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從白蛇傳開始 作者:虛數點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4 16:28: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7 61136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22
第490章、物歸原主

廣隆源票號。

看的是清清楚楚。

真的是開到這裡來了。

知道是自己人的票號,寧采臣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這紙製的銀票也好,錢氏也好。說著是很方便,但是同樣依危險。後世的銀行都有倒閉的時候,更加不要說私人的票號了。

戰火一起,說沒了,就沒了。

現在還是先認下吧,一有機會便立即去取換成銀子。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耶律敏兒彷彿是放開了似的,有什麼買什麼。力求是吃好喝好,晚上再睡好。

下雨天,天氣陰寒,能睡進讓火烤得暖烘烘的新被褥,絕對是個享受。

一夜過的很平靜,吃飽喝暖,就是耶律敏兒他們睡的地方,也點上了火。隨從漢子們輕易烤乾了自己的衣物,當然他們的衣服不是買的,一百兩一件,實在是買不起,火倒是花銀子買的。

反正他們有銀子。

外面的雨水簡直就是斷了線的珠子,嘩嘩啦啦,下個不停。

這樣的天氣,寧采臣只能早早地入睡。

至於出去?

出去幹什麼?英雄救美嗎?為什麼?

這時白清卻走了過來,捧著一碗湯。

寧采臣:“有什麼事嗎?”

白清低著頭:“大人,就這一碗了。”

寧采臣:“哦,你喝吧!”

“不不,這是大人特意要的,只有這一碗了,下官怎麼能喝。”

“一碗湯而已,至於嗎?好吧,給我吧!”

唉!階級等級森嚴,竟然連碗湯都不敢喝。

用筷子插入湯中,夾起碗底厚厚的羊肉片。

咦?這碗是不是大了些。

喝羊肉湯的碗都是那種大海碗,這種青瓷海碗可不是後世那種縮小版的海碗。而是真的一隻碗口便有人臉大小。

可惜啊!為什麼這時代的南方人不像後世的南方人,那種一次只能裝兩三口米的碗。唉!那樣還能多賣幾碗。

咦?等一下,這黑黑的捲卷的是什麼?是沒有弄乾淨的羊白嗎?

一根毛扎在羊肉上,黑的發亮。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這,到底是什麼湯?”寧采臣問道。

白清低著頭:“就是大人要的湯。”

我要的湯?

寧采臣:“這到底是什麼?”

白清:“這是大人要的美女出浴水……”

“什麼?你說這是……”寧采臣立即把湯推到一邊,“誰讓你這麼做的?”

“是大人啊!大人不是吩咐湯……”

以訛傳訛,這就是以訛傳訛。想不到還真有那廚子用這水做湯。

寧采臣:“咱們……剛才……都是嗎?”

“不,大人。一開始的是,不過全讓遼人買去了。這還是廚子偷偷留下的一碗。”

這還好。

“倒了。”寧采臣把碗丟在地上。

白清:“倒了?”

寧采臣:“這麼噁心的東西你喝的下,不怕生病啊!還有,千萬不要說出去他們喝的湯是那種水做的!”

太噁心了。若是知道了,說不得會直接殺人。“湯”字害死人啊!

白清抬了頭:“噁心!大人,這廚子已經處理過了。這來的廚子曾經是做過這樣湯的。”

“什麼?做過?有人喝?”寧采臣大吃一驚。

“是啊!聽廚子說,相公們不僅喜歡美女出浴湯,還喜歡用銹花鞋盛湯裝酒……”

“好了,不要說了。傳本官的話給那廚子。今後他給別人做什麼湯不管,他要是再敢與本官上……上這等湯,本官便宰了他!”

白清一說。寧采臣便明白了。那廚子顯然是跟過變態文人的,以​​這時節來說,這文人變起態來,那花招……哦,那重口味,一般人實在是接受不了。

更令人鬱悶的,這還是一種流行。就連蘇軾都用過美人的銹花鞋裝酒。這類事在這時代,不在少數。寧采臣除了嚴令,他能做的並不多。

改變?

難道不知道這世界最難改變的,除了精神病患者外。便是變態嗎?

沒有心情了。

鑽進被子裡,寧采臣很快睡去。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起來燒水,開始一天的工作。

風呼呼地刮著,雨嘩嘩地下著。近看,外面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白白花的全是水,簡直成了一條流淌的河,上面爭先恐後地開放著無數的水花;遠看,閣樓和樹木都是模模糊糊的。

魯智深看了一眼:“這鬼天氣!”

這下個不停的雨水,除了打水、出更,沒有人願意出去。

這讓耶律敏兒一行人分外焦急,不由開口道:“你們不出去嗎?”

“出去幹嗎?”看到他們,寧采臣便想到那湯。也許這時代的人不覺得,但是他只要想起便是一陣反胃,雖然他沒有喝。

可是遼人不知道他所想,反而靠了過來,說:“難道不需要去買些吃食,又或是去禮部?”

他們真是打的好算盤,凡是陣法,其威能並不是無窮無盡的,進的人多了,超出陣法所限,總有人可以出去。

這也是不懂破陣之法之人,不是辦法的辦法。

寧采臣:“什麼都買好了,沒有要買的了。禮部?雨下這麼大,去了也沒用。”

無功而返,因為寧采臣說的都是正理。

他們怏怏退回。“郡主,這下怎麼辦?沒有這些宋人一起,咱們只怕出不去。”

耶律敏兒:“只有這等辦法了嗎?”

“是的,郡主。這些供奉布的陣,咱們是不懂的。就是這個法子,還是從王爺身邊的供奉聽來的。這雨看樣子,一時三刻也停不了。這宋人想必也就不會出去。”

“那咱們就等。”不要看耶律敏兒是個女子,便以為她什麼都不懂。就是不懂,在上京獨自一人呆這麼久了,多少也明白一些政治鬥爭。

供奉,是他們遼人聘請的一些奇人。有的擅於謀劃,就像是紹興師爺,畢竟他們是馬背民族。搶與毀壞,他們懂。但是建設,他們更多的卻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了。

跑馬圈地行,什麼建設、民營、民生,那就傻眼了。

除了他們必須依靠這類人外,他們供養更多的便是一些(自稱)有法力的人。人就是如此,有了權勢。便想長生。這與種族沒有任何關係,這是人的通病罷了。

養的起供奉,又布得下陣法的。耶律敏兒自然知道是他們契丹貴人動的手。

同胞內鬥,同樣是人的通病。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那麼誰才是最瞭如指掌的彼,顯然是同胞。

“可是郡主,咱們已經沒有銀子了。”

耶律敏兒:“什麼?銀票也沒有了嗎?”

“是的,郡主。宋人實在是太貪了。連木頭都收銀子,這一夜咱們燒的可都是銀子。”

“那你們不會(自己砍些木柴)……”這話她說不出,因為在不知道是誰動的手前。這齣去了,就不一定還能回來了。“好吧!本郡主去和宋人說說看。”

壓著火氣,帶著不滿,一張小臉緊繃繃的。“餵。”

“你有什麼事嗎?”她無禮在先,寧采臣也不在乎她是什麼郡主,大刺刺坐著,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

等級制度下,寧采臣是需要起身相迎的。不過想想雙方份屬兩國,耶律敏兒只皺皺眉:“你的吃食可不可以再分我們點兒。”

沒有底氣。本以為今天一早會離開,誰知道這該死的雨一下。他們不走了,全呆在屋中。

寧采臣:“可以,一手銀子一手食物。”

“可,可我們沒有銀子了。”耶律敏兒有些羞辱感上心。

寧采臣雙手一攤:“那就沒辦法了。”

騰的一下,她就怒了,臉紅脖子粗:“我響噹噹一個郡主。還會缺你銀子不成?”

寧采臣:“你是說你要簽字畫押嗎?”

“簽字畫押?”

“對,就是你欠多少銀子的欠條。”

“好!拿紙筆來。”

隨從:“郡主,等一下。”

耶律敏兒:“什麼事?”

“郡主,咱們買他們一口鍋,再買下羊。咱們自己殺自己吃。”一碗湯二十兩實在是太貴了,不過是加些水罷了。

耶律敏兒覺得有理,提了出來。

“可以。”他們要的什麼,寧采臣聽得一清二楚。刷刷刷,便寫好了。“簽字畫押吧!”

“好!等一下!”拿過紙,耶律敏兒爆發了。“鐵鍋一口一千兩,羊一隻一萬兩,牛一頭兩萬兩……你怎麼不去搶!”

寧采臣:“這可比搶好多了。你可以不買,我又沒逼著你買。”

“欺人太甚!這牛羊都是買咱們的,你憑什麼賣咱們這麼貴?”聽到寧采臣的開價,所有契丹人都火大了。

寧采臣:“如果你們覺得價太高,你們可以不買……哦,對了,用戰馬換也行。聽說你們賣咱們的戰馬可不便宜。”

哪兒是不便宜,根本就是不賣。

提出戰馬的事,契丹人的火焰瞬間便小了。就做再白痴的契丹人也知道是絕對不可以給宋人馬的。

可不給馬,便要花這麼多銀子嗎?

“好!本郡主買了。”耶律敏兒立即籤上了名字。

寧采臣收好欠條,對白清說:“白大人,把那口鍋給他們。”

那口燒了洗澡水的鍋,寧采臣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現在正好,賣了他們,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23
第491章、夢

大宋,汴京。

大水終於是退了。

漲水不易,退水也不易,特別是水退之後的善後工作。更是忙得要命。不過再怎麼忙,也比水淹要好。

只是卻有一人不是那麼高興,他就是皇帝趙佶。召林靈素進宮:“先生不是說朕是道君皇帝嗎?為什麼朕的京師還會遭到水淹?”

道君在道門也許是個封號,就像仙君什麼一樣。但是趙佶卻更看重“君”字,道君皇帝啊!為什麼還會有水淹京師之禍,朕可是(道君)皇帝!

林靈素陪在皇帝身邊之久,是不懂趙佶的“天下都是皇帝”的論調。他也就實話實說道:“臣初奉天命而來,為陛下去陰魔,斷妖異,興神霄,建寶籙,崇大道,贊忠賢。今蔡京鬼之首,任之以重權;童貫國之賊,付之以兵衛。國事不修,奢華太甚。彗星所臨,陛下不能積行以禳之;太乙離宮,陛下不能遷都以避之。人心則天之舍。皇天雖高,人心易感也,故修人事可應天心。鬥璽一,大數不可逃,豈知有過期之歷。臣今擬暫別龍顏,無復再瞻天表。切忌丙午、丁未甲兵長驅,血腥萬里,天眷兩宮不能保守。陛下豈不見袁天罡《推背圖》詩云:兩朝天子笑欣欣,引領群臣渡孟津。”

好傢伙!這一下簡直比寫那首詩還刺激。這一下,趙佶是不可能再笑笑就算了的。

不久,全台上言林靈素妄議遷都,妖惑聖聽,改除釋教,毀謗大臣。

林靈素聽到後,大笑,呼諸弟子並監宮官吏曰:前後宣賜之物,約三百擔,自去年用千字文字號封銷。籍書分明,一無所用,可回納宮中。只喚一童子攜衣被,行出國門。宣喚不回。帝賜宮溫州。

林靈素一離開。大相國寺。“好,可以開始了。”

眾僧點頭。

佛門聖樹,氣運二分。

隱隱有樹紮根,一在徐州,道門祖庭。一在西方。

有弟子問:“我佛門聖樹落於西方真的可以嗎?”

“佛祖曾於千年前傳一西人(耶穌)草藥之術,有師徒之實,可也。”

又問:“就是有師徒之實。這氣運紮根,恐也不會答應吧!”

答:“我佛本是有西方之人。西人東進不無為我佛出頭還因果之因。”

“不是未成嗎?”

“放心,天竺早晚受此災劫。”

後世,興科學,查證。天竺人雖長像黃種人,甚至比黃種人還深,但卻是地道的白種人。

這時眾僧才知佛祖算計之妙,里為西人。外為東人。東方興,佛門興;西方興,同樣同宗同種。極易接受。

算計之精妙,天下無雙。

佛門氣運二分,雙承氣運,自然是越發興盛。雖戰火,不斷傳承。反倒是道門,天下已無落腳所在。

西方是萬萬不會接受道門的,至於東方。

佛門落於祖庭,可吸納東土氣運,更不論道門。

明知此事,得道之士自然更加不會傳道東方。傳了也是無用,只是藉運他人罷了。

道門不再傳法,佛門也開始只傳佛理不再傳佛法。

至此,佛門氣運已成,再無遠患。

這場佛道之爭,自一千多年前佈局已定。再無更改。更如道祖所說:佛門大興乃是天下大勢,小勢可改,大勢不可改。

身聚東西方特徵,得天獨厚,無法可想。就是說了是外人,相似皮囊,進入並無多大阻力。

一旦西方大興。如佛所云:脫去一身皮囊,認祖歸宗,同樣大興。

上京城外,雨水不停。寧采臣卻從夢中驚醒,因為寧采臣夢到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寧采臣,寧采臣……”

聲聲呼喚在寧采臣心中響起。

“什麼人?”寧采臣尋找著。

“這邊,這邊……”

一腳踏出,變了一番天,不再是佛門黃天,而是青天。這兒竟然沒有一絲佛門氣息。

地球雖然不小,但是佛門佛光卻幾乎可以籠罩所有地方。瞬間寧采臣便明了,他到了另一界。

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法力?

看著眼前這個一片漆黑的人。“你是什麼人?”

“與你一樣,封魔榜上人。”

這話等於沒說,封魔榜上到底有什麼人,寧采臣怎麼可能全知道,他又不是聖人。“你找我有何事?”

他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這個世界不錯吧!沒有一絲佛門的腐朽無能味兒。”

寧采臣:“你到底想幹什麼?”

“和本座一起聯手吧!打造一個廣大的魔域。”他雙手舉天,一副瘋狂模樣。

寧采臣並沒有覺得有多嚇人,反有有一種“碰上了忽悠人”的神棍的感覺。“你為什麼找我?”

“因為你是魔昌星,你我聯手,魔界必然昌盛!”

“可是我不想上榜,也不想做什麼魔昌星。”

“不想!”他大衣一揮,瞬間出現在寧采臣面前,“這是你不想就成了的嗎?你可知道佛門已經氣運二分,咱們所有人都不再是他們的對手,東西方之運下,咱們很快便會上榜。與其讓他們害死上榜,不如咱們主動動手,建立一個真正的魔界。”

“你說的,我不是很明白,什麼東西方的氣運。東方我知,西方哪兒借?”

他說:“你不要告訴本座你不知道,這佛門本就是西方之人。同宗同種,又怎麼可能藉不得。”

只是瞬間,寧采臣便想明白了。天竺人是白種人。

明白歸明白,但是魔界……他還是回絕了。

對方沒有逼迫寧采臣,反而笑了。沙啞乾澀的笑聲:“本座會再來找你的,一定會的。因為這是命中註定的,本座的魔昌星。很快,很快咱們便會再見了。”

呼!

寧采臣猛得坐了起來。卻發現依然是在廟中,哪兒也沒有去。

“原來是夢啊!還以為是又穿越了,跑去漢末了呢?黃天當立,真沒想到還以為是道家黃天,沒想到竟然是佛門黃色的天。”

一夢驚醒,是再也睡不下去了,不由起身,打開一點兒窗板,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雨是越發大了。像瓢潑的一樣,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陣風吹來,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風吹得如煙、如霧、如塵。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23
第492章、挑明

“今天,你們還是不出去嗎?”

寧采臣起了身,耶律敏兒立即便知道了。

自從他們買到了衣食用具之後,他們便和寧采臣耗上了。

也奇了怪了,不知是什麼人,竟然這樣有耐性,竟然真的不攻進來,耐心地等著。

“下這麼大的雨,怎麼出去。”寧采臣又不是傻的,誰知道外面布陣的人陣法修為怎麼樣,如果本事不到家,成了無差別滅殺,那誰會出去代人受死?

“我,我這不是怕耽誤你們的事嗎?咯咯……”以笑做演示,她的口才不行啊!

不,不是口才不行,是心虛。騙他人代過,這心本就是虛。一旦心虛,這再多的理由都說不出來。

沒有話說,或者說是不好說出來,在人們一個個醒來後,她只能掉頭回去。

“爸爸,要不要逼他們出去?”妙善跑了過來,小聲道。

“不,不用。”

“為什麼?咱們真的要一直呆在這兒?”

不為什麼,就是要呆在這兒。那個黑衣人是誰?

寧采臣絕不相信真的只是個夢。

如果一開始,他是不想來這兒,只是沒辦法不得不來。但是現在他反而想呆下來,等待黑衣人的再次到來。

來這個世界不短了。也見過仙人了,但是這麼看不透的,還是第一次。

與黑衣人交談,那感覺就像是與天地交談一般。就是《黃庭內景經》在他面前,也是全力隱匿氣息,不敢露出分毫。

寧采臣可以感受到《黃庭內景經》的那份謹慎。

而能讓《黃庭內景經》這麼謹慎的,寧采臣能想到的只有聖人,以及道祖,可他們沒有一個是黑衣,更不用說建立什麼魔界。就是上次小世界毀滅時,《黃庭內景經》也是想閃就閃。根本沒有這麼謹慎。

魔的方面,能做到這一點,也是有。可那人分明是死了的。

寧采臣想等下去,等那人說的再見面之時。

“他們的吃食是有限的。總是有吃光用光的一天。”這是寧采臣給的答案。不是寧采臣想隱瞞,而是他覺得那個人,就是處於巔峰,擁有觀音佛位的妙善都是對抗不得。

既然對抗不了,那麼與其說出來惹人心煩意亂。不如什麼都不說的好。

雨越下越大,往遠處看去,好像一塊灰幕遮住了視線。灰濛蒙一片,樹啊,房子啊,什麼也看不見。

“郡主。”

“怎麼?咱們的吃食又不多了。”下雨天本就鬧心得慌,現在還要為吃的鬧心。

她是郡主噯,什麼時候管過這個。不是應該反過來的嗎?

“是。”承認吃的不多,立即又說,“郡主。為什麼不實話實說呢?看他們沒有攻進來,顯然是顧忌郡主的身份。只要郡主與宋人明說,借他們點人力。應當不難吧!”

“不難?你沒看到他現在都收了咱們多少銀子了?再說出這事,你說是一百萬兩銀子夠,還是二百萬兩?再等等吧!實在不行,吃過的骨頭添水再煮。本郡主就不信耗不過他!”

“是。”主子做了決定,他們只能聽著。

好在他們吃過的骨頭沒有丟,洗洗乾淨,添上水是可以再煮的。只是肉湯要換個名稱,稱為骨頭湯了。

當然這骨頭湯是他們喝的,在熬湯前,早為耶律敏兒留了。有肉有湯的真料。

這雨下起來沒完沒了,一點兒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

“本郡主受不了了。你說你為什麼還有吃的?”

用骨頭湯堅持了兩天,耶律敏兒便生主意,一口氣全買光寧采臣的食物。雖然這一下要欠上幾十萬兩銀子,但是卻比花一二百萬要好吧。

可是明明買光了耶律敏兒看到的一切食物,他們也賣了。可是也不知他們是從哪兒,總是還有吃的。

就像現在這樣:寧采臣手一掏,便掏出一塊油鹽餅,吃得是那樣香甜。

吃肉吃膩了……

多麼難得啊!寧采臣都不敢相信自己吃肉還有吃膩的一天。這素餅吃起來也就分外的香甜。上一世,常有人說他大魚大肉都吃膩了,寧采臣現在是真心信了。

看著寧采臣又不知從哪兒摸出的餅子,耶律敏兒覺得自己頭皮發麻,頭髮都要掉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問我。”寧采臣笑了,“如果我說我是神仙,你信不信?”

“不要開玩笑!”她氣鼓鼓的。

“開玩笑?”寧采臣說,“那你說我這吃的哪兒來的?”

“好吧!你到底想幹什麼?”哪兒來的,耶律敏兒要知道,她早就買光了。

不過她想買光只怕不容易,先不說寧采臣願不願意,就是船艙中堆滿的米麵,她又要出多少銀子?要知道寧采臣可不會對他手軟的。

“你說你是神仙?”耶律敏兒突然不發愁了。

“是啊!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現在我就洩露些天機……”

“停!本郡主不需要知道什麼天機?”耶律敏兒笑了,似乎又有了男人們在她面前顯擺的時光。

寧采臣:“那你想要什麼?”

耶律敏兒:“本郡主只想你帶我出去。”

寧采臣看了看外面,故意說:“這麼大的雨!”

耶律敏兒:“這與雨無關。是我根本出不去。”

寧采臣:“出不去?”

耶律敏兒:“你不要裝了。其實我早該想的到,像你這樣的奇人又怎麼會發現不了。你也知道這是一座陣法了吧!”

“郡主!”手下人很著急。郡主怎麼什麼都說了?

耶律敏兒卻突然表現得很理智。“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他不是個凡人。這一切人家早就看出來了,人家只是有心陪咱們玩罷了。”

啪啪。

“果然不愧是皇女!看來你並不像你表現的那樣。”寧采臣輕輕拍了拍手。

耶律敏兒用纖纖玉指撩了撩頭髮,說:“人家在上京代父王人情理往,累都累死了。本想輕鬆一下,想不到大人竟然不是個凡人,一點兒都不好玩。”

寧采臣:“那你想怎麼樣呢?”她都挑明了,寧采臣自然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

他也是糊塗了,那麼大神通的人,想找自己是不費吹灰之力,根本沒有必要在這兒等下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24
第493章、麻煩

耶律敏兒說:“不用再試探了。本郡主呆在這兒一直不離去,受你敲詐勒索,你也應當知道,再試探也沒什麼意思。”

耶律敏兒只是一個歷史沒有記載的小人物,但是她的父親,卻是後來的北遼第一任皇帝,單單這這身份。耶律敏兒在京中便不可能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其中承上啟下的作用,絕對少不了。

她之所以沒有受到歷史的重視,估計也就是世俗對女子的不重視。別忘了,就是歷史上頂有名的貂禪,至今不也沒有人知道姓甚名誰嗎?

其實換一個角度來看,更容易了解。

間諜。

從古至今,這些做秘密工作的,有幾個留名留姓的。他們無不是表面帶著一個身份做事。

這樣一想,也沒什麼好不理解的。寧采臣:“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耶律敏兒皺了皺眉:“什麼條件?太難的我可做不到。”她是很擔心寧采臣提出要戰馬,又或是要土地的要求。她知道這是宋人最想要的了。

寧采臣說:“這個條件很簡單,就是與遼皇見上一面,這可是我的工作,你都不會不答應幫忙吧?要知道,見不了皇帝陛下,我的出使就完成不了。那我也就得繼續呆下去。”

這個條件?

這也太容易了!這就是宋人的條件嗎?

“好!”耶律敏兒唯恐怕寧采臣反悔了似的。

答應了就做,寧采臣一把傘,林沖、魯智深各一把,這是陪他出去的人。

這是哪兒來的雨傘,為什麼我沒看到?

與寧采臣他們一起住的也不短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有雨傘。

不過比起這個來……“就你們三個,是不是太少了?”

寧采臣笑了笑,並沒有出聲,直接走了出去。

見寧采臣沒有出聲,耶律敏兒也沒有閒著,立即取出他們做好的雨披。

那是用枯草紮成的,沒有帶雨傘,前幾天他們便做好了雨披,只等寧采臣他們離開,便立即披上,借亂逃走。

只是等啊等啊!一直都沒有等到好機會。

走在雨中,什麼都看不到,天黑壓壓的,地也是黑的,沒有太陽,到處都是水,這就是一個水的世界。

對陣法不熟悉,但是並不阻止寧采臣知道陣法在哪兒。浩然正氣與法力的激**,很輕易便在水簾中顯現出來。

“在下宋國使節寧采臣,不知是何方高人在此佈下大陣?”先禮後兵,對著大陣,寧采臣說道。

這是一座由活人主持的大陣,對方一開口說話,寧采臣便知道。只是不知道這麼多天,他是不是一直在陣心主持大陣,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這秋冬的雨水可不比其他季節,是真的可以冷死人的。

這雨水只是濺到人身上,便是無窮的寒意,透入骨子裡。

“本座只是布陣,具體事宜……”他不再出聲,顯然是回報去了。

不大會兒功夫,他又說:“公子說了,他布這個陣不為別的,只是為了他的娘子罷了。”

“娘子?”

“不錯!敏郡主本是公子的娘子,只是她卻食言而肥,竟然不與公子完婚。”

原來是追老婆啊!原來是這種事兒。寧采臣一點兒也不氣。這有什麼?有這樣的冤大頭在,越多越好。

聽到這,耶律敏兒卻火了:“蕭不干原來是你!”

這些天,耶律敏兒是吃不好睡不好。你想啊!她是什麼身份?表面是質女,其實是間諜。

這地下工作者,便像擔驚受怕的兔子一樣,一有風吹草動,就怕個半天,唯恐有人識破了自己的行藏,是來捉自己的。

沒有人會認為自己便是天下第一聰明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抓到自己的把柄。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會認為自己永遠沒有失的,那是自大狂,而絕對不是任何的智者。

自己這麼怕,這麼驚。可是,可是那個混蛋竟然找供奉對付自己,太過份了。

“給我破了這個破陣!”耶律敏兒大吼道。

“敏兒,是敏兒!”喜不自勝的聲音從陣中傳來,只不過這聲音很中厚,不太像是年輕人,反倒像是個中年人。

莫非是早熟?老的早?

透過層層陣法屏蔽,可以看到陣中的人。那是一處山洞。以山洞為陣心,難怪他們不怕風吹雨打,地上坐著一個巫師模樣的人,旁邊竟然真是一個中年,沒有三十,也有二十八九,當然草原風吹雨淋,人老點,也是有可能。

可惜浩然正氣雖然克制萬法,但是大自然中正常的雨水,它卻是無能為力。

這麼大的雨水,想看清一點兒長相都看不到。只勉強看到他的咬牙切齒。顯然是氣得狠了。

氣得這麼狠,還能發出這麼甜言蜜語的聲音,也是個表裡不一的傢伙。

“敏兒,我真的好愛你啊!我離不開你,做夢也想你……”

噫-寧采臣看不下去了都。一邊說著愛,一邊拼命撕咬著空氣。這樣的愛,是愛“死”你吧!

那個巫師投過來的目光,寧采臣藉此收回了浩然正氣,不再看了。

“法師,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巫師的一舉一動,蕭不干都極為觀注,看到巫師有了異樣,立即問道。

巫師看了看寧采臣的方向。“剛才那個方向有人在看我們。”

“什麼?他們也有法師?”巫師的強大,蕭不干是見識過的,這也是他有勇氣這麼幹的原因,然而他卻也同時沒有惹怒一個巫師的勇氣。

“不,他不太像是法師,大概是宋人的道士吧?”

“道士?那不還是法師?”蕭不干差點嚇哭了,怎麼怕什麼來什麼。

“哼!你怕什麼?你忘了本法師可以輕易役使諸天神佛了?”巫師不屑道。

“對對!”記起上次巫師召來的金甲神人,輕輕一擊,便把一處小山夷為平地,他立時便有信心多了。

裡面發生的事,耶律敏兒看不到,但是蕭不干的甜言蜜語即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餵,你能不能讓他閉嘴?”

“你是在說我?”

“不是你是哪個,你不是答應過的嗎?”耶律敏兒理直氣壯。

“對不起!這種家事,清官難斷家務案,我可不參與。”

耶律敏兒上下打量著寧采臣,似乎是要看清寧采臣這個人,又似乎是用這種方法表現她的鄙視。

然而這一切都是沒用的,也許她這番打量可以擊敗一個宅男,但是寧采臣可不是這時代讀書讀傻了的宅男。

“真是看不出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說話不算數……”譏諷、嘲笑,極盡她所能。

寧采臣是夷然不動。

哼!這算什麼。在一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我什麼譏嘲沒受過?又不是傻的,大劫來了,又是榜上有名,還結因果?那上一世的洪荒封神小說不是白看了?

看寧采臣不為之所動,耶律敏兒是再度認知寧采臣的難纏了。上前小聲說:“你要是不幫忙……你不會以為你用本郡主熬湯水,本郡主不知道吧?”

“嘶-你竟然知道?這都喝的下?佩服,佩服!”寧采臣是真心的。自己的洗澡水自己喝,不愧是地下工作者。

“你,你這是什麼表情?”耶律敏兒不能理解。震驚、慚愧,但是她就是沒有想到佩服。

這還是(這個時代的)人?不能吧?

“你就不怕我說出去?”

“這有什麼?你身上穿的還是我的衣服呢?”

代差?絕對是時代產生的代差。

要知道華夏一直以來,是以服飾之美,食物之精,而稱道於世。

這個時代,那可是端出粗茶淡飯給客人,都是於心不忍,慚愧不已,更不用說什麼洗澡水了。

寧采臣只顧著佩服,顯然是忘了這點。

不過話又說過來,這小夫妻吵架,他一個外人有什麼必要參與進來。

“你!好!”耶律敏兒哪兒見過這樣,這與她的常識實在是差太遠了。

不過,她突然卻笑了,這笑容是這麼的陰險。

對,就是陰險,看得人寒毛都樹了起來。

笑過之後,耶律敏兒立即變成了一張悲痛欲絕的臉。這一下,寧采臣也是警鐘長鳴了。

“不干!”耶律敏兒悲痛欲絕的聲音。

怎麼不叫“濕”?這名字……耶律敏兒:“不是我逃婚,實在是我有說不出的苦衷?”

她演得是那樣的真實,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蕭不干也顧不上咬牙切齒,立即問道:“苦衷,發生了什麼事?”

她哭了,真的哭了,嗚嗚,雨水下……是分不出是真哭假哭的,到處都是水,誰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只是這聲音絕對有味道,是真正的泣不成聲。

“我,我已經不再是完璧之身了。”

“什麼?怎麼可能?是誰破了你的身子。”扭曲的面孔,現在的蕭不干不是愛“死”了,而是恨死了。

“是,是他!”纖纖玉手一指,沒有指向旁人,指向的只有一個,寧采臣。

果然是這樣。寧采臣如此想。

好老套啊!

不過老套,卻是實用。

現在麻煩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25
第494章、殺人

“你,該死!”蕭不干一聽,二話不說,立即便要衝出來。

還是巫師攔下了他。

“你放開我,讓我挑明了說。想我堂堂貴人,竟然,竟然……”

蕭姓於契丹也是大族,據《續資治通鑑》記載,有遼一朝“姓氏止分為二,耶律與蕭而已。”可見契丹各族中蕭姓群體的規模是相當可觀的。

不過也正是如此,他才更加憤怒。誰讓這姓蕭的不是皇族。

可是在他看來,能配上耶律敏兒的也只有他們姓蕭的,換句話說就是他自己。然而,現在……

“公子莫急,無須出去,待我施法,便可見面。”巫師很謹慎,知道對方有人懂法術,他才不會出陣。哪怕再生氣也不出去。

“我要面對面交談。”能不出去,還是不錯的。外面畢竟下著雨,淋濕總是不舒服的。但是這種事能退縮嗎?

沒奈何,只得穿了斗笠陪他出去。只是巫師卻手持人骨巫杖,小心戒備。

“你說你對得起我嗎?你姓耶律,我姓蕭,你卻讓外人奪了身子……”氣憤難平,氣憤難平。

耶律的奪了皇位也就算了,可是竟然連身子也都失了。

耶律敏兒只是哭,並不出聲。

這樣蕭不干更是生氣。“是誰?奪了你身子的混蛋是哪一個?”

先前離的遠,他又沒有法力,自然看不清耶律敏兒指的是何人。

真是沒用!害得本郡主還得再指一次。

耶律敏兒的心聲沒人聽到,只見她低著頭,又指了寧采臣一次。

“是你嗎?就是你!”蕭不干是火山爆發。

該死的小白臉!

一看樣貌,他便信了個十成十。作為游牧民族,這膚色自然是不能比的。嫉恨、憤怒……都不足以形容。

劇情是老的,不過寧采臣可沒有背黑鍋的心思。“你是白痴嗎?在下乃是大宋使節,不久前才來到遼國出使,到了這便困在了這兒。”

寧采臣這是毫不留情戳耶律敏兒的謊言了。耶律敏兒愣住了。

因為從小到大,無論她做什麼。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不配合她。特別是她長得越來越是花容月貌後,就是她說花是臭的,屎是香的,都有人應和。可偏偏這個宋人竟然戳破了她。

啊!怎麼忘了這個宋人不同了。

補救!趕快想辦法補救!

巫師阻了他一下。寧采臣又罵了他一句,他也開始冷靜下來。

是啊!他們是我親眼看著進去的,又怎麼會發生什麼事?

看到蕭不干漸漸沒了怒容,耶律敏兒立即急了。

拼了,豁出去了,就是丟臉也要說了。只要你離開那個供奉身邊,本郡主立即便令人把你抓起來。膽敢圍困本郡主。本郡主看你是皮太癢!

正當耶律敏兒準備說出這兩天的“真實情況”。“這些天我們住在一起,他們人多……”

“公子,她是處女。”

一句話,什麼都演不下去了。

從一出來,巫師便在觀察耶律敏兒。辨識處女,這點兒本事他還是有的。

“法師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你看她眉梢緊密,雙目嬌而不**,雙腿緊閉。絕對是未**的處子。”

本來蕭不干便有些相信她沒有失身,現在再得到巫師的證實,立即便樂開了花。

但是耶律敏兒是那麼好擺脫的嗎?一計不成。便立即說道:“本郡主沒失身又怎麼樣?說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本郡主喜歡的是……”

跑到寧采臣身邊,挎住寧采臣的胳膊:“就是這樣,臉白白的,文質彬彬!”

現在的寧采臣,就是壯漢也抓不住他,但是耶律敏兒卻說出了關鍵的一句:“你不想見陛下了嗎?”

寧采臣:“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耶律敏兒小聲說:“我怎麼不算話了。咱們是約定好了,我出去。幫你見陛下。我出去了嗎?再說我又不是君子,我只是個小女子。”

見寧采臣不開心,她又怕寧采臣搗亂,宋朝的書生雖然呆呆傻傻的,但是他們的脾氣也很犟。牛脾氣上來,損人不利己。也乾得出來,所以她立即又道:“你放心好了,只要引他過來,我的手下立即會抓住他。你這個貪財鬼,送給本郡主,本郡主也不要。”

這是沒法和她說理了,寧采臣只能擋住。為了見遼帝。

耶律敏兒對蕭不干說的話,雖然沒有像失了身,那麼令他心痛,但卻更加讓他掛不住。

失了身,那是天災人禍。可一旦喜歡上別人……

“法師,幫我殺了他!”蕭不干那還算不錯的臉,由此而猙獰。

巫師傳言說:“公子,家主令我來,只是困住她,可沒說殺人。”

蕭不干:“不殺人怎麼得到她。得不到她怎麼進行家主的計劃,你也是知道現在大遼是什麼情況。”

蕭姓,在此時充當的是大遼改革者的角色。

史載,天慶五年,天祚帝兵敗於金,退守長春。御營副都統耶律章奴謀廢天祚帝,遣使擁立他為帝。並派耶律淳的妻弟蕭敵裡去南京通知他。耶律淳卻堅決拒絕,並斬殺蕭敵裡,親自將陰謀報告天祚帝,平服了政變,被晉封為秦晉國王。

歷史果然不是那麼準確,蕭氏分明這麼早便有了動作,然而歷史只在發動那一刻,記了寥寥數筆。

巫師顯然讓他說服了。他們這類修煉者,本就是與所在國運一體,借國運修煉,國滅道消。

這也是他為什麼願意出手的原因,死道友不死貧道,更何況不過是個宋人。

從雨披下,巫師伸出了右手。那是一個慘白色的骷髏頭,黑洞洞兩隻眼指向了寧采臣。

耶律敏兒怕了,她與寧采臣一起,乍一看,還以為是指向自己,立即鬆開,退開幾步。這才看到骷髏頭沒有動,才知道是指向寧采臣的。

雖然不是指向自己,但是她也不敢輕舉妄動,抓人和殺人是不同的。“蕭不干,你想幹什麼?”

蕭不干獰笑道:“你不是喜歡他嗎?我倒要看看等他變成一堆白骨後,你還會不會喜歡一堆白骨。”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25
第495章、大人物

耶律敏兒:“你瘋了!他可是大宋使節。”

蕭不干:“那又怎麼樣?他活著自然是大宋使節,一旦死了,讓宋國皇帝再派一個似的。”

這一下耶律敏兒急了:“蕭不干,我與你說實話。我不愛他,真的!”

蕭不干一下子滿臉痛苦。“想不到為了他,你竟然會這樣說。那他更要死了!法師,殺了他!我倒要看看宋人有多厲害,女人可以勾男人的心,男人也能勾女子的心!”

耶律敏兒花容失色:“蕭不干,你大膽!你這是要成為國家罪人的!”

大遼目前是個什麼局勢,不是沒有聰明人的。耶律敏兒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她也覺得不應與宋國交惡。

可是在一些人眼中,為了大局,一些犧牲是必不可少的。而寧采臣顯然就屬於他們心目中,可以犧牲的小人物。

巫師念念有詞,一道黑光從骷髏頭中激射而出,直奔寧采臣而去。速度之快,就連救援都來不及。

“不!”耶律敏兒突然大叫一聲,雙目發熱,熱流方出便變了冷,順著臉部流下,落入口中,竟是鹹的。

為什麼會哭。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不想,然後便哭了出來。

黑光沖向寧采臣的身體,卻並沒有沒入,或者說還沒有沒入便消散了。

蕭不干不笑了:“法師,這是怎麼回事?”

巫師黑著臉,他知道剛才他放出的惡鬼不僅沒有傷人,反而輪迴去了。“你是什麼人?”

“我?大宋皇帝陛下派出的正使。”

寧采臣心想:真是白痴啊!用陰鬼殺陰神,虧你想的出。要這麼就死了,這天下早沒城隍了。不過呢,我也沒有告訴你的必要吧!

看寧采臣輕鬆的樣子,巫師怒了。“好!就不信本法師逼不出你的底來。”

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雙手雙腳,不斷抬起、擺下。哼哼唧唧,念著不知名的咒語。原來不是騙人的,還真是施法的步驟。

“烏唧它卡,尼巴吐。滅扎達……”巫師雙手揚來,有股不詳之力從骷髏法杖中溢出。

浩然正氣。

手持骷髏法杖,這本身便是陰法一類的法術。這學法術想對陰神起作用,那可難了。就是修煉兩千多年的白素貞,想趕走黑白無常,也只能使三昧真火,以陽克陰。

用今天的話說。陰神之位對陰法的抗性那是槓槓的。

不過寧采臣不敢大意,還是放出了浩然正氣。

浩然正氣一出,巫師便有感應。“浩然正氣!”

又驚又急。可是施出的法,又哪兒是那麼容易收得回的。

僅僅是慢了一步,便為浩然正氣返本還源於天地之間。



巫師當時便口噴鮮血。

見自己的靠山突然吐了血,剛剛走出兩步,本要到耶律敏兒身邊的蕭不干立即退了回來。“法師,你怎麼了?”

巫師張開手。擋下蕭不干,不用人扶,只是盯著寧采臣。“你竟然有浩然正氣。”

能說話。也就證明不嚴重。那口血不過是心急運差了氣罷了。

蕭不干見巫師自然是很高興。“法師,剛才是怎麼了?什麼是浩然正氣?”

巫師:“這很難描述清楚。如果大致去說的話,首先它是充滿在天地之間,一種十分浩大、十分剛強的氣。其次,這種氣是用正義和道德日積月累形成的,反之,如果沒有正義和道德存儲其中,它也就消退無力了。這種氣,是凝聚了正義和道德從人的自身中產生出來的,是不能靠偽善或是掛上正義和道德的招牌而獲取的。”

停了一下。他又說:“這種氣,我只聽說只有書生在讀書破百卷之後,才能取得。”

“什麼?讀書還有這好處?”

他看了蕭不干一眼:“我也只是聽說。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不過是儒生吹牛,是大話,想不到。世間竟然真的有浩然正氣?”

唉!過於強調人文了。怪不得沒人擁有浩然正氣。正義與道德?

不過,不是我有《黃庭內景經》,恐怕也是會這樣想吧!

巫師又說:“浩然之氣,就是剛正之氣,就是人間正氣,是大義大德造就一身正氣。此氣在,任何術法都不見其效。”

嗯,這能力倒是說對了。天地人三道,各道不同,互生互克,正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沒有一兩種手段,又豈有並列的可能?

能力是對的,只是理解上有誤差。

這樣的解釋,卻讓蕭不干急了。“這怎麼會?這怎麼可能?那怎麼辦?”

耶律敏兒……早不哭了。

不過她卻覺得老天爺是在開玩笑。這麼貪財,這麼卑鄙無恥,落井下石,一個人。竟然擁有大義大德?

瘋了,一定是瘋了!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肯定是哪兒出錯了,對,一定是。

耶律敏兒是實在無法相信寧采臣是一個大義大德之人。可是供奉巫師的話……

矛盾不安,使得她什麼都做不了。滿腦子全是寧采臣的畫面,一邊是貪財的卑鄙無恥,一邊是大義大德的聖人夫子……

別說她了,就是巫師也沒有想到會遇到這麼個人。

難怪能看破我的陣法。

“哼!遇到浩然正氣,別人也許拿你沒有辦法,但是本座在此,也是你的劫數!”巫師很有自信,他還有底牌,而這個底牌足以助他翻身。

寧采臣:“咱們需要拼下去嗎?”

“什麼?”

寧采臣:“我是說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有必要這麼拼死拼活嗎?”

遼人巫師一下子蒙了。這簡直就像兩軍對陣,都舉起兵器了,衝鋒起來,但是卻突然有人叫停了。

因為衝鋒時叫停,有人停不住腳,當場便摔了個狗啃泥。遼人巫師就是這個感覺。

巫師:“你在開本座的玩笑?”

“不。”寧采臣搖下頭,“其實我等不過是受了池魚之災。這件事從裡到外都與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只是使節罷了。”

“你,你怎麼可以不講信用!”耶律敏兒鬆了口氣。心想:這才是我認識的寧采臣。什麼大義大德?那是他?這才是他。有困難就躲,有便宜就佔。

寧采臣:“郡主,不是我不講信用。你可沒說要與法師做對。想我一介書生,吟詩做對還行。真要鬥法,我又哪兒是對手。”

耶律敏兒笑了,說:“你有浩然正氣,怕他幹什麼?上,他不是你的對手。”

說到浩然正氣,耶律敏兒都有點兒不好意思。

為什麼會不好意思,又不是我。不過看那些老夫子們一本正經講述漢學……如果他們都像他一樣就好了!

不知為什麼。與讀書人形像不符的寧采臣,她反倒覺得很親近。似乎這樣的讀書人才叫讀書人似的。

呸!他算什摹讀書人。一個無賴罷了!

耶律敏兒臉蛋一紅,低下頭去。

她這一羞怯,蕭不干可不滿了,大吼道:“你們幹什麼?在我面前打情罵俏!法師殺了他們!”

寧采臣皺了下眉。好大的殺性!

《黃庭內景經》閃個不停,顯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可是有什麼事?

大陣一罩,只有這兩個混蛋,還會有什麼?不想惹事,但是不等於我怕事。

寧采臣皺著眉頭:“法師,你真要對我施法?要知道浩然正氣之下,任何法術都是無效的。”

遼人巫師看著寧采臣:“你心虛了?”

寧采臣:“什麼?”

遼人巫師:“我們這些修煉有成的人,在遇到與自身有關的事,便會心緒不寧,今日便是你身死道消之時!”

他極有自信,一張血口……應該是笑吧,雖然比哭還要難看。

“對!殺了他,殺了他。”蕭不干不斷叫囂著。

這一次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遼人巫師突然取出一塊人骨,這塊人骨與其他人骨不同,白玉一般的色澤,不是淒慘的白色,反而給人一種圓潤的感覺。

遼人巫師對著骨頭施起法來。

噗通,噗通……

類似的聲音不斷響起。這是膝蓋跪到水汪中的聲音。只見眾人一個個都跪了下去,就是巫師身邊的蕭不干也不例外。只有林沖與魯智深還在苦苦支撐。

“怎麼回事?”寧采臣問道。

林沖:“大人,有一股極強的力量壓下來。”

力量?是那骨頭嗎?

什麼樣的骨頭會有這麼大的威壓,就是魯智深與林沖也只是勉力支撐。

隨著巫師的大聲吟唱,一道黃光從骨頭上射出。這時候那個骨頭也漂浮到了半空,就是那麼練著,處於懸空半失重狀態。

不大會兒功夫,天空同樣降下一道黃光,照射在骨頭上……

不!與其說是黃光照射到了骨頭上,不如說是天與骨頭之間架起了一道光制的橋樑。

這座橋樑越來越真實,直到真的顯形……

“下界何人召喚本神!”一個極威嚴的聲音突然從上到下通傳而至,煌煌神恩,赫赫神威。

遼人巫師當場便跪在了地上,不叩擊拜服,口中念念有詞,不知是什麼語言。

隨著這語言,一個身影漸漸從天上顯現。是什麼大人物要下凡了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26
第496章、真實世界

金光開道,壯碩的身影隨之顯露出來。“下方何人呼喚本神?”

遼人巫師不敢怠慢,立即叩首回道:“下界巫師室里屋拜見尊神,有人欲毀掉尊神的傳承,還請尊神執法。”

“什麼?大膽!”一聲怒吼,金甲神人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此人一身金甲,盔甲覆面,手持長戈。看上去不像是仙神,反倒像是戰士。

他一出現,首先便是無窮的威壓,蕭不干直接便昏了過去。其他人也是苦苦支撐。

這是巫師秘法,可以召喚守境的兵將下凡。

世人都知道玉帝有十萬天兵天將,但是除了這些兵將外,天庭仍然有一些守界的兵將。只是這些兵將在天庭上並不是玉帝的人。

有三教弟子信眾,同時也有封神前天庭的兵將。

仙人是不容易死的,就是兵將也是一樣。

封神榜只管收神,它可不管人心,聽不聽玉帝的,封神榜是不管的。

這個下凡的兵將下凡之後,只打量著巫師室里屋。“哼!下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竟然只是個小小的法師。連個陸上仙君都不是了。”

室里屋面色一囧,那仙君境界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雖然只是地仙巔峰,但是連地仙都極少的時代,又哪來的仙君。

自封神以降,還沒有聽說誰成了陸上仙君的。

“是,是!”

不過室里屋也不敢反駁,只能是點頭稱是,小不忍則亂大謀!

“聯繫本仙,有何要事禀報?”

事實上,姜大也就是個天人(即人戰死封的榜),並沒有達到天仙的境界,也就能在沒有仙人境界的人面前,能耐兩下。

守著跟下界聯繫的單向傳送門。姜大每日也就是打打盹,幾乎無事可做,因為自封神之後,幾乎就沒有飛升的了。

在打盹的時候。被室里屋吵醒,對室里屋有好口氣怪了。

本來,如果室里屋用別的什麼理由,依著符法律令,他還不會這樣生氣。

可他是什麼?守著飛升境的兵將,生前不過是個凡人,哪兒來的修煉傳承。如果真有傳承。他也不會每天睡覺了。

世人都以為做了神仙,便是應有盡有,又哪儿知道神仙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室里屋一開口,便得罪了人,卻尤未知。

“回上仙,有人欲斷……”

“就這點事?”還沒說完,便讓打斷了。這個沒眼力勁的,真有傳承的是你能招呼來的。

“就這點事?”

“是。還請上仙定奪!”

冷汗從室里屋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姜大的表情告訴他,上仙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好在姜大沒有向他發火,而是轉向了寧采臣:“他剛才說的那個人就是你嗎?”

“在下大宋使節寧采臣。”寧采臣抱拳行禮,甚至帶著一分親熱。因為姜大是天庭的天兵天將。真想不到那法師搞了半天,竟然搞出個天庭的天兵天將。

姜大上下打量下寧采臣,更是不屑得很。

什麼寧采臣,寧二臣的。他一個都不認識,地位決定腦袋。他只知道他是天上的仙,而眼前這個人怎麼看,也不是個有修為的人。

這樣的人不值得尊敬。雖然他也曾經是個凡人。

“本仙不管你是什麼人?你既然敢打攪本仙休……煉。”

差一點就說漏嘴了。怎麼說都是個仙人,如果說休息。那不是破壞了仙家的威嚴形象。還好轉的快。

這該死的下界,靈氣怎麼又變少了,趕快打完收功,回去好了。大喝一聲,他便一戈刺了過來。

乒不是寧采臣,還是林沖出手了。

他們來。本就是保護寧采臣的。一個小小的天兵,其威壓根本不足以壓垮他們,特別是他們身上早早穿上了神戰衣。

“哇師弟,你不能和我搶!”魯智深慢了一步,再說他的方便鏟本來就不是以速度見長,自然更加拼不過林沖的速度了。

“可惡!氣死本神了!”身為神,雖然只是個兵,但是好歹是個神。自以為很好解決的一戈,不僅讓人擋住了。

更加讓他覺得難堪的還是他們的態度。

一點兒都不怕不說,反而爭了起來。這自然讓他氣得哇哇大叫。

這是與神交手!

耶律敏兒艱難地吞嚥下口水,姜大收回他的威嚴,全部灌注到林沖與魯智深二人身上,這也讓耶律敏兒擁有移動的能力。躲向寧采臣身後。

這是下意識的行為。

“你……你的手下竟然敢和神對抗?”

太驚訝,聲音也是顫抖的。

“不是我想打,而是不打不行。”

寧采臣也是夠鬱悶的了。老實說,他是自認為自己與天庭的關係是不錯的,不說呂洞賓,就是聞太師,那也是算有交情了。但是卻與天兵打了起來,你說這叫什麼事?

“怎麼會?”耶律敏兒不信。

寧采臣:“你看好了。快住手,我識得你們聞太師。”

姜大急急拿不下林沖與魯智深,又氣又急,也不知寧采臣說的什麼。“認識聞太師的人多了!”

根本沒進腦子,下意識便說了。

寧采臣對著耶律敏兒攤攤手,表示他的無能為力。

耶律敏兒上下認真打量著寧采臣:“你是故意的!”

什麼?怎麼是故意的了。這就像是你認識京師的公安局局長,可是你對一個地方上的小片警說有用嗎?

當然這只是寧采臣想的,他是不會說的。反倒是這樣的話題可以說:“怎麼樣?現在你相信我是神仙了吧!”

耶律敏兒看向寧采臣,全是不可思議。“你現在還有心情想這個?你就不怕輸了。”

“輸?嗯,這是個問題。”其實寧采臣早想過了,輸是不可怕的,關鍵是這機會太難得了。

林沖與魯智深是有魔星位。但是任何力量都不是說有就有的,這需要引發、熟練與掌握。換句話說,這本就是林沖與魯智深的機遇,一個變強的機遇。

寧采臣也是有私心的。作為林沖與魯智深的朋友,他自然是希望他們越強越好。

至於輸了怎麼辦?他還真沒想到。

如果是傳說的小強。輸,是不可怕的,因為輸的越慘,就可以變得更強。

然而現在,這是個真實的世界。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27
第497章、魔

在一個真實的世界,輸了並不是變強,而更多的可能是死。

寧采臣正想著,這時打鬥的雙方卻是起了變化。

天兵姜大在遲遲滅殺不了林沖與魯智深後,已經再也忍不住了,棄戈不用,一掌指出,天地為之動容。

這是修真的混元掌,姜大雖然擅於用戈,但是用戈的修真功法沒有,所以他威力最大的殺手鐧,反而不是戈。

一掌拍出,林沖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萎頓在地上。

然而姜大這一掌,卻不是針對林沖的,而是針對嘴碎的魯智深的。比起一直與他對戰的林沖,嘴碎又沒出什麼力的魯智深更遭人恨。

速度快的林沖先中了招,卻並沒有讓姜大停下。避無可避,魯智深一掌迎了上​​去。

砰的一聲,氣流激**,這股掌勁,異常雄厚,魯智深面色一變,立即丟掉方便鏟,雙掌對敵,雙腳連連後退,藉此卸掉力道。

這一退,便是十丈。魯智深全身肌肉繃起,怒吼一聲,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

只是此時,姜大也不好受。

世人都知道,道家的修煉是極重視悟性的,悟性高,福緣深厚,才能有所成就。

然而姜大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鑄就了神軀,沒有悟性,就是沒有悟性。混元掌也許殺個凡人不成問題,但是林沖與魯智深都不是普通凡人。

他是打到了林沖與魯智深,但是同時林沖與魯智深身上的本命魔氣也衝擊到了他身上。

一個還好說。你是封魔榜上人,我也是封神榜,大家半斤八兩,抵消了。

但是他卻是太過急功近利,打傷了林沖不說,還與魯智深對了掌。

有沒有傳承,還一過招,他便知道了。

魔氣入體。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他是不願意讓旁人看到自己的糗態的,強行的壓住湧上喉頭的鮮血,給咽了回去。

狠狠的瞪了寧采臣眾人一眼。然後直接飛回了天上。

太丟人了!對付兩個凡間之人,竟然就受了傷。不行,這過節非要討回來不可。

只是他不聲不響去了,看在室里屋眼中,那就是臨陣脫逃。然而更加難堪的是,你是天仙,逃就逃了。甚至直接逃回了天上。可我只是個小人物,你得了,我怎麼辦?

想到這,室里屋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滾滾流下。一張老臉上全是後怕。

那可是仙,怎麼就輸了呢?

發傻的室里屋還沒有註意到寧采臣他們根本就顧不上他了。

“林教頭,傷的怎麼樣?”寧采臣立即扶起了林沖。

“沒事。”林沖口吐鮮血,氣勢一下子降了下來。“大人。快看看師兄怎麼樣了?”

魯智深比林沖強上許多,正一步步走回來。不過仔細看他的腳步,也是抖個不停。顯然這麼站著,對他也是一個負擔。能走過來已是費了極大的力。

“快,我扶你們進去。”

使節團是有大夫的,現在他們的樣子,實在是不能讓人放心。

對於跪在地上的巫師,是再也沒有多看一眼。

耶律敏兒看看巫師,又看看寧采臣。

照她的意思,這巫師是要抓起來的。

可是沒有牙的老虎,也還是老虎,也許寧采臣是除了巫師召來的天兵。其他的法術,一個都制不住他,都會為他的浩然正氣所消散,但是她不行啊!就是一個小法術,也不是她可麼抵擋的。

看了看自己的隨身侍衛,又看到遠去的寧采臣。恨恨地跺跺腳。便追了上去。

進了廂房,魯智深與林沖自有人照顧。大夫立即上前察看傷勢。

人就是人,即使有魔星位也難以對抗天兵,這是今天得到的最直觀的看法。

以往寧采臣一直以為天兵天將就是天庭的砲灰,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存在。然而今天才知道就是這不入流的砲灰,也不是凡人可以輕鬆對抗的。

好在大夫在檢查之後,說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些氣虛罷了。

“爸爸,發生了什麼事?”妙善問的,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

“外面有一個巫師……”林沖不是主要目標,受的傷也不重,把血吐出來,反倒是好了。

魯智深就嚴重一些,超出極限的使力,使得他的肌肉受到了拉傷。

沒有修真的法訣,他們是圖有魔力,卻不會使用。

不過也幸好他不會使用,只用身體的蠻力,而沒有使用魔力。否則那就是魔力與神力的較量了。

魔力可以侵襲神體,同樣,神力可以侵襲魔體。因為他們本身便是作為陰陽兩面的存在。到那時,就不是凡間的醫生可以治癒的了。

在林沖和魯智深看來,那個天兵是巫師召下來的,所以一切的緣由都在巫師身上,與他人無關。

就是打傷他們的天兵,他們也不怨。聽令行事,本就是軍人的天職。

妙善卻覺得不對,至少是與她記憶中的不一樣。“職責不外乎人情,以爸爸與他們的關係,他們不至於下這麼重的手才對。”

寧采臣尷尬了,他有什麼關係,不外乎打腫臉充胖子。雖然與呂洞兩、聞仲的關係還好,但這是雙方的。“天庭這麼的的天兵天將。他們在還好,不在,我說了他也不會聽。”

“嗯,確實如此。這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受符命臨凡,確實可以留手,也可以不留手。”妙善點點頭,訴說天庭的人文情理。不外乎與人間相似,曲分不大。

耶律敏兒突然開口說:“你真的是神仙?”

很難相信,但是天兵都打跑了,又讓她不得不信。反正在她的人生常識教育中,能打敗神的,只有神。

妙善驕傲道:“那是當然,爸爸可是有神職。”

“那你知道未來之事嗎?”人最渴望的除了長生,便是未來會發生什麼。耶律敏兒也不例外。

妙善:“未來為命運長河掌控,漫天神佛,又有幾人知曉將來之事。”她突然傷感起來,黯然無神,彷彿哀大莫過於心死。

寧采臣卻說:“你想知道什麼?”

放得開了,又有什麼說不得。上了榜了,反倒是不怕了。就是遇上聖人,也最多上榜,又不是身死道消。又有什麼好怕的?再差,又能差到什麼地方去?

寧采臣笑了,笑得很自然,彷彿真是大徹大悟的得道高人一般。

問什麼?

耶律敏兒早知道,也早就想知道。“大遼,我今後大遼會怎麼樣?”

果然問了。這個問的好,如果問其他,比如一個小人物姓甚名誰,卜卦者常算的東東,寧采臣還真不好回答。

這個嗎?

寧采臣:“你為什麼不問自己的如意郎君?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耶律敏兒突然臉紅了,不敢看人。“大遼昌盛,我的如意郎君就不會變!”

聲音很小,但是寧采臣卻聽得一清二楚。“果然好兒女!國好,自家才好!好!為你這開闊的胸懷,我便為你算上一番。”

不是寧采臣矯情,而是這算命,得到的太簡單,人們反而不信。只有聲勢做足了,才能騙倒……哦,取信於人。

寧采臣正為他的預言做起架式時,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回到天上的薑大。

回到天上,姜大便立即彌補消耗的靈氣,同時逼出體內的魔力。

天庭上的邊軍可不是一個兩個。即使是再不待見的地方,也有一個小隊,差不多一個伍長,五個天兵。怎麼說他們本就是軍隊。

“姜大,你怎麼了?”穿著伍長盔甲的薑泗正與自己小隊的人打賭,說姜大什麼時候能回來。

他們太無聊了,睡覺哪有打賭有意思。

打賭時,他們還是很羨慕姜大的。雖然讓下界的人揮來喝去的,有點兒那麼丟人,但是那也要分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守著這麼個沒有人飛升的升界門,就是機器也會無聊,更何況他們還不是機器,而是有感情的人。

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姜大竟然會這樣回來。

姜大張開眼,看了一眼自己伍長:“魔。”

一股黑氣從他頭上升起,這黑氣一與靈氣接觸,就像是硫磺似的,腐蝕了好一塊靈氣,並最終中和,只留下淡淡的臭味。

什麼?魔力!

姜泗大吃一驚,立即盤膝坐下,助他逼出魔力。

他們不僅是隊伍,更是同族人。

“戰場父子兵。”這可不是一句虛言,而是確實的。

姜大他們的那個時代,參軍當兵都是同村同縣,只要是同姓,便難跑五服。

伍長的功法比小兵要好上不少。姜泗一出手,便見騰騰魔力升起,很快消散一淨。

“多謝伍長相助,否則我就要回封神榜中了。”姜大抱拳感謝。

雖然回去不是死,只是重塑神體。但是沒人喜歡回去。那裡面一片混沌,沒有光亮,也沒有時間。不是靈魂狀,只會讓人瘋了。

姜泗:“本是一家人,無須客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身染魔力上來。”

“你小子該不會跑去魔界了吧?”

“對對,一定是。他是睡太多了,迷了路。哈哈……”戰友們哈哈大笑起來。

“不,我是遇到了魔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28
第498章、變強

戰友們的哄笑聲中,姜大漲紅了一張臉,說:“不,我是遇到了魔。

“魔”一出,所有的人都不笑,沉寂成了主流。就是姜泗,由於幫他逼出體內的魔氣有所準備,但是卻也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魔。

“真的是魔?就在下界?”

姜大點了點頭,把他在下界與寧采臣見面,又與兩個凡人(林沖、魯智深)交手的事說了。

沒有誇大,也沒有貶低,特別是林沖魯智深二人的戰鬥力。

“等一下!”本來對魔也非常關注的薑泗,卻突然把目標轉向了另一個人,寧采臣身上。“你說他們有人擁有浩然正氣?”

“是的,怎麼了?”姜大不明白,這有浩然正氣有什麼不對嗎?以前又不是沒人擁有過。

姜泗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們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是失踪嗎?”

“伍長,你要說了嗎?”所有人都很激動。

實在是太無聊。像他們這樣的天兵,進了封神榜便會授予一套戰斗方式。無須學習,直接就會。

雖然看上去是自己生前的戰鬥能力,用刀的還用刀,用槍的還用槍,但是其威力可比他們是人時大的多了。

但是有力便有憋,瞬間擁有強大的戰鬥能力,同時也就失去了修煉的能力。除非他們可以獲得封神榜給予的更高的法門,他們才可以修煉,步入更強的行列,比如兵變成伍長。

而這些都是需要傳承的,否則你一個人瞎練,永遠也不會進步。就像姜大的混元掌,便是他從下界弄的法門。威力還可以卻不足以讓封神榜定為他為伍長。

他們這些人都是一樣,沒有傳承獨立修煉,最多也就是變成個精銳士兵。修煉和不修煉差不多。又是這麼個枯燥的工作,除了睡覺之外,他們比任何人都需要有樂子。

前不久,大概是七百……咦?是七百年前。還是八百年前?

記不清了。時間對他們沒有任何意義,也就懶得再記了。

算了,反正也就是幾百年前。一直和他們一樣睡得昏天黑地的伍長,突然,變得神秘起來了,每隔一段時間,便消失一陣子。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問了也不說。

現在他終於要說了!

姜泗肯定的點點頭。

眾天兵一喜,立即安靜地排排做,就像是孩子們突然聽說大人要講故事了,一樣聽話,一樣安靜。

仰著一張張臉,仰望著姜泗,目光中全是好奇與激動。刺得人臉發疼。

這目光,姜泗當然受不了。“你們在幹什麼?”

“伍長。你不要管我們,說你的好了。”

眾願難違。俗語有云:當兵三年,母豬賽貂禪。他們這些無聊的時間可遠不只三年。

姜泗無奈。只能無視他們的目光說:“其實我不是去了別的地方,而是加入了古仙聯盟。”

“什麼?古仙聯盟!”

這可是驚住他們了。

是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便有論資排輩。

如果以封神之戰為分界線的話,封神之前成仙得道的便是古仙。同樣也有一個以紫宵宮講道的分界線,比如燃燈,便是上古佛。

“伍長,真是恭喜你了。”一聽說自家伍長加入了古仙聯盟,立即紛紛祝賀。

這古仙不僅實力強大,更加擁有比封神榜強大的仙法。是整個天庭的絕對中堅力量。

他們這些小兵知道古仙,還得益於佛經東傳。那猴子鬧騰,引來了古仙中的王靈官,他們這才知道同樣是神仙,人家都能甩自己幾條街去。

姜泗:“哪是什麼加入。其實我只是幫人家看看門,打打雜。不過是做的力士一樣的工作。”

眾兵丁:“那也好啊!有點事做,總比無所事事的強。不僅能見多識廣。若是能遇上古仙高興,隨便賞賜一些,便發達了。”

除了他們說的這些,就這工作本身,他們也是極為羨慕的。

替古仙辦差,到哪兒都是胸一挺。“奉某某某律令……”哪一個不是拽得個二五八萬的。這神氣勁……做夢都想。

姜泗說:“沒錯,我就是在那兒當差偶然聽到的。”

“什麼?”

好激動,好興奮!馬上就要知道大秘密了。

巴巴的眼球,連眨都不眨一下,死盯著不放鬆。

姜泗卻突然嚴肅道:“今天我要說的,只能入你們的耳,你們絕對不能說出去!”

“放心好了,伍長,咱們是絕不會說的!”每一個都拍胸脯保證。

“就是。就咱這破地方,連隻鳥都沒有,我們又說給誰去?”

說的是事實,不過姜泗還是不放心,布上了一層隔音結界。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這個秘密到底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這不是耍人嗎?剛垮下來的臉,卻聽姜泗又說:“不過我知道這浩然正氣身上必然有大秘密。”

“為什麼?”

姜泗:“很簡單。大傢伙知道為什麼人間很少有人有浩然正氣嗎?”

“為什麼?”

姜泗:“我聽說,不是人少。而是在那位(比干。不敢說神名,以免察覺)出名後,古仙們便大量抓捕浩然正氣擁有者。”

有一個不明白了,問道:“古仙抓他們,這與咱們有什麼關係?”

姜泗說:“你真是笨死了。這古仙都渴望得到的秘密,你覺得能小得了嗎?”

“這倒也是。”

看他認可了,姜泗說:“大家現在並不是真正的仙,大家都知道吧?”

眾兵丁說:“知道。”

姜泗說:“那大家就不想成為真正的仙,跳出五行,不再三界。自由自在,不為他人所拘束?”

眾兵丁:“當然想了。”

姜泗手往下界一指:“下面,那個浩然正氣的擁有者,便是咱們的希望所在。只要咱們抓住了他,咱們便可以向古仙一樣強大,甚至比古仙還要強大。因為那是古仙也要渴望的秘密!”

士氣讓他鼓舞了起來。沒有人不想強大,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這封神榜下的天兵同樣渴望成為真正的天仙。

他們望向下界的目光全是渴望,**裸的。“下界!抓住他!變強!”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28
第499章、神棍一把

啊嚏!

裝神弄鬼,架式擺了半天,卻讓一個突如其來的噴嚏全破壞了。

是哪個混蛋在念叨我?這種時候怎麼能打噴嚏呢?

寧采臣很鬱悶。

耶律敏兒卻顯得極為高興,見寧采臣出聲,立即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得,這還得演下去。可惜用何種方式還沒想好?是燒獸骨,還是卜龜甲,又或是問米呢?

寧采臣想了好多,卻一個都不符合他現在的情況。沒辦法,只能隨便說了。

掐指一算……“啊!不好!”

“怎麼了?”關心則亂,就是耶律敏兒也無法鎮定。

好!

看到他這麼急切的表情,寧采臣知道他可以演下去了。

寧采臣微瞇住眼睛,一副神遊四方的模樣。“最近遼國便有三場大難。渡得過,國祚延續。渡不過……”

耶律敏兒:“渡不過怎麼樣?”

寧采臣說:“我只看見了一片血海。”

“啊!”

櫻桃小口失色張開,一張驚惶失措的表情。

一片血海,這還用再說嗎?

耶律敏兒覺得自己已經聽懂了。她知道現在根本不是驚惶失措的時候,至少她不能,因為她知道在此時此刻,她必須抗起來。讓心情平靜一些,她立即追問:“是哪三場大難?”

寧采臣說:“洩漏天機,是要遭天譴的!”

這只是演戲,至少寧采臣上一世便見得多了,卻不想耶律敏兒竟然說:“是了,是我太貪心了。”

這是什麼情況?她怎麼會不問了?她怎麼能不問了?她要是不問了,我接下來怎麼把金人丟出來?

“唉!看郡主這麼心焦,我就破例一次好了。”立即補救。

卻不想耶律敏兒不知道順竿往上爬,反而說:“我知道這洩漏天機的危險,你還是不要說了。我不想知道了。我,不想讓你遇險!”最後一句無疑是最小聲。

只是寧采臣是什麼耳朵,全都聽到了。“不,士為知己者死。郡主這麼關心我,我更是非說不可,一定讓你有所防範。”

寧采臣也顧不上造成什麼誤會,他只知道他必須說出來。

他奶媽的。這金人兩次王朝,一次比一次幸運。就不信了這王母真是他們的奶媽。這麼向著他們,竟然連我想給個搗亂的機會都不給。

耶律敏兒卻感動了。不是她容易感動,而是一一人。還是一個女孩子。雖然說是皇帝太后喜歡她,留她在京,不忍她去受苦。但是她是知道的,她就是個質女。

她更是知道這是皇家控制自己軍權在握的父王手段,她更是為此變得堅強,並且出色地幫自己父王籠絡了一群人。

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是沒感情的。最是無情帝王家,她覺得自己就是。

但是現在,她的心熱了。

如果一開始。她與寧采臣是從對頭開始,通過了解起了漣渏,但那隻是本能。更多是生理上的。現在則是心靈上的。

這是一個好人!不。我不能害他!

耶律敏兒剛準備拒絕,她的屬下卻攔住了她,小聲說:“郡主,你快問他呀!”

比起漢民族來,游牧民族更信神。就是出征作戰,他們也會請巫師占卜一下。

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一個可以與神對抗的人,他們絕對是信的。這要是不問,他們非後悔死不可。

心靈上的弦一觸動,耶律敏兒總歸是個女人,感性大於理性。“不行。這樣會害死他的。”

“郡主,咱們可以補償他。”

“補償,拿什麼補?”這類平日里不動感情的人,一旦動起感情來,自然是一發不可收拾。“他這樣的人已經世間少有,是死一個少一個。”

得!這寧采臣的經典評價。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寧采臣實在是忍不住了。“補償給銀子就行。”

這裝神棍也是很累人的,特別是翻白眼皮,翻久了,眼睛是又酸又澀,連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

“什麼?”心情正激動的耶律敏兒突然冷了下來,因為寧采臣的話。

如果剛才是響開的一百度熱水,現在立即降到了八十度。

寧采臣:“我是說補償給銀子就好了。”

“銀子,銀子,你就知道銀子!”耶律敏兒很生氣。她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在乎一個外人的生命,但是這人不僅不領情,更是完全掉錢眼裡去了。

寧采臣心說:這還不是你逼的。我要是說免費,你會信,你會要?

當然,這表面話也是要說的:“郡主,這世間萬物都有個等價交換。想知道什麼,就要付出什麼。一陰一陽,乃世間至理。非是我貪財,而是財可通神。”

寧采臣說了什麼,耶律敏兒根本沒聽進去,她滿腦子只是她自己的想法:“你就不怕死嗎?”

“死?為什麼會死?”寧采臣問道。

耶律敏兒說:“我聽說算貴人之命,目盲。你算一國之運,不會死嗎?”

好容易出現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心跳,讓自己感動的人,卻為了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我的心,我的心好痛!

耶律敏兒一臉痛苦地看著寧采臣,更多的感情都隱藏在痛苦之下,埋藏在心中……

現在寧采臣若是說“咱們一起走吧!”說不定,她都會答應下來。

因為很浪漫。

可是寧采臣顯然沒有這心思,他不僅沒有註意到這份浪漫,反而故意破壞它。“怎麼死?我本就是不死不滅的神了,又怎麼可能會因為洩漏天機而死!”

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而死,這絕對是很浪漫的事。

但是如果這個男人對女人說,我是不會死的,一切都只是你一廂情願的瞎想罷了。這同樣也是極煞風景的事。

可以說這事當時營造的有多麼浪漫,那麼戳穿的人便有多遭人恨,而且是兩倍。

“那你想要多少銀子?”耶律敏兒的聲音冷得能凍死人。

現在別說關心了,她是恨不能寧采臣死掉。

寧采臣是不明白她的“愛之切恨之切”的。男人與女人不同,男人是在準備好談情時,才會注意女人的情愫。不像女人,那情愫是說來就來。一個反應不及,便讓恨上了。

再說做神棍中的寧采臣根本就沒有精力接收什麼愛情信號,他只求不演砸鍋便好了。比如現在,按神棍的本子應該這樣說:“多少都好,隨意。”

又怕他們不重視,還要再加上一句:“想知道越詳細,代價越大。”

“一百萬兩,我出一百萬兩。”耶律敏兒大聲說著,心裡尋思:這個死要錢的!我怎麼又給他錢了,可惡!是了,我不是給他錢,我是為了知道國運,管他拿了銀子去死。

“嗚嗚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金滅遼之戰,第一場劫難。”

“出河店大捷:女真3700人遼國10萬人”這演戲真的很累。看見?看見個鬼!可是他也只好如此。雙手虛空彈奏,看上去似乎都有什麼為他所撥動似的。

“阿骨打起兵後,經過寧江州戰役後,女真兵由2500人增加到3700人。在出河店,遼國集結10萬人準備消滅女真兵,當時兩軍的比例是1比27人。”

“阿骨打麵對強敵並沒有退避,而是決定在敵人還沒有完全集結之前,出其不意發起進攻。當時正是隆冬季節,天寒地凍。阿骨打用女真人最相信的薩滿教夢卜之說來穩定和鼓舞軍心。阿骨打說:'我剛躺下,就有人搖我的頭,如此一連三次,於是我得到了神的暗示,他說我們連夜出兵,必能大獲全勝,否則定有滅頂之災!'聽了他的話,士兵士氣頓長,三千多鐵騎乘風踏雪,直扑出河店。第二天拂曉,趕到出河店近旁的鴨子河北岸,並派精兵猛打正在破壞冰面的遼兵。遼兵沒有料到阿骨打軍隊來得如此之快,措手不及,紛紛潰敗。此役女真俘獲的遼兵和車馬、糧草不可勝數。”

寧采臣語速很快。“天哪!我看到了,看到了金人氣運大漲,更加看到了各路女真兵紛紛歸來,女真兵力已經超萬。”

又喊又叫的,還不能喝茶潤潤喉嚨。因為這戲,還得演下去。

耶律敏兒問道:“這就是我大遼之難嗎?”寧采臣演技不錯,耶律敏兒當場便信了。也許她內心深處本就是願意相信的。

“不錯,這就是遼國第一難。此一難有關氣運消漲,極為關鍵。”

耶律敏兒:“就沒有破解之法嗎?”

寧采臣說:“只要遼國可以反敗為勝,不僅可以延續國祚,更會奪得金人國運。”

“真的?”耶律敏兒有點兒懷疑。



這種時候就要付出代價了。

寧采臣的代價是口噴“羊血”。

寧采臣心說:這羊血太腥了,可惜沒有蕃茄醬。不過這女人太精了,我下面的說詞是說不出口了。

本來按寧采臣的意思連排兵布陣都幫他們擺了。比如那個部署在宋遼邊境,一戰滅了童貫十五萬大軍的幾千精銳,就是擋不住金人,估計也會讓金人流下足夠的血了。

可是寧采臣只不過是提了提,讓他們重視下,卻想不到竟然引起了她的懷疑。如果再動一下宋遼邊境的精銳,那才是白辛苦一番。

“你怎麼了?”寧采臣一吐血,她果然顧不上再思考寧采臣的話裡有沒有陰謀,是真的非常擔心。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