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超級驚悚直播 作者:宇文長弓 (已完成)

 
breathinglump 2017-8-3 15:24:2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9 1682476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10

第380章 撈屍工


「什麼聲音?」


「你瘋了?為了一個賤人,破壞遊戲規則?!」


「不管了,先把四號按椅子上!」


幾人亂作一團,當杜預聽到新的警報聲從囚室方向傳出後,就閃身退到一邊,他出於同情幫了王雨純一把,但是沒必要為了她得罪所有人。


「警報很可能不是門外幽魂索命的關鍵,那隻是主辦者提醒遊戲參與者的手段之一。」有些東西我比杜預看的明白,自鐵門外出現哪些未知物後,這件事情已經超出預估:「到底是陰間秀場直播,不簡單,只是不知道主辦方是誰,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真正的答案也快該揭曉,第二次指證結束,這個殺人遊戲也將正式進入尾聲。


我看著電椅那裡稍顯殘酷的畫面,並沒有多說什麼。


王師抓著王雨純的雙臂,田藤抱著王雨純雙腿,將她壓在電椅上,任憑她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放手。」六號張北手持頭盔,猛地扣在王雨純腦袋上,當電椅後面的線路冒出火花時,三個男人同時後退。


獲得自由,王雨純第一時間伸手想要將頭盔取下,可還沒有等她手指碰到冰冷的頭盔,高壓電流已經順著電線進入到頭盔內部。


畫面有些殘忍,越是美好漂亮的東西,被破壞時越會產生強烈的反差。


嫩白的皮膚變成焦黑,曾經傾城的臉已經面目全非。


警報停止的時候,王雨純的屍體還在抽搐,遊戲參與者再次減員。


大廳裡有些安靜,劊子手們沒有任何愧疚之感,過了有兩三分鐘只有田藤說了一句:「這個女人更臭了。」


王雨純死了,後面牆壁上的投影上她的名字被消去,除此之外沒有發生其他變化。


「看來她不是殺手。」王師搖了搖頭,之前他還心存一絲僥倖。


……


凌晨四點,警報再次響起,一直低調的十一號將王雨純屍體拖出,隨手將頭盔戴上。


在他經過五號田藤時,我發現了一個小細節,田藤的雙腿在不自覺打顫,幅度很小,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出自本能的激動或者恐懼?」我抬頭靜靜注視十一號,瘦高的身體,彷彿竹竿一般,他長著一張國字臉,皮膚偏黑,腦袋大小則跟頭盔正好吻合:「這個人也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真奇怪。」


「凌晨四點,還剩下七個人,只要再死兩個,遊戲就能結束。」六號張北眼睛在幾人之間晃動,他先是看了看我,很快放棄,最後目光定格在田藤、王師和十一號身上。


他玩著片刀,目光愈發陰狠。


和屋內眾人比起來,十一號顯得有些特別,他太鎮定了。


「我叫賀波,我的職業可能你們大部分人都沒有聽說過,我是大江下游的撈屍工。」


「自古以來大河周圍就有靠水吃飯的人,一條河養育兩岸生靈,大河乃地上龍脈,河底卻是陽間陰脈。」


「撈屍這個行業我倒是聽說過,從江水中打撈屍體,然後坐地起價勒索前來認領屍體的人,聽說一具屍體能賣出幾千元,一年下來收入少說有十萬。 」金周哲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十一號賀波:「就是不知道你打撈的屍體裡,有沒有我曾經殺害丟棄的。」


「以前我在某部暢銷小說裡聽說過這個職業,那本書叫做《長江撈屍人》,作者好像是……」六號張北忽然詫異的看向一號王師:「那本書的作者叫做屍身人面,那書是你寫的!」


「是我寫的又怎樣?書裡東西都是瞎編的,我哪知道真有這麼個職業?」王師攤開手,一臉好奇的看著賀波:「風吹日曬,身體結實,倒真像個船夫。」


「打撈屍體,以此賣錢,不違法,但有違道德。」杜預淡淡說了一句,就不再開口


電椅上的十一號沒有理會眾人繼續說道:「屍體也不是天天有,我們被叫做水鬼確實冤枉,很多時候我們依靠清理水面上淤積的垃圾為生,每人負責固定的河段,政。府會給予一定補助,另外很多塑料瓶子之類的垃圾也可以賣錢,撈屍只能算是外快吧。」


這一段話說的挑不出毛病,但是我總感覺十一號隱藏了某些東西,他沒有說謊,只是沒有說最重要的東西。


「我被帶到這裡的原因可能和幾年一次水難有關,上游大壩放水,下游後連村有個高官開車帶著妻兒回家省親,過飛庫橋時出了事,大水沖垮了多年的橋樑,那一家人被捲進水裡。」


「高官本人有沒有貪腐我不知道,在意外發生後,那個高官盡到了父親、丈夫的責任,拼死將妻兒送出車外,自己卻隨著橋車沉入水底。」


「我當時就在岸邊,目睹了一切,不過水庫放水之時,上面嚴令江面行船,所以我只在岸邊標記了這個地點,而後開始追踪高官妻兒的身影。」


「等大浪過去,我在下游五六裡的地方找到了官員的妻兒,兩人命不該絕,抱著一根朽木沿河漂流,等我趕到的時候,竟然還沒有嚥氣。」


「高官妻子穿金戴銀,手指上還有個大鑽戒,打扮的十分漂亮,她那一套首飾足夠頂我全年撈屍掙得錢。」


「那一對母子最後停留的地方叫做褲衩子彎,水況復雜,人跡罕至。」


「當時擺在我面前的選擇有兩個,救了她們將其送到醫院,這會白瞎我一天工夫,另外收益估計只有幾千元,遠遠不及官員妻子身上的一件首飾。」


「當時我被豬油蒙了心智,遠遠站在岸邊,並沒有伸手援救,靜等她們死亡。」


「後來那個女人從昏迷中醒來,我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居然朝我招手,想要讓我救救她的孩子。」


「在我眼裡她當時的情況應該只是迴光返照,果然沒過多久女人和孩子就沉入水中。」


「我看著她們死在我眼前,然後划船靠近,用叉子撈出兩人的屍體,用麻繩繫在船尾。」


「我摸了女人的口袋,將所有值錢的東西拿走,最後將他們屍體送到後連村,又賣了個不錯的價錢。」十一號賀波在說這些的時候表情很平淡,不清楚他是故意在隱藏,還是見慣了太多生死所以變得麻木。


他說完後就將頭盔取下,懺悔時間是我們這些人中最短的。


「這就完了?」


「見死不救等同於直接謀殺嗎?」


「你這不叫犯罪,最多只能算道德問題。」


眾人反應各不相同,我著重看了一眼五號,田藤坐在桌邊,連看都不敢看十一號一眼,臉上的肥肉之間全是細密的汗水。


「不對,你在撒謊。」我看著正要從電椅上起來的十一號,目光變得銳利:「你絕對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撈屍工,一定隱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撒謊可是會被電死的。」賀波滿不在乎,離開電椅回到自己座位。


「撒沒撒謊你自己心裡清楚,規避測謊儀檢測也不是什麼難事。」我雙眼緊盯十一號的國字臉,越看越覺得熟悉,聲音漸漸變得陰沉:「五號田藤能夠聞出別人身上的臭味,在你經過他身邊時,他整個人都在顫抖,我不知道他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興奮,但是有一點能夠肯定,我們所有遊戲參與者中你身上的臭味是最濃烈的,你就是我們之中最危險的那個人。」


「也許吧。」賀波想了想後回答道:「我幹撈屍這一行十幾年時間,接觸過的屍體數以百計,單單只憑屍臭不能說明什麼。」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9 22:55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14

第381章 唯一的解決辦法


賀波的話表面來看確實沒什麼毛病,我一時也想不出反駁的話語,只是對他格外小心:「這個十一號很危險。」


賀波懺悔最後得票依舊是零票,遊戲進行到現在,對於所有參與者來說,任何一票投出都會打破平衡。


半個小時過去,警報聲在屋內迴盪,眾人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是最後一個懺悔的人,遊戲也應該結束在我的手中,走到電椅旁邊,估算著外面的時間:「黑夜已過,天快亮了。」


拿起頭盔,這個金屬頭盔散發出淡淡的臭味,比我想像中要重。


「生死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覺很不好,下一次我要成為遊戲規則的製定者!」沒有再廢話,我將頭盔戴上坐在電椅中間。


「我叫高健,警校讀了一半被開除,後來自己開了一家成。人店,在我的苦心經營下,小店也快要倒閉,為了生活我開始承接一些私人業務。」


「殺人這事,我做過,但是主動的、有意識的殺人並不多。」


「現在我能回憶起來的只有一件,那是在前幾天,江城暴雨不斷,攔江大壩時刻有潰堤的風險。有消息表明,被警方通緝多年的罪犯當時正潛伏在大壩當中,意圖破壞大堤,水淹江城。」


「我為了保護江城,挺身而出,提刀劈傷其中一人,又和另外一人從大壩上一同掉落,我僥倖逃生,對方則生死不明。」


說到這我腦海裡忽然劃過一幕,眼睛圓睜,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想起來了!那天我被江水沖到岸邊,從昏迷中醒來,隔江看到了一個瘦高的身影,那就是你!」


我一手指著賀波,眼神中的詫異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印象。」賀波淡淡點頭:「大壩洩洪,順江而流,你這都沒死,命也是真夠硬的。」


「幸好我命硬,要不估計我還要勞煩你出手,把我撈到岸邊去。」見賀波承認,我沒有再多說什麼,又東拉西扯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取下頭盔。


我的懺悔只持續了幾分鐘,是所有人中用時最短的。


坐回桌邊,僅剩的七人圍繞圓桌,氣氛有些壓抑。


按照遊戲規則,七人中只有五人能夠獲得解藥,也就是說必須再死兩人。


誰都有可能是獵手,誰也都有可能成為獵物,人心隔肚皮,在座的又都是自私、狠毒的殺人犯,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不如我們來好好談談吧,這樣乾等著也不是辦法。」杜預雙手放在圓桌上,示意自己沒有敵意:「首先我們十二個人被綁架到這裡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六個小時,等到天亮,我們的家人和朋友應該會報警,也就是說我們只要撐上一段時間,大家就有獲救的可能。」


「你們的情況我不知道,但是我是絕對不會有人來救的,我長期孤身一人寫作,很少出門,就算是死在了家裡,只要屍體不臭就不會有人發現。」一號王師有些無奈:「這算是作家的辛酸吧。」


「我跟你情況差不多。」


「我也是,孤獨一人,沒人在乎我的死活。」六號張北玩著片刀,一不小心在指尖劃開了一道傷口:「再說了,這裡沒有食物和水,咱們七個人怎麼撐下去?吃屍體?喝人血嗎?」


「我提議還是按照遊戲規則來進行,成王敗寇,誰也不要有怨言。」七號金周哲是所有人裡最冷靜的:「下一次指證到來之前,我們要討論出殺手是誰,只要找出殺手,剩下的六個人就都能活命。」


「那如果找不到殺手呢?」五號田藤低著頭,看著自己肚子上的肥肉。


「很簡單,那就再殺一個人,遊戲同樣可以結束。」金周哲看著眾人,語氣篤定:「並不是無情,這道理在座的各位都懂,我只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而已。」


「還是先來分析一下誰最有可能是隱藏者吧,十一個人的遊戲,出現了十二個參與者,比起殺手,我更好奇那個多出來的人,他的目的仔細想想似乎比殺手還要恐怖。」我雙手撐住下巴,「之前死掉的幾個人,羅列一下他們的死亡原因,三號偵探是因為自大、四號王雨純是因為弱小和背叛、八號、九號近似於自殺……」


「等等,說到八號,我現在對你十分懷疑,你們兩個之前一定認識,他可以說是為你而死,你們兩個肯定有問題!」張北打斷了我的話,同時也成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十二號,你身上的問題很大,最後一個出場,佔據最大的優勢,其他參與者又有人和你相識,無緣無故的幫助你。你就算不是主辦方,你的身份也一定不簡單。」


「我也這麼認為,剛才你在電椅懺悔時避重就輕,最後以認出十一號轉移大家注意力,順勢結束懺悔,這不像是普通警校學生能做出來的事情。」金周哲也看向我:「如果你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下一次指證會投你,十二號。」


我無奈的攤開手:「對於八號我沒有任何印象,他當時說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或許我真的失憶過吧。」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十二號本身就是主辦方,他為了參與遊戲不露出馬腳,提前找人將他催眠,忘記了這一切,然後用一個普通犯罪者的身份來參與遊戲?」王師也對我有所懷疑,局面漸漸變得對我不利。


「諸位,我想你們真的是誤會了。」距離第三次指證還有很長時間,我也不著急,慢慢理順自己的思路:「大家先聽我說,咱們一同被綁架在這裡,這裡的構造像是監獄地下,在我吃掉糖果昏迷之前,我是在安心旅館,當時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多鐘,對方在當夜十一點半之前將我移動到這個地方,說明這裡距離江城北郊安心旅館並不遠,根據我的猜測,這裡很可能是江城恨山監獄地下。而提起恨山監獄,我們這裡就有一個監獄內部的人。」


「你什麼意思?」金周哲朝我一瞪眼。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轉移懷疑對象,拉更多人下水,這就是我的策略:「金醫生,我對於你是怎麼被關到這裡有些好奇,能具體講講整個過程嗎?」


七號金周哲冷著臉:「我昨天在監獄值班,晚上下班的時候剛離開監獄就被人打暈,中間渾渾噩噩清醒過一次,結果被人強行餵下糖果,等我第二次醒來就躺在七號囚室裡了。」


他站起身,用手撥開頭髮,能明顯看到後腦起了個大包:「我沒必要撒謊,這就是證據。」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自導自演的苦肉計呢?」我背靠座椅,神色放鬆:「在座的每一位嚴格來說都有可疑的地方,主辦方正是利用了我們互不信任、多疑的性格,所以才能完美隱藏。我現在說這些並不是針對誰,也不是為了找出殺手,因為殺手撇開這個身份和我們一樣也是遊戲參與者,我們唯一的敵人不是他,而是主辦方,是那個多餘的第十二人。」


「說的輕巧,主辦方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會混到我們當中嗎?」張北不屑一顧:「我看還是趕緊決定出下一次的指證對象,乖乖按照遊戲規則進行吧。」


「你錯了,即使我們只剩下五個人,遊戲也不一定會結束,仔細想想遊戲規則,主辦方只說會提供解藥,免除死亡,並沒有說過要放人離開。」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9 22:55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15

第382章 七位倖存者


「免除死亡和放人離開的意思不一樣嗎?我看你就是沒事找事。」張北跟我針鋒相對,他不認為我有找出主辦方的能力。


「當然不一樣,主辦方給你解藥能讓你活過今晚,可是離開這裡的唯一通道卻被門外那些怪物把持。」我語氣平穩,看向櫥櫃:「六號,你還記得門外那些東西的長相吧,詳細說說,當時只有你一個人看到。」


我不提還好,此時一說出來,六號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可能只是我的幻覺,做不得真。」


「你既然不說,那我就來猜測猜測。」我走到櫥櫃旁邊:「之前五號田藤說過,九號身上的臭味是我們當中第三濃重的,而且九號身上的臭味全是女人的屍臭,我沒說錯吧。」


「我確實說過這些。」田藤晃動腦袋:「男人屍體發出的臭味和女人屍體發出的臭味不同,我跟你們講不清楚。」


「只要你能確定這一點就行。」我回頭看向眾人:「九號被拉出鐵門的場景你們也都看到了,那些拖拽他的手臂全都纖細浮腫,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全都是女人的手。」


「一報還一報,九號殺了那麼多女人,此時被門外那些女性的手撕碎,這兩者之間你們有沒有悟到什麼?」


「你是說門外那些怪物其實就是當初的受害者?他們化為亡魂回歸復仇?」金周哲搖頭笑道:「十二號,你的想像力還真豐富,不過你這次可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你把我們的思維往鬼魂方面引導,這不正好證明你心虛嗎?」


「對啊,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王師同意金周哲的觀點:「我年輕時去過很多鬧鬼的地方,事實證明所謂鬼怪只是有人作祟。」


他們兩個不相信,但是其他人卻臉色難看久久不願說話。


「這世上真的有鬼?」杜預臉上笑意全無,他靠著椅背,抬頭望著昏暗的電燈,似乎在回憶某些深埋在腦海裡的離奇經歷。


「我同意十二號的看法,門外那些東西可能真的是鬼。」第一個支持我的是田藤,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的眼睛看到了那些東西,但是我的鼻子卻沒有聞到它們身上的味道,這種情況從未出現過,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它們原本就不存在,要不是我們的幻覺,要不就是十二號所說的鬼魂。」


「三號、八號、九號都是被它們生生拽出去的,這怎麼可能是幻覺?肯定是鬼,它們回來了,它們回來復仇了!」六號有些失控,刀片割開了手指都沒有注意到。


「你冷靜點,別被十二號影響了自己的判斷。」金周哲依舊不相信門外有鬼,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有些東西很難在一瞬間轉變過來。


「門外是什麼其實並不重要,鬼也好,人也罷,按照我之前的觀察,它們並非有意識的在復仇,而是遵循著某種規律,或者說它們也遵循著遊戲規則。」


「每當警報響起時,它們就會蜂擁而至,想要破開房門,警報停止後,它們又會立刻散開,這在我看來根本不像是厲鬼復仇,它們的表現更像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隱藏在我們之中的主辦方利用鬼魂作為遊戲的裁判,給予我們壓迫,維持遊戲進程。」


「所以不管外面是人也好,鬼也罷,只有找出主辦方,隔斷他和外面那些鬼東西的聯繫,我們才有可能逃脫。」


「否則就算我們獲得了解藥,依舊無法走出房間,生死仍然懸於他人之手,門外的那幾個死者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稍微停頓,給眾人一個思考的時間,然後繼續說道:「找出主辦方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殺了他遊戲自然會結束,我知道主辦方就藏在我們當中,我說出這些話也冒著極大的風險,所以之前我一直在猶豫。」


「稍等一下,假如外面那些東西真的是我們曾經殺害之人的鬼魂,那主辦方又是如何操控它們的呢?特異功能?」王師舉手說出自己的疑惑:「十二號,如果你能把操控方法說出來,我就全力支持你。」


「操控方法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跟你們廢話?直接全都殺了,省的耽誤時間。」我冷哼一聲:「你們也用不著試探我,操縱方法只有主辦者知道,這種方法隱秘特殊,至少直到現在為止,我還看不出來是誰,但是我相信主辦方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你還真是樂觀。」金周哲這次語氣不再強硬:「說說你的想法吧,如果有用,我把自己這一票給你,甚至可以全心全意跟你聯手。」


「這才像樣嘛。」我舒緩表情,露出一絲笑意:「我們來自江城以及周邊縣市,作案時間跨度長達十幾年,幾乎個個都是懸案,比如十號用心理暗示殺人的案子,就算現在警方也不可能查的出來,主辦方是怎麼發現的呢?」


「在這裡我大膽的做個假設,是鬼魂告密,想要讓主辦方來懲罰我們這些罪人。為了幫助那些冤死的鬼魂,所以主辦方才費了這麼大勁把我們聚集到一起,這也能夠契合此次遊戲的主題——懺悔。」


「所有遊戲參與者都是殺人犯,都具有真實的殺人經歷,而主辦方則不同,他可能從未殺過人,他的故事是虛構的,並非真實經歷。」


「所以我們回想大家的懺悔,只要挑出某人故事中的邏輯錯誤就有可能找出主辦方。」


我雙手撐住桌子,掃視剩餘的六個人:「我們互相之間並不信任,但是要想活下去,至少現在必須同心協力。如果有人認為我是在瞎扯,或者並不認同我的話想要離開,我也不阻攔。」


「你說的有些道理,在座的各位都不是激情殺人,預謀殺人者和連環殺手在心理上確實存在某種共性,殺人手法可以編造,但是殺人時的心理狀態是編不出來的。」金周哲同意了我的說法,接著他又說出了至關重要的一點:「其實我還有個發現,想要跟你們說一下。」


他眼中精光隱現:「我在監獄工作,知道江城連帶周邊縣市每年會發生多少起惡性案件,這個數字是媒體公佈的數倍,這十年時間江城積累的冤案,未抓獲的兇手數量絕對不少,可主辦方偏偏把我們幾個綁架過來,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其中的貓膩?」


金周哲說的這一點,我還真沒考慮過:「願聞其詳。」


「我聽了大家的懺悔後,發現了我們之中大多數人的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跟江城旁邊的那條大江有關。」金周哲語氣有些不確定:「十一號是大江下游的撈屍工;十二號在攔江大壩殺人,最後墜江;六號張北家住前連村,而據我所知前連村就在江邊;五號田藤曾把屍體埋藏在垃圾堆,他的情況我不敢確定,但是很早以前就有傳聞,漢江段兩個大型垃圾處理廠在未搬遷以前就在距離大江不遠的地方;最後來說說我的情況,每次殺人過後,我會割下受害者身上不起眼的一些皮肉當做紀念品,而後驅車前往大江,將作案工具連同死者的皮肉一起扔進江中。」


「你們這只是個巧合吧?」王師皺眉看向眾人,然後又對杜預說道:「十號,你也說幾句話啊?」


「恐怕不是個巧合。」杜預神情凝重:「在王顯死後,我的手機依舊能收到他的信息,後來我把所有跟他有關的東西全都扔進了江裡。」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9 22:56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17

第383章 最後的警報


「你們懷疑江水有問題?這是什麼邏輯?」王師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所有人裡只有他的殺人經歷和江城旁邊的大江扯不上關係。


「我們沒有懷疑江水有問題,只是在尋找一個共同點。」金周哲看向王師的目光變得不那麼友善了:「你是國內頂尖的懸疑小說家,本身就擅長編故事,邏輯思維縝密,如果偽造殺人經歷的是你,憑我們幾個根本找不出漏洞,我說的對吧?大作家?」


「少在那陰陽怪氣,我沒必要欺騙你們。」局勢瞬間變化,開始不利於王師:「不可能會那麼巧,應該是我忽視了什麼,也可能是你們中有人在編造!」


「編造?在我提出這一點之前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想要編造也沒有機會,所以說這不是巧合。我雖然不知道為何和江水有關的殺人犯都會被聚集在這裡,但是我知道你是我們當中的一個特例。」金周哲很是自信,似乎終於找出了內鬼一般。


「殺人犯、沉入江中的屍體、內鬼……」我暫時也推測不出這其中的聯繫,隱隱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七號金周哲和一號王師之間的爭吵再度升級,最後以王師憤然離席告終。


「一號肯定有問題,第三次指證就投他是殺手!」


「可萬一他不是殺手,我們剩餘六人,還需要再去除一人才行。」


「到那時再說,先找人看著一號去,免得他自知暴露,再搞出什麼麼蛾子來。」


眾人探討了一會,讓杜預守在王師門口。


「下一次指證殺手是在六點,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大家再仔細回憶一下每個人的故事的細節,共同點應該不止江水這一處。」金周哲沉吟片刻:「十二號,我有幾個私人問題想請教一下你,不知你能否為我解惑?」


「私人問題?」我抬頭看了金周哲一眼:「你問吧。」


「這裡人多眼雜,不如換個地方。」他起身朝我招手,帶著我一起進入七號囚室當中。


這是我第一次進入別人的囚室,內部擺設大致相同。


「你把我單獨找來,別人恐怕會誤會,認為你我聯合,要是被他們針對就不好辦了。」我大概能猜出七號的意思,站在桌邊,看著上面貼著的遊戲規則。


「聯合是活下去最好的保障,弱者依附強者會被強者當成交易的籌碼,但是強強聯手,則是一種共贏。」金周哲好像知道我不會拒絕:「一號是懷疑對象,五號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六號陰險狠毒,十號曾經反對過我的觀點,十一號這個人深不可測,思來想去,你是最適合的人選。」


「你就不怕我是殺手嗎?」摸了摸口袋,我很想點一支煙,提提神。


「怕,但是我更害怕的是死亡,殺手又如何?同在局中,只要能讓我活下去跟誰聯合無所謂。」金周哲雙手插在衣服兜裡:「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是混蛋,相比較來說,你屬於那種比較順眼的混蛋。」


「順眼?」我搖了搖頭:「電椅懺悔時,我隱藏了很多東西,真實的我恐怕和你想像中不同。」


「彼此彼此,我得殺人經歷也隱藏了一部分。」金周哲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最開始殺人確實是為了懲惡揚善,但是後來,殺戮產生的快感好似罌。粟花一般讓我上癮,我已經戒不掉了,所以我必須離開這裡。」


「出去以後,你還想繼續作案?」我眉頭一挑。


「我不想殺人,但是身體裡的魔鬼已經被喚醒,我早就不再是我了。」


「你想要讓我怎麼幫你?」


「很簡單……」


在我和金周哲詳細商談的時候,大廳裡忽然傳來一聲慘叫,好像是河馬被獵槍擊中發出的嘶吼。


「出事了?」我第一個衝到客廳,血液的腥臭味撲面而來,好像肉山一般的田藤倒在櫥櫃旁邊,懷裡還抱著王雨純的屍體。


「怎麼回事?」我蹲到田藤身邊,他雙手緊抓著王雨純的屍體,因為疼痛,他將王雨純屍體扭得變形。


側過腦袋,田藤嘴角流著血沫,他說不出話,黃豆大小的眼睛死盯著我的身後,血順著脖子流出,越流越多,他的氣力也隨著血液慢慢流逝。


我端起田藤腦袋,發現他脖頸上的動脈被割開,兇手怕血管被肥肉阻隔,所以用了全力,傷口極深。


「誰幹的?」我面無表情看向大廳另一側,六號張北哼哼唧唧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十一號面帶笑意坐在原位,似乎剛看見了極為有趣的一幕:「你們離開後,五號和六號發生了爭吵,後來五號拿著四號的屍體想要回房間去,六號從背後直接對五號下手,果斷、陰狠,不愧是解剖狂人。」


「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老子幫你們做了選擇,五號已死,咱們只剩下六個人。等會再指證王師,正好倖存五個人。」張北罵罵咧咧坐在地上,他一隻手臂向內彎曲:「死胖子,力氣還挺大,只不過挨了一拳就給我打骨折了。」


他語氣中隱含著得意:「看到沒,五號一直在隱藏,他的力氣絕對超過我們所有人,但是他從沒有表露出來,心懷不軌,說不定他就是殺手。」


朝著五號田藤吐了口唾沫,張北繼續罵道:「抱著屍體回房間,真特麼噁心,活的窩窩囊囊,還是早點去死比較好。」


我仔細觀察著田藤脖頸上的傷口,六號下手精準,一刀致命,這個人比想像中還要危險。


沒過多久,王師和杜預也從囚室走出,兩人一言不發,似乎也達成了某種協議。


至於倒在地上的田藤,眾人只是掃了幾眼,並沒有多說什麼,死了,就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


凌晨六點,警報聲最後一次響起,驅散了屋子裡的寒意。


六號張北拖著自己的手肘,朝一號王師怪笑一聲:「這該死的遊戲終於要結束了,一號,請吧。」


王師坐在座位上動都沒動,他看了一眼杜預,張口說道:「我指證六號張北為殺手!」


「你現在指證我有用嗎?你只有一票,我們有五票。」張北不以為然,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我也指證六號張北為殺手!」杜預抬手說出自己的答案。


「十號,我特麼沒招惹你啊?犯什麼瘋?」張北變了臉色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七號:「醫生,你不會也投我吧?想清楚?推理是你提出來的,最值得懷疑的是一號王師啊!」


金周哲也沒有明白現在的情況:「看樣子一號和十號聯合了,不過你放心,他們只有兩票,我們有四票……」


他話音未落,身後一道疾風襲來,太快了,他下意識抱住頭,這才看到被攻擊之人並不是他。


「咔!」


骨頭斷開的聲音在大廳裡尤為刺耳,我收起右拳,又是一記鞭腿將張北踢落在地:「不好意思,我也覺得六號張北是殺手。」


張北原本一手骨折,剛才又全無防範,被我崩拳打斷了另一隻手。


他倒在地上用手肘撐地,滿臉猙獰:「十二號!我。操……」


一腳橫踢將張北踹到牆角,我鬼道雙修,身體素質遠超常人:「要怪只能怪自己,我其實根本不在乎誰活到最後,我只需要最後倖存的五個人裡有我就行。你本就受傷,身體瘦弱,相比較王師自然是你更容易下手。」


「卑鄙!老子是在幫你們。」張北趴在地上,怒火攻心,嘴角浸出血來。


「我同意指證六號。」十一號同情的看著張北:「你高估了自己的陰險,低估了同類的惡毒。」


「我也同意。」金周哲盯著我的後背,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了,六比一,我來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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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門外


奪走張北的刀片,將他打到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後,我和一號王師把他扔在電椅上,給他戴上了頭盔。


「再見,下了地獄要做個好鬼。」


「我不會放過你們,我做鬼也要拉上你們陪葬!」張北猙獰的臉在電流劃過的一瞬間完全變形,屋子裡迴盪著他的慘叫。


張北的屍體僵硬焦黑,他死後,牆壁上的投影開始出現變化,只剩下倖存的五個編號,還有幾句應該是提前寫好的話。


「恭喜你們獲得新生,我給你們吃下的只是普通糖果,並沒有慢性神經毒藥。」


「離開這裡的唯一出口就在櫥櫃後面,想清楚了再進去,你們的懺悔已經被它們聽到,能否得到原諒和寬恕由它們說了算。」


「遊戲結束,生或者死,全在你們自己手中。」


這幾行字看起來有些刺眼,為了莫須有的毒藥,十二個人相互算計,最後只剩下五人。


「該死的主辦方!」金周哲低聲罵了一句。


「可不要讓他聽到了,那人現在就在我們當中。」我淡淡一笑:「六號剛死,投影上的字跡就出現了,時間前後相差不過幾秒鐘,剛才誰有異動?」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了。」杜預站到櫥櫃另一邊,雙眼看向鐵門,眼中隱隱有一絲期待:「世界上有沒有鬼,就是我來此的目的,如果能親眼所見,那我死而無憾了。」


「要是真的有鬼,你估計想死都難,先不說被你殺死的無辜受害者,就是剛才死在大廳裡的四號、六號都不會放過我們。」一號王師跟杜預走在一起,兩人已經聯合。


我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不知道王師開出了什麼條件,才讓杜預答應跟他聯手。


剛才我先發製人打傷六號張北有兩個原因,第一我對六號並無好感,第二杜預決定保住王師,我相信他的決定。


「沒想到最後還是要從這扇門走出去,直面那些怪物。」門外有什麼,眾人心中有不同的答案,金周哲嘆了口氣:「我們都被主辦方給耍了,所謂的懺悔和自相殘殺就好像一出鬧劇。」


「我倒不這麼認為,或許這真的是主辦方給我們的一次贖罪機會呢?」杜預看了一眼手錶和王師一起將櫥櫃推開。


鐵門已經鬆動,不用鑰匙,使勁一拉就能打開。


細碎的血花濺落在鐵門上,腳下黏糊糊的,血跡還很新鮮,但是放眼看去卻找不到屍體的踪影。


「好臭。」水汽夾雜著濃烈的臭味撲面而來,杜預走在最前面,他摀住口鼻開始打量門外的世界。


這裡好似是一個廢棄的防空洞,河水倒灌,淹沒了大多數地方,只有這個大廳因為地勢最高,所以沒有被淹沒。


通道裡沒有燈光,黑漆漆的水面不時會冒出一兩個氣泡,看起來非常滲人。


我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水中,聽著石頭沉下去的聲音:「水還挺深的,估計有一米多。」


「防空洞,江水倒灌,我們所在的地方應該在大江邊上。」十一號看著水面久久無言,好半晌才說出一句話。


「防空洞裡道路複雜,諸位可不要走散了。」我運用判眼,黑暗對我來說構不成太大的影響:「你們跟在我後面。」


按理說現在已經是早上了,只不過防空洞裡蜿蜒曲折,陽光很難照射進來。


我第一個跳進水中,刺骨的寒意幾乎在一瞬間湧進我的身體:「就算是臘月寒冬,河水也不可能這麼涼啊。」


其他幾人跟在我身後相繼跳入水中,金周哲走在隊伍最後面:「九號是被十幾雙女人的手拽出去的,也就是說當時門外至少聚集有十幾個'人',可現在一個都看不見,很可能是躲在防空洞的某一個角落,我建議咱們按兵不動,等到中午太陽高照的時候,再一口氣沖出去。」


「在這暗無天日的放空洞裡,正午和清晨沒什麼區別,反正陽光也照不進來。」我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動作小心謹慎:「大廳在防空洞最深處,主辦方就在我們五人當中,如果一直呆在屋內,可能會生出其他變化。」


我大概走出幾米遠後,腳下突然絆到了什麼東西,差點摔倒。


「小心。」


手臂被人託了一下,我扭頭看去是十一號,他的手上全是老繭,皮膚很硬,給我的感覺根本不像是人肉:「多謝。」


轉過一個彎,在斷開的牆壁旁,一艘孤零零的小船飄在水面上。


「牆上打有鐵釘,纜繩固定,我們來時衣服乾燥,看來是被這小船送進來的。」我站在原地沒動,看到小船,金周哲和杜預也一左一右站好,三人成三角形將十一號圍在了中間。


「給我們個說法吧,十一號?」我慢慢回頭,雙腿在河水中凍的發麻,這水好像是從冥河中流出來的,冷的刺骨。


「啥說法?你們不能因為看見小船就把我當成主辦方啊?再說現在都啥年代了,誰還會劃木船,我去江上撈屍開的全是汽艇。」十一號臉色一變,很堅決的搖了搖頭:「如果我真是主辦方,不可能會留下這樣的破綻,我明知道你們會出來,還把證據送到你們面前?」


「先不說那個,上船吧,這水快把我腿凍麻了。」王師一手扶著牆壁,他的睡衣已經濕透,皮膚凍的泛白。


小舟只能坐下四個人,五個人費了好大勁才擠到船上。


船身晃晃悠悠,我和十一號擠在船頭,其他三人弓腰站在船尾。


「不要亂晃,這船太破了,隨時都可能側翻。」十一號當仁不讓拿起船上唯一的船槳劃了起來,他動作流暢,一看就是老手。


我更加警惕十一號,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幾分鐘後,小船停在了一個三岔口中間,十一號沒有擅自做決定,看向眾人:「選一個吧?」


一左一右兩條通道,該怎麼選誰也拿不定主意。


我運轉妙真心法,意念遁入靈臺,強化五感,感受兩個通道細微的差別。


我的本意是想根據水流和風速判斷出口的方向,但是眼睛一掃卻有了意外發現:「水下有東西!」


一連串的細小的氣泡自水下飄出,好像是魚群在吐泡泡。


「水底下?」金周哲拿出自己的手機,先是看了一下信號,然後打開手機手電筒照向水面。


亮光刺透黑暗的河水,金周哲探出腦袋,視線隨著亮光看向水底。


很快他的臉色就出現變化,嘴角抽動,好像痙攣一樣。


「怎麼了?」我也朝著亮光看去,因為擁有判眼,我比金周哲看的還要清楚。


漆黑的河水之下,飄著一具具浮腫的屍體,它們好像是一個個畸形的大頭娃娃,這份恐懼難以言說。


「一條屍河!」


所有人都看到了水下的東西,站在船尾的王師更是嚇的連連後退,差點一腳踩空掉進河水噹中。


「別慌,你們又不是沒見過屍體。」我第一個冷靜下來,忍著惡臭仔細查看:「屍體大多不見一絲肉,骨架泛黃,應該死了很長時間了。腰間繫著大石,這才讓它們固定水底,不會到處漂浮。」


我又看了幾具屍體,發現這防空洞裡沉在水底的屍體,時間跨度很大,有的高度腐爛只剩下骨頭架子,但還有一少部分只是全身浮腫,連衣服都完好無損,應該是死在幾天前。


「我說,咱們還是快點離開吧,這地方太邪乎了。」


「是啊,隨便找一條路先走,做好標記,如果是死路,我們可以再回來。」


王師和金周哲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停留,我則恰好相反,雙眼瞇起,在河底沉屍之上,我發現了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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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22

第385章 死路一條


那是一具男性屍體,穿著西裝,身體表面沒有傷口和搏鬥留下的痕跡,應該是投江自殺。


他皮膚被泡的發白,但是還能看出基本臉型,死亡時間估計在一星期以內。


這具屍體同樣腰間捆著大石頭,被沉在河底,隨著水流輕輕晃動,但是卻掙脫不了身上的繩索,被禁錮在漆黑的水中。


表面看它跟其他屍體沒什麼區別,但是我卻發現了很不起眼的一點,男屍上衣西裝的口袋向外翻出,很明顯有人在他死後掏了他的口袋。


摸他口袋和將他捆綁石頭沉在這裡的應該是同一人,而在大江之上,誰會去翻動一具浮屍的口袋?


答案顯而易見,那就是以屍體過活的撈屍工!


我收回目光,扭頭看向十一號:「你在大江撈屍,對於江水流向應該比我們清楚,說說你的看法吧。」


「往左往右都行,關鍵是要做好標記,別忘了回來的路。」賀波話中並沒有露出破綻,他站在船頭,好似真的在認真觀測一般:「水面平靜,也聽不到風聲,兩條路都可能是出路。」


「要不往左邊走吧。」金周哲拿著手機照了半天說道:「左側通道水底屍體相對來說顯得稀疏。」


「那就走左邊,大不了等會再回來。」杜預從口袋裡拿出鑰匙在防空洞牆壁上劃出長長一道,幾人坐著小船進入左邊的通道。


劃出了十幾米遠,眾人就感覺出不對勁,空氣變得壓抑,不知是水位升高了,還是洞穴通道變窄了,小船前進的速度越來越慢,磕磕碰碰,常常被水底的屍體掛到。


「不行,劃不動了,船下面好像被什麼東西勾住。」十一號賀波用船槳倒了兩下,眾人都聽見「呯」一聲,好似繩子斷開一般。


「能動了!」賀波還沒來得及划船,一具男性屍體就從水下飄出,剛才應該就是他掛住了小船底部。


「這衣著打扮怎麼有些熟悉?」我也算藝高人膽大,一手抓著小船邊緣,一手抓住那死屍的褲子:「幫我一下。」


在眾人幫助下,我將屍體翻了個,所有人都看到了死屍的臉。


「三號偵探!」


「他怎麼會飄在這裡?」


「別廢話,看看他身上的傷口。」


三號表面上是溺水身亡,但是掀開他的外衣,幾人都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三號的肚子好像麵餅一般被壓扁了。


「你們誰見過這樣的死亡方式?」


「聞所未聞,他的內臟都碎成渣了吧。」


「難道是鬼魂幹的?」


我聽著幾人的話,感覺到一陣陣寒意,復仇的厲鬼本就怨念深重不好對付,我們當中還有一個比鬼怪更加恐怖的第十二人。


「抓緊時間,趕緊離開這裡,都來幫忙。」我伸手放入水中,划水前行,指尖偶爾會碰到一些說不清楚的東西,我也不去深究,甚至連看都不看: 「快啊!」


杜預和王師也學著我的模樣,只有金周哲有些猶豫,他看著漆黑的河水,頭皮發麻,孤零零半蹲在船尾。


多出三人幫忙,船速卻沒有提升多少,通道變得更加狹窄,有些地方需要縮緊身體才能通過。


「這條路不會有問題吧,要不我們回去?」


王師剛說完這句話,船頭的賀波就船槳撐牆,大聲喊道:「前面是死路!」


我也坐在船頭,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運用判眼一看。


十幾米外的道路被完全封死,一具具遍布傷痕的女性屍體堵住了出路!


順著水流,眼看小船距離那屍堆越來越近,好像快要撞上一般。


「別劃了!快停下!不對,往回劃!原路返回!」賀波焦急喊道,但是這裡好像有一股暗流,牽引著小船。


「艹!剛才誰挑的這條路?」


「你急個屁,不就是一堆屍體嗎?順水而行必定是出口,大不了咱們將那一堆浮屍直接撞開!」走左邊是金周哲選的,他此時也有些慌亂,故作強硬道:「屍體應該是被水流沖積到這裡的,咱們搬開屍體,後面必定柳暗花明!」


暗流湧動,只憑一個船槳很難調頭,距離那一堆女性屍體越來越近時,我溫養在腎竅的鬼嬰突然醒來,三眼睜開,陰脈之中陰氣流速比平時快了幾倍。


它上下竄動,張口尖叫,發出強烈預警。


我心中大驚,判眼不敢遺留任何地方仔細觀察,忽然發現在一堆女性浮屍正中間擺著一顆男人的頭顱。


「是那個九號!」不等我做出更多反應,九號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佈滿血絲的眼中露出濃濃的怨恨。


「他還沒死?!」


判眼注視下,一切邪祟現形,我能清楚看到九號的身體被數具屍體抓在手中,那些屍體似乎恨他入骨,指骨全部沒入他的肉中,更可怕的是九號半藏在水面下的胸膛還在微微起伏,他竟然真的還活著!


當小船靠近他十米之內時,九號緊閉的嘴巴慢慢張開,裡面牙齒、舌頭都被拔去,流出污水和血,還有一絲怨毒的笑意。


與此同時,那些抓緊的手指似有鬆動,河水下隱隱有黑髮如水草般蔓延開。


「不好!九號在屍堆裡面!有東西過來了!」我當即大喊,但是水流無法改變,船速不減,最遲再有十幾秒就會撞到屍堆。


情況危急,船上幾人還沒有意識到,包括杜預在內都認為我有些大驚小怪。


來不及跟他們解釋,我一咬牙跳下小船,雙手頂住船頭:「往回劃!快!」


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小腿、後腰,在漆黑、渾濁的水下有東西擦著我的身體飄過。


「噗通!」賀波似乎也發現事情緊急,把船槳遞給杜預,也跳到水裡。


兩人一起用力,終於將小船推出暗流。


「去右邊通道,此路不通。」我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不遠的河水裡女人的黑髮好似水草一般正在向這裡飄來。


「這些浮屍怎麼可能逆流而上?」王師還感嘆了一句,我已經嚇得雙腿打顫,這哪裡是浮屍?根本是冤死在大江裡的人,執念不散,變成了專門害人的水鬼!


「快上船!」關鍵時刻,我和賀波同時向小船上跳去,船體搖晃,杜預坐在船頭毫不猶豫向我伸手,連拖帶拽將我拉到船上。


深吸一口氣,等我和杜預再想去救賀波時,他雙腿一軟,好似被什麼東西抓住,平白無故跪在水中,只見他臉色發白,雙手好像溺水者一般揮動。


我想要伸手,但是不遠處的河水裡浮現出一蓬蓬黑髮,那場面無法形容,繞是我經歷過那麼多次直播,這一次也感覺身體冰寒,用不上力氣。


「那是什麼東西?死屍復活?」


「快划船!快!」


半跪在水裡的賀波身體再次下陷,原本齊腰深的水此時已經淹沒到了他的脖頸,船上幾人都能清楚他到臉上的恐懼。


他張著嘴,還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腦袋就被拽入水中。


河水之上只剩下一連串的氣泡能證明那裡曾經有一個活人存在過。


倖存者再次減員,金周哲和王師拼命划船,逃出左側通道,重新回到三岔口。


幾人臉色都不好看,大家雖然都是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但是面對這種來歷不明、超出常識的東西,人類性格中軟弱的一面就會顯露出來。


「下面怎麼辦?」


「左側是死路,那就只能從右側通道走了。」


「可右側水底屍體比左側通道還要密集,我怕會遇到更加恐怖的東西。」金周哲看著污濁的水面,臉色糾結。


「怪物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我坐在船頭,掃了幾人一眼:「你們別忘了,那個主辦方可能就在我們四人之中。」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9 22:57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24

第386章 你是多出的那一個?


十一號消失在水面之後,倖存者剩餘四人,正好符合小船載重。


渾濁的水面下浮屍被水流帶動,看起來格外詭異。


「現在也沒得選,只能往右走,如果再碰到什麼古怪的東西,那就原路返回,大不了回到大廳裡去。」我和杜預坐在船頭,王師和金周哲壓後。


右邊通道明顯要比左邊寬敞很多,但是相對應的水下浮屍數量也大大增加。


「這哪裡是防空洞,根本就是個藏屍洞。」王師擰著睡衣上的河水,眼睛警惕的注視著四周:「腰間系黑色麻繩,用大石固定屍體,這跟撈屍人定屍的手法相吻合,你們說這山洞裡的屍體會不會是十一號賀波搞出來的?」


「剛才你怎麼不說?現在賀波已經死了,你再神神叨叨有屁用?」金周哲雖然緊挨王師坐著,可他對王師並無好感:「之前我在大廳裡就懷疑你是主辦方,六號雖然惡毒、沒腦子,但是這也正好排除他是主辦方的可能,我真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同時改變主意去投他?」


我看了杜預一眼,自從他和王師從房間裡出來以後,兩人就結成同盟,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只有他倆知道。


我沒有細問,對於杜預我保持信任,這是在直播開始之前就商量好的。


「七號,你說我是主辦方?拉倒吧!我現在懷疑我們之中根本沒有所謂的第十二人,就好像糖果其實無毒一樣,這只是主辦方的計策,想要離間我們。」


王師說的也有些道理,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會兒?現在爭論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齊心協力活下去。」


坐在船頭,因為判眼的緣故,我能看清楚渾濁水面下隱藏的東西,一具具浮屍,或仰或趴,一張張臉,或哭或笑。


「但願這條路是對的吧。」向前劃了幾米遠,不遠處的水面上漂來了各種東西,大多是小孩子的玩具。


「不太對勁,小心點。」本能感覺不妥,我一手摸進衣兜,將那張小乘符籙中威力最大的北斗大神咒拿在掌心。


很快面前出現了第二個岔路口,杜預用鑰匙在牆壁上做了標記以後,眾人都拿不定主意:「上一次選錯路,導致十一號落水,這次一定要慎重。」


我看著左右兩個通道,曲折幽深,就算擁有判眼也看不清楚裡面到底有什麼。


「我建議走右邊。」金周哲指著水面上那些漂浮的玩具:「你們仔細看,這些小孩玩具都被破壞過,而且都是從左邊通道漂出來的,左邊肯定有問題。」


「我也同意走右邊。」


「那就走右邊吧。」杜預一撐船槳,正要劃進右邊通道,一號王師突然趴在船尾,大半個身體都傾斜到船外面。


他動作突然,臉色更是詭異:「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好像是在喊爸爸?不對,是在喊我的名字。」


「一號,你別嚇我,快坐回船裡。」金周哲距離一號王師最近。


「你們都聽不到嗎?聲音越來越大,是在叫我沒錯!有個小嬰兒在叫爸爸!可是我沒有孩子啊,前妻白芳芳要保持身材,我們每次做之前都有安全措辭,難道……」


王師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身體一顫,自己差點掉到水裡:「是我的二婚妻子沐雪瑩生的?」


他抬眼看去,左側通道裡有一個嬰兒籃漂了出來。


晃晃悠悠,河水不斷浸入,隨時都有下沉的可能。


「聲音是從籃子裡傳來的,是在叫我,調頭!停船!我要過去!」王師站在船頭大喊,一直冷靜淡定的他此時竟然變得暴躁起來。


「你別激動,我們都沒有聽到聲音,那可能只是你的幻覺,小心為妙,這地方恐怕藏有一些特別的東西。」


我想要讓王師冷靜下來,但是他並不領情:「掉頭,去左側通道,我要看一眼,哪怕看一眼就行!」


「要去自己去,反正水也沒多深,跳下小船,我們在右側通道等你。」金周哲皺著眉,他一直都在懷疑王師:「懺悔的時候,我們可沒有聽到關於你孩子的事情,莫非你還親手殺了自己孩子?」


「滾!」王師情緒失控。而他此時的失控也恰恰證明他在測謊時有所隱瞞:「我只殺了白芳芳,沐雪瑩是自己離家出走的!我告訴她自己喜歡的是白芳芳,愛情只有一次,哪怕是我親手殺死的!」


小船距離嬰兒籃子越來越遠,王師終究沒有膽子跳船過去,他雙手抓著船尾,臉色陰晴不定。


當小船一半都劃進右側洞口時,王師突然站起身對著渾濁的水面自言自語。


「瘋了?」


「我看是中邪了。」


就在船身完全要進入右側通道之時,王師身體探出船尾,伸長了脖子,臉幾乎快要貼住水面,那姿勢就好像彎腰去喝渾濁的河水一般。


「你要幹什麼?」我還沒來的製止,王師已經一頭栽下,沒人知道他最後看到了什麼,只能看到他好像一條大魚般被某種東西拖進了左側通道當中。


「一號沒有反抗?神經毒素?至幻?這太可怕了吧?」自始至終金周哲都沒有出手攔住王師,他眼中滿是驚恐,「對!一定是這樣!糖果裡蘊含慢性神經毒藥,我們沒有解藥!那個混蛋主辦方根本不准備給我們解藥,他想要讓我們全都死在這裡!」


金周哲說著,瞳孔驟縮,他看著我和杜預,身體縮到船尾:「主辦方就在你們兩個當中對嗎?不要殺我!我可以拿我的所有東西來交換!」


我搖了搖頭,沒有理會金周哲,某些超越常理的事情,用神經毒素來掩飾也挺合理的。


繼續向前,通道變窄,水面上漸漸出現越來越多的浮屍。


我起初並不在意,可當我看到一個八、九歲女孩的屍體時,目光久久無法移開。


那個女孩絕不可能是死於意外,她手腳處都有皮帶長時間捆綁,勒入肉中留下的痕跡,就算被河水浸泡,唯獨那一圈肉看著非常奇怪。她的衣服也破破爛爛,明顯被撕扯過,身上沒有致命傷痕,很可能是被按在水裡溺死的。


金周哲在看到女孩屍體後,眼皮一跳,隨後恢復正常。


他的這些小動作並沒有逃過我的眼睛,只不過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小船在右側通道前行了幾米後,好像突然卡住了,進退不得。


「估計是船底屍體太多,我下去清理一下。」


杜預將船槳遞給我,正準備跳船被我攔住:「不是船底下屍體太多,是船後面。」


我指了指船尾,用船槳撥弄渾濁的水面,我有判眼能看的很清楚,那具女孩屍體掛在了船尾,陰魂不散。


「這具屍體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們?難道它認識我們當中的某一個嗎?」我冷笑一聲看向金周哲:「金醫生,你的懺悔恐怕也隱藏了很多東西吧。」


金周哲右眼皮輕輕跳動:「這很正常,剛才的王師不也是這樣?你敢說你就沒有任何保留嗎?」


「我現在慢慢明白這遊戲的含義了,也許主辦方真是只是想讓你們進行懺悔而已,用你們真誠的悔悟打消臟東西的怨念。可惜,這個機會你們都沒有珍惜。」我指著船尾: 「你殺的人,不要妄想讓我們跟著陪葬,你自己去處理掉它們。」


「十二號,你我可還處於聯合狀態,這麼快就背信棄義?莫非你就是主辦方?」金周哲咬著牙,他不斷朝杜預眨眼,意圖聯合杜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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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26

第387章 我是殺手


我剛想說些什麼,船身忽然晃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撞到了船尾。


「別亂動,你們有沒有發現,周圍的浮屍變多了?」杜預坐在船頭,隨手指了指周圍的水面。


原本渾濁的河水下浮現出一片片黑影,勉強能看出一個人體的形狀。


「它們怎麼都靠過來了?」屍體腰間纏黑繩,一端綁著石頭,不可能自己浮上來:「繩子斷了?還是說它們活了過來?」


我越想越瘆得慌,把木漿伸到船下,用力揮動,想要將小船推走。


費了很大的力氣,木船隻是前行了十幾厘米遠,問題還是出在船尾那具女孩屍體上。


「金周哲,你在囚室跟我私聊的時候說過,你一開始殺人是懲惡揚善,但是後來你上了癮,這女孩是不是你曾經的獵物?」


「是又如何?我之前一直偽造成隨機殺人,但是這個女孩碰巧看到了我的作案過程,我留不得她!」金周哲雙手划水,想要加快小船速度:「我是死刑醫生,我是犯罪心理導師,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怎麼能因為一個小女孩而終止?我殺了那麼多法律懲罰不到的惡人,這個女孩就當是老天對我的獎勵吧。」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了英雄,在我看來你根本不是什麼死刑犯醫生,你本身就是個病人,你的思想已經完全病態了!」我看著女孩身上的衣服:「從她手腕、腳腕上的傷口能夠看出,她被秘密囚禁了很長時間,衣服被撕扯過,你對她做過什麼很難猜測嗎?如果你只是殺死那些惡人,雖然違背法律,但是我無話可說,這是你選擇的路,可你把一個無辜女孩當做是上天對你的獎勵為所欲為,這就跟你厭惡的那些混蛋沒什麼區別了。」


金周哲的臉色好似雷雨天的雲層:「我沒想殺她,是她自己要逃走。她看過我殺人,放她離開,我的一輩子就全毀了!」


「我不是在聽你講述自己的故事,也不想听你殺人的理由,如果你真心懺悔,那就對著女孩的屍體去說吧。」我朝船尾抬了抬下巴,女孩的屍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水中托起,可以看到她腰間繫著一條黑繩,此時繩子㩐的筆直。


「嘭!」


船底傳來好似敲門一般的聲音,一具具晃動的黑影從四面八方湧來,渾濁的水下好像是另外一個狂亂的世界。


女孩屍體已經完全浮出水面,她的臉被泡的看不出形狀,但是金周哲在屍體浮出的一瞬間,還是尖叫了一聲,他不敢坐在船尾,也不再分析什麼心理問題,雙手抓緊船幫,朝我和杜預擠來。


木船空間狹小,他這麼一晃,差點把整艘船給弄翻。


「你在幹什麼?道歉啊!快去懺悔啊!」


船底的敲擊聲越來越大,彷彿暴雨擊打在窗戶上一般,聽的人頭皮發麻。


「我不去,她不可能原諒我的,快走!把船槳給我,我來劃!」遊戲參與者一個接著一個死去,這連番的刺激讓金周哲處在崩潰邊緣:「這都是幻覺,慢性神經毒藥發作了!我在資料裡見過,你倆不用怕,這些都是幻覺!」


我沒有給他船槳,小船已經被眾多屍體擠在中間,判眼看去,水底密密麻麻,只剩下無解的恐懼。


「這不是幻覺,你的罪孽遠比你認識到的深重,你若不離開,這些水鬼不會放我們走。」


「你想要幹什麼?」金周哲發現我語氣不對,很快意識到了什麼,但是他的反應相比我來說還是慢了一步。


鋒利的刀子刺透金周哲小腹,為防止他掙扎掀翻小船,我在出刀的同時,向前撞擊。


看著七號金周哲失去重心落入水中,看著他直到這一刻仍舊疑惑憤怒的眼神,我將得自六號的刀片重新藏在口袋裡:「順便再告訴你一句,你猜錯了,我不是主辦方,我的身份是殺手!」


當初在安心旅館,我吃下了紅色的糖果,三次殺手指正,每一次我都提心吊膽,既不敢太過低調,又不敢引起眾怒。


最後一次指證,我之所以果斷出手打傷六號,原因也很簡單。


我不想跟他們扯皮,與其在一號和六號之間猶豫,不如快刀斬亂麻,隨便找一個替死鬼送上去。


老實講從一開始我的打算就是殺了除杜預之外的所有人,陰間秀場積分和金錢都是我現在急需的東西。


渾濁的水中響起金周哲的叫罵聲,那具一直跟在小船後面的女屍,還有擠在船底下的浮屍全都散去,一片片人形黑影將金周哲壓入水中。


木漿一劃,小船向前飛馳,再無一絲停滯。


耳邊的風聲愈發清晰,空氣也變得流通起來,杜預過了幾秒鐘才苦笑了一下:「原來你是殺手,有點出乎我意料。」


「很難猜嗎?對了,你跟王師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為何你願意出面幫助他?」這是我心中不解的一點,王師居然能夠說服杜預,必然許下了一定的好處。


「也沒什麼,他說出去以後會給我五百萬當做報酬,另外,他證明了自己的身份是警察。」杜預淡淡說道:「身份為警察的人不僅需要維持秩序,還需要控制遊戲進程,而警察擁的權利是有兩次查驗身份的機會,如果你們去他的房間就知道了,他的床鋪下面藏著三個信封,只要將編號寫上去,信封就會浮現出對應的顏色。 」


「照你這麼說,他中途離開就是為了去取信封驗證?」


「沒錯,他第一個驗的是十一號,第二個驗的我,結果我們兩個都是囚犯,殺手另有其人。」杜預自嘲一笑:「本來我還在想怎麼保護你,事實證明你比我更擅長這個遊戲。」


渾濁的水面下浮屍數量變少,應該距離出口不遠了,我想了一會問出了心裡的最後一個問題:「你說實話,今晚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的短信提示,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短信?」杜預比我還要詫異,他掏出自己的手機,讓我翻看信箱:「我從未收到你的短信,回到家以後我發現屋子裡被翻的亂七八糟,以為遭賊,結果剛進入屋內就被擊暈。中間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依稀記得有人給我餵下了一顆綠色糖果,然後等我完全清醒就已經在囚室當中了。」


「這麼說來你本身就是遊戲參與者之一?」我忽然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你我都不是多出那人,這說明那個傢伙只是詐死,他現在應該就躲在哪裡看著我們。」


「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我來這裡參加你的直播主要是為了……」杜預突然不說話了,他雙眼看向船尾,一向從容不迫的臉上出現了少許慌張。


我將金周哲撞下小船後坐在船尾,此時發現杜預神色不對,立刻警惕起來。


耳邊傳來水聲,手指一摸,我旁邊的位置濕漉漉一片,扭頭看去,一個瘦小的男孩不知什麼時候爬上了船,就坐在我旁邊。


他衣服濕透,不斷的向下流著水,身上散發出濃烈的臭味,但是皮膚卻沒有任何潰爛和浮腫的地方,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初中生。


「王顯……」杜預的表情有些複雜,聲音中透著一絲惶恐,還有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你糾纏了我六年多,總算願意和我見上一面了?」


男孩低著頭,從我這個角度看不見他的臉。


它一直沒有說話,身體裡不斷發出「咯咯」的聲音。


我右手抓緊符籙隨時準備掐訣,但是杜預卻朝我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看向男孩。


「是我害了你,正如我懺悔中說的那樣,你所經歷的一切痛苦都是由我一手造成的,我這一生做過無數昧良心的事,但唯獨欠你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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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29

第388章 鎮水陰倌(上)


杜預的道歉很真誠,幾個懺悔者當中,只有他明確表達了後悔之意,也許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可能會採用另外一種不牽連男孩的方式去報復敵人。


被折磨瘋掉的靈魂此時就坐在船上,河水平靜,木船隨波飄蕩。


沒人知道終點在哪,這就好像是一艘飄在黃泉上的孤舟。


剪不斷因果,理不亂情仇,該來的總歸要出現。


王顯頭深埋在胸口,杜預是殺牠之人,不過此時此刻坐在這孩子身邊的是我。


陰寒之氣從它身上四散而出,怨念如一條條細鎖在它蒼白的皮膚上滑動。


我腦中回想北斗大神咒的咒語,手中點點星光閃耀,這鬼物如果敢襲擊杜預,我會第一時間將它攔住。


也不知道王顯有沒有聽懂杜預的話,它散發惡臭的身體上不斷滲出渾濁的污水,頭髮遮住了眼睛,尖細的手指上有四道明顯刀傷,那應該是用刀者不小心自己劃到的。


刀子刺入肉中,如果卡住了骨頭,用力拉扯之下很容易傷到自己。


從這幾道傷痕我就能想像出當時的場景,王顯被恐懼和憤怒逼瘋,笨拙卻又果斷的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刺向那個奪走了自己一切的後媽。


這是杜預一手導演的悲劇,但是如果在這之中,王顯的家人能多給他一些理解,多給他一些關注,這場悲劇很可能會避免。


我坐在船上和陰魂並排,心中卻思考著人間的是非冷暖。


杜預用心理暗示逼瘋王顯只為複仇,他偏激有罪,但是把杜預逼到這種程度的卻是王顯的父親和後媽。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未婚妻子被殺,工作丟失,被灰溜溜的趕出城市。


這些仇恨在心中發酵,已經讓杜預瘋狂,變成了一個冷靜的『瘋子』。


也許正因為他曾經有過這樣的遭遇,才會在我被江家逼迫走投無路的時候出手相救。


他應該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當初被押往法庭時,我也做好了越獄的打算,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就不會束手就擒,而一旦我越獄成功,江家必定會成為我獵殺報復的目標。


站在自己的立場來看,杜預的行為似乎可以理解,只是無論我如何為他辯解,王顯終究是無辜的。


杜預坐在船頭講起他和王顯之間的故事,回憶如流淌的河水,隨著木船一起漂遠。


一開始他的確只是想要利用王顯,但是和這孩子接觸深了以後,杜預多次準備收手。


他脫去西裝外套,捲起襯衫,將手臂露出。


結實的肌肉上是一道道用刀片割出的傷疤,他面目平靜,換上了那一如既往的微笑:「每一次我想要收手,都會在胳膊上割一道口子。疼痛能提醒我,所有給予兇手的善,那就是刺向死者的惡!無論是被淹死的KTV公主,還是我的未婚妻,血債必須血償!人情關係大於法律的潛規則,在我這裡不適用,如果我得不到公平,那就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拿回來!」


「我為了復仇,毀了你一生,你跟著我折磨了我六年,我不認為這能抵消掉我的罪孽,所以我渴望有一天能夠和你見面,不管你是讓我償命也好,要我賠償你也罷,我都會答應你。畢竟,我用盡各種手段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到來。」杜預蹲在王顯面前,臉上看不到絲毫恐懼,這一幕似乎已經在他腦海裡幻象過無數次了。


「杜預,冷靜,我有辦法保你。」手中星光外露,從男孩身上滴落的水漬無法進入我一寸之內。


「不用了,我從不畏懼死亡,自然也不會害怕鬼魂,我毀了它一輩子,它要我用命來償還也不過分。」杜預笑的灑脫,他這些年在國外為華人社團工作,見過很多黑暗的東西,一顆心早被歷練的波瀾不驚了。


「我一直覺得身邊跟著某鐘東西,只是不敢確定,希望能跟你一起直播就是了確定它是否存在,答案我已經找到,就沒必要再拖累你了。」杜預朝我輕輕拱手將一張金色銀行卡遞給我:「全城通緝、直播殺人,你比我當年強很多,這張卡裡有我的一些積蓄,希望能幫到你。今天我恐怕是走不了了,後面估計還有難關,你要小心。尤其是那個十一號,我懷疑他沒死,這滿洞浮屍必定跟他有關係。」


說完後杜預一扭頭看向王顯:「我跟著你贖罪,哪怕一直被留在這黑漆漆的洞裡半死不活,我也陪著你,當年你唯一的心願就是得到關愛、找一個無話不談的知心朋友,現在你的願望實現了。」


杜預說著竟準備跳下船去,我一把將他抓住:「瘋了?浮屍已散,馬上就能出去,別做傻事!」


「這是我欠他的。」杜預並非故作姿態,他掙開我的手,伸手摸向王顯的頭:「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報紙上,之前的三個月,你我素未謀面,但是卻無話不談,感謝你的這份信任。」


手掌將要觸碰到王顯頭髮時,王顯一直低垂的頭慢慢抬起,那是一張很單純的臉,可惜,越是單純的人越會被傷害。


杜預的手並沒有碰到王顯,那張單純的臉很快改變形狀,惡毒和痛苦佔據了大部分,只有少少一絲的猶豫。


「不好!它要傷你!」殺生之仇豈會因為短短幾句話而改變,執念是鬼魂存在的基礎,執念散去,魂飛魄散。


我一把推開杜預,張口念咒,手中星光乍現,好似北斗星君,重拳揮向王顯。


它受到驚嚇,轉身跳入河中,河水一絲漣漪都沒有濺起,木船上只剩下一個被河水泡的掉了漆的手機。


「高健,你這是何必?王師和金周哲的下場你也看到了,浮屍反撲,你我都無法離開,還不如我留在這裡贖罪。」


「贖罪的方法有一千種一萬種!誰規定非要被囚禁在這黑漆漆的山洞裡才行?」我怕杜預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一手抓著他,一手握漿飛速划船:「這方面我比你有經驗,老實待著,我邀你入局,那就一定會帶你出去!」


木船在通道裡前行的很快,但是沒過多久恐怖的事情就發生了,河水下面出現一片片漆黑的人影,數量還在不斷增多。


「高健,它們從後面追來了。」杜預出聲提醒,在船尾方向,亦有水草般的黑色長發在飄動:「你自己走吧,我雖然沒有直接動手,但王顯自殺跟我有脫不開的關係……」


「少廢話!划船!」我將船槳扔給杜預,手持北斗大神咒對著幽暗的通道盡頭高喊:「十二個參與者死了十個,你的目的差不多也該達到了吧?如果再不收手,別怪我跟你魚死網破!」


手中星光閃耀,這張得自女主播的符紙絕對是天師書寫,道蘊十足。


通道中並無任何回應,浮屍擁擠向木船,很快我和杜預將變得寸步難行:「一旦我用出北斗大神咒,體內那一絲先天真氣必將被抽乾,進入虛弱狀態,而且北斗大神咒只有一張,萬一使用過後,對方又使出其他殺招,我將再無底牌。」


雙眉一凝,我心思轉動,乾脆收起了北斗大神咒,一手按住腎竅,暫時壓制住妙真心法。


「水鬼也是鬼,你躲在幕後操控它們,今天我就試試看,是你的控屍之術巧妙,還是我的鬼術霸道!」


一步踏出,我站在船頭,陰氣肆虐,森寒之意透骨而出。


「陰陽有令,幽魂超度皆得飛仙!如違此令,打入幽冥,化骨揚塵!」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9 22:58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31

第389章 鎮水陰倌(下)


我修習陰陽鬼術時間雖然很短,但我在鬼術方面卻有極高的天賦,得到鬼術不過幾天時間,我已經步入第二境——驅靈役鬼。


陰氣在陰脈之中奔騰,人體內的陰陽平衡被打破,我氣勢攀升,站立船頭,水下浮屍沒有一具膽敢靠近。


「我來開路!」陰陽鬼術霸道非凡,震懾住了所有浮屍,杜預抓緊船槳用力劃動。


耳邊風聲越來越清晰,空氣中臭味也慢慢散去,遠處的洞穴隱隱約約透來一絲亮光。


「快要出去了!」


防空洞變得開闊,牆壁斑斑駁駁,依稀能看到那個年代留下的標語。


轉過一個彎,一扇木閘門出現,擋住了出路。


「有門就是出口,看樣子我們沒有走錯。」木樁打在水底,幕後之人修建這道閘門應該不是為了防人,只是害怕屍體被水流沖出去。


我和杜預跳下小船,將木門破壞,走在齊腰深的水中。


不知走了多久,慢慢感覺河水不再刺骨,等到眼睛能夠明確看到點點亮光時,耳邊忽然想起了一聲嘆息。


「你倆能走到這裡讓我十分驚訝,但是也就止步於此了。」遠處的水面漂來一隻木筏,上面坐著一個皮膚黝黑,瘦如竹竿的人。


「你沒死?」


「果然是你!」


我和杜預並排站在水裡,警惕的看著不斷逼近的木筏:「十一號,你藏得還挺深,最後詐死差點就騙過了我們。」


木筏上的賀波還是那副撈屍工的打扮,看起來普普通通,跟大江上的漁民沒什麼兩樣:「如果我告訴你們只有一個倖存者可以離開,你倆會反目成仇,相互廝殺嗎?」


「離間對我們來說沒用,剛才我已經準備赴死,是高健將我救出,至少在這地方我欠他一條命,想要隨時拿去就行。」杜預隨口說道,那種對生死滿不在乎的口吻,連我也十分佩服。


「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你倆居然提前認識,下面是這個遊戲的最後一道考驗,如果你們能安然度過,那我會按照遊戲規則給你們一份特殊的獎勵。」賀波這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太普通了,很難讓人把他和幕後主辦方聯繫在一起。


「在考驗開始之前,你能告訴我你煞費苦心把我們聚集到此處的原因嗎?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幫助冤魂報仇吧?」我周身陰氣四散,壓的浮屍不敢靠近。


「等你通過考驗,我自會告訴你。」賀波的木筏停在原地,他身前水面突然蕩起微波,一圈圈漣漪莫名出現,藏在水下的屍體露出了自己的臉。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一個個掙扎的靈魂,一號王師,二號工人,三號偵探,王雨純,田藤……


一具具屍體浮現出來,並成一排。


「你們最後一關的考驗就是他們,本來這是給殺手一個人準備的,現在留給你們,有因有果,如果他們願意放你離開,我一句話都不會多說。」賀波憨厚樸實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如果你們放棄,那就永遠留在這裡吧,藏屍洞內的秘密隱瞞了幾十年,不能暴露。」


「是你在暗中操縱屍體?還是它們化作了水鬼?」我雙手握拳,體內鬼嬰尖聲嘶吼,似乎是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一報還一報,你如果真有能耐,就以力證道,滅了它們?」賀波盤膝坐在木筏上,手中平托著一方古印。


「你真以為我不敢?跟一座城作對的事情我都能做得出來,你想要威脅我還差的遠!」那一排屍牆,雖然看著嚇人,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裝神弄鬼,幾個手下敗將,活著我尚且不怕,更別說死了。」


「年輕人,別以為會幾招鬼術就能橫行霸道,你殘害江城,殺性濃重,損陰德,虧福報,今日當有此劫!」


「我殘害江城?你哪一隻眼看到的?」三眼鬼嬰從腎竅爬出,衝著面前的屍牆呲牙咧嘴,我已經做好硬闖的準備:「我陰陽同修,驅靈役鬼,我就不信你的這些水鬼敢在我面前放肆!」


「狂妄!」賀波單手抓住黑色古印,向下虛按:「我執掌河伯水印,司八十裡長江水脈,鎮壓邪祟,擺渡幽冥,乃江淮第二十九代鎮水陰倌!這長江之上,除了水龍王,還沒有人敢跟我這麼說話!」


他直起身體,明明還是那套粗布麻衣,但是手持古印,氣質卻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兩位,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杜預雙手舉起,示意自己沒有惡意:「我聽賀波你的意思,說高健殘害江城,可是據我所知他不僅沒有做過危害江城的事情,還在不久前洪水襲來時,以一己之力保衛攔江大壩,這可是造福百萬生靈的大功勞啊!」


「救了百萬生靈會功德缺損,一副早衰之相嗎?休要多言,你倆要是能闖過屍陣,我一句話不說立刻放你們走,如果你們闖不過去,那就等死吧!」黑色古印蓋下,渾濁的河水滲入屍體內,看起來非常詭異。


被杜預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勁,真正想要摧毀攔江大壩的是祿興,他和我一同墜江。


心思急轉,我回想起當時我在大江岸邊清醒過來的場景,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賀波,他就在河對岸看著我。


「賀波,你我第一次相見是在江邊,當天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半邊臉全是疤痕的怪人?」


我此話一出口,賀波眼神發生細微變化:「你是說阿福?我確實在那天救了一個虛弱的男人,他身上有刀傷,半邊臉俊美剛毅,另外半張臉卻血肉模糊,你認識他?」


「豈止是認識,我恨不得一刀刀將他分屍!」得知祿興的下落,我心中激動,那個人太危險了,不殺了他,我永遠無法心安。


賀波冷哼一聲:「原形畢露了吧,阿福說的不錯,你是個殘忍的兇徒,對於一切敵人趕盡殺絕,毫不留情。」


「阿福只是個假名,那人真名叫做祿興!他是全國甲級通緝犯!」我讓鬼嬰回歸腎竅,既然是誤會,那就沒必要再生死相鬥了。


賀波從口袋裡翻出一張皺皺巴巴的通緝令對著我展開:「他是不是通緝犯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這是阿福從市裡拿回來的。」


「賀先生,你平日裡從不收看電視吧?」杜預忍不住幫我辯解:「高健是被誣陷的,他歸案後有一場直播庭審,當時為他做庭審辯護的就是我。」


「他肯定沒有看過那次庭審,否則應該就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我盯著那一排屍體,主動散去鬼術,「你被祿興利用了,他才是殺人犯。 」


我無奈一笑,原來這場局的主人公是我,其他人只不過是配角:「他蓄意破壞攔江大壩的消息沒有公開,我現在就可以報警,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賀波半晌沒有說話,他拿著手中的黑印,仔細打量著我和杜預:「我依舊不能相信你,這樣吧,你跟我出去,讓十號留在這裡當做人質。」


「高健,你不用擔心我,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杜預沉聲說道。


我點了下頭,一手拿著自己手機,另一隻手握著北斗大神咒從屍體中間走過,爬上賀波的木筏:「你要保證十號的安全。」


「如果他問心無愧,自然不會出事。」賀波划船,足足走了有十幾米遠,繞過了兩個彎,耳邊水聲變大,我手機輕響了一聲,終於有了信號:「我這就證明給你給。」


我搜到網上刪減過後的庭審視頻,還有公安局頒發的在逃嫌犯通緝令,然後把手機遞給賀波,當他看到通緝令上祿興的照片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9 22:5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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