富可敵國的大商團的當家也是掌櫃,掌櫃這個詞適用性倒挺強的。

    聽到小五這麼說,嚴禮強微微一咂摸,就笑了起來,「好,那以後大家就叫我嚴掌櫃吧,我那個校尉的身份出來做事的確有點不方便,容易讓人非議,只要不是在軍中見到,海河你也就叫我嚴掌櫃吧!」

    「好的!」胡海河點了點頭,隨即臉上的神色黯淡了一些,強笑了一下,「以後恐怕我想在軍中見到你,也不可能了……」

    「怎麼了?」

    「前些天剛剛把我哥的後事辦完,過了七祭,現在家裡就我一個男丁,按照馬步司的規矩,家中獨丁不服兵役,前兩天我才剛剛在馬步司辦了離役的手續!」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現在暫時還沒有找到事情做,幾個馬步司離役的大哥,就在帝京的幾個衙門當差,做刑捕,他們想幫我走走關係,也讓我去做刑捕,算是混口飯吃,也找一個安身立命的活計……」胡海河一臉無奈,「我爹我娘則忙著給我張羅媳婦,讓我今年年底就結婚生娃,我自己有點不想去當刑捕,也不想那麼早結婚……」胡海河目光灼灼的看著嚴禮強,一臉堅毅,「我想修煉,等有了本事,將來就徹底滅了那些黑風盜,給我哥報仇……」

    嚴禮強沉吟了一下,刑捕的差事現在看起來似乎不錯,但從長遠看,有點得不償失,胡海河要是去當刑捕,進了公門入了公職,幾年後天劫到來,他要想帶家人離開帝京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會有許多束縛,這為了一份差事就有可能把整個家搭進去,實在不值當,而如果胡海河不入公門的話,幾年後天劫到來,進退要更從容一些,家裡人的安全,其實也更有保障。

    想到這裡,嚴禮強直接對胡海河說道,「刑捕的差事不做也罷,海河你如果不嫌棄,就跟著我做事吧,剛好我這邊還缺不少人手,你來我也放心!」

    「啊,真的?」胡海河一下子雙眼放光的看著嚴禮強。

    「當然是真的!」嚴禮強點了點頭。

    「那好,以後我叫你嚴掌櫃也名正言順了!」胡海河來了精神。

    「你就不問問我要帶你做什麼事麼?」嚴禮強笑著問道。

    「之前我堂兄他們還說找到了一份做長工的好差事,待遇也不錯,我還真在好奇呢……」胡海河笑了起來,「反正我知道你做掌櫃絕對不會坑我們就是了……」

    嚴禮強掃視了屋子裡一眼,「我準備讓人在帝京城盤下一個書館和作坊,以後就做報紙!」

    胡海河,徐恩達還有屋子裡的幾個人聽到嚴禮強所說的報紙,一個個都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報紙是什麼東西。

    「這個……嚴掌櫃,報紙是什麼東西?」小五抓了抓腦袋小聲問道。

    「我一句話說不清楚,反正過些日子你們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屋子裡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乖巧的端著一碗煮好的藥走了進來,「哥哥,藥熬好了,你該喝藥了……」

    等徐恩達喝完藥,嚴禮強發現徐恩達有些睏倦,嚴禮強給徐恩達家裡留下了十兩銀子,說是給他預支的工錢,讓小五幾個人今日就留在徐家照顧著徐恩達,防著再有人來找麻煩,隨後嚴禮強就告辭了,帶著胡海河說去辦事,就離開了徐家。

    「那個郭四是什麼來頭,海河你能不能找到他?」一走出徐家,嚴禮強就開口問道。

    「那個郭四就是附近的一個混混,一天到晚坑蒙拐騙,好勇鬥狠,沒有什麼來頭,我們馬步司出來的許多兄弟和大哥,都在帝京城做刑捕,我和我哥有幾個交好的兄弟,只要說一聲,一定能把郭四那個雜碎給找出來!」胡海河一臉狠意。

    嚴禮強也眯起了眼睛,「找到郭四那個雜碎之後,也不用麻煩了,就按海河你之前在屋子裡說的,把他弄到牢房裡,找人把他了結了,這銀子你拿著,就拿去打點,為那種混混,不值得髒了咱們的手……」嚴禮強說著,就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了胡海河。

    「啊,太多了,要收拾那個混蛋,我請幾個朋友喝頓酒就可以……」胡海河一看銀票上的數字,嚇得連忙搖手。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這人情關係既要用,也要維護,如此才能長久,你以後就跟著我做事,我平時在鹿苑,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出來,有許多事要你跑腿,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剩下的錢你就自己先留著,要用的時候自己拿主意!」

    胡海河看了看嚴禮強,然後把銀票接過來,小心的在身上裝好,認真的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找人把郭四那個雜碎給翻出來……」

    「先別急,郭四昨晚在這裡行兇,今日一定是小心翼翼的躲在什麼地方避風頭不敢出來招搖,這兩三天內估計很難找到他,我先帶你去見個人再說!」

    「好!」

    嚴禮強直接帶著胡海河來到了距離帝京西華門不遠處的茗香茶館,進了茶館,兩個人上了樓,嚴禮強就看到方北斗已經在茶館二樓的一個用屏風隔開的雅座位置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說書先生在說著書,一副享受的模樣。

    此刻的方北斗,已經穿著一身華麗的錦袍,換了一個髮型,看不出半點道士的樣子,不過因為裸奔事件的影響還沒有完全過去,所以方北斗的臉上,還依然留了一個假的毛鬍子,看他現在的這個樣子,誰都會以為他是什麼掌櫃或者是財主之類的,誰又能想到這個人前幾天還是一個在山裡修行的道士,前幾天還弄出了沸沸揚揚的裸奔事件。

    看到嚴禮強到來,方北斗才站了起來,看著胡海河,「這位是……」

    嚴禮強把胡海河的身份和方北斗介紹了一遍,又把方北斗介紹給胡海河,讓兩個人認識了一下。

    「怎麼樣,有著落了嗎?」嚴禮強一坐下來,就直接開口問道。

    「哈哈哈,你也不看看是誰在做事!」方北斗哈哈一笑,從懷中掏出幾張地契,啪的一聲就放在了桌上,「帝京城的順義書坊,在城裡東西南北有四個門店,在城外的龍旗山下面,還有一個佔地幾十畝的莊子和一個不錯的印刷作坊,工匠器具都齊備,隨時都可以開印,這順義書坊的掌櫃是滄州人,年事已高,想落葉歸根,回滄州,所以價格一談攏,他就很爽快的把整個順義書坊的幾個鋪子和印刷作坊的一併讓出來了,那莊子和印刷作坊在一起,順義書坊的掌櫃不願意單獨把莊子和作坊隔開零賣,嫌麻煩,所以我就一起買下來了,我到那個莊子上看過,很不錯,整個莊子還有幾個小院,以後我就住那裡了……」

    「行,多買一個莊子也沒有什麼!」嚴禮強笑了笑,「只要能把書坊和作坊拿下來就好……」

    「要不要去看看書坊和莊子?」

    「當然要去,這可是咱們的大買賣……」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7 23:49
白銀霸主 第三百一十七章賭一場

    在沒有什麼出版管制的世界,要出一分報紙,真的不比嚴禮強上輩子在學校裡老師刻印一分試卷更難。

    順義書坊既有賣書的門店,也有印書的作坊,而且作坊裡已經有了鉛活字的印刷能力,技術不算落後,油墨紙張之類的生產資料也不缺,十多個作坊裡的印刷工匠都在,那些作坊裡的工匠師父們都擔心新東家會換人,讓他們沒有了工作,在知道新東家不會換人,依然可以給他們活幹和發薪水的時候,也穩定了下來,一個個摩拳擦掌,隨時準備開幹。

    這基本的硬件條件具備了,所欠缺的,也就是一點軟件了,這軟件,說到底,也就是人,要有人來寫報紙上的東西,雖然嚴禮強的腦袋裡有完整的思路,知道報紙上應該刊登什麼內容,但他是東家,還要在鹿苑修煉,不可能一個人把報紙上的所有內容都包了,而方北斗主要負責管理工作,相當於掌櫃一樣,也不可能去寫東西,所以這寫東西的,還得交給別人,找專門的人來做。

    好在帝京城也不缺這樣的人。

    白銀大陸是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文人在這個世界的地位不高,在很多人的眼中,文人就是文匠,而所謂的文匠,地位和普通的那些木匠鐵匠皮匠一樣,算是這個世界工匠職業的一種,按照之前嚴禮強看過的書中所記載,「言文匠者,雕琢文字,記錄時事,並作詩詞文章故事,賣弄筆墨為生,其出眾老練之輩,可為官佐之使刀筆之吏,泯然於眾者,亦在坊市之中代不識文者寫信或官司訴狀,遊戲風塵者,則與伎樂優伶說書之輩為伍,填詞弄戲,以博眾賞,間或有文中大匠,則著書立說,成一家之言以遺世,亦能成名當代,名利雙收,不遜其他大匠!」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嚴禮強帶著胡海河與方北鬥在帝京城裡城外的跑了一圈,把順義書坊的門店,作坊和莊子看了一遍,在給方北斗交代了一下報紙分版的思路,讓他在帝京城找幾個擅長舞文弄墨的文匠來寫文章,再把他僱傭徐恩達他們的事情交代了一遍,讓方北斗看著安排,剩下的,嚴禮強再讓胡海河居中聯絡,注意一下郭四那個雜碎的行蹤,這事情也就安排得差不多了。

    只是要在和胡海河分開的時候,嚴禮強才一下子想起一件事。

    「對了,海河,你從小就在帝京城長大,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對帝京城也算熟悉了吧?」

    「當然,這帝京城我閉著眼睛都能從城南摸到城北,除了皇宮沒有進去過,其他的地方,城裡城外,各行各當,就沒有我不知道的!」胡海河看著嚴禮強,「不知掌櫃的有什麼事要讓我做麼?」

    在和嚴禮強呆了一下午之後,胡海河稱呼嚴禮強掌櫃稱呼得越發的自然了。

    「除了郭四的事情之外,我倒還有一件事要讓你去做!」嚴禮強沉吟了一下,「你找幾個人,就是那種消息靈通,喜歡打聽各種事情的,專門給咱們的報紙提供消息……」

    「這個……是要僱人嗎?」

    「先別僱人,我們看看效果再說……」嚴禮強搖了搖頭,雖說他要辦報紙,可是這個世界上到現在還沒有記者這種職業,所以就只能一點點的來,慢慢培養,先從能提供報紙消息的人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幾個靠譜的再說,「你找幾個喜歡用消息換錢的,他們提供的消息若是真實可靠,上了咱們的報紙,你就給他錢,一百個銅板起步!」

    胡海河一下子來了精神,「這容易啊,那些茶館之中和衙門的刑捕裡面,都很容易找到許多消息靈通的人,只是……」胡海河皺著眉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嚴禮強,「只是……這提供一個消息就一百個銅板,這掙錢也太容易了,一個消息就抵得上我堂兄他們做三天苦工,咱們給的錢是不是多了點…… 」

    「這錢看似多,但一定得花,那些人提供的消息若是夠勁爆的,價錢還可以更多,一個消息換十兩百兩銀子都沒有問題!」嚴禮強看著目瞪口呆的胡海河, 「你現在不懂沒關係,等將來你就明白了,現在就先按我說的去做吧!」

    「好吧!」出於對嚴禮強的信服,胡海河鄭重的點了點頭。

    ……

    在天黑的時候,嚴禮強重新返回了鹿苑,這東跑西跑的忙活了一下午,辦報紙的事情終於有了一點眉目根基,嚴禮強心情大好,整個人一身輕鬆,那壓在他心上的壓力,徹底消失無蹤,不管怎麼說,他覺得自己只要盡力,只要問心無愧,就夠了。

    在返回鹿苑的路上,嚴禮強一邊走一邊在琢磨著那份即將面世的報紙的名字,想來先去,他還是覺得大漢帝國時報這個名頭不錯。

    恍惚間,嚴禮強有一種在創造歷史的感覺。

    ……

    晚上,在繼續完成晚課,修煉完眼功和易筋洗髓經之後,在入睡之前,嚴禮強還是進入到了天道神境,又在天道神境之中過了一天才出來。

    天道神境之中的那個嚴禮強,差不多整天都在馬背上,正在和鏢局的一干人,想方設法的繞過白蓮教起事的區域,返回劍神宗,在帝京天劫之後,這大漢帝國的地方上,感覺卻是越來越混亂了。

    第二天的日子依舊如常,嚴禮強還是到箭場的後山的瀑布下繼續修煉,抖他的大槍,一天弄得筋疲力盡,晚上回來之後則用易筋洗髓經恢復強化……

    第三天早上,嚴禮強卻沒有再到瀑布下修煉,而是直接來到了箭場後山的另外一個地方,去見他的另外一個師父。

    和李鴻途住的那間茅草屋比起來,那個姓紀的住的地方,完全就相當於五星級景區的豪華別墅一樣,那是一個非常精美的院子,就坐落在一片竹林之中,門前小橋流水,鳥語花香,處處透著精緻和講究。

    嚴禮強到的時候,那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姓紀的老頭就穿著一身騷氣的白袍,在竹林的一個亭子之中,撫著琴,琴聲淙淙,空靈悅耳,幾隻仙鶴在亭子周圍漫步,別有一番意境。

    嚴禮強來到那亭子麵前,沒說話,只是安靜的聽著,那個姓紀的老頭也像沒看到嚴禮強到來一樣,一直在專心的撫著琴。

    嚴禮強一直靜靜的聽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從晨曦除露呆到太陽爬高,那琴聲才終於停了下來。

    「嚴禮強見過前輩!」嚴禮強上前躬身行了一禮。

    「不錯,能耐著性子在這裡聽我彈了一個多時辰的琴,不言不動,呼吸始終細密延綿,沒有半絲的急躁,性子如磐石一樣,果然是一個練習弓道的材料,那個姓李的是斷斷教不出你這種性子的徒弟的!」那個姓紀的老頭眼神終於轉到了嚴禮強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你雖然有禮,但叫我前輩不叫我師父,想必心中對我的本事還有一些疑惑,我還未能讓你心服口服,你覺得我說的可對?」

    嚴禮強也沒有不好意思,而是坦然的看著那個有些騷包的老頭,點了點頭,算是承認,「我現在已經弓道四重天境界,能開十石的強弓,千米之內,細弱螢蟲,微若燭光,一箭可滅,殺敵易如反掌,我這一路走來,弓道修行全靠自悟,不知你有什麼可以教我的?」

    「哈哈哈,不錯,不錯,像你這個年紀能達到弓道四重天境界的少年,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更難得的還是自悟而來……」姓紀的老頭雙眼放光的打量了嚴禮強一眼,笑瞇瞇的,「你既然對自己的弓道修為有如此的自信,那不如我們兩個就來打個賭如何?」

    「如何賭法?」

    「很簡單,就是我站在你五十米外,你選一把十石的弓來射我,我也用弓箭來防守,我給你射三箭,若是你射出的箭矢能沾到我的一絲衣角,我就叫你師父,你若能射殺我,那算我倒霉,絕不怨你,你若不能,則就乖乖的給我磕三個響頭,當我的徒弟,你覺得這樣如何?」

    「我用弓箭射你,你用弓箭來防守?你確定……」嚴禮強看著那個穿白衣的老頭,以為他是不是瘋了,用弓箭防守弓箭,就像用子彈防守子彈一樣,這樣的弓道修為,嚴禮強之前想都沒有想過,能做到這一步 人,那牛逼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

    「不錯,我確定!」那個姓紀的老頭認真的點了點頭,一臉從容。

    嚴禮強臉色一肅,鄭重向著姓紀的老頭抱了一下拳,「那嚴禮強鬥膽請前輩賜教……」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7 23:50
白銀霸主 第三百一十八章又一個師父

    「你要用幾石的弓?」穿著白袍的風騷老頭已經走出了亭子,來到了嚴禮強的面前,問了嚴禮強一個問題。

    「我就用十石的弓!」嚴禮強平靜的說道。

    「紀安!」白袍老頭輕輕叫了一聲。

    聲音一落,一個同樣年過花甲的老僕就從旁邊的精舍裡走了出來,來到那個白袍老頭面前,身體一躬,「老僕在!」

    「拿兩張十石的弓和一壺箭來!」

    「是!」

    那個老僕轉眼又回到旁邊的精舍之中,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拿著兩張弓和一壺箭矢走了出來。

    那兩張弓都是角蟒弓,一把弓通體暗黃,一把通體緋紅,弓把上有著角蟒弓特有的光澤和紋路,嚴禮強一看,就知道那兩張角蟒弓無論是從做工還是質地上,都要比自己之前用的那張五石的角蟒弓要高級不少,一看就是最角蟒弓中的極品貨色。

    「你隨意選一把吧!」白袍老頭微笑著,讓嚴禮強先選。

    「不用了,都一樣!」嚴禮強直接把那把暗黃色的角蟒弓拿了起來,又從箭囊之中抽出三支箭矢,「我們在哪裡比試?」

    「就在那邊吧!」白袍老頭指了指竹林的西邊,「那裡有一片空地,我們走過去就行!」

    「好!前輩請……」

    白袍老頭拿過一張弓,也不推辭,直接就朝著他所指的地方走了過去,嚴禮強則跟在了身後,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穿過竹林之中鋪滿碎石的小道,就來到了那個白袍老頭所說的那片空地處,那片空地就是一片長達百米的空闊的草地,用來打賭比試的話,再合適不過了。

    看到白袍老頭在一個地方站定,嚴禮強直接朝著另外一邊走了過去,在雙方距離差不多有50多米的時候,一下子停了下來,然後把手上的兩支箭矢插在草地上,看著那個白袍老頭,「前輩準備好了嗎?」

    「我已經準備好,你隨時可以動手!」

    就在嚴禮強走過來的時候,那個老頭的手上,已經接過了旁邊的那個叫紀安的老僕遞過來的一支箭矢。

    在遞過箭矢之後,那個老僕紀安則退到了一邊,面無表情的安靜注視著雙方的較量。

    嚴禮強看了那個白袍老頭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瞬間,眼神一凝,在零點一秒不到的時間,就已經把箭矢搭在了弓弦之上,隨後手一鬆,一箭就射了出去……

    50米左右的距離,正是弓箭可以發揮最大威力,擁有最大速度的範圍。

    十石強弓射出的箭矢,在這個距離上,足以輕鬆洞穿鐵甲。

    這第一箭,嚴禮強只把弓拉了七分滿,嚴禮強瞄準的,就是那個白袍老頭身上白破的下襬,反正白袍老頭說只要嚴禮強的箭矢碰到他的衣角就算他輸,所以嚴禮強的目標也不是人,而是衣服,嚴禮強也擔心,萬一自己真瞄著這個老頭的腦袋和身體,這個姓紀的老頭裝逼過度或者是發揮失常,一不小心被自己一箭給幹掉了,那這件事就不好收場了。

    嚴禮強射出的箭矢猶如閃電,而且角度有些刁鑽,是斜著向下,並非直線,已經快到肉眼難以捕捉的程度,但就是在那支箭矢撕破空間,剛剛射出一半的時候……

    「當……」的一聲脆響,一下子就傳遍了幽靜的竹林。

    不可能……

    嚴禮強差點叫了起來,因為在那一瞬間,他看到兩支箭矢的鐵質箭頭在空中高速碰撞在一起的一溜火花,隨後兩支箭矢就深深沒入到了旁邊的草地的地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嚴禮強幾乎不敢相信一個人的箭術能到達這種境界。

    「再來,只管盡力出手就是……」穿著白袍的老頭微微一笑,又接過了旁邊的老僕遞過來的一根箭矢。

    嚴禮強則從地上拿起一根箭矢,搭在弓弦之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瞬間就把那把十石的強弓拉成了一個滿月狀如果說之前嚴禮強只把這十石的角蟒弓的力量用到了七分,那麼這滿月狀的角蟒弓,已經把整把弓的最大潛力爆發了出來。

    弓成滿月,嚴禮強卻把箭矢微微下垂,臉上露出凝重之色,隨後嚴禮強大吼一聲,身體和雙臂在原地閃電般的飛速一轉,就在轉動之中,箭矢的瞄準方向已經悄然有了變化,由低到高,從瞄準白袍老頭的長袍的下襬,變成了瞄準白袍老頭頭頂上的發髻,同時,利用這快速的一轉,嚴禮強已經把一股巨大的離心力施加到那根箭矢支上……

    那一根箭矢再次飛出!

    比起第一根飛出去的箭矢,第二根箭矢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大,而且更加的隱蔽,最重要的是,就在那一轉之中,嚴禮強已經把自己從來不在一般人面前展示的一種絕技施展了出來。

    那射出去的箭矢,既是嚴禮強手上的弓射出去的,同時也是嚴禮強的身和手射出去的,那支箭矢,既是箭,又是暗器,既有嚴禮強弓道修為四重天的力量境界,同時還有嚴禮強修煉出來的九層的暗器手法和力量的加持,把弓道與自己修煉的暗器的手法合一,是嚴禮強這些日子慢慢琢磨出來的一個殺招和關鍵時刻保命的本事。

    這一箭,在射出去之後,就直接朝著白袍老頭的發髻射了過去,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那個白袍老頭也開了弓……

    但是,就在嚴禮強的箭矢射到一半的時候,那箭矢一下子改變了方向,箭頭猛的一沉,還是射向了那個白袍老頭的白袍的下襬……

    就在嚴禮強以為這一箭絕不可能失手的時候,他卻看到那個白袍老頭已經射出來的箭矢,也同時在空中一沉,在空中畫出一條詭異的曲線……

    「當…… 」

    又是一聲脆響伴隨著空中的一溜火星出現……

    嚴禮強目瞪口呆,「這……這怎麼可能?」

    那個白袍老頭看著嚴禮強微微一笑,「你射出的這一箭,已經不是箭,而是暗器與箭矢合二為一,堪稱絕妙,只是,要破你這一箭,也不難,你能變,我也能變!」

    嚴禮強吞嚥了一口口水,「前輩……前輩你是怎麼做到的?

    「弓道之中的撥翎之術,只是彫蟲小技,聽說過沒有,想學的話,我教你啊!」白袍老頭微笑的看著嚴禮強。

    撥翎之術?嚴禮強真是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老頭的弓道修為,實在超出自己太多太多,在第二箭射出之後,嚴禮強也不射第三箭了,因為第三箭再射,也不可能超出第二箭,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而那個老頭,卻一直雲淡風輕。

    想到這裡,嚴禮強不再猶豫,心悅誠服,直接走到那個老頭面前,跪在地上,以額觸地,給老頭磕了三個頭,「嚴禮強見過師父!」

    白袍老頭哈哈大笑,一把把嚴禮強從地上拉了起來,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一臉滿意,「為師的名字叫做紀逍遙,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嚴禮強點了點頭,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不知師父何時教我剛才那神乎其技的箭術?」

    「這個先不急,我先問你,你覺得要學弓道箭術,在開弓之前,必須要學會的一樣本事是什麼?」紀逍遙問道。

    嚴禮強一下子愣住了,他抓了抓腦袋,「這個……難道是先練一身的力量,才能開弓?」

    「錯!」紀逍遙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弓道箭矢都是殺敵於百步乃至千步之外的本事,時刻能與敵人保持距離,是修行弓道的首要之選,你在學會用弓殺人之前,首先要學會的,不是開弓,而是逃跑,哪怕比你厲害的人發現你,也永遠不能追上你,瞄不住你,這才是弓道修行的首要本事,這就是想要打人首先要學會挨打一樣,這是一個道理……」

    「那師父你的意思是?」

    「欲學弓,先學跑!」紀逍遙斬釘截鐵的說到。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7 23:50
第三百一十九章大漢帝國時報

    時間過得飛快!

    在又多了一個師父之後,嚴禮強在鹿苑的修煉也變得更加的緊張和艱苦,在鹿苑之中的日子,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和修煉之外,嚴禮強再無任何半分鐘的閒暇。

    不僅在現實之中嚴禮強每天都處於緊張狀態,就算是在天道神境之中,也同樣如此,不過就算這樣,嚴禮強還是會每隔三天,離開鹿苑一次,返回帝京,與方北斗胡海河等人見上一次面,一起商量解決第一份報紙面世所需要解決的各種問題。

    這期間,嚴禮強還去看了徐恩達幾次,徐恩達的傷勢倒是一天比一天好,在嚴禮強第二次去的時候,徐恩達甚至可以下床走動了,而小五幾個年輕人,則都在方北斗的安排下,開始在龍旗山這邊的莊子裡幫著做事。

    胡海河託他在帝京的朋友留意著郭四的行蹤,但不知道那個郭四是不是知道自己犯了事逃出了帝京,一直沒有任何的消息。

    報社聘請的幾個文匠很快到位,嚴禮強甚至還親自主持了面試……

    胡海河在帝京之中找的那些消息來源也開始陸續給胡海河提供打聽到的各種消息……

    印刷作坊裡的幾個工匠師父也很快進入狀態,在鼓搗了幾次之後,作坊裡原本用來印刷書本用的一些印刷工具,也按嚴禮強的要求作了一些改進和調整,變得更加適應於報紙版面的印刷。

    大漢帝國元平13年6月30日晚,龍旗山那個莊子裡的印刷作坊裡面燈火通明,嚴禮強和方北斗等一干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看著那一張裁剪好的灰麻紙,在排好版,上好墨的兩塊鐵質的活板之中一過,一壓,然後轉眼的功夫,那光禿禿的紙張的正反兩面,就一下子佈滿了文字… …

    「東家,這一次好了,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印刷作坊裡的大師父親自把那印刷好的第一張報紙恭敬的遞到了嚴禮強的面前。

    從今天中午開始,這印刷作坊就開始在搗鼓著這件事,之前試印了幾次,因為作坊裡的工匠們第一次印這麼大的紙張,一張報紙展開後一個面的版面幾乎比普通的書本大出七八倍,印出來的報紙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問題,不過隨後作坊裡的幾個工匠就不斷的在調整著那些活字和排版,在試上幾次後,等到嚴禮強在天黑後來到印刷作坊的時候,印刷作坊裡的工匠們終於拿出把第一份印好的報紙拿了出來。

    報紙拿在手上,輕飄飄的,沒有半分創造歷史的那種沉重感,印刷報紙用的灰麻紙與上輩子的新聞紙比起來還有一點差距,活字印刷的質量也比不上上輩子嚴禮強看到的那些激光排版弄出來的出版物,更沒有什麼鮮活的圖片,不過這手上的東西,的確是一份報紙,上面字跡清晰,有報頭,有日期,各個版面之中還有各種消息和新聞,整份報紙的排版雕花壓線也沒有任何錯漏。

    報紙的正面的報頭,就是幾個大字大漢帝國時報。

    在報頭的下面,則是報紙準備正式面世的時間,也就是明天大漢帝國元平13年7月1。

    在這個時間的下面,還有一行壓花小字,這行小字就是大漢帝國時報的辦報宗旨聯通四方,溝通消息,不黨不私,可讀可賞。

    在報紙的頭版的整個版面上,就只有一排粗大的字體,上面只有一個消息熱烈恭賀大漢帝國時報於今日創刊面世。

    頭版之外的另外幾個版面,則刊登著嚴禮強他們剛剛收集到的一些消息。

    在時政版上,有戶部準備招募工匠重修帝京城北城排水暗渠的通告原文,還有大漢帝國最新的兩個州的刺史的任免變動情況。

    在民生版上,有帝京通匯坊新開張的一個雲豐米店的消息,雲豐米店新開張,為了吸引人氣,米店的掌櫃的給出了一個大米的優惠價,從昨天開始,連續十天到雲豐米店買米都能享受優惠,除了這個之外,民生版上還有金陵城周邊最近桃李大豐收的消息……

    在娛樂版上,則報導了帝京城「名妓」之一的煙菲菲兩日之後準備在帝京煙雨樓上演新排練的名伶傳的消息與點評。

    在見聞版上報導的則是大漢帝國遙遠的瓊州之地的水軍在去年剿滅海匪的過程……

    ……

    雖然早已經知道報紙上的內容是什麼,但是這個時候,嚴禮強還是仔細的把報紙上的所有內容都看了一遍,這第一期的各個版面上,沒有什麼驚悚勁爆的消息和內容,每個版面的內容都四平八穩,但即使是這樣,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這份報紙也是這個時代的一個偉大創舉。

    「今日這印刷作坊內的各位都辛苦了,郭師父賞賜3兩銀子,其他各人,各賞賜1兩銀子,希望大家以後再接再厲,精益求精,把我們的報紙印好!」嚴禮強把第一份印好的報紙遞給了方北斗,而隨著他一開口,整個印刷作坊裡的工匠們都一下子歡呼了起來。

    方北斗看了看報紙上,則把報紙遞給了旁邊幾個伸著脖子的文匠,胡海河與小五幾個人都一下子湧了過來,一個個好奇的想要看看這完全印好的第一張報紙是什麼模樣。

    「沒想到我方某人的寫出來的東西也有被印出來的一天,這……這也算著書立說,可以流傳後世了吧……」一個老先生拿著方北斗遞過來的報紙,整個人的手都是顫抖的,激動無比,還流出了眼淚,旁邊的幾個執筆把報紙上的內容寫出來的文人看著自己寫出來的東西被印在了紙上,也很是興奮,他們的這種激動和興奮,估計外人很難理解。

    胡海河等人的目光雖然好奇,但卻沒有那幾個文匠激動,幾個人看了看報紙,又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個都沒有吭聲,似乎對這個東西能賣錢,充滿了疑惑和懷疑。

    嚴禮強給方北斗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從作坊裡走了出來。

    作坊的外面就是一個大院,此刻星光滿天,院子的花壇裡和樹上,一片鳥語蟲鳴。

    「這個……真管用麼?」在人多的時候方北斗沒有問,怕影響士氣,但現在只有兩個人在一起,方北斗也有點拿不準,畢竟這算得上是新事物了,雖然這個東西就是他參與弄出來的,但是他的信心卻沒有嚴禮強那麼足。

    「只要我們做得好,就一定管用!」嚴禮強卻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第一期的報紙要印多少份?」

    「先印3000份,如果銷量好,下一期我們再加大印刷的數量!」

    「好!一切就按你說的來,今晚這裡連夜把報紙印好,明天一早就拉到城裡的幾個點,再把報紙發下去,讓人到各個酒樓和茶館之中叫賣!」

    「嗯,基本上就這樣了,明天下午我有時間我會過來,到時候有什麼情況再說!」嚴禮強拍了拍方北斗的肩膀,眨了眨眼睛,「對了,這第一份報紙給我留一份,保存好,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份,說不定以後很值錢,好了,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就先回鹿苑了……」

    與方北斗交代了一番之後,嚴禮強也就離開了莊子,返回鹿苑,今天嚴禮強下午沒有休息,他是在完成了下午的修煉後,晚飯都沒吃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現在這邊事情最後定了下來,嚴禮強心裡徹底鬆了一口氣。

    印刷作坊裡今晚一直燈火通明,得了賞賜的一干匠人,士氣高漲,在作坊裡加班加點,還不到天亮,只是到了半夜,就已經把3000份的《大漢帝國時報》給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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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