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從白蛇傳開始 作者:虛數點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4 16:28: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7 61137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04
第470章、放火

蜈蚣精從天下掉下來,當場便摔了個七葷八素。摔得暈頭轉向,天旋地轉。

只是它一恢復神智,當場便勃然大怒。

李公甫他們就不說了,就是白素貞。在它眼中都是不如自己的。但是就是這些不如自己的人卻偏偏讓自己吃了大虧。

這要是還不怒,那還是妖嗎?

蜈蚣精張牙舞爪,顯然是做好了殺戮準備。

什麼香的臭的,它全都顧不上了。只要能殺人就好,殺,殺,殺!只要能殺,只要能出氣。

咦?那是什麼?白白的。

桃子?不太像。

正準備殺戮的蜈蚣精,卻看到一個白白的,有一道縫分個兩半,看上去像桃子,卻絕對比桃子大得多。嗯,還比桃子香。

這種香味讓妖迷醉,簡直就像它曾經吃過的那滴血一樣。

對,就是那個味道。可是這種味道怎麼會出現在桃子上?

蜈蚣精探出它的爪子,唯恐毀了這麼個像桃子的東西。輕輕地撫了上去,一點兒力氣都不敢使,就怕弄破了它。

怒火?那是什麼?為什麼要發怒?發現天材地寶了,要高興才對。

不知有多少人有這樣的經歷,那就是在遇上一些事件時,會有一種很想上廁所的感覺。

不巧,這一次,許仙便有了這樣的感覺,而且還是上大號。

“嗯-今天是吃多了。”許仙自言自語,便解了褲子解決他的人生大問題。

管天管地,卻管不了拉屎放屁。

許仙雖然急著去幫自己姐夫,但是這種事來了,他也幫不上忙。

不僅幫不上忙,還上火了。拉粑粑拉出血來了。

什麼人?

正這時,許仙卻突然覺察到有什麼摸了自己屁股一下。

是蜈蚣嗎?

許仙很怕,小心地察看。“哦,原來是草啊!”

枯死的草。葉子很大,隨風一吹,抖動的葉片很容易便與大白屁股進行了親密接觸。

許仙捋了捋,不再讓它們與自己的屁股有接觸。也就是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總不能和一堆枯草較勁吧!

壓下那堆草,許仙好容易可以輕鬆一下,卻不想又有什麼撫了上來。劃啊劃的,讓人是分外的發癢發毛。

“啊!”緊接著是一聲慘叫。

只見許仙摀住屁股滾到一邊。再回頭,哪兒還是草,分明是今頭大比盆大的大蜈蚣精。

“大蜈蚣!”

只見那蜈蚣精一個肢節上帶著血色。把血放入口中舔了一下。

不錯,就是這個血。

“你,你!”許仙是又悲又怒。

妖精不是都有智慧的嗎?它怎麼能捅自己那兒?它為什麼要捅自己那兒?我,我不做人了!

說不上是羞,是氣,還是嚇。

許仙就這麼昏了過去。

他一昏,對蜈蚣精來說正好。

好一團血,歸我。全歸我了。

蜈蚣精剛想吸食許仙的血液,但是白素貞卻怎麼會答應,立即飛去救援。

與此同時。身體剛剛回暖的李公甫也回了神。

“頭兒,你看那是什麼?”

“什麼?”李公甫他們就著手中的火把看去,只見野草叢中,一個個白白的東西,就那麼晃啊晃的。

那東西不落地上,也不飛遠,最多離地兩三尺,就那麼晃來晃去。

差人們很害怕:“頭兒,你說會不會是那東西?”

“什麼?”

“就是那個。”差人們現在是完全讓害怕佔據了至高點,就連那個字也不敢說。

“你是說鬼。”好在李公甫反應過來。

他們點頭:“頭兒。那東西可是殺了不少人。”

李公甫打勁道:“就算是鬼好了,也是幫咱們的。”

“怎麼說?”

“你們想啊!這鬼是那妖精殺死人變的,咱們是什麼人?咱們是公人,是來幫他們報仇的,他們當然是幫咱們。”

眾差人:“嗯,有道理。還是頭見多識廣。”

“那是,走,隨我滅了那妖!”李公甫一揚腰刀,便向草叢進發。

看李公甫勇猛,也激起了一些差人的勇氣,隨後跟隨,但他們發現身後不是所有人都上時,他們也都停了下來。

身後有人的聲音和沒有人的聲音是不同的。一察覺他們沒有跟上,李公甫不滿道:“你們又怎麼了?為什麼不跟上來?”

一步也沒有動過的差人自有說詞:“頭兒,這人雖然是它殺死的,但是這鬼卻不一定是幫咱們的。”

“為什麼?”

“我聽老人們說,這老虎精殺死人,會把這人變成倀,成為自己的手下。這倀也就幫老虎做事,引誘更多的人去與老虎吃。這妖精害死的人,誰知是不是變成了倀?”

他這一說,眾人立即是不敢動彈,就是李公甫試著向前走幾步,但是也只是這樣想,實際上一步都沒動。“那咱們怎麼辦?就這樣看著。”

眾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出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差人說:“頭兒,你是頭,咱們都聽你的。”

“你們……”

“頭兒,你不能罵人。”

他們不前進,卻又說聽李公甫的。也就是說只要李公甫說逃,這裡面的過錯……

李公甫自然是知道這點的。但是他們又不是軍隊,明知會死,也敢往裡衝。

他們只是差人。

他們卻也是差人,油滑的差人。能陪到這一步,已經是極為難得。就是軍隊,又有幾個敢來抓妖的。

李公甫想了一下,看看這一地的枯草:“快,把這草點了。”

“頭兒,點這草做什麼?”

“笨啊!你們既然怕,不敢進去,那就放火燒死它好了。”

都說水火無情,這火一點起來,又是連著好幾天沒有下雨。天干物燥,一下子便燒了起來。

一看起了這麼大的火,放眼望去,似乎到處都是火似的。蜈蚣精當場便慌了神。再也顧不上許仙,先逃命再講。

蜈蚣精一逃,便丟下了許仙。

怎麼辦?救是不救?

救,那肯定要治他的傷。

雖然醫生治病,在病人看,都是大同小異,然而於醫生來看。每一個醫生的手法都是不同。

許仙跟白素貞也學過醫,記住了白素貞的手法,並不是多麼難的事。

這就讓白素貞遲疑。到底能不能暴露。

也許是老天弄人,偏偏這個時候,竟然下起了雨來。

大雨一下,竟然澆滅了火源。

“頭,頭,快看。這有個人。”差人發現了許仙,白素貞適時放手,退入黑暗。

“咦?漢文。漢文你怎麼在這?”李公甫當場便認出了許仙來。

“頭兒,那個白東西原來是頭兒小舅子的白屁股,哈哈!”脫離了險境,眾差人大笑著,以去除遇妖的恐懼。

“是啊!原來是許小哥在這拉粑粑,是誰說是鬼來著。”

“這可不怪我,誰讓他屁股那麼白的,又飄啊飄的。”

“啊!頭,他身上有血。”

“什麼?”李公甫一看,果然在許仙身上發現了血跡。“快。你們快幫我找大夫,我這就帶他回去。”

李家離這兒跟近。

許嬌容與李公甫焦急地等在外面。

“怎麼樣?”

“沒事,令弟只是弄傷了屁股溝洞,老夫上了藥,幾天結疤就好了。”

在李家的不僅有李公甫夫婦,還有白素貞她們。只是許仙傷的地方不雅。所以才由錢塘的大夫救治,否則白素貞早治好了。

聽到許仙只傷到屁股洞洞,白素貞也鬆了口氣,很是欣慰,只是她卻沒有看到:“許公子為什麼會傷到那兒?”

“是啊!他怎麼傷到那裡了?”許嬌容也問道。

為什麼傷到那,大夫哪儿知道,不過不知道,不等於他不可以以常理推測。“以老夫來看,這小哥應是便硬不通,出不來著急,所以便以木棍通之。不想卻傷到了自己。”

這是一個很常理的一般解釋,在這個依然用樹葉做草紙的時代,把自己的屁眼弄傷,極為正常。只是別人都沒有許仙傷得這麼重罷了。

幸好許仙昏了,否則那地方鑽心的疼,再加上藥物帶來的二重奏,還不能叫出來(因為太丟人了),那才叫真正的痛苦。

取了銀子,送走大夫,許嬌容就疑惑了:“漢文是怎麼去的那個地方,又跑那麼個地方方便。”

李公甫嘿嘿一笑:“誰說沒有。你忘了,漢文他小時候,常常在那邊玩了?”

許嬌容:“你也說是小時候,漢文現在是大人,他應該不會再跑那兒才對。”

李公甫:“什麼不會。這有的人去慣了什麼地方,便不會換地方了。也許漢文覺得那兒舒服,大起來渾身舒暢呢?”

“你瞎說什麼!”許嬌容聽了,是文羞又氣,伸手便去掐李公甫。

知道了沒有什麼事,李公甫自然高興,不過高興,他也不想讓許嬌容掐,邊躲邊說:“你幹什麼?沒看到白姑娘與青姑娘還在。”

“這……見笑了。”許嬌容自然不能再追李公甫,樂得李公甫直樂。

“白姑娘、青姑娘見笑了,一直沒有拿你們當外人,所以也就放縱了。”

白素貞:“姐姐,咱們本就不是外人啊。”

“那是。呵呵!”又是李公甫的樂聲。

小青突然問道:“姐姐,剛才姑老爺他們是不是就叫夫婦間的耍花槍?”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05
第471章、蜈蚣精上門

“小青。”

問得讓人尷尬,卻也不會再擔心許仙了。

陰差陽錯,也算是幫許仙保留了顏面。畢竟這讓蜈蚣精捅了要害,雖說是個妖精捅的,不是人,但也難為情不是。

這邊沒有什麼損失,不過在許仙安全後,李公甫立即想起最大的損失。“什麼神劍嘛,一點都不管用,根本就是把普通的劍。”

許嬌容:“噓,小聲點。”

李公甫:“我為什麼要小聲點,本來就是一把普通的劍嘛,還什麼振振有詞的說是一把神劍,害得我還以為是真的呢。我看見妖怪一點都不害怕,我壯著膽子就往前衝,結果呢,後悔就來不及了,我英雄沒當成,我變成了狗熊了。”

許嬌容:“哎呀,再怎麼說都是自家人,再說你又怎麼知道弟妹的劍不起作用?說不定是你使得不得法,你不但不知道感激,還在這邊批評人家,在人家背後說長論短,要是給她聽見多不好呀,再吃一點。”

他們這邊嘀咕,白素貞也很奇怪:“不可能沒有用的?”

小青:“就是嘛,本來那把星月劍正是一把驅鬼劍,而且我家小姐她已經……”

李公甫談論得再小聲,又怎麼可能瞞過妖精的耳目。小青是在打抱不平,想她這麼努力把劍偷出來,到頭來還落了一身埋怨。任誰都會不高興。

白素貞:“小青。”

“已經怎麼樣?”小青叫得這麼大聲,自然都聽得見。

白素貞:“沒有,我就試過幾次,它還是有效的,為什麼現在會平白無故的沒有效用呢?”

“會不會是到姑老爺手上法力就沒有了。這寶貝神乎者呢?”小青故意說。

“啊,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嘛。”李公甫看著自己的手,才不相信自己這麼背運。本是凡人不說,竟然連仙家寶貝也使不得。

白素貞:“的確是不太可能的。”

許嬌容也幫著想原因。“依我看,這把劍會不會是讓人給掉包了。”

小青:“這也沒有可能。許官人他已經把劍撿回來了,還是原來那把劍,沒錯啊。”

白素貞:“這真是奇怪了,姐夫啊。你先把拿了寶劍後的行踪再想清楚,看有沒有去過跟平常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說有沒有去過特別的地方?”

李公甫:“哎呀,我不就是衙門家裡兩頭跑嘛,要不就是去巡街,中間也是這樣子的嘛。”

白素貞:“那有沒有生過特別的事情呢?”

李公甫:“特別的事情,沒有啊。哎,有。”

白素貞:“什麼事情?”

李公甫:“被一桶不知什麼玩意潑下來,好臭啊,有人說是洗腳水。”

白素貞:“問題就在這裡。”

“洗腳水有什麼問題?”

白素貞:“你們有所不知,大凡是法術神功,皆懼污穢,那把星月劍污穢了,當然就失去效用了。”

李公甫:“洗腳水真有這麼厲害啊?”

白素貞:“嗯。可是更厲害的東西還有呢。”

“什麼厲害的東西,快說出來聽聽,讓咱們見識見識。”

白素貞:“其實這個最厲害的東西家家戶戶都會有。”

“家家戶戶都會有?”

李公甫:“那是什麼?”

小青看這好玩。立即笑說:“是馬桶。”

“啊,是馬桶?”

“嗯。”

白素貞說:“馬桶當初叫作混元金斗,任何妖法作亂撒豆成兵,指人為馬的,只要往上一倒污水一沖,立刻就會破了法術的。”

說到混元金斗,便讓人聯想到三宵,聯想到封神之戰。

這是怎麼回事?封神之戰時,我才僅僅是隻小白蛇,為什麼我會有心悸的感覺。

白素貞突然心悸。卻不知道為什麼。

“想不到原來越臟越臭的東西對付妖怪就越有效。”

李公甫問道:“弟妹呀,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啊?”

“因為她也是妖啊!”突然的聲音,突然的道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只見這道士身著明黃道士袍,袍上有云霧繡花。

“是你?王道陵,你還敢來?”小青指著道破她們行藏的王道陵大聲說。

白素貞也很生氣,眼看事情已經極為順利了。卻又蹦出個王道陵來。“王道陵,寧大人已然與你殺生路,你竟然還敢蹦出來?來此胡鬧?”

王道陵聽說寧采臣,哪兒還敢擺架子,立即說:“不是我要胡鬧,實在是身不由己。”

苦笑著把道袍一甩,一陣煙霧,便甩出只蜈蚣精來。

本來按照劇情,是應該蜈蚣精受重傷,然後才由王道陵救回,但是現在卻由於蜈蚣精吞了盤古血,雖說修煉還不到家,但是一身鱗甲堅硬,已經今非昔比。又哪兒是李公甫刺得透的。

不僅沒有受傷,兇性還大。

正巧王道陵趕來,本來它是要吃了王道陵的。

但是王道陵也算是經歷過風雨了,又怎麼會這樣就死。立即大叫知道它的仇人是哪個。

各門各派的法術都有特色,白素貞也不例外。

王道陵一找,便找到了李公甫的門上。他會喝破白素貞的行藏,也是為了撇清與寧采臣的關係。

那種一身法力,半點兒也施展不出來的感覺,他是再也不想經歷一次。

可是這蜈蚣精並沒有吃過寧采臣的虧,也沒見過寧采臣大殺四方的樣子,它是等不急了,一聞到仇人氣味,便要出來。

王道陵與蜈蚣精好好一場主僕,現在翻了個個,王道陵也得受著。

其實做受做多了,他也就直不起來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這蜈蚣精一出現,可嚇壞了李家人,特別是許嬌容,她可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怕的妖精,還是這麼大個。她是驚得動不了話也說不出口。還是李公甫抱著她,使她遠離了蜈蚣精。

“好孽障!竟然敢追來?”白素貞怒斥。

蜈蚣精搖頭擺尾,仰天發出的嗤嗤聲。

只見天地突然變色,似乎是暴風雨將至,天上雲彩走得飛快。又似乎有天大的災劫即將降臨似的,自有一股抑制人心的壓力不知從何處而來。

於白素貞他們而言,天地間猛然生出一股排斥之力,隱隱排斥著他們。似乎在說,此處非爾等世界。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06
第472章、榜上有名

於此不遠,呂洞賓得意得哈哈大笑。“果然是這樣,果然他就是封魔之人!”

也難怪呂洞賓得意。這量劫之人,就是聖人也不好分辨,他卻一下子便蒙對了。

對,就是蒙的。張玉堂雖說曾是天庭之人,但是你不能因為他是天庭之人,便同樣是封魔之人。

也怪張家的狗太勢力眼,你說你咬哪個不好,偏偏跑去咬呂洞賓。

這世界要說最討厭狗的,這呂洞賓絕對是排名數一數二的。

這張家的狗一遭他恨,恨烏及屋之下,直接就把封魔榜丟給他了。

也不能算丟,他還是以資質為說詞,從張玉堂那騙了不少銀子的。

也正是這些銀子,使得呂洞賓才沒有立即返回到天上。怎麼說也算是同班為臣一場,生狗的氣罷了,沒有必要害人。

這可是封魔榜,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怎麼說也是封神榜的陰暗力量所化。如果張玉堂真的是量劫之人,怎麼都好說。

如果不是,萬一有人來搶奪這封魔榜,呂洞賓覺得至少要護住張家人的安全。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死了。

可是呂洞賓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張玉堂竟然真的打開了封魔榜,不僅打開了,還看到天地為之變色。

這還不是量劫之主,那又是何人。

咦?那是……

只見封魔榜上顯出字來:天魁星呼保義宋江天罡星玉麒麟盧俊義?天機星智多星吳用……

這是什麼東西,人名嗎?太好了!

呂洞賓差點樂歪了嘴。身為一名道家神仙,雲淡風輕,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是常情。

但是看看自己有沒有上榜,這總不算這份吧!

是,他是神仙,又是聖人弟子,似乎是不會上榜。但是這事誰又說得準。一次封神大戰。可是讓這群聖人弟子心有餘悸,再也不是百分百相信聖人。這是誰的錯?

哪個也說不清楚。

要說唯一的收穫,便是這華夏再也沒有了狂信者的土壤。

一個個名字閃過,沒有自己的名字。

既在意料之中。卻也著實鬆了口氣。

咦?魔昌星,寧采臣。

怎麼會有他的名字?上次幫他算過,他不是凡人嗎?

看到寧采臣的名字,呂洞賓當場便嚇了一跳。他分明衍算到寧采臣的命運,又怎麼會上了封魔榜?

雖說大劫來臨,各種推衍之術,不再準確。但是有名有姓,又有封魔榜在。以呂洞賓的修為,多少還是知道些的。

而呂洞賓只是一察看,便知道了前後因果。

前面說過,這封魔榜就像是一個大的雷達,它是會掃描一切可以掃描的,從而選出上榜的人選。

寧采臣居人道,本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他的。但是偏偏有個宋江。

宋江從開封逃得性命,心中大徹大悟,又回想起夢見九天玄女。遂對眾弟兄道:“宋江自從獲罪去職,上山之後,皆托賴眾弟兄英雄扶助,使我有一落腳之地。前者,我與京城大牢得夢九天玄女娘娘。”說著,就把自己怎麼夢,九天玄女娘娘又怎麼對自己說的,全都說了出來。

當然其中是有改動,比如晁蓋寧采臣他們,都要讓九天玄女娘娘提到。這是吳用勸他說的:“哥哥雖有娘娘扶持。然上有晁蓋哥哥,外有寧采臣寧大人,皆不可輕慢。”

宋江不是渾人,自然知道寄人於下的道理,沒有大權在握,他還沒有這麼傻。

只聽他繼續說:“此次於京城。進出無礙,公然保全,此是上天護佑,非人之能。縱有被擄之人,陷於縲,或是中傷回來,且都無事。今者,眾位兄弟,皆在面前聚會,端的古往今來,實為罕有。從前兵刃到處,殺害生靈,無可禳謝。我心中欲建一羅天大醮,報答天地神明眷佑之恩。一則祈保眾弟兄身心安樂;二則惟願朝廷早降恩光,赦免逆天大罪,眾當竭力捐軀,盡忠報國,死而後已;三則上薦蒼天,於我兄弟,早生天界,世世生生,再得相見。就行超度橫亡惡死,火燒水溺,一應無辜被害之人,俱得善道。我欲行此一事,未知眾兄弟意下若何?”

這是好事。本來便有寧采臣打的基礎(神戰衣),再加上現在梁山眾人多數都聽宋江的,再有吳用操持,自然齊齊應是“好事”。

而寧采臣留下的人,也是知道寧采臣以前曾經說過的星位之事。

請公孫胜主持醮事,他這一出,王倫也就知道了。可是王倫不僅沒有製止,反而大操特辦起來。

令人下山,四遠邀請得道高士,就帶醮器赴寨。仍使人收買一應香燭、紙馬、花果、祭儀、素饌、淨食,並合用一應物件。選定四月十五日為始,七晝夜好事。山寨廣施錢財,督並幹辦。

忠義堂前,掛起長幡;四首堂上,扎縛三層高台。堂內鋪設七寶三清聖像。兩班設二十八宿,十二宮辰,一切主醮星官真宰;堂外仍設監壇崔、盧、鄧、竇神將,擺列已定,設放醮器齊備。請到道眾,連公孫胜,共是四十九員。

師出有名本是好事,但是這時機也太差了,而且還是乞告上天。

天地靈氣匱乏的時代,這就好像這麼一比。

某個地方食物不多了,只夠一千人食用,但是這個地方偏偏有兩千人。

這時候有一群傻叉站了出來說:“只要你們封我們為烈士(星神),我們就自己死了怎麼樣?這多出來的食物正好留你們吃。”

這是好事呢!天大的好事。又怎麼會不同樣。

這樣的請“死”意思一上,封魔榜要不收他們,都沒有天理了。

至於寧采臣,不過是讓他們裹挾而來罷了。

這樣的“好事”,寧采臣是絕對不會參與進來的。

不是嗎?一邊是做凡人,一邊是死了之後做“星神”,於宋江他們可不就是好事。

這樣的好事可耽擱不得。

是日晴明得好,天和氣朗,月白風清。宋江、盧俊義為首。吳用與眾頭領為次拈香。公孫胜作高功,主行齋事,關發一應文書符命;與那四十八員道眾,每日三朝。至第七日滿散。宋江要求上天報應,特教公孫胜專拜青詞,奪聞天帝,每日三朝。卻好至第七日,三更時分,公孫胜在虛皇壇第一層,眾道士在第二層。宋江等眾頭領在第三層,眾小頭目並將校都在壇下,眾皆懇求上蒼,務要拜求報應。是夜三更時候,只聽得天上一聲響,如裂帛相似,正是西北乾方天門上。眾人看時,直豎金盤。兩頭尖,中間闊,又喚做“天門開”。又喚做“天眼開”;裡面毫光,射人眼目,雲彩繚繞,從中間卷出一塊火來,如栲栳之形,直滾下虛皇壇來。那團火壇滾了一遭,竟鑽入正南地下去了。

“糟了!來晚了!”

呂洞賓知道這邊有人硬往封魔榜上湊,別的人也便罷了,可是偏偏有寧采臣的名姓,他緊趕慢趕。還是晚了,讓那火落了下來。

那火不是別火,而是烙印。

先是梁山眾人上告自己想“死”,封魔榜登錄名姓,察看是否符合,一看可以。便落下火簽,相當於後世的“同意”二字。

看著沒有追上,又沒有看到寧采臣,不由落下云頭,喝問:“寧采臣何在?”

先是雲彩繚繞、火現,又有仙人從天上來。梁山眾人立即覺得自己做對了。杜遷見仙人問自己師父,更是高興道:“回上仙,師父出使遼國去了。”

唉!呂洞賓嘆了一口氣,立即向北方而去。

其實這一切本就不願呂洞賓,但是呂洞賓卻過意不去。總覺得是自己太隨意,這才引得張玉堂亂開封魔榜,更是使得寧采臣無緣無故入了這榜。

其實也不是無緣無故。何謂魔?往小了說,至惡為魔;可往大了說,不守規則為魔。

那麼寧采臣是守規則的神?還是不守規則的魔?

呂洞賓卻不這樣想。在他看來,本來能做神的寧采臣,卻要上那封魔榜,為他人所驅使,於情於理,他都要見上寧采臣一面,把這事與他好好說叨說叨。

至於見了寧采臣之後,呂洞賓會怎麼說,那可就是後話了^0^

呂洞受來去匆忙,什麼都沒說,宋江自然按他與吳用安排好的上演,挖出石碑,排起梁山座位來。

雖然有還沒上山的,但是同樣有寧采臣這樣不應該出現的。總之,這一次排座更像個鬧劇,天罡不全,地煞有缺。

然而,這一切都掩蓋在了仙人的出現下。

梁山好漢雖然不全,但是他們畢竟只是個引子,是個封魔引子。有他們主動送上魔氣,封魔榜也更快地衍化,搜尋上榜人選。

這等掃描搜索,凡人是一無所覺,但是有修為的人卻是都有感應,特別是榜上有名。

而這時蜈蚣精殺入李府,白素貞、小青、王道陵,一個都沒有跑。全都上了榜單。

是以他們才有一種為天地世界所排斥的感覺,這是因為他們的本源已不在世界,而是落入了封魔榜中。

當然這一切的緣由,他們是不知道的,他們只知道自己心生殺念,不殺死對方,自己便會死。

還是宋江他們幸福,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他們只知道這演戲演全套,怎麼也得演完這七天。

當下宋江且教化紙,滿散平明,齋眾道士,各贈與金帛之物,以充襯資。

只是他不是封魔榜之主,否則這七天下來,封魔榜必將成長為封神榜一樣的神通,封魔榜下,法力全失,見者上榜。

而這一切都只能由封魔榜之主來開啟,就像當年姜子牙做的一樣。張掛榜單,設接引官,五鬼駐守。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06
第473章、人質在手

沒有經過這些程序,封魔榜與封神榜一樣,也算不得已經開啟。只能算是半開啟。但是就算是半開啟,也是榜上有名。

單單這點兒,呂洞賓便覺得對不起寧采臣,立即匆匆前去尋找於他。

然而對於白素貞一行人,這一上榜便是不死不休了。雖然他們還並不知道自己上了榜,但是他們卻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必須殺掉眼前的人,否則便是自己死。

這一打開,蜈蚣精又不會變化人形,自然就像拆房子似的,弄得整個李家是大廈將傾,飛沙走石。

白素貞:“姐夫,我一引開它們,姐夫立即趁機帶姐姐走。”

“姐姐,我幫你。”一旦上了榜,神智不清,哪兒還顧得上天敵壓制,小青只知道殺了它,必須殺了它。

青白二蛇發力,蜈蚣精自然顧不上他人,也沒有那個心情顧慮他人。李公甫得空帶著許嬌容逃了出來。

“嗨,弟弟,弟弟,漢文還在里屋。”許仙是個傷員並沒有和他們在一起,當許嬌容他們逃了出來,也才想到許仙正趴在里屋的**。

沒辦法,屁屁受創,他今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只能趴著了。

“什麼?漢文還在裡面?”李公甫是真的沒有想起來。

“公甫,你去哪兒?”

李公甫:“當然是去救漢文。”

許嬌容:“公甫,那妖精那麼大,你進去不是送死?不行啊!你得找人幫忙。”

“找人幫忙?找誰?是了,找人幫忙。”李公甫說著轉身就走。

許嬌容:“公甫,你去哪兒?”

李公甫:“找人幫忙。”

許嬌容:“去哪兒找人?”

李公甫:“我是差人,自然是去衙門找人。”

錢塘縣衙。“荒唐,簡直是荒唐,這世上,郎郎乾坤。太平盛世,怎麼會有妖?”這是楊知縣的聲音。

本來嗎?差人們遲遲抓不到人,突然全跑了回來,還以為他們抓住人破了案。

然而結果呢?他們卻說這是妖做的。

楊知縣一腔好心情完全化為了流水。

“哼!老爺。他們一定是不認真辦差,抓不到人,這才跑回來,一起哄騙老爺。您一定要打他們板子,這樣他們才會認真辦事。”三姨太說。

“對,打板子!”楊知縣很生氣。

我容易嗎我,我好容易說服三姨太。準備在**做一些夫妻倫理,聽說你們來了,我硬是從**爬了起來,只希望你們給我個好消息,卻不想你們竟然敢打你們,你們就不知道誰才是老爺。

眾差人哭求:“老命饒命啊,我們實在是冤枉!”

這時候,李公甫正好趕來。立即大聲道:“老爺且住。”人便衝了進來。

楊知縣看到李公甫衝了進來,雖有幾分不滿,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沒有立即發作,而是說:“李頭,你來的正好。你看你的手下,不好好辦差,整天都是胡言亂語,弄得人心煌煌!”

李公甫:“老爺,他們不是胡說,是真的是妖怪。”

“什麼?連你都胡說?”

李公甫:“走。”

楊知縣:“去哪兒?”

李公甫拉著他就走。“帶老爺去見妖。”

“咱們怎麼辦?”看李公甫與知縣都走了,眾差人面面相覷,手中的水火棍是打也不是。丟也不是。

“怎麼辦?一起去。”

“李頭,妖在哪兒?”

從李公甫家雖說到縣衙不遠,但是這一來一回,總是要花時間的。而白素貞與蜈蚣精他們又不可能等他們回來再打。

等李公甫帶來了楊知縣,這裡卻變得很安靜,只有一邊殘牆斷壁。就是大樑也一頭落在了地上。

李公甫是傻眼了。這是我的家?我的家!怎麼會變成這樣?

“李頭,你帶我來這廢區做什麼?”楊知縣不滿道。

這時有差人小聲說:“老爺,這是李頭的家。”

“啊!”楊知縣這才如夢初醒,他上任以來,還沒有立即去過任何一個下屬的家。“你們看看,這才是兩袖清風的典範。李頭身為你們的捕頭,卻家無餘資……”

眾差人都傻了。

這是白痴嗎?這怎麼看都像是什麼大力打破的。他是怎麼和兩袖清風聯繫在一起的?

剛想說什麼?卻猛然地動與搖,有什麼東西從地下鑽了出來,是蜈蚣精。

好死不死,它偏偏是從楊知縣的面前鑽出來。

楊知縣一番演講沒有說完,他便自動停下了,扁了扁嘴,用手指指面前的東西。

眾差人立即點了點頭。

隨著蜈蚣精鑽出地面,白素貞與小青隨後而來,二人雙雙持劍,白色與青色的紗衣上粘滿了血跡,不是蜈蚣精的,是她們的。

蜈蚣精的鱗甲太硬了,她們也扎不進去。

“放下許公子!”

蜈蚣精口中叼著一個人,正是許仙。

許仙本是在家中養傷,聽到打鬥聲,尋了出來,卻正好落入了蜈蚣精口中。

他一讓蜈蚣精抓住,當時便傻了,什麼修真,什麼法術,他全忘了。只是怕,怕得動不了。

“什麼?漢文。”李公甫這才看到叼在蜈蚣精口中的許仙。

看到李公甫,白素貞立即說:“姐夫,快去找人幫忙。”

“哦!”李公甫當時應了,就要去找人,可是他又停了下來。“找誰幫忙。”

白素貞:“去杭州,杭州城隍廟。”

“不用了,我們已經來了。”只見蜘蛛精一身判官服,左手持生死簿,右手持筆,後面是她帶來的陰兵。“孳障,還不把人與本判官放下。”

信仰化神力,自然有威威神威。

面對神威,一切邪侫,當場便怕了。蜈蚣精手多腳多,它更是乾脆,當場便把王道陵推了出來。

王道陵看到蜘蛛精,哪兒還不明白是寧采臣插手了。寧采臣可以趕走老妖,得了他的神位,而自己卻只有做老妖兔子的份,這麼大的差距,不是死人都知道怕。而老妖**得他多厲害,他就有多怕寧采臣。

蜈蚣精把他推出來,王道陵是不滿的,但是不滿又怎麼辦?又是一個他惹不起的。他覺得他這次下山就是個悲劇,只希望寧采臣沒有來。

一雙小眼尋視著寧采臣的所在。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07
第474章、試告知

“大膽!本判官來此,還不把人速速放了!”官職便是神神威。

頂著判官之位,蜘蛛精現在就是神。

神言出聲,自有煌煌神威,當場便把王道陵嚇個半死。“判官大人,他(蜈蚣精)說,只要你給他們一條生路,他便放人。”

看到廟中的判官都出現了,楊知縣先是一驚,立即歡天喜地地跑了過來,納頭便拜。“神靈在上,這妖怪於本縣殺了不少人,您絕對不能放過它!本縣代一方父老謝過神靈了。”

蜘蛛精低頭一看:這人身上雖有官氣,卻沒有加庇護光芒,不由很是看不起:“身為官員,卻無能庇護,談什麼代表?”

那可是妖,這也能怪本縣嗎?

楊知縣不滿。可是再不滿,於神靈面前,他也只能慚慚退到一邊。

蜘蛛精看向蜈蚣精,想了一下,說:“好!本判官就答應你。”

見神靈答應,蜈蚣精立即吐下許仙,白素貞上前接住。

接住之後,立即察探許仙的身體,可是不察不知道。一察,白素貞便怒從中燒,上前便與蜈蚣精拼命。

白素貞突然大怒雖然讓人吃驚,但是蜘蛛精也沒有攔下的打算,她只有說她不出手,可也沒有幫蜈蚣精架粱子的打算。

蜈蚣精嗤嗤直叫喚。身為翻譯的王道陵立即說:“他說,你們不守信用,又來打鬥。”

蜘蛛精現怒容,王道陵立即說:“這是他說的,與貧道無關。”

蜘蛛精說:“本判官只說今日不打殺你,難不成本官還要庇護於你,幫你對敵不成?”

白素貞氣道:“你這孽障,你竟敢吸食許公子的血液。”

什麼?

真是做夢也想不到,蜈蚣精不僅綁架了許仙,還偷偷吸了他的血。

不過想也知道,許仙怎麼說也是喝過盤古血的。雖然沒人知道,但是好東西就是好東西。別說是蜈蚣精了,只要是到過手的,就沒有一個會放過他一身血寶。

所以在劫持許仙時。蜈蚣精的牙便一直在偷偷吸食許仙的血。

蜘蛛精:“大膽!”

“喔喔喔。”金雞報嘵。

蜘蛛精無奈:“算你走運,我們先回去。”

地府自成一界,夜晚還沒關係,可是這天一亮,他們也只能先回去。沒有正神在此,蜘蛛精可庇護不了這麼多的人。

失算了,本想威風一下。卻忘了白天了。早知道便只帶修為高的出來好了。

地府人一退,白素貞她們更顯單簿。

許嬌容看到弟妹在拼命,立即對李公甫說:“你還愣在這兒乾嘛,還不趕快去幫忙啊!”

“我去幫誰呀?”李公甫還蒙著呢,房子沒了。

“幫誰,當然是幫自己人了,難道幫壞人啊!”

“哎呀,壞人是壞人……可是自己人不是人。我幫誰都不是啊!”李公甫能做到捕頭,也不是酒囊飯袋。

如果他現在再不知道白素貞不是人,那便是瞎了他的眼。聾了他的耳。

許嬌容氣道:“別人說是那就是,那個道士可是與蜈蚣精一伙的。”

“好吧!那就拼了,怎麼說,也就幫咱們這邊的。”

李公甫衝上去,卻撲了個空。因為蜈蚣精逃了。

不逃幹什麼。它已經得到它需要的了,雖然天已經亮了,但是天還會黑的,到時逃不出他(判官)的地界,再追上來,怎麼辦?

蜈蚣精逃了。又看到了這麼一幕人妖大戰,任誰都是不淡定的,告別了李公甫一家。

只剩下李公甫一家與白素貞她們,李公甫問道:“白姑娘,你們到底是人是妖?”

白素貞一臉蒼白,嘴上染血:“姐夫不是知道了嗎?”

“那你為什麼找到我們家?”

白素貞:“姐夫聽我道來。我本是峨嵋山上的一隻小蛇,不幸為捕蛇人所捉……千年以降,最終讓我找到了許公子。”

許仙:“你是說,我就是前世那個牧童。”

白素貞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許仙笑了“看來我也做過好事的。只是可惜今生不能接為夫妻,只能以待來生了。”

白素貞:“不,我一定要救你!”

許仙:“來不及了,有陰差來接我了。”

“不!”白素貞想施法留住許仙,可是已經受傷的她,又怎麼施得法。

“漢文,漢文啊!”發覺許仙沒了氣息,李公甫夫妻哭聲一片。

白素貞見此,自然要救他。直奔城隍廟而去。

“是白姑娘,你怎麼來了?”蜘蛛精剛回來,白素貞便到了,不由奇怪。

這時小青也來了:“不要奇怪,快把許公子的魂魄交出來。”

“什麼魂魄?”蜘蛛精眉頭緊鎖。

“哼!還要裝傻!”

“小青。”白素貞止住小青,問道“許仙的魂真不是你派人收的?”

“當然不是,何必多此一舉?”

“那你能不能查查是誰收去了許仙的魂?”白素貞問道。

蜘蛛精:“這倒可以。”

手放在生死簿上查看起來。

許仙,受污之魂,由地獄直接收籠。

“許仙怎麼會是受污之魂?”

這一點沒人可以回答他們。

不,也許有。只是這人現在正在去遼國上京的路上。

呂洞賓一路追,一路問,總算是找到了寧采臣,可是人找到了,呂洞賓卻有了“近鄉情更卻”的感覺,遲遲不敢去見人。

“道長,跟了我們這麼久了,到底有什麼事,總要說了吧!”最終沒法,讓魯智深察覺了行踪,被人包圍住,這才站了出來。

“我與你們大人是舊識,還請引見。”

聽是舊識,再看看他不像是來行刺的,魯智深便帶他去見寧采臣。

他一進客房。從他身上的法力波動,便知道他是誰了。不過寧采臣不想讓人知道他這個本事,故意嚴肅認真問道:“你是誰?”

一聽寧采臣不認識,魯智深當場便戒備起來。

呂洞賓急了:“你真的不認識我了?”立即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是我的樣子。”說著便變成與寧采臣認識時的樣子。

當然。是男人的樣子。怎麼說,這兒有外人在,呂洞賓也不好意思變成女人的。

看了他的樣子,寧采臣才笑道:“原來是仙君駕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呂洞賓現在哪兒顧得上恕罪,立即問道:“剛才你真的不知道我來?”

咦?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臉上仍然是認真說:“不知道啊!仙君這次是要捉弄誰?”

呂洞賓沒有回答。反而大驚失色:“糟了個糕!對了,不久前,你是不是覺得,嗯-難受,又或是恍恍惚惚的?”

寧采臣:“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榜上有名。

這一下,呂洞賓更是過意不去了。寧采臣的命數怎麼會改?我又怎麼和他說呢?

“仙君,到底怎麼了?”

呂洞賓想了一下,說:“寧采臣。你知道封神榜嗎?”

“當然知道。”後世人恐怕很少有不知道封神榜的。

呂洞賓:“那就好。那你願不願意做一個姜子牙樣的偉人?”

呂洞賓雙目放光,只希望姜子牙可以引誘他。如果自己樂意去做,這也算是壞事中的好事。

“姜子牙?你在說什麼?”

呂洞賓:“封神榜聚合的反面魔力已經衍化出了封魔榜……”

“不是吧!我是封魔榜之主?”這可是寧采臣萬萬想不到的。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這時代的人。既然不是這時代的人,甚至歷史上都沒有他,他又怎麼可能是什麼封魔榜之主?

呂洞賓卻很尷尬,因為他說:“差不多是這樣。我好像還沒有確定封魔榜之主。”

騙人,絕對是在騙人。

可是寧采臣不知道,只是他很奇怪:“封魔榜是什麼?”

後世封神榜很熟,可是封魔榜卻沒幾個人聽過。

呂洞賓也是願意做這個解答的,這總比解釋寧采臣上榜要好,因為這個他解釋不了。他只是有這個直覺,這封魔榜寧采臣有名有姓。與他脫不了關係。

呂洞賓說:“這天地靈氣與魔力是陰陽兩面,世間眾神歸位,使得靈氣有主。靈氣有主了,自然便是魔力……”

呂洞賓講了很多,歸根結底就是兩個字“平衡”。這陰陽平衡了,世界才能平衡。

寧采臣卻沒有想平衡的事。他只是覺得他不適合主持封魔榜,無論是他對歷史的預知,還是身上的《黃庭內景經》,都使得他不適合成為眾人目光下的人物。

但是主持與封神榜一樣的封魔榜,那把自己放在顯微鏡下,又有多大的區別。

一想到這點,寧采臣立即說:“不,我可不能主持封魔榜!”

呂洞賓:“為什麼?”

“這,這是因為封魔榜因果糾纏,就像是姜子牙。不,還不如姜子牙,至少人家主持的還是封神榜。”

呂洞賓:“可姜子牙最後也是一國之主,也算不算。”

“什麼不錯,姜子牙本來是成仙的,可是因果之下,卻成了王。這差別大了。”想到後世分析姜子牙背的因果之大,寧采臣便後怕。

這封魔榜有因果,呂洞賓知道,但是現在哪是糾結這些的時候。“采臣,這因果你恐怕是躲不過了,而且你也成不了仙。”

不能再隱瞞了。再隱瞞還有意義嗎?稀里糊塗死了,不是更加冤枉?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08
第475章、放開

“哦?為什麼?”寧采臣看著是在問原因,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分焦急,反而似乎什麼都不在意似的。

呂洞賓看他這樣,自然更加替他擔心:“采臣,你已經榜上有名了。”

“什麼?”寧采臣是不在意因果啊什麼的。

用古人言,叫“不知生,焉知死”。

看不見,摸不著。

是,後世人都說因果業力有多麼多麼恐怖。寧采臣也知道,也認可。

可是在自己身上,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的。為此而耿耿於懷的,那才是什麼都不要做的。

因為作為一個穿越者,無論你做了什麼,都是在收變這個世界,都是會有因果。只有什麼都不做的人,才不會有因果。但是什麼都不做,還是人?

然而寧采臣萬萬都沒有想到,自己會上榜。他只是以為呂洞賓說自己不會成仙,是因為人道,可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會上榜。

“我為什麼會上榜?是三教三簽嗎?”寧采臣問道。

呂洞賓:“不,這樣的事又怎麼會三教相商?這本就是佛門之劫,與我道門何干?”

寧采臣:“仙君是說是佛門之人在我身上施展了替代之術?”

“想不到你也知道……嗯,替代之術。”呂洞賓點了點頭,“說不定真是這樣。南海觀世音本就是以自入佛,以他的能力,實以替代,本就不難。”

“真是她?”寧采臣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會讓人替代了。不過想一想,人家當年封神時,便乾過,這一次也算是重操舊業了。

呂洞賓:“只有這個可能了。你的命數,當年我也算過,不應是如此。”

得。您還是不要聊您的掐算之術。您不說,我還百分百相信,我是讓人使了替代之術。您一談您的掐算之術,我反而覺得自己沒有中招了。

“魔昌星啊!”

呂洞賓走了。

無論是不是中人陰招。榜上有名,想不是假的。呂洞賓留下,還有什麼用?這事他也幫不上忙,能告知一聲,已是朋友了。

自己竟然會上榜,寧采臣覺得自己口中說不出的苦澀。

“走了,咱們去用餐。”寧采臣說。

“大人。要不讓小二哥把飯菜送到屋中來。”林沖他們是無法理解為什麼寧采臣可以做魔神了,卻不高興。

是因為“魔”字嗎?

但是這不也是神嗎?又有什麼不好的。

華夏人見廟拜神,只要是神就好,管那麼多幹嗎?

寧采臣笑了笑:“出去吃,也好透透氣。”

晴天霹靂之後,寧采臣卻覺得很平靜,甚至可笑。

難道不是嗎?

身為穿越者,自以為掌握了一切。可是一個榜單一出。自己卻讓人一下子就定死了。彷彿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讓人制定好了似的。

好大一盤棋,誰在下?佛門?

上次樹妖姥姥說他們毀了佛們一根。現在佛門只剩下一根在華夏。真的是只剩下一根嗎?

寧采臣似乎察覺了什麼?佛門,天竺,天竺人……

《黃庭內景經》呼呼地翻著,似乎這真正的大劫,眼看著便要透紙而出。這時……

“老兒,你考慮的怎麼樣?”

一個聲音,身著皮草,腦門刮得油頭滑腦的,耳朵上帶著兩三個大圓環,真的很像是後世那些嬉皮士。但是在這時代……

“大人。他們是契丹人。”

寧采臣點了點頭。

“貴人,這地方十幾年前不過是塊荒地,小人們在此做點小生意,使得這兒成了集市。貴人們收稅,小人們認了,可是貴人們讓小人買房……”說話是個賣豆腐的老頭。一臉可憐惜惜的,就站在外面角落,旁邊是他的小攤子。

平板車上,碼得整整齊齊的豆腐排放在白麻布上。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契丹人還會造房子。”

“他們會造個屁!”小二不滿道,“這集市本就是我等漢人籌辦起的。辦起之後,他們契丹人便來收稅。現在更是搭了個草棚子,便收人十兩紋銀。”

“那不給就是了。”

“不給?不給別想做買賣。”小二憤然。“這些人就會剝削我們漢人!”

魯智深說:“那你們換一個地方開集就是了。”

小二笑笑,不出聲了。

“魯智深!”

不當家哪知柴米貴。

恰好寧采臣便做過地攤,也正好改上時代變遷。

一開始,由於是流動做戰,是沒稅收的。後來這地方擺攤的人是越來越多,也就有人來收稅了。再接著是有人來建房子,就在集市裡。

凡是要做生意的,要么買他們的房子,要么租他們的房子,並收取一定的物業管理費。

不過這波人可能步子邁得太大,很快便被定義成黑社會集團,被抓了。

十年後,也就是寧采臣穿越前,集市中建起了一個個1.5平方的,以夾心板做成的小房子,名碼標價,一年四千元。

那夾心板,寧采臣做過,知道是幾塊錢一平方的東西,如果自己做連門帶料也就二百元。

覺得不合適,寧采臣也就退出了,更是成了穿越者中的一員。

真是想不到,古代又遇上了類似的事。

“走,咱們去看看他們造的房子。”

由於類似,寧采臣也起了好奇心。

林沖魯智深他們也想看看,受契丹人壓迫下的同胞。

弱肉強食下的世界,“正義”也就是弱者唯一的堅持與擁有的了。

在集市的一角,果然起了一步房子,主材料是藤條與稻草,寬一步,長約四步左右。

看了之後,魯智深氣得哇哇大叫:“這也收十兩?欺人太甚!災在是欺人太甚!”

寧采臣問道:“很欺負人嗎?”

“當然欺負人。若是洒家,非殺了他們不可!”

寧采臣想了想說:“那就殺了他們好了。”

“什麼?那大人的使命?”

“我的使命?我已經榜上有名了,殺了他們,我還是我。”寧采臣搖搖頭。“你到底是殺,還是不殺?”

“殺!既然大人都要殺,俺魯智深還怕個球!”魯智深捋起袖子便要殺人。

那幾個契丹人真是好死不死,他們不僅沒有走。反而是一個個攤販脅迫過去。

“好!全都在這,看洒家……”

“師兄。”林沖攔住他,“出使為重,肆意殺人,只會帶來後患。”

林沖攔他,魯智深不好爭執,回頭去看寧采臣。

寧采臣說:“是不好動手。”

魯智深急了:“大人。你怎好出爾反爾。”

寧采臣見他急了,笑著說:“咱們不好正大光明的出手,但是咱們可以蒙面,可以偷襲……誰也沒有規定,咱們殺人非得正大光明亮字號吧!”

魯智深大喜:“還是大人想得周到。”

林沖則擔心道:“大人……”

寧采臣打斷他:“林教頭,咱們暗殺他們。他們便沒有理由找咱們麻煩,也就沒有後遺症。再說,你們聽……”

聽什麼?

他們還是側耳聽去。

得了銀子契丹人分外高興:“怪不得漢人都是雙足羊。實在是容易。先養著他們,只等他們賺到了銀子,咱們再割回來……”

“混蛋!”魯智深憤怒道。

寧采臣:“不要急。接著聽。”

契丹人又說:“好在當年沒有廢止他們的集市,想不到一處荒地,收入比咱放牧收入高多了。”

“還是大人英明神武!漢人就是豬羊,哪兒懂得牧人的智慧……”很快便是一片讚譽馬屁。

拍得領頭契丹人哈哈大笑,得意:“走,爺有了銀子,請你們去趴漢人女子。這玩女人,還是漢人女子皮膚光滑,玩起來才有樂子。”

“好!大人萬歲!不過大人,這玩漢人女子哪兒還需要費銀子。看上哪一個,直接搶了也就是了。只是大人玩膩了,別忘了小的也就是了。”

領頭契丹人一愣,突然開懷大笑起來:“真有你的,我怎麼沒有想到,浪費了那麼多的銀子。好。這次咱們就搶他娘的。”

“大人,聽我爺爺他們說,這漢人女子搶來的玩,玩起來才夠勁。”

“哦?真的?如果是真的,這次你可立了大功,它爾塔。”

“畜生!洒家要殺了他們!”沒聽到這些,魯智深便不喜歡他們子,聽到了更是出離憤怒,就是林沖也快壓不住他了。

“魯智深等一下。”寧采臣出手了。

魯智深雙目赤紅:“大人,不會你也要放手吧!”

“不,當然不。”寧采臣搖了搖頭。

“那就讓洒家去殺了他們。”

“不!只是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

“大人的意思是……”

“走,我們跟上。”

一路上,這些契丹人果然是無惡不做。看上的女子,直接就綁了,丟在馬背上。

好好的集鎮,讓他們這麼一鬧,很快便進入了鬼域一般。

能回家的全都回家了。沒有一個逗留在外,就是旅人,也紛紛住進了客棧,再不敢出來。

“大人,可以動手了嗎?”魯智深急不可奈。

“不,繼續跟著。”

契丹人跑了這一圈,見再沒有人出來,也很快沒了興致,向城中而去。

“大人,他們進了城。”

“走,我們也進去。”寧采臣沒有猶豫,立即進了城。

雖然魯智深不知道寧采臣打的什麼主意,但是只要他沒有放過契丹人的意思,魯智深自然不會放過。

進了城,契丹人直奔城中去。

這是一個漢家的四合院,青轉綠瓦,門口一對石獅子。

哦,不是石獅子,是吞財神獸。

這倒極合契丹人的身份,只搶無有貢獻。

這四合院極大,也不知曾經是何人的住所。當然,絕不是契丹人也就是了。游牧民族不擅建築。這是公認的。

“大人,他們進去了。”

“走,我們也進去。”寧采臣說。

“是,大人。”

寧采臣:“你們要幹什麼?”

“翻牆進去啊。大人。”

“翻什麼牆,直接敲門。”寧采臣說著,直接上門敲響了門。

門一敲響,自有門房出來,上下打量著寧采臣他們,一看便知道不是契丹人,不由用契丹話罵道:“漢豬怎麼來了?難不成是來給主人送銀子來的?真是一群豬羊。搶了你們的房屋田地,搶了你們的女人,還不夠,還送銀子花使,真是豬羊一樣的種族。”

另一個門房說:“可不就是豬羊。”

“對,你說的極對。”說著,他們哈哈大笑起來。

“殺了。”寧采臣說。

“啊?”不僅契丹門房沒反應過來,就是魯智深他們也沒反應過來。

唉!寧采臣嘆了口氣。快速出手。一手一個,掐住他們的喉嚨。



他們的脖子哪兒有寧采臣的手勁大,輕輕一捏。便是兩個死人。

直接把他們拖進來。

在大門左近有間小屋,本是門房休息的地方,寧采臣一手一個,便把他們的屍體丟了進去。

殺了人,寧采臣卻毫無知覺的向里屋走去。

魯智深與林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寧采臣,他們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寧采臣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嗜殺的一面。沒有預兆,更不明白是為什麼。

寧采臣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直奔中廳。

中廳本來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但是當寧采臣到來時。卻看到他們正在撕扯掉漢女子的衣服,似乎是什麼無遮大會的前奏。

“果然是一群野蠻人,即便建了國,其骨子裡的野性,還是不喜歡穿衣服的。”

“你,你們是什麼人?”寧采臣的自言自語驚動他們。他們再也顧不上去撕扯女孩子的衣服,立即看向寧采臣他們。

寧采臣說:“我們是誰不重要,但是聽說你們擁有不少銀子,可不可以送給我。”

他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更是有一人站出來大聲道:“你們真是膽大,你們難道不知道戈麥大人的厲害?難道不知道本城的……”

寧采臣:“呱噪!殺了!”

這一回魯智深明白了,沒有方便鏟,但是有朴刀,一刀便結果了這個契丹人。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我只是站出來拍拍大人的馬屁,他們竟然殺了我?為什麼?

他想大叫,可是透胸而入的朴刀,只是讓他的帥,他的口腔充滿了血液,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別看魯智深外貌粗魯,但是他卻粗中有細,知道這個時候就不能讓他們叫,否則引來護衛就不好了。

這是寧采臣沒想到的……不,是他沒有去想的。他只想殺。

如果真有不開眼的來,說不定他會直接殺個血流成河,而不是逃跑。

看對方一言不合便殺人,契丹人也慌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契丹人後悔了,他們為了開這無遮大會,把護衛都支出去了,就是他們大叫,也不會有人來救他們。

“再殺一個。”寧采臣沒有回答,而是讓殺人。

魯智深不僅是軍漢,更是魔星,殺人對他是一丁點兒負擔都沒有,更不用說殺的還是契丹人了。

“別!你們要銀子,我們給你銀子,大量的銀子。”契丹人立即道。

魯智深停了下來,寧采臣卻說:“晚了,我不喜歡重複,所以你們要死一個。”

魯智深聽了,笑了,立即挺刀殺人。

“該死的漢狗,我和你們拼了!”一個契丹人讓血液激起了兇性,拔出身上的小刀,便向魯智深扎去。

一杆槍憑白無故伸了出來,直接紮住了契丹人的手。小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寧采臣揮揮手。魯智深正火大,哪兒放得過他。

“魔鬼,你們是魔鬼!”契丹人驚惶著,怒吼著。

“魔鬼?切!你們殺漢人時,似乎比我們兇殘多了。要不要把你們用在漢人身上的手段,用在你們身上。”

“不!千萬別!我這就帶你們去取銀子。”不知道是他們想到自己殺漢人玩的手段讓他們害怕,還是寧采臣平靜的目光讓他害怕。

這是一處地窖,聽說陝西老財是極喜歡在房子下挖地窖,用來存銀子的。想不到契丹人也有這習慣。

也是,這時代沒有銀行。契丹人本就是強盜,吃什麼要什麼,都是不喜付錢的,再加上他們搶來的銀子,不挖個地窖堆起來,放在哪?

也不知道他們要銀子還有什麼用?自己又不花。

“都殺了吧!”

“不,你要放過我們,這些銀子可以都給你。”

寧采臣:“還在耍花招。你是不是覺得山一樣多的銀子,我們帶不走,當我們運銀子時,你的護衛還能來救你?”

契丹人冒汗了,北方的早寒彷彿根本不存在似的。

他,他怎麼知道?

“哼!”有呂洞賓的劍鞘在,一點兒銀子還是收得進的。

一看銀子自動飛進寧采臣腰間,契丹人傻了,立即跪下,叩頭求饒:“神仙饒命,神仙饒命!”

什麼漢人低賤,契丹人高貴,全顧不上了。

有什麼能比性命還重要的。

“他們當時也求過你們吧!”寧采臣手一指牆上的油燈。

白色的頭蓋骨做油碗,線製的燈芯燃燒著不知明的油,傳出陣陣肉香。肉香中又帶著焦臭。

在每一個頭蓋骨油碗處都有離不開的遊魂,在那兒飄**。

他們看不到,但是不等於寧采臣也看不到。

發現求饒沒用,領頭契丹人猛然沖向牆角,獰笑道:“去死吧!漢人都去死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09
第476章、排斥

存放金銀的地方有機關,不用猜也可以知道,所以那個契丹人是不可能成功的,除了留下了一隻臂膀。

“啊!我的胳膊!”手伸了進去,卻沒有箭矢飛出,只有“叭”的一聲,那是胳膊斷掉的聲音。

胳膊斷開處的大動脈瞬間噴湧出大量的血液,彷彿他身上有噴之不盡的鮮血似的。

但是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會有噴之不盡的鮮血,慘嚎變成了嗚嗚聲,直至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其他的契丹人……“都殺了吧!”

看著契丹人死在自己的眼前,眾冤魂恢復了神智,一個個興高彩烈起來。

他們有的是工匠,作為修建密室的工匠,總是免不了走上這條路,不是這一次,便是下一次。

但是更多的卻是女子。顯然這些契丹人喜歡在金銀上做樂,也不嫌硌得慌。

“都是輪迴去吧!”

外族所侵,仙機已斷。這兒沒有陰司地府,只有契丹人的神。

但是有神又怎麼樣,寧采臣也是神,比起信仰成的神,寧采臣這個神顯得更正宗一些。

更何況,作為膽敢擊殺軍旗狼神的寧采臣,有再多的信仰神,又怎麼敢與他開戰?

寧采臣又不是要殺光他們這些信仰神,而只是把這地方的鬼魂渡走。為了這點事開戰,那是白痴。契丹人已經不是當初的契丹人了。

大地下飛飛揚一個個鬼魂,數量多的無可計數。就像是一大片,一望無際的蒲公英園,突然一起成熟了,飛出一個個蒲公英的種子。漫天飛舞。

咦?血腥氣?

呂洞賓沒有飛遠。就是飛遠了。沖天而起的無邊無際的鬼魂,也足以吸引他回來。

等他趕到時,寧采臣他們已經離開了。但是人雖然離開了,呂洞賓仍然可以知道這是誰做的。

“他怎麼變成了這樣?真的是上榜之後,神昏智障嗎?不行,我得勸勸他。”

呂洞賓立即騰雲而起,追趕凡人的腳步,不要太簡單。

“寧采臣。那些人都是你殺的?”呂洞賓質問道。

“那些人?”寧采臣一愣,“不,我只殺了幾個禍害漢人同胞的禽獸罷了。”

“禽獸?”呂洞賓,“不錯。他們是禽獸,可是你不是。大劫來臨,你若妄開殺戮……”

“怎麼樣?我會上榜不是?”

寧采臣笑了,但是一雙眼睛卻更加冷靜了。

看著他的雙眼,呂洞賓才想到。他不久前才告訴他寧采臣榜上有名。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呂洞賓苦澀地開了口:“那你也不能隨意殺人。越是大劫,你越多做功德,也好肉身封神。”

寧采臣搖了搖頭說:“你也說了肉身封神。但是我封的不是神,而是魔。肉身封魔。”

呂洞賓知道。知道寧采臣說的不錯,肉身封神做功德。那麼肉身封魔自然要多積業力才對。

呂洞賓問道:“所以你才殺人。”

寧采臣看著他,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寧采臣:“我一直以為我有用之不盡的時間,但是突然之間我卻知道我要死了。這才發現似乎我什麼都沒有做……”

那一天,呂洞賓與寧采臣聊了許久,只是他們誰也沒有說服誰罷了。

人要死了,出使的使命卻不能丟,至少現在不能丟。

很快他們便到了上京,這是一個一點兒都不繁華的都市。

不,這兒完全稱不上是都市,只是一個被強盜佔領的城市罷了。

這個城市的原住民,擔驚受怕,似乎害怕隨時都會讓人殺掉似的。

這個城市擁有的,便是這樣一種壓抑的氣氛。

“皇帝陛下正忙,現在沒有時間接見你們。”遼國的大理寺卿這樣說。

來到了上京,陛見不能,就是住宿的地方,他們也不與安排。

“大人,怎麼辦?”

“先找地方住下來。”

沒有獲得陛見的權力,寧采臣他們自然需要找個地方住下來。

“大人,你看這家客棧怎麼樣?”人多好辦事,不一會兒,便找到一家可以住下他們這個使節團的大客棧。

“也好,就住這了。”沒有什麼好挑剔的,這時代可沒什麼五星級,上了規模的客棧,全都是大同小異。

先住下來,至於住到什麼時候,那等看遼國皇帝什麼時候召見他們了。

看著來了這麼多的客人,客棧掌櫃高興得自己都跑了出來。“各位客官,住店嗎?”

“當然。”

“客官們是宋人?”

“是。”

“我看也是。”掌櫃的很高興,因為宋人住店是給銀子的,而遼人只會給刀子。

聽說是宋人,掌櫃的更加熱情了,簡直把他這客棧誇得天下少有。

不過再誇也沒用,如果是出來旅遊,寧采臣也許有興奮看看這古代遼國的客棧,但是現在什麼情況……

知道自己榜上有名,哪兒還有心情看這客棧,再加上不遠處的馬糞。

遼人多馬,京城的馬更是不少。只是遼人可沒有清理馬糞的衛生習慣,這馬兒是走到哪,拉到哪。

作為一家客棧,人來人往,馬糞更是不少。

“有沒有什麼清靜的別院?”

“別院,有有有。一看少爺便是大買賣人!”

掌櫃賣力誇著,似乎是只有做大買賣的,才住的起別院似的。

可是他這誇耀話,完全是拍在了馬腿上。這是古代,雖然宋朝商業發達,但是這不等於商人的社會地位便高。

一聽掌櫃的說寧采臣是商人,當場便有人不樂意了。“你瞎說什麼!咱們大人怎麼是商賈之流?”

掌櫃的:“大人?”

“那是。你聽好了,咱們是奉皇帝陛下出使遼國的使節,這是咱們的正使寧大人。”

使節?宋人?

掌櫃的轉了個彎,這才明白他們的身份似的,臉上笑容不變,卻微不可察地躲開了寧采臣他們一些。一拍臉袋說:“呀!差點忘了,那別院已經租出去了。現在小店空房不夠,住不下諸位大人。”

如果不是他有躲開的動作,就是寧采臣也相信他是真的沒有空房間,可是現在……

“大人,既然他們沒有空房間,咱們就換一家吧?”使團的人走了一路了,只想早早住店歇歇腳,根本就沒有註意到老闆的小動作。

寧采臣注意到了,所以盯著他看。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掌櫃的都心虛了,寧采臣才點了點頭,說:“好!”

他並沒有為難掌櫃的。

掌櫃的是在說瞎話,他自己知道。不是沒有空房間,只是不能租給宋人,不,宋官。

編謊話,心總是虛的。再讓人盯著看,這心也就虛的更加厲害了。好在對方沒有說什麼,就離去了……

“掌櫃的。”沒理睬,小二加大聲音,“掌櫃的。”

本就心虛。這背後突然大聲,掌櫃的當場一哆嗦,差點嚇癱在地上,一看是自己店中的伙計,立即惱羞成怒,火大道:“叫什麼叫?我還沒死呢?”

死?掌櫃的在說什麼呢?

不過小二可不敢問他,而是恭敬說:“掌櫃的,客房準備好了,客人呢?”

掌櫃的:“什麼客人?”

小二:“就是剛才一大幫子人。”

掌櫃的:“沒有。咱們這什麼人都沒有,從來都沒有什麼客人來,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看著掌櫃的要吃人的眼神,小二哪兒敢說不明白。“掌櫃的,那我去忙了。”

怎麼回事?明明有那麼多人來投宿,掌櫃的怎麼說沒人?難不成是人家又不住了,掌櫃的才這麼火大?

小二不明白,只是胡亂猜測。

“等一下。”掌櫃的又叫住了回店裡去的小二。

小二:“掌櫃的,你有什麼吩咐?”

掌櫃的:“你去幫我去送個信。”

“是,掌櫃的。”

……

很快,天就快黑了。

寧采臣他們,除了打發去找住處的,其他人全在茶館。

就是這個茶館,也是硬搶的。

說是硬搶,還不是他們想坐下歇歇腳,不想這茶館的人卻說沒座了。

你說你客棧沒房,寧采臣他們不可能一間間察看,也便罷了。

可你一個茶館,一眼便看見裡面有多少座位。

明明空了那麼多,卻說沒座。又不是夏天,哪有這麼多的人喝茶。

又是趕了這麼久的路,卻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魯智深早就火大了,他一亮他那砂鍋般拳頭,掌櫃的、小二,全都嚇跑了。

成了雀巢鳩占,也算是強搶了。

不過,實在沒有落腳的地,反正人都跑了,也就在這停留。

“大人,沒有客房。”

很快一個個便回報過來,卻沒有一個好消息。“諾大的上京城,竟然連一處可以落腳的客棧都沒有?”

這實在令人無法相信。

寧采臣皺了皺眉問道:“你們去找客房,是不是都報了身份?”

“是的,大人。”

“他們問了,小的們才報的。”

寧采臣又問道:“在你們報出身份前,他們是不是有什麼變化?”

“不錯,大人。咱們是報了身份,他們才說沒房的。”

“對,一開始,他們明明還說有房的。”

果然是這樣。這麼明顯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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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為佛像而來

“你們宋人竟然如此無禮!”

這邊正回報著,卻見一個契丹青年帶著一群家丁走了進來。這群家丁全都背弓帶刀,再加上一身的獸皮,看上去卻像是一群獵人進了村。

當然,獵人中是沒有這個青年這麼細皮嫩肉的。

一大幫子男子漢中,這領頭的青年越發顯得白嫩可人,眉目如畫。

這樣的反差下,任誰都知道她是女扮男裝。

只是寧采臣沒有說破的意思:“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我叫耶律……等一下,憑什麼我先介紹,不是你們先?”

寧采臣笑了一下:“在下宋使寧采臣。”

“哦?你就是宋使啊!”她點了點頭,說,“我說你們真大膽,一邊調撥軍隊,欲入侵我國,一邊還派出使節來。就不怕我們殺了你嗎?”

“怕?為什麼怕?我們是帶著極大的誠意來的。”

“哼!果真如此是這樣,你們宋人都是舌燦蓮花之輩。”

寧采臣說:“這位公子可不可以告訴我們是誰說宋軍要入侵貴國的?”

“是不告訴你。”她狡黠一笑道,“告訴你也成,不過你要通過一次考驗。”

“什麼考驗?”

“出城十里有個古廟,你們只要敢在裡面住上一夜,我就承認你們是好人。”

“好,一言為定。”

“別忙著答應,我可告訴你們。那兒可鬧鬼,很兇的。”

“哈哈!”魯智深他們哈哈大笑起來。也許別人還怕鬼,但是他們會怕?

別說寧采臣曾在魯智深面前超渡過鬼魂,就是沒有。魯智深也不是個怕鬼的人。反過來還差不多。

“郡主,他們好像不怕鬼?再說城外古寺有鬼的傳說,都是那些膽小的漢人胡說,咱們契丹人便至今沒有一個見過鬼的。”寧采臣他們哈哈大笑接了這個賭注,耶律敏兒的部下不由有些擔心。

這宋國有人為他們通風報信,這是國之大事,可不是可以做賭注的。

然而這位卻不同,她本是魏王耶律淳之女。耶律淳。契丹族,契丹名涅裡,遼興宗的孫子,兵馬大元帥和魯斡的兒子。

遼天祚帝即位後。封其為鄭王、越王。

乾統六年(1106年),任南府宰相,改封魏王。後出任南京(今北京市)留守。

不僅軍權在握,更是極得遼國當今皇帝的信賴。在別的人以兒子入京為質子時,他只要派出女兒就可以了。

就是女兒。也是因為皇帝極喜愛的緣故。

有軍權,又極得皇帝的信賴,所以她會做什麼事來,就是她的這麼部下也不敢說。

耶律敏兒雖然是女兒身。但是出身將帥之家,她從來都不當自己是女兒。更加不喜別人質疑她的決定。“你們都是死人啊!沒有鬼,你們不會去扮鬼。”

“扮鬼?”

“是啊!你們不是說宋人最是膽小。說不定咱們嚇嚇他們,宋人便不會動手了,到時候皇帝哥哥也會高興。”她拍著手,似乎極力為自己的主意叫好。

只是她父親派來的部將卻不這樣想。如果世間的戰爭都這樣簡單的話,那麼還要他們這些軍將乾什麼?

不過既然是郡主的命令,在他們看來,嚇嚇宋人也好,又沒有什麼事,全當找樂子了。

他們這邊去準備裝鬼嚇人的白布,寧采臣他們卻已然到了城外古寺。

又是一處荒廢的古寺。自從在唐朝佛教成了國教後,立即是遍地開花,建了一處又一處的寺廟,然而時至今日,卻只剩下殘垣斷壁。只有廣大的佔地面積,訴說著往日的輝煌。

寺中佛殿佛塔非常壯麗;但是蒿草比人還高,好像沒有人跡。東西兩旁的和尚住處,兩扇門都虛掩著;只有南邊一小座房子,門窗還像新的。似乎有人打掃過。

這時有隨從問道:“大人,咱們真的要住這兒?”

寧采臣:“不住這兒做哪?想必遼人已經下了令,不許咱們投店。”

“大人是說,那些客棧不是沒有空客房,而是遼人不許咱們住?”

寧采臣:“不然你真以為這諾大的上京,所有客房都真的會住滿人?”

“什麼?大人,他們這也太過份了,哪有這樣對待一國使節的……”

“好了,天色也不找了,趕快打掃打掃房間,找處住的地方。”

這種事沒有什麼好爭執的,國與國之間,自然是無所不用極。使節或尊重,又或不尊重,又有什麼差?

其實真要看歷史,似乎也只有華夏人注重這些。華夏人出使他國的使節,別說尊重,就是沒命也很正常。反倒是強硬的皇帝出兵報復,才獲得了尊重。比如要不是漢朝對西域的進攻,別說尊重了,殺人奪寶,再正常不過。

隨從們快速打掃了廂房,支起木板做桌子,割下大量枯草做床墊。

看上去簡陋,但也不算了。再說這以草做床墊,本身便是極正常的事,不說使節團不可能人人帶著被褥出使,就是可以,草做床墊,後世也是一直有售的,甚至歸入皮草一塊。

有的人天生便是勞碌命,有的人卻是天生便愛吃現成的。

寧采臣他們剛剛才打掃好,便有人報:“大人,有一道人前來投宿。”

道人?

趙佶祟道,自然使得宋人沒有幾人敢對道士不敬,就是在他國,見了道士也是恭恭敬敬請了進來。

這是一個極年輕的道士,就是比寧采臣,也大不了多少。一身樸素的灰道袍,後背背著一支古劍,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一個年輕的小道士,獨自一人,沒有任何人跟隨,不是在宋境,卻跑來遼土,不由不讓寧采臣好奇:“道長只是一人?”

“貧道有僭。”對方恭恭敬敬行禮。“貧道是一個人。”

“道長一人怎麼會來遼國?”

真的很好奇,比起和尚來,道士們似乎對傳道並沒有多少的熱心。比如後世,斷了傳承的道派比比皆是,倒是不少商人看中了其中的商機,承包了道觀,作為斂財的工具。

然而在遼人的地盤,卻看到了一個小道士。

只聽這個道士說:“貧道是為這佛像而來。”說著伸手一指廂房內早已殘破不堪,幾乎看不出原樣的佛像。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11
第478章、來了

為佛像而來,這倒是奇怪了。這個破爛的佛像有什麼好看的。

這樣想著,便也這樣問了。“道長,國內沒有佛像嗎?”

那道士說:“國內是有佛像,但是貧道發現這國內的佛像與國外的不同。”

“哦?怎麼個不同?”

“境外佛像大多,身材勻稱,其佛與菩薩像一般都體型高大;前額較寬;鼻樑高挺,眉細而長;嘴唇薄;頭髮和髻呈波紋狀,呈螺旋狀;衣服及帶飾都如印度人;衣服緊貼在身上……”

那道士說起佛像來,滔滔不絕,這哪個還是個道教徒,說他是個考古學家都不為過。

不過道士這職業說他是神職者,不如說他是古代科學家更貼切。畢竟從“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來看,比起傳教誦神來,他們更注重研究。

就像這個道士,一說起來,便滔滔不絕。

那道士說:“真想到天竺看看,這真正的佛像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看到他說完了,寧采臣笑了笑說:“你就是去了,估計也看不到。”

道士:“為什麼?”

真想不到,道士中還有他這樣的。如果用一雙腳走到天竺,在後世可以稱之為驢友了吧!

在這時代有這樣具有實地考察精神的人絕對是個人才,可惜他就是去了天竺,估計也是看不到佛像的。不要忘了,佛教之所以東來。便是因為天竺的滅佛〖運〗動,也就是呆不下去了,才來的華夏。

既然連人都呆不下去,一尊尊石雕的佛像又怎麼可能呆得下去。

正當寧采臣剛想告訴他這一切時。突然遠方傳來了陣陣尖叫。“有鬼,救命!有鬼,救命啊!”

聲音由遠及近,聽這方向,是正奔著這寺廟而來。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就是那道士也把劍抽到手中,並向外尋去。

那道士的劍不是桃木劍,而是金屬製成的寶劍。特有的金屬光澤。在月光的映射下,發出一水的金屬光澤。

只這把劍便知道這不是個法道士,而是個武道士。

只有習武的道士才會用金屬劍,而修法的道士更喜歡用桃木劍。這是因為桃木劍的辟邪效果更加出色。

當然。並不是說金屬劍便沒有出色的辟邪效果,而是煉製金屬劍更加麻煩,不僅耗費金錢,更需要出色的煉器術,二者缺一不可。

世人都知道。華夏人畢帚自珍的程度,一門一派的秘法,其他門派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如果知道了,好麼。那便是死敵了。

而即使有了技術,這金錢也是個大問題。道家講究法侶財地。

不是因為貪財。而是修煉必須。修起法來,那才是花錢如流水。沒有大財團支持,早晚花費一空。最簡單的一比,便是比擬後世的科學家,他們做研究的花費。

這時代更慘,沒有測試金屬的手段,完全靠眼力和經驗,就比如這鐵,煉過了則軟,煉不到家則脆。而無論變成哪一樣,都只能成為廢品。

這一點寧采臣知道,因為他家中就有一個煉器大師在。

看這道士身上帶的金屬劍,雖然寧采臣不知道他這劍是煉器而成,還是人工打製而成,單只上面沒有任何法力波動,便足以證明他的身份了。

他們出屋不到二十米,便見一個身著女裝的人影向他們這邊跑來。

大概是看到這邊的人群,以及打起來的火把,那人影跑得更加賣力,叫得也更加大聲了。

其實火把對寧采臣他們沒用,只要有月光,寧采臣也好,就是魯智深林沖他們也可以輕易看清百米範圍內的景物。

反倒是打了火把,由於火光的作用,反倒是看不太遠。

人的眼睛可以輕易從黑暗看清光亮處的景物,但是反過來則不行。

雖然寧采臣他們都不是常人,但是這基本的光學原理,他們還是要遵守,除非他們可以達到無須在意法則的境界。

那女子一路快跑,很快便跑到了寧采臣他們一行人面前。

那欣長健美的身材,優雅迷人的風度,尤其是那一頭烏亮的秀發,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特別是那張小嘴,分明長出來,卻給人一種嬌羞躲閃的味道。

“有,有鬼!”她嬌喘連連,胸脯上下起伏,似乎很怕很趕。

“姑娘,鬼在哪兒?”道士最關心這個,接到人立即問道。

那女子在看了道士一眼,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然後啊的一聲,直接軟倒在地上。

“姑娘,姑娘。”再叫也不醒,急得那道士團團轉,是抱也不是,放在那兒也不是。

“大人!”

由男變女,由女變男。看上去似乎是極精妙的畫妝,如果她的對手是一心讀聖賢書的宅男們,由於與外界接觸少而蒙混過去,但是他們這幫人可是使節團。

有誰聽說過做使節的有不通世事的?

魯智深這個老兵痞當場便認出她來。

寧采臣想了一下,立即說:“抱她進去。”

“大人,她就是那個丫頭。”魯智深提醒道。

當然,也不是沒有認出來的。“魯大人,您是怎麼知道的?”

魯智深說:“我用鼻子一聞,便知道公母。”

“真妙?大人可不可教教小的?”這本事可是好本事,自然便有人想學。

“想學啊!參軍十年,包你學會。”魯智深坏笑著。

好男不當兵,一聽說參軍十年,立即不學了。

嚇跑了閒雜人等,魯智深才小聲說:“大人,讓她進來,真的好嗎?”

“那怎麼辦?讓她躺在地上?”寧采臣無可無不可。

魯智深重回朝廷隊伍,自然恢復了他從軍時的警惕心:“大人,我是怕她弄什麼妖蛾子。”

寧采臣:“她已經在弄妖蛾子了。”

“什麼?”

“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她是在裝昏嗎?”

“什麼?我這就去揪起她。”聽到她是裝昏,魯智深立即便要揭穿她。

“慢著。”寧采臣卻攔住了他,說“與其她在暗處,不知玩什麼花樣,還是讓她呆在眼皮子底下,更加安全一些。”

“該死的契丹人!”魯智深對現在動不了她,不能揭穿她,有點火氣。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2:12
第479章、玩

作為軍人,魯智深自然是不會喜歡自己的敵人的,可是面對這一位怎麼辦?

人家可是個女孩子,難不成上前揍一頓?魯智深還沒有這麼沒品。

“好了,咱們就看著她,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這不也是個樂趣嗎?”寧采臣安慰著他。

魯智深:“我可不像大人,有這等閒心逸致。”

“呵呵!”寧采臣笑笑,反而很有興趣地看她什麼時候假裝醒過來,又什麼時候進行下一步……

要說這古代實在是沒有太多的娛樂。吟詩做畫,這等事是用來裝13的,不是用來玩的。

也許古人玩得很快樂,但是對一個穿越者而言,則實在是沒有什麼樂子可言。反正寧采臣從來都沒有覺得這吟詩做畫是件多好玩的事。

至於其他……好像沒有了。

古人匱乏的娛樂活動,非要說一個寧采臣喜歡的,他反倒是喜歡小孩子們上樹掏鳥,下水摸魚。

然而他是什麼人?他是個讀書人。單只是這點,他就不可能做那些事。

現在卻突然跳出來個少女,不做別的,竟然是想騙他們玩。單只這點兒便讓寧采臣突然燃起了極大的玩興。

那個宋人為什麼死盯著我看?我知道我美,但也不能這麼盯著人家看?莫非是遇到了登徒子?

少女也不好受,假昏就不說了,偏偏有人這麼死盯著看。雖然她閉著雙眼,但是那“火辣辣”的目光,讓她如有火炙一樣。

管不了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啊!”打亂了計劃,使得她急急張開雙眼,“這是什麼地方?”

分明是假裝,直奔這兒跑來,卻問這是什麼地方。

那道士不疑有詐,立即說:“姑娘。伱現在是在廟中。”

“廟?對!”她彷彿想起什麼,立即驚慌說道,“鬼,外面有鬼。”

道士:“鬼?哪兒有鬼?”

“就在外面。就在寺廟外面那處小樹林裡。”少女急急道。

道士:“好!姑娘,伱帶路,看貧道收拾他們。”

道士有什麼用?道士又不是自己的目標?

少女看向寧采臣說:“公子,伱們不去嗎?”

“我們?”寧采臣看了看他們自己,然後說,“我們又不會抓鬼,去幹什麼?再說那鬼只在外面。又不會到寺中來,我們還是在這裡等著的好。 ”

這怎麼能行?伱們不來,本郡主的一切佈置不是都白費了嗎?那還有什麼玩的。

於是她用愈發可憐的聲音說:“只我們去,伱們不去,人太少了,我怕。”

她怕,道士倒是不怕,拍著胸脯說:“姑娘不用怕。對付妖魔鬼怪,正是咱們道士的看家本事。任何妖魔鬼怪都是手到擒來。”

這道士也太能吹了吧!任何妖魔鬼怪都手到擒來?這可是就連仙人都不敢誇口的。再看看他,身上沒有絲毫法力波動。有的只是脹紅的臉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小道士動了凡心了。

看到這一點,寧采臣更壞了。“是了,這位道長法力高強,正好去抓鬼。去吧!快去!我聽說鬼這東西都是按人來的,伱如果怕他,他便會……突然在伱身後出現!”

“啊!”怎麼說都是女孩子,還是會怕的,哪怕她是想扮鬼嚇別人,但是處在這樣的氣氛中。她也會怕。

寧采臣一嚇,她立即嚇得寒毛都立起來了。

不過寧采臣才不管她是不是害怕呢?只要好玩就的。急急地推他們出去除鬼。

一行人揮手告別,就像是向遺體告別似的。

稀里糊塗,耶律敏兒便讓寧采臣給推了出來,她還發著蒙,寧采臣卻已向她揮手告別了:“一路走好啊!”

魯智深也高興道:“對。不要回來了。”

宋遼之間的世仇,哪兒是那麼容易消除的。魯智深才不管什麼鬼不鬼的,只要這兒沒有契丹人,他就高興。

寧采臣故意說:“伱怎麼能說別回來呢?這回不來,豈不是讓鬼捉了。”

這樣說完,寧采臣才彷彿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似的,解釋說:“姑娘,不用擔心,世上是沒有鬼的,子不語怪力亂神,其怪不敗……也就是說如果伱真的遇到鬼了,就不要反抗,這樣就沒有鬼了。如果還有的話,也最多是讓鬼抽筋剝皮,只是有點疼,沒什麼的,真的。因為人一死了啊,便也成了鬼。到時大家成了同類,還有什麼好怕的?”

夜半說鬼,這本就是人心煌煌不安了。偏偏這時還起了一陣風。

寧采臣縮了縮脖子,說:“噫,外面好冷,走,大家一起回去烤烤火好了。”

寧采臣雖然沒有講鬼故事,但是卻也讓不少人後背發涼。回去烤火的建議,自然沒人反對。

他們是回去了,可是耶律敏兒卻差點兒嚇哭了。

寧采臣雖然一直說沒鬼,但是他的神態,他的語氣,差一點兒便把耶律敏兒嚇哭了。

什麼抽筋剝皮,鬼上身,專殺親人……這太可怕了。

身為契丹貴人,雖然聽說過鬼,但是誰敢給她講得這麼詳細,嚇壞了小郡主,不要命了嗎?

“姑娘,是哪片樹林,還請姑娘引路。”小道士只想表現一番,哪裡知道耶律敏兒已經不想出去了,看到黑燈瞎火的便先怕了。

不,我敏兒怎麼會怕鬼。可惡的宋人想嚇唬我,我才不怕呢?對了,還有這個臭道士,難道不知道外面冷嗎?想抓鬼,伱不會自己去啊!

好冷啊!早知道今天這麼冷,本郡主就不該親自來了,派個丫環來就好了。

為了嚇唬寧采臣,更為了報仇,耶律敏兒不情不願地走了。再很羨寧采臣他們在烤火也沒用。

白清跑了過來,小聲問道:“大人,這寺廟是不是真的有鬼?”

他這一問,當場便笑噴了。身為寧采臣的隨侍妙善說:“哪兒有鬼?連點鬼氣都沒有。”

寧采臣也說:“估計這是契丹人給咱們的下馬威罷了。”

“大人,那咱們怎麼辦?”

寧采臣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信了?是了,自己現在可是正使。既然如此,又怎麼能不好好利用一番呢?怎麼說這契丹人連住宿都不讓,也實在是太過份了。

說是廟外,其實並沒有出了寺廟的範圍。這寺廟佔地極廣,只是土牆倒塌,埋在了泥土亂草叢中,看上去,才是廟外罷了。

土牆圍住的是一片小樹林,他們剛到這兒,便看到白影晃動,鬼氣十足。

那道士見了,不僅不怕,反而怒斥道:“世間不寧,伱等惡鬼竟然不入輪迴,反而禍亂人間。貧道全真教丘處機,今日便收了伱們。”

說他是為愛勇往直前也好,說他世事閱歷太淺也好,總是他是一使輕功,便追了上去。

也是錯有錯著,如果是真鬼,他的武功並沒有多少用武之地,但是他們偏偏不是真鬼,而是人。

怎麼說,丘處機現在也是正宗的二流高手。軍陣對戰,也許他不行。但是這樣挪移裝鬼的小動作身法之流,那些侍衛可不是他的對手。

三兩下,便把他們從樹上踹了下來。

“姑娘,他們不是鬼,是人。”揭穿了鬼的真身份,丘處機歡快地去向耶律敏兒報喜,當然也有邀功的意思。

只是聽了他的話,耶律敏兒不動不靜,只是蹲在地上。

“姑娘,伱是不是受了傷?”看她不動,丘處機急了,極害怕他追那些假鬼時,傷到了她。匆匆去扶她起來。

“啊!”

只是扶起來,這哪兒是人,分明是個披著人衣的黑臉惡鬼。焦黑的面孔,眼睛是斜的,只有牙齒是雪白……

砰。

還沒有看清是什麼,丘處機便後腦一疼,兩眼一黑,再也看不到什麼了。

“郡主。”扮鬼的漢子一個個從樹上爬起來,拜見他們的主人。

耶律敏兒丟掉手中的石頭,拍拍手,大聲說:“伱們真是笨死了,連個臭道士也制不住。”

“是,郡主。”他們哪兒敢說別的,雖然從樹上掉下來,每一個都摔的不輕,然而確實是他們大意了,這麼多人讓一個道士揍得七零八落的,就是他們也覺得丟人。

耶律敏兒卻覺得不解氣,繼續罵道:“伱說伱們還有什麼用?一個人都制不住,他們有那麼多人,難道每次都讓本郡主出手嗎?”

“是,郡主,屬下記住了。那郡主現在……”

“現在……現在先把人綁好藏好了。”耶律敏兒說,“那個可惡的宋人,說什麼本郡主也要嚇死他!”

契丹衛士互相看了看,低頭應是。

其實他們是想回去的,從樹上摔下來,哦,還是讓人又踢又打的下來,每一個都傷得不輕。如果每一個宋人都這麼厲害,他們還打什麼,乾脆投降算了。可是郡主要玩,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耶律敏兒叫來她的丫環,讓她用灰塵幫自己畫了個大花臉,看著滿意了,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救命啊!有鬼啊!”

淒厲的叫聲劃破夜空,就連樹上的貓頭鷹都讓這叫聲嚇跑了。

“救命啊!有鬼啊!”恐怖、淒涼……

整座寺廟彷彿突然間恐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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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