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從白蛇傳開始 作者:虛數點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4 16:28: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7 61135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30
第500章、秘密

有時候這古代人很聰明,玩起陰謀詭計來,就是現代人也沒有幾個有人家玩的好。

可是,若玩弄眼界上的花樣,古代人就比不了了。這是眼界上的差異,無關智商。

就好比寧采臣耍的這招假吐血,後世人影視媒體早都看慣了。很容易便可以想到假血漿。

用手一捂,然後吐血,這都是最簡單的吐血方法,沒有任何技術含量。

然而這時代哪兒有人知道吐假血是怎麼回事。

別說知道了,就是聽也沒有聽過。

沒有蕃茄,假吐血也麻煩不少。畢竟真血是會凝固的,動物的血殺不多久,便會凝固。

寧采臣上一世做過考古幫手,聽說有人從西漢的墓葬中考古出蕃茄來。

以前有,現在為什麼沒有……

寧采臣正胡思亂想著,耶律敏兒卻是嚇壞了,急急道:“你怎麼樣?”

什麼金人3700人滅了遼國10萬大軍的不可思議之處,是再也顧不上了。

寧采臣:“沒什麼?只是我在觀看命運長河時,受到命運長河反噬罷了。”

耶律敏兒:“你不是說你是神仙?”

寧采臣:“是呀!我是個不會死的神仙,但是還是會受傷的。”

這一點,耶律敏兒無法判斷。受傷她看到了,但是說到死,死了之後,是仙是鬼。她是看不到,無從判斷。

當然若是初見時,寧采臣這麼說,她是​​非要殺寧采臣一次試試的,看看是不是神仙。

耶律敏兒見寧采臣吐血,已經顧不上懷疑,而是說道:“你是說金人是我大遼的大敵?”

“是的。”這是寧采臣的目的,而且這也是真話。

“咯咯。”耶律敏兒一下子笑了。

這一下不僅寧采臣糊塗了,就是她的侍衛也糊塗了。“郡主,你笑什麼?”

“我笑他吐血算了半天。也還是不行。”看看寧采臣都吐血了,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感動?不值?

寧采臣好奇道:“怎麼說?”

耶律敏兒:“寧大人恐怕不知我大遼的軍事。我大遼騎步軍不下二百萬,再加上草原附屬就是三百萬也是有的。”

太可笑了。先別說三千多騎怎麼滅了十萬。就是真滅了,與大遼也是九牛一毛。根本連傷筋動骨都算不上,又談何滅國。

“這爭的是氣運,不是計算人數的。”果然是太幸運的民族,就是說他們造反,會一次殺掉十萬軍隊,也引不起足夠的重視,甚至就是變成了現實。也不會讓遼帝多重視,就和耶律敏兒說的一樣,才十萬罷了。

寧采臣突然覺得這女真人似乎便是一些小說故事中的主角一般,運氣好的讓人發紫。就是造反,也沒人重視,等重視了,人家已經強大到滅不了了。

耶律敏兒說:“寧大人,什麼氣運。我是不懂的,但是單憑這麼一件事,這金人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心腹大患。”

看。連她都說服不了,更不用說說服遼皇了。

寧采臣:“郡主不知氣運,那就換上個說法,心氣。本來這金人是沒有勇氣與遼為敵的,但是大勝之後。他們便有了勇氣。”

“有勇氣就行了嗎?如果有勇氣便行,這世上什麼人都可以稱孤道寡了。”耶律敏兒更是不在意了。氣運很神秘,她不懂,卻也不會放心,但是“勇氣”,咯咯。這也有用?

寧采臣:“不錯,有勇氣,便足以給遼朝更大的傷害,也是第二難,他們把目標打在了黃龍府。”

“黃龍府?”耶律敏兒自語。

寧采臣:“黃龍府是遼朝重要的國庫之所在,也是遼國的經濟命脈。阿骨打在勝利之後。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佔據黃龍府。但是黃龍府外城防禦完善,內城守備堅固,若要強攻硬取,一旦遼兵增援就會腹背受敵。經商議,阿骨打采取常勝將軍完顏婁室的意見,'圍點打援',圍住黃龍府,掃清其外圍,殲滅救援軍隊。

黃龍府外圍被掃平後,阿骨打率兵直搗黃龍府。當時的黃龍府被圍困數月,守將耶律寧在內無糧草、外無援兵的情況下,惶惶不可終日。阿骨打一聲令下,金軍如潮水般推著各類攻城器械湧至城下,人人奮勇殺敵。遼兵一觸即潰,耶律寧見大勢已去,棄城而逃。”

“真的會這樣?”耶律敏兒也不淡定了。

黃龍府是什麼樣的所在,再沒有她這個遼人更清楚了。遼人不擅建設,所以這黃龍府便是他們僅有的造血中心。

沒錯,就是造血中心。這做強盜可以靠劫掠過日子,但是建國就不行了。一個國家想存在下去,最起碼的收支平衡是要做的。

然而一旦沒了黃龍府,再想收支平衡,夢中去吧!

“陛下沒有出兵救援嗎?”出了這樣的事,耶律敏兒是絕不相信,皇帝是不聞不問的。

寧采臣點了點頭:“出兵了。得知黃龍府失守的消息,遼國皇帝率70萬大軍,幾乎傾其全部兵力,企圖一舉消滅新生的金政權。當時金太祖只有2萬人,兩軍比例是1比35,這是人類戰爭史上不可思議的對抗戰。”

耶律敏兒一聽,放心了。“出兵就好。七十萬大軍,一人吐一口唾沫也贏了。”就是耶律敏兒那些侍衛也覺得是贏定了。

寧采臣卻搖了搖頭,說:“阿骨打認為,雖然遼兵數十倍於我,又來勢洶洶,但卻是烏合之眾,庸將怯兵,不足為懼。若是主動出擊,成功有望。他為鼓舞軍心,在眾將士面前仰天大哭,說:'當初,我領你們起兵,是為了咱們不再受遼欺壓,讓女真人有個屬於自己的國家。不想,天祚帝不肯容我,親自來征討。我們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是拼以死戰,轉危為安;另一條是你們抓我一個,獻給天祚帝,殺我一族,投降契丹,或許能轉禍為福。'將士們聽罷無不泣下,決定與遼軍決一死戰。”

老實說,寧采臣更想說的是那個“獅子與羊”的故事。

一邊是戰爭的天才,而遼天祚帝可以稱之為蠢才了。

你說你打仗又不行,還偏偏想指揮軍隊作戰。你那是作戰,不是送死?

唉!算了,還在遼國內,再說這些統治者不都這樣嗎?七十萬大軍哪,交給誰會放心?

別忘了,南邊的宋國相信了,把軍隊交給趙匡胤,他不是掉頭就自己稱帝。這才一百多年,哪個敢忘。

“兩軍交戰後,金軍將士個個衝鋒在前,殺出一條條血路,遼兵如潮水般,退潮又漲潮。正當兩軍打得正酣時,遼朝內部出現政治紛爭,另立政權,遼國皇帝放棄這消滅金軍千載良機,回軍自救,阿骨打抓住良機,緊追猛打,終於在護步答岡追上遼軍,與遼軍短兵相接,左右包抄,遼軍大敗。”

按歷史的說法,此役顯示出阿骨打超常的膽略和傑出的軍事才能,也創造了世界軍事史上以少勝多的奇蹟。此戰之後,曾在北中國不可一世200多年的大遼國一蹶不振,直至滅亡。

其實這算什麼奇蹟?與楊廣打高句麗不是一樣嗎?

內亂一起,不得不回軍,為高句麗人所乘。好像這歷史上也沒把高句麗人寫得多了不起。

哦,是了。歷史是人寫的。一個統治了的王朝和沒有統治的自然沒法比。

反正寧采臣是不覺得這金太祖有多厲害,膽略是有,但是多傑出,不見得。

楊廣與遼天祚帝相比,楊廣當時手中可是有著一大批的猛人。

“原來是這樣!”耶律敏兒信了。因為按寧采臣所說,確實有可能成功。

寧采臣說:“金人很野蠻,他們抓住遼國皇室,建了五王城,極盡凌辱之能力。”

寧采臣哪儿知道,他今天一番話,耶律敏兒傳回去之後,使得耶律淳下定了決心斬殺自己妻弟。

反倒是原歷史上是什麼驅使他殺妻弟的,沒人知道了。歷史正在改變……

“好!不愧是浩然正氣擁有者。”大門外一片金光,雨水落不下來,來的是天兵姜泗他們。

他們沒有立即衝進去,便是因為寧采臣這份預言。

觀看命運長河有多難,別人不知道,可他們這些天兵卻知道。

能夠觀看命運長河的,那可是準聖們的特權。而寧采臣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準聖。

除了五個天兵之外,還有著室里屋,以及他的弟子們。

什麼浩然正氣的秘密,他們是不知的,他們只知道寧采臣身邊二人受了傷,而他們又有天神支持,這就足夠了。

“站住!難道你想硬闖不成?”妙善面色一冷。

她會怕寧采臣,會怕自己父親,但那是記憶深處的幻影。

同樣的,小小天兵竟然敢偷聽他們的談話。她只是覺得他們大膽,不知死活。翻手便可捏死的蟲子,也敢放肆。

這些不是心想的,而是習慣了。觀音果位也好,地府受難也好,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

別說只是五個天兵了,就是天將來了,她也不拿眼皮夾他們一下。習慣之下,天兵天將都是避著他們走的存在,也敢猖狂?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30
第501章、打起來

“有何不可!”

室里屋是拽起來了。本來姜大敗逃,他可是嚇得不輕。

這天神都不是對手,自己卻是招惹了這樣的對手,那不是死定了。

要不要去道歉?

正在他發愁時,神仙又回來了,不僅回來了,更是多了五個天神。

這一下,他是不用選了,連大陣都不要了,帶上自己徒弟打起了馬前卒。

這是表現的時候,更是機遇。因為背後站著的是天神。

為了表現,室里屋是不再留手,對著妙善便是殺手。

沒辦法,妙善覺得他們不知死活,室里屋又何嘗覺得妙善不知死活。

“天神臨凡,也是你可以阻擋的?”一個幽鬼殺便放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也對自己弟子很眼色,也是紛紛出手。修為不濟,這是無論如何也是比不上天神的,但是這勇於做事的面子,卻是可以自己爭取的。

出手便是殺招,妙善當場就怒了,她這一怒,便引發業火。

業火雖然強大,但是卻是高端火之一,其稀有程度,就是三昧真火也比不上。

畢竟擁有大業力,又沒有化魔,可以燒出火來,這樣的人,一個也沒聽說過。

姜泗他們雖然是天上的,但是這眼界是靠傳承的,神仙可不會也做個度娘出來,沒事讓你度娘一下。不是古仙聯盟而需要苦力人手,姜泗新加入,不懂得古仙談事,他是要躲開的。什麼浩然正氣的秘密是想也別想。

入封神榜前是個凡人,入封神榜後便守著那麼個飛升界。他們自然是無緣認識這業火的。

他們都不認識,更不用說室里屋了。

他法術一施,便朝屋裡衝去。不為別的,寧采臣才是目標。

“哼!不自量力!”妙善業火一起,一般的佛陀都不敢碰。更不用說一小小巫師了。

剛剛接近妙善,室里屋身上便起了火。

室里屋眉頭一皺,像他這修為的人,都是有法力護體的。別的不說。他這身上九幽之氣,是他坐在無數墳場花費三十年煉化而來。

用之護身最是無往不力,就是一般人稍稍靠近,也會立時死去。如果沾上一點兒,更是會化為膿水,靈魂為他所用。

不是為了表現一番,他根本都不會動用。可是現在卻是他還沒有靠近。自家便惹火燒身了。

這是什麼火?他一邊撲滅自己身上的火,一邊想著。

他又哪裡知道,這是業火,最是難纏,只要身有業力,沾上了,便滅不了。

這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又怎麼會沒有業力。

室里屋之所以這麼輕鬆,完全是因為他的功法,而不是他沒有業力。

室里屋是個玩鬼的鬼宗。一身功法全都與鬼有關。這鬼雖為他所控,卻也是獨立個體,現在這火燒的便是他隨身鬼的業力。

誰的業力誰承擔。

世人都言殺人的刀是無罪的。但是於天地而言,有業力就是有業力,天道才不管你是什麼。

正因為現在燒的是鬼,不是他,所以他才這麼輕鬆。

但是他很快發現這火不是那麼好滅的,不僅不好滅,更是越燒越旺了。

也難怪,這玩鬼的傢伙偏偏去惹業火。這和用汽油滅火又有什麼區別。

“你這小廝!本法師不欲取你性命,識相的話,收了法術,速速退去,不然別怪本法師手下不留情面!”室里屋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大言不慚。也沒見你剛手下留情了,若是膽怯了,那就速速退去,我對你今日冒犯之事,既往不咎!”

妙善的情況也不好。前面說了,室里屋的九幽之氣是近身便取人性命。

按理說妙善是不應該怕這個的,因為她本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

但是不要忘了,她現在的肉身可不是自己的,而是白素貞的。又沒有修煉,這害人的九幽之氣便對她有影響。

業火則不同,業力是妙善的,而身體卻不是她的,甚至為天道歸為獨立人。

白素貞的業力有白素貞頂著,妙善的有妙善,這才使得業火不傷,因為從理論上說這具肉身是沒有業力的。

而九幽之氣不同,它不是有業力才有效,而是所有人都有效。

妙善的身體雖然抗性不弱,但是還是受到了侵襲。

當然室里屋也是在吹水,居然還臉不紅心不跳說啥手下留情,只怕是力有不逮吧,心裡正恨得咬牙切齒!

“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本真人不客氣了,殺!”

室里屋不敢再糾纏下去。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火,但是這火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是知道的。

他不再關注寧采臣,而是全力攻向了妙善。在他看來,妙善不過是個小廝,就是有什麼古怪,殺了他,法也就破了。

室里屋一出重手,他的弟子自然不會閒著,也攻了上去。

姜大見了,也想出手。他這次是來報仇的,天兵也是人,也是會記仇的。

姜泗卻攔住了他。

“伍長,怎麼了?”他不解。

姜泗:“別忘了咱們是為什麼來的。讓他們出手,這樣才更容易發現浩然正氣的秘密。”

天兵之間自有傳音手段,保證外人聽不到,自然也就極放心的交談。

姜大:“可是伍長,他有符命。”

天兵歸封神榜管,但是不可能什麼都動用封神榜,也就有了符命的存在。

這東西除了與凡人的軍命相似,卻也是半強迫性質的。

姜泗:“他請出符命時,你不是下凡了嗎?”

姜大:“是啊!”

姜泗:“那不就結了,你已經完成了命令。這一次可是咱們主動下凡的。”

姜大有點暈。下凡時,姜泗是說受了室里屋的符命下凡,雖然沒有人飛升,但是不能因為沒人便可以不管,更何況他們又不是真仙,想下凡就下凡。

明明是藉著室里屋的符命,這才下的凡,為什麼又說沒有符命。

姜泗沒有回答他,反而自言自語說:“這樣也好。殺吧,殺吧!只要正主不死,你們全死光了才好,也免了我出手殺人。”

浩然正氣的秘密是古仙們都渴望知道的,姜泗又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密。

不,就是死人也不保險,除非他們喝了孟婆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31
第502章、賣好

室里屋急切想拿下妙善,滅了身上的火種,但是真正動手也才發現妙善的難纏。

因為這妙善就像是刺猬一樣,只要是靠近了就會起火。哪怕是施展法術,遠遠的施放,法術本身也會起火。

沒有人告訴他想滅火,就要捨並著火的部分,反而想拼命收回來減少損失。火也就越起越大了。

看到這樣不行,室里屋立即向他大弟子使了個眼色。

大弟子多馬立即點點頭,持劍而出。“師父住手,這恐怕有什麼誤會?”

他的劍後發發至,發出清越的聲音,擋住了室里屋。

一個半跪在地面上的紫發男子。那是一個極美的男子,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上身純白的襯衣微微有些濕,薄薄的汗透過襯衣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的玲瓏剔透。長長的紫髮披在雪白頸後,簡直可以用嬌豔欲滴來形容。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

“哼!”室里屋怒哼一聲,演起了雙簧戲。

他這個徒弟特有的相貌,演起雙簧來,是無往而不利。

室里屋現在只想趕緊滅了身上的火,因為他已經隱隱感受到這火的不凡。他是想在神靈面前表現一番,但是他卻不想死。

至於滅了火之後,自然再講之後的說法。

不過室里屋卻忘了他身後的天兵。

世人都以為這天兵既是自己招下來的,便應當聽自己的,但是他們卻忘了問一個,“為什麼?”

“凡人,你讓開,沒有誤會,這些人中既然有人身帶魔氣,那麼今日便要除魔衛道,揭開他們的真面目!看看是何等的魔頭。”

姜泗才不管室里屋有沒有危險。甚至於他來說。死了更好。

他身前也是人,死後成了神,卻沒有多少神的威嚴,一道小小的符命。他們便要聽命行事。也不管對方是阿貓阿狗。

這肚子中早就一肚子火了。就憑這,室里屋也該死,死光了這類人,也就沒有人可以支使他們了。

受符命來的神靈雖然不能親自動手殺,但是小小的陷害一下,卻也是可以了。

當然如果他躲不開這小陷害,丟了性命。那就只有自認倒霉了。

“真的是這樣嗎?”只是姜泗的話卻把寧采臣逼了出來,“大劫來臨,你們也想參與進去?”

魔不是什麼好東西,至少宣傳上是如此。在天兵天將指出魔後,寧采臣就躲不住了,特別是他知道自己也有魔名的時候。

“大劫?”姜泗笑了,“我等都已是在封神榜上,又有什麼劫?倒是你等魔修……”

姜泗根本不看好他們。來了這麼久了。早早看透了屋里人的修為,雖然花巧不少,但是修仙者也好。修魔者也好,自身修為才是正經。

“魔修?你說我是魔修?”得了個魔名,本就夠鬱悶了,再安上個魔修,這還要混下去嗎?

背後天神發話了,什麼戲也演不下去了。室里屋再度表現起來:“你說你不是魔修,可有什麼憑證?”

這句話還真是切中要害。大可以比擬“你說你沒有犯罪?可有什麼證據?”

這種事哪來的證據。“沒有。”寧采臣都想要問他是不是穿越來的。

“宵小之輩,不躲在你的魔穴,竟然膽敢擾亂人間,不知死活……”

室里屋已經沒有退路。這火他是滅不了,沒有那本事,他可以指望的也就是背後的神靈了。

這個時候他必須出頭,以求得神靈救他的小命。

他也是夠鬱悶的了,自習法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法術失靈的事。還一次撞上倆。

寧采臣還好,破法不傷人;可是這小廝的火,絕對是害人的玩意。

寧采臣一出,便是浩然正氣,妙善身上的火是不分敵我的。有了浩然正氣相助,那些鬼氣自己消散還原。

本應是鬼氣森森,突然恢復如常,倒把室里屋嚇了一跳,忍不住退了一步。

這是不自覺的本能,但是室里屋卻是暗罵自己去爭氣:秋後的螞蚱,我怕他做甚!

在心底給自己加著油,鼓著勁,迎向寧采臣的目光。

寧采臣卻根本沒有看他,而是盯著天兵們問道:“你們真的要參與進來?”

姜泗:“守正庇邪乃是我等天職。”

在做事之前,先擺正自己的位子,特別是他們將要做的事,簡直與小孩舞大刀差不多。更是不能透露分毫,一旦露了,那才是真的要命。

古仙那群人,平日里只顧著修煉,人世間更是難見他們的踪影。但是不顯露踪跡不等於他們便不會出來,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依然會出來。

到那時,不要說他們想得點好處了,不讓他們順手滅了,就是好事了。

寧采臣皺了下眉,感受到了他們的惡意,說:“雖然大劫來臨,早知道天庭會插上一手,卻想不到竟然是你們。也罷,到時候再找人求情就是了。”

寧采臣不想與天庭起衝突。老實說,他也是沒有實力與天庭起衝突。

別看《西遊記》中,孫悟空一個人便把天庭鬧得天翻地覆,那是人家背景深,天庭也願意與人家合起夥來演上這麼一出。

寧采臣可不覺得自己也有這麼大的面子,不過打幾個天兵,趕他們回在,然後找人說說情,他覺得自己這面子這是有的。

“來呀!把他們與我打回去。”

寧采臣一聲令下,無論願不願意,都聚在他身後,有魯智深在那看著。現在整個使節隊誰不知道魯智深武力驚人。

於是拿鍋的拿鍋,拿勺子的拿勺子,甚至還有拿大筷子的……

看上去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姜泗他們當場便樂了:“你不會我想憑他們打倒我們吧?”

笑得是樂不可支。不是為了浩然正氣的秘密,單單這樂子,他們便不想動手。太無聊了,難得遇上這麼有意思的人。

寧采臣回頭一看,差點就罵起人來。

你奶媽的!你們這是打仗,還是搞笑。看看那一個,好傢伙,耍繩子差點把自己耍了。不會是膽怯了,藉此賣好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31
第503章、引神位來

這麼明目張膽地賣好,實在是很丟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也怪不得他們,誰讓對方是神靈呢?掛著大義的名份。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自保之道,在他們看來,只要自己拿的不是刀槍。這神都是寬宏大量的,是怪不到自己身上的。

當然,如果自己這邊沒有人逼著,那就更好了。

再丟臉,寧采臣也得硬撐著:“哼!這樣就足夠了。浩然正氣。”

這一次的浩然正氣又多又廣,凡是浩然正氣所在,一切有法化無法。室里屋怎麼也滅不了的業火也熄了。

可惜這裡都是沒有眼力界的。不滅業火的威名,又豈是造假。單單是這可滅業火便足以讓人驚嘆了。

浩然正氣一路過去,不僅是室里屋,就是姜泗他們的法力也沒了。

封神榜賜予的法力雖然不錯,但是卻遠不如業火。現在連業火都熄了,更不要說這可以打死的天兵了。

只是浩然正氣並不具備殺傷力,這才沒有把他們弄回封神榜裡。

不過這對他們可不是好事。“打!”

一聲令下,林沖與魯智深都衝了出去,就是妙善也上了。

動用不了法力,寧采臣這邊便是佔了極大的優勢。

“法力,我的法力為什麼沒了。”

即使生前是人,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也早適應了一身法力。沒有了法力,他們比常人也是好不了多少。打在身上也是會疼的。

這一下,打得他們是抱頭鼠竄。

室里屋怎麼也不明白,他這個大法師,又有神靈撐腰。

那可是神靈!無所不能的神靈!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還會讓打的這麼慘!

好漢不吃眼前虧,自然是要逃的。可是逃了之後呢?

“上仙,這怎麼辦才好?”有困難找組織,有神靈在。不找的才是傻子。

姜泗很生氣,他怎麼說也是天庭的伍長,可是他竟然讓人用鍋蓋打了,而身上這具封神榜所化的盔甲。一點兒用也沒起,到現在他的耳朵還讓金屬撞擊弄的嗡嗡作響。

姜泗大聲道:“這是浩然正氣的能力,可以使得法力無效,我等不查,這才著了他們的道。哼!不就是人多罷了,你……”姜泗到現在也不知道室里屋叫什麼。

沒辦法,對下界這些。他們睡上一覺,便會死亡的人來,知道叫什麼又有什麼用?好容易記住了,人卻死了。不如不記。

“你立即多召集些人手。”

室里屋:“上仙,這有用?”

他不明白從什麼時候起,這修真者的戰鬥,凡人也可麼參與了。

在他心中那桿稱,神仙是用來尊敬的。凡人則不過就是戰鬥力是5的渣。

姜泗心想:真是廢物!這也看不出來。可是又要用到他。“你無須擔心!有浩然正氣在,所有人都用不得法術,也就是說。他再用浩然正氣,到時大家比拼的就是人多了。制住他,凡人手段就可以了。”

這是神仙說的,室里屋自然不敢懷疑。他身為供奉,不僅有兵士保護,就是隨他一起來的蕭不干,也是有兵士保護的。

怎麼說,蕭姓也是與耶律平齊的大姓,蕭氏娶耶律,耶律娶蕭氏。已經算是淺規則了,就是現任遼後也是姓蕭的。

不過一開始室里屋實在沒有想到會用到他們,只讓他們在外面呆著。

現在要用也是簡單,使人召來也就是了。

一個千人隊的到來,立即讓室里屋底氣十足:“眾人聽著,裡面宵小。毆打蕭公子,大逆不道。以漢人低賤,冒犯貴人,十惡不赦。爾等不惜一切代價,誅殺賊人!”

“等一下。”姜泗說,“不能殺寧采臣,我等還有用處。”

室里屋只想著報復,拿遼國法律行事。

凡是少數民族建立的政權,都是保護少數民族的。

比如說遼人殺漢人,賠償一條草繩就夠了,甚至不用賠償。但是如果反過來,那可是大逆之道,全家處死的。寧采臣他們雖然沒有殺人,但是遼人殺他們是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當然了,上仙開口那就不同了。室里屋立即改口說:“不過他們的罪行要由貴人親自來定,爾等只要抓來他們就可以了。”

“是。”

這些人本就是蕭氏私兵,雖然室里屋不是姓蕭的,但是他卻是蕭氏供奉,再加上蕭不干昏迷的“事實”。

別說是抓人,全殺了,他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打跑了室里屋他們,耶律敏兒立即說:“走,咱們先離開這兒。”

現在蕭不干的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寧采臣的預言。這神仙都出現了,還讓寧采臣他們打退了。

這還要什麼證明?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這都不信,那她不是人,而是個白痴了。

以質女身份,卻可以在上京混的風升水起,她又怎麼會是白痴。

只是……

“咱們走不了。”寧采臣說。

耶律敏兒:“為什麼?是大陣你破不了嗎?”

嘴上這樣問,她卻在尋思:他是不是後悔了!如果說這世上最希望我大遼滅亡的,恐怕便是他們宋人了。他是不是不想我通風報信。

寧采臣說:“你們各部族手中是不是都有私兵。”

耶律敏兒:“是有,為什麼這麼問?”

寧采臣:“那那個蕭不干手中有沒有私兵?”

耶律敏兒:“他手中是沒有,但是他的家族卻有。畢竟蕭姓是僅次於我耶律的大姓。為什麼這麼問?”

“哦。”寧采臣點點頭,“那我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了。”

“什麼?有人來?”耶律敏兒什麼都沒有聽到。

寧采臣說:“如果這些人不是來找你的,便是他們的人了。”

這時提前出去的耶律敏兒手下也來報告:“郡主,是蕭氏私兵,他們困上來。”

“什麼?”耶律敏兒驚了一下。這私兵與家僕侍衛不同,這畢竟是上京,他們想幹什麼。

寧采臣問道:“你能不能止住他們?”

耶律敏兒下意識搖搖頭。

寧采臣抱著一線希望問道:“他們不是你們大遼的軍隊。”

耶律敏兒:“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各部族在戰時會把私兵給予陛下使用,但是他們更加聽從自己部族的命令。”



果然是這樣。大劫來臨,不是你說不沾因果就不沾的,就像那姜子牙,釘頭七箭書那麼大的因果,他不也是不得不背上。

“怎麼辦?”耶律敏兒急躁地走來走去,家族私兵別說她這個郡主,就是皇帝在這兒,也不一定指使的動。“你有沒有辦法?”

耶律敏兒直接向寧采臣求助,在她的潛意識中,寧采臣已然是無所不能的神了。

“好!”寧采臣也發了狠。

“爸爸,大劫之中,業力甚多……”妙善卻在勸寧采臣。昇仙不易,但是墮落卻很容易,而且極為痛苦。她不想,也不願意看到。

“一入大劫,便沒有選擇了,也許拼一下還有一線出路。”寧采臣不想束手待斃,等待外面人的仁慈。

雖然不知為什麼,但是他知道落入他們手中絕不會有什麼好事。

決心一下,寧采臣不在猶豫,立即對耶律敏兒說:“郡主,可否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耶律敏兒臉一下子紅了,胸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彷彿有小鹿亂撞似的。

她這突然的表現,寧采臣看在眼中,只是覺得奇怪。哪能理解危急關頭,受人重視的興奮。

“一會兒我會讓人把這兒佈置成我的神殿。”

自誇了。

人間神殿,哪是那麼好佈置的,也不看看道祖會不會答應。神殿可與廟宇不同。真正的神殿住的是神,就如真正的寺廟住的是人一樣。

沒辦法!這城隍雖是神職,但是卻絕對比不了天庭。

天在上,地在下。這已深入人心。為免說了敗壞自家的士氣,只好用“神殿”吹水了。

“你真的是神?”聽到神殿,耶律敏兒下意識問道。

寧采臣笑笑:“你不是看到了。”

耶律敏兒:“你需要我做什麼?”她又害羞了,“要獻上我的處女之身嗎?”

聲音很小,但是卻沒有不願意的意思。

噗寧采臣在心中吐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想這個。“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因為……因為人家見過祭神時……處女……”她羞得抬不起頭來。

寧采臣聽到了,也聽清了。心說:這狗屎丞師,原來這麼幸福,難怪傳承不斷。不過這祭神時與處女**,到底是你在享受,還是神在享受?鬼才知道!

是不是……不行,這萬一法力消失,可就麻煩了。誰知道這城隍神位忌不忌諱這個,畢竟中國的神很怕女人,那什麼天葵之類的。處女血怕不怕……不能冒險。

“不,我需要你幫忙的是認可我。”

耶律敏兒聽說不用,心想:為什麼?為什麼我竟然不覺得高興,反而有些失落?我這是怎麼了?對了,認可是什麼意思。

心中想著,耶律敏兒也就說了出來。“寧……”不知道稱呼什麼好了。“認可,是指什麼?要我怎麼做?”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32
第504章、一無所知

“所謂神位並不是任何時候任何國家都可以喚得出的,它需要所在地的承認……”為了解釋這件事,寧采臣盡可能讓她明白,又不會產生任何誤會——/— —/

寧采臣繼續說:“郡主所要做的,便是在他們佈置好神殿後,郡主可以承認神位。”

耶律敏兒:“我承認就可以了嗎?”

寧采臣點了點頭說:“是的。本來由皇帝承認最好,但是現在事急從權,郡主以自己的爵位身份……”

“爸爸,準備好了。”這邊還在說著,妙善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只是把這寺廟的羅漢金剛去掉,再找一塊木牌刻上寧采臣的名字就可以了。

反正只是個臨時叫人的佈置,再多也不是現在可以做出來了的。

祭文燒紙是免不了的。這些寧采臣都有。

“我要做什麼?”耶律敏兒問道。

寧采臣把寫好的祭文給她:“照著上面念就行了。”

“哦。我,耶律敏兒以大遼郡主身份承認主持死亡之神寧采臣,在我大這國土上行使死亡神職……”

隨著耶律敏兒念完,看向寧采臣。

“燒了它。”

火焰一起,祭文化灰。

灰燼中有光芒而現。

寧采臣暗喝,諭起。把手向灰燼一拉,竟拉出一套城隍官服。“我,寧采臣,接諭。言出法隨,神職速來。”

這是跳過當地陰司機構最快的方法了,只見城隍官服上身,乍放光明,又隱入體內。這已是神職到了。

這邊剛剛結束,那邊蕭氏私兵便到了。

只是房子突然放出光明,使得他們不敢入內。

室里屋知道他們怕什麼。大聲道:“宋人,看到我們的人了嗎?識相的話就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吃苦頭。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不戰而屈人之兵。室里屋雖然沒有學過兵法,但是卻下意識的不想真打。

室里屋沒有看到寧采臣的神位。但是學鬼法,在撞見陰司神位。天生便有感應,不想與之為敵。

寧采臣:“大膽凡人,膽敢無禮神靈,就不怕死後入地獄嗎?”

有神職在身,出口便是神言,煌煌有無邊神威。

只憑這天性上的威壓,便有可能逼退室里屋。可惜姜泗出手了,他往室里屋身邊一站,釋出天兵神光,以抵消寧采臣的神威。

“天兵戰陣?”

五個天兵加上姜泗,組成一個小伍戰陣,相互之間能量互相呼應。不僅是他們身上,甚至擴散到了蕭氏私兵身上。

雖然是私兵,但總歸是兵。他們與姜泗本就是屬性相同。自然更易庇護。

而寧采臣乃是杭州的城隍,雖然有耶律敏兒認可,一時引來神位力量。但是卻不是那麼名正言順,再加上以一敵五,面對軍隊戾氣,而不是鬼氣,他這個城隍就不是那麼結力。

“浩然正氣。”沒奈何,只得借用浩然正氣壓制,大家都不用神力。

天兵戰陣是封神榜傳給他們的組合戰法,以神力為基。浩然正氣一出,沒有了神力,自然也就沒了庇護。

沒有神力。這次姜泗卻沒有擔心,而是說道:“現在大家都沒有神力了,可是我們人多,還是我們贏了。”

寧采臣卻是認真起來:“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什麼?”姜泗一愣,不明白寧采臣問的。

“別人不懂,你難道也不懂?剛才你應該看到我的神職了吧?”以寧采臣的認知。幾次大劫之後,中土的神是極少會互相攻擊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引來神位的原因,在他看來,神位一到,姜泗他們便應該會住手了才是。可是現在顯然沒有。

姜泗:“那又怎麼樣?”

寧采臣:“怎麼樣?一開始不是你們問我要證據的嗎?現在我神位已現,你們還不退走,莫非是要挑起地府與天庭開戰嗎?”

這個威脅真的很重,別說是他一個小小的天兵伍長,就是天將來了也接不下。

姜大他們露出不安的神情。上了榜雖說不死,但是天庭也有的是處罰的手段。有的時候,不死,反倒是個罪過。

但是姜泗卻笑了:“你不要嚇唬人!以凡人之身兼領陰司之職,說你是神仙,但你連天庭都上不了。這地府與天庭開戰,你更加代表不了!”

“明白了!”寧采臣點點頭。

姜泗:“你明白什麼了?”

寧采臣:“你絕對是別有目的。放心,我絕對會抓住你,然後問出來的。”

姜泗尋思:我表現地有這麼明顯嗎?看來一會兒這兒的人全都要殺死,一個都不留。

“上!他現在也就是個凡人。比人數也是我們多。”

姜泗不想拖延,他當兵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他是不可能說得過文人的。他能相信,也願意相信的便只有他的武力了。

“比人多是吧?那好,咱們便比一比誰的人多。”寧采臣立即收了浩然正氣。“神職在此。隨護陰兵何在?”

“在。”一聲回應,卻已打開陰陽通道。比起天神下凡,這陰陽通道可容易開啟多了。

黑暗的空間內,一隊隊陰兵走了出來。

他們不僅是軍甲俱全,人數上竟然也多過他們。

姜泗很是吃驚:“你,你竟然敢派出陰兵來做戰?你難道就不怕天庭問罪?”

各界自有各界的規矩,就好比這陰兵到陽間殺人,絕對是禍亂陰陽的大罪。

寧采臣:“你都可以不在意天庭了,我又為什麼要在意?難道你對我出手,便不是大罪?”

“我?我是不同的。我有……”姜泗突然醒悟過來,立即住口。

他敢這樣做,便不因為他算是古仙聯盟的人,到時候大不了把寧采臣交上去似的。古仙聯盟自然會護住他。

但是那是最後沒有辦法的辦法。說心裡話,他是不想把寧采臣交上去的,為了那秘密。

果然他是有靠山的。

寧采臣瞇了下眼。天庭不是鐵板一塊,他自然知道,但是是誰要動自己,又或是誰要從大劫獲利?

無論是誰,無論是為了什麼。寧采臣都必須知道,他不習慣一無所知。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33
第505章、天兵戰陣

“快!命令你的人上!”姜泗反應過來,知道不能拖延下去。

不要看他們無所事事,天庭便真的是無所事事了。有些事,只是天庭不願管,有些事卻是天庭非管不可。

這兒一下子出現這麼多的陰兵,使得此處陰氣沖天。萬一勾搭起值日星君的興趣,他可就慘了。所以速戰速決,對他才重要,才可以保守住秘密。

“上仙,他們是?”

室里屋雖說是修鬼片的,他也沒見過陰兵,見過的都死了。

沒見過卻不等於他看不到那些人身上的森森鬼氣,如果這都看不出,那還叫什麼鬼法。

看他樣子,便知道他怕了。姜泗二話不說從身上取出一粒充裕著濃郁靈氣的丹的丟給室里屋。“這是一粒養神丹,服下之後,能夠加固心神,鞏固修為。”

這丹藥也不是姜泗的,而是古仙聯盟煉丹者煉丹時落在地上,沾了地氣的丹藥。是人家不要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古仙出手,即使是人家不要的,弄到人間,那也是寶貝。古仙吃了沒用,可於室里屋這樣的人用處可就大了。

室里屋欣喜的接過來,恨不能立時服用了,但是他知道現在是先辦神仙交待的事要緊。“上仙,他們身上的陰氣這麼重。我怕還沒交手,咱們的人便倒了一片。”

姜泗:“你放心好了,我等會以神力庇護你們的。”

他們一直沒動過,浩然正氣一去,他們的戰陣立即啟動。

世人都愛拜那些強大的神,孰不知最適合他們的神,才是最好的神。

士兵與天兵遙相呼應,自然有神力庇護,一時三刻陰兵的力量也侵蝕不了他們。

感受到他們身上的力量,室里屋放心了。“契丹勇士們,殺!”

他雖然是供奉。但是死太多人,他也背不起,畢竟他不是姓蕭的。現在正好。

一聲令下,蕭氏私兵立即衝殺上去。

能實行今天的任務。即使不是死士,也是蕭氏絕對信任的人。

一開始沒殺進去,只是因為屋內的光,以及靈魂上的悸動。

現在這悸動沒了,又有了室里屋的命令,他們自然完成自己的使命。

蕭氏私兵衝上來,自然用不到寧采臣親自去撕殺。自有陰兵迎了上去。

一方有天兵神力加持,一方面乃是陰司陰兵,這打起來,自然是難分難解。

只是封神榜的戰陣可不是忽悠人的玩意,姜泗六人一發力,竟然憑空增加了私兵的實力。

這戰陣之力,勢不可擋,非人力所能夠匹敵。六人相配合更加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般簡單,量變已經足以引起質變,發生質的飛躍。

顯露出半分規則之力。而且還是天罰規則。

地府不是沒有規則,別的不說,單是祖巫的十二都天大陣,那可是能召喚盤古的恐怖大陣。除此之外,力之陣,陰陣,死陣……地府也是不少。

但是這樣的陣法總是需要人教的,沒有人教,也沒有人開放地書,自然就不可能直接學會。

地府不比天庭。是沒有老大的。西遊鬧了一出,玉帝才開放了封神榜的這項能力。

地府呢?真的那本生死簿在誰手中都無人知道,更不要說開放了。

不僅如此,就是知道哪本是原本的生死簿也沒有用。

天書、地書、人書,沒有一本是說想開啟就開啟的,沒有一定的法力道行。是想也不要想的。

地府倒是有一個法力道行夠的,地藏王菩薩。但是誰敢給他,不還了怎麼辦?

至於地藏王菩薩自己,他從一開始便沒敢動人書的主意。不為別的,功法性質不同。

嚴格來說,佛門的功法甚至是克制陰司的。就是得了人書,於他也無大用,除非他轉修鬼道。

總而言之,沒有老大照顧的陰兵確實不是天兵的對手。現在之所以持平,一是人數多於對方,二是陰兵的不死性。本來就是鬼,他們也與封神榜差不多,入了人書神職,哪兒是那麼容易死的。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陰兵是處在下風的。

“大人。”林沖來到寧采臣身邊,很是擔心。無論這天兵是正義一方,還是邪惡一方,單單是他們與自己一行人為敵,便讓人放不下心了。

寧采臣點了點頭,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

寧采臣說:“你和魯智深還能動手嗎?”

林沖看向魯智深,他自己是沒什麼事,但是魯智深就不知道了。

魯智深甩了甩胳膊:“我沒事,只是使力使大了些,使差了氣。​​”

寧采臣點下頭說:“你們看到他們站的方位了。這是一種陣法,只要讓他們動,破了他們的陣法。這些人就再也不是陰兵的對手。”

“是,大人。”林沖魯智深二人去了。

但是他們一出手,原本只是站著不動的薑泗突然也出手了。

一招接著一招,出手便不留情,反而追著魯智深他們打。

寧采臣這才知道他錯了。寧采臣本以為他們要組陣,只能站著不動才行。所以他才派林沖魯智深出手,以求破掉他們的陣法。

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差了。他們不是不能動,只是不想動罷了。

他們的對手是陰兵,這真打起來,於他們絕對是有過無功,怎麼說他們也是無令出手,還是對份屬同陣營的陰兵出手。他們就是回去,這罪責也說不過去。

可是林沖與魯智深不同,他們一身的魔力,乃是敵對的存在。姜泗他們自然可以斬妖除魔,有功無過。

本來陰兵便是勉強持平,再加上他們六個橫衝直撞。雖然不能直接出手,但是卻也壓得陰兵節節後退。

“寧大人,咱們怎麼辦?”這場人神大戰,耶律敏兒是看出來,她的人是一點兒用都沒有,她可以指望的也只有寧采臣了。

寧采臣皺著眉:“如果是我的神廟就好了,我就可以用死亡之力壓制他們。”

耶律敏兒一聽,立即道:“我可以做什麼?”

“你?”寧采臣打量下她,搖了搖頭“你不行。”

“我為什麼不行?剛才不是讓你招來神位嗎?”耶律敏兒嘟著嘴,說是不滿,卻有著嗔怪。彷彿是說:人家分明出力了,你卻一句話便抹煞了人家的功勞。

寧采臣:“召來的只是神位,力量卻沒有……”

“怎麼召來力量?”耶律敏兒仰著臉,一臉期盼。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更是在說:來吧!再來一次,讓咱們一起打敗他們。

寧采臣:“不行,你只是個郡主,你的認可實力有限。除非……”

耶律敏兒:“除非怎麼樣?”

寧采臣:“除非你身上有聖旨。”

“聖旨?聖旨就行?”耶律敏兒問道。

寧采臣:“是的,聖旨上奉天承運,自可敕令一方。你有聖旨?”

耶律敏兒:“我哪兒會有那東西。”

沒有聖旨,寧采臣也不再強求,心想:本來不想出盡底牌,用他們知道的方法戰鬥,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不知道對方背後是誰,卻先露底牌,是棋輸一手。不過,顧不上那許多了……

言出法隨,幻道……

咦?

剛想以幻道使陰手偷襲姜泗,以盡可能不露痕跡,但是林沖與魯智深卻猛然發力了。

身上的盔甲顯出神光,一身魔力……他們竟然運轉起來了!

雖然還不熟練,使得本命星時隱時現,但是這對他們絕對是一個進步,而且是不小的進步。

用通俗的話說,學習修煉修真法門,有一個學習、記憶、掌握、運用的過程。而他們沒有經過學習,直接使用出來,則會自動變成本能。

這可是極大的進步。寧采臣自然沒有打斷他們領悟的必要,反倒是現在領悟到的越多,今後越是強大。

姜泗除了出手攻擊林沖他們,也一直沒有忘了寧采臣。寧采臣才是他心目中的目標,那最大的秘密。

寧采臣一直沒有動用,姜泗是猜想寧采臣只有那點手段,更多的手段並沒有領悟,所以古仙才沒有註意到他。

人都是向好的方面想,姜泗也不例外。

更何況在他看來,寧采臣就是個凡人。機緣巧合有了浩然正氣不說,更兼了地府神職,這已是天大的氣運。要是再多,他怎麼可能辦得到。

這世間的修道者,短的也是以甲子記年,寧采臣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老怪物。

這才是他放心糾纏的原因,他要用他的實力嚇住他,從而更好的問出浩然正氣的秘密。但是剛才寧采臣準備動手,卻把他嚇了一跳。

因為剛才的波動,既不是浩然正氣,也不是陰神法力,這兩樣他都見識過了,絕對不是。

要說像,反倒像是古仙們身上的氣息。

不會的!他怎麼會達到那種層次,真的達到了,他早飛升了。一定是什麼神通。對,是神通,否則這浩然正氣也不可能吸引古仙們。是了,千萬不能讓他施展出來。

“折戟沉沙!”想到這,姜泗面色一狠,可不能夠被寧采臣這樣牽著鼻走,不然到寧采臣出手的時候,就一切都晚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34
第506章、吃定了

只要是戰陣,便有一些殺招。折戟沉沙,只聽名字便知道是無上的殺招。

如果是由普通人施展,也許只是威力大一些的招式罷了,但是由天兵施展,那威力只是氣勢便憋得人難受。

魯智深更是一把推開林沖。

砰!

一戈打在了魯智深身上,不同的是魯智深沒有辦法卸力。這力量一下子便把魯智深砸到了地下。

堅硬的地面,直接破開一個人形的洞穴。

“師兄!”林沖發出淒慘的呼聲。

變化是如此之外,以致於寧采臣他們全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耶律敏兒吐出一個字,便緊咬嘴唇,強忍著淚水。

寧采臣更是當時便變了臉色。本來對天兵,寧采臣是處處留情,就是他們是來對付自己,寧采臣也是想把他們抓起來,問清幕後主使,然而現在他卻有了殺他們之心。

“你們該死!”神靈發怒,天地變色。

姜泗不屑道:“呸!不知死活。”

他這是火上澆油,絕對的。

言出法隨,信仰化神力……

信仰是可以轉化神力的,只是這樣的神會受到人間信仰的連累,東方的神一般是不會選用這種增強實力的方式。

煌煌神威不斷增強。人也好,天兵也好,無不感受到。

這一下,姜泗動容了。他可以不怕寧采臣身肩神職,但是他卻怕寧采臣的實力變強。萬一到時候捉人不成,自己反被捉了,那人可就丟大了。

“殺!”不敢讓寧采臣再增加實力,姜泗率先殺了過去。

“等一下!你們去哪?”是魯智深,他竟然沒有死,而且還爬了上來。

“這不可能!”姜泗驚叫。

折戟沉沙是天兵戰陣的無上殺招,別說是人了,就是一座山頭都可以輕易滅了。可是再看魯智深……

外面的盔甲是碎了。那是一副極普遍的鐵甲,但是裡面的盔甲卻是金黃色,散發出道道光芒。

寧采臣想起來了,他們一早便穿著粉衣煉製的神甲。只是由於顏色太過明黃,所以寧采臣才讓他們每多穿一副盔甲遮掩。

這在古代並不是多奇怪,甚至重裝步兵也有披三層甲的。

讓寧采臣奇怪的是,魯智深身上的神甲在中了天兵殺招後,不僅保護了他,更是在不斷把天兵的仙靈之力轉化為死力。

能量本身是極難轉化的,就是一個修為有成的修真也不敢隨便轉非自己的力量。然而這盔甲竟然可以做到,甚至轉的是仙靈之力。

驚訝還沒有結束,那盔甲又起變化。

瞬間便有光芒射出,直投入到寧采臣身上。故送過來的不是別的,正是死亡靈力。

無須寧采臣轉化信仰,瞬間便達到神域開啟條件。直到傳過來差不多轉化來的一半力量,才停止下來。

那還等什麼。“死亡神域開!”

這是初等的死亡神域,能讓神靈所在空間瞬間化為陰間。陰靈之氣下,陰兵們當場便恢復了實力。

力量相生相剋,陰兵到陽間。雖然有神職在身,卻也無法避免天地規則。特別是有了天兵搗亂,克制的更加厲害。

但是同樣的,一旦陽間化陰間,那些修陰修鬼的還好。姜泗他們這幫天兵可就慘了,當場便受到了壓制,十成力使不出五分來。

魯智深更是立即報復出手,只是魯智深也不是傻的,打了那麼久了,他早看出哪個是他們中最弱的。一鏟射去,正中修為最強的天兵。

不論是如何完美的陣法,都是人來運用的,再完美的陣法,施法者不行,那也是白搭。

修為弱的一環。就是天兵戰陣中薄弱的一環。

“噗!”

修為再弱也是天兵,反應速度自然極快,方便鏟未到,已經橫劍格擋,他那劍也不是凡劍,而是封神榜再塑的神劍。

而魯智深的方便鏟雖為好鐵打造,但畢竟是凡鐵。本以為這一下可以輕鬆擋下,卻不料方便鏟確實是撞擊在封神榜再塑的神劍上,然而便鏟依舊是霸道的撞擊在他的胸口,若不是封神榜再塑的神劍,只怕他這個時候已經和閻王爺喝茶侃大山了。

哦,他是天兵,應該是到封神榜中罰站。

這一下就是魯智深也驚住了。魯智深只是想出口氣,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傷了人家,可他偏偏傷了。

魯智深又哪裡知道他已經不是一開始那個魯智深了。

不說盔甲轉化的力量,除了上交寧采臣這個神之外,一部分用來進化盔甲,一部分用來增強魯智深的實力了。

寧采臣當時只是說了聖衣是越打越強,人也是越打越強。當時他只是說,又哪裡知道粉衣竟然真的做的出來。

當然了,僅僅如此,魯智深也是難以傷到他的。怎麼說也是人與神的差別,這是質的差別,不是量的。

但是魯智深份屬魔榜,再加上有人書的認可,這陰司地府的人書生死簿本就與封神榜相當,再加上魯智深的封魔榜,可謂以二敵一。

那個使劍沒有立即回封神榜罰站,已是魯智深不懂得使用力量,再有他擋的那一下。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陣法是破了。

天兵只是最低檔的存在,封神榜自然不會傳他們更多的戰陣。更何況布陣注重的是平衡和心意相通,他們是戰友,死後也是一伍,自然會不折不扣的執行他的命令。

二則也是應為修為相近,修為越是靠近,陣法的破綻也就越少。

然而天兵再塑,本身便有強弱之分,這是天資,以及生前實力決定的。

一開始大家都不使出全力,修為高的少使些,修為低的多使些,也是可以運轉自如。

但是神域一出,力量受到壓制,十分力才使個五分。仙靈之力溝通不暢。運轉不如,這就不說了。

實力低的,當場便洩了底,根本無法再組織戰陣。就是沒有魯智深那一擊。天兵戰陣也維持不了多少。

只是沒了戰陣庇護,那些蕭氏私兵立時便慘了。當場便有慘叫響起。

姜泗大聲道:“你竟然真的指使陰兵殺人?”

他不是擔心那些凡人的死活,而是擔心這事越鬧越大,怎麼收場。

再怎麼說,他也只是個天兵伍長。上面比他厲害的人多了,一旦陰兵殺人之事鬧上天庭,這絕對是大罪。

當然。他不是關心寧采臣會不會受到懲罰,而是擔心一旦這事鬧大,便沒有他的什麼事了。

“白痴!陰兵乃是人書所立,殺人不沾因果,當他們看到陰兵時,便注定他們的滅亡。”

世人都以為修真是不可以沾因果的,寧采臣也是這樣以為的。但是當陰兵真的殺人後,寧采臣才從生死簿上得知。陰兵是可以殺人的。

不僅可以殺人,更是地府的利劍,就和封神榜上的眾神一樣。是守護地府,行殺戮刑罰的所在。

雖說有上古大能定義了“殺戮是罪”,使殺伐有了無邊業力,但是寧采臣現在才知道,就是能創造規則的大能,一些天地法則,仍然存在,不是他們可以改動的。因為那是這個世界的基礎。

比如生、死。

地府便是掌管死的所在,再怎麼定義,在地府這兒。“殺”才是功。這是天地人三道的規則,陰兵殺人無罪,反倒有功。

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一點人為的掩住了,以致於寧采臣現在才知道。

比時此刻,他是再不覺得轉化陰兵貴了。這樣“殺”字當頭,再貴都值的。

一直以來,華夏都是講究不殺的,特別是對外族,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又什麼割肉餵鷹……

久而久之,就是寧采臣也覺得華夏就是個肉腩,誰想來咬一口,就可以來咬一口。

自有歷史記載,這咬華夏的外族,從來沒有讓華夏消滅的,只有自己撐死的。

特別是日本,咬了華夏不說,華夏竟然是什麼都不讓他賠,反而壓製本族之仇,倒過來去幫忙。

要不是日人貪心不足,咬了美國,估計現在的華夏還要小上不上。君不見,美國當年主持的日人賠款,以及割沖繩,還給華夏,華夏不就沒要嗎?

如果美國人不打日本,也許今天便沒有了東北。

這很正常。因為華夏就是個肉腩。

你想,一個種族的守護神都不能戰鬥了,這個種族還怎麼可能強大。

純和平,不戰鬥便想強大。這樣的人不是傻子,便是癡人說夢。

現在寧采臣才知道不是華夏沒有戰斗神,而是隱藏了起來。

“殺吧,殺吧!努力殺吧!”既然有殺戮是功,那他還擔心什麼?殺的自然是越多越好,越多越強,說不得他的這幫陰兵中,也能殺出個王靈官(西遊中與孫悟空打的傢伙)。

放開殺戮,果然不是沒有收穫,也不知是誰殺夠了陰功。生死簿自動解鎖了殺道,一道道秘籍修煉,從寧采臣這兒借死力直入陰兵識海中。

祖巫噬殺,本就是殺道人物。后土慈悲化輪迴,卻也留下巫族一線生機,萬千殺道自在生死簿中。

這在華夏消失了的殺之道,今天再度出現了。

殺戮一出,室里屋是真的怕了。

修真者不可以殺人,否則便會有業力。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不信,但是他那隻是嘴上說說,實際上是信的。修為一高,有沒有業力,他自然便可以感應到。

這幾年,他就是殺人,也會藉他人之手,極少自己動手,便是怕了業力的像徵。

可是現在神竟然殺人了!他就不怕業力嗎?

不,我不要死在這!

“各方遊魂野鬼聽我號令!”室里屋高舉手中的人頭法杖,他也要拼了。

“不要!”姜泗大吼道。

可是已經晚了。人頭法杖上吞吐出道道黑氣,傾刻間便召來了大量遊魂怨鬼。

“助我殺了他們!”

遊魂怨鬼是來了,但是他們卻不是來幫忙的,反而衝殺向蕭氏私兵,奪取他們的血食。

室里屋呆住了:“怎麼會這樣?”

姜泗恨鐵不成鋼:“你是白痴嗎?明明知道有陰神在這兒,你還召陰鬼,你想自殺,也不要挑這個時候!”

“原來是這樣……救命!”遊魂野鬼才不管是不是室里屋召來的。他們只知道他們的神下了殺令,這漫天殺氣便是最好的證據。

他們抓住室里屋便撕咬著。可憐室里屋雖有道行,但是接二連三的施法,已經沒了半分法力。連自身也護不住。

鬼怪殺人是很血腥的,耶律敏兒不敢看,有心求情,卻只是嘴唇哆嗦,什麼都說不出來。

鋒利的鬼爪傾刻間便劃開人的肚皮,又或是扭下人的頭顱。室里屋這幫鬼法最慘,遭受到了自己養的鬼反噬。

說是養。其實是拘禁,又豈能不恨?他們殺的最是鮮血淋淋。

姜泗他們護住自己已是不易,又哪兒能再救人。天兵戰陣只是封神榜傳他們的,又不是他們自己的本事。

再說了,姜泗的本意本就是讓他們去死,就更加不會救他們了。

只是人有膽大包天者,鬼又何嘗不是?

有的鬼竟然盯上了姜泗他們。

一身封神榜的仙靈之力,天生便知道他們是好東西。

平日里這樣的神仙。他們是不敢惹,但是現在不是有寧采臣在嗎?

殺道一開,殺戮是功。他們自然想多賺些功德。更不必說姜泗他們本身便是好東西了。

對這些遊魂野鬼來說,姜泗他們才是真正的唐僧肉。唐僧肉是不錯,可他們是鬼,還沒有吃東西的能力,他們能吃的叫能量。

看自己等人成了陰鬼口中的餌食,姜泗當場便急了:“寧采臣!你真的要撕破臉面嗎?咱們怎麼說也算是同僚。”

“撕破臉面?你這話倒是好笑,是誰先打我的主意的?”寧采臣氣急反笑。

這幫混蛋,打得過時不見他們說同僚,打不過了,又成同僚了。天下哪有這麼多的好事!

“你到底想怎麼樣?”眼看著護身的仙靈之力是越來越少。姜泗他們是真的急了。

去封神榜罰站本就夠可怕了,再讓眾鬼咬死……只是想想便讓他們身體發抖。

“我想怎麼樣?是你們想怎麼樣才對?”寧采臣是必須要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對自己。“說吧!你們為什麼要對付我?”

姜泗痛苦悲涼道:“我等哪兒敢對付你,我等不過是天庭最低下的天兵罷了。一切都是聽命行事,誰的符命,我們都不敢不聽。”

寧采臣變了臉色,陰冷的嚇人。“你還想騙我!受符命不假。先不說下符之人的身份不同,你們可領可不領,就是在見了我的神職後。如果僅僅是符命,你們當場便應回去才是。說!否則我不介意送你們去地獄轉上一圈。”

姜泗也變了臉色:“寧采臣你不要逼人太甚!”

寧采臣:“我逼人太甚?到底是誰逼人太甚?你們到底說是不說!你們應該知道我們陰司是與死人打交道的。我是可以直接問你們靈魂的。”

寧采臣這是在恐嚇蒙人了,別忘了他這個神職可不是傳承來的,陰神的法術,他是不會的。一切都還在摸索之中。

但是姜泗他們不知道,他們被寧采臣嚇住了,他們可不想讓人搜魂。一種什麼東西進入自己的靈魂,亂翻亂找……

是,他們是死不了。有封神榜在,就死不了。

但是他們做的事,卻也絕對不會想讓寧采臣知道。一旦知道了,他們是絕對相信寧采臣會把他們下地獄的。

這地獄是后土所化,最是邪門不過。只要你受了地獄的刑罰,無論你是大羅金仙,還是脆弱的凡人靈魂,都是不死的。

那些刑罰一遍又一遍加施於身,但是就是死不了。似乎是死了,立刻又復活。

這樣一來,封神榜也救不了他們,因為他們根本又沒死,封神榜為他們重塑哪門子神軀。

姜泗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全都是恐慌的神色。“寧采臣,你真的要撕破面皮?我不是沒有後手!”

他這是在警告寧采臣,也是為他的手下鼓勁。他們都是簡單的兵丁,萬一太害怕,全說了出來,那就真的全完了。

果然他這話一說,他手下人立即鎮定很多,甚至有了激動的神色。

彷彿是:他是神,咱們也是神,有什麼好怕的。

他們又恢復了信心。

看姜泗的樣子,似乎真的有底牌。寧采臣說:“什麼底牌?拿出來好了!”

寧采臣看上去全是不屑,是一點兒都不信他還有底牌的樣子。

見寧采臣不信,姜泗也急了,這個底牌他不想用,所以他急著解釋道:“寧采臣,你不會忘了這是什麼地方吧?”

寧采臣看了一眼說:“這兒?不過是座荒廢的和尚廟罷了。”

姜泗立即說:“是!這兒是和尚廟,也就是沙門的地方。”

寧采臣:“那又怎麼樣?已經廢棄了。”

姜泗大聲道:“不!只要廟還在這兒,便有一絲沙門氣運在。而我們只要轉投沙門,便立即可以引來沙門的接引者。到時候我們便是沙門的人,你,敢和沙門做對嗎?”

沙門也就是佛門,一身勢力廣大無邊。不要說寧采臣了,就是道門三教聯手,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當然這是排除了聖人的,道門畢竟有三聖,這也是佛門不敢對道門趕盡殺絕的原因。

姜泗一口氣說完,立時輕鬆不少。他是吃定了寧采臣。有老大的道門都不敢得罪佛門,更不用說寧采臣這麼個沒有老大的陰神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35
第507章、小人物

魯智深:“你拜入佛門?佛門會收你們?”

魯智深是佛門的人,拜進去有多難,他是清楚的。而且再聽他說什麼接引使什麼的,聽著便像是假話,讓人覺得不可能。

姜泗:“佛門大開方便之門,為什麼我不行?”

“難道你就不怕玉帝怪罪?”寧采臣也覺得不太可能,或者說他希望不可能。怎麼說這天庭上還有個玉帝。

聽到玉帝,他明顯遲疑了一下。不過他很快下定決心說道:“那又怎麼樣?佛門勢力廣大,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

看他信心十足的樣子……

得,顯然一場西遊,玉帝的人是丟大了,幾乎沒有了什麼威懾力。

說來也是,這玉帝得罪了道門,使得自己沒有了靠山,為佛門一逼,連桌案下面都得鑽。實實在在是沒了君王的氣度,更不必說白象精曾上天庭,一口吞了十萬天兵了。

因為是佛門的人,他依然沒有做處罰,這還不離心離德,那就怪了去了。

雖然知道他會轉投佛門,但是誰要對付自己更加重要。別說他轉投佛門了,就是是佛門之人,寧采臣也必然出手。

“啊!你竟然派人偷襲?”姜泗畢竟是老軍伍,沒那麼容易成功,即使派出的是鬼。

看到偷襲失敗,寧采臣再不答話,立即讓陰兵明攻。

姜泗:“好,這是你逼我的!弟子拜請……”

姜泗不再猶豫,立即跪叩,請求加入佛門。

佛門的寺廟本身便是法器,因為佛門捉妖,都會送到寺廟〖鎮〗壓。哪怕沒有了和尚,依然會〖鎮〗壓,這也是天下眾妖討厭和尚的原因之一。

這時候姜泗一跪拜,本來是會激起寺廟的反應。從而引起佛門的注意。誰讓他不是普通人的。

但是這一次,他拜也拜了,求也求了,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沒有反應?”他不知道不明白。想不通。

他又哪裡知道不僅是這裡,天下佛寺已經成了變化。

氣運二分,可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要分出氣運。當然了這分也不是一刀切似的分,而是有和尚的少分些,沒有的多分,甚至分光。

這是一場變革。一場減弱了寺廟的變革。那些荒廢的寺廟已經不再擁有佛門氣運。

既然沒有氣運了,也就是說神靈不達之處,他再叩拜又有什麼用。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這姜泗也算是倒霉,偏偏是這個時候,早一刻晚一刻,他都不會這麼尷尬。

早了。自然有人接引;晚了,他就會知道,就不會叩拜。

趁著他心神有隙。寧采臣立即讓陰兵全力出手,從而拿下他們。

“說吧!”天兵與陰兵,一個天書,一個人書,但是在這兒,天書不得不承認它的力量不如人書。

“說什麼?”姜泗彷彿還沒有從佛門斷了寺廟氣運一事上,反應過來。

一般來說,只有在氣運大幅度降低時,這寺廟才會沒有氣運。寺廟怎麼說也是佛門道場。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佛門這就沒有了氣運了嗎?

他只是小小的天兵,哪儿知道佛門的謀劃。他只能按他了解知道的常識分析罷了。

除非是大量氣運降低,否則他實在是想不出,為什麼佛門的道場會沒有氣運。

“你不要裝傻!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還是說你想讓我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報知玉帝?”看到他走投無路,寧采臣抓緊逼迫道。

“不,你不能告訴玉帝!”姜泗下意識反對。

這玉帝的無能是相對的,玉帝也許怕佛門。但是他絕對不會怕自己這個小兵。

沒了佛門的庇護,姜泗害怕了,瑟瑟不安。

姜大突然說道:“哼!你告知玉帝?你知道怎麼上天嗎?”

“對,對!”姜泗得到了提醒,立即得意道“不錯,你是上不了天的。想我們兄弟做天兵這麼多年,也不過才遠遠地看到過一次玉帝。”

沒了威脅,姜泗一下子神氣起來。

“呀呀個呸的,你們神氣個屁!這只能說明你們沒本事,有什麼好神氣的。”魯智深看不慣,大聲道。

姜泗剛才跪也跪了,頭也磕了。要丟人,早丟光了,自然也就不再那麼在意魯智深的聲音。

寧采臣卻說:“你們真的以為我無法通知玉帝?”

他們不回答,但是神情卻說明了一切。

“要不要賭一賭?”寧采臣很自信。一幅你們只要賭,便輸定了的表情。

這一下,他們拿不准了。到底是賭,還是不賭?

姜泗不敢賭,所以他想了一下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希望就此了結我們的恩怨。”

“什麼秘密?”寧采臣皺著眉,心想:好熟悉。怎麼是人不是人,都來這麼一招,真是煩!

可是再煩也沒用,需要信息的他只能聽著。

姜泗見寧采臣感興趣,自然是很高興,他說:“自然是與你有關的秘密。”

“你說吧!”

“了結因果。”這是他的條件。

“你說是不說。”寧采臣表現得不奈煩。

姜泗說:“你知道為什麼自從比干之後,這世上的浩然正氣那麼少嗎?即使有人(孟子)點出了浩然正氣。”

“為什麼?”

姜泗:“因為除了他們二位外,所有擁有浩然正氣的都讓人捉了。”

“什麼人捉的?”這果然是與自己有關的秘密,由不得寧采臣不關注。

見寧采臣關注,姜泗是放心了,說:“古仙聯盟。”

“古仙聯盟?那是什麼?”仙神的事,寧采臣所知道的都是後世傳說,但是這古仙聯盟卻沒有傳說。

這一點上,姜泗的信息量可就遠多於寧采臣了。“古仙聯盟前身是天下男仙,據說是道祖的旨意,後來男仙之首身死道消。本來他們是散於四方。不過在經歷了封神之戰,(主要是成為代人上榜的倒霉鬼),他們又集合在了一起,組成了古仙聯盟……”

這麼一解釋。寧采臣便明白了。這是洪荒歷史。

道祖講道時,曾有二仙。一為西王母,乃西華至妙之氣所化生,為先天陰氣凝聚而成,是所有女仙之首、掌管崑崙仙島。而所有男仙之首,為先天陽氣凝聚而成的東王公。

洪荒時,二人得道祖之命。分掌天下男女二仙,直到太一、帝俊立天庭,東王公身死道消,再無記載。

現在看來,不是沒有記載,而是轉向了幕後,更是成立了什麼“古仙聯盟”。

知道他們的出處,寧采臣不僅沒有放心。反而更加謹慎。

因為東王公的一波人,也許面對其他大能是苦逼的,但是這裡面的大能。寧采臣不覺得會有自己。

這幫古仙,就是資質再差,這麼多年過去了,也絕對是一群極恐怖的存在。

寧采臣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繼續問道:“他們為什麼抓捕擁有浩然正氣的人?”

“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他不過是個天兵,偶然聽到一兩句,已是極為了不得,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古仙們為什麼這麼做。

寧采臣看著他,實在是看不出他在撒謊,不由沉吟了。

有些事不想還沒事。一想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寧采臣仗著浩然正氣,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還有捕捉浩然正氣的人存在。

怎麼辦?

面對一群古仙,他實在沒有戰而勝之的信心。

而且現在看來,這絕對是個大秘密,又或者浩然正氣中有一個天地大秘密,不然呂洞賓與觀世音不可能不知道。

呂洞賓到底知不知道?要不要問問他?

“爸爸。”寧采臣正發愁。妙善卻示意姜泗他們怎麼辦。

是了,這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是今後的事了,現在的麻煩事是這六個天兵怎麼辦?

是困住他們,還是放了他們?

正想著,突然。“寧采臣!”

脆脆一聲,天上落下了小青與白素貞二人。

“你們怎麼來了?”真的很奇怪,這小青與白素貞似乎沒來過遼國吧!

小青顧不上敘舊,立即說:“寧采臣快來幫忙。”

“幫什麼忙?”

話都沒有問完,卻聽一聲炸雷似的聲音。“妖孽哪裡逃?”

空中不是旁人,正是法海和尚,後面還有一些人追趕。

“這臭和尚怎麼這麼快就趕上了。”小青生氣道。

看到了法海,寧采臣更不懂了。“你們怎麼又斗上了?”

真的好奇怪,法海失踪了不說。就是沒失踪,這白素貞又沒有和許仙成親,他們打個什麼勁。

小青不滿道:“為什麼?還不是你!”

“青兒!”白素貞打斷了她。

小青不滿地扭著身子,小聲說:“本來就是嗎?如果你們在一起,也就不會了……”

“青兒!”白素貞又羞又氣。

小青:“是是是,報恩是更重要,好了吧!”看看寧采臣還不上來幫忙,小青氣道“呆頭鵝,還不上來幫忙!”

寧采臣:“怎麼做?”

小青:“當然是說服和尚別打了。你怎麼變笨了?”小青跺跺腳。

寧采臣摸摸鼻子,心說:不是變笨。你們連為什麼開打都沒有告訴我,我怎麼勸說?

佛光是克制陰力的,特別是法海這尊在地府殺戮了一把的殺生羅漢。他一來,便消融了寧采臣的神域。

這是寧采臣都沒有註意到的。

雖說主要是因為小青她們突然到來,走了神。但是也免不了不是自己的力量,反應不是那麼靈敏。

姜泗他們就不會,一看壓制自己的鬼氣陰力沒有了,他們互相以目示意,突然掙開陰兵的看押,直直飛向法海,邊飛邊大聲道:“羅漢,救命!”

只是一個走神,再想阻止已是來不急。法海已經看到了他們。也迎著飛了上去。“你們不是天兵嗎?這是……”

天兵與佛門弄不陌生,這些年也有不少天兵投向佛門,他們代替了看押的工作。比如法海的雷峰塔便是由天兵看押的。

時代不同了,妖魔鬼怪也不是那麼好找的。可用的就更加少了。正好托塔天王在天庭為帥,也就接引了一批天兵天將,以補妖魔鬼怪的不足。

這六個天兵表現可是一點兒都不好,先不說那個受傷,還需要扶著的,就是完好的五個,一身仙靈之氣也幾乎耗盡。分外狼狽。

他們已經不是人,而是封神榜重塑的神軀。單單是身體上的力量,凡間便絕少有人能逼迫他們成這樣。

看到法海這麼關心他們,他們彷彿找到了組織似的。“羅漢!我們奉符命下凡降魔除妖,不想這魔竟是有靠山的……”

說著,他們便把怎麼與寧采臣結怨交手的事說了。

差不多都對,只有一件不對,那就是他們是為了浩然正氣的秘密才動手的。

只是這事是心中謀劃。他們不說,誰又會知道。

妙善氣憤難平。“你們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們起歹意……”

“妙善。”寧采臣沒有讓她說下去,這浩然正氣的秘密。他可不想嚷得所有人都知道,而是上前與法海說話“大師,我們又見面了。”

一聽寧采臣竟然與法海是熟識,可把薑泗嚇了一跳。這個時候可不能穿邦。“羅漢,就是他。你看他身邊的人一身魔氣,你再看這滿地的死屍。”

有魔氣的自然是魯智深他們,至於地上的死屍,以及眾鬼,法海當場眉頭便擰成一個川字。“大膽惡鬼。還不退去!”

羅漢之怒,眾鬼自然是怕的。也顧不上寧采臣這個他們的大BOSS,是立即四散逃離。

“寧公子,想不到一別不見,你已是成了陰神。”法海打打殺殺這麼久,已然有些清醒。

不過殺就是殺。人雖清醒,殺心已種。“不過,寧公子為何收留妖魔,更是大開殺戒。應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寧采臣:“大師,非是我欲殺人,而是人欲殺我,正當防衛罷了。”

法海搖了搖頭,一臉慈悲:“寧公子,佛祖割肉餵鷹,公子卻殺生,實在是不該。”

說到殺生,法海的臉扭曲了一下。

此時的法海殺的已經夠多了,正是墮入殺,還是渡的緊要關頭。

慈悲是他,殺戮同樣是他。

寧采臣不想與法海為敵,但是姜泗他們卻必須拿下。僅僅是他們對自己出手,便很難饒了他們了。更不用說他們搬弄是非。

“大師,這次是他們與我陰司結怨,還望大師讓我拿下他們。”

姜泗他們立即退了退,他們不敢保證和尚會不會翻臉。

法海彷彿沒有看到他們的小動作,而是高宣佛號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份屬同僚,何不化干戈為玉帛。”

這時小青插話道:“既然化干戈為玉帛了。和尚,把許公子的魂魄交出來!”

“什麼?許仙死了?”寧采臣是剛剛聽到這個消息,是吃驚不小。

都傳了許仙修煉之法,想不到他竟然還會死。

白素貞對寧采臣說:“漢文死於妖孽之手,還希望公子可以救下他。”

“放心吧!我會的。”白素貞要人魂魄於理不合,但是寧采臣不同,他本就是杭州城隍。

“大師,可否把漢文的魂魄交於在下。”

法海沒有出聲,而是整個頭彷彿機器一樣,不正常的扭動著。

怨力、陰力、魔力,與法海的佛光遙相呼應著。

“大師,可否把漢文的魂魄交與在下。”

突然,法海大聲道:“般若諸佛,世尊地藏。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比丘殺人,如何解釋……分說,不分說,不由分說……”

法海的表現很不對勁。白素貞立即道:“公子小心!這法海又入魔了!”

“什麼?”法海入魔?

寧采臣當時便想到法海在佛祖面前入魔的情形,那傢伙可是殺性極重。

小青:“什麼入魔?要我看就是癡線了!”

這話入耳,法海也就動手了:“斗膽褻瀆神靈,雷電風火,殺!夜叉惡鬼,殺!魔尊妖孽,殺!地獄鬼使,殺!大威天龍,大威天龍,世尊地藏,世尊地藏,金剛諸佛,金剛諸佛,眾神護法,眾神護法,殺!殺!真的妖氣沖天,我大開殺戒。你們還陰魂不散?”

在他面前,眾生皆惡,有殺錯無放過。

寧采臣知道法海入魔的可怕,當場便讓他們自己人後退。但是姜泗他們不知道,天兵對羅漢,又是不防備,這結果……

滔天的怒意,在法海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堪比雷公手中的天雷聚集的雷霆之威。

咔嚓伴隨著法海的憤怒的法咒聲,一道閃電,劈開了寧采臣的神域,從天上天降了下來。

天上天的天雷,劈在天仙的身上也不能夠倖免於難,更何況姜泗他們只是天兵,而不是天仙。

“你!為什麼?”他們到死都不明白。唯一記住的恐怕也就是,他是與寧采臣一伙的,他是這在殺人滅口。

這樣的認知顯然是冤枉寧采臣了,但是冤不冤枉也沒差了,反正他們的仇是結大了。

再加上他們又不是真死,再回封神榜罷了。“我會報仇的!”

法海:“本座等你們!”

天兵的死已經起了連鎖反應。天地有殺道,斬殺天兵,已有一絲對天殺的意味,自有殺道感悟。

這感悟立時讓法海的道行上漲,彷彿是食罌粟一樣,讓人欲罷不能。

這一切都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36
第508章、興奮

寧采臣夢中的黑衣人沒有離開,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只是他在什麼地方,沒有人可以看到。

這個地方一片漆黑,沒有光明,也沒有黑暗,只是純粹的黑,就像是天地未分一樣。

“好大的殺氣!”他看到了法海,更加看到了法海殺死天兵的畫面。“似乎可以渡他成為魔門之人。”

“哈哈!鴻鈞,本座敗了又如何?這天地本來便是有神便有魔。現在就是我魔門壯大之時。”

股股魔氣自天地中湧出,直奔向法海的三千六百萬毛孔。以影響法海的道行變化。

吸取仙靈之氣,是為神仙;渡化佛力,是為佛陀;同樣,魔化之氣也有讓人成魔之功效。

魔氣入體,法海變得更加黑暗起來。

“賤妖,竟然這樣與我說話?”殺了天兵,法海又轉向白素貞與小青。

小青:“你才是賤和尚。”

白素貞:“還望大師慈悲,放了漢文。”白素貞不想與法海動手。

先前動手,不過是迫之得已,現在寧采臣已然找到,自然是希望以和為貴。

法海:“賤妖,你搔首弄姿又如何?我心有如來,靜似如來。”

看這樣子,是真入魔了。寧采臣說:“似乎是真的不得不打上一場了。”

小青高興地拍手:“好啊!好好教訓這個臭和尚。”

白素貞有著她的擔心:“公子。這樣好嗎?”

“不好又有什麼辦法?誰能叫醒他?”寧采臣攤了攤手。以示無能為力。

白素貞卻說:“我聽聞浩然正氣是大正​​大德之氣,如果能把浩然正氣送入大和尚心房,許是可以從入魔中醒來。”

小青一邊招架法海的攻擊,一邊說:“你們別聊了,就是讓他醒來,也得先制服了他啊!不然別說心房,這兒都出不去。”

法海在滅了天兵,悟有殺道,自然食髓知味,奔白素貞他們而來。

寧采臣當場便收了陰兵。這樣的戰鬥。陰兵已經派不上用場,反而可能影響自己人的發揮。

準確來說,是影響寧采臣的發揮。

他的浩然正氣是不分敵我的,這也是他召來陰兵後。便沒有再使用浩然正氣的原因。不是不想,實不能爾,他可不想返本還原之下,自己的陰兵變成沒什麼用的陰魂。

收好了陰兵,再對法海,寧采臣可不會與他客氣。

什麼一對一的單挑,這太落伍了。什麼時代,還講單挑?自然是大家一起上,先乾倒法海再說。

浩然正氣,言出法隨。人道之下,無法無術,只有人道在人間。

法海本就夠強的,再入魔自然更加兇猛。寧采臣一動手,便往克制他的法力上去。至於其他方面,比如說打鬥,就交給白素貞與小青了。

這不得不承認,比起寧采臣上去幫忙打鬥,這樣做他的作用更大。

法海、白素貞、小青,這三個打起來。飛沙走石、飛簷走壁、飛天遁地的……

寧采臣呢?跟不上。真的,單單一個“飛”字,他便只有盯著看的份了。

現在多好,落在了地面上,二女夾攻一和尚。看法海那想飛又飛不起來,想用佛法壓制白素貞與小青。同樣是不可能。

還別說,這樣打起來,還真有看頭。特別是白素貞與小青,那打起來就像是跳舞似的。一青一白,往來反复,有如蝴蝶翩翩。

怪不得這女妖在飛升後,便多數乾一些跳舞的工作。原來人家一早便是在跳舞了。

打架也能打得人心弛神往,真要跳了舞的話……

“寧大人,他們是什麼人?”寧采臣正看得心弛神往,耶律敏兒突然問道。耶律敏兒嘴微撇著,似乎是不高興,又似乎這場殺戮帶給她的震驚沒有消除。

“哦,他們啊!”這還真不好解釋。

法海好說,一個和尚,可白素貞與小青不行,妖怪。只聽稱呼,便很難把她們當好人。

寧采臣乾脆不介紹他們,反而用了白蛇傳中的解釋。“哦,是這樣的。那位白姑娘的未婚夫死了,她為了奪回未婚夫的魂魄……”

許仙怎麼死的?白素貞又是怎麼奪魂魄……這些寧采臣都沒有見過,但是他有《白蛇傳》啊,只要不說詳細,大體概括一下,還是可以的,不算撒謊。

女人都是感性的,包括耶律敏兒。聽到白素貞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入地府,真是太浪漫了。

她感動了,感動地落淚。

“很感人吧!”寧采臣見她落淚,不由唏噓不止。白素貞的故事是如此經典,以致於他這個穿越者都不忍心破壞,哪怕白素貞美貌動人。“這才是白蛇傳的經典!”

“那你還不上前幫忙?”耶律敏兒根本沒聽到寧采臣說的什麼,她只知道寧采臣說了,說的好像還是風涼話。不由有些生氣。

寧采臣也沒有想到這把火竟然會燒到自己身上。“幫忙?我一直在幫忙啊!”

“你在幫忙?”耶律敏兒看著寧采臣,“我怎麼覺得你是在看戲?”

好準!

這是白素貞與法海嗨,誰不愛看,誰又不想看。

然而這是後世人的美,是後世人的經典回憶,這時代的人是不知道,也是不懂的。

“你沒有看到我封了那和尚的法力嗎?”當然了,寧采臣是不會說的,因為人家根本不懂。

耶律敏兒奇怪道:“可是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這樣,好看戲!”

又中了!

也怪寧采臣,誰讓他的表情那麼“****”。一臉的享受。

這是白素貞對法海嗨。寧采臣以為他再也看不到的畫面,不想就這麼露出來了。

寧采臣正想解釋,卻聽法海怒了:“賤妖,竟敢限製本座法力!”

法海是羅漢果位,一身武力不弱不說,其法力更強。可是三番兩次施展不出,比如他的木棉袈裟,比如他的緊金缽盂……全都施展不出。

每次要施展了,卻為一股力量所打斷,幾次下來。佛也有火,更何況是入了魔的法海。

“護法伽藍何在?速速護法!”法海一聲佛音怒吼,四方回映,遠遠傳播開去。

只見遠處正與寧采臣那兒女兒國眾女糾纏的蜈蚣精猛然噴出毒霧。一個土遁鑽入地下。

他的土遁似乎並不到家,起了一道隆起的土丘。

眾女隨後追趕不說,到了寺廟的地下,不少人都立足不穩,彷彿是遇上了地震似的。

東倒西歪,耶律敏兒也顧不上質問寧采臣,當場便抱住了寧采臣。“發生了什麼事?”

“快出去,地震了。”

地震時不能呆在屋內,要呆在空曠的地方,這古人也是懂的。

可是出去便行了嗎?

白素貞與法海鬥法。引來的下雨天可是仍然在下著雨。天兵在時,是有天兵戰陣,以及寧采臣的神域,這才沒有落雨。

現在……

嘩嘩的雨水,現場便淋出一個個的落湯雞。

落湯雞也便罷了,但是有一個人卻是不能淋落湯雞的。

前面有說,寧采臣有錢了,買了好衣服。

那麼這好衣服與麻布衣服有什麼曲別呢?一個是輕,一個是透氣性好,這淋了雨。沾了水嗎?

不知有沒有人看過後世的透明裝?看過了,也便明白了。

純絲製的,是水一點就透。

話說寧采臣以一百兩銀子的價格賣了身衣裳給耶律敏兒,話說寧采臣不想做“奸商”,給了她身最好的。

話說……

她露光了。

姣好的身材與寧采臣緊貼在一起。這沒什麼。寧采臣也不再是初哥,單這一點。還不足以讓他不安。

關鍵是耶律敏兒那對玉兔,白白嫩嫩的,真的有如兔子一般,一對紅紅的“大眼睛”,竟然又挺又俏。

怎麼回事?不是應該下垂的嗎?

寧采臣發誓,他真的只是想看看這對本來應該是下垂的玉兔為什麼會挺?難不成還可以上下跳動?

耶律敏兒:“好暖!”

臉紅了,是寧采臣,不僅是臉,就連身又都發燙。

這絕不是感冒,絕對不是。

至於是什麼?

寧采臣又取出件衣服,厚的,土布的,披在她的身上。

耶律敏兒驚了一下,說:“這可是你給的,我可不會給你銀子。”

“不收銀子,免費的。”寧采臣別過頭去,讓一個大奶媽抱住,特別是一個長相很美的大奶媽。

你本來便很有溝壑了好不好?還擠?又不是再拍《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不擠,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擠。

耶律敏兒高興地披上衣服,卻沒有離開寧采臣的身體。這雨水冰涼冰涼的,身邊便是一個大暖爐,她才不離開呢?

她是不覺得,可寧采臣是男人啊,耶律敏兒是一點兒都不顧慮人的感受。

“郡主,男女授手不親……”受不了,只好祭出這個大殺器,誰讓咱是讀書人。

“稀罕!”耶律敏兒在上京生活,是不會不懂男女大防的。“要不是天兒太冷,誰稀罕抱你!”她氣呼呼地放開了手。

也不知是生氣寧采臣讓她放開,還是生氣自己沒有了暖爐抱。

轟隆-

地面破了個洞,一隻大蜈蚣張牙舞爪地鑽了出來。

那蜈蚣之大,人立起來,仍然看不到尾巴。

看到這麼大的蜈蚣精,寧采臣頭一個反應就是:怎麼這蜈蚣精提早登場了?不是應該他們夫妻結婚後才出場嗎?

蜈蚣精一出來,法海便令其夾攻白素貞、小青她們。

又是個謎題。怎麼這法海指使起蜈蚣精來了,不是王道陵嗎?

好吧!不得不承認這劇情已經改變得太多了。

法海來了幫手。寧采臣也不能再看大戲了。再說這蜈蚣精張牙舞爪的。也不是那麼好看。

耶律敏兒從來都沒有想到她竟然可以看到這麼多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一時間,她突然覺得她的眼界開闊了許多,似乎也有了更多更好的人生目標。

是的,這就是她的感觸,而不是害怕。

女孩子是有怕蟲的,但是顯然不是她。

如果寧采臣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是屬於自己上一世同學一樣的人物。

越是教育不太好的學校,越有調皮搗蛋的學生。而以寧采臣上一世的財力,他上的就是這樣的學校。

一個小胖子帶著兩個跟班常常欺負班上的同學。男同學是比拳頭,女同學是拉人家的辮子。

那大概是三年級的往事。打人拉辮子,似乎是玩膩了。這年夏天,他們翻石弄草的。捉來了青蛙、癩蛤蟆,以及小水蛇。

他們嚇誰不好,偏偏嚇寧采臣的同位。

那是一個長著對小虎牙,一笑起來,有一對小酒窩的可愛女生。

但是在她那甜美可愛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顆暴力的心。至於寧采臣怎麼知道?

同位啦!(也就是不告訴你。)

於是他們悲劇了。

放進她課桌的蛇、青蛙、癩蛤蟆……

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剽悍。

小胖子三人組當時還在她面前得意的大笑。

看了眼自己的課桌,問他們道:“這是你們放的?”

小胖子:“怎麼?你要告老師?”

當時她的表情與現在耶律敏兒的表情極其相似,只見她一手抓起課桌裡的蛇,一手拉開小胖子的褲子,便往裡面塞。

小孩子的褲子都是皮筋的。拉起來,自然毫不費力。

至於結果,小胖子哭了。哭得那個叫鬼哭狼嚎。

這件事告訴寧采臣,自己的同桌對自己還是很有同桌情誼的。

這是寧采臣心中的秘密,誰都沒有告訴,包括他上一世的女友。原因嗎?你們懂的。

“我怕。”寧采臣剛想去幫忙,耶律敏兒突然又抱住了他。

如果寧采臣看到她的表情,喚起兒時的回憶,他是絕對不會遷就她的。哪怕是為了兒時的陰影,也會躲得她遠遠的。

可是沒有如果。她抱住了寧采臣,寧采臣沒有辦法立即去幫忙。丘處機卻站了出來:“我去!”

看了這麼久了,只是打鬥,丘處機自認為自己還幫得上手。也是幫寧采臣的忙了。

雖說他是道士,但是剛才又是天兵。又是鬼怪,又是陰兵的。他只是個練武的道士好不好。

只是這個忙。到了後來,在發現了耶律敏兒的真性情后。寧采臣不僅沒有感謝丘處機,反而恨不能掐死他。

現在……

“林教頭,魯提轄,你們也幫下忙,制住那隻蜈蚣精。”

丘處機的武功……寧采臣信不過。他可是讓人抓了一次,就是沒有被抓,以他的年齡,寧采臣也不相信他有多高的功夫。

更重要的,這丘處機竟然不是找法海當對手,而是找上了蜈蚣精。

這麼大的蜈蚣,撞上便傷。更別忘了,這蜈蚣可是歸入五毒的,是有毒的好不好?

萬一這丘處機掛在了這兒,那才是冤枉,怎麼說都是個名人。甚至有人說,這蒙古人西征,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無論是不是,寧采臣都不希望他在這兒死了,所以便讓林沖與魯智深一起去幫忙。

至於他自己,由於沒有了解耶律敏兒的性情,這麼一個大美女成了半透明,什麼都看到,他也不好離開。

說紳士也好,說色狼也罷。這只是個正常男人的做法。

林沖:“是,大人。”

“大人就是不叫咱們上,咱們也是要上的。不知為什麼,這越打,俺越是覺得俺的功夫越深了。”

這是自然,神甲吸收了力量,除了給寧采臣這主人一半外,魯智深也沒有少得好處。

而且這好處還不是內家真氣這樣低檔次的力量,而是仙神之力。

不是魯智深不懂修真之法,他現在都已經可以修仙了。

三人圍攻蜈蚣精,可是蜈蚣精實在是太大了,他們三個在其面前,就像是小孩與大人打架一樣。特別是丘處機,他的劍刺中蜈蚣精,蜈蚣精連反應都沒有,只用殼便全擋住了。

幸好有林沖、魯智深上前,這才堪堪攔下蜈蚣精,沒有讓他去找小青與白素貞的麻煩,但是也就是如此了。

耶律敏兒張著一雙的好奇火熱的眼。“寧大人,他們不是對手唉,是不是多派些人上去。”

“千萬不要!”寧采臣不想讓他們白白犧牲,否則他也不會只叫林沖與魯智深上了。

耶律敏兒問道:“為什麼?多些人,也好早點打倒那妖怪啊。”

寧采臣搖搖頭解釋說:“你看到丘處機的劍了嗎?”

耶律敏兒:“看到了。咦?為什麼刺了那麼多下,一點兒傷痕都沒有?”

光滑的鱗甲,就是連白印子,丘處機都沒有留下。

寧采臣說:“他已經是妖。這些動物蟲子成妖,其天賦便會無限加強。他現在的鱗甲恐怕比精鐵還要堅硬。”

耶律敏兒聽了,不僅不怕,反而雙目放光。那種光芒就像是個圈養的女生,從來沒有看到過外面的世界,突然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帶來的好奇,以及狂熱。

這份好奇與狂熱不僅會落在蜈蚣精身上,而為她帶來這一切的人,也同樣跑不掉。

現在,耶律敏兒:“那也可以令手下用繩子套住他。套住他以後,想必便好對付了。放心!我的手下全都是套索的高手。”

好奇心之下,她是一門心思捉活的。至於捉住後,幹什麼用?

太興奮了!以後再想好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41
第509章、法海施雷法

這個時候,寧采臣也覺得耶律敏兒有點兒不對勁了,不過他也沒有細想,更加沒有想到給他留下“噩夢”的上一世記憶中。

嗯-說噩夢有些誇張,總歸只是個小女孩罷了。

但是由於人類的生理因素,在年幼時,女生的力氣大於男生,單單這一點,就足以造成極大的殺傷。更加不用說極大的好奇心。

寧采臣沒有細想,只是簡單認為耶律敏兒想幫忙,於是說道:“不行,你看那蜈蚣的爪子,如此鋒利,什麼繩子可以製住它。”

耶律敏兒並不放棄:“繩子不行,可以用鐵索。”

寧采臣還是搖頭:“你不要忘了,這蜈蚣可是五毒之一,這鱗甲變得堅固了,想必其毒一樣厲害。它一旦噴毒,上去多少人都不夠死的。”

這一下耶律敏兒才安穩下來,只是喳喳嘴,有些不甘心。

“哎喲!”蜈蚣精所過之處,風沙走石,砸得人生疼。

竟然還有人沒死。叫出聲,知道自己已經藏不住了,這才從死屍堆中爬出來。

血污是不用說的,就是頭上也頂著不知道是何人的腸子。

不過還是依稀可以分辨出他來,竟然是那個室里屋的大弟子多馬。實在是想不到,所有人都死了,他竟然還活著,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躲過那麼多的鬼怪的。

寧采臣沒有看他,更沒有出手的打算。只是看著法海。

斬草除根也許可以,但是刺激到法海就不好了。寧采臣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怕法海受了刺激突然跑過來殺人就不好了。

白素貞他們,法海想殺不容易,但是這使節團殺起來,可是再簡單不過了。

多馬見寧采臣沒有註意自己。就以為沒有發現自己,有心悄悄地逃出去。但是他竟然經過了自己師父的屍體。

準確來說那是他師父的人頭。一顆毫無生氣的人頭。

但是在他經過時,卻突然張開了雙眼。“多馬。”

“師,師父!”顯然就是多馬也沒有想到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竟然還沒有死。

人沒了頭,就會死。可是人沒了身子,頭顱卻保留下來,會不會死?

今天。室里屋顯然告訴了他什麼是鬼修。

“徒兒,快帶我離開這兒。”

他真的沒死。

只有活著,才會想著逃。

然而多馬卻不想帶著室里屋逃。在多馬看來,他能夠不讓他們察覺到。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一個人逃,總比兩個人要來得安全。

現在,這場上的兩處打鬥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自己這才得以生存,一旦他們注意到自己。那是非死不可。

這是多馬的想法,他根本就不知道寧采臣早注意到他了,只是不欲出手罷了。

身為修鬼者,身上卻一隻鬼都沒有。動他幹什麼?還是場上要緊。

本來以寧采臣的頂計,這白素貞與小青是可以拿下法海的。畢竟現在的白素貞又沒有懷孕,法力道行也沒有減弱。可是誰知道這法海入了魔。竟然這麼厲害。

為防有失,他隨時準備救援。

多馬不知道這些,他只是擔心自己的安全,眼珠子轉個不停。

室里屋怎麼說都是個老鬼,他一看多馬的眼珠子轉個不停,便知道他不想救自己,立即說:“徒兒,你帶為師離開,為師傳你掌門之位,我門中一切盡皆歸你。”

室里屋身為供奉,本就有著大量的金銀財寶,再加上修鬼,這些東西也就更多了。

多馬會隨他修煉,便是看中了這些。

要知道在古代,古人們都是把自己的積蓄埋藏起來的。人一旦死了,便沒人知道他們的財寶在哪兒,但是人不知道,可以問鬼啊!

無論他們是看到,還是聽到,那是一挖一個準。

多馬動心了。財貨迷人眼,有幾個看得穿,之所以沒有立即應下,只是他心中還有猶疑,沒有想好。

室里屋知道絕對不能讓他想清楚了,立即說道:“還有什麼好想的?要想出去再想,萬一他們發現了,你以為你還走得了。”

多馬沒時間再想,立即匆匆帶著室里屋的人頭離開。

沒有人注意他,也沒有人追殺他。這讓多馬鬆了一口氣。

一離開寺廟的範圍,多馬便說:“師父,你可以給我了吧!”

室里屋:“什麼?”

多馬:“當然是師父答應我的。”

室里屋說:“好!你附耳過來,我小聲告訴你。”

多馬遲疑不決,臉上更是陰睛不定。

室里屋:“你還在等什麼,師父受了這麼重的傷,命不久矣。難道要把這通鬼之術失傳嗎?”

多馬一驚:“師父,你知道?”

室里屋:“當然知道。我怎麼說都是你師父,你學法是為了財貨,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多馬:“您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傳我?”

室里屋:“徒兒,你的天賦很好,但是財富卻迷了你的眼,為師是怕你誤入歧途!”

這鬼都捉來玩,還能怎麼誤入歧途?

多馬還沒開口,室里屋卻突然吐血,一口污血噴得多馬滿臉都是。

血是黑的。修鬼法的人,身體是冷的,身體冷自然降低血紅細胞,以及身體活力。

降低身體活力以求長生,這本就是左道之術。再加上他讓鬼抓碎了身體,還有血噴,已是不可思議。

室里屋:“快!為師的封血咒已經撐不了那麼長時間了!”

多馬一聽,立即顧不上去擦臉上的血,俯首帖耳。唯恐聽不到。

但是室里屋卻笑了,一點兒都不像是個將死之人。“徒兒,為師也養你這麼久了,你就代替為師活下去吧!”

話沒說完。人頭飛起,直往多馬脖子上鑽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多馬只覺得自己頭快炸了,似乎有鐵器死命向他頭里鑽似的。

說來也怪,室里屋那麼大的頭竟然傾刻間便鑽進去了一小半,也不知這多馬身上哪來那麼大的空間。

多馬自然不願坐以待斃,他雙手翻找著,一雙眼睛已經失明。

不。不僅是眼睛,是他整顆頭顱都在步入死亡。室里屋鑽進去多少,他的頭就死亡多少,彷彿這死亡的命運轉嫁了過去一般。

“急急如律令!”他總算摸到了。那是一張黃符。

大大的赦字,包圍住了整個符身,在中間空白處,上面以硃砂寫著“封魔不動”,四個隸書。

符咒一出。室里屋立即再也鑽不進去。

“封魔不動”是南派的一張封法術的符,室里屋進入自己徒弟體內,本就是奪舍法術的一種。

法力一封,自然無法奪舍。

“你怎麼會有這張靈符?”室里屋又驚又怒。想他也是修煉之人。今日卻為一張臭道士的黃紙壞了好事,又怎麼會不怒。

多馬雙目發白。已不能視物,但是他知道他成功了。“師父。這要怪你酒後吐真言。告訴我們這奪舍之法,師弟們哪個不早早備上了手段。這符是我三年前求來的,不想還真派上了用場。”

靈符只能製住一個人的法力,所以他沒有浪費時間,立即逼室里屋的頭出去。

這一下室里屋慌了神:“徒兒,你不知奪舍之法,你這樣逼我出來,你的眼睛會瞎的。”他也是急了,因為他現在的法術已經不足以再奪捨一次了。

多馬:“哼!那也比丟了性命要好!”並不留情,繼續逼出。

室里屋:“徒兒,你再找一個活人來,為師奪舍上他身,你就沒事……”

叭-

話沒有說完,人頭便從脖子上掉落下來,就像是個摔破的紅柿子,濺了一地的鮮血,血液是紅色的。

多馬氣喘吁籲地坐在地上。“師父,我信你不過,你若是奪舍成功,你非殺了我不可!不過你放心,你的法術我是會繼承的。我可不想做一輩子瞎了。哈哈……”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室里屋既然可以奪他的捨。那他學會法術後,同樣可以奪別人的捨。這很簡單。更是比面對自己那恐怖師父簡單多了。

想到這些,他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

然而沒有了視力的多馬卻沒有註意到另一個人的笑容,不,他已經不是人,而僅僅是顆頭。

室里屋的人頭也在笑,笑得陰森恐怖,但是卻沒有人能問他笑什麼。

寺廟的戰鬥,漸漸是寧采臣這方佔了上風。

法海是很生猛,但是再生猛,他也是個人。在沒有法力法術之後,他也是會累的。

但是白素貞與小青不同,她們是妖精,就是化了人形,她們的體力也是極為可觀。

具體有多大,沒人測試過,但是今天她們在法海面前,顯然是告訴了大家,妖精的某些天賦是人類比不了的。

法海越打越累,很快便汗下如雨。

“寧公子,收了浩然正氣。”這是白素貞的傳音,她不想殺人,也不希望法海死,但是再打下去,法海很有可能會活活累死。

寧采臣點了點頭,他也不希望法海死。更何況這佛門的死還不是真死,而是涅槃。

梵語涅槃,華言滅度。謂佛應身,化事既終,示現滅度,是名涅槃佛。

如果再有捨利子留下,那更是可以輕易恢復一身道行法力。

更何況這法海唐時與白素貞結怨(一顆佛丹),如果就這麼死了。等他再來,恐怕又要多一個敵人了。畢竟這羅漢果位卻活活累死,是夠憋屈的了。

當然更憋屈的還是寧采臣他們,你說這佛門的不死性,還有幾個敢和他們做對。

對他們來說,十八年後又是一個好漢,那是槓槓的。

浩然正氣一收。法海沒有恢復體力,而是:“斗膽褻瀆神靈,雷電風火,殺!夜叉惡鬼。殺!魔尊妖孽,殺!地獄鬼使,殺!大威天龍,大威天龍,世尊地藏,世尊地藏,金剛諸佛,金剛諸佛。眾神護法,眾神護法,殺!殺!”

這個法海一身殺戮,已經完全殺紅眼了。哪兒還管體力支不支,只是殺人。

這可是一個羅漢的含怒出手,浩然正氣雖然剛才讓他使不出法力來,但是並不是瓦解了他的法力。

怎麼說他也是一尊羅漢,雖不是法力無邊。但也絕對驚人。

寧采臣收了浩然正氣,想再阻止已經晚了,只見法海早早凝下法力,用盡全身力氣把法力施出。

“青兒。”白素貞立即叫上小青。

二人口吐寒流。瞬間便冰結了法海。可是還是晚了。

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天空陰暗下來。自有雷霆之力從天而降。

“這該死的和尚竟然引天雷!”

大家都是修煉者,一手法力。什麼雷法、水法,張手就來。久而久之也就忘了還有天地的力量。

這天是不斷下雨,天空中自然有雷電在。

法海沒有用法力打人,而是把法力投入了空中,投入了雷電層裡面。

好麼,他是唯恐所有人不死。

以他的法力法術之威,前面的天兵便是極好的例子,現在是法力加天雷,光是轟隆隆的雷聲,便有驚人之威。

“公子,快施浩然正氣擋住!”小青面色發白,渾身顫抖不已。

寧采臣:“你以為我是神仙,無所不能?就是施了浩然正氣,這法術還擋得下,可是這天雷又不是法術,你讓我怎麼擋?”

浩然正氣就這點不好,法術擋得,可是換成這天地本就有的,也就變得無能為力了。

“怎麼辦?姐姐,我們會死,會死在這兒的!”小青驚惶失措,語無倫次。

“這打雷對你們影響這麼大?”寧采臣還是第一次見到小青這麼害怕。不,說害怕已經是輕了,簡直是快發瘋了。

白素貞:“公子,這雷電除了會劈樹,尋找金屬,公子可知它們更愛什麼?”

白素貞比小青好多了,至少她沒有發瘋發狂,但是她的臉上卻也是一片死志,灰暗無比,彷彿是立時三刻就會死了似的。

寧采臣:“我知道銀、銅最是導電,可是你說了金屬,那還有什麼?”

記憶越來越好,寧采臣不覺得他有忘上一世的學識。白銀第一,銅第二,這沒錯啊!

白素貞:“還有便是妖軀。妖軀最是吸引電力,這樣的雷霆萬鈞之勢,我與青兒恐是難以存活。不過我們會盡力讓天雷落到我們身上,事後……事後還請公子送我與青兒入輪迴。”

她在說完,又對小青說:“青兒,不要害怕。”

小青:“我怕,我真的好怕!我不想死,姐姐。”

白素貞:“青兒放心,只要寧公子活下去,他便可以安排咱們入輪迴,下一世,咱們還是要做好姐妹……”

二人悲痛欲絕,是真的在安排後事。

寧采臣:“你們怎麼了?誰說你們要死了?”

小青一驚,希望道:“是了,公子有陰神職,就是死了也可複生,噫,不用死了。”

小青叫好的拍手,寧采臣尷尬的摸鼻:“我還不是閻王,沒有那本事。”

小青:“公子是要為我們採仙草嗎?南極仙翁的仙草最是靈驗!”

寧采臣:“我連南極仙翁在哪都不知道?要是知道,早討些仙丹存著了。”

小青:“沒關係,姐姐知道,是吧姐姐。姐姐快告訴公子怎麼去。”

小青抓著白素貞的手,央求她快說。

白素貞歉意道:“雷霆之力落了她的靈智,公子勿怪!”又對小青說,“青兒,冷靜,冷靜下來!”

小青不管不顧,只是說:“姐姐,你會告訴他怎麼走的,對不對?”

白素貞不得不解釋說:“告訴又如何,你知道人死復生須得形體不變,而寧公子去一趟仙界,恐怕你我都化了白骨了。”

寧采臣:拜託!不要說得這麼正大光明好不好?我還在這兒呢?好像說得我很沒用似的。

小青:“那怎麼辦?是了,我們可以教他飛,是吧,姐姐!”

白素貞搖搖頭:“來不及了。”

卡-

一道閃電落到樹林中,那一片樹林瞬間他為米粉。

天雷前奏已經開始了。

“啊!我不要死,不要死!”小青抱頭,身體竟然開始化蛇。靈智再降下去,恐怕她真的要變一親發狂的蛇了。

寧采臣:“誰說你們要死了?”

小青瞬間便竄到寧采臣面前,白素貞攔都沒有時間去攔。

小青:“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白素貞跑來拉開她:“青兒,你離寧公子這麼近,會害死他的。”

小青:“不,姐姐,他有辦法的,他一定有辦法的!”

白素貞也不想死,如果真的可以不死的話。“公子,你真的有辦法?”

“你確定妖軀比白銀更招惹雷電?”寧采臣有辦法,而且是兩個,但是他必須問清楚。他身上可是有許多銀的。

白素貞:“是的,妖身上的妖氣……”

明白了,簡單來說就是力量層次不同,有妖軀在,銀子就不那麼招雷電了。原來是這樣,不是我把上一世的學識還給老師了。

“這就好辦了。”寧采臣一指那隻在發著瘋的蜈蚣精,說,“用它好了。它是妖軀,同時又夠大。如果把它弄到天上,這雷電便會找它了吧?”

白素貞與小青都看向蜈蚣精,錯愕之後,互相看著對方,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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