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超級驚悚直播 作者:宇文長弓 (已完成)

 
breathinglump 2017-8-3 15:24:2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9 1682479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33

第390章 九月初六


「現在相信了?」我將手機塞進衣服口袋:「你救了一個通緝犯,而且還聽信讒言,想要把我害死,你這是中了他借刀殺人的毒計。」


木筏原路返回,賀波將杜預接了出來。


「誤會解開就行,賀先生也是想要懲惡揚善,不過好心辦了壞事而已。」杜預笑瞇瞇的坐在木筏上,手中擺弄著王顯留下的那個掉漆手機。


「無利不起早,他費盡心思把幾個殺人犯綁到一起,肯定另有目的。」我對賀波心存不滿,那天我和祿興從大壩墜落,祿興身上有刀傷,就算僥倖不死也逃不遠,最後肯定會被警方抓住,結果偏偏遇到了賀波。


劃著木筏,賀波眉頭緊皺,過了好久才嘆了口氣:「實在不能怪我,那祿興雖然面相大凶,但是周身有佛光保護,福德深厚,就算我不救,他估計也死不了。反倒是你一副早夭之相,陰氣纏身,功德缺損,怎麼看都像是罪大惡極之人。」


我被賀波說的惱火,但是又不好反駁,總不能告訴他我正在給一個黑心秀場打工,對方拿走了我的全部功德,然後我又一不小心放出了鬼母,功德直接扣成了負五百多。


「打擾一下,賀先生你剛才說的功德是什麼?你能看見我們身上的功德?」杜預剛從國外回來,什麼水鬼、功德,這些東西他就算聽說過,也不會太了解。


「功德看不見,摸不著,但是能通過一個人的精、氣、神反應出來。」賀波面色緩和了一些:「怎麼說呢?功德可以理解為一種福報,就是天地對有功之人的保護。在人,心想事成,去除病氣,獲得智慧覺悟,健康長壽;在命,充足真氣,通暢經絡,消除業力,抵消因果等。功德用法千千萬,至今也沒有誰敢說完全摸透。」


他說完以後又是嘆了一口氣:「要說起來,我把你們十一個人聚在一起就是為了功德。你們十一人個個都是業障纏身,功德為負,殺了你們那叫除害;在殺你們的同時能讓你們懺悔,那就是積德;再進一步講,如果你們的懺悔能讓冤魂超脫,那可就是一件大功德了。」


「所以你就把我們綁架到這地方來了?」我瞪著賀波,這個外表憨厚的撈屍工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外貌只是他的偽裝。


「這不是誤會嗎?我們鎮水陰倌天天和屍體陰魂打交道,如果陽火不旺沒有功德護身,很容易出事。我又沒有孩子、徒弟,現在整個賀家村就住我一個人,後繼無人,所以我絕對不能出事。」賀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咱們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幫你們保守秘密,你們也不要洩露我這裡的情況,等出去以後,我會再給你們一些好寶貝當做補償。」


木筏轉過最後一個彎,一縷陽光照在身上,驅散水汽和寒冷。


眼前豁然開朗,水天相接,寬闊的江面倒映著兩邊險峻的青山。


「國。家要修攔江大壩,改了河道,浮屍無處安放,所以我才把它們封在了這個防空洞裡,也算是廢物利用吧。」


在洞口旁邊,停著一艘汽艇,賀波讓我們都坐到上面去:「再有十分鐘就能到我住的地方,你們有什麼問題就趕緊問吧,以後咱們互不打擾,兩不相見。」


被賀波這麼一說,我倒是真有幾個問題想不明白:「既然你是主辦方,那十一個參與者的資料你應該都清楚才對,你來給我說說八號是一個怎樣的人?」


「八號?」賀波聲音一頓,似乎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趕緊扭頭看向一邊的江水:「你們這些參賽者裡,除你是阿福特別交代的外,其他人都是根據冤魂挑選出來的。」


「冤魂?」


「怨念深重的鬼怪本身也具備不俗的力量,只要能滿足它們的心願,它們就會聽話。八號是外省人,所以江城找不到他的資料,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是按照陰魂指引找到了他。現在想來那個陰魂確實有些古怪,靈智已開,在我綁了八號以後,它就不見了。」


賀波的話模棱兩可,從他話中我得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你為何非選定在這一天進行遊戲,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易經》中把'六'定為陰數,把'九'定為陽數,九月九日,日月並陽,兩九相重,故而農曆九月初九又叫重陽,也就是咱們陽間過的重陽節。重陽這一天,陽氣鼎盛,孤魂野鬼不敢撒野,躲在深山老潭當中,待到九月十六才敢露頭。」賀波看著滾滾水浪,隨口說道:「昨天是農曆九月初五,人間陽氣上升,陰氣下沉,孤魂野鬼要開始尋找藏身之處。大江底下有一條陰脈,陰氣橫貫,對於鬼怪來說是最好的藏身之地。我們鎮水陰倌世代鎮守於此,就是為了防止有大量鬼物鑽入陰脈當中,引發無量災禍。我挑出力量最強的一些鬼物先進行安撫,等到九月初六夜晚,萬陰伏藏,就能省下很大力氣了。」


「有些道理,不過你把那些屍體陰魂全都沉在防空洞裡就不怕它們集體暴走?」我想起防空洞內數量眾多的屍體,翻了個白眼:「裡面少說也有幾百具屍體,要是全部屍變化為水鬼,你就算有再大本事也鎮壓不了它們啊。」


「不會的,那些浮屍腰間黑繩沾有賀家降魔血,沉江之石選用的全是日照千年的山石,厚重陽剛,再加上我有河伯水印,這大江之上,我說了算。」賀波單手操控汽艇,任由江風吹亂他的頭髮。


這本該很有氣勢的一句話,在他黝黑乾瘦的身材和身上那一套臟兮兮工作服襯托下,總讓人覺得可信度很低。


「但願吧。」我取下胸針,拿出陰間秀場大屏手機轉換視角,忽然發現直播還在繼續:「第一次用第三視角拍攝,也不知道水友們習不習慣。」


這次直播比較特殊,我全程和水友零交流,不過人氣卻沒有下滑太嚴重,彈幕也一點都沒少。


水友們雖然無法跟我交流,但是自己卻玩的很嗨,他們之前說了什麼我並不知道,此時直播快要結束,一些水友正在討論情感問題。


「主播,我失戀了,本來想看著你的直播,學習一些更先進、死後不會被其他鬼嘲笑的死法,但是我很失望。」


我住隔壁我姓陳:「年輕人,失戀算錘子事情?別成天尋死覓活的,你要堅強!老哥我告訴你,就在一星期前,我親眼看到了自己老婆出軌!你能理解那種感受嗎?相戀五年!整整五年啊!我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情,換來的只是欺騙!我喝酒都沒辦法麻痺自己。就算我意識到自己醉了,我還會下意識喊出她的名字,我離不開她,只能忍氣吞聲!」


「心疼你一秒鐘。」


「說好的靈異直播呢……」


「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啊!」


我住隔壁我姓陳:「你們不會理解的,她不僅無視了我的哀求,還要把她的情人帶回家一起住,你們能忍受嗎?!她不僅把她的情人帶回家住,還讓我給她倆做飯、洗衣服,你們能接受嗎?!馬丹!相處了這麼久,我才知道自己老婆的情人竟然是我高中的初戀女神!!」


鐵嶺彪爺打賞超級驚悚直播間1元寶:「猝不及防!」


江城老司機:「交警同志,我舉報,有人在彎道超車。」


「這彎繞的……湖南衛視都不敢這麼拍吧……」


蘇格拉底相悖論:「我剛上號,發生了什麼?」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9 23:00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35

第391章 打賞


關掉胸針攝像頭的開關,我來不及在直播間說話,直播就已經停止。


陽光照在臉上,一條短信發入手機信箱當中。


「叮!」


「完成直播任務獲得一分;直播觀看人數峰值超過八千人,獎勵八分;直播期間獲得禮物總額超過五元寶,獎勵五分;完成來自陰間的委託,額外獎勵一分。」


「可選任務一:找出多出的人完成,獎勵五積分。」


「可選任務二:殺死背叛者任務失敗。」


「可選任務三:直播過程中殺死一人,獎勵一積分。」


「本次直播未使用求助電話功能,免費機會保留至下次直播。」


「統計完畢,本次直播共獲得二十一積分,現有積分總額為八十九積分。」


「本次直播功德統計:誅殺兇徒,為亡魂伸冤,功德加十。」


「第十次直播完成,開啟全新商品目錄。」


「大日金華丹(金華護體,可為鬼魂洗命、明慧、開智,三十積分),泰山封禪石(岱岳美名五洲揚,千載神說接大荒,中華奇石數不盡,唯有泰山石敢當。鎮宅、封邪、凝聚先民之志,五積分),黃泉舟(擺渡幽冥,可入陰脈,五十積分),艷鬼(極盡魅惑之能,三積分),穢鬼(逐臭而生,膽小怯懦,三積分),欲鬼(兇殘強悍,極難駕馭,四積分),陰陽分骨鏡(中醫至寶,二十積分),變態殺手指南(一積分) ,佈道功德法(十積分),祭江詞(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十積分),六節藏象論(中醫秘典,十積分),殘損陰陽鬼環(鬼修秘寶,存儲陰氣,化鬼為珠,可精純陰煞,十積分)……」


第十次直播正式結束,我長鬆了口氣,這次直播可以說是有驚無險,人類的惡雖然可怕,但是相比較來說對我威脅並不大。


十分鐘後,汽艇開到了賀波居住的賀家村,位置偏僻,在大山背陰處,跟外界沒有陸路連同,想要出村,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船隻。


「以前往北邊走還有兩條土路,能通到恨山監獄,現在改了河道,全被淹了,我們村裡的人也是在那個時候大規模搬遷的。」賀波捆好汽艇,走上自己製作的簡易碼頭。


「全村都搬了,你怎麼不走?」


「政。府給我們村劃的搬遷區在縣裡,離了大江,我們鎮水陰倌還怎麼鎮水?」賀波領頭走在前面:「可惜我一身水龍王都不敢惹的本領,現在只能靠清理江面垃圾,維護生態環境,回收塑料瓶為生,時代真的不同了。」


三人進入村子,此地也算是一處世外桃源,背靠青山,三面環水,沒走幾步就能看見一棵歪歪斜斜的果樹,不時還有散養的雞鴨在地裡露頭。


「想吃啥隨便摘,全是純天然的。」走到土路盡頭,賀波領著我們進入一間泥瓦房:「這屋子原本是村支書的,他帶著婆娘滾蛋後,就讓我給霸占下來了,你們隨便坐。」


賀波去外面摘了一些水果,跑江邊一洗端了進來。


我打量著屋內佈置,院裡曬著編織到一半的漁網,牆角堆著塑料瓶子,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世外高人居住的地方,人家劉瞎子雖然混得也很慘,經常被城管追,好歹家裡全是經書道卷,一看就家世不凡,祖輩出過厲害人物。


許是看出我的疑惑,賀波略有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帶你們來主要是為了將功贖罪,我救的那個通緝犯叫祿興是吧?這場懺悔遊戲可以說大半都是他想出來的,在為我出謀劃策以後,他就離開了,說是要去新滬找他師傅。我不確定他有沒有撒謊,只能告訴你們,他現在很可能就在新滬市。 」


「這是個很關鍵的線索,多謝了。」賀波是被祿興欺騙才對我動手,不知者無罪,我也不准備跟他計較。


「別客氣,本就是我有錯在先。」賀波從臥室裡拿出兩小一大三個木盒遞給我和杜預:「小盒子裡裝著一對五彩錦鯉的魚目,吞服後有明目、美顏、清熱的功效,對身體大補。那大盒子裡裝著一顆魚珠,是我前段時間洪水來時從一條大魚身體裡剖出來的。魚珠就是你們通常說的避水珠,含在口中,精氣入體,能在水下多停留幾十息的時間。」


我和杜預打開盒蓋,小盒子裡五彩錦鯉魚目看起來好似珍珠一般瑰麗,正應了魚目混珠這個詞。


反倒是大盒子裡更加珍貴的「避水珠」模樣普通,神韻內斂。


「多謝賀先生。」杜預只拿走一枚魚目,將剩下的一大一小兩個盒子推到我身前:「要不是你,我估計也活不到現在,高健,我欠你一條命。」


「言重了。」我也不矯情,將盒子收好,又跟賀波閒聊了幾句,就被他用汽艇送走。


重回岸邊,不遠處就是恨山監獄,我和杜預拖著疲憊的身體沿著公路朝市裡走去。


一路上杜預都在擺弄那個掉了漆的破舊手機,我本不想打擾,但是腦子一轉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杜預,能讓我看看你的直播賬號嗎?水友的直播界面可能和主播的不同。」


「你看不了的,我之前找人試過,那個軟件只有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才能夠打開。」杜預掏出自己手機,指著上面自己的黑白照片,連點了幾下:「你看,根本沒有反應。」


「這應該算是秀場的保護措施。」我點了下頭,一手勾住杜預肩膀,低聲說出自己的真正意圖:「杜律師,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你突然這麼親切,讓我很不適應。」


「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我要找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來辦。」我再次壓低聲音:「你們觀看秀場直播時的打賞、送禮物對我有大用,高額打賞能讓我換到非常珍貴的東西,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給你打賞?」


「我自己出錢也可以,之前一直沒有機會,找不到能夠完全信任的人。」一積分能兌換百克純金,而百克純金的作用卻遠沒有一積分大,我早就有類似的想法,但是苦於沒有一個穩定的合作對象。


「愛莫能助。」杜預無奈的攤開手:「這個秀場軟件沒辦法充值交易,裡面所有贈送給主播的禮物都不是用金錢購買的。」


「不是用金錢?」


「對,禮物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東西來兌換,比如說賀先生之前提到的功德、福報,還有……」杜預臉色變得古怪,聲音一頓:「陽壽、陰德等。」


我呆立在原地,瞬間感覺後背被冷汗浸濕。


我一直在揣測陰間秀場成立的原因,現在看來觀看者的打賞應該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秀場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它通過直播,在榨取直播間裡所有觀看者的生命,水友身上有些很重要的東西,在不經意間已經被秀場奪走。


最開始直播的很多水友已經消失,和我同一座城市的三年二班黃警官還有黃伯元的小兒子都已經死了,那還有很多住在其他城市,我看不到的水友,他們的消失,是因為擺脫了秀場糾纏?還是因為已經出事,不在人間了?


「也是,這樣一個恐怖的龐然大物怎麼可能用金錢來衡量?」我自嘲一笑,不再多言。


杜預看出我情緒低落,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多話我不能說,很多疑惑我也不能問,但是我會力所能及的幫助你,相信直播間裡也有很多人的想法跟我一致。 」


公路盡頭一輛出租車駛來,他在陽光下揮了揮手:「只要你繼續直播,你就永遠不會是一個人,我們這些水友雖然不怎麼靠譜,但關鍵時刻還是很給力的。 」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9 23:03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38

第392章 艷鬼


我打車先送杜預回家,而後直接去了江城中央銀行。


此次陰間秀場新增的商品中有幾樣我挺感興趣,比如那艷鬼、穢鬼等。


陰陽鬼術的真正威力,只有通過鬼物才能發揮出來,此時我身上只有一個鬼嬰,能力有限,所以我需要盡可能多的蒐集鬼物。


「這幾種鬼魂能被陰間秀場單獨列出,應該具有特殊功效,積分也不需要太多。」我拿出陰間秀場手機發出兌換信息:「選擇兌換艷鬼、穢鬼、欲鬼,以及殘損陰陽鬼環。」


「兌換成功,共計二十積分,剩餘積分為六十九積分。」很快我就收到了陰間秀場的回執短信,看到一下子扣了二十積分,我不免感覺到一陣肉疼。


「此次直播一共才獲得二十一積分,隨手就花出去了二十積分,不行,下一次兌換之前還是找劉瞎子商量一下比較好。」肉疼歸肉疼,該兌換還是要換的,鬼物能增強我個人實力,陰陽鬼環是可遇不可求的鬼修法器,作用相當於趕屍道長手中的攝魂鈴,我既然見到就絕沒有錯過的理由。


到了江城中央銀行,銀行大堂經理換做了一個中年男人,不苟言笑,但是做事嚴謹認真。


看見陰間秀場那張黑卡後,他獨自帶我進入地下,整個過程沒有讓第三個人陪同,非常小心。


中年男經理不喜歡說話,我也不會自討沒趣,拿了黑色包裹就坐車回到汀棠路。


沿路隨便吃了一點,到了成。人店裡倒頭就睡,等到中午才醒來。


洗漱過後,運轉妙真心法,在靜心安神方面,道術確實要超出鬼術許多。


兩個大周天過後,我神清氣爽,打開黑布包裹,發現裡面只有一根顏色暗淡的黑繩,上面掛著七個玉珠子。


「這就是殘損陰陽鬼環?十積分?就兌換了個這東西?」說是鬼環,其實就是條破舊的手鍊,上面七個珠子,三枚玉珠上雕刻著複雜紋路,剩下四枚則溫潤透亮,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不會是被騙了吧?陰間秀場知道我有背叛的打算,提前敲山震虎?以此警告?」


我苦著臉用真氣觸碰,鬼環毫無反應。


「可能是我方法不對。」轉念一想,我拉上窗簾,坐在成。人店陰氣最重的樓梯拐角,手指腎竅,運轉陰氣。


肉眼不可見的陰氣絲線從陰脈散出,進入鬼環黑繩之中,但是黑繩全無反應,好像是泥牛入海一般。


我不甘心的又對著一枚帶有紋路的玉珠子試了一下,陰氣探入好像是溝通到了什麼東西,感覺水乳。交融,等我將陰氣收回時,忽然發現玉珠子上的紋路消失了。


「剛才我似乎感覺到珠子裡有東西,但是等我想要深入探索一下的時候,陰氣卻退了出來,這是什麼情況。」


我正準備繼續將陰氣送入第二枚玉珠時,耳邊忽然刮過一陣陰風,吹著耳根,冰寒曖昧,就好像大夏天被班花含著冰塊咬了一口般。


扭頭看去,確實是一張女人的臉,雖不能說傾國傾城,但也是媚態橫生,艷麗無匹,尋常男人看到只怕多盯兩眼,連骨頭都會化掉。


「王雨純?!」昨夜剛剛死去的人,此時卻出現在眼前,我顧不上欣賞她的美貌,本能的取出北斗大神咒。


符籙自帶天師氣息,王雨純退到陰影中捲縮起身體,神色痛苦,但在外人看起來卻顯得楚楚動人。


「不對勁,她不可能是從防空洞裡跑出來的。」我看著失去紋路的玉珠子,「我向陰間秀場兌換了陰陽鬼環,還有三個鬼物,鬼環能夠化鬼為珠,這三個帶有紋路的珠子莫非就是我兌換的三個鬼物?」


我看著媚態橫生的王雨純,一狠心又用陰氣探入了另外兩個玉珠子當中。


走廊上陰風陣陣,除了王雨純外,又有兩張熟悉的面孔出現——五號田藤,還有被眾多女屍拖走的九號。


「它們不是應該被封在防空洞裡嗎?陰間秀場是怎麼把它們弄出來的?難道賀波和陰間秀場是一伙的?這也不對啊,或許這三個鬼只是根據我大腦中殘存的印象,結合我記憶重塑出來的?」我想不明白,看著樓梯上的三個鬼物有些頭大。


它們都穿著生前的衣服,王雨純身體柔弱,但是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勾人心神。


田藤臉上保持著傻笑,大嘴裂開,這青天白日的,看著都感覺有幾分恐怖。


最危險的那個九號,我至今不知他的名字,三個鬼中他身上的怨念最深,滿身傷痕,面目猙獰,對任何東西都抱有敵意。


「就你們三個,足足花了我十積分?」看到它們仨我有些後悔,不過現在是白天,也無法去檢測它們的能力,鬼術大多只能在夜晚施展,這算是邪修的局限之一:「但願你們能派上用場。」


這三個鬼物各有自己獨特的能力,田藤和九號我還不確定,可王雨純的能力,是個男人就能一眼看出:「傷天害理的事不能做,你們還是先回來吧。」


我將陰陽鬼環戴在左手上,運轉陰氣,揮動手腕:「陰陽有令!收!」


陰風散去,屋內溫度回升。


我放下袖子遮住陰陽鬼環,正準備出去吃午飯,小店房門被推開,一個藍衣道士步入屋內。


「出來吧!我知道你回來了!」


聲音清冷高傲,我皺著眉從二樓走下來,眼前的藍衣道士正是茅山陰師冷青玄。


「你來幹什麼?賣安全T?」我若無其事的北斗大神咒收入懷中,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


「上次在酒店發生的事情跟我茅山無關,設局想要對付你的也只是妙真道而已。」冷青玄劍眉豎起,眼眸深處藏著一抹鄙夷,這是他們名門正派應有的驕傲:「你再考慮考慮,百萬功德如果落入心懷不軌之人手中,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實話給你說,百萬功德已經不再我身上了,你們修道的能夠相面觀氣,這一點應該能看出來。」


「那可否告知你將功德轉交給了誰?又或者是誰強取了你的功德?」冷青玄話中帶著一絲殺意,在他心中百萬功德已經是大派的囊中之物,誰敢虎口奪食,那就要面對當世幾大派的聯合報復。


「不可說啊。」我裝模作樣搖著頭,實際上心中是有苦自知,自己一個平頭老百姓要功德也沒什麼用,要是沒有陰間秀場我肯定會把功德雙手奉上,要知道這些名門正派和華夏高層存在著密切聯繫,跟他們作對,很可能就站在了整個國。家機器的對立面上。


冷青玄雙眉一挑:「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私吞功德了是吧?」


「不敢,雖然這功德是我拿命換回來的,但是我心系天下蒼生,大可以交給你們。只是妙真道的某些做法你也看到了,功德尚未交出,就差點將我逼死,還要斷我雙臂,如果你口中所謂的名門正派都是這樣的作風,別說交出功德,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們這些蠅營狗苟之人同流合污。」我一番說的很有氣勢,大多也都是實情。


冷青玄沉默片刻,那日在世紀新苑發生的事情他也看到了:「妙真道懷疑你偷學他們心法,心法又是立派的根基,要說起來他們那麼做無可厚非,不過確實不是大派作風。這樣吧,如果你加入我們茅山陰師一脈,我請求家師親自出馬為你討一個公道。」


「拜入茅山?」這個提議我確有幾分心動,不過轉念一想就放棄了,百萬功德早就被陰間秀場竊取,我真要拜入茅山,等人家發現我只是個功德為負的喪門星,估計會被亂棍打出山門。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9 23:05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40

第393章 論鬼


「你身俱百萬功德,跟隨家師修道,進境必定一日千裡。我看你之前學過鬼術,我茅山陰師一脈也以鬼術為主,主要就是跟各種鬼物打交道,而且我茅山陰師所修的功法那可是不傳之秘,肯定比你那不知從何得來的鬼術強百倍。」冷青玄耐著心想要說服我:「空口無憑,我知道你不相信,這樣吧,今天我就給你展示一下茅山陰師的手段。」


他背負雙手,淡淡的看著一眼樓梯拐角那裡,瞳孔中好似有一點星光亮起:「我已用星瞳看過,這屋內殘留陰氣,你剛才應該在樓梯那裡招魂煉鬼。」


「不錯。」能看出這些並不算什麼本事,我本身判眼大乘,一眼可見陰陽鬼神,所以也不覺得看到陰氣殘留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冷青玄似乎沒有聽出我語氣中的不耐,帶著幾分自傲繼續說道:「陰師星瞳乃茅山陰師一脈的基本功法,可接引星光入目,煉至高深處可見陰魂,也可視百米外飛鳥翎羽。」


「這麼厲害?」我毫無誠意的敷衍著對方,心裡想著怎麼才能將他趕出去,得罪了妙真道,如果有可能我並不想再得罪茅山。


冷青玄嘴角上揚:「那是自然,星瞳也只是茅山陰師的入門功法之一,如果你拜入家師門下,明心見性,最遲半年就可以修習。」


他很滿意我的反應,藍色道袍輕輕揮動:「修習鬼術之人身上定有幾個鬼奴,你不要驚慌,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想要讓你看一下茅山陰師真正的手段。」


他默誦咒訣,從袖子裡揮出三黑一紫四張符籙,待到咒語念完,成。人店裡陽光扭曲,驟然變得陰氣森森。


「鬼奴!現!」冷青玄暴呵一聲,屋內門窗自動關上,連窗簾也被拉了下來。


光線變暗,四道模糊的鬼影出現在冷青玄四周,他似乎感覺到幾分吃力,口中念念有詞,咬破手指,將自身精血點在鬼影之上。


屋內響起幾聲淒厲的嘶吼,四道鬼影漸漸凝實,那三張黑符中封存的只是普通的孤魂野鬼,動作呆滯,就算有冷青玄的精血滋養也隨時可能消散。


唯有那張紫符中的鬼物看起來頗為不凡,滿身橫肉,一臉的凶相,生前似乎是個屠戶。


「現在是正午,所以招鬼有些吃力,若是午夜,我揮手便可喚出數十小鬼。」冷青玄頗為自得:「道門之中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寧騙閻羅王,不惹陰無常,這陰無常指的就是我們茅山陰師。」


我喝了口茶杯裡的水,默默點上一根煙,有些同情的看著那三個勉強被喚出來的孤魂野鬼:「冷道長,你的小鬼快要撐不住了。」


冷青玄對我此時不冷不熱的反應有些不滿意,開口說道:「招鬼只是第一步,下面才是真正的陰師手段,你看仔細了!」


他將腰間折扇取下,以血在扇面上畫符,符成之後,他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這降魔扇乃陰師三寶之一,一面鎮壓邪祟,一面固守本心,我茅山陰師雖然和鬼物同行,但也要秉持'善'念。」


他用折扇輕輕一點,三隻孤魂野鬼身上符文亮起,縱然百般不情願但最後還是化為精純陰氣融入那滿臉橫肉的屠夫體內。


緊接著那屠夫惡鬼氣勢攀升,身體表面竟然出現了一層皮甲,看起來頗為不凡。


「三隻孤魂野鬼變成了它身上的皮甲?這屠夫實力竟然一下子提升了?」我有些驚訝,茅山陰師確實有些手段,這種化鬼為甲的本事我是第一次見到。


「哈哈,雕蟲小技罷了。」冷青玄消耗了大量精血,臉色蒼白,為了給我一個下馬威,也真是難為他了。


「敢問冷道長剛才那鬼神莫測的手法叫做什麼?」我心中確實好奇,自己接觸過眾多陰魂,現在又有陰陽鬼環在手,如果我也能掌握類似的咒訣強化厲鬼,那我將多出幾個非常強力的打手。


冷青玄面含笑意,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此乃茅山陰師的不傳之秘,如果你拜入茅山,表現良好,資質驚人,兩年足以學成。」


「兩年?太久了,我沒有時間。」我搖了搖頭,身為陰間秀場主播,別說兩年,就是兩個星期的空閒時間都騰不出來。


「兩年還久?」冷青玄笑容消失,恢復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念你是門外漢,我不跟你計較,在這裡我僅代表個人對你說一句,修道如平地建樓,切勿好高騖遠。」


「花費兩年時間學這樣一門法術,還不如多費些功夫,抓些更強悍的鬼物有用。」我摸著手腕上的鬼環,心中開始計劃要不要去三號橋火葬場抓些孤魂野鬼回來。


「你以為鬼物那麼好抓嗎?」冷青玄不屑的看著我:「大抵來說,陰魂鬼物也和符籙類似,分為下乘、小乘、上乘、大乘四個境界,不過每個大境界又細分為甲乙丙丁四個小境界。我用黑煞符召出的陰鬼是下乘丁等,紫陰符裡喚出的鬼物是小乘丁等,在我茅山秘術的加持下,犧牲三個下乘丁等的小鬼,就能將一個小乘丁等的兇鬼實力暫時提高到小乘丙等,這種實力躍遷在關鍵時刻可是能夠保命的!」


「鬼物境界還可以這麼劃分?」我之前從未跟鬼修交流過,這是第一次聽到現代修道之人對鬼物的劃分。


「連鬼物境界都不清楚,我之前真是高看你了。」冷青玄臉色蒼白看起來雖然有些狼狽,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出身名門大派的驕傲:「不入流鬼魂就是那些滯留陽間的孤魂野鬼,它們大多沒有害人之心,也沒有害人的能力,不入流鬼物經過我們陰師培養有可能會晉升為下乘鬼奴。鬼物一旦進入下乘境界,那便代表著擁有了一定能力,可操控陰氣,可以長時間滯留在陽間。而下乘鬼物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晉升為小乘鬼物,這是一道分水嶺,世間作惡,擾亂陽間秩序的大多就是小乘鬼物。」


「相比較下乘鬼物,小乘鬼物最明顯的區別就是靈智開啟,它們因為生前的怨念、血仇等等,無法解脫,攻擊性極強,非常難以降服。」冷青玄指了指屋子裡的屠夫:「看見我的這個紫陰鬼僕了嗎?它乃三世屠夫,惡念纏身,橫行鄉裡,死後也禍亂一地不得安寧,最後由家師出馬將其收復,磨去其凶性,賜予我作為護身鬼僕。到時候等你加入茅山,家師也會賜你一個小乘鬼物當做本命鬼僕。」


冷青玄看著凶橫的屠夫,雖然沒有明說,但語氣中的得意誰都能聽的出來。


「人比人氣死人,我就沒有攤上一個這麼好的師父。」我吐出一口煙霧,不由得想起了命鬼:「不知冷道長有沒有聽說過命鬼?我曾經擁有一個命格為亡神的命鬼……」


「信口開河!」我還沒說完,冷青玄就出言打斷:「命鬼無論生前命格如何,只要現世必定是上乘!再加上命鬼有替命的功效,理應追加一等,所以命鬼最差也是上乘丙等!」


「上乘丙等?那豈不是相當於一張上乘符籙了?」我脫口而出,有些驚訝。


「有過之而無不及!你連命鬼之威都不清楚,居然還妄圖誆騙於我?」冷青玄冷冷一笑:「那等鬼物別說擁有,我看你就是在書中見過,隨口說一個知道的厲害鬼物名字罷了。」


我無奈的掐滅煙頭:「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真要說最強鬼物,我前兩天還放出來……不是,還親眼看到一個鬼母脫困,不知它又是什麼境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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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41

第394章 道友留步(一更)


「鬼母?!」


冷青玄手指一抖,差點沒抓穩折扇,連那屠夫鬼魂也縮了縮腦袋。


僅僅兩個字就把茅山高徒嚇成這模樣,對於鬼母的恐怖我有了新的認識。


「你敢以道心發誓,你確實看到了鬼母脫困?」冷青玄語氣變得鄭重。


「這個道心發誓是啥?」我拿著茶杯,突然感覺在成。人店裡討論這麼高大上的問題有些不妥,乾咳一下:「我可以向你保證,那個鬼母最後出現的地方就在齊村婦幼保健院,你們可以親自前去查探,應該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冷青玄抿著嘴巴,沉默半天才開口:「前段時間,我和妙真觀道友剛來江城確實感覺陰氣滌蕩,城內恐有大災禍發生,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鬼母,看來有必要給家師傳訊了。」


「你還沒說鬼母到底是什麼境界,比命鬼強很多嗎?」


「命鬼通玄,戰力並不強,但鬼母不同,她能驅役成百上千的嬰靈,本身幾乎是不死不滅,若再給它幾十年時間,恐怕能以一己之力抗衡玄門一派!」冷青玄目光中隱有畏懼:「現如今它剛剛脫困應該是最虛弱的時候,實力大概在上乘丙等,如果給她時間讓她休養生息、磨合嬰靈,要不了多長時間它就能達到上乘甲等!」


上乘甲等的鬼物我不清楚有多可怕,但是我知道頂尖上乘符籙的恐怖,當初那張雷符破損不堪只能使用一次,還可以引發平地驚雷,聲勢浩大,半個江城都能聽得到。


「鬼母不除,恐成大患。」我嘴上同意冷青玄的說法,心裡卻想著王語,鬼母將它孩子託付給我照顧,那我應該是屬於玄門道派這一方,還是應該屬於鬼母那一方呢?


人鬼殊途,但是我跟玄門大派之一的妙真道又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這讓我犯了難。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小聲嘀咕,低垂著頭。


冷青玄看到我這模樣以為我被嚇破了膽,目中不屑一閃而過:「你放心,鬼母雖然可怕,不是我們這個等級能夠對付的,但只要家師出馬,必定能降服鬼母,以正茅山威名。」


當他說出茅山兩個字時,語氣中蘊含著無比的驕傲,連那隻暫時被提升到小乘丙等的惡鬼也挺起胸膛,似乎給茅山弟子當做鬼僕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你又誤會我了,算了,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我也不想跟冷青玄多做糾纏,難得遇見一位茅山陰師,趁此機會多多請教才是。


我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編起袖子,將左手放在身前:「冷道長,我無意間得到了幾個鬼物,不知品級,希望你能幫我鑑定一下,至於百萬功德那都好商量。」


「我修道於茅山,尋常鬼物可入不了眼,況且凡俗之地能有什麼好東西?我還是勸你早日跟我回山,不要在這小小江城坐井觀天。」冷青玄語重心長,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香爐放在身前,插上了三根細香:「你鬼術剛剛入門,最忌諱在大日昇空之時招魂呼鬼,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鬼物反噬。這米壇香爐配上佑魂香能大大減少你招鬼的壓力,我看在未來同門的份上幫你一把。」


細香點燃,屋內一片清涼,陽光似乎也變得不是那麼灼熱了。


冷青玄喚出的屠夫惡鬼在香爐前站定,似乎吸收這香對它有極大的好處。


「我時間有限,你可以開始了。」冷青玄朝我揮了一下藍色道袍,點頭示意。


老實講我看到他招鬼時又是畫符,又是咬破手指的,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陰氣輕輕觸碰鬼環玉珠,陰風吹過,艷鬼王雨純側臥在地,千嬌百媚,腰肢婀娜,不時勾動著小腿。


「陰氣凝實,不懼陽光,小乘丁等。」冷青玄看著王雨純的容貌:「死後媚態不減,倒也難得,勉強算是小乘丙等,只不過戰力低下,還不如一個下乘甲等的鬼物。」


他折扇指向王雨純,那屠夫惡鬼作勢扑出,嚇得艷鬼在屋內四處逃竄。


「這等鬼物確實珍惜,不過對於修道之人來說百害而無一利。」冷青玄若有所指的看著我:「姑且叫你一聲道友吧,此鬼能引起人的雜欲,若你想要求道,還是封藏起她比較好。」


「冷道長說的在理。」我陰氣觸碰,又放出第二個玉珠裡的鬼物——五號田藤化作的穢鬼。


肥頭大耳的田藤一出現就引起那屠夫惡鬼注意,兩者倒是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個鬼物有些意思,變成鬼後依舊周身散發惡臭,我看不明白,品級至少是小乘丁等。」冷青玄打開扇子扇了起來,面子已經有些掛不住了:「不錯,兩頭小乘鬼物,道友的運氣真讓我羨慕啊。」


「僅僅只是小乘丁等啊?」我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畢竟三積分兌換來的,不可能太過逆天。


「什麼叫僅僅只是小乘丁等?我身為茅山陰師嫡傳弟子,才只有……算了,我還有事,就不再這裡多停留了。此次前來一是想要拉攏你進入茅山,二是給你提個醒,妙真道的人可能會對你出手,那個陸謹道行一般,但是他的師兄陸塵卻是個厲害人物,你自己小心,不行就跟我回山,如果你有了茅山的身份,他們也不敢輕易動你。」


「冷道長有心了。」不管之前如何,萍水相逢這冷青玄能提醒我小心陸謹,本性絕對不壞。


「百萬功德不是小數目,很多雙眼睛都盯著江城,我話說至此,告辭!」


冷青玄正要收了屠夫惡鬼,我一把將他攔住:「道友留步,我這裡還有一個陰魂,脾氣暴躁,不服管教,每次喚出都有一種將要失控的感覺,你能否幫我看一下它的品級?」


「還有?」冷青玄翻了個白眼,他忽然感覺嘴巴有些發苦:「本道很忙,你抓緊時間。」


我也不廢話,直接放出了欲鬼。


欲鬼跟九號長得一模一樣,死亡遊戲裡的九號應該是變態連環殺手,只對女性動手,陰氣纏身,殺性極重。


只看他最後慘死的樣子就知道,整整一座屍堆將他埋在中間,這個人手上的人命應該是除我和賀波之外最多的。


我不知道陰間秀場為何會給它起名叫做欲鬼,可能此鬼身上還有某種特殊的能力等待我發掘。


陰風大作,艷鬼和穢鬼退到兩邊,屋子裡光線猛然一暗,一個消瘦的中年人出現在屋子中央。


他滿身永遠也無法癒合的傷口,面目痛苦扭曲,無論看見什麼東西都帶著殺意。


「冷道長,就是這個傢伙。」我拍了拍發呆的冷青玄,他卻絲毫沒有反應,直勾勾的看著九號。


屋內飄散著佑魂香,九號痛快的大吸了幾口,嘴巴裂開對著屠夫惡鬼舔動嘴唇。


那屠夫惡鬼身穿皮甲,被冷青玄用茅山道術強化過,雖然也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護在米壇香爐前方。


兩鬼對峙幾秒鐘,之後誰也想像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我根本沒有操控,也沒有下任何命令,九號一躍而出直接跳到了屠夫惡鬼頭頂。


十根手指如刀子一般直刺屠夫惡鬼頭顱,它這是想要生生拔掉惡鬼的腦袋!


「回來!」


「爾敢?!」


我和冷青玄同時呵斥,但是九號速度太快了,等冷青玄將手中符籙打出時,九號已經撕扯掉屠夫惡鬼的一條手臂跳到一邊。


它抓著屠夫惡鬼一手,大口啃咬,連我這個主人都看的心驚肉跳。


「都給我回來!」陰氣溝通,將三個鬼物收回鬼環,我看著氣急敗壞的冷青玄也頗不好意思:「道友,這是意外。」


「小乘乙等,甚至甲等!你隱藏的好深啊!」冷青玄心疼的將屠夫惡鬼收回符中:「是我小瞧了你,是我冷青玄有眼不識泰山,就此別過!」


他大袖一揮朝門外走去。


「道友留步啊!」我急匆匆追了出去,卻發現冷青玄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邊:「你香爐忘記拿走了……」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9 23:16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44

第395章 王語的畫


冷青玄走的匆忙,連香爐都沒有帶走,我只好暫時幫他收起來:「這佑魂香是個好東西,我先留著吧。」


將香爐隨手放到抽屜裡,等我準備合上抽屜的時候,忽然看到抽屜裡放著一封信。


牛皮紙信封,還沒有拆開。


「這是?」我絞盡腦汁才想起來,庭審結束後,我和鐵凝香在市分局辦公室裡談了些事情,這封信就是她轉交給我的,說是新滬首富二女兒給我的親筆信。


「好像叫做李靜玉?」腦海中浮現出攔江大壩上那個被掛在漁網裡的身影,接著我又想起殺人遊戲裡的王雨純。


殺死李靜玉父親的兇手正是王雨純,這冥冥之中,因果一環扣著一環,讓我有些驚訝:「應該只是巧合吧。」


拆開信封,我從頭到尾讀了一遍。


大致意思就是李靜玉覺得自己父親死的十分蹊蹺,她懷疑是自己哥哥李春強僱人謀殺的,所以在得知我兼職私人偵探受理各種灰色業務時,她動了心思,想要讓我幫她查出真相。


至於賞金方面,她希望我能前往新滬市跟她當面詳談。


信封末尾寫了她的住址還有私人電話。


「海興區十五號?據我所知海興區是工業區,住在那裡的大都是外來務工人員,她堂堂新滬首富的二女兒居然蝸居在那種地方,看來她的日子確實不好過。」我記下電話和地址,閉眼沉思:「錦上添花遠不如雪中送炭,此時她雖然落難,但畢竟是新滬首富的女兒,那偌大的家業理應有她一份。如果我找出李春強的罪證,幫助她扳倒自己大哥,說不定我能在新滬打開局面。到時候只要她和黃伯元聯手,江家將再也無法翻身。」


找出罪證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不過我擁有艷鬼,製造罪證對我來說難度卻不是太大。


「可以一試,只要我不暴露自己,就算不成功對我來說也沒有太大的損失。」收好信件,我又點燃一根煙,看著升騰的煙霧。


「江家留著是個禍害,必須連根拔起。」


……


吃完午飯,我沒有直接聯繫李靜玉,在我心中還有疑問急需驗證。


第十次直播中夏馳出現,一個本該消失的人用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在直播中出現,讓我之前所有關於陰間秀場的猜想幾乎都被顛覆。


「原本我只知道當積分累積到一萬分可以重回原點,現在看來應該還有其他擺脫陰間秀場的方法。」這種方法我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夏馳和他之前的第一任陰間秀場主播應該都知道,按照他們目前表現的種種跡象來看,想要離開陰間秀場必須要尋找一個替罪羔羊。


「打通陰間秀場電話,提出委託任務的是夏晴之,可是之前撥通陰間秀場電話的基本上全都是死人,我所認識的夏晴之明明還活得好好的,這兩個夏晴之之中必定有一個是假的。」


理智告訴我,將我引到陰間秀場參加主播面試的夏晴之很可能是假冒的,但是客觀上我又不願意去相信。


「首先我要確定第一個問題,八號究竟是不是夏馳,他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通知我嗎?」


「第二假設八號就是夏馳,他告訴我,在我身邊有一個親近的人是陰間秀場耳目,那個人會是誰?」


因為性格原因,我的朋友屈指可數,範圍很小,但是他們中不管是誰我都不願意去懷疑,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對我來說都是一種遺憾。


「第三,八號向我透露出了一個信息,當正式直播開始以後,秀場將無權干涉主播的行為,也就是在直播的過程中,是陰間秀場實力被削弱到最低的時候。 」


「第四還要回歸到夏晴之的身上,陰間秀場電話中的夏晴之孤獨、害怕,委託我去尋找她的哥哥,可見到八號以後,八號又央求我前去尋找他的妹妹,這兄妹兩個到底誰有問題?」


「最後一點,我的記憶中缺少了很關鍵的一部分,需要打開九把道鎖才能恢復,那麼問題來了,這九把鎖是誰放在我身體裡的,我又要怎樣才能將其打開?」


腎竅屬水,寄宿著嬰靈,等到三眼嬰靈成長到一定境界,水到渠成,腎竅的道鎖也會打開。


可這僅僅只是九鎖之一,未來的路還有很長。


和陰間秀場這等龐然大物比起來,我顯得非常被動,但隨著自己實力不斷提高,這種被動也在慢慢改變。


「夏晴之現在是我知曉的唯一線索,也是唯一的突破口,在她做出反應之前,我要從她的身上得到足夠多的線索才行。」事分輕重緩急,我在大腦中回憶起和夏晴之一起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點點滴滴的記憶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無論從那個方向看,她都和正常女孩無異。


在店裡修行妙真心法,等到下午我去了趟靜櫻療養院,王語的病情並沒有好轉,除了白起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我詢問過負責他的心理醫生,那個醫生也很苦惱,他說從王語身上感覺不到任何孩子應有的朝氣,就像是一件被過度使用的工具一樣,可以機械的遵從大人的命令去做任何事情,但是誰也無法觸碰到他的內心,他的思想被一座巨大的監牢困住,那監牢裡的空間才是他眼中的世界。


坐在花園裡看著白起和王語重複著丟東西的無聊遊戲,我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鬼母的消息已經被冷青玄傳回茅山,未來定會有天師來江城滅殺鬼母,一旦鬼母被鎮壓,這世界上恐怕就再也沒有真正關心王語的人了。


不知為何,看著王語我想起了三號橋火葬場直播時的場景,依依和她的媽媽最後一次見面,讓人惋惜的同時也有一絲慶幸,親人並沒有真正離開,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在守護。


「鬼字和歸同音,或許就是因為這些吧。」


「你……在想什麼呢?」清脆的聲音好似冰塊放入香檳,那一霎間的響動,甚至能勾起一段酸甜的回憶。


「鬼魂是執念的化身,如若世間真的有鬼,我是否也可以見到那最想見的人?」我扭頭看去,一位俏生生的女孩好似剛從詩畫裡走出那樣,身穿一條淺色長裙,看起來恬靜、美麗,她叫黃雪。


聽到我的話,黃雪一愣,好似想到了什麼,默默坐在我旁邊的石椅上:「你記憶裡最想見的人是誰?」


「不好說。」我摸出五塊錢的香煙,在高檔大理石桌面上磕了磕:「上次見面你不還坐著輪椅嗎?看樣子跟我入夢以後身體好多了?」


提到入夢,黃雪臉頰飄起淺淺的紅暈:「哪有你這麼聊天的?虧我之前還覺得你人不錯。」


搖頭一笑,我不再多言,起身準備離開。


「稍等一下。」黃雪從隨身攜帶的提包裡拿出幾張畫遞給我。


鉛筆素描,畫的全是一條英氣霸道的「土狗」。


「白起?」從外貌到神態,我一眼就看出來這畫的是白起。


「你家那個小孩是個繪畫方面的天才,這些鉛筆素描全是他畫的。」


「王語畫的?!」我猛然想起婦幼保健院裡那些草莓彩筆劃,那些可能也都是王語的作品:「這小子隱藏的夠深,喜歡畫畫就讓他畫吧,他眼裡的世界可能跟我們不同。」


我拿起兩張鉛筆劃塞進口袋:「這畫我得收好,有機會讓她媽媽看看,說不定能保我一命。」


「她媽媽?」黃雪明亮的眼中泛起一絲漣漪,虎牙輕咬嘴唇,狠了狠心問道:「高健,聽你的意思,你和王語的媽媽關係非同一般啊?」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9 23:31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45

第396章 欺凌(三更)
更新時間:2017-05-26 17:54:26
我站在原地一愣,也沒聽出黃雪話裡的深層含義,隨便點了點頭:「是有些特殊。」


等到晚上我從靜櫻療養院離開,給夏晴之發了短信,不過她並沒有回我,想了想,此時高中生應該還在上晚自習,所以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來到夏晴之所在的高中,旁邊就是小吃一條街,我在裡面閒逛,等到快九點才有學生從學校裡出來。


站在街道口,我運用判眼很快就發現了人群中的夏晴之,她穿著校服,搭配著緊身牛仔褲,幹練、清純,只不過本應充滿活力的臉上被陰雲籠罩,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


她推著自行車,並沒有看到我,似乎在有意躲避著什麼人,腳步匆忙,不時還左右張望。


「很可疑。」以我多年跟踪婚外情鍛煉出的眼力來看,夏晴之恐怕遇到了麻煩。


沒有暴露自己,我悄悄跟在她的後面。


擠出人群,夏晴之騎上自行車離開,在她後面相隔不遠有幾個同樣穿著校服的女孩追了過去。


這幾個女孩子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身穿校服,就跟普通學生差不多,說說笑笑,見到老師還知道問好。


若不是她們時不時會盯著夏晴之背影看幾眼,我也發現不了她們的特別之處。


叫了輛出租車跟在後面,一路無話,等夏晴之快要到家經過一個夜市攤時,兩個坐在街道旁邊的混混起身朝路邊走來。


其中一人打著電話,另一人好像是喝醉了,提著酒瓶坐在人行道上。


夏晴之騎著自行車從兩人面前經過,就在這時,那醉酒男子突然起身抓著酒瓶朝夏晴之的自行車撞去。


事出突然誰也沒有想到,夏晴之被嚇了一跳,來不及避讓連人帶車翻倒在地。


白嫩的手臂擦破了皮,她還沒站起來,那個喝醉的男人先反咬一口,酒瓶摔碎,惡狠狠的看著夏晴之:「你特麼敢撞我?」


夏晴之身體顫抖了一下,眼睛躲閃,扶起自行車小聲說了句:「是你自己衝過來的。」


「放屁!」另一個男人打完電話也走了過來,蹲到自己哥們旁邊:「翔明,能站起來不?」


「懟著骨頭了,這妞騎車也不看路。」他坐在地上耍無賴,一手抓著車輪,就是不讓夏晴之離開。


「要不道歉,要不拿一千塊錢,這事就算了。」那人用手機指著夏晴之,不依不饒,周圍行人本就不多,夜市攤老闆似乎也認識這兩個人,沒敢說話,進出幾次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無人站出來給夏晴之說句公道話,她拾起書包,低著頭掏出自己手機,似乎是想要給誰打電話求助,但是還沒找到號碼,手機就被那混混奪走。


「還我!」


夏晴之情緒有些激動,抬頭喊道。


精緻清純的容貌讓那搶奪手機的混混吞嚥著口水:「呦,長得還真不賴。」


他剛說完,後面遠遠跟著的幾個女生騎著車趕了過來,我本以為她們和夏晴之是一個學校的,會為夏晴之出頭,畢竟看這幾個女孩的穿著打扮也就是普通學生。


「這不是咱們的小班花嗎?」


「騷狐狸,現在學乖了?不往成。人店跑了?」


「你們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小心人家讓她的男性朋友揍你。」


「我好害怕啊。」


領頭那女人的聲音我有些熟悉,仔細一看才發現她就是第一次在成。人店門口堵夏晴之的女學生,當時她打著耳釘,染了發。


「變化挺大,不過狗改不了吃屎。」我讓司機在馬路對面停車,下車後步入一家商店,沒有直接衝過去幫夏晴之解圍。


情感上來講這麼做肯定是不對的,可我心中總有一絲疑惑,我之前給她發過短信,她沒有回,有可能她已經知道我要來。


上一次在成。人店門口她書包都沒拿就跑了出去,我想要還她東西,追出去後意外碰到她被混混欺負,這一次又是類似的情況,未免讓人生疑。


我點燃一根煙,隔著煙霧看去,有兩個女學生沒有參與,騎車匆匆離開,剩下的三個女人將夏晴之圍在中間。


「娟子,聽說上次你被這騷狐狸的老公揍了?」


「都怪那個姓陳的,天天在老娘面前吹牛逼,我還以為他多厲害,結果被打成屎,一句話也不敢吭!」


「那你還敢找她麻煩,這騷狐狸我也看不慣她,但是男生就喜歡她這樣的,連老師也護著她。」


「老師越護著她,我就越想弄她,長得好看又怎樣?天天往成。人店跑,其實是個什麼貨色,咱們都明白。」被叫做娟子的女生朝兩個混混眨了眨眼,聲調降低,帶著幾分討好:「再說翔哥、於哥可跟姓陳的廢物不一樣,他倆可是江北大哥江龍的兄弟。」


「娟子,你弄錯了吧,我看電視說江龍好像被人殺了。」旁邊個子最低的女孩偷偷說道。


「不管怎麼說,翔哥、於哥背後都有大靠山,一般人得罪不起,而且這一次可不是我找她麻煩,而是翔哥的兄弟點名要整這騷狐狸。」娟子神秘一笑,看著夏晴之那張精緻到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臉,她心情突然變得很差,聲音變粗:「都是因為你,我被爸媽禁足,頭髮也染回來了,玩的地方也不能去了,夏晴之,你好大的本事啊!」


「我什麼也沒做,你們讓開。」


「讓開?你撞我這事就算了?」


在兩個混混逼迫下,夏晴之只好低頭:「對不起,是我沒看路。」


「知道錯了就好,我們來幫你改正一下!」兩個混混沒動手,那三個女學生按著夏晴之,將她推到後巷裡。


跟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學生比起來,兩個混混則顯得老練許多,他們朝夜市攤老闆吹了個口哨,然後將幾個女生的自行車推到巷子口。


他倆相視一笑,臉上露出下流的表情,然後進入巷子當中。


我掐滅煙頭,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從商店走出,運用判眼,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巷子當中。


娟子把夏晴之推到牆角,讓各自最矮的那個女生拿出手機拍照,然後指著夏晴之大罵,發洩這一個月來積累的怨氣。


各種污言穢語從一個學生口中說出,聽起來尤為刺耳。


辱罵完以後,娟子還嫌不過癮,對著夏晴之拳打腳踢,這一次她學聰明了,就打夏晴之下。體,不讓夏晴之身體外表露出一點傷勢。


「一個人為何能對無辜者壞到這種程度?」我走過馬路時,除了拿著手機錄像那個,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對夏晴之動了手。


校服下端被撕扯,牛仔褲上全是鞋印,夏晴之雙手放在大腿邊,額頭微低。


旁邊的女人拿著手機貼到她臉邊,大聲叫她抬頭,揪著她的頭髮,端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在鏡頭裡露臉。


她們笑的肆無忌憚,兩個混混則目光來回在夏晴之身上轉悠,比起那三個女學生,夏晴之是難得一見的極品。


沒有反抗,夏晴之的表現就像是所有被欺凌者一樣,將痛苦和厭惡吞進肚子裡,那種恥辱的感覺會像刀子一樣割開神經,刺入腦海深處,形成一道永遠都無法癒合的傷口。


她咬著牙,等待羞辱者心滿意足離開,可那手機裡的錄像恐怕會成為她無法迴避的噩夢,她最後的尊嚴將被撕成粉末,每個人都不承認自己的弱小,受辱者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恥辱被所有人知道。


眼眶慢慢泛紅,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餘光看著已經被奪走的手機,那個電話還沒來及打出去。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0 00:07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47

第397章 打回來


「看什麼看!」娟子順著夏晴之的目光,發現夏晴之的眼神正落在某個混混身上:「騷狐狸,這麼快就暴露本性了?你不是很能裝嗎?!」


夏晴之看的只是被混混奪走的手機,她收回目光,低著頭。


她知道所有的辯解都是多餘,不管說什麼,眼前的女人都會變著法的羞辱自己。


「說話!你不是很能裝嗎?」烏黑的頭髮被揪的筆直,娟子像只惡毒的野獸,一手插進夏晴之的頭髮當中,向後猛拽。


剩下兩個女學生,一個錄像,一個按住夏晴之的雙手。


「說話啊!」娟子抬起手就準備扇向夏晴之,但忽然想到了什麼,力道頓減,摸著夏晴之的臉頰:「翔哥他們還要你這張小臉有用,我今天就給你留點面子。」


「娟子,這就麼放過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我還沒有出氣呢?」按住夏晴之手臂的肥胖女生,雙眼閃著對於夏晴之的嫉妒。


「這騷狐狸已經被打習慣了,再說她一身賤骨頭,打她真是髒了我的手。」娟子在後巷裡晃悠,拾起地上一塊磚頭,「薛媛,你記得錄像,我們今天要好好玩玩她!」


娟子拿起磚頭走近後巷垃圾堆,不時用磚頭砸向某些地方,就在所有人不知她要幹什麼的時候,她兩隻抓著什麼東西走了出來。


「娟子,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給班花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了。」她扔掉磚頭,將手中的東西提到朋友身前,那是一隻被砸傷,半死不活的老鼠。


「臥槽,你離我遠點,真膈應。」錄像那女孩向後退了幾步,「我怕這東西。」


「瞅你那慫樣。」娟子擰著老鼠尾巴,對另一個女孩說道:「把她衣服給我扒開,我要塞到她裡面去,騷狐狸配死老鼠,真是絕配。」


夏晴之用盡全力反抗,想要逃跑,可是沒等她掙脫胖女人的手,巷子口那個叫做翔明的混混就走了過來:「老實點?迫不及待了嗎?」


他眼中冒火,口乾舌燥,藉著酒勁,死死摁住夏晴之雙手。


「還是翔哥厲害。」娟子和那個肥胖女生扯開夏晴之的校服,還在掙扎的老鼠離夏晴之越來越近:「騷狐狸,今天只是個開始,不把你逼的轉學,老娘就……」


「就怎麼樣?」堵在巷子口的自行車被推到,月亮躲進了雲層裡,本就昏暗的巷子似乎變得更加漆黑,透不過一點光來。


我不確定夏晴之的身份,不知道這個夏晴之是不是陰間秀場的棋子,所以才猶豫到現在。


可等我看到娟子拿著老鼠逼迫夏晴之的時候,我沒辦法繼續袖手旁觀,同在一個班級裡讀書,到底是有什麼樣的仇怨能讓一個人對同班女生做出這樣的事情?


人性本惡也好,人性本善也罷,都太籠統,這個世界上的人本來就有好有壞,不能用什麼童年經歷、家庭不幸來當做藉口,有些人的本質就是惡的,而對於惡人的寬容,就是加倍傷害無辜的人。


「見義勇為?哪來的閒崽子?」叫做於哥的混混瞪了我一眼:「我妹妹在跟同學說話,一邊去,別給自己找麻煩。」


光線很暗,巷子裡的幾人只聽到外面有動靜,但是看不清楚。


「娟子,好像有人進來了?不會是警察吧?」拿手機錄像的女孩膽子很小:「要不算了,咱們今天氣也出了。」


「不能算,她不是在學校裡裝清純嗎?不是高冷的很,對誰都愛答不理嗎?我今天一定要拆穿她,這個賤貨要比我們臟一百倍!扒衣服!我要讓她親眼看著,把老鼠塞進去!錄像,給我全錄下來!」娟子言辭混亂,她神色有些慌張。


夏晴之拼命掙扎,翔明和薛媛死死按著她的手臂。


「騷狐狸,我……」


「你叫娟子是吧,上次我給過你機會。」判眼之下,黑夜如同白晝,對我影響並不算大,那幾個女學生的每一個動作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惜,你並沒有珍惜。」


「娟子,你朋友?」


於哥扭頭看去,卻發現娟子化了淡妝的臉一片死灰色,神情很不自然。


光聽聲音她已經覺得不對勁,隨後掏出手機一照,音調陡然升高:「於哥、翔哥,那個男的就是夏晴之男朋友!上次就是他打的我和阿陳!」


「你記性不錯,只不過你是記吃不記打。」


我朝巷子裡走去,於哥伸手將我攔住:「小子,挺狂啊?你知道我是……」


半步邁出,崩拳似箭!


我握緊拳頭重擊於哥小腹,生生打斷他後面的話,看著他捂著肚子跪倒在地,我抬腳將他踢到一邊:「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站在三個女學生身前,她們明明也和夏晴之一樣穿著校服,背著書包,剛才我在學校門口甚至還見到那個矮個女孩跟老師打招呼。


她們看起來跟其他學生沒什麼區別,可是誰又能猜出她們竟然會對夏晴之做出這樣的事情?


人的外貌和生活角色就是最好的偽裝,這一點我在死亡遊戲中深有體會。


「放手。」我聲音不大,只有最近的幾人能夠聽到,那個叫做薛媛的胖女人朝娟子使了個眼色,但是娟子卻低著頭,雙手發抖,連老鼠跑了也不曾注意到。


「小子,你想清楚了,這個女孩可不是我們要整,你敢動我,以後有人會讓你好看!」翔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於哥,說完狠話後就鬆開了手。


「放心,我不會跟你們這些小角色一般見識,我也想看看是誰想要動這個女孩。我在江城仇人有很多,所以我要確認一下,不能報復錯了。」我掏出自己手機打開攝像功能,遞給那個矮個女孩:「下面你用這個手機錄像。」


女孩拿著我的手機,不清楚我要幹什麼,也不敢亂動。


「你叫娟子是吧?」我看著眼前的女學生,伸手將夏晴之拉到身後:「上一次也是你,你為什麼要對同班同學做如此惡毒的事情?」


娟子沒說話,她手抓著褲子,表現的很是無辜,現在的她跟剛才那個肆無忌憚辱罵夏晴之的女孩簡直判若兩人。


「告訴我你的理由,如果真是晴之的錯,我馬上離開。」等了一分鐘娟子還是沒有開口:「不說,就代表著沒有對嗎?上一次我念你是個女生,只打了那個姓陳的,現在看來,你才是最需要被教育的那個。」


我朝著手機鏡頭比劃了一下,然後抓住娟子的校服將她按到剛才夏晴之背靠的牆角,右手掄圓。


「啪!」


鮮紅的掌印印在娟子臉上,突如其來的力量讓她沒有站穩,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眼角浮腫,嘴唇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子!活膩了吧!」兩三米外的翔明,手在兜裡一抹,抓出一把彈簧刀朝我衝來,他速度很快,又是偷襲。


刀子直刺我胸口,看起來很是驚險。


「狗急跳牆?」判眼之下,我很輕鬆發現翔明攻擊動作中的漏洞,左腳抬起,好似預判一樣,揣在他的膝蓋上。


趁著他進攻被打斷,我握拳打向他肩胛骨。


「咔!」骨骼碎裂的聲響在後巷傳出很遠,我又補上兩腳,把彈簧刀踢到一邊才停手:「你要不動手,我怎麼會有自衛反擊的理由呢?」


蹲下身,我單手抓著娟子:「你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惹她麻煩,我保證!」


「啪!」又一巴掌扇在娟子臉上,我用了全力,就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一樣:「我不是你爹媽,不會因為你認錯就不打你。」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0 00:08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49

第398章 長街


娟子半張臉高高腫起,原本還有幾分姿色的臉現在完全變了形。


我笑瞇瞇的看著她:「我再問你一遍,你知道錯了嗎?」


眼眶含淚,她哆嗦著嘴唇:「知道了,我不該嫉妒她。」


「啪!」響亮的聲音連巷子外面的行人都能聽到,我這次扇的是她另外半張臉:「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惜我不是學校老師,不會因為你承認錯誤就不責罰你。」


話音一頓,我繼續問道:「你說她是狐狸,還要把老鼠塞到她衣服裡?你覺得你做的對嗎?」


「不對。」娟子趕緊搖頭,她眼角已經盡是淚花。


「啪!」


花了淡妝的臉已經被指痕佈滿,娟子終於忍受不住,後巷裡傳出她的哭聲。


「不對為什麼還要去做?在你欺負別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應該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站在牆角的是你會怎樣?」我再次抬手,娟子坐在地上狠命縮著腦袋: 「社會司法對於你們這些人寬容到了縱容的地步,所以才會發生一起又一起的凌虐。娟子,看好了,你剛才說的話我都錄了下來,別妄想報復,沒有下一次了。」


我看向身後,夏晴之眼睛紅腫,但是並沒有哭出來,我雙手搭在她肩上:「心裡有火就發出來,這個女人怎麼對付你的,你現在就怎麼對付她。」


無論夏晴之對娟子做出什麼事情我都能理解,不過這個女孩只是躲在我身後,雙手抓著我的胳膊,她低著頭,緊繃嘴唇,好像一開口說話就會失控哭出聲一樣。


我撫平她的頭髮,輕輕掙開她的手,走到還在鬼嚎的翔明身邊:「剛才我在外面聽娟子說,是你們想要整這個女孩,她一個學生怎麼會得罪你們?」


我一手抓住翔明受傷的肩膀:「還是說你們準備以她為突破口,實際上想要針對其他人?」


我翻出他的手機,查看通訊記錄,除了他和娟子之間的曖昧語聊外,還有另外兩個人的通話記錄。


一個是我的老熟人世紀新苑保安隊隊長石有福,另一個則叫做蛇千。


「跟江家有關?我還沒拿你們開刀,你們反倒先找上我了。」隨手扔掉翔明的手機,我面帶笑意:「石有福是保安隊長,那個蛇千是什麼人? 」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翔明惡狠狠的說道,他看我的眼睛都在噴火:「這江城終究是江家說了算,你在趟這渾水之前可要想清楚了。 」


「廢話好多啊。」我示意夏晴之留在外面,拖著翔明進入巷子深處,然後放出穢鬼,未知的東西總能帶給人恐懼,等翔明招了以後,我又把於哥帶進巷子裡問了一遍。


兩相映證,得出結論,齊村婦幼保健院的事情江家已經知道,還有人曾看到我帶著王語進出靜櫻療養院。


鬼母事關重大,齊村婦幼保健院又是三陰宗最大的秘密之一,如果被外人知曉他們偷煉鬼嬰,大批量馴養小鬼,恐怕會引來正派修士圍攻。


他們為了保守秘密,想要逼迫我就犯,可惜昨晚我一夜未歸讓他們撲了個空,三陰宗害怕我潛逃到其他城市,所以才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逼我現身。


翔明通訊記錄當中的蛇千就是三陰宗弟子,乃蛇公門下修為最高之人,盡得蛇公真傳。


弄清楚這些後,我也不願停留,於哥、翔明他們只是一群上不了檯面的小角色而已,真正危險的是江家,真正讓我忌憚的是三陰宗。


檢查了一下矮個女孩錄製的視頻,而後我又將夏晴之的手機從於哥那裡取回來,還給夏晴之。


「回家吧,我記得你家離這裡不遠。」我點燃一根煙,朝巷子外走去,身後傳來車輪轉動的聲音,扭頭一看夏晴之推著自行車默默跟在後面。


她校服拉鎖被撤掉,露出裡面一件純白色的貼身短袖,縱然她下意識遮擋,但還是能看見幾個臟兮兮的鞋印。


冷清的城市,閃耀著陌生的霓虹,長長的街道上,一個推著自行車,衣衫凌亂,好似受了委屈又無處傾訴的女孩跟在身後。


「回家吧,不早了。」我掐滅劣質香煙,心裡想對夏晴之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那些懷疑和質問在來之前,我已經準備了整整一個下午。


我羅列了所有可能出現的方案,甚至準備用心理學旁敲側擊,可當我真正遇見夏晴之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全是因為她剛才的遭遇,更多的是一種共鳴,每次看到夏晴之,我都好像是看到了自己一樣。


陰間秀場是一個絕對不能跟外人提起的詞彙,包括直播觀眾杜預、謝頂大叔在內,他們只知道自己看的直播很特別,但是並不清楚這個直播平台的名字、地址等詳細資料。


但是夏晴之和他們不同,當初拿著陰間秀場招聘卡來找我的是她,只有在她的面前,我才敢說出陰間秀場四個字。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她都是孤獨的。


換個角度來看,這座城市裡唯一知道我身份的就是夏晴之,如果我直播失敗,全世界銘記我的可能也只有她。


我就好像一個潛伏進入毒梟內部的臥底,夏晴之是我唯一的上線。


馬路上不時有車輛飛馳而過,秋風順著衣領吹入脖頸當中。


我轉身加快腳步,站在距離距離夏晴之半步遠的地方,看著她的眼睛,美麗純粹的眼眸好像是一片泛著霧氣的湖泊。


我終究沒有質問她,嘴唇一動,小聲說道:「我見到你哥哥了。」


夏晴之手指輕顫,抬起頭深深的看著我:「我沒有撒謊對吧?他確實存在對吧?」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本想要說些什麼,沒想到夏晴之的反應很激動,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眼淚早已順著眼眶流出:「這座城市裡終於有第二個人見過哥哥了,你知道嗎?有時候我也在懷疑自己,我是不是瘋了?哥哥是不是我虛構出來的,連我自己慢慢的都開始否定自己……」


我印像中文靜寡言的夏晴之,站在街邊說了很多的話,聲音和眼淚交織在一起,讓我根本無法開口打斷,更沒辦法告訴她那個殘酷的真相。


過了好久,夏晴之劇烈咳嗽了幾聲,我幫她將自行車停在一邊,抬手擦去她臉頰上殘留的眼淚。


指尖輕觸,好像是碰到了一件精雕細琢的玉器,帶著些許涼意,讓人心疼:「晴之,你哥哥在離開的最後曾拜託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和我有關嗎?」


我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繼續說道:「他讓我去救夏晴之。」


「救我?哥哥讓你來保護我?」


「不。」我搖了搖頭:「他讓我救的夏晴之和你不是同一個人,那個夏晴之好像已經死了。」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面前的女孩,可能我腦海最深處還殘留著一個月前,我和她在成。人店剛剛相遇的場景,沒有她我不會去陰間秀場,沒有陰間秀場我現在可能已經被江辰踩在了腳底下。


我不知道該用一種怎樣的態度去面對她,感激?憤恨?同情?


「我的第一個委託是從你開始的,你讓我去尋找夏馳,我找到了他,但是他卻告訴我,真正的夏晴之已經死了。我該相信誰?你們兩個誰在說謊?」


聲音在冷風中迴盪,我和夏晴之面對面站著。


她愣在原地,過了很久才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手機,放在我眼前。


在她被混混攔住時,曾準備打電話求助,而屏幕正中間那個將要撥打出去的號碼,正是我的手機號。


她按下了呼出健,嘀嘀的忙音響在兩人中間,我拿出手機接通放在耳邊,看著面前的女孩,聽著話筒裡的聲音。


「你是我在最深絕望中,遇見到的最美的意外,這整座城市裡只有你願意相信我……」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0 00:10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26 14:50

第399章 李靜玉


夏晴之對於我的懷疑格外敏感,就好像漂在黑色河流裡的溺水者,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樹枝,正準備用盡全力抱住它時,忽然發現那根樹枝的根部已經開始鬆動,並不能承受她身體的重量。


手機屏幕中間是我的電話號碼,在她遇到困境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給我打電話求助,這種下意識的行為,可以說是一種莫大的信任。


拿著手機,看著夏晴之臉上的淚痕,我心中五穀雜陳。


我寧願去面對滿含怨氣的厲鬼,也不想被夏晴之這樣看著。


她的眼神好像是在質問我——你是唯一一個選擇相信我的人,為何現在又開始懷疑我?為什麼要變卦?早知如此,為何還要給我希望?


我身前站著夏晴之,她哥哥夏馳的話在腦海中不斷重複,好像那個消失已久的男人此時正在我的身後。


我夾在他們兄妹中間,不知道該去相信誰。


夏馳代表的是以第一任陰間秀場主播為首的利益團體,他們從陰間秀場中獲得了大量獎勵,然後發現一萬積分根本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他們聯合起來,另尋他法跟秀場在暗中對抗。


按理說我也應該和他們站在一起,成為同一陣營的戰友,夏馳冒著巨大的風險在第十次直播接觸我,應該也是為了拉攏我,為我將來加入他們做鋪墊。


我能看出他的示好,但是我真的能夠相信他嗎?


一邊是把我當做唯一救命稻草的高中女學生,一邊又是消失已久,掌握著我記憶線索的前任主播。


他們兩個都有值得我相信的地方,但是誰也不能完全說服我。


我放下手機,想要從夏晴之臉上看出什麼,但是就算我使用了判眼,依舊毫無收穫。


沒有人喜歡被誣賴,尤其是被最信任的人。


她在我眼中就是一個普通的,外表柔弱,實際上倔強、堅強的女孩。


「你哥哥的事交給我來處理,未來某一天,我會把他抓到你面前,讓他和你當面對話。」我不知道夏晴之和他哥哥之間是否存在某種誤會,也不知道夏馳那句話真正的含義,只是覺得,一個已經把全部希望寄託出去的人,不應該被辜負。


「回家吧,只要我活著,委託就不會結束,所有的真相和結果,我一肩承擔。」


轉身準備離開,我的手忽然被抓住,夏晴之取下自己手機上的梅花吊墜塞在我手心:「我的護身符,給你。」


她說完推著自行車,飛也似逃走,我看向掌心的梅花吊墜,銀亮的花瓣,像是啟明星的星光。


「謝了!很漂亮!」我朝夏晴之高喊,拿出自己手機卻發現並無懸掛吊墜的地方,我摸褲子口袋,鬼使神差般拿出陰間秀場的大屏手機。


手機下方正巧有個小孔,我也沒有多想,將吊墜掛了上去:「從此這個手機就是獨一無二的了。」


苦笑一聲,我打車回到汀棠路,默默修習妙真心法。


自從成為陰間秀場主播,我便發現,這世界遠比我想像中的龐大,一切都是未知的,我就好像是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兒,在陰間秀場的殘酷訓練下,逼迫著變強,一步步走近真相。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我給李靜玉打了電話,約好早上九點見面,然後就坐車前往新滬海興區。


新滬市位於三省交界,算是華中南二線城市裡最大的一座城市,這座城市以工業聞名,每年都有大量外來人員流入,比起擁有千年曆史的江城,新滬是改革開放後才飛速發展起來的新興城市,在這裡能看到時代的變化,也能看到由最懸殊貧富差距構成的畸形城市鏈條,或許在高檔別墅住宅區旁邊,就是待拆遷還住著人的棚戶區,一邊青山綠水,另一邊卻遍布垃圾和瓦礫。


新滬共分為六個區,其中海興區就屬於比較落後的那一個,這裡修建著各種各樣的工廠,密集破舊的建築群居住的大都是周邊工廠的工人。


當大巴車開入新滬海興區後,明顯感覺到頭頂的天空變得暗淡,就像起了一層薄霧般。


「賀波說過,祿興離開他以後,可能就去了新滬,那個殺人魔如果躲在這裡,確實很難查出來。」我叼著一根煙走出車站,周圍有一些工廠接人的專車,一個個領著大包小包的務工人員從車站走出,換乘到另外的車子上去。


「生活實屬不易。」我拿出信封看了眼上面的地址,打車離開。


半個小時後,當我看到眼前的住房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六層小樓被改造成一個個好似監獄般的單間,窗戶外面掛著各種晾曬的衣物,但是只有寥寥幾家的窗戶是向陽而開的。


「堂堂新滬首富的二女兒會住在這種地方?」李靜玉的處境比我想像中還要淒慘,對比一下江霏就能知道,李靜玉此時的生活宛如從雲層跌落,一下子摔到了泥地裡。


繞到小樓背面,李靜玉已經站在外面等待了很久了。


「這邊!」她的穿著打扮,包括氣質在內都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但她本人卻一點也不在意。


我點了點頭跟著她進入小樓,她租住的地方在六樓,原因很簡單,最高層租金比較便宜。


「請進,我去給你倒杯水。」門扉後面的空間並不算大,目測只有十五平米,衛生間和廚房連在一起,僅僅用一道木門隔開。


屋子內收拾的整整齊齊,雖然地方不大,但是卻沒有給人特別擁擠的感覺。


硬邦邦的木床上只鋪著一張床單,上面放著疊的整整齊齊的薄毯和幾本書,屋內很乾淨,唯一有些不妥的是窗戶旁邊懸掛的換洗衣物,昂貴的內衣用洗衣粉清洗過後,變得皺皺巴巴,看著有些可惜。


「讓你見笑了。」李靜玉沒有去收拾那些晾曬的衣物,將水杯放在我面前:「之前不知道你要來,地方太小,那些衣服洗完後只能晾在那裡。」


「看了你的遭遇,更堅定了我幫助你的決心,咱們開門見山直說吧,我對你的委託很感興趣。」我拿起水杯,看著水面下漂浮的雜質:「要不是親眼看到我一定不會相信,新滬首富的女兒會住在這種地方。」


「我性格驕傲、強勢,在公司得罪了不少人,上至股東,下至門衛,當然還有我那個窩囊廢哥哥。」李靜玉揉著額頭,她今年三十九歲,一直單身,全身心撲在工作上,幫助李長貴穩定了新滬首富的位置。


只是沒想到,李長貴剛一去世,她便被清除出公司上層,牆倒眾人推,從首席執行官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我父親不能生育,我和哥哥都是他早年收養的孩子沒有血緣關係。老人家走的突然,更過分的是我哥封鎖了父親死亡的消息,我當時在外地談項目。父親的產業遍布餐飲、娛樂、電子、房地產等行業,為了完全掌控公司,我的'好'哥哥足足瞞了我一個月的時間。」


李靜玉看著我淡淡一笑,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已經被歲月打磨出了一種特殊的氣質:「等我回來時,不止我的權利被剝奪,我名下的財產也被凍結,我承認其中有一部分是見不得光的灰色收入,但這在行業內是所有人都清楚的遊戲規則。我現在一無所有,不過以我的能力隨便進入一家企業都可能東山再起,只是我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付出二十年才換來的基業,被一個兇手竊取!」李靜玉眼神變得犀利,她語速變慢:「我懷疑父親並非正常死亡,而是他殺!」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0 00: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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