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從白蛇傳開始 作者:虛數點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4 16:28: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7 61134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58
第520章、拜見的禮儀

“陛下在這邊,。”

宮人沒有給寧采臣反應時間,率先向前走去。

宮廷禮節本就是由宮人帶路,所以寧采臣沒有說什麼,而是隨後跟著。但是越走寧采臣越是鬧不明白。

這就奇怪了,拜見皇帝不是向殿堂進發,而是向蜈蚣精屍體走去,怎麼這遼天祚帝也來了嗎?

寧采臣搜索著任何與龍袍有關的服飾,但是看了一圈,卻是一個也沒有看到。

“宋國使臣,見了陛下還不跪下!”宮人徑直走到了那取刀劈蜈蚣精屍體人身邊。

這是皇帝?你沒搞錯?

獸皮製衣,頭上辮著辮子,玉環、玉珠點綴其上。看上去便是那麼非主流。

這又是無恥文人的誘導,說什麼游牧民族仰慕漢文化。以致於寧采臣這個穿越者才會找穿龍袍的。

但是事實絕對不是這樣,游牧民族是極重視自己傳統的,輕易不會改變,。反倒是自稱為華夏的漢人更容易改變自己迎合他人,說是游牧民族仰慕漢文化,漢化,民族大融合。不如說是漢民族改變自己,迎合他人,被人家融合。

君不見後世少數民族仍然有自己的民族服飾、民族語言。漢人呢?沒有了自己的服飾,就是語言,也不是漢腔,如此何談華夏?

華夏者,服飾華采之美為華;以廣闊的疆界與和雅的禮儀為夏。

後世這兩點,做沒做到,瞎子也知道。

天祚帝著胡服,留胡發,這便是他們的民族裝束。

而且這跪拜之禮,漢人是極少用的,跪天跪地跪父母,這便是真正漢人的禮。

反倒是胡人,他們更喜歡他人跪自己。享受高高在上的快感。

只是他這一次選錯了人,無論是穿越來的寧采臣,還是這時代的寧采臣都不會跪他。甚至可能譏諷幾句“何以跪胡人?”

不是想提點他兩句。使遼金相爭,寧采臣早發火了。“大宋使節見過遼國皇帝。”

拱手行禮,這便夠了。漢人禮節就是如此。

君為輕,民為重。誰會跪一個君,還是胡人的君。

看到寧采臣沒有跪,宮人很是憤怒,大聲喝斥:“大膽!”

天祚帝一擺手:“算了。”

“可是陛下。千萬不可對漢人手軟啊!這漢人就是賤骨頭。只有讓他們趴在地上,與泥土為伍,他們才懂得哪個是天,哪個是地,。”

說話的是個桔子皮,同樣的胡服打扮。沒人介紹,寧采臣並不知道他是哪個。

其實介紹也沒用,以今日之遼,是免不了毀滅一場。遼國一亡。他們這些人又有幾個活下來?

知道一個將死之人姓什麼叫什麼,寧采臣還沒那麼無聊。

天祚帝繞著蜈蚣精看個不停,一副毫不在意寧采臣跪不跪的樣子說道:“這些虛禮就不必了。漢人真有那個本事那就不是漢人了。還會受我等統治。無禮無能之輩,有什麼好糾纏的。”

他倒是看得開。

實力為重。真有那本事,便來打我好了。只是不見禮,不握手什麼的,我又不失什麼。我可不是漢人,那麼要臉面。最後丟人的還不是你們漢人,因為你們無能,只敢這樣發洩發洩罷了。

就像是殺豬,殺的時候叫的那個聲色俱厲、震耳欲聾。難不成你還要與豬置氣不成?它叫的越是大聲,我吃的越是開心。

這些里外事情。天祚帝是明白的,只是他不願意說罷了。

由此惹惱了他身邊的都統耶律章奴,也就是剛才開口的那個契丹人。

耶律章奴,字特末衍,季父房之後。父查剌,養高不仕。章奴明敏善談論。

大安中。補牌印郎君。乾統元年,累遷右中丞,兼領牌印宿直事。六年,以直宿不謹,降知內客省事。天慶四年,授東北路統軍副使。五年,改同知咸州路兵馬事。及天祚親征女直,蕭胡篤為先鋒都統,章奴為都監。大軍渡鴨子河,章奴與魏國王淳妻兄蕭敵裡及其甥蕭延留等謀立淳,誘將卒三百餘人亡歸。既而天祚為女直所敗,章奴乃遣敵裡、延留以廢立事馳報淳。

淳猶豫未決,。會行宮使者乙信持天祚御札至,備言章奴叛命,淳對使者號哭,即斬敵裡、延留首以獻天祚。

耶律章奴見淳不從,誘草寇數百攻掠上京,取府庫財物。至祖州,率僚屬告太祖廟雲:“我大遼基業,由太祖百戰而成。今天下土崩,竊見興宗皇帝孫魏國王淳道德隆厚,能理世安民,臣等欲立以主社稷。會淳適好草甸,大事未遂。邇來天祚惟耽樂是從,不恤萬機。強敵肆侮,師徒敗績。加以盜賊蜂起,邦國危於累卵。臣等忝預族屬,世蒙恩渥,上欲安九廟之靈,下欲救萬民之命,乃有此舉。實出至誠,冀累聖垂佑。”

西至慶州,复祀諸廟,仍述所以舉兵之意,移檄州縣、諸陵官僚,士卒稍稍屬心。

時饒州渤海及侯概等相繼來應,眾至數万,趨廣平淀。其黨耶律女古等暴橫不法,劫掠婦女財畜。章奴度不能製,內懷悔恨;又攻上京不克,北走降虜。順國女直阿鶻產率兵追敗之,殺其將耶律彌裡直,擒貴族二百餘人,其妻子配役繡院,或散諸近侍為婢;餘得脫者皆遁去。章奴詐為使者,欲奔女直,為邏者所獲,縛送行在,伏誅。

由此可見這是個守舊者,用今天話說是個大契丹民族主義者。

寧采臣的不跪不僅引來他的不滿,更是連天祚帝都恨上了。

當然這其中的變化,寧采臣是不知道的,因為他又不知道他叫什麼。就算是知道,寧采臣也不會承認這耶律章奴今後造反是因為他。不過利用一下,他倒是一點兒都不會介意的。

可惜他做了那麼多的工作,遼天祚帝卻對蜈蚣精的屍體比他這個真神的興趣還大。

看了蜈蚣精,又跑去看法海。

見法海為冰所封,他竟然有意伸手去摸。

“陛下,碰不得。”蕭百里一直在旁邊照看著,見遼天祚帝果然伸手去摸,。立即擋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的陛下是個好奇心重的人,所以他既喜歡投其所好,又是小心又小心。不小心不行,這投其所好。最多算個佞臣,但是萬一若因此傷了陛下,他可吃罪不起。就是這都統之位也做不下去。

隨著契丹人立國,這人口便吹氣似的膨脹,百倍千倍都不只。可是這國土就這麼大,官位有限。這御營都統的位子,盯上的人可不少。

更危險的是這契丹人封官不以能力。而以血緣。這姓蕭的總是比姓耶律的差一截。

老實說不是蕭為大姓,為平衡兩姓矛盾,這正都統一職是輪不到他的。

雖然名為百里,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百里之才。因此他對遼天祚帝才是小心又小心,不使任何人有動他的機會。

遼天祚帝卻是不知他這一番苦心,見他阻了自己,反而面現不滿:“蕭都統,你阻我做什麼?”

見他不滿。更是恭敬:“回陛下,這和尚身上的冰是至寒,為把他帶來。凍傷了不少軍士。”

“哦?竟然是如此?”遼天祚帝的好奇心讓勾起來了。

蕭百里一見,立即向後招手。

只見立時有軍士提著水桶過來,水桶中裝有河水。

蕭百里對遼天祚帝說:“陛下,末將這就演示與陛下看。”

“演示?演示好!”天祚帝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演示,但是他這一好奇心一起,他是不管手下人怎麼演示。就是抓了個漢民丟上去,他也不會阻止。只要看的清楚明白,滿足他的好奇心就好。

蕭百里又勸說天祚帝離遠一些,免得身上濺上水,然後……

嘩一桶水潑上去,。立時結了冰。不,水都沒有完全碰到法海便結了冰。

水立即變冰?他們哪兒見過這個。天祚帝先是一呆,立即拍掌大笑:“好,好!速速去提水,再來一次。”

玩的開心,就是他自己也親手潑了一桶水。

寧采臣是看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法海雖然有些固執。勉強算個敵人,可再怎麼說,他也是位得道高僧。

這世間的羅漢竟然成了件玩具?

實在是無語,無語的很啊!

直到玩的累了,這天祚帝才想起正事。“這兩件是誰進獻的?”

一隻蜈蚣精,一個法海,在他眼中也就是兩件物件罷了,而個有意思的物件。

蕭百里一指寧采臣說:“就是這個宋使臣。”

他是想昧下來,可是天祚帝已經見到人了,再加上與耶律小王一番衝突。他想了一下,還是把寧采臣推了出來。

也是他見天祚帝高興。

前面說了,這天祚帝一高興是不吝封賞的。現在他高興了,蕭百里知道自己的封賞是跑不了的,也就不再爭取寧采臣了。

是的,他本意是想把寧采臣爭取到他這邊,怎麼說也是個法師。但是這是寧采臣與耶律小王沖突前,他是不願為了一個漢人與一個王爺起衝突的。

漢人沒什麼大用,即使是會法術,在遼國也站不穩腳跟,更加升不上去,這自然也就沒了太大的價值,。

現在他自然要與寧采臣撇清關係,不為別的,只因為他的族人是真的不講理的。

如果他說蜈蚣精是他的,那麼受蜈蚣精屍體吸引而來,並在一群漢人面前吃了大虧的耶律小王絕對會把他也記恨上。

這不是可能,而是事實。他的族人他知道,就是這個脾性。所以他才會這麼大方。

封賞照領,但是這仇恨值還是還與宋人的好。這也是為什麼天祚帝問是誰進獻的,他立即指向寧采臣的原因。他這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都看到,這兩件東西是宋人的,與他無關。更重要的是傳入耶律小王的耳中。

看是寧采臣所獻,天祚帝高高仰起頭來,就差用鼻孔看人了,如果他的鼻孔可以看人的話,說不定他還真這樣做了。“宋使,說吧,你要什麼賞賜?”

寧采臣猛的抬頭。這太意外了。什麼賞賜?不過他又立即低下頭。“大宋使節奉我皇之命出使,以解兩國之憂。”

“哈哈!”天祚帝哈哈大笑“好!好!好!”

他是真的高興。心說:這個宋人不錯,看我勇武不凡。竟然連多看一眼都不敢,就這麼讓朕(胡人極少稱朕,到了元朝才這麼定下來)的英武不凡嚇到了。好!好!太好了!有眼力!

天祚帝哈哈大笑回了宮,寧采臣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寧采臣不知道,可蕭百里知道。

這契丹人以高貴立國,而身為契丹人的皇,天祚帝。更是傲慢的無邊無際了。

天祚帝一直自以為自己英武不凡,任何人看了自己都應該讓震到,任何事到了自己手上都應該迎刃而解。

這就是他的高貴,他的傲慢,。

這樣的高貴與傲慢,是蕭百里到了他身邊之後,才體悟到的,所以他是沒能用上。“厲害!你們宋人就這點厲害,察言觀色。真是比不了!”蕭百里感慨良多。

他是見過宋人文人的,知道他們擅於逢迎,但是這麼厲害。一眼便知道怎麼搔到癢處,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至於事實……

別說這凡人有沒有這種氣勢,就是有,寧采臣會怕他?可能嗎?

這是不可能的。

真實情況是,仰起頭來的天祚帝鼻毛露出來了。

這漠北地區,空氣中都帶著浮土,而長久生活在這的人,其鼻腔是不能看的,太噁心了。

但是他偏偏仰起頭,露出鼻毛。而寧采臣又偏偏視力極好。只是一眼便差點吐了,他當然要低頭。

一無所知的天祚帝得意,誤會了的蕭百里羨慕。但是這種事他又羨慕不來,因為他已經過了這麼做的機會。

天祚帝只是偏執,又不是白痴。第一次見面,表現害怕。他會得意,認為是王者之風;可是呆一起這麼久了,才這麼做,他會生氣,因為這樣做的人分明在耍他。

蕭百里:“宋使,請吧!”

羨慕不來,他也只好裝做看不到,不僅是他,凡是知道天祚帝這脾性的,無不以羨慕、妒忌地目光看寧采臣。

耶律章奴更是恨聲道:“可惡的宋人!十足的馬屁精!”

蕭百里看了耶律章奴一眼,什麼都沒說,因為他也想這樣罵,。“宋使,隨我入殿,陛下等著你拜見呢?”

繞了一圈,寧采臣這才能夠去拜見天祚帝,去辦正事。

遼上京由於夯土而建,實在是談不上高大。沒辦法,泥土本身的特性決定了它的高度。

宮殿也是如此,甚至有一種低矮壓抑的感覺。進了宮中,這地面舖的是地毯。

對地毯,寧采臣是不認識的。不過據說這遼人擁有波斯地毯,也算得上名貴,倒也符合皇室的身份。

只是你鋪地毯也就算了。那是什麼?熊皮。那又是什麼?老虎皮。

抬頭一看,天祚帝椅子上面是塊大匾,上面寫的是契丹文,不過寧采臣倒是覺得寫上“聚義廳”三個大字,更加合適。

無論是城池的建築,還是這裡面的擺設,又或是他們一直在做的事。“聚義廳”絕對比什麼“正大光明”、“乾清宮”之類的,更加貼近現實。

“宋使上前,跪拜吾皇。”死太監站在龍椅下的一個台階,扯著公鴨一般的嗓子,叫得是又長又尖。

天祚帝就坐在龍椅上。

老實說寧采臣一直懷疑這沐猴而冠,這學人穿衣怎麼會穿不出氣度來呢?

可是看了遼天祚帝,寧采臣突然懂了。說他是皇帝,不如說是更像是個山大王,難怪阿骨打對他不屑一顧。

不說這衣服服飾與龍椅不搭,就是這神態。看了的人,不僅不會覺得他威嚴高貴,而是有一種上去給他一拳的衝動。

真他奶奶的欠揍!

寧采臣上前一步,恭身抱拳行禮:“宋使節奉吾皇之命拜見遼國皇帝陛下,。”

寧采臣沒有跪,那太監火了。“大膽宋人,見了吾皇陛下為何不跪?”

寧采臣抬頭掃了他一眼:“漢人無跪拜之禮。”

太監:“放肆!我大遼為父,你小小宋國為子,以子跪父,天地之理。你這宋人還不跪下。”

不要看是個太監,知道的還不少。這宋遼的地位落差,也是宋金聯盟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這死太監還說的極為有理。

你不是說漢人無跪拜之禮嗎?那咱就拿這父子說事。

自五代的後晉稱遼為父國而自稱兒皇帝,到宋稱金為伯父之國而歲幣獻納不止。

漢人是沒有跪拜之禮,這誰都知道。可他們不是漢人,他們是胡人,這胡人之間跪拜極為常見,也是他們彰顯高人一等的手段。

這跪與不跪,只要是胡人王朝,都是分外重視的。

可以說每一次有宋使來,他們都要糾纏於此。為此他們不惜學習漢學。

漢人沒跪拜禮儀,但是漢人卻也同樣跪拜親人,這是那太監學到的。

越是國力變弱,他們越是如此。沒有人說話,全看著寧采臣。只等他下跪,結束這拜見的禮儀。

耶律章奴看著寧采臣:“哼!你不是好奉迎嗎?跪了才更奉迎。陛下就是太仁慈,還給個台階讓跪。這若是我的奴才,膽敢不跪,我一鞭子都能抽死他!這奴才跪主子天經地義!”!~!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59
第521章、冬天

國力的衰弱,使得漢人改變了許多,比如這漢人無跪拜之禮,也隨著漢人的落寞,而產生了變化。

不同的是宋朝時,漢人下跪還擁有著一些藉口,一些台階。比如今天的這伯父之國。

但是,跪了就是跪了,跪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一直跪下去。

有人說這是勾踐臥薪嘗膽,但是可惜的是,臥了薪也嚐了膽,只是卻沒有勾踐出現,而是一代又一代的跪下去。

為了更好的跪,甚至從漢人的(只跪)天地父母,改成了天地君親師。

再說了,寧采臣現在是什麼人?不說官位,單單是神位在身,便不可能跪,這胡人也當不起他一跪。

氣運之說,虛無緲緲,卻也真實存在。

比如佛祖曾轉世為人,但是他從出生為止,便一次也沒有叫過父母。為此他的父母是又急又氣,千方百計讓他叫,甚至不惜威脅利誘。

佛祖跪了,也叫了。但是他卻是跪父父亡,叫母母死。

寧采臣雖然沒有佛祖那麼高深的道行,但是他這一跪也不是區區亡國之君承受得起的。

寧采臣:“我乃仙人,凡間亡國之君如何承受得起我之跪拜。”

靜靜得無聲。

實在是無人想到寧采臣會這樣說,在契丹人的印像中,漢人是膽小的。見了他們契丹人先就是怕了,就是大聲說話的也不敢,更勿論自稱仙人了。

“大膽!小小宋人竟敢大言欺人!”耶律章奴當場便怒了。在他的印像中,就是受人尊敬的巫師,也沒人敢自稱將軍的。你一個小小宋人,何德何能可為仙人。

“住口!耶律都統,你先退下。”

知道寧采臣有法術的,這兒只有蕭百里與天祚帝。對宋人大吼,天祚帝不會怪他。但是對仙人……

看到皇帝真的生氣,耶律章奴不得不退下。

待他退下,天祚帝呵呵一笑說:“我知先生有法力,但也不必大言欺人!”

寧采臣有法力。在聽了蕭百里的僅述。以及他親眼看到的蜈蚣精屍體與冰封和尚,天祚帝不得不信。但是仙人……

呵!既是仙人,會來凡間嗎?還是為官。他是不信的。

寧采臣搖搖頭說:“在下沒有欺騙陛下。”

“哦?你說朕會亡國?朕的天下,盛世太平,如何會亡?”天祚帝笑著,並不相信。反而極為得意,以為自己把天下治理得多好似的。

“哈哈!遼將亡於金。滅頂之災就在眼前,還不自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漢人說客在說服他人時,會以大言嚇人。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宋遼之間,朕會處理的。”

有的人是只希望盛世,而是不希望不和諧的。和他的味口,他就會聽。不合。他不僅不會聽,反而會發怒。

他讓退下,寧采臣是不得不退下。

看寧采臣離開。天祚帝生氣說:“金人會亡我大遼?真真是可笑之極。朕知道那阿骨打不會跳舞,下次朕教他就是了,何以反朕。”

阿骨打的立國,他從來都沒有重視過。因為在他看來,他與阿骨打之間,不過是一場舞蹈罷了,實在是沒有起刀兵的必要。

耶律延禧又哪儿知道,歷史往往是在不經意間引起的。

1112年二月丁酉天祚帝赴春州,召集附近的女真族酋長來朝,宴席中醉酒後令女真酋長為他跳舞。只有完顏阿骨打不肯。天祚帝不以為意,但從此完顏阿骨打與遼朝之間不和。

從九月開始完顏阿骨打不再奉詔,並開始對其他不服從他的女真部落用兵。1114年春,完顏阿骨打正式起兵反遼。

也就是說來年春天,完顏阿骨打便會正式造反了。

而耶律延禧卻以為只是一場舞蹈。

見耶律延禧不是那麼氣了,蕭百里說:“不過陛下。他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有什麼道理?”耶律延禧真的很生氣。如果完顏阿骨打真的​​滅了他的大遼,那麼這一切的過錯不就是由他一人造成的嗎?

僅僅由於一場舞蹈?至於嗎?又不是漢人,漢人要面子,男人不跳舞,可我們草原人哪一個不是能歌善舞的。

這樣也造反?你是罵我白痴,還是詆毀我草原千萬年的傳統。

耶律延禧想多了,不說這草原跳舞的傳統不是件丟面子的事,而是件光榮的事,就是是丟面子的事,蕭百里也不敢往皇上身上安。

更何況跳舞這麼高興的事,蕭百里還真與造反聯繫不起來。

這也是正常人與野心家的曲別。正常人的思維是正常的,但是野心家卻可以從任何事中找出造反的必要條件。

蕭百里是正常人,所以他走的是正常路子。“陛下,你想。如果這宋人真與金人聯手,又怎麼會派來一個有法力的人,硬說這金人會滅我大遼呢?”

耶律延禧聽了,細細思量,點了點頭說:“有道理。”

有道理個鬼!只是個不喜歡打仗的皇帝,只要是為了這一點,任何沒道理,也可以變成有道理。

蕭百里見耶律延禧信了,不再生氣,立即建議道:“陛下,要不咱們再去看看那大蜈蚣、冰和尚?”

不喜歡打仗,不喜歡處理政務,那他剩下的也就是玩了。

這是古代,又沒有下崗退休。整個國家都是他的,自然用不著貪污腐敗。好吃好玩,也就是了。

耶律延禧面上一喜,便去玩法海。

蜈蚣精屍體很大,劈又劈不動,捅又捅不開,自然沒有冰和尚有意思。一桶水下去,直接結了冰,多有意思啊!

只是玩著,玩著……

“陛下,您怎麼了?”

耶律延禧意慵神懶地倚坐在階梯上,木桶丟在地上。一隻腳踩著。“這和尚又不會動,潑來潑去,除了會結個冰,也沒有什麼意思。”

他這是又玩夠了。

蕭百里見他玩夠。立即想辦法。“是了,陛下,咱們還可以這樣……”

說著便與耶律延禧耳語一番。

耶律延禧驚訝起來:“這樣也行?”

蕭百里:“難道陛下就不想看看這火結冰的樣子?”

想,當然想!

他立即站了起來,傳旨宮人送炭來。

皇宮用的炭是木炭,就是後世用來烤羊肉串的那種木炭。這種燃燒過一次的木炭,不僅好點燃。更重要的是沒有煙。

北方的冬天極冷的,都免不了用木炭取暖烤房子。這房子薰黑了,可以再整修,可若是煙到貴人們了,可是要死人的。

木炭正是因著這樣的需求傳播開來。

可是受凍氣的影響,就是好著的木炭也點不起來。

明明有火把遞上去了,卻因為凍氣之下,根本達不到燃點。

“這怎麼回事?怎麼點不起來?”耶律延禧還等著看火怎麼結冰。可是他們怎麼都點不著,這還看個屁。

蕭百里就是陪耶律帝玩的,現在玩不起來。他也急。“你們真是笨死了!不會在一邊點燃了,然後再堆上去?真是一群蠢蛋!”

耶律延禧:“好!不愧是朕的都統!這聰明才智唯我蕭大都統!”

“陛下過謄了!”蕭百里謙遜有禮,彷彿耶律延禧真的在誇他似的。

“哈哈!”

皇宮中開心的笑聲,就是走出去的寧采臣也聽得到。不由搖了搖頭:“果然這滅亡的朝代都是這麼和諧!”

搖搖頭走了出去。

“你在說什麼?”是耶律敏兒。

她匆匆回家換了衣服,便往皇宮趕來。她是怕自己的皇帝哥哥真的迷上成仙,封寧采臣個國師什麼的。

宋朝的皇帝迷戀道術,把朝堂搞的烏煙瘴氣的,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會這麼急匆匆的。

但是急趕著來,再一看寧采臣,實在是不像受了封賞的。

寧采臣看是她。說:“我是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耶律敏兒一撇嘴:“你們宋人就這點沒勁!好好的人話不說,只會掉書袋去了,我去見皇帝哥哥了。”

耶律敏兒像一陣風似的。她不想她皇帝哥哥封賞兒,但是真的沒賞,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急急而去。臉兒都紅了。

從皇宮裡回來,宋使團這一次是住上了使節館。

寧采臣一進門,便有白素貞迎上:“寧大人,法海……”

“哦?來的匆忙,忘了。”這是真的,寧采臣從進宮到出來,根本就沒有說上幾句話。“對不起,我這就去討要。”說著,轉身便欲離去。

白素貞攔住他:“今兒天色已晚,明天再去吧!”

天色晚並不是原因,而是天色一晚,宮門上鎖,寧采臣這樣的外邦使節是進不得宮的。

知道進不去,寧采臣也沒有堅持,而是點點頭,以待明日。

卻說耶律章奴離了皇宮,心中怒氣不散,回到府中,立即以馬鞭打人。

那馬鞭以人發馬尾辮制,打起人來,疼入骨肉。但是被打的奴才卻不敢吭聲,因為一旦吭聲,他是真的會殺人的。

殺死一個漢奴,不過賠償兩根草繩。兩根草繩什麼價值,賠與不賠,又有什麼差別?

這還是打殺別的契丹人的下奴,如果是自己的,打殺也就打殺了。用草蓆一卷,到時往亂葬崗一丟,也就是了。

受打的奴婢,只得強忍著痛,只為活下去。

這邊剛打,那邊便有管事跑了進來。“爺,您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哪個又惹您不高興了?”

奴顏婢膝的這人是個漢人,年齡不大三十左右。

漢人與契丹人極好分辨,只看頭上有沒有環飾,耳朵上有沒有耳環。契丹人以此為美,這一點是與漢人不同的。

“你小子這麼快就得了信了。”耶律章奴收了鞭子。

一是他打夠了;二是給他這李管事一個面子。

契丹人高高在上,又怎麼會給一個漢人管事面子?

不為別的,只為李下會來事。掌管他耶律府上的商事,從來沒有短缺過他府上的銀子。

僅僅為了他的銀子,這個面子也要給,哪怕是假面子。更不說這李下乃是唐皇室後裔,單單這個身份,便為耶律章奴爭了多少的面子。這有用的奴才。自然要與眾不同一些。

看看自己打的人兒,皮開肉綻的,不由一笑:“聽說你在追求這個奴才,看來是真的了。”

李下沒有出聲。他知道耶律章奴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打她。

契丹人既希望漢人為他們幹活,又不希望給與獎賞。於是製造處罰以為獎賞,便成了契丹人最不吝付出的了。

耶律章奴說:“今個有人給了爺氣受,只要你幫爺出了這口氣,這奴才便賞你了。”

李下恭身,畢恭畢敬:“請爺示下。”

耶律章奴坐在椅子上,把今天的事說了。剛剛說完。便有軍士來報:“禀副都統,我御營這次死一千三百七十六人,另有六百三十三人為毒蛇咬傷。”

“什麼?怎麼會死傷這麼慘重!”剛剛由下人送下的熱茶,直接為他打翻。

熱茶倒澆在送茶的婢女一頭一臉。茶是燙的,當場便燙傷了女婢嬌嫩的肌膚,她卻連叫一聲都不敢。立即跪下請罪。“爺,饒命,饒命!”

“滾!”耶律章奴根本顧不上與奴婢計較。這御營上上下下可謂全是他的人。同一部落的牧民,死一個,他都要心疼上半天。更何況死傷了兩千多人。

李下幫著擺手,那奴婢這才敢去撿拾摔破在地上的杯具。至於臉上的傷,能活命就不錯了,哪兒還顧得上。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耶律章奴沉聲道。

那送信的軍士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只可見他是個小兵,就是千夫長們也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更不用說他了。

耶律章奴的脾氣並不好,弄不明白自怎麼回事,他們哪兒敢上門,這不派了個小兵來。

發怒也好。殺人也好。這頭一泡的怒火,他們是不想承擔的。

小兵說的也是事實,但是他不僅沒有看到寧采臣施法,就是鬥法的場面,他也沒有看到,就更加不要說蛇咬的事了。

他只知道他們出發。去了城外,然後便有蛇咬了,再有便是接寧采臣出來。都是事實,卻完全沒有細節。

耶律章奴:“蕭都統呢?他是怎麼做的?”

軍士:“蕭都統進宮陪陛下,至今沒有出來。”

“這個佞臣,該死!”說著抽出身上的彎刀,直接便劈了下去。

啊!

正在撿拾碎瓷片的婢女根本沒有看到自己主子抽刀劈自己,一聲短暫的慘叫,便丟了性命。

殺死一個人,他還不滿足,用刀一指李下:“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下說:“爺,這一切的起因都在宋使身上,您拿我們出氣,這氣也出不來。”

“不錯!這一切都是宋人。走,咱們去找宋人算賬去!”他把刀一揮,甩出點點血跡落在李下的臉上,大踏步出去。“死一個契丹人,要用一百個、一千個漢人償命!”

見他走了,李下才能關心他喜歡的人。“你沒事吧?”

女子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只是後怕說:“你不該來的,他最多毆打我,可他萬一殺了你怎麼辦?”

李下:“放心!他不會殺我的,他還需要我幫他賺銀子。”

女子搖搖頭:“下哥,你太不了解契丹人了。他們根本就不用銀子,他們需要什麼東西,都是直接去搶的。他打我,為的便是引你出來。”

李下:“那我更加要來了。”

女子:“可是你會死的。”

李下:“我不怕。只要我還是李氏子孫,他便不會殺我!殺了我,他又上哪兒去找比我更高貴的奴才。”

沒有苦笑,只是在闡述事實。

女子:“胡人都是瘋子,無緣無故便殺人。”

李下:“唉!你先去治傷,我先把她埋了。如果不埋,說不定他一回來,便用她餵了鷹犬了。”

胡人一直認為只有吃過人肉的老鷹與獵犬,才是強壯的,甚至他們還會用人肉餵戰馬。

這對胡人是極為正常的,他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有漢人……

女憤恨道:“畜生!都是畜生!不是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為什麼老天爺不滅絕了他們?”

“噓”李下丟下屍體,立即摀住他的嘴,不讓她說話,“小心隔牆有耳!”又立即快速地看看四周的環境,這才松緩一口氣。

“以後不要亂說了。既然活在這片土地上,便要認命!”李下在勸說她,又何嘗不是在勸說他自己。

李下找來草蓆,小心地把死去的婢女捲起,見她張著無情的雙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李下不由嘆了口氣說:“死了一了百了,又何必死不瞑目!”

說著用手去捂她的眼。沒用!她還是張著雙眼。

李下嘆了口氣:“你又是何必!下輩子投胎,記著,不要做漢人了。就是投胎做狗、做馬,也要做胡人的馬犬。這世道就這樣,你再不瞑目,也還是這樣。”

“李下狗奴才,死哪去了!還不快來侍候爺!”是耶律章奴,他上不了馬,需要踩著人上馬。

“是,這就來了。”李下應著。唐皇后裔,他能活著,也就這點憑仗了。

踩漢人太簡單了,別說這胡昌漢衰的時代了,就是漢興的時代,那也是照踩。可是踩一個皇族後裔,可不容易。

踩了,那才叫高貴。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3:01
第522章、天變

寧采臣回到了使節館,剛剛坐下,不想丘處機卻跑了過來。“丘道長,你有什麼事?”

許仙的事真的不好解決。怎麼從一個死腦筋和尚口中問出一個死人的下落?這絕對是很讓人為難。眾所周知,這宗教人士絕對是最難說的通的。

更何況他現在還入了魔,就更難說服了。

可是他偏偏不能表現出心焦來。心焦,對白素貞,對這遼國都沒有好處。

丘處機的到來,正好可以讓他換換腦子。

丘處機:“希望大人教我修仙之術!”

靜發楞

一個道士向一個文官,也就是看上去像世俗之人的人學習修仙之術?真真是出人意料。

寧采臣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你要拜我為師?”

丘處機有些為難,想了一下,卻還是點了頭。“是的。”

寧采臣:“那你師父呢?”

只這一句,便讓他面色大變。這道士是有傳承的,像全真便屬於內丹鼎流派。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更不用說他們這等有傳承的了。

丘處機面色大變。咬唇,緊張……顯然是有一番心理鬥爭。不過很快他又變得灰心喪氣。“對不起,打擾了。”轉身便向外而去。

學習他人之術,丘處機不覺得有任何壓力,但是若是棄師叛門,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哪怕面對的是仙術的誘惑。

“你等一下。”見他欲要這樣離開,寧采臣卻立即叫住了。

丘處機不知道寧采臣為什麼叫住自己,但是他還是停住了,懷著希冀的希望。

寧采臣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敲擊著旁邊的桌面。叩、叩、叩……

他是在回憶關於丘處機的介紹。

丘處機,自幼失去雙親,嚐遍人間辛苦。從童年時就嚮往修煉成“仙”,少年時棲身村北的公山,過著“頂戴松花吃松子。松溪和月飲松風”的生活。傳說,他為了磨煉意志,曾一次次將銅錢從石崖上扔進灌木叢,直到找到為止。

也就是說。意誌上,他是適合學道的。

(1148年)農曆正月初九日生於山東登州棲霞。1167年開始學道。1168年拜全真道祖師王重陽為師,王重陽為他取名處機,字通密,號長春子。1169年(金大定九年),王重陽攜弟子4人西遊,途中病逝於汴梁城。彌留之際囑咐說:“處機所學,一任丹陽。”自此,丘處機在馬丹陽教誨下,知識和道業迅速長進。

但是這不是他最出名的,他出名的是他為金朝和蒙古帝國統治者敬重,並因遠赴西域勸說成吉思汗減少殺戮而聞名。

想了一下,寧采臣說道:“未來有一國,會以屠戮漢人以為能事。你會怎麼做?”

丘處機想也未想便答道:“我會勸他們少做殺戮。”

果然是丘處機。這一點歷史沒有騙人。

寧采臣卻沒有說他說的是對,還是錯。只是在靜靜地思考。

丘處機不敢打斷他,因為他把這看成了一次考驗。靜靜地等待寧采臣的問題。

寧采臣似乎在說與他聽,又似乎在自言自語:“最高一等是蒙古人,第二等則是由西域多族人構成的色目人,第三等才是漢人。”

“然而不要以為漢人就此便可了,須知道這等漢人還必須是中國北方由原來金國統治之下而南宋無力救還的漢族及其它少數民族在(這裡這些漢人已是算為元朝的少數民族了)。而南宋的遺民們,則處在了第四等位置上,即包括了大量自遼金以來逃避戰亂而南遷的中國人。就此而言的話,那李清照這樣的女詞人,那蘇軾這樣的大才子,辛棄疾這樣的硬漢子。若是再遲生少許,便也都成為了元朝中國中最下的一等人了。而我們的許多祖先們,追索其歷史,在元朝的時候,看來都不會好到哪裡去,延續至今天。大多都是由第四等人殘喘而至的結果,是沒有什麼驕傲可稱的。”

寧采臣說的什麼,什麼南宋,什麼四等人。丘處機全然不明白,他只是靜靜聽著。並為此思考著。

“自五代的後晉稱遼為父國而自稱兒皇帝,到宋稱金為伯父之國而歲幣獻納不止,再到中國之漢人整體做元朝帝國的下等公民,這一條民族萎靡而自失尊嚴的道路是現實的,也是令我們從歷史之中可以冷靜反思的。中國由秦漢之雄風,到演繹唐朝之盛世,中華的國家與文化聲名恢恢乎曾響徹寰宇,再到宋元之際的低落頹敗,一個大國之裂變,真正算得上是歷史的天翻地覆。”

丘處機突然插話道:“這個危機不能改變嗎?”

雖然丘處機不是那麼明白寧采臣說的是什麼,但是他卻聽出了危機。其實只要不是白痴,都聽得出來,這一次漢人不妙了。

寧采臣是回憶,又似在迷惘:“道祖曾言天下大勢不可改,小勢可改。”

丘處機:“那就是沒有辦法了。”他很失望,無論這個危機是什麼,他都不想落在漢人頭上。“漢人實在是在苦了!苦了幾百年了,還不夠嗎?這華夏九州一開始不是不適合居住的密林,便是殺人的沼澤。這是咱們自己改造的,為什麼不能是咱們自己的。大人,想想辦法?”

對土地的開發,宋人是有切身的感受的。

由於北方為胡人所有,宋朝急而開發南方。然而當時的南方,沼澤瘴氣無數,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去。一些被徵派的官吏軍士或逃亡、或自殘肢體,就更不用說開發土地時,每時每刻都有倒斃者。甚至蚊蟲叮咬都能喪命。

為了開發土地,動員了數万民力、兵力,在嶺南大修通往周邊民族的道路,載轉相餉,“費以億萬計”,最後,因有些路線雖經三年修建,仍不通,兵士疲餓。露宿山林,不服水土,疾病流傳,死亡者眾多。各地民族又經常造反騷擾。政府調兵前往鎮壓,耗費了巨資卻不起什麼作用。是頂住了極大的壓力與傷亡,才有的後世南方。

身為道士,丘處機是去過南方的。而他幼年的經歷,更是以為這是漢族之功。可是現在……

憑什麼?憑什麼胡人便要隨意摘取?聽寧采臣的意思,這似乎還有著一絲天意。

莫非這天意便漢人為牛馬,耕種出了土地。使胡人坐享其成嗎?這不公平,一點兒都不公平。

寧采臣努力想翻動《黃庭內景經》,但是他搖了搖頭說:“何謂大勢,何謂小勢?我是真心不知道。”

是啊!連大勢、小勢都不知道,還何談改變。

丘處機卻說:“勢不可改,那便引導它。”

“引導?”

“是的。往不是漢人的地方引。”丘處機很認真,大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神色。

寧采臣猛然驚醒了。吃驚地上下打量著丘處機,心說:不會吧?莫非這蒙古人西征,還有他的一份功勞?是了。以他在蒙古人那的地位,也許真的可以做到。

寧采臣眼前一亮,想了想,取出一本書,遞結丘處機說:“這是我無意找到的修仙法門,你拿去吧!”

“大人!”

“去吧。”寧采臣擺擺手。

丘處機感激拜謝離開。

妙善莫名其妙看著這一切。“爸爸,你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喪氣是嗎?”寧采臣苦笑,他把想藉遼人力量的打算說了。

但是他連神仙的身份都說了,卻仍然沒有辦法讓遼天祚帝重視。比起神仙來。他們竟然更關心一具屍體,怎麼玩。

說實話,真的是很喪氣。不是神仙說什麼,凡人都會信,都會重視嗎?

“爸爸,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如果擔心他們會對爸爸的族人不利。就把他們全殺了,不就好了。”



一口熱茶,差一點兒全都吐了。

好大的殺性!你確定你曾經做過的是菩薩,不是惡魔?

真要全殺了,恐怕和諧大神就會來拼命了。畢竟人家才是後世文化界的名人。

寧采臣:“好了,不要這麼大的殺性。我也只是擔心,以防萬一罷了。說什麼也不信這不到百年的國運也可以成為大勢。”

順口說出,真的只是勸妙善。不過卻也真的很有道理。

一百年都不到的國運如果也是天道大勢,那麼天道不是忙死了?天道打個瞌睡,恐怕都不只一百年了。

正想著,突然白清遣人來報:“大人不好了!咱們讓遼人圍上了。”

“什麼!怎麼回事?”寧采臣立即出門。

帶兵圍住的便是耶律章奴。他當時火大來找宋人算賬,卻是先去了軍營,看望了受傷的族人,他這才帶兵前來。身為游牧之族,他們對自己族人的重視,遠遠超過漢人。

就是有“量中華之物力,結友邦之歡心”,量的也是中華的物力,族人的物力是不會量的。

打開門,看到外面刀劍林立,唯一的熟人,也只是在皇宮見過一面的耶律章奴。寧采臣拱手道:“這位將軍,不知有何賜教?”

耶律章奴:“大膽!什麼將軍?我乃大遼御營副都統耶律章奴是也!”

白清立即笑面賠罪。“都統務怪!將軍是我們漢人的敬稱……”

“狗屁!”耶律章奴長槍直指白清的鼻尖,“漢人?豬狗一樣的東西,你之敬稱,不過是辱罵本都統!”

寧采臣的臉色很不好,任誰讓人找上門來,指著鼻子大罵,臉色都不會好。“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

“大膽!竟敢與我們都統說話!”身邊副將立即上前訓斥。

耶律章奴卻攔下了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說:“好!這才有個漢子的樣子,想說就說,想罵就罵。不是漢人,一件事拐彎抹角的,婆娘一樣。希望你能一直如此。”

寧采臣:“說吧,什麼事?”

“好!”耶律章奴又叫了一聲好,“你說我們御營的軍士是不是你害死的?”

他誇獎寧采臣不是沒有目的的,為的便是現在,逼寧采臣說實話。

捧得高高的。讓你不說真話都不行。

他們全盯向寧采臣,只等他說出來便動手。

大宋使節團是很擔心,唯恐寧采臣受激說出什麼來。一臉的焦急,想提醒寧采臣。又怕惹耶律章奴發火。只能以目色暗示。

這一切寧采臣全都看到了眼中。

真是太小看我了,這麼容易便說了實話,那根本就不是後世人,也許這時代的人重視什麼漢子的名聲,但是我又不是這時代的人。

寧采臣說:“不!是毒蛇咬死的他們。”更何況我這說的也不算是假話,就是毒蛇咬死的他們。要說我做的,也就是讓毒蛇誤以為他們是老鼠、青蛙罷了。

“是不是你施的法?不然毒蛇為什麼會咬人?”耶律章奴身邊的副將問道。

“呢?這個嗎?”寧采臣皺著眉。“似乎好像是他們惹到了毒蛇吧。要知道這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這是真的。只是什麼幻術嗎?這麼說吧!我是想試試這毒蛇的腦容量,看看他們有多麼容易受腦電波的刺激,把人看成老鼠與青蛙……

呃這腦容量、腦電波什麼的都是後世名詞,說了你也不明白,還是不要說了。

這時白清立即說道:“對對,就是這樣。當時那寺廟荒草齊腰,裡面肯定有許多的毒蛇。這麼多人從草叢中走過。許是真的惹了它們。”

耶律章奴帶來的人都去看他們的都統,因為這解釋合情合理,也許真是這樣。

耶律章奴也無法不信。與其是人使毒蛇傷人,這樣的解釋更符合他的常識,人都是更認可自己所擁有的常識的。

耶律章奴雖然信了,但是他卻更加生氣,因為漢人代應該卑躬屈膝才對,而不是與自己爭辯。自己是來找回面子的,不是聽真情實感的。我要的是宋人的害怕,族人的歡呼。

這樣就灰溜溜回去了,我這還有什麼威嚴?還有誰聽我的?

想到這,耶律章奴大吼一聲:“該死的宋人。巧言令色!惹怒了毒蛇?那麼,好。現在你們惹怒本都統了,你們準備好承擔本都統的怒火了嗎?”

變化急劇而下,契丹人竟然放平刀槍,向前跨步。

白清:“快!關上門!”

所有人都退回使節館內,關上了厚實的大門。

耶律章奴跨馬耀武揚威:“宋人小兒聽著。速速出來與本都統決一死戰!不要讓本都統看不起你們!”

“怎麼辦?怎麼會這樣?”白清急得團團轉。作為出使的老人,他是知道這胡人是說打就打的。這一點也是他,不,是漢人們一直最怕的。

耶律章奴見裡面不出聲,更是得意,彷彿他這樣做才是表現了自己武勇似的,彷彿他是真的把漢人嚇住了似的。“宋人小兒聽著,本都統這就打進去了。到時候本都統要雞犬不留,把你們全都殺光了。”

寧采臣猛地抬起頭來,一臉的殺氣。

林沖與魯智深立即察覺了。“大人。”

寧采臣:“學史時,史書上說胡人因為吃不上飯,所以才侵略我們。放屁!這是本性。我考過古,我知道,上古時,是北方比南方適合生存。那時候,還沒有耕種,只能打獵與採集野果為生;那時候,胡人的糧食是遠多與我們的。現在咱們的食物多了,胡人就像是蝗蟲一樣又擁了過來。”

寧采臣看向他們。“既然他們想打,那就打好了。我倒要看看,這即將滅亡之國還有多少戰力?分發武器。”

他們來之前雖然為人所刁難,但是也並不是什麼武器都沒有。身上不帶著武器,哪個敢出使。但是……

“怎麼?你們不願聽令?”但是他們沒有人動,寧采臣一個個看過他們。

白清:“大人,咱們這可是在遼國上京!要不,派人突圍出去,去找遼國皇帝?”

“皇帝是那麼好見的?”寧采臣不屑道。

“這兒是上京,動用兵馬,他總是會知道的。”白清不放棄。

“動不動手!動手,我保證你們活;不動手,很可能會死。不要以為胡人不會殺你們。”寧采臣不打算與白清爭辯,因為寧采臣已經聽到了爬牆的聲音。

有人動了,不是使節團的人,而是女兒國的人。上一次,她們沒有聽,這一次不會了。

她們是軍人,至少在女兒國時是。不要小看女人,女人成軍其戰鬥力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她們的軍伍之風,顯示她們曾受過極嚴的訓練,只是長久不使,有所生疏。

不過這不是什麼問題,因為她們現在已經是修了真,單單是力氣上,三五個漢子都不一定比得上。

更大的好處是,女子動了,男子漢們再也做不住,紛紛取出行李車上藏的兵器。用魯智深的話:“怎麼了,也不能讓一群小娘子保護了。”

男性的自尊使得他們不得不動,他們一動,女兒國的眾女們似乎立即恢復了軍伍生涯。

一個個上了牆邊,正好看到遼人正準備翻牆進來,二話不說,舉起刀劍長槍,或劈或刺,比起男人們還要利落。

她們這麼利落,男人們更是不甘心落後,也不問什麼了,也是斬殺過去。

一時間,牆壁外倒下的全都是屍體,就是耶律章奴他們也驚住了,因為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宋人竟然敢下這等死手?不僅是在他們面前下死手,還是在這上京城中。

天這是要變了嗎?

以下不算字數,摘司馬相如奉命開發四川。相如即發檄文諭告曰:

“告巴蜀太守:蠻夷自擅,不討之日久矣,時侵犯邊境,勞士大夫。陛下即位,存撫天下,集安中國,然後興師出兵,北征匈奴,單于怖駭,交臂受事,屈膝請和。康居西域,重譯納貢,稽首來享。移師東指,閩越相誅。右吊番禺,太子入朝。南夷之君,西僰之長,常效貢職,不敢惰怠,延頸舉踵,喁喁然,皆鄉風慕義,欲為臣妾,道裡遼遠,山川阻深,不能自致。夫不順者已誅,而為善者未賞,故遣中郎將往賓之,發巴蜀之士各五百人以奉幣,衛使者不然,靡有兵革之事,戰鬥之患。今聞其乃發軍興制,驚懼子弟,憂患長老,郡又擅為轉粟運輸,皆非陛下之意也。當行者或亡逃自賊殺,亦非人臣之節也。

夫邊郡之士,聞熢舉燧燔,皆攝弓而馳,荷兵而走,流汗相屬,惟恐居後,觸白刃,冒流矢,議不反顧,計不旋踵,人懷怒心,如報私仇。彼豈樂死惡生,非編列之民,而與巴蜀異主哉?計深慮遠,急國家之難,而樂盡人臣之道也。故有剖符之封,析圭而爵,位為通侯,居列東第。終則遺顯號於後世,傳土地於子孫事行甚忠敬,居位甚安佚,名聲施於無窮,功烈著而不滅。是以賢人君子。肝腦塗中原,膏液潤野而不辭也。今奉幣使至南夷,即自賊殺,或亡逃抵誅,身死無名,謚為至愚,恥及父母,為天下笑。人之度量相越,豈不遠哉。然此非獨行者之罪也,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謹,寡廉鮮恥,而俗不長厚也。其被刑戮,不亦宜乎。

陛下患使者有司之若彼,悼不肖愚民之如此,故遣信使,曉諭百姓以發卒之事,因數之以不忠死亡之罪,讓三老孝弟以不教誨之過。方今田時,重煩百姓,已親見近縣,恐遠所溪谷山澤之民不遍聞,檄到,亟下道縣,咸喻陛下意,毋忽!”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3:02
第523章拼命

看著一個個倒下的遼人軍士,耶律章奴只是驚,但是白清,不,是所有來過一次的使節們都只有驚恐。

華夏人與別人不同,他們到了國外可以說是最老實的人種了,越是政府組織的,他們越是老實。

別說真的動手殺人了,就是想,也從來沒有想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喃喃自語,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寧大人,你是故意的,對,一定是故意,不然你為什麼要選那些刺頭做隨行護衛?”

白清是驚恐的語無倫次了。寧采臣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與他計較。這齣使敵國,不帶敢打敢拼的,難道帶一群肉腳蝦嗎?

白清哆哆嗦嗦:“還以為是大人們派來送死的,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是這樣!”

大宋的軍隊敢打敢殺的,都是送死用的,這是潛規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趙匡胤?哦,是了,是趙匡義。當年一場敗仗,使得他灰頭土臉,皇位不保。

他是怎麼做的呢?身為一名偉大的政治家,是必然擁有變差為好的技改的。於是他把自己戰敗死亡的軍士當成了處理武人,並且大力發展重文輕武。

歷史,其實便是這樣的偶然造成的。趙匡義的一時邪惡,造成了漢人武力的沒落。

當然,這在歷史文獻上,是歸於歷史的必然的,是說歷史一定會怎麼怎麼樣……

也不能算錯。如果把這種必然歸究為某些人的利益的話。

趙匡義為免戰敗之名,大力開展文重武輕;與石鏡唐為了皇權,出賣華夏。其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都是利益。

不同的是,趙匡義抓住了筆桿子,所以他皇位坐的穩。後世的野豬皮也是有樣學樣,不是同樣在華夏站穩了腳跟。就是到了後世,這文化人不是仍然以讚譽野豬皮以為能事?

這就是筆桿子的力量。特別是文化普及率不高,信息不發達的時代。還不是筆桿子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代又一代的墮落,直到連讀書人的浩然正氣都沒有了。因為這浩然正氣是推動人族發展的人道獎勵,而不是簡單的故紙堆裡的尋章摘句。

從字面解,便知道。尋章摘句之人,又怎麼可能浩然的起來。儒學克己復禮而不務民本,又怎麼會正得起來。

寧采臣的浩然正氣起了變化,這變化看不見,摸不到,卻有了一敗金戈之氣。儒學提倡止戈為武,卻不知爭、佔為本。

人自誕生之初。便是與天爭,與地爭,與野獸爭,隨後又與妖族爭。這也為什麼戰這個字,是個金戈與占領的原因。以武器獲得生存的土地,這才是戰爭的本質。

戰爭不是劫掠,不是為了財富。而是為了擁有土地,好好打理它。從而獲得生存下去的本錢。

戰爭的本質,寧采臣懂了,但是胡人不懂。美國懂了。英國人卻從來都沒有懂過。

懂了的寧采臣對這次沖突,更加不在乎了。因為胡人不懂戰爭,所以他們的生死,寧采臣不再看重。

因為只有懂得戰爭本質的民族才能在這世界活下去,否則早晚滅亡。

跳出局限,看到戰爭的本質。叮-寧采臣跳了出來。

殺人戰爭的業力再與他無關。生存為大,生存本身便沒有對錯之分。沒有對錯,又何來的業力。只是有人以大法力大神通規定了對錯,佛教二聖人的成聖之誓,獲得天道認可。也就有了對錯。

但是這種對錯僅僅是上位者強加的,雖然獲得了天道認可,卻也不是天道自身。現在寧采臣跳了出來,自然也就不受其約束,更加不會招引業力了。

這一跳出,他的神魂更是凝結。所謂人道。得的便是人之本道。透過層層迷霧看到人之所在。

白清:“大人,快讓他們住手!這是要闖大禍的,大禍的!”

白清的哭求,泣不成聲,寧采臣是一點兒都聽不到。

人之道,感悟兩耳不聞身邊事,他做得到。這是書生本能,卻也恰恰幫助了寧采臣。

《黃庭內景經》翻開金色的頁面。

返本還源。

既然戰爭本身不是業力,那麼戰爭產生的到底是什麼?

萬物有靈,萬事有能。

即使是聖人,憑空造就業力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更不必說時時刻刻產生業力了。

戰爭業力飛向寧采臣,因為這場戰鬥是他主導的。

但是這原本的業力在靠近寧采臣後,立即分散開來,分出無數細絲。

黑色的是煞氣,煞氣是殺戮之心,是精神力的凝聚,有些像信仰之力,卻更加暴燥,更加凝實。

這煞氣直接沒入寧采臣的識海,卻為城隍神位所捕捉。捕捉的瞬間,寧采臣差一點兒從感悟的瞬間中掉出來。

戰爭神格。

沒錯,它凝聚出來的竟然是一絲戰爭神格。雖然只是一絲,雖然還根本稱不上神格,最多勉強能凝結出半滴戰爭神力。但是它絕對是可以進化為戰爭神格的。因為寧采臣已經有了神位,擁有神位衍化神格本身便簡單的多。要知道一般的神靈想擁有神位,是先凝出神格,然後才有神位。

可是這是東方,強大的神通。神位,直接就給了。擁有了神位,便相當於擁有了職務,然後再磨煉工作經驗、工作技巧,這顯然要簡單得多。更不用說,寧采臣已經知道了何為戰爭。

了悟人道,突然蹦出個戰爭神格,寧采臣當然要吃驚。幸好有另一樣東西吸引了他,這才沒有掉出來。

那是一片紅色,血液一樣的紅色,但是它們卻不是血液,而是似雲似霧的血氣,是人生命在最亢奮最巔峰的精華。也是修血法人的最愛,比如血海主人冥海。

世人都以為這血氣是邪惡的,都是邪道所為,但是《黃庭內景經》卻告訴寧采臣它們是最補的。

不僅對肉身的滋補作用無與倫比,更加可以加強一切對肉身對血液法術的抗性。

用道家的說法。血氣本身便是至陰轉至陽。

血氣是人臨死精華所現。死,屬陰;然,血卻屬陽。既是死之至陰,同時又是血之至剛至陽。陰陽輪轉,自然大補之物。

那些邪修們之所以修邪法而不死,便是因為如此。最明顯的便是殭屍了,吸的血食越多,他們的身體便像人。

當然了,殭屍吸食的血食,不說參雜了恐懼。就是沒有,也沒有戰爭形成的血氣上等。

因為戰爭可以使人體達到極限巔峰,如果戰士們再擁有崇高的理想,那麼他們戰死的那一刻,就連精神力都是上層的。

當然了,這樣的要求對只為劫掠,卻不懂生存的胡人,要求實在是太高了。

如果他們懂了。那他們的煞氣就不是黑色,而是白色,甚至是金黃色。因為其中已經有了一絲功德的味道。

不明白?看看真正的戰爭。佔領下的土地,可以為後世提供了多少生存土壤,便可想這功德之大了。推動人族發展,為白色;再進一步,人道功德轉天道,便是金黃色了。很難,卻並非沒有可能。

以前寧采臣還不明白為什麼他所處的時代,人德國都沒有祭奠戰犯的所在,為什麼日人偏偏有個靖國神社。

現在他知道了,無論他們是不是戰犯。也只是華夏的戰犯,於日人而言他們就是英雄,就是神。因為他們為的是種族生存。天道之下,生存無對錯。

如果一開始不讓建立也就罷了,一旦建了,受日人億萬信念加持。已有神形。使得華夏只能要求不去參拜,而不敢逼迫拆除。

拆了神廟,這麼大的因果,哪個敢背?就是修道之人也不敢。不,是特別修道之人不敢。因為後世修道,修的不是人道,也非天道,而是先人道。

他們修的是先人的道書,走的是仙人的路子。以致修行界有這麼一句:“修行之人,心中有佛祖。”

因果業力正是佛更改的,明知故犯,修道人惹不起。

當然,如果可以逼他們自己拆了,也是可以的,畢竟這信念功德都是他們給的,自然也可以收回去,但是日人也不是傻子,他們又怎麼會這樣做。畢竟他們也是有陰陽師,也是有巫女的。

這些念頭都只是瞬間,糾纏在一起化為業力,這一分開,自然各歸其所。血氣滋補身體,寧采臣是不會放過的。

這身體是不死的,可還是能打傷打殘的。自然是希望身體越強越好。

至於能量的性質,與一現代人,有約束嗎?什麼正邪,都是人規定的。這白貓黑貓抓到老鼠,才是好貓。

血氣自人體出,也沒有避諱人的意思,直直向寧采臣飛去。但是正當寧采臣一臉欣喜的接收它們時,突然,一滴血滴動了。

那滴血滴正是寧采臣從蜈蚣精身上收取的。只是他把它放在了劍鞘中。

這還是第一次有東西可以從劍鞘中出來。如果寧采臣知道那是一滴盤古血,就不會那麼驚訝了。

那滴血液落在寧采臣的胸口,血氣便立即捨了寧采臣向血滴瘋湧而去。

如果寧采臣的身體是個磁鐵,那麼那滴血滴就是強力萬年膠了。

也是。寧采臣的身體又怎麼能與盤古血比較,就是一滴也比不了啊!

這麼多的血氣,全讓它一掃而空,看得寧采臣心疼死了,可是他還沒有任何辦法,吸收血氣的法門,他又不懂。只能惡狠狠地說:“你等著,我非報這個仇!把你煉化了!”

威脅,純粹的威脅!至於把血法放在他面前,他是不是可以修煉?正火頭上呢,這個問題不予考慮。

吸收盡了血氣……

“咦?這是什麼?”一道金線,憑空出現。不像是能量,而像是就這麼一件東西。

寧采臣伸出手去,僅僅是碰觸了一下。《黃庭內景經》便翻轉起來,呼呼的翻頁聲,就像是一種警告。

“這是什麼?”

金線,佛聖誓言所化,一切法則之下,以其為法則。受天道認可。可扭曲固有法則。

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看上去不值一千塊錢的金線,竟然是佛門二聖的誓言法線。

這個東西才是把一切變為業力的基礎。準確來說這東西就是個轉換器,煞氣也好,血氣也好。都是有正反兩面的,而它的作用便是一切不符合誓言的,它會將其轉化為壞的一面,以為懲罰。就像修血氣的,為什麼只有殭屍可以越修越像人,而邪修們卻相反,就是因為殭屍是跳出三界的。不歸聖人管轄,而邪修卻是。

同樣也會把符合誓言的轉化為好的一面,以為獎賞。比如阻止戰爭的,無論是什麼戰爭,正義、非正義,只要他(她)以無私之心阻止了,便會有獎賞。賞常見的,便是他或她可以活下來。

從這方面說。這誓言法線絕對是好東西,它雖然不是規則,卻是法則。更重要的是這還是聖人的法則。

這樣的東西可不僅是不常見。而是空前絕後。

到了聖人,其擁有的是高等的規則,而不是法則。

所謂規則,便是時間這等法力無法阻止的存在。而法則不同,它是法力摸擬規則的一種法力凝結體。所以聖人是不會製造法則這樣的半成品,他們只會直接動用規則。這樣的法則,不是他們立誓,根本就不會出現。而想讓聖人立誓,想想有多難吧!

更重要的是這根法則是誓言法則,也就是說。它不是法力,而是精神上的東西。這正是寧采臣需要的,因為它是能讓寧采臣吸收感悟的。

想想吧!(準)聖人以全副心神,沒有一絲法力的誓言。這樣的東西要是到手了,不敢說一躍為聖,但是如果掌握住了。準聖之下絕對秒殺。就是準聖,只要因果業力可以感染他們,寧采臣也敢斗上一斗。

從勉強對付一下仙人,一下子跳躍到了準聖,可想而知寧采臣的心情有多麼的激動。

寧采臣自己與自己的思維進行了激烈的鬥爭。

“不行!你不能要它!那是聖人的東西,一旦你收了它,聖人會知道的。”

另一個聲音說:“這可是聖人的好東西!一定你吸收掌握了他,除了聖人,誰還對付得了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榜上有名的,而一旦有了準聖的力量,又有哪個能送你上榜。”

寧采臣的臉沉了下來:“不錯,除了替身術,還有準聖不上榜。”

擔心的聲音:“可是聖人察覺了,你一樣會死,比上榜還慘!”

膽大的聲音一把抓住了膽小,揉搓成一個球,一腳開出。“擔心?擔心這,擔心那,你還有什麼成就?你不白穿了一回嗎?你記住,富貴險中求……”

“出來!”寧采臣突然一聲怒喝。浩然正氣化為無形大手,從寧采臣的肩上捏出一個拇指大的小人。

這小人長得極像寧采臣,卻是渾身漆黑一片,更有一道絲線纏綁著他的身體。

那絲線不是別的,而是從封魔榜上傳來的引導之線。

“這就是心魔嗎?這麼個小人?”看著這長得極似自己的存在,寧采臣自言自語道。

小人聽了,面色大變:“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存在?你不是不是修真嗎?你是從何處知道的?”

寧采臣搖了搖頭:“從什麼地方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

小人面色一變又變,認命了豁出去道:“你知道又怎麼樣?心魔不僅是外來的魔,更是內生的魔。沒了我,你也不完整。”

寧采臣:“我知道斬你相當於斬惡念了,沒了惡念,人何以談人?更不要說人道了。”

小人兒得意了,翹著腿。“你知道就好!這樣吧,我也不讓你為難,最多我今後為惡時,不會讓你得罪你惹不起的人。你死了,我也完蛋不是。”

說的很有道理,寧采臣卻搖了搖頭。

小人兒急兒:“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這也都不願意?咱們可是生死一體的,難道這你也信不過?”

“信不過。”寧采臣不為所動。

小人兒愣住了:“為什麼?”

寧采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萬物都有本性,於你而言,惹禍便是你的本性。當惹得起的人,你玩膩了,你就會追求更刺激的禍事。”

“咳咳。”小人兒假咳。“你都知道。”一臉羞澀,“你的知識真的很廣泛,但是你也不要這麼直白嗎?”

他的咳嗽,他的羞澀都是假的。寧采臣知道,當浩然正氣從自己身上抓出他後,寧采臣就知道了。心魔、心魔本就是自己。

如果心魔仍在,也許因為自己下意識的遮醜(當然這同樣是心魔所為),會相信。可是沒有這些感情,純以理智來看。演戲,自己絕對很在行。

拋去這些,寧采臣冷靜說道:“我不會斬了你的。”

心魔:“真的?”

寧采臣:“但是你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心魔有了不好的預感。

心魔是怎麼誕生的?就是從一件一件的小事中誕生的。如果一個人從小不做壞事,就是有心魔,也是個植物人心魔,根本為不了惡。更不用說化為人形了。

寧采臣做過什麼,他是最清楚不過,所有的惡事。從防備深嚴的考古地偷東西,這就不是一般人敢做和做的出的。

可是心魔沒有選擇,他只有選擇問是什麼忙,雖然他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3:03
第524章、內訌

“不!你不能這樣做!”心魔害怕了。

寧采臣:“為什麼不能?我不想做個無情的人,記得呂洞賓也是把神識分到了劍鞘上。”

嘴上說著,動作可沒有停,不斷把心魔把胸中五劍天子劍上壓去。

心魔又急又怕:“你那是兵器?你那是浩然正氣!”

寧采臣:“哦?是嗎。不過天子劍,我又做不得皇帝,太麻煩。早想改變一下,用你正好。”

心魔:“可是我會死的……”突然他明白過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本就是想我死,是不是?不,不要啊!你放心,我不會再影響你的。”

寧采臣不理他,繼續做。使劍有靈,除溫養的自然靈,最快的方法便是直接安一個靈。這是粉衣教他的,身為煉器大家,粉衣說的自然不會是假的。

心魔急得都冒煙了。“你是怕你的決定不是自己下的吧!老實告訴你,其實我根本就影響不了你的。你擁浩然正氣,萬魔不侵。別看我能現形,但是我其實根本就影響不了你的。真的!一切決定都是……”

他說什麼都沒有用。寧采臣既然決定做了,就不會停下來。

“大人,快停啊!快停下來!”白清也在叫寧采臣停。

看著寧采臣不言不語,他以為寧采臣是嚇傻了。這文人就是這樣,說起狠話,算計狠事,比哪個都狠。但是一旦讓他們看到了真的死人,殺人流血,腦漿迸裂,腸流滿地……他們比誰都要害怕,嚇破膽的也不在少數。

現在怕了,知道怕了又有什麼用?已經殺了。不行,我得阻止他,死些兵丁,還有轉圜餘地。一旦死了真正的貴人,那才是一發不可收拾。

這樣想著,白清立即行動起來。叫不醒,直接搖晃寧采臣的身體。

寧采臣漠然看了白清一眼。又看到前方。

宋軍不是沒有能人,這刺頭兒顯然是有成為刺頭的本事。使館的牆是站不下人的,畢竟不是城牆,他們也不可能像女兒國眾女直接飛起來,又或是跳上牆,把人打下去。

但是這不等於他們只能看著,無法幫手。只見他們或推出櫃子。或用桌子,站在上面,便有了落腳之處。

比裝備,比精氣神,任國家,這京師的部隊都是一等一的。但是真打起來,也才知道這京師的軍隊才是最爛的。

沒辦法,這京師也是人的京師。只要是人便會爭鬥。保護自己的軍隊更是要插手。插了手之後,他們也就更加捨不得派出去打仗嘍。這刀槍無眼,花費了那麼大精力財力安插的人手。死了,那不是虧了。

可這樣一來,軍隊的戰鬥力便直線下降,幾近於無。

現在這圍攻的軍隊便是個花架子,看著好看,實在是沒有什麼戰鬥力。

見他們這麼好砍殺,寧采臣也就放心了。他不僅沒有製止,反而盤膝坐了下來。

這是一個好機會!大好的機會!大劫來臨,又處於戰爭之中,這樣的機會寧采臣怎麼會放過。

反正都已經上榜了。拼了!

只見寧采臣把那絲法則直接收入體內,瞬間便投入《黃庭內景經》的書頁中。

這是一場賭博,就是賭聖人能不能感應得到。如果大劫之中,戰場之上,又有《黃庭內景經》,這麼多的條件。都賭不贏,那就不會有再好的機會了。

“大人,寧大人!你怎麼還坐下了?”白清急的團團轉,寧采臣不僅不急,更是盤膝而坐。

這是個什麼章程?他不懂,一點兒都不懂。

寧采臣張開雙眼,笑道:“白大人,你這麼急所為何事?”

我最討厭的便是這文人打機鋒。好好的人話不說,偏偏學和尚道士打什麼機鋒。現在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嗎?唉!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

白清:“大人,還所為何事?這種打起來了。遼人是惹不得的。”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是連連擺手。

寧采臣卻是好心情,因為他收了那絲法則,聖人竟然沒有任何舉動。

要知監管天道,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更不用說這還是收取了聖人的東西。若是平日里,只是有這個念頭,聖人便知道了。

但是現在,自己不僅有這個念頭,更是直接收取了,這可是佔了聖人的大便宜。聖人卻是一絲反應都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自己賭對了。

人的賭博,最高也就是賭命了。可是聖人不同,與他們而言,死亡並不是結束,而僅僅是開始。

這樣的賭局,寧采臣偏偏賭贏了,他自然是開心的。

有這樣的好心情,白清說什麼,寧采臣都不會生氣。“哦?惹不得嗎?”說著還看了看進攻無果的遼軍,笑說,“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樣的戰鬥力,也配稱軍人?”

他們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翻不過牆不說,看到死人,他們竟然比普通老百姓還要害怕。

寧采臣向前走去,直接上了一處桌子。站在高腳桌上,輕易可以看到牆外。

“大人,小心!”這打仗最不喜歡的便是自己正打著,突然上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不僅要注意文人,還得保護他。

可是規定就是如此,看到寧采臣上來,立即下來兩個人,專職保護寧采臣。

幸好寧采臣待他們不錯,又是說打就打,爽利的性子。不然他們也不會賣寧采臣這個面子。

對文官保護的規定,那是正規部隊,而不是這些刺頭兒。

刺頭兒都是有本事的軍人,為什麼會願意放他們來。只有一個原因,不聽文官的招呼。這可是大罪過。

本身很強,在這大宋已是罪過了,再不聽招呼,你要是不死,那睡覺都睡不安生。

岳飛是怎麼死的?秦檜陷害?說白了,還不是他不聽招呼,如果他聽了。他也就不會死了。更加不會到了後世,連個“民族英雄”的稱號也為人摘了去。

這是有人在拍馬屁也好,還是不希望世人學習他只為民族不為領導也好。總之,這不聽招呼絕對是大忌中的大忌。

他們會這樣對寧采臣。顯然已經是他們的一種回報。

不過可惜的是,寧采臣並不需要他人的保護。至少在面對這凡人軍隊時用不著。可他們不知道啊!又是一片好心,寧采臣也就沒有拒絕。

耶律章奴見寧采臣探出個腦袋,立即憤怒道:“大膽宋人,竟敢殺我軍士!”

寧采臣看著那一片嘔吐,站都站不穩的軍士,不屑道:“你才大膽!圍攻他國使節。你想引發兩國戰爭嗎?”

威脅,戰爭威脅!

想他遼國自建立以來,只有他們威脅別人的份,什麼時候受到別人威脅了,而且還是他們最看不起的漢人。

也不是最看不起,只是一無所有之人,一旦翻身,最喜歡的是什麼?當然是欺壓那些他們曾仰望的存在。這與人種無關。而是人自身的劣根性。

耶律章奴,用手指著寧采臣,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有一人,白清,面無血色。如果貼近他,就可以聽到。“完了!果然是與蔡相爺說的一樣。”

他還年輕,血氣為剛,沒有大局觀。千萬不要讓是一時氣血,惹出什麼大事來。

白清:“我白清對不起相爺的囑咐啊!不行,我要勸下他。”

“大人,不要打了。認輸吧!”

“認輸?”寧采臣是聽到他的自言自語的,他沒有想到這白清竟然是蔡京的人。

當自己是什麼?送死我去。做事有別人。難怪這一路上,他處理事物,有如臂使,竟然是蔡京的人。

現在再想想,既不是使團正副使,也不是隨團護衛。他其實並不如想像的危險。要知道就是歷史喜歡斬殺使節之人,也會允其隨員把屍身帶回去。

真真是好算計!在這必死之地,都有一番算計。官兒,果然都不是簡單之輩。

寧采臣不露聲色,說:“認輸,我們都會死的。胡人可不會與你講道理的。”

白清正義凜然說道:“大人,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還請大人以大局為重。”

大局?為什麼這些人都以為自己掌握的才是大局。如果可能,寧采臣真想把蔡京揪到這兒來,讓他也來談談大局。

住在京師,處在重重保護中,他們又知道什麼?難怪有書生向漢武帝滔滔不絕講大局,漢武帝卻直接送他到了前線。

只有真正體會到了,才會知道他們所謂的大局又有多麼可笑。什麼大局,不過是他們的權位穩固罷了。

但是這一聲“大局”,卻讓宋使節團這邊全看向寧采臣。

寧采臣:“我若是不停手呢?”

寧采臣真想把這正使之位甩他臉上,到時看他還會不會這樣正義凜然。

白清躬身:“大人三思!”

寧采臣看著他,沒有看到一絲演戲。

哦,也許會的。“大局”二字,壓得多少人抬不起頭來,更壓斷了多少人的脖子。

但是寧采臣就不明白了,憑什麼他們這些人說出的話才是大局?

戰爭的本質是為種族生存佔領更多的領土,那麼大局呢?難道不是種族不為人欺,生命不為他人屠戮?

蔡京的大局是什麼?寧采臣不是蔡京的人,他不知道。但是從歷史上看,北宋滅亡了,漢人成為了奴隸,所以他的大局實在是不怎麼樣。

“上!殺死他們!”這是耶律章奴的叫囂。

只是長年不作戰,又為權勢們所想,御營早成了一個只會拉幫結派的陰謀詭計,沒了軍人的雄武。只是死人便把他們嚇癱了。

寧采臣嘲笑著,他絕對不是嘲笑遼人。但是與耶律章奴一看,便是如此。“上,你們與本都統上!”

不上,他抽出彎刀,當場便斬殺了兩個不聽話的士兵。這他們才慢吞吞地上前。

他們一動,寧采臣也有了選擇。“殺!”

“大人,你這樣會成為民族罪人的!”白清泣不成聲,以頭搶地。

彷彿寧采臣的反抗是天大的罪過似的。

白清這樣一來。那些隨團護衛刀劍下垂,顯然不敢成為民族罪人,這帽子太嚇人了。

寧采臣怒吼:“民族罪人?你讓洗腦洗傻了,難不成我們讓遼人殺了。便會成為民族功臣不成?”

白清竟然真的點頭了。“大人,只要他殺了我們,消了氣,便不會有戰爭,到時全天下的漢人一定會供奉大人的。”

“哈哈!”寧采臣怒極反笑,真是洗腦了。“我問你,這殺人。是你反抗,他們受傷死亡,不敢再殺,就是動手,也要考慮下自身的傷亡。還是送與他們殺,更能激起他們的暴行?”

白清:“大人,他們胡人有多少?我們漢人又有多少?他們就是有天大的殺性又能殺得了多少?為天下蒼生計,還請大人大局為重!”

好一個大局為重。寧采臣已經聽不下去了。洗腦洗的這麼徹底,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難道以後漢人都是如此,送上們讓人殺。等人殺累了,殺伐了,然後才出來收拾殘局。

寧采臣不願意這樣想,但是歷史……

寧采臣搖搖頭:“我不管你們要不要反抗,我是要反抗的。我只知道只有反抗才可以活下去。至於讓別人殺夠,我還沒有那麼賤!女兒國聽令,凡是敵人一律殺!”

“可是大人……”她們有些遲疑,因為她們擔心共同奮戰的戰友(指宋軍士)會反叛,這是殺,還是不殺。可是這話又不好問。至少不好當著人家的面問。

寧采臣說:“這對你們是個機會,你們不是要救國嗎?今日敵人不敢殺,何談救國?”

女兒國眾女猛的轉身。“大人,您是要幫助我們嗎?”這是她們渴望的,也是她們需要的。

寧采臣認真地點點頭,這本就是他會做的。所以他沒有半分遲疑。

“是,謹聽大人之令!”眾女單膝下跪。這是她們的軍禮,更是她們的感恩。除了這樣,她們不知道她們還能怎麼表示感激。

與修真界的經歷,使得她們知道,她們擁有的一切,與有法力的人甚麼都不是。

唯一可以說是有用的身體,她們還不懂得利用。

她們只是等待著,默默等待著,等著有人可以主動出手幫她們。因為她們不知道她們還可以怎麼做。

現在,她們等到了。苦心人,天不負。

至於這世界的人,她們是有慚愧不安的。因為她們知道一個大法力者與國家的重要性。

她們懂的,真的,否則也不會外出尋求助力。

不過她們懂歸她們懂,她們卻沒有解釋的慾望,不僅不會解釋,她們甚至還會隱瞞下去。

而她們的藉口便是,反正這世界也用不上大法力的人。

看寧采臣不聽自己的,白清急了,立即大聲道:“大人!這是你逼下官的。”只見他取出一面令牌,高高舉起,大聲道:“奉相爺之命,寧采臣沒有大局觀,眾軍士聽我號令。擒下這民族罪人,交由遼人處置!”

果然有後手。寧采臣一直聽說,這高官大人們做事喜歡留後手,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還是對自己留的後手。

這一下那隨行的軍士們不知道怎麼辦好。

寧采臣,他們不是這麼想抓,畢竟寧采臣對他們是不錯的,但是民族罪人甚麼的實在是太可怕了,壓力太大了。

華夏人是最在乎生前的榮譽,身後的名聲的。

見他們犯難,沒有動手,白清立即施加壓力道:“還不動手?若是真因此兩國開戰,你們就是民族罪人!你們的父母妻兒不僅會被殺,更是因此而蒙羞。”

禍不及家人,這是一個底線,現在這個底線讓碰觸了,他們也無法再猶豫下去。

一個漢子站了出來,抱拳行禮:“大人,我們知道你是個好人。”這是發上好人卡了。

又一個出來,同樣行禮:“但是我們不能做民族罪人。”

更有人出來:“如果只是我們自己還便罷了,但是妻兒老小……”

這一下,他們站出來的人更多,幾乎是全出來了。

也許是家國的傳承,使得華夏人極注重家人。但是在這一個國不足保家的時代,根本就逼得人沒得選擇。因為無論你多麼為國賣力,都不能保證當權者會不會為了他們所謂的“大局”,把你犧牲了。

這樣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很多。

見軍士站在了自己這邊,白清這才鬆了口氣,不再高高舉起那金做的令牌,反而語重心長對寧采臣說:“寧大人,認輸吧!你沒可能贏的。只要你認輸,你還是使節團的正使。”

寧采臣不屑道:“正使又怎麼樣?還不是拿我的頭顱去取悅胡人!”

白清:“大人,咱們也不想的。可是我大宋真的沒有做好準備。”

“沒有做好準備就不要打仗。”寧采臣在譏諷他們。

是的,這有宋一朝,打仗的準備就從來都沒有好過。這重文輕武了都,還打什麼仗,又怎麼可能準備得好。

白清見寧采臣不出聲,說:“大人,你好好想想。”又令人上了牆,對外面說,“耶律都統不要打了,我們正在勸說大人。過一會兒,大人會束手就擒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3:05
第525章、俺是粗人

無須下令,遼軍士自動便停了下來。那些女人實在是太恐怖了,殺人不眨眼啊!能不撕殺,他們自然是樂意的。

軍隊不等軍令,自動停下,耶律章奴是不高興的。雖然胡人不是那麼愛看兵書,但是他們的身份決定了他們絕對不會樂意有人不聽他們的號令。這也就暗合了兵書的聽令行事。

不過這畢竟只是暗合,沒有任何理論指導。所以他的怒火一閃而逝,因為比起宋人的投降,這小小的不聽令,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甚至為此,耶律章奴很是得意,他對身邊的人說:“看看,這就是宋人。不用咱們打,他們自己便會打起來。”說完,又對寧采臣說“你也是個人才,宋人已經沒有指望了,投降吧!如果你願意投降,本都統擔保你可以做一個比宋國還大的官。”

白清的臉色當場就變了,有如開了漿染舖一樣,紅的、白的、黑的……不停變幻著。

白清的內心是恨的,大罵於心:狗日的胡人!你既然這麼看重他,你為什麼還要攻擊他?又為什麼要勸降他?難道真的是看重了他的才能,就像漢之李陵一樣?

該死!該死的!

執行命令的人永遠不會覺得自己執行命令有什麼不對,因為這本就是自古以來的宣傳。但是在華夏同樣還有另一個成語叫“助紂為虐”。

寧采臣沒有出聲,也不是在看遼人,而是透過他們看向了遠方,看向了南方。

南方的天空,一東一西,冒出了兩團戰爭氣血。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兩團戰爭氣血都與寧采臣有關聯,都有一部分飄了過來。卻為遼國國運所阻。

寧采臣並沒有凝出戰爭神格,一滴半滴的神力與神格不同。神力只不過是這種性質的力量,神格才是開始擁有掌握這種力量的基礎。

如果寧采臣擁有戰爭神格神位,遼國的國運根本就擋不住宋境戰爭引發的氣血。

可是他沒有,這國運自然便發揮作用。保護本國不受戰爭侵襲本就是國的基本功用。同樣也就阻擋了宋國境內戰爭氣血的到來。

不過雖然擋住了,卻不等於寧采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東邊的是粱山。

宋江造反了。哦,歷史上是叫起義了。

宋江在梁山向天盟誓,以“替天行道”之名開起了京東東路的起義。

起義發生不久,宋徽宗趙佶便詔令京東東路、京東西路提刑督捕之。但由於宋朝軍隊久不征戰,缺乏訓練,戰鬥力極差;又由於宋江“其才過人”。屬下上山盟誓之人都是強悍猛勇之士,個個英雄,所以,這次征剿不僅沒有消滅宋江起義軍,反而使其威名遠揚。

由於寧采臣的攪和,宋江並沒有把他的人馬全都帶入了八百里水泊梁山上中,而是“橫行齊魏”馬不停蹄。千里轉戰於山東、河北一帶。宋江率眾攻打河朔(泛指今黃河下游南北一帶)、京東東路(治青州,今山東省益都),轉戰於青、齊(今山東省濟南)至濮州(今山東省鄄城北)間。攻陷十餘郡城池,懲治貪官,殺富濟貧,聲勢日盛。在數万官軍的圍追堵截中,起義軍攻城陷地,機動靈活地打擊敵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卻似一把鋼刀,令統治者聞風色變“官軍莫敢攖其鋒” 。成為一支很有影響的農民起義隊伍。

與此同時,另一股氣血。方臘也於歙縣七賢村起義。方臘集合千餘人,在南山(覆船山主峰擱船)的浙西明教總舵雲心寺誓師。

在誓師會上,方臘慷慨陳詞,憤怒揭發宋王朝的罪惡統治:“今賦役繁重,官吏侵漁。農桑不足以供應。吾儕所賴為命者,漆楮竹木耳,又悉科取無錙銖遺。”獨吾民終歲勤動,妻子凍餒,求一日飽食不可得。”最後,方臘發出了“東南之民,苦於剝削久矣”的呼聲,號召大家伏義而起,那麼“四方必聞風響應,旬日之間,萬眾可集。”我但畫江而守,輕徭薄賦,以寬民力,四方孰不斂衽來朝?十年之間終當混一矣”。

史載:方臘提出鮮明的政治口號和政治主張,付之於〖革〗命實踐。他領導的義軍燒孔廟,毀神像,殺貪官污吏。批判佛教教義中“是法平等,無有高下”的虛偽性,指出“是法平等無,有高下”主張實現真正的平等;“劫取大家財,散以募眾”;“有甚貧者,眾率財以助……凡出入經過,雖不識,黨人皆館谷焉,人物用之無間,謂為一家。”

方臘的政治主張和〖革〗命行動,深受貧苦百姓的擁護,數日間聚眾十萬。自號聖公,改元永樂,置偏裨將,以巾飾為別,自紅巾而上,凡六等。〖鎮〗壓幫源一帶地主武裝的反抗,佔領青溪縣西北重鎮——萬年鎮,隨即向縣城進發。這時,兩浙路都監蔡遵、顏坦帶領5000兵前來征討。方臘將他們一舉殲滅在息坑。這是方臘義軍旗開得勝的第一仗。次日,方臘打下青溪縣城。

四日攻占第一座州城——睦州。隨後攻下睦州各縣。方臘率主力部隊西攻歙州,十二月二十日攻克。接著回師東線,向杭州進發。

由於方臘的誓言(歷史書上叫政治主張)更盛,其戰爭氣血也就更加旺盛。之所以找上寧采臣,卻是他的進軍路線,杭州。

他向杭州進發,不無以寧采臣家人為質的意思。

也就是說方臘一直都沒有忘了寧采臣。

好在寧采臣的老娘攜娘子秘密進京,否則寧采臣早就坐不住了。

這一絲半滴的神力就可以讓寧采臣知道這麼多,使得他也進一步知道了神的強大。不過這些都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寧采臣的表情變幻不定,是驚訝,是後怕,更有更多的放鬆。

這些變化不過是他對感知來的信息的情感。絕對是沒有別的意思。

但是,看在白清眼中卻不同,他看成了寧采臣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寧大人,你絕對不能投降,一旦降了。你便是民族罪人!”

民族罪人?又是戴高帽。

世人都知道這投降於勝利者,只能說是良禽擇木而棲,最多也就是個二臣傳。

民族罪人甚麼的,太考張了。這從古自今那麼多的投降的。有幾個成為民族罪人的?正因為投降的損失是最小的,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的投降。

寧采臣好笑看著他。不知他是怎麼想以。怎麼?以為我會投降遼人嗎?真是太看不起穿越者了。就是再不知道歷史的,也知道宋元明清,這裡面根本沒遼人啥事。

寧采臣只是感慨了一下,但是在白清眼中,反而成了寧采臣投降的徵兆。

白清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來人,快把他殺了。他要投降遼人!”

白清已經慌得手足無措。這漢人謹守民族氣節。不降而死,白清這個使團隨從,史書是不會記入的。

但是如果因為他,讓寧采臣降了,那麼史書就是以春秋筆法,他白清也免不了記上一筆。特別是貳臣傳中,那是絕對沒的跑。更何況以他的身份他位,記史之人憑什麼要把他春秋了。

他怕啊!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怕的是什麼?還不是這史書無情。

所以這寧采臣必須死!他只要死了,便不會有什麼貳臣傳,也不會有自己白清。畢竟縱觀史書。又有誰會記錄一個死亡使節團的隨行人員。

只是他的作為卻惹怒了一個人。“哇啊啊!洒家看你們哪一個敢動手!”

魯智深早就怒了,當白清奪權,他就怒了。只是白清有令牌,他才強忍著,現在他是再也忍不住了。

“你這鳥人!抵抗不讓抵抗,這遼人看中了大人。你又要殺人。怎麼?什麼都要聽你的不成?”

白清見他,說:“魯提轄莫要胡鬧,這是相國的命令,莫要誤了大事。”

魯智深才不管什麼蔡相國樑太師的。“我呸!什麼狗屁相國,他連給寧大人提鞋都不配。禍國殃民之賊,何談大局!”

“你,你,你大膽!”子不言父過,下屬不說領導的不是,這是儒家文人們千方百計建立的社會倫常。可是魯智深竟然絲毫不在乎地大罵出來。這才是天塌了。

與讀書人而言,改朝換代,正常之事;民不聊生,可以不看。但是這聖人的微言大義,社會倫常是絕對不能碰的,因為這關係著他們自身的利益。如果屁民們有樣學樣,對官員領導不是打就是罵,那這樣的學說還有誰會支持。“來呀!把他也與本官拿下。”

這時,就是老實人林沖也不得不站出來了。“各位兄弟,這樣的命令,你們會聽嗎?又忍心去聽嗎?不能反抗,只能伸頭就死,這簡直是逼死人。各位兄弟,你們忍心嗎?”

林沖抱拳,彬彬有禮,溫溫而談。就是心中有火,他也是講道理,而不是粗口罵人。

不過他這樣一來,反倒是這群刺頭兒冷靜下來。身為刺頭,本就是不服管教的。如果像魯智深一味壓迫,說不得為了面子,他們真要和魯智深幹上一架。

但是林沖的聲音卻讓他們冷靜下來,讓他們好好想一想。

只要一想,他們也就同樣覺得太過份了。

這時魯智深再加上一句:“這遼人都知道寧大人的才華,只有賊相才會嫉賢妒能!”

這句話是對的。刺頭們雖然大道理不懂,但是這敵人重視的,便是於己有利的,這樣的樸素是非觀,他們還是有的。

可是要說反抗相國,反抗朝廷,他們還是不敢的。真要敢的,這世上也就沒有佞臣了。

他們只是不敢對抗朝廷,不敢對抗這千萬年傳播的正統,但是他們是刺頭兒。什麼叫兵痞,什麼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現在他們做的就是。

一個個越過魯智深,沒有對手,而是走上了桌牆。抵禦敵人,這總是沒的錯的。

“你,你們……”白清走著他們,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他是沒權力指使軍伍的,一旦這軍伍不聽他的。他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這也是文官的缺陷。

文官是文的,可是一旦文的沒用,他也便抓瞎了。

“你什麼你!你還是倒下吧!”小青一個手刀打昏了他。“白痴!”

小青她們遲遲不動手,不是她們與寧采臣離心離德。而是不屑。

寧采臣是什麼人?她們是深知的。不說本身的才學,就是寧采臣神仙中人,會受一個白痴威脅?真是天大的笑話!

與他們而言,這白清做的一切,就是一場笑話,就是個小丑。而她們也就是個觀戲的人罷了。

不過這隨團的護衛人員,也是幸運的。如果他們真的動手殺人。小青她們也是會殺人的。特別是女兒國的眾女,每個人都提著一口真氣,只等他們動手,她們便會動手殺人。

不是女兒國眾女不知道他們殺不了寧采臣,而是一個態度的問題。對於她們引來的救兵,復國希望盡皆在寧采臣的身上。她們不僅不會讓寧采臣會到一點兒傷害,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們甚至希望寧采臣身上。連次驚訝都沒有才好。

“哼!你考慮得怎麼樣?是降是死?”使館裡發生的事,耶律章奴是看不見的,但是他卻知道不對勁了。

不說白清的聲音消失了。單單是多上來的戰士,他便察覺事情有變。不覺加以威脅。

寧采臣根本不理他的威脅,全當是犬吠,只是問小青道:“青姑娘,可不可以再召些蛇來?”

嗤嗤嗤小青施展出蛇王召喚本能,但是幾乎沒有蛇來,來的花蛇都是些屋龍,住在人的房子中,以老鼠為食。這樣的蛇是沒有毒的,吃老鼠是好樣的。咬人就不行了。咬不到要害,是死不了人的。

於是寧采臣說:“就沒有毒蛇了嗎?”

小青嘟著嘴:“天這麼冷,毒蛇早冬眠了。上次已是全部了。”

她不是在生寧采臣的氣,幫寧采臣,她還是很樂意的。她是生氣幫不上忙“如果是夏天。我肯定可以召好多,就是春天也行。”

春天、夏天,什麼事都完了。別的不說,單單這城外的遼軍,就是寧采臣準備的食物,他們可以吃上個一年半載的,但是這遼人又願意與他們對峙這麼久嗎?

怎麼說,這都是一國首都。任是哪一個國家都不會願意讓不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在自己的國都裡佔據個一年半載的。

魯智深見小青為難,立即大聲說:“大人,不要擔心!這些遼軍不是邊境上那些軍隊。我視其為土雞瓦狗,兩三下便解決了。”

看不出來,這魯智深竟然還有憐香惜玉之心。叫他花和尚,還真沒有叫錯了他。

寧采臣說:“我就是不想讓你們參與進去,才想藉助青兒姑娘她們的力量。”

“為什麼?”白素貞也是不懂了。

也難怪她們不懂,她們從小到大受的教育,都是那什麼“人妖不兩立”的正義教育。別說是妖與人合作了,這人不殺妖就好了。

就是有人與妖合作,那麼那合作的人也是妖人,是壞的。

其實這不過是形式上的壞人罷了,是一種宣傳。自佛門二聖成聖,佛門廣大。這殺豬宰殺都是罪,更不用說殺有智慧的妖了。

是,人與妖是有深仇大恨。但是法則之下,人妖合作才是主流,以德報怨才是功德。人、妖合作不僅不是不能接受的,反而會因為法則的庇護,更能成事。

只不過知道的人不多,就是白素貞也不清楚。

寧采臣說:“我是不想與遼人起大衝突,所以才借用青姑娘她們的力量。”

寧采臣話到了嘴邊,也只是就事論事,而沒有說什麼法則的事。

法則很麻煩!如果說了,不說合不合主流,單單是法則信息從哪來,便是一件為難的事。

因為寧采臣的信息感悟來自的不是天道的感悟,而是偷截了聖人誓言的一部分。

是,偷的時候,聖人沒有發覺,但是這絕對是運氣。你不能因為一時運氣,就以為你可以四處張揚。這張揚多了,就是再有隱蔽的手段,也難免傳入聖人的耳中。

佔聖人的便宜,本身便是件危險的事。再登鼻子上臉,四處吆喝炫耀。怎麼?真當聖人不殺人嗎?

所以寧采臣到了嘴邊,又縮了回去,只是就事論事。不是不信任,而是為了安全。

寧采臣這樣一說,魯智深大喝:“大人,你怕了?你不會真的打的是能打得過便打,打不過便降吧?”

魯智深從來沒有想過降遼人,不,是沒想過降任何胡人。如果寧采臣說是,他轉身就走。

林沖:“師兄,你胡說什麼?以寧大人的本事,什麼遼人可以難住大人。別人不知道,師兄與我跟大人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嗎?”

魯智深一拍光頭:“也是!真是氣昏頭了,大人勿怪!俺是個粗人。”

只想想寧采臣神人的身份,魯智深便知道自己錯了。神都是無所不能的,又怎麼會輸給遼人呢?

寧采臣看著魯智深是好氣又好笑,心說:這魯智深才是大智若愚。碰上這樣的事,一句“俺是粗人”你是想與他生氣都生不起來。

粗人嗎?說錯話,辦錯事,難道不正常嗎?你又好意思與俺糾纏計較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3:06
第526章、攻占杭州

有軍兵跑到耶律章奴身邊,一陣輕聲細語,然後耶律章奴眉頭一挑,露出笑容。投降吧!你們沒有機會的。”

這句話很突兀,除了耳朵聽力極好的修煉者外,大多數人都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是又來援兵了嗎?不然他怎麼這麼有把握?

白素貞看向寧采臣,一點兒耳語,她是聽到的。對這樣的行為,她實在是不喜,特別是幾日前,她才剛剛經歷過類似的事。

白素貞看向寧采臣,便標誌著她願意出手。

這有傳承的妖魔鬼怪,顧慮極多,什麼因果啦,什麼業力啦,煩都煩死了。反倒是小青這類的野妖,沒有多少的講究,想做就做,肆無忌憚的很。

不過救人應該不會有什麼業力吧!所以寧采臣點了點頭。

這邊耶律章奴根本不知道人家都準備好了,還以為寧采臣不信,大手一揮。“來呀!把人帶上來。”

是三個人。白清沒有聽寧采臣的,他還是派出人去,寄希望可以找到阻止耶律章奴的幫手。

但是,與寧采臣預料的一樣,他們讓人抓住了。

不,其實根本用不上“預料”這樣的字眼。一個使節館才多大?這樣一座院子都圍不住,那契丹人也退化得太快了。再不打仗,這樣的事也不會做不來。

抓住了是必然,抓不住才是奇蹟。

三個自家人一帶上來,立即使節團的漢子們都看向寧采臣。漢人與其他種族不同,外面有自己同胞在,是下不去手的。

他們之所以看寧采臣,是因為他們知道這人是白清派出去的,而且寧采臣是不同意的。

這不得不使他們擔心寧采臣會放棄他們。這不聽令的人,當頭的是不喜歡的。這他們也知道。

耶律章奴看僅僅是推出三個人,便再次讓宋人們內訌,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他的笑容才剛剛展露出來。便立即熄了火。

“混蛋!你們怎麼能把人放了!”耶律章奴是勃然大怒。

負責看守的士兵呆呆傻傻的,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寧采臣看了白素貞一眼,弄得白素貞是嬌羞不已。

這女妖看來都會這一招,迷魂術。最厲害的要數蘇妲己。上了刑場都能讓人放人。這是狐族的天賦,一般妖魔鬼怪是比不了的。寧采臣是沒有想到這白素貞也會,而且還用了出來。

不過寧采臣沒有出聲。不管是什麼法術,只要是可以用,那就是好法術。對法術性質定義,寧采臣才沒有那個閒功夫。

只是耶律章奴不這樣想,他只是覺得自己的手下太丟人了。只因為對方長得美。便把人放了,讓他們正大光明回去?

什麼法術?什麼白素貞是怎麼突然出現的?他都不管,也不會去想。

也難怪。是他太了解自己族人了。看到美女便邁不動腳了,這是很正常的事。如果為了美女做出什麼離譜的事,絕對是再正常不過了。

就是因為了解,他才會這麼火大。因為他的本意是看宋人丟人的,內訌啊,自己人對付自己人……他是百看不厭。

可是現在輪到他的人丟人了。那就不再那麼可樂了。丟人!丟人都丟到了宋人面前。太丟人了!“來呀!與本都統攻進去。不攻進去,本都統活剝了你們的皮!”

與許多人而言,什麼剝皮抽筋啊。那就是真的剝皮抽筋。耶律章奴可不與人說笑。

於是,這進攻又開始起來。

巧的是,這時候白清也醒了。

聽到外面的喊殺聲,他當場便猜到了發生什麼事。不由面色灰白。“出事了,出大事了!”

打仗與許多人言便是大事,孫子兵法上都說,戰爭乃是國之大事,不可輕動。

這一句話可謂誤導了無數華夏人。畢竟當年著兵書的孫武也沒有想到,華夏人會變得與人打仗,還要講禮儀。就更不用說就食於敵了。

華夏戰爭的成本越來越大。再加上打贏了也不會要戰爭賠款,哪怕是自己窮死餓死也不要。

久而久之,戰爭的紅利自然便與華夏無緣了。

白清只要想到這戰事一起,華夏上下的淒慘,他看寧采臣的目光,便像是看一個罪人似的。

寧采臣也是華夏人。他自然知道白清為什麼這麼看自己。不過他卻沒有多做解釋。因為以華夏這種把自己綁起來為人爭鬥的國家,確實是最好是不要與人發生戰爭。

越打越窮,越打越亂。自然是不打為好。

寧采臣不出聲,妙善卻是看不得他的眼神。“無膽之徒。你不會真以為這點兒人便能打贏爸爸呢!”

最後一個音是用鼻子哼出來的。雖然妙善不再是千手觀音,也忘了自己的輝煌,但是本能是不會變的。

與她而言,凡人再多,不過是數字罷了,是不可能贏得了神的。這是本能,從修煉便形成的本能。

就像一個失憶的人,再失憶,他(她)也不會害怕他(她)從來沒有看過的螞蟻一樣。

不成聖,聖人觀之如螻蟻。同樣的,仙人視凡人又何嘗不是螻蟻。

“哼!”白清不知道這點。“打贏?打輸了才好!”

不,他是知道的,只是從來沒有想過。因為他的思維已經固定死了。首先,宋國是不應打仗的;其次,就是打了,打贏打輸都沒有好事。固化的思想,那是贏,百姓苦,例如漢武朝;輸,百姓苦,如五代十國。

妙善:“為什麼?”

白清:“還為什麼?輸贏都是受苦,歷史……寧大人,你比我懂的。”

寧采臣取出茶水自斟自飲,他不是軍人,但是他也知道這大頭頭是要鎮定的。這樣軍心才穩。

只不過寧采臣鎮定不下來。戰爭氣血的湧入,法則想衝出《黃庭內景經》。這些同時衝擊下,寧采臣有些站不穩,只得找個地方坐著,還不能讓人看出他的外強中乾。

聖人的誓言絕對不是那麼好捕捉的。一開始那是盤古之血。在盤古血的鎮壓下,它自然不敢亂動。可是沒了盤古血的鎮壓,它可就不是那麼安穩了。

想讓它安穩,行。放它出來。

這是寧采臣絕對不會做的選擇。如果他這樣的選,一開始也就不會打聖人法則的主意了。

既然打了,就不會退縮,也不能退縮。甚至借助這個機會,他還要煉化它。

《黃庭內景經》,遁去的一。聽上去是很厲害,但是那要看在誰手裡了。

寧采臣知道。以他現在的本事,就是把鴻鈞老祖的造化玉蝶給自己,自己也不可能鬥得過聖人。

與此同時也可看出那滴血的厲害。煉化了,肯定是有極大幫助的。

只是什麼事都有個輕重緩急,同時祭煉,寧采臣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別的不說,這單單是祭煉法則,便幾乎耗光了他的精神力。何謂法則?是以法模仿規則的存在。是知識,是信息。

其巨大的信息量就像是一台超級電腦在攻擊寧采臣這台386。

巨量的信息,使得寧采臣都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在不斷漲大似的。彷彿什麼時候便會突然爆開了一樣。這樣的痛苦,言語不足以形容。

寧采臣是不得不使個法子轉移注意力,否則即使腦子不爆掉,也會疼瘋疼傻了。

寧采臣說:“那是華夏不知謀利,不見胡人每回入侵獲利頗豐。”

聖人的法則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僅僅是轉侈注意力,那不過是兩塊硬盤對拷。得到了,這只是壓箱底的潛意識。

想明白,想擁有,便要讀它。

反反复复。攪透了,攪爛了。這樣才可以吸收掌握。

雖然僅僅是把祭煉的內容了解掌握了,但是於寧采臣而言,卻與打開他的腦殼,拿根棍子不斷攪和他的腦漿,沒有多少的曲別。

更難受的是。他還必須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他的外強中乾來。

這一點,他做得極好,自斟自飲的他,與外人眼中可不是一份鎮定自若的樣子嗎?竟然與戰場上喫茶?這都不叫鎮定自若,那什麼還叫鎮定自若?

有了他這份鎮定自若,人心瞬間便安了不少。特別是隨行的護衛軍士,他們不比女兒國眾女,是知道遼人的可怕。更加知道遼人的上京,與他們代表著什麼。

如果寧采臣驚慌失措,他們早頂不住了,但是寧采臣如此泰然自若,他們也不再害怕,甚至是越打越順手起來。

就是白清也受其感染,忍不住問道:“莫非你可以向胡人一樣?”

寧采臣:“為什麼不行?”

“不,不會的。胡人燒殺搶掠,我們是不行的。”

“我們為什麼不行?”出口成真,以領悟的誓言力來解釋戰爭。

身上雖無戰爭神格神職,但是他說出的話,就是對戰爭最本質的註釋。

什麼漢人要講禮,對敵人要人道;什麼漢人打贏了,不僅不能收取戰爭賠款,更是要發揚上國情神,要像愛護自己兄弟姐一樣,幫助他們重建家國,甚至是武裝起來… …

這些華夏一直在做,並且會不斷做下去的信條,突然之向崩塌了。隨著一句“為什麼不行”,完全崩塌了。

彷彿寧采臣說出了真理,說出了聖人的微言大義。

就是白清也無從反駁。

一切的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隨著這天翻地覆的變化,斯斯然,一股氣由心中而生,浮於頭頂,籠罩頭頂。

這殺人的業力竟然落之不下來。

莫非這就是戰爭神位的真意?莫非這就是華夏缺失的部分?

因果業力落不下來,自然這宋軍便保持住了最佳的狀態。

最明顯的便是心態,他們再不會因殺人而不忍,更加不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要小看這心態。他們本就是軍中的刺頭兒,一身撕殺本事本就不弱。只要他們不為業力亂了心志,這遼人御營還真不一定攻得下來。

誰讓這兒是京師,投古機、攻城車,這遼人不是沒有。可是想動用這些傢伙。而且是在京師裡動用?

也成。不過他需要先把耶律延禧拉下皇位,他坐上去。

除了這個法子,他就是姓耶律,也是御營的副都統也沒的商量。

攻了半天。也攻不上去,人倒是死了不少。耶律章奴氣的哇哇大叫。

可再叫又有什麼用?胡人本就不善攻城。再加上他們還沒有攻城器械,想攻下來,難嘍。

不像寧采臣,這接收著一切,也沒有閒著,更是活學活用。“女兒國的諸位。你們不要光打殺,也要向宋軍兵學著點。他們這守城的經驗,於你們復國也是極有幫助的。”

接收著全場的血氣,更是接收著戰場的變化。

女兒國眾女雖然是修真,但是她們殺人的效率卻比不上隨團的宋軍兵。

不是說宋軍兵的實力強過她們,恰恰相反,是她們的實力遠強宋軍兵。

只看看她們身前讓斬的千窗百孔的城牆,便知道這土牆於她們已不算什麼。就是打倒,也是輕易間的事。

而同樣的效果,這宋軍兵只有全力去做。才有可能做到。

可是這恰恰說出了問題。現在是殺人,是打仗,真的就有必要把人釘在牆上?非得要斬在城牆上?

寧采臣:“我知道你們是修真,這些凡人與你們沒有半分威脅。你看看你們,敵人從一邊上來了,那離的近的不出手,你離那麼遠的跳過去幹什麼?你們要配合,以最少的力氣殺氣敵人。現在對凡人,你們可以肆意浪費力氣,但是你們的敵人可不是凡人軍士……”

寧采臣在指點著。但是又不是他在指點。寧采臣是知道他自己沒有讀過什麼兵書,更加沒有指揮過軍隊作戰,他也沒有這個才能。若不然,他也不會一開始不插手,任他們自動自發地組合了。

但是現在,他卻輕易得看出每個人的不足。戰爭的弱點。不得不說“戰爭”真的是一件奇妙的東西。

與此同時,方臘已經攻下了杭州。

這絕對是宋軍的失誤,但是在大宋的實中央,弱地方的政策下,也實在是無法責怪地方宋軍的不作為。

方臘:“找到了嗎?”

“回聖公,沒有。”

他要找的不是別人,正是寧采臣的家眷。“怎麼回事?”

“據他家下人說,寧老太與其兒媳一早便進了京。”

“果然不出所料!”方臘是興奮,又是失望。

興奮與失望全因為宋江。這次起事,與歷史不同,宋江與方臘是勾搭在了一起。

而宋江這人,平生最會做的便是藉別人的力,辦自己的事。

由於寧采臣的插手,這梁山的實力是有所提高的,無論是頭領個人的武力,還是梁山嘍羅的訓練,都超過了歷史。但是與寧采臣一分,宋江現在的力量是不如方臘的。

為了不讓方臘吞了自己。寧采臣的點點滴滴,宋江有意使人告訴了方臘。就是神仙之事,也不例外。

而方臘也隨著對寧采臣的更了解,更加渴望得到寧采臣了。從渴望寧采臣的錢糧起(在宋江口中,寧采臣是個錢糧無數生財有道的人,最佳例子便是梁山,寧采臣養的),到渴望寧采臣的才能,再到寧采臣的名份。神仙的名號,永遠都是好用的。

“禀聖公,寧采臣家中,全是女子,如何示下。”

方臘:“傳我聖公旗,凡我門下,一律不得騷擾。”

“是,聖公。”

方臘又說:“對了,聽聞(從宋江那兒)寧采臣家中婦孺善製仙水蜜桔,令她們製成獻上。”

“是,聖公。”又一軍卒領令而去。

方臘攻下杭州,可是嚇壞了錢塘縣。“李頭,外面怎麼樣了?”

縣官抱著他的小妾,瑟瑟發抖。是大門不出,二門不敢邁。除了上書求援外,便是令一眾捕快去打探軍情。

沒辦法,他可以使的也就是捕快了。當然,就是能支使駐軍,他也不想這麼幹。因為打不贏,反而招惹方臘軍,丟了性命。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躲到京師裡去。可惜不能,丟地是要問罪的。他也只能這麼強撐著,能撐一天是一天。

李公甫這捕頭變斥侯頭,也算是適應了。抱拳行禮:“回大人,這方臘自打下杭州,得錢糧無數,眾殆百萬!”



這是知縣大老爺嚇癱在了地上。好看的雕花桃木凳直接滾在了一邊。“那,那鄰州府可有援兵到來?”

李公甫:“回大人,哪兒還有什麼援軍。各地駐軍早開拔去了京師,使得各地軍力不足,各地百姓紛紛揭竿而起,響應方臘起義:浙北有蘇州石生和湖州陸行兒,浙東有剡縣裘日新,浙南有仙居呂師囊、永嘉俞道安,浙西有婺州東陽霍成富,蘭溪靈山朱言、吳邦。這時在浙西的方臘部將鄭魔王、洪載和響應部隊已佔領了婺州、衢州、處州等地。”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

堂堂知縣老爺竟然嚇尿了褲子。

什麼味兒?好騷!

李公甫抱拳抬頭一看,正好看到一灘水路升騰起騰騰熱氣。

這大老爺嚇尿了!

李公甫沒有出聲,靜​​靜地退出,以給他留下臉面。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3:07
第527章、援軍

退出後堂,前面自有一幫子差人等著。“頭兒,縣老爺怎麼說?”

說?說個鬼!直接嚇尿了都。

可李公甫能說嗎?他要是這麼二,哪個敢選他做捕頭。

“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李公甫不讓他們到後院去。

這時候,各地方的起義是此起彼伏。縣太爺雖然不是什麼多大的官,卻也是一方的主心骨。這一方的主心骨竟然嚇尿了,這樣丟人的場面,若是讓人看了去,不要說不雅了,丟人了。說不定,這有的人掉頭就引了方臘的人來,這是個人心思動的時期。

眾差人:“頭兒,都散了?讓咱們去哪兒?”

這左鄰鄉近的,到處都有人在造反,人心燥動不安。他們來縣衙可不是為了辦公,而是來求個辦法,求個念想,求個心安。李公甫讓他們散了,一時間他們哪儿知道去哪?

李公甫:“去哪兒?回家看看。世道一下子亂了,不回家看看家人,呆在這兒做甚?”

差人:“回家?這感情好。”眾差人是樂得回家的,只是一想,又問道,“頭兒,這兒不留人聽用嗎?”

“不用了。”李公甫搖搖頭,這縣令這個樣子,今天一天是別想正常了,再說了,“咱們不過是群捕人,留下來了,又有什麼用?這世道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說反就反了!”

李公甫搖著頭,便往家而去。

眾差人看看,也各自散去,各回各家。

就像李公甫說的,他們只是一群差人,誰知道這有人造反怎麼辦?抓捕犯人,他們行,就是妖魔鬼怪他們也上過,但是造反嗎?

有人指揮若定還好。沒有嗎,除了回家,他們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

出了什麼事,紛紛躲回各自的家中。這也是這片土地的生存法則。一有亂像,除了家,不再信任其他,也算是不另一方面詮釋了何謂家國,為什麼“家”要排在“國”前面了。想成為國家,先做事,再談其他。什麼時候這有事找國家,國家也就成了。

“公甫,你回來了?”許嬌容也是不安的。

這華夏,造反的,除了有野心的,便是這活不下去的。但凡有生存條件的,就沒有人會造反。

像許嬌容他們家,李公甫是捕頭。弟弟也開始學醫,怎麼算,也是個小康之家。自然是不喜這造反的。

“嗯,回來了。”李公甫應著。

“衙門裡,怎麼樣?”

李公甫:“還能怎麼樣?沒有軍隊,我們一些差人捕快頂個什麼事?”

拿起桌子上的大茶壺,來不及再倒入碗中,便這麼咕咚咕咚牛飲起來。

跑了一天了,說累,也沒有感覺了。說渴,也不算是。只是想這麼喝些茶,越多越好。

許嬌容又問:“這縣太爺就沒有請求救兵?”

李公甫:“救兵?這左右哪兒還有軍丁。全都讓朝廷調走了。”還是渴,再喝。

許嬌容失神坐在椅上。

李公甫喝光了一壺茶,想再倒,卻發現肚子已經脹了。看許嬌容不安的樣子,是勸說,更像自言自語:“好在漢文去京中尋叔舅去了。”

聽到許仙的消息。許嬌容也不是那麼怕了。有弟弟在外,這許家也不算全沒了。

只不過他們又怎麼知道這許仙根本不是去京師找寧采臣去了,這只是白素貞的一個障眼法。畢竟許仙直挺挺的屍體,是不可能運回家去的,也只好先瞞著。

而在許嬌容他們看來,弟弟跟著寧采臣在京師是安全的,有大軍保護。

不過真在寧采臣身邊的人才知道,這大軍保護是沒有,大軍攻打才是真的。

小小使館,從上午打到下午,卻仍然沒有攻下,這已經夠丟人了。更丟人的卻是這宋人一個都沒死,他這邊卻死了不下千人了。

要知道這遼人一直都是自以為比漢人優秀的,特別是在打仗方面,哪一個不是自以為一個人能打贏十個八個的宋人,自己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契丹人。

“現在是怎麼回事?”耶律章奴強壓著怒火,但是認識他的人全都知道他已經壓不住了。

身邊副將說:“都統,他們有一個好大夫。”

“大夫?”

“都統你看。”說著指向一個一個站在牆後面的宋軍士說,“那個臉上有刀疤的,我記得咱們至少射中他三次,但是每一次,他卻可以很快的再出現,更重要的是他身上一點兒傷勢也不見了。”

耶律章奴:“不是底下的孩兒們沒射中吧?”

“不,射中了。都有了血跡。”

正所謂三弓不如一刀,只要沒有射中要害,只會是皮外傷罷了。宋軍這兒有白素貞這麼個醫術大家在,只要有一口氣在,她就能救活,就更不要說一點兒皮外傷了。

至於這刀疤臉中的箭矢可不僅僅是三箭,而是五箭。

有白素貞這醫術大家在,不怕受傷是好事。但是白素貞的美,卻也讓受傷的漢子急劇增加。

為了和美人兒親近,有意負傷,寧采臣算是見識到了。不過寧采臣卻沒有多說什麼。雖然有意受傷不好,但是總比膽小不敢戰要強。

既然他們這群色鬼,美色當前,連疼痛都不在乎了,寧采臣也沒有必要非要剝奪他們唯一的樂趣。

高強度的戰鬥,對人是極大的挑戰,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一打打個幾天,那是不可能的,體力都受不了。多是兩個時辰便是一場戰鬥的結束,重裝甲兵甚至只打半個小時,便要休息一下。

高超的指揮官,能控制自己人與敵人的體力消耗比,便是名將了。

不過現在寧采臣可沒有做名將的心情,應該說,他現在才開口說話的能力也失去了。大腦全速轉轉,接收法則傳來的信息。

誓言之道,法力模仿法則之道,以及由此衍生的運轉、維持、吸收。等等,信息量是越來越多。

更加讓人鬱悶的是,隨著戰鬥的進行,寧采臣又把全副精力投入到了法則上。戰爭神力自己跳了來。

彷彿是神力是迫不急待要成長為神格似的。竟然是一分也不願意等,更加顧不上寧采臣的身體吃不吃得消。

這可不是開玩笑,於常人而言,任一樣都足以撐死人。

就是修道者來了,也會受不了。更不用說兩樣一起來了。

噗!

寧采臣還是沒有忍住,吐血了。

“大人!”寧采臣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看寧采臣悠閒的喫茶,那些上不了戰場的隨員很是有些人嫉妒。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悠閒。

然而,他們也沒有想到,隨著寧采臣的一口血,原本好好的防線竟然動搖了起來。還是那些輕傷的傷員紛紛上了火線,這才堪堪穩住。

就是這樣,他們也是不斷回頭看向寧采臣。

先前那份故意受傷的悠閒是再也沒有了。

特別是女兒國眾女:“大人,您沒事吧?”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她們卻是絕對的主力。她們一動搖。就是宋軍再努力,防線也變得不穩起來。

寧采臣是讓聖人法則打了個措手不及。本以為這聖人法則,他都已經吸收煉化了。接下來便是信息量有點兒大。

為了更好的吸收法則信息,寧采臣發誓,他只是想收起戰爭神力,真的,只是轉移了這麼一點兒注意力。

聖人法則卻猛得奮力掙紮起來。

他本就是過載了,這法則再突然掙扎,不是有《黃庭內景經》在,他就不是吐血,而是吐命了。

但是就是這樣,他也知道他留不住聖人法則了。

許多病人都會說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這是一種感覺。現在,這種感覺,寧采臣也有了。

這種感覺,沒有人對你說,但是你就是知道。

與寧采臣而言,就是他必須放棄聖人法則。否則他必然會死。這種感覺很真實,真實到完全沒有質疑的可能。

吐了血,寧采臣也才知道他的身體受了多大的創傷。一口熱血竟然連地上的冰都融化了。

他會喝茶,不是他在裝13,而是身體的切實需要。而現在,則到了極限,他的身體就像灌入了煮沸的岩漿,熱得血液都沸騰了。

現在,寧采臣知道他必須讓自己的身體降溫。而降溫,就是降低自己身體的運算,就是放棄法則。

說真的,他是一點兒都不想放棄。這可是聖人法則,哪是那麼好得的。

但是他更加知道他現在的條件不允許。

如果說他不是在上京,不是為遼人圍困,他都可以拼上一把。但是此情此景下不行,只因為他一倒下,是必然讓遼人攻進來。

而有女兒國眾女,以及白素貞她們在,寧采臣也不敢保證他們逃得掉。因為他感應到了,法力的波動。而且這些法力是瞄準這個小院的。他們是遼國的人。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幫忙,但是寧采臣的第六感告訴他,只要他們一逃,那些人是必然會出手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寧采臣可不覺得以白素貞的實力便是無敵的,這顯然太不現實。

“而且,我更習慣自己救自己。”

捨得。有捨才有得。現在就是捨棄聖人法則的時候了。

法力波動,給了寧采臣極大的壓力。

面對聖人法則的鬧騰,寧采臣不再以精神力借助《黃庭內景經》壓制,更是讓《黃庭內景經》放開了它。

搶了聖人的東西,沒有吃掉,還要放掉,是極其危險的。但是寧采臣已經別無選擇。

實力不夠,卻窺視聖人,這便是他要付出的代價。

《黃庭內景經》聽從寧采臣的命令,放開了聖人法則。

看著得意離開的聖人法則,寧采臣心說:不要得意!我不過是祭煉了幾頁《黃庭內景經》便可以收你,如果我全祭煉了,你肯定是跑不掉的。

輸,不怕。怕的是輸掉了信心。

寧采臣暗暗發誓,卻不想聖人法則樂極生悲了。

它不過剛剛離了寧采臣的《黃庭內景經》,卻還不走。彷彿鳥兒一樣雀躍,卻不想盤古血一樣子冒出,把它吞了下去。

吞,就是這個感覺。雖然它只是與法則沾在了一起。

盤古血不僅再次出來。更是於寧采臣體內散發著微微血氣,修復著寧采臣的身體。

怎麼會這樣?

《黃庭內景經》呼呼打開:盤古開天闢地,以大愛化為世界。

這時,盤古已耗盡全身力氣,他緩緩睜開雙眼,滿懷深情地望瞭望自己親手開闢的天地。

盤古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慢慢地躺在地上。閉上沉重的眼皮,與世長辭了。

盤古臨死前,他嘴裡呼出的氣變成了春風和天空的雲霧;聲音變成了天空的雷霆;盤古的左眼變成太陽,照耀大地;右眼變成皎潔的月亮,給夜晚帶來光明;千萬縷頭髮變成顆顆星星,點綴美麗的夜空;鮮血變成江河湖海,奔騰不息;肌肉變成千里沃野,供萬物生存;骨骼變成樹木花草。供人們欣賞;筋脈變成了道路;牙齒變成石頭和金屬,供人們使用;精髓變成明亮的珍珠,供人們收藏;汗水變成雨露。滋潤禾苗……

滋養,是盤古臨死最後的意志。這意志滲入骨髓,滲入血液,已然是盤古世界的本能。

這滴盤古血來自小千世界,滋養也是它的本能。只要沒有強過它的力量,比如滅世大磨什麼的,便阻止不了盤古血對寧采臣的滋養。

先前寧采臣的消耗算什麼?他那點兒消耗,與整個世界相比,是真的不值一提。不僅滋補好了寧采臣的傷勢,更是使得寧采臣的身體更加堅硬。畢竟這可是盤古血。甚至說寧采臣擁有了巫體,也不能算錯……

不過與他現有的所得比起來,他最大的收穫卻是這滴盤古血了。

放之世界,世界自然更加有靈氣。

當然這得是這個世界承受得住。盤古化萬物之後,世界曾經破碎過,不再是那個堅固的盤古世界。一個世界擁有多少的力量,早有額度。少了,荒蕪;多了,照樣會撐爆這個世界。

這也是為什麼盤古血可以出現在人間,而沒有直接融入世界的原因。

不過,就是可以融入世界,寧采臣也不捨得。

十二祖巫,一人一滴精血造就了十三祖巫。那麼盤古血呢?

要知道這祖巫血絕對是比不上盤古血的,他們的血都有莫大的威能,就更不用說盤古血了。

“寧大人,我幫你看看。”說上去似乎很長,不過也就只夠白素貞到他身邊的時間。

傷員們回到了牆上,白素貞直奔寧采臣而去。

“不用!我沒事!”寧采臣下意識的拒絕。

不是他小氣,也不是他不信任白素貞,而是無論是《黃庭內景經》,還是盤古血,任一樣,都值得聖人把他解剖了。更不必說,他兩樣都有,而盤古血卻還在他的體內滋養他的身體。

原來是盤古血,難怪呂洞賓的劍鞘關不住它。而在沒有找到可以控制盤古血的法門前,寧采臣是絕對不會讓人檢查他的身體的。

“大人,契丹人不再進攻了。”

正當寧采臣為難怎麼對白素貞說,又不會傷了彼此的交情時,正好契丹人的動作,給了寧采臣最好的藉口。“等一下,我就來。”

寧采臣對白素貞歉意一笑,急急登上了桌子,向外看去。

“姐姐,寧公子他在怕什麼?”小青不解地站在白素貞身邊,努力、使勁地想著。

“我怎麼知道。”寧采臣的表現,白素貞是有失落的。怎麼說,自己也是好意,卻是這樣的結果,有點兒傷心是免不了的。

小青沒有那麼敏感,她也做人不久,所以她便以她知道人的行為,往上面硬套著。“呀!”

“你叫什麼?”突然呀了一聲,嚇了白素貞一跳。

小青卻急急道:“姐姐,寧公子對你舊情難忘……”

白素貞當場羞紅了臉,急急摀住了小青的嘴。“不要胡說!”

小青努力瓣開白素貞的手:“姐姐,你差點憋死我了。”

白素貞羞怯著:“憋死你活該!看你再滿口胡說。”

小青不滿:“我哪兒有胡說!姐姐你想,寧公子對許公子被抓是不是一點兒都不著急?”

寧采臣當然不著急。這許仙會掛點,這是白蛇傳中有的。出現了,最多寧采臣也就是以為他這小蝴蝶的翅膀不夠犀利,沒有扇出個龍捲風來。又讓劇情回歸罷了,他有什麼好擔心。

不擔心,才是正常吧?

明明知道他不會有事,還去裝模作樣地擔心。寧采臣從不以假感情對親人。

但是這在小青眼中便變成了寧采臣對自己姐姐動情了。就是白素貞讓小青一說,也是拿不定主意了。

寧采臣哪儿知道會有這樣一番變化,他只是躲修煉者遠點,這也有錯?

城牆外,果然遼人不再進攻了。極目望去,在遠處竟然有黑壓壓一片人,向遼人軍隊開來。

是援軍嗎?遼人的援軍。

那麼一大幫子人,看上去,人數便不少。

法力的波動沒有消失,又來了這麼一大幫子,極可能是遼人援兵的人。

寧采臣的眉頭鎖了起來。就是聽到小青的小聲議論,他也顧不上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3:09
第528章、逼

小青才不管她的推測準不准,她只知道這樣的猜測讓她很興奮,興奮得肉都抖動了起來。

說是抖動,其實也就是蛇的蠕動,這是她的本能,就差吐出蛇信蛇舌了。“姐姐,真好!還有人在等著姐姐。”

“青兒,莫要胡說!”白素貞臉都紅了,卻不忍不住看向寧采臣。

這一看,她卻發現了寧采臣的眉頭緊鎖,一身的氣息負面多過正面,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好,又或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事。

白素貞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畢竟他們現在可謂是在同一戰壕了,可是卻又因為小青剛才的一番話,使得白素貞不得不避諱一下瓜田李下之嫌。

這時候,小青表現出一個丫環的素質來,貼心。

不用白素貞吩咐,便一個人蹦蹦跳跳上了桌面。“寧公子,怎麼了?看你愁眉不展的?”

寧采臣看著遠方的人群,一個身邊的軍士說:“小青姑娘,是因為他們。”說著,手一指遠方的人群。

只見那群人,抱雞扛米趕羊的……一個個帶來了大量的吃食。

小青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更奇怪了,問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小青的搭話,讓小兵卒是極為興奮。白素貞是美,但是她太美了,美得像神仙。而無論白素貞的美貌,還是她小姐的身份,與大頭兵而言都是可遠觀,不可擁有的存在。

小青就不同了,她是丫環,也就是說他們完全有希望。搭訕成功,更是全心全意地介紹。不給寧采臣開口的機會,他立即解釋說:“他們是來勞軍的。”

“勞軍?”小青好看的皺下眉。

立即有人搶著解答:“這大軍征戰,地方上為免戰火,總是會送上吃食的。”

這解釋很普通,很正常。小青反而不明白了。“既然只是勞軍。寧大人,你為什麼這麼不高興?”

寧采臣:“因為他們是漢人。”

“漢人?你怎麼知道的?”與小青而言,人就是人。能分出這點就行了,是怎麼分出漢人與別的人的。她是不知道,也從來沒有細究過。

這是個表現的好機會,立即有人搶答:“因為他們的服飾。漢人衣冠不改……”

他還說了許多,但是總歸也就是衣冠與發式的差別。

這個時代的漢人,還能驕傲的自稱一聲,衣冠不改。但是那也只是胡人不願意逼漢人改罷了,一旦逼迫了……

寧采臣突然之間不是那么生氣了。

小青卻了解清楚了。這來的人與寧采臣他們是同胞,但是他們卻沒有幫助寧采臣,反而去幫寧采臣的敵人。小青當場就生氣了:“他們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助紂為虐?”

寧采臣:“算了。”

小青:“不行!不能算了,我是最看不起這些助紂為虐的了!”

寧采臣:“他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咱們可以在辦完事,拍拍屁股走人了,但是他們還要在這裡生存下去。”

這時候,那些漢人已到了大軍跟前。就如寧采臣他們所料。他們確實是來勞軍的。雞鴨肉食,只要他們有的,全都送了來。

這一下。耶律章奴又哈哈大笑起來:“餵!裡面的人看著,這就是你們漢人。來呀,小的們,升火做飯!”

他就是要吃給寧采臣他們看。吃著漢人的美食,吃飽喝足,再來打你漢人。

不是寧采臣想通了,單單是這一點兒,就夠讓人生氣的了。說不得寧采臣還會打出去。

但是想一想,漢人之國對遷居他處的漢人的態度,便實在是怪不得他們。

平日里。是“想不起來”。“想起來”時,也只是利用,為了錢財身外之物甚麼的。

受到欺負了,也許會有人抗議一下;受到屠戮了,卻又會裝著聽不到了。

寧采臣想到他未穿越前,緬甸軍進攻果敢地區。

果敢曾為中國西南邊境少數民族的地域。明朝末年漢族大量湧入雲南省。18世紀,一支漢人移民後裔成為科干山的地方勢力,後受封為世襲果敢土司縣,向中國效忠。

果敢既可以指傳統意義上的果敢,即包括楊氏土司所控制的區域,也特指今日的撣邦第一特區。果敢特區多年來的政治領袖是彭家聲。他擁有獨立的武裝。

當時緬甸軍進攻果敢,中國軍方沒有動,甚至是讓緬甸軍的砲彈落入了雲南。

其實世人都知道,只要雲南駐軍動一下,緬甸人就不敢動武,但是中軍沒有動,其掩飾藉口是,中國一旦出兵果敢,會引發多米諾效應,與緬甸交惡,使東南亞局勢震**,於我國利益不符。

不啦,不啦……一大堆的理由。

其實哪兒有那麼複雜,當時寧采臣已經入了考古組,也知道一些。

真正的理由只有一個,換界了。各個領導退的退,掉換工作的掉換工作,一切求的只是一個“穩”字,即自己的官位穩。

只要可以順利接位,其他什麼都可以不顧。而軍隊一動,哪怕只是掉防,都沒有辦法接位了。

至於再細,已經不可說了。

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即,中國對漢人根本不看重。

還什麼“其實目前的形勢是有利於我國的,果敢族其實就是在緬甸的漢族人,當年大陸的彭家聲控制了果敢地區後,與緬甸政府簽訂了協議,果敢地區有條件的實施自治。果敢地區使用漢語,用雲南區號,手機信號也是中國移動的信號。其實這也就是相當於我國領土的一個延伸,不過中緬雙方都需要一塊遮羞布來堵住世界尤其是西方的嘴,彭家聲就成了中和兩方的最佳代言人。”

這樣的理由,傻子才信。

哦,你不管我,令我任人殺戮一空,我還要上桿子做你的代言人,為你的利益拼搏?我又不是傻子,若非離你太近。我早學了新加坡。怎麼難受,怎麼對著幹。

穿越了,並不是“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的時代。而是一個花錢買和平的時代。

所以他們的做法,寧采臣懂,也可以理解,只是忍不住有些悲哀。

“開火,我們也吃飯。”寧采臣沒有生氣,而是取出了食物,就是白清也有吃食。

怪不得。實在怪不得。國不為民,卻苛求民為國奉獻,自然是永遠“漢奸”更多。

是漢奸嗎?只是為了自己活下去罷了。

天道之下,生存才是正理。至於什麼“大局”。講了一千又幾百年,也沒見大局個花出來。

眾人也是餓了。無論是宋軍,還是遼人。

這從早打到晚,大量消耗的體力換來了大量的進食。

寧采臣他們這邊是人少,也是沒有想到他們會打這麼久。一聽吃飯,一個個這才發覺餓的實在是厲害了。

遼人雖然人多,但是他們也不輕鬆。特別是聽到耶律章奴說吃飽之後,挑燈夜戰,更是覺得自己手腳發軟。

他們是京都的御營,這大冬天的,擱以往,他們早抱著姑娘入睡了。漢人在這兒不算人,女子更是,稍有不順,便充入軍妓,這也使得就是光棍。也有姑娘可以抱。

有姑娘抱,不抱,哪一個願意出來打仗。還要挑燈夜戰?大冬天的,想凍死人哪!

不樂意,絕對是不樂意!

不樂意,就要人去說情。一般的軍卒。即使是契丹人,等級森嚴之下,也是不可能與耶律章奴直接對話的。這想與他說上話,至少也要是個千夫長,百夫長都不行。

百夫長聽令行事,行。想遞個話,說個情,就沒有可能了。

這個話,千夫長也是願意遞的。耶律章奴是大人物,根本就不了解下面軍隊的事。

剛立國那會兒,就是連續戰鬥個三天三夜,吃睡在馬背上,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不行了,也不是不能夜戰,邊軍還可以,但也只是邊軍,御營是絕對不行的。

耶律章奴:“為什麼不行?這才多少宋人,就拿不下來,那還是契丹人嗎?”

總是拿以前怎麼怎麼樣,不知道時代變了嗎?

“大人,其實不一定需要咱們進攻。”千夫長知道耶律章奴的怒火是來自寧采臣。

你說,耶律大人使人生火造飯,你看著也就是了,你怎麼能也生火造飯。他這口氣出不來,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當然了,他也不會實話實說。現在,他是生寧采臣的氣,可一旦說了實話,那可要生自己的氣了。

能做到千夫長的,也沒有幾個傻子。這樣的無妄之災,他可不願意背。可不不無妄之災,這都建國多久了,這麼一幫少爺兵,還想像初建國那會兒戰鬥。真真是大人物,只會嘴皮子一張,上嘴皮碰個下嘴皮子,戰鬥力便升上來?是,可以,紙面上。

下面的彎彎繞繞,耶律章奴是不懂的,他是真的以為千夫長有更好的辦法。“哦?你有什麼為辦法?”

千夫長當時快氣哭了,心說: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是要夜戰。咱們這從上到下的,還有哪個會夜戰的?

可是領導動嘴皮,下面跑斷腿。不干不行的,突然,看到了這來勞軍的漢人,急中生智:“都統,你看是不是讓他們攻城?”

“他們?”耶律章奴轉頭看去,只看了一眼,全是不屑。“軟弱無能的漢人!他們?有什麼用?”

契丹人都攻不下來,他是絕對不相信漢人會比契丹人更強的。他也接受不了,打心眼裡接受不了。

千夫長:“都統,要的就是漢人的軟弱。”

耶律章奴:“怎麼說?”

千夫長:“這漢人打漢人。一,館內的漢人是不敢再下死手,因為他們的仁義;二,就是打不下來,死的也只是漢人罷了。”

千夫長對漢人攻下來,也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即,撐過今夜。

不然,沒辦法的。不說別的,單一個夜盲症。就為難死人了。

古人不知道不吃蔬菜容易得夜盲症。邊軍還好,有什麼吃什麼。可他們是御營,再加上胡人嗜吃肉食。本身便待遇極高,沒有了。還可以搶漢人的。這樣一來,他們更是極少吃蔬菜了。

條件太好了,也是罪。這諾大的京軍,有一半可以走夜路,就算是不錯了,就更加不要說什麼夜戰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族人的變化,當然了。這也不怪他。

夜盲症這樣的問題,是古人一直難以避免的難題。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有那麼多的劫營,那麼多的以少勝多。

不同的是,名將會記得利用它,從而為自己創造勝利餘件。庸將則不會,因為就是名將也沒幾個知道夜盲症的,他們只是知道夜戰劫營的戰果大。從而形成的是兵法,而不是醫學。

耶律章奴不是醫生,更加不是名將。夜盲症那是聽都沒有聽過。但是有一點兒,是他極力追求的,就是只要可以讓漢人丟人,那就是他喜聞樂見的。

“好吧!讓他們上。”

耶律章奴一同意,千夫長便立即領命找來幾個夜視好的,趕著勞軍的漢人,便讓他們進攻。

“大人,我們都是良民,哪兒懂打仗?”他們出錢出糧,為的便是自己不遭災。如果想打仗,他們又豈會跑來勞軍。

契丹人才不管他們是不是來勞軍的,逼迫著:“上!不上就死!”

殺自己人,他們都不會手軟,更勿論漢人。

根本不與解釋,直接用刀槍說話。這漢人是屬韭菜的。割了一茬,立即又起來一茬,殺得再多也不心疼。

契丹人不心疼,可是漢人自己心疼。看到人死了。眾人紛紛埋怨起領頭人道:“錢掌櫃,勞軍,勞軍!現在好了,把自己勞進去了!”

出錢出物,還要把命賠上。沒人會樂意。

契丹人他們惹不起,自然是紛紛把怒火撒到組織這次勞軍的錢老闆身上。

錢老闆一身粗布長衣,不是他穿不起絲綢,而是不能穿。等級森嚴上,才是胡人最喜歡學,也是他們最會學的。漢人是不能穿好衣服的。

錢老闆一臉的坑坑洼窪,正應了那句“雨打沙灘萬點坑”,一張老桔子皮臉,帶上苦容,就更是看不得了。好在是夜晚,也沒人看得清。“我也不想的,我怎麼知道會這樣?平日里這契丹人除了偶爾搶咱們點東西,搶一些女子,還是講道理的,與我們還不錯的。這一次誰也料想不到……”

“住嘴!再說話,連你都捅了!”滴血的長槍,是剛剛扎過人的。看著那血色,便沒有人再敢抱怨。

但是他們不出聲,腳下卻也不快。

使館牆上,見有人來,立即反擊。

如果說,遼人御營是不合格的軍人的話,那麼這些漢人連戰士都不是。能打戰的漢人也不會留在這兒了。

大宋是重文輕武,在這兒是根本就不讓漢人有武力。

這幫沒有武力的人,別說攻城,就是看到了死人,都不敢動彈。“大人,我等是良民,實在是不會打仗!”

耶律章奴見了,實在是不行,更是鄙視。他是吃膩了肉的,蔬菜反而吃得不少,反有夜盲症,漢人的醜態,是一覽無疑。

看到了漢人的醜態,他是鄙視,但是他卻想到了個歪招:“那你們就去求宋人,求他們出來投降,那你們就不用死了。來呀!點起火把,讓他們看清楚了,怎麼殺死自己同胞的!”

這火把一打,果然牆上的反擊弱了不少。耶律章奴大喜,立即使人驅趕他們進攻。又拍了拍千夫長的肩:“好!兵不血刃!不愧是我契丹大遼人,果然會打仗。”

“不敢,一切全是都統採納良言……”

不說他們的互相誇耀。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來的是什麼人,宋軍還可以反擊,但是看到是自己同胞後,他們便不行了。“快去報告大人!”

這邊報知了寧采臣,林沖與魯智深大罵遼人畜生,但是白清卻罵寧采臣:“大人!這全是你的錯,你一念之差,才造成這樣的惡果!”

寧采臣不與他分辯。戰爭,本就是無所不用及。只是寧采臣當時便失去了吃飯的味口,就是吃了,也是味同嚼蠟,不由把碗筷一丟,出去上了桌面。

白清還是不依不饒。“我看你怎麼辦?怎麼與天下人交待?你將是罪人,民族罪人!”

“你!哼!”小青很生氣,他想大罵白清一頓,卻看到寧采臣出去,又追了上去,只留下一聲冷哼。

再說寧采臣上了桌面,向下面看去。

耶律章奴立即跨馬而來。“宋人,你看到了,你們若是不降,本都統就使漢人攻城。本都統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刀快,還是我這兒的漢人多。”

說完,又對著黑壓壓的漢人說:“快求啊!你們漢人不就會求饒嗎?你們快跪下,好好求求這些宋人老爺,求他們放過你們。求他們出來投降。哈哈… …”

耶律章奴彷彿找到了極大的樂子,很是出了這胸中的一口惡氣,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跪!還不跪下哀求!他們不降,你們便去死!”耶律章奴身邊的人也會來事。

你漢人人是不跪嗎?就偏讓你跪,看你是要命,還是要不跪。

這樣的選擇題,根本沒有選項,特別是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

很快,便黑壓壓跪了一片。

看到漢人的屈服,看到漢人的醜態,耶律章奴更是樂得哈哈大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3:10
第529章、命運

只是笑聲持續沒有多久,耶律章奴便再也笑不下去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沒有聲音?

跪下的漢人,只是一個個地跪著,卻沒有一個人出聲。他們只是跪在地上,低著頭。

這怎麼能行?

“求他們,快求他們啊!”跪下,只是他們胡人的惡趣味,只是使得他們胡人顯得高貴,顯得高高在上的一種手段。重要的是,他要宋人投降,這才是他的目的。

只是下跪,已經無法滿足於他,玩弄不願低頭者,才是他的樂趣所在。

沒錯,僅僅是樂趣。遼國已經成為強國這麼久了,一旦沒有了生存壓力。他們便迷茫了。至於什麼戰略目標。

胡人哪兒懂這些。他們之所以成事,不過是機緣,以及一步步走來罷了。

至於什麼戰略目標,什麼未來啊!真有這念頭,他們早建立自己的傳承,而不是劫掠了。

完顏阿骨打也好,皇太極也好,他們自己都說,在他們造反之初,是沒想過建立什麼國家的。只是反著反著,越反越強罷了。

耶律章奴讓跪著的人求寧采臣他們投降,但是他們怎麼求。北地的漢人已經讓胡人統治幾百年了,說是他們治下的子民,也不為過。這世上哪兒有自己治下的子民威脅別國人投降的道理?

他們都不開口,因為這道理說不通啊!道理講不通,這群漢人又怎麼會向寧采臣要求投降。

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漢人的準則。

然而這卻激怒了耶律章奴。“開口,開口!”不開口,他直接拔出彎刀便斬殺。

漢人們是又驚又怕,卻又不敢反抗。鵪鶉一樣的瑟瑟發抖,為自己同胞的死流淚。

這一切,寧采臣他們是看得一清二楚。

“幻道,恐懼。”寧采臣出手了。

準確說是出口了。他使出幻道,不求殺傷,但求嚇跑耶律章奴。

在耶律章奴的眼中,他斬死的人又站了起來。每一個都向他討還丟掉的性命。

一開始僅僅是現場的死人。但是幻道除了幻化現場外,同樣可以引出他曾經殺死過的人。一個、兩個……從六歲開始,他殺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滾開,全都滾開!”沒有人不怕鬼怪,雖然他們殺別人時。可以做到冷血無情,但是輪到他們自己就不是這樣了。

“來人呀!快來保護本都統!”

身為都統,別人必須保護他。但是這什麼都看不到,又怎麼保護。“都統,這什麼都沒有。”

寧采臣:“幻道,鬼!”

本以為這戰爭的煞氣,對於施法會有所影響的,卻沒有想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既然如此。只嚇唬耶律章奴一個,豈不是太便宜這幫契丹人了。

“啊!”

本是跑來保護耶律章奴的人,卻發出見鬼的慘叫。

他們清楚看到。在他們站著一個面色蒼白的人,那張臉白的已經不像是人臉了,而且,他的眼睛瞪得非常大,裡面的血絲看的一清二楚,就有種眼球馬上掉了的感覺,他們的嘴巴瑟瑟發抖,不!不是嘴巴,而是全身在瑟瑟發抖。

“胡說,淨嚇人!哎。哪兒有鬼,瞧瞧,除了臉蛋兒好點,其他地方哪還能見人啊。哎……啊…鬼,鬼啊…啊…啊…”千夫長想表現,卻把自己嚇壞了。

僅僅是邁進一步。便見了鬼,別說救人了,直接腳底抹油,狂奔離去,只留下那一路揚起的塵埃在月色的照射下發著嘲笑的冷光。

“好玩,好玩。有趣有趣,嚇死他們!”小青樂得拍手直笑。

身為妖精,自然是不怕鬼的。但是她卻也知道鬼嚇人,是一嚇一個準。

擁有的五鬼的小青,最是知道鬼嚇人是個什麼樣子。只是跟了白素貞,便極少再有嚇人的機會了。

“鬼,鬼怪!”耶律章奴指著牆面上,他有感覺,這一切一定是宋人搞的鬼。他是想令人進攻,打斷宋人的搞鬼。但是他怕啊!怕的連話都說不出,只是抬手信著,希望有人能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誰能明白?

不說他的契丹士兵,就是小青也誤會了。

小青張口結舌,目瞪口呆,呆若木雞,訥訥的收回伸出的手,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自言自語道:難道那個鬼是我?摸摸小臉,心情一時難受起來,被拋棄了,被鄙視了,被妖魔化了,我明明是人(樣)啊!我明明活生生的啊。

可耶律章奴偏偏就指向她。手抖得太厲害,想指寧采臣,卻怎麼也指不中,只指向小青。

小青打量著自己:我像鬼?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一頭及腰□的長發,烏黑亮澤,飄逸柔順,沒有頭屑;上身綠色小祆,色彩艷麗又秀氣;下身綠色的摺裙,美麗動人;腳套一雙線條柔和的繡鞋。這樣的打扮,別提多美了。

腦海中過了一輪,小青惱了。是,小青不是人,可她也算是個女人,不說美了,竟然罵她是鬼?

不行了,非得的好好教訓一下這瞎子不可。“五鬼,出來!”

糟了!五鬼沒有帶來。

想放真鬼嚇人,卻不想竟然忘了帶五鬼出門。偏偏這個時候,耶律章奴笑了。

他不是高興,而是嚇的,完全是嚇笑了。人在驚嚇過度,不是嚇得哭,就是笑。這是人的正常生理反應。

然而,這時代的人是不懂的,就是小青也不懂的。小青只知道他笑了,這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討厭,這就夠了。

“嘲笑本姑奶奶是吧?你好!”小青氣得胸脯上下起伏著,一口氣憋悶在胸口。“沒有五鬼,姑奶奶也照樣教訓你。哼!姑奶奶的朋友多,早跟小珠(蜘蛛精)學了召鬼之術。你等著!”

說乾就乾,小青當時便念念有詞,起了法咒。

念到一半,小青又想到,對寧采臣說:“公子,你可要收好浩然正氣啊!否則不靈的。”

寧采臣哭笑不得。只能點頭。只是這在來的報復,小青一插手,成了娛樂玩弄似的。

真真是沒了氣氛。

耶律章奴等人救他,可是又有誰會跑鬼堆中救人。他只能自救。踉踉蹌蹌,努力逃命著。

其實,如果他可以逃出寧采臣的精神力範圍,他還是逃的掉的。寧采臣又不可能追出去。

但是他實在是太怕了,怕得走路都是踉踉蹌蹌。他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但是卻根本跑不快。

撲通

地上是他殺死的屍體,太害怕了。沒有註意腳下,終於被絆倒了。

是什麼?是什麼敢絆本都統?

耶律章奴怒極,看向那個不知好歹敢絆自己的東西。

就是石頭,本都統也打碎嘍!

耶律章奴發誓。

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眼便直了,一時冷汗淋漓!正是剛才那兩人抬過來的新屍!還睜著眼直視我的眼,那細長的眉眼在月光的照射下,發著清淡至極的藍。像燭火四周那一籠若隱若現的藍,飄忽美艷,透亮深邃。勾人攝魄。

死不瞑目麼?好可怕啊!

月色清涼如水,月暈如淡雅少女的素妝,盈盈流轉,映襯出一片飄渺朦朧。

這月色是美的,但是此時此刻,耶律章奴如果可以穿越。一定會知道美少女也是嚇死人的,特別是在卸妝時的人造美少女。一切描述都對。

月色清涼如水,月暈如淡雅少女的素妝,盈盈流轉,映襯出一片飄渺朦朧。

什麼都對。但是為什麼會讓人頭皮發麻,後背發涼?

而這時,小青卻面帶微笑。

四周一片靜謐,只有食人鳥發出“呱呱”嘶啞難聽的調調,似是來自地獄的幽冥曲,勾引我的魂魄速速歸來;

夜風輕刮。樹葉莎莎作響,在清冷的月光下投下斑斑駁駁、光怪陸離的影子,像猙獰的鬼怪恥笑我這無知小兒,妄想逃離他的掌心!

那一團團悠**的淡藍色鬼火,似四處遊**無處歸去的孤魂野鬼,給這死寂的夜增添了十二分恐怖的色彩。

“嗯咳咳”這一聲,導致耶律章奴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汗毛全部戒備地豎了起來,有隨時準備炸焦的可能。

耶律章奴的眼更直了。

他…他…他他他他的左手竟然動了,動了,還…還…還還還還向我伸過來!完了完了,難道我耶律章奴就要死在這兒了!不禁暗罵:該死的宋人!就是死了做鬼,本都統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眼看那骨瘦如柴的左手即將碰到耶律章奴,他的腦袋卻立馬充電,清醒過來。

逃!

跳起來拔腿便跑,卻,才轉身跑出一步,便又摔了一個狗啃泥。這次是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耶律章奴驚得直接抱著腦袋在地上挺屍,瞬間化身為沙漠中把頭扎進沙中同時撅著屁股的鴕鳥,早已忘了痛呼出聲!

他摔得這麼藝術,就是小青也忘了接下來該做什麼?

良久不見動靜,鬼沒有殺自己?耶律章奴稍稍偏著頭,從腋下探出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觀察情況。

只見一個衣衫破爛,髮絲糾結散亂的男子慢慢的,艱難的,坐了起來。

他坐在那裡,亂發遮住了大半邊臉,唯有那雙眼睛如清輝皓月,閃著幽淡的藍,定定看著我,那抹藍極淡,淡的如有似無,耶律章奴辨不出他是人是鬼,此時,耶律章奴的腳踝被他的右手緊緊抓住,他心中懼怕不已。

“啊…鬼…鬼啊…啊…”耶律章奴的嘶啞的聲音響徹雲際,回**在這寂靜無人的亂墳崗(幻術效果),驚起一群烏漆嗎黑的食人鳥,扑哧著翅膀飛向空中,不時遮擋著銀月,更顯得這清幽的月光忽明忽暗,幽深莫變。

“你們都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他要逃跑,寧采臣直接改了環境,讓他變成一個人獨處。據說這樣才更加嚇人。雖然他身邊一步遠便是人,但是他是不同的。

“啊!”邊尖聲尖叫,邊使勁踢打這阻耶律章奴逃生的萬惡之手,卻終是不得法。

耶律章奴能做也只是大叫大吼,因為三國上說。張飛一聲吼,直接吼死了百萬大軍(他記錯了,太害怕了,思維混亂了)。這是多麼神奇的事,不知這一招對鬼有沒有用。

顯然,沒用。因為,咳咳,張飛那等神人,不是我可以比擬的。

胡人看不起漢人,但是看不起的是五代後的漢人。而對歷史上的名人,是敬佩有加,特別是三國。後世更有胡人憑一本《三國演義》打仗,可見他們的重視程度。

耶律章奴似乎已經認命了,覺得自己逃不掉了。至少,他不覺得他可以從鬼手中逃得掉。

小青也沒有殺他,白素貞不讓。

真鬼、幻術,這些接合起來後。是造成了無與倫比的效果。

整個遼人大軍是享受得欲仙欲死。每一個都如耶律章奴一樣。

最妙的是小青的腦子,各種整人的鬼主意是層出不窮。寧采臣差一點兒都跟不她。有些幻化的場景,還要小青加以提示。這才完成。

比如說,這人讓鬼抓入土中是什麼感覺。寧采臣便不知道,也沒有什麼體悟。

小青則不同,常年鑽土鑽洞的她,當然知道在泥土中是什麼感覺。

這絕對有助於完善寧采臣的幻道。以假亂真是幻術的最高境界,卻是幻道的基礎。如果連像都不像,還叫什麼道。

“寧公子,真不錯!咱們配合得是越來越好了!”小青咯咯笑個不停。

她是妖精,本就喜歡自由自在,是跟了白素貞。才像人一樣講規矩,但是骨子裡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

不說白素貞不會讓她這麼玩,就是讓,她的把戲也就那麼多。

拍拍肩,嚇嚇人,也就是了。

在花樣上。她對寧采臣可就是個學徒了。

什麼場景、氣氛、故事情節,男變女,男男……這些都是小青想也沒有想過的。

可是這些對寧采臣來說,卻是後世玩爛的。

白素貞:“青兒,不要太過份了!”看寧采臣讓他們以為自己變成了女子,白素貞還會偷笑,但是男人和男人成親,雖然會讓成親的男人變鬼,畢竟嚇唬人才是主要目的,但是白素貞卻接受不了。

小青:“姐姐,這劇本又不是我安排的,是寧公子!”

指出寧采臣,寧采臣心中一驚,心說:糟了!有些想家了,怎麼就這麼把後世的東西拿出來了?不過,這幻道倒是真厲害,一旦灌輸了,竟然連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我是在修煉,真的!”

寧采臣也是頭一次發現,幻道的另一用法。

本來,他只是以為這幻道就是幻術,以幻覺騙人,再進一步,也不過是以幻成真罷了。

今天偶然間才發現,這幻道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甚至有絲命運……準確來說,是模仿命運。

就像他剛才幻化的人一樣,他們明知道他們不是女人,但是灌輸進他們腦子後,他們明知道,其行事卻忍不住做女兒態。

這也許不算什麼,可以說是外貌變化,引發的內心變化,這也說得通。

但是男男,這時代能接受的人不多,又沒有外貌變化的引誘。無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只要規化好了藍本,他們就會如此。變男男。

簡直就像是命運!

幻道竟然可以模仿命運!這是多麼大的收穫。對,我就是因為這個讓他們男男的,絕對是為了這個。

寧采臣立即轉變了自己的看法。這也是個極好的解釋。反倒是思念後世,不自覺便使上了後世的變化……

這樣的理由,白素貞她們是不懂的,也不好宣是於口。

“練功?”白素貞果然懷疑,她成道日久,還沒有聽說有這樣練功的。

寧采臣解釋說:“我修幻道,發現幻道可以模仿命運,主宰他人的命運。”

“什麼?這麼厲害!”命運是什麼,與凡人修煉便是長生,但是與真正的修煉者而言,修煉便是為的擺脫命運。

如果不能擺脫命運,跳出命運長河,就是長生,也是為命運擺佈的長生,沒人願意為他人擺佈,修真者就更加不願意了。

白素貞:“可大人為什麼要,要以那種法子……”她羞羞答答,不能言。

寧采臣早有說詞:“只有違反人的本性本願,才能更好的展示命運之能。否則又何談命運?”

一本正經。

很好!很強大!不過是寧采臣想念現代了,無意識中現代人的花樣,偶然間發現了模仿命運之能……

真是越來越會說謊了啊!

小青看寧采臣的眼都綠了。“真好!浩然正氣克制萬法,現在又要模擬命運了!”

小青羨慕的咬著自己的纖纖玉指,吸吮著,就像是糖一樣,是甜的。就好像她這麼吸吸,就可以同樣吸到命運似的。

一臉兒的饞樣!真真是……想讓人抱上她,咬上一口。

白素貞也是羨慕的,但是她卻不像小青那樣丟人。只因為她知道,這樣的機遇是吸不出來的。

“蛇妖!你們在什麼地方!趕快出來,與我決一死戰!”突然一聲怒吼聲,若天龍八部,又若雷霆之音,從皇宮的上空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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