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從白蛇傳開始 作者:虛數點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4 16:28: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7 61152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51
第430章、夙敵

付了銀子,李師師再派人去消案,也就沒有什麼大事了。

不過……吃桔子吃到付不起賬來……

哈哈!實在是不笑都不行。

他就不怕上火嗎?這得是吃了多少啊!真是笑死人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寧采臣還記得自己小時候,那時候太小,沒有錢,也沒有能力賺錢。看別的小朋友喝汽水,他也饞。

正好這時,有一個批發部進了一批過期變質的汽水,人家都丟了。寧采臣卻全當寶地搬了回來。

那時候他是又小又窮,實在是不曾嚐過汽水是什麼味。所以這汽水味再怪,他也是喝了個飽。

只是當天他肚子痛得差一點兒死了過去。一連病了好幾天,具體幾天,由於病得昏天黑地的,他也沒有印象。反正那次他是記住了。

而宋江……

唉!都是嘴饞惹的禍。

“你終於出來了?什麼事這麼高興,也讓咱們樂呵樂呵!”

寧采臣本來是很高興地圓滿解決了宋江的事,卻不想一出門,就讓人劫住了。

劫他的不是旁人,正是方臘與鄧元覺。

寧采臣眨了下眼,問道:“二位,咱們認識?”

寧采臣也變壞了。他的表情是裝得要多真,便有多真。不知道的絕對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不要裝了。在窖子那,你不是挺威風的嗎?一把傘便擋住了我的拳頭!”鄧元覺說。

寧采臣說:“這是怎麼說的?我什麼時候見過你們?”

一個梁山便夠了。方臘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因為歷史書上告訴過寧采臣,方臘是農民起義軍的領袖,是堅定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是反封建反壓迫……

總之他們與自己不是一路人。

方臘與宋江最大的曲別,便是一個打死不招安;一個天天想著招安。

明白了吧?

說白了,就是用梁山的人救趙佶,沒有問題。如果用方臘的人,說不定,他會直接把趙佶幹掉。

既然不想打交道,寧采臣自然是裝傻,他才沒有主動承認,然後不打不相識一番。

一個造反頭子就夠鬧的了,再多一個,那還不鬧死。

方臘說:“書生竟然進了菊園,為什麼說不認識咱們。”

能做頭的人都不簡單,方臘一開口便指出寧采臣話的漏洞。

他們在菊園鬧得動靜那麼,說這樣還不認識。誰信?

寧采臣更乾脆,有點兒無賴說:“你們那麼兇,我可不想認識你們。”

這話也就是說,我是認識你們,只是你們太兇了,我這才裝著不認識你們。

方臘手一招,一隻長尾巴的鳥兒落在他的肩上,看上去似乎是喜鵲。

之所以說似乎。大家知道,上一世也好,這一世也好,寧采臣都沒什麼接觸過鳥。

上一世是環境惡劣太快,鳥兒越來越少,只兒時,偶然見過幾隻。這一世,書呆子一個,書上倒是有描寫,但是缺乏實踐。

鳥兒落下後,立即口吐人聲。

這不是喜鵲。寧采臣知道了,喜鵲沒這本事。

可是你會說話就罷了,怎麼能學我說話呢?你又不是鸚鵡。

那鳥兒複述的正是寧采臣與李師師的對話。也不知道它當時停在哪兒。

是只好鳥!竟然能學這麼多的話。如果沒有滅絕,那到了後世,哪兒還有什麼鸚鵡的生存之地。

“現在你還說不是你嗎?”

“好吧!你們贏了,就是我。你們想怎麼樣吧?”寧采臣手一攤。

反正我只要不和你們交朋友,你們的破事也就與我無關,你們又能奈我何。

寧采臣的想法是沒錯,但是他轉變得太快了,搞得方臘與鄧元覺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在通過鳥儿知道了是寧采臣後,便在這堵他。其他的……還沒來得及想。

是啊!咱們攔他幹什麼?他又不是李師師。

“既然你們沒事,那我可走了。”寧采臣是說走就走,根本不給他們反應時間。

“站住!”鄧元覺跳了出來,再度攔住了寧采臣。

“還有什麼事?”

“想走可以,但是我不服氣。你得與我交交手,不然我是絕對不會放你走的。”

寧采臣搖了搖頭:“你想和我打,恐怕是不可能了。”

“怎麼說?”鄧元覺問道。

寧采臣沒有回答,只是看向他的身後。

他們也聽到寧,這麼多的腳步聲,是不可能瞞過他們武者的耳朵的。

鄧元覺他們剛一轉身,便聽一個聲音叫叫嚷嚷的:“寧大人,事情成了嗎?”

是梁山眾人來了。那個大呼小叫的,就是李逵。

寧采臣點了點頭說:“事情是成了。”

“成了就好。那咱快走,也好早些接哥哥出來。”

哥哥是你的,可不是我的。

寧采臣一指鄧元覺他們,說:“不是我不想走,是他們不讓我走。”

隨著寧采臣這一指,矛盾瞬間轉移了。李逵更是大聲嚷嚷:“你等是何人?為什麼不讓俺們去救哥哥?”

這什麼跟什麼?攔下他,與你們救哥哥有什麼關係?

不過梁山人比他們多多了。方臘立即說:“咱們不是在堵人,只是想與他切磋一下。”

“和他切磋?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虧你們想得出來!你們怎麼不與娘們比試?”這就是李逵,不長記性,明明不是寧采臣的對手,但是在他的腦子中,寧采臣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寧采臣非得好好打上他幾次,他也許才會記住。注意,是也許。

方臘看向寧采臣。寧采臣可沒有為他解釋的意思。現在就是打了起來,梁山這麼多人也不會吃虧。他有什麼好解釋的,難不成還真的說自己很能打,和他們切磋?

憑什麼啊?

寧采臣沒有出聲,李逵一聲“娘們”卻激怒了鄧元覺。

兩次了,佛也發火。更何況他最多算個佛門弟子,還根本稱不上佛。

“哇啊啊!黑鐵炭,佛爺發火了,非好好教訓下你不可!”鄧元覺大吼。

李逵也不示弱:“禿驢,你說誰黑?你就是小白臉啦!”

“哇啊啊!佛爺非劈了你不可!”

“來呀!俺鐵牛一下子便掄了你!”

這個強悍!寧采臣差點噴了。可是其他人卻沒有一個在笑。

哦!是了,時代不同,沒有聽出笑點來。李逵本身便是掄斧子的。

太可惜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52
第431章、太年輕

李逵與鄧元覺都是粗魯漢子,說打就打,根本就不會請示領導。

砰砰砰!

一打起來,拳對拳,腳對腳,根本就是毫不留情。

兩人是真的往死裡打。只看開打前的小細節。

李逵抓向身後,鄧元覺也虛空抓了一下。

只是這二人的武器太特殊。一個雙短板斧,一個重有五十餘斤的渾鐵禪仗。

伸手抓了,這才想起放在了投宿的地方,並沒有帶出來。

趙佶的禁武令雖然是不了了之,但是這兒是汴京。是大宋皇城所在。想帶武器在這兒的街市上晃'**',那不是武人,那是找麻煩來的潑漢。

不過就是沒有使用武器,也可以感受到二人的力度。酣斗五十餘合,不分勝負。哪個也沒有真正打到哪個。

拳對拳,腳對腳,拳對腳。雙方都是那種力大勢沉的人物,不閃不避。拳來腳往。

然而五十餘合一過,鄧元覺便佔了上風。

武松恐李逵有失,不得不殺出助戰。像他們這樣的漢子,如果一個拳頭沒防住,讓拳頭打到身上,那可是非死即傷。

武鬆一上,他本就是以逸待勞,再加上武鬆的強項也是拳腳功夫。一上來,便壓住了鄧元覺。

李逵不比他人,自己人上來了,他不僅不退,更是氣得哇哇大叫,也衝了上去。

方臘皺皺眉說:“以二欺一,算得什麼好漢?”

李逵卻說:“怕人多,你上來也就是了。這個和尚,俺非捶上他一頓不可!”

方臘會上嗎?他又不是傻子。這兒有這麼多的漢子,還有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寧采臣在。

比起武者,他更在乎寧采臣的身份。要知道他的法力不過是他撿到的一本道書,自行修煉出來的罷了。

所以方臘知道他自己與那些有師'門'的修真是沒有辦法比的。最多他也就是個漢末的張角。

方臘喊道:“元覺,回來。不要和他們打了。”

鄧元覺聽了,立即跳出戰圈,敗退回來。他知道自己對上他們任何一個,都是穩贏,但是兩個一起,他就吃不住了。

不打了,武松也沒有追擊,就這麼放他回去。怎麼說大家也沒仇,沒必要再打下去。

李逵卻追了上去。

鄧元覺一看,好啊!你還敢追來?上去便要打他。方臘卻攔住了他。

中間多個人,李逵也就不好再衝,大聲嚷嚷:“和尚,快出來,再與俺大戰三百回合!”

鄧元覺不屑道:“你這黑廝,能接我一百合已是運氣,竟然還大言三百合!”

“呀哇哇!”李逵氣得哇哇大叫,“不是俺武器不在手上,你早讓俺掄趴下了。”

鄧元覺說:“我若是禪杖在手,你連我三十合都接不下。”

李逵當然不服氣,可是武松也拉住了他。因為武松知道這和尚的拳腳功夫,是真的不是太好。與李逵一樣,只是硬對硬罷了。

所以武松知道他說的是實情。真要換上趁手的兵器,他們這邊還真不好說。因為武鬆對兵器並不是那麼擅長。

方臘對寧采臣說:“咱們就這樣罷手。你看如何?”

寧采臣是對他們是知根知底的,他知道武鬆的木棍絕對不是五十餘斤渾鐵禪杖的對手。

木頭棍子打個老虎都能斷,更不用說與鐵禪杖過手了。

不知道為什麼,寧采臣心中突然冒出一句話來:倘使林沖、夏侯劍在此,必可戰而勝之。

呸呸呸!真不吉利,這話似乎是袁紹說的吧!“倘我上將顏良文丑在此……”

趕快不再想了。不過也不用寧采臣多說,梁山人來這兒不是為了打架來的。

戴宗他們也勸住了李逵。說是接哥哥要緊。

“寧大人,我等先去接哥哥了。”

“也好,我隨後就來。”

梁山人趕去接宋江,這兒很快冷清下來。

“大人,剛才是我等冒犯了。”打了一架,人也冷靜下來。方臘率先道歉。

寧采臣沒有出聲,而是轉身就走。

“你這人怎麼這樣?聖公都向你道歉了,你怎麼一言不發,轉身就走!”鄧元覺不滿道。

“聖公?”寧采臣停下。好像這方臘確實組織了個宗派,自稱為“聖公”。

方臘解釋說:“在下為聖教之人,暫居教主之位……”

什麼暫居,都是虛的。歷史上他到死,不仍然是教主聖公嗎?

寧采臣說:“你們不走嗎?剛才打了一架,再不走,一會兒城衛巡捕什麼的來了,可是很麻煩的。”

寧采臣是不怕,但是他們不行。一聽寧采臣這樣說,立即動了起來。

一行動起來,他們也不再拖拖拉拉的。只是……

“你們還跟著我幹什麼?不是還想再打一架吧?”

離開了巷道,他們依然跟著,寧采臣不得不停下來,看著他們問道。

“不不。大人是奇人,在下等人又豈敢一而再的冒犯?”前倨後恭這麼明顯,顯然是有所求。

“呵呵,方大員外,你這樣做,不會也是有什麼事吧?”

寧采臣直接問了出來,言外之意就是你還是不要開口了的好。

方臘彷彿沒有聽見似的繼續說:“在下偶然間得了一本道書,得知了一些天地至理,有意與大人探討一番​​。”

這是利'誘'了。自從趙佶祟道以來,不僅這道士的身價倍增,就是這些道書也成的稀罕貨。

從上到下,無論是信道的也好,不信的也罷。都已經拿這道書當寶一樣使。

換任何一個人,方臘這法子都是無往而不利。但是寧采臣……

“不!對道書,我是不懂的。”也許直接看書,看原書上的字,寧采臣還有看的'欲'望。

然而,僅僅是探討,他就沒有興趣了。

也是,方臘的道書看他現在,應該是真的。而這時代的人由於活字印刷術的原因,還是喜歡抄書的。

一些珍貴的書籍,到了手中,都會先抄下來。然後閱讀時,讀的便是手上的手抄本。

這對他們來說,讀哪一個,都沒有什麼曲別,都是一樣的理解,一樣的領悟。但是寧采臣不行,他看的是字,是字身上載的道。

修為不同的人,這字載的道之痕跡也不相同。即使是寫同一個字,其中所載的道的多少也不相同。

如果是方臘寫的,寧采臣敢說,他的字還不如自己的呢?

就像趙佶的字,為什麼後世那麼值錢,而即便模仿得再像,也還會讓人看出來。

這就是字承載得不同。趙佶是皇帝,承載一國龍氣。寫字時,免不了會受其影響,字也有了這勢。

雖然宋國滅亡了,但是他模仿的勢還在。

方臘的字有什麼?

寧采臣笑著搖搖頭:“不了,我這還有事。尋仙問道什麼的,於我還很遠。”

這是明白無誤的拒絕了。

方臘傻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會不受道書吸引?他到底還是不是大宋人。

不行,現在不是發傻的時代。這仙桔既然是他的,那他肯定極為有錢,這麼好的信徒,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至於寧采臣奇人的身份。那不過是客氣話。

他用法術試過寧采臣了,就是一凡人而已,但卻是一個有錢的凡人。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人買到一件兩件的仙家寶貝,這不奇怪。

更何況剛才認識他的黑漢子也說,他就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如果我這樣都能讓他跑了,那我還圖謀什麼大事?

李逵只是個粗魯漢子,都是以外貌看人。

這李逵的一嗓子,使得寧采臣成了方臘眼中的'肥'羊。這真是'陰'差陽錯,太出人意料了。

看寧采臣要走,方臘立即大聲道:“大人千里做官,就不打算為百姓做點什麼?”

寧采臣皺了下眉,不得不停下腳步。

雖然明明知道他是大言欺人,但是寧采臣卻不得不聽他說。不為別的。全是這名聲鬧的。

名聲能換來信仰,信仰又能促進后土世界的成形。

方臘怎麼說也是個宗教領袖。別的本事不說,在信徒中'摸'黑一下寧采臣,他還是辦得到的。

信徒都是不可猜度的。他只要說:“寧采臣寫的書都是假的,信奉的是偽神。”只這一句便是個麻煩事。

“做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寧采臣一字一頓說道,“你既然偷聽了我與李姑娘的談話,竟然還敢大言欺人?”

“不敢!”嘴上說不敢,但是他的神情,哪兒有一點兒不敢的樣子。

作為一個自以為看透了寧采臣身份的人。方臘一下子極有自信。

真是可笑。我作為一名真正的修煉者,竟然會相信妓'女'的話,相信他們都是修真。

別開玩笑了,哪個修真不是高高在上的?又有誰會自甘墮落做妓'女'。

是了。大言欺人!

當今官家祟信道真,不少人藉此升官。

對了,他的官位升的這麼快,肯定與此有關。否則又怎麼一下子便官運亨通?

他有多大?有十九嗎?

唉!太年輕了。自己假說是修真也就罷了,又豈能連妓'女'拉上?即使這是皇帝的'女'人。阿附攀爬,也不能這麼不分對象?

唉!還是太年輕了。

不過這與我正好,這樣的人更好得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53
第432章、傳信

自以為看破了寧采臣的真正行藏,方臘放聲大膽說:“壯哉!'當官不與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大人既然有此壯志,難道就不想人人有其田,人人吃飽穿暖?”

大話,大話欺人!

不說別的。就是後世,生活水平那麼高了,不還是照樣有人挨餓?有人吃不飽穿不暖。

現在不過是宋朝,他就想達到這個高度。難!太難了!

是了,這古人在說服別人時,一般都是大言欺人的。聽聽他怎麼說吧?

“方員外有辦法?”

“自然!”他極為自豪,“大人想必知道我在家鄉便開倉放糧,以濟一方百姓。如果大人捉我去見官,我只當錯看了大人,甘願自縛受綁!”

這是在擠兌寧采臣了。

真是越不想與他們有糾纏,越是讓他繞了進去。

捉人,有糾纏。不捉,同樣是糾纏。

“聖公不可!”鄧元覺大聲道,“大家還靠你呢?要捉捉我好了。”

鄧元覺以為方臘是真心話,又怎麼知道方臘自以為看穿了寧采臣。

在他看來,寧采臣若是想抓自己,那得看自己同不同意。既然知道了他武力不行,又何妨說點兒大話,表示出一點兒真心誠意來。

可是他又不能告訴鄧元覺,寧采臣真的是普通人,幾乎沒有任何武力值。鄧元覺不是自己,告訴了他,他只會露出馬腳來。

現在鄧元覺竟然真以為自己會束手就縛。可現在也只能演下去了。“元覺,此事你就不要管了。”

“那怎麼能行?咱們是一起來的。到時我怎麼向兄弟們交待?”

“方員外,你到底想怎樣?”不是方臘的法子太爛,而是後世各種騙局太多。方臘顯然是比不了的。

“無論大人信不信,我必定要建成一個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的大聖世界。”

雖然聽上去,便知道是假的,但是這總是個目標不是。人之所以會進步,便是敢想,想都不敢想,還談什麼進步,所以……

“好好努力吧!我精神上支持你們。”寧采臣說著話,轉身就走了。

又是出手方臘的預料,一般來說,他在慷慨激昂一番後,就是不慷慨解囊,也多少會出一些。

精神上支持,雖然是新鮮話,但是也不難理解。

“聖公,這是?”方臘出馬還是第一次有人一毛不拔,鄧元覺也對寧采臣大是奇怪。

“唉!讀書人不信鬼神!”方臘半是解釋,半是感慨道。

寧采臣聽而不聞,反而加快的腳步。

當他遠離了方臘他們後,《黃庭內景經》也不再閃爍,似乎是恢復了正常。

然而寧采臣又哪儿知道,這,不過僅僅是個開始。

寧采臣剛剛回了自己的住處,連喘口氣的功夫也沒到,便有宮人趕了來。

“寧大人,真是讓雜家好找。聽說寧大人出了城,緊趕慢趕,也才到了大人家,才找到了寧大人。”

來的太監一臉汗水,風塵僕僕的,顯然是趕了好久的路。

“公公先喝口水。”寧采臣為他奉上手,這是下人為他倒的,現在先讓了他。

“大人怎麼能為小的奉茶?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這宦官連連擺手。雖說大宋有個童貫很有名,但是他又不是童貫,哪兒敢接寧采臣的茶。

“噯-一杯茶水,公公何必這麼客氣?”寧采臣把茶交到他手上,“公公潤潤喉,也好說正事。”

好說歹說,總算是勸他飲了。

喝了茶,平靜下心緒,才開口說:“小的是奉黃公公的命令來的。黃公公讓小的給大人傳個話,大人把西夏人得罪了。西夏人已經去宮中告狀了。”

原來是這件事。寧采臣讓人給了傳話太監銀子,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反正他也沒有做什麼。只是調換了飯食罷了。總不會為了這麼件事,趙佶就處罰自己吧!

如果真這樣乾了。那他這皇上也太丟人了。

寧采臣相信這個朝代,是不會這樣對待文人的。

他不在意,可不等別人也不在意。寧采臣剛剛才坐下,又有人來。下人引了進來。

“雲裳姑娘?你這是?”同樣的風塵僕僕,只是一個流汗,一個不流汗罷了。

雖然沒有流汗,這土卻是一點兒沒少吃。

華夏古代是以黃土覆地為路,是沒有什麼水泥的。

由於是黃土路,一旦趕起路來,免不了是吃灰喝土。身上黃土的多少,就可以看出人們趕路的急迫。

“寧大人不好了,是娘娘讓我告訴你,西夏人把你告了。”雲裳急急說。

“嗯,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寧采臣點點頭。有些不高興,有些感慨。

老實說,不過是群西夏人罷了,而且還是群俘虜。

有什麼!不過是吃了頓正常的飯,大驚小怪。要知道我還曾經喝水果腹……

唉!華夏人……真是太人道了!

“知道?那你為什麼不擔心?”雲裳好奇道。

“擔心?不過是喝了碗大米粥,有什麼好擔心的。”寧采臣不屑道。

雲裳聽著,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問道:“只是這樣嗎?”

“嗯!就只是這樣啊。”寧采臣說。

雲裳皺了下眉說:“可是為什麼西夏人要冤枉大人殺了他們的人呢?”

不問事實,先說冤枉。顯然雲裳是相信寧采臣的。

“殺了他們的人?我?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幾天前,在大人帶他們去了俘虜營之後。他們說大人埋伏了刀斧手,殺了他們三個人。”雲裳說。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殺他們的人了。如果我真要殺人,還會讓他們知道。”寧采臣很生氣,這什麼事兒,竟往自己頭上栽。

雲裳說:“大人,我是信的。以大人的修為,真想讓他們死,哪兒還能讓他們知道?絕對是死了也不知道怎麼死的。可是官家不知道,我在來之前,官家已經派出了宮中的宦官。”

“寧采臣寧大人,有旨意到了。”這邊正說著,太監那獨特的尖嗓子便在外面響了起來。旨意已經到了,就在大庭。距離寧采臣與雲裳說話的偏廳,只隔了一個房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54
第433章、太子變了

寧采臣讓雲裳在偏廳用茶,自己一個人去正堂接旨。

“公公,旨意呢?”進了​​正廳,便看到一個太監雙手空空地站在那兒,一臉的不耐煩。

旁邊跟著侍候的下人,上前也不是,離開也不是。看到寧采臣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太監長得面紅齒白,有些娘,卻娘得很漂亮。見寧采臣動問,這太監才不耐煩道:“陛下招你進宮,還要什麼旨意?難道陛下的口諭就不是旨意了嗎?”

這是怎麼了?說有旨意的是他,說沒有的也是他。

“寧大人,走吧!”

“是。”

出了桃花庵,便見到太監自己騎的高頭大馬,分外神駿,一看便知不是宋地的馬匹。

他翻身上了馬才說:“寧大人,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能不與太子殿下爭,還是不要爭。這次陛下說什麼,你就認了。最多大人也就是離開朝堂去地方上為官。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太子更好!”說著他向北拱了拱手。

原來這太監是太子的人。

寧采臣正想著,那太監又說:“即使大人不應下來,也沒用。大人也看到了,咱家這馬可是太子殿下的西域汗血寶馬。到時咱家騎著它去交旨,大人卻好久不到,其結果,大人也是差不多。”

寧采臣點點頭說:“明白了。不過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太子會針對在下?”

太監高傲無比說:“這皇家的事,哪兒是咱一個下人明白的。不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咱家都明白,大人想必也是懂的。”

寧采臣又點點頭說:“多謝公公指點!”

一邊說,一邊向他走過去。

太監得意非常:“你知曉就好,無……”

寧采臣一把抓住他,直接把他從馬上抓了下來。

這一抓異常用力,一下子便摔了狗啃泥!

“你!”小太監又驚又怒。

既是來傳趙佶的旨意,又是太子的人,新老兩代的領導人,他都佔了。可是竟然有人敢拉他下馬。

“你要做什麼?要造反嗎?”太監又尖又細的嗓子喊出那種特有的高頻聲音。

“造反?”寧采臣不屑得看了那太監一眼,“就憑你嗎?”

太監似乎這時候才想起自己面前是個文人,而且還是個聲望頗高的文人。而自己呢?說好聽點是皇上太子身邊的人,但是卻依然擺脫不了下人的本質。

於是他立即換了個臉色,不聲不響向馬兒走去。一張臉鐵青,有怒髮不得。

寧采臣卻早他一步上了馬。

看到寧采臣坐到汗血寶馬上,太監呆了一下,然後問道:“大人,您騎了我的馬。”

“我不騎,難道真讓你騎馬跑我前面去嗎?”寧采臣一打馬,便往汴京城而去。

太監是真的沒有想到寧采臣會這麼做。過了好一會兒,才大喊道:“搶東西啊!有人搶東西!這還是大人嗎?大人們怎麼能,又怎麼會搶東西?”

文人,文官啊!餓死不吃嗟來之食,現在卻搶起了東西。有這樣的文人嗎?

太監是不信自己經歷的。不過後來梁山人知道這件事後,卻大聲叫“好”,紛紛說這才是梁山的好漢。

這汗血寶馬跑起來……也不怎麼樣。

別看寧采臣上輩子不像現在這樣富,但是也是坐過高鐵的。知道什麼叫高速交通工具。

當然,這是古代,不能有太多太高的要求。但是這汗血馬是併步馬,跑起來不會這麼顛,寧采臣還是知道的。

不是馬的基因變了,就是讓人騙了。這才不是什麼汗血寶馬。

進了汴京城,寧采臣便下了馬。目前他還沒有京中跑馬的資格。

眼看著便是到了皇城,卻不想單章竟然站了出來。“寧大人。”

他先行禮,寧采臣不得不回禮。“單大人。”

單章看了看四周,沒有找到傳旨太監:“寧大人,那奴才已經把話傳達了吧!”

“是說了。”這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寧采臣點了點頭。

“那大人有什麼打算?大人願意離開汴京嗎?太子殿下也不會太過委曲大人,只要大人同意,太子說了,可以放大人去蘇杭為官。”

他既然這樣說了,寧采臣就不得不問個明白。“單大人,這到底是為什麼?”

單章能說嗎?

哦!是這樣,太子看上了皇上的女人。但是太子不敢與皇上搶,而大人又與她過從甚密,太子看了不舒服,便想把你支開。

以免每次見到,都能想起身為太子都得不到的東西,一個臣子卻能得到。

“原因是什麼?寧大人說需問,問了我也不會說。寧大人只要應下就行。”

寧采臣嚴肅說:“老實說官不官的,我並不在意。但是我卻不能就這樣走了。”

如果真的想走,以自己現在的本事,天下之大哪兒不能去。反倒是留下來,有可能要面對金人、蒙古人的滅絕之戰,同時還有一場天地大劫。

封神大戰時,有聖人相護,都有那麼多的修真死亡。這一次呢?

“寧大人,你到底是圖的什麼?與太子做對又有什麼好處?”單章問道。“衣錦還鄉,難道不好嗎?”

寧采臣想了一下說:“因為我愛這個國家,也愛這個朝代。單大人作為太子身邊的人,也應該好好勸勸太子了。”

寧采臣雖然沒有直斥太子之非,但是在單章聽來,絕對是大不敬。

“寧大人,你竟然……”單章立即換了臉色,再也不是那種好友之問輕鬆說服的樣子。而是立即劃清敵我陣營,階級敵人。

寧采臣笑了笑,一鬆馬韁說:“這可是太子殿下的千里好馬,現在我交給你了。”

說著,便轉身進了皇宮。

單章傻傻地接住馬韁繩,是追上不是,牽著不是。他和寧采臣一樣,是沒有宮中行馬的權力的。

“唉!”一嘆氣,他牽上馬,去找太子了。太子的東西,總是要還的。雖然不知道寧采臣怎麼會得了太子的汗血寶馬,但是這馬他還是認識的。

因為就是為了這匹馬,太子才把西夏人引入皇宮,帶到皇上身邊。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進了太子宮,見到太子,單章立即見禮。

“幼文來了。”太子正在飲茶,“快來坐。”

不等單章坐下,便催促道:“他怎麼說?答應了吧!富貴不還鄉,有如錦衣夜行。孤的條件這麼好,他一定是答應的。也對,他若不答應,他也不可能這麼早進城。哼!天下名士又怎樣?在官位富貴面前,還不是低頭了……”

“太子殿下。”單章趕忙打斷趙煊的意臆,他陪了太子也不算短,自然是知道太子的姓子。

事情向趙煊預想的方向發展,那麼一切都沒有問題。但是一旦不像他所想像的發展,他同樣會很暴躁。

單章立即說:“太子殿下,他沒有答應。”

比起面對一個暴躁的太子,顯然打斷他的話就不算是什麼多麼大的過錯了。

“他沒有答應?什麼?他沒有答應?”

單章正準備迎接太子的雷霆之怒,但是趙煊卻沒有發火,而是很安靜地坐著。

正當單章以為趙煊是不是氣過了頭,卻聽趙煊問道:“他為什麼拒絕,以及說了什麼,你原原本本全都告訴我一遍。”

“是,殿下。”單章摸不清趙煊是生氣,還是真的就這樣心平氣和。他沒有增添任何一點兒自己的主觀判斷,盡可能客觀地複述了他與寧采臣的交談。

太子趙煊靜靜聽著,沒有插上一句,只是那麼聽著。安靜地從頭聽到尾,又回味了一下,才說:“果然是他啊!就像姐姐(李師師)說的一樣,他是個有用的人才。”

咦?這又是怎麼了?

單章知道太子趙煊極為不待見寧采臣,但是今兒這話露出的意思,分明是看好他的意思。

讓太子殿下轉變的,是那個姐姐嗎?可太子有姐姐嗎?

太子趙煊回宮的方法不是那麼正規,再加上趙佶本人是那種不喜歡宣揚家醜的。

曾經有一年,下面報上來子殺父的一個案子。趙佶知道後,沒有審理,直接使人殺了那個兒子。

因為這子殺父,在儒家的教化下,絕對是件天理難容的事。與其審理,污了天下的教化,不如直接殺了。

可人殺死不久,這人老父卻從外地回來,證實了是一樁污告。

然而人都死了,就是證明了又有何處。

也許這件事有影響趙佶,也許沒有。不過趙煊在皇家檔案上,卻是從來都沒有出過皇宮。至於為什麼沒人見過這個皇長子。病了。

單章並不知道趙煊的過去,所以並不知道他口中的姐姐是哪一個?皇長子又何來的姐姐。“殿下……”

趙煊說:“這麼愛朝庭,這才不枉朝庭養育了他們。先祖立國策,實乃賢明至極。如果天下人都這樣想,我大宋必將千秋萬世,永遠流傳!”

“是,殿下!”

太子殿下到底想說什麼?

不知道,聽不懂。但是他知道自己只能應是,因為今天的太子,一句話也沒有說錯。身為太子的陪讀,本就是會應和太子,更不用說太子說的還是至理。

太子這是變了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56
第434章、表面光鮮

趙煊又說:“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是國策。只有這樣,天下才能長治久安,我大宋才能傳承不息。幼文,你要時時督促本王,使本太子不忘文治天下!”

“是!太子殿下!”單章喜悅輕快應道。

帝王術,絕對是帝王術!

不管是誰教殿下的,這都是好事,殿下學會了收天下士人之心了。不再是那個只考慮自己的殿下了!

單章當然會喜悅,會輕快。

單章既不是穿越者,也不是修真。自然是不知道趙煊必然是下一任帝王的。

他只知道自他成為趙煊的太子舍子,看到的是趙煊不喜道士,甚至與道士為難,刁難他們。同時,他又針對寧采臣。

這不是什麼好事,更不是人君所為。

得罪道士,等於得罪官家;得罪寧采臣這樣的人,幾乎便等於向文官勢力動手了。

單章都有些擔心自己這太子舍人還能做多久。畢竟得罪了官家,又向文官動手,這樣鬧下去,正常人怎麼看,這太子之位也很難的保得住。

現在太子醒悟了,竟然知道拉攏人了。雖然只是一些老生長談,但是這總也是進步不是。

是誰?是誰教育好的太子?最近太子宮發生了什麼新鮮嗎?也沒有來新老師啊!

“幼文,你為何如此激動?”看到單章左顧右盼,不聽自己說話,趙煊有點兒生氣。

自己剛得了人的指點,說上一番有價值的話,你就這樣,太不給面子。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殿下英明!殿下一番話真是發人深省,人君典範!”

不要以為太子舍人只是陪人讀書。這陪人讀書也是一門學問。這太子說對了,要拍馬屁,以加深太子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這說錯了,更加要拍馬屁。這同樣也是一門學問。

果然聽了單章的誇讚,他極為高興,不過他想的不是怎麼嘉獎單章,而是心想:美人兒真的很厲害,我隨口兩句,這身邊的人都這麼大的反應,如果說給朝上大臣們聽,他們不是高興歡喜壞了。

“對了,寧采臣怎麼會騎孤的汗血寶馬回來?”他知道單章把他知道的都說了,繼續說,“這個死奴才,來這點事也辦不好!”

“殿下勿惱,這文人說話總是藏著掖著,他想必是會錯了意,以為寧大人答應了。這才借馬與寧大人,要知道寧大人這次的過錯可不小。自然要早一點兒面見陛下。”

趙煊很想說,就是他答應了,也應該讓他慢,讓他激怒父皇。

可是他剛剛才扮演了一番賢明太子。這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反而說道:“你說他為什麼這麼恨西夏人,竟然連俘虜都不放過?”

“殿下,西夏人不是說了嗎?這西夏人曾經俘虜過寧大人的父親,這才藉機報復。”

“因公廢私!”趙煊突然大聲說,“這寧采臣怎麼能這樣?怎麼能為了自己的私仇,置國家大局於不顧!”

作為一個賢明的太子,這時候這表現,自然是極為適當。沒人覺得他是在公報私仇,借題發揮。

只是知道歷史的人都知道,這趙佶父子倆幹別的還成。要說這治理國家,卻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至於什麼全局考慮,這樣的戰略問題。這才是真的在難為人。

他們能依書直說,這本身便是了不起的成就。

至於他們說的,書上寫的,到底具體是什麼意思,什麼章程?

對不起,不好意思。這是絕對真心不知道的。

他們正全力批判寧采臣因私廢公,不識大體……再強調一下,具體意思是不懂的。比如什麼是大體?比如為什麼原本只有幾萬幾千人的小族,非要他們成為幾十萬幾百萬的威脅?

這書上沒說,他們也不懂。他們只知道寧采臣的做法是違背了聖人學說的。虐俘,惡對敵國……真真不知道他是哪門子華夏人。

“也不知這寧采臣的書是怎麼讀的?”

“殿下,殿下!”

越說越起勁,越說越興奮。彷彿隨著他們的yy,寧采臣就真的變得一文不名,是個品德低劣,蠅營狗苛之輩。

然而這時候怎麼會有喪門聲,怎麼可以有喪門聲?

“什麼事?”

不高興,極度不高興。

想我自當上太子,yy一回容易嗎我?這誰這麼沒有眼力勁,掃我的興。

太生氣了,已經顧不上稱孤道王了。

大聲嚷嚷趕回來的自然是那位小太監。

只是一路緊趕慢趕,他已經變得個泥猴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地上打了滾才回來。

而事實是……他真的是在地上打了滾才回來。辦差了差,又丟了太子的汗血寶馬。他能敢回來,已是不錯。

“奴才該死!奴才沒有保住太子殿下的汗血寶馬。死罪死罪!”精明的太監,一開口便只說丟馬的事,不說自己辦砸了差。

差事辦砸了,是他無能。可是馬讓人搶了,這過錯就小得太多了。推脫掉罪名,他做得不差。

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趙煊也不好再處罰他攪了自己yy的罪名,只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看你成什麼樣子!真是沒了皇家的臉面!”

他一聽,立即哭訴說:“殿下,不是小的願意丟殿下的人,是寧大人。都是他,殿下為小人做主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得了令,他立即訴說起來。不過他與單章不同,沒有經歷太子剛才的發言,所以他不免帶上了自己的主觀情緒。

在訴說完之後,他更是哭訴道:“殿下,奴對寧大人可是恭恭敬敬。可是寧大人不僅不把奴放在眼裡,更是一把把奴抓下馬,摔了個仰馬哈!”

說著,他轉過身,給趙煊看他身上的泥土,是汗水與土的混和。

轉身動作太大,更是把灰塵帶到空氣中。趙煊立即取出手帕掩住鼻子。

“殿下,他摔了奴沒什麼,奴本就是下人,身子骨賤,摔壞了也沒事。但是打狗還要看主人,他明的打的是奴,實際上卻是駁的殿下的臉面。 ”小太監見趙煊不喜自己身​​上的土,立即盡量不讓自己身子動,以免揚起灰塵,怒了殿下。一邊說,一邊小心地觀察趙煊的表情。

身體不動,眼睛還能觀察人,同樣是個本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57
第435章、三人成虎之策

“什麼?放肆!”太子趙煊突然生氣道。聲音從喉嚨裡硬擠出來,就像是野獸一樣。

“就是,放肆!”單章應和著,“你還奴才滿口胡言亂語,寧大人又豈是那種人?”

單章不是為寧采臣說話,他是為了迎合太子。剛剛太子可是說了寧采臣是人才,雖然不知道太子口中的姐姐是哪一個。

小太監見太子身邊的單章單大人拆穿自己的謊言,立即急了:“太子殿下,奴指天發誓,奴絕無半句謊言!”

單章直接問道:“你說你沒有說謊,那你告訴我,寧大人一介文弱書生,怎麼可能趕的上一匹千里馬,又怎麼可能把你從馬背上拉下來?”

“單大人,當時那馬兒並沒有跑起來……”

“好了!”趙煊突然勃然大怒,“不要問了!他是騎本王的馬進的城,這總是事實。”

單章愣住了。太子怎麼又這麼說了?他到底是看好寧采臣,還是不看好。一匹馬而已,有必要這么生氣嗎?

小太監見太子訓斥了單章,站在了自己這邊,不由得意道:“就是。單大人,你怎麼突然站在寧大人那邊了?”

不用小太監問,單章自己也糊塗了。太子前前後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太子,單章一時間也弄糊塗了。

他只知道太子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這時,一個女子從外間進來,這女子手捧參茶,徑直來到趙煊身邊:“太子喝參茶。”

這個女子,趙煊認得,同樣的是西夏人的供品。是西夏人送與太子的。

趙煊接過參茶,突然問道:“你說這事,孤怎麼處理?”

那女子說:“殿下絮罪,胡娘不敢。”

“有什麼敢不敢的。讓你說你就說。”

“是。不過這事是什麼事?還請太子明示。”

“哦!你看孤這腦子,竟然忘了告訴你是什麼事了。事情是這樣……”

說也奇怪,本來很生氣的趙煊,在這女子出現後。竟然變得平靜下來。

單章自從這女子到來,便嗅到一股似檀似麝的香氣。女兒身多有香氣,對此他並不在意。反倒是趙煊聽取一個女子的建議,這點兒讓他有些在意。

趙煊說完整件事後,胡娘咯咯笑道:“殿下,這有何煩惱。如實告知陛下也就是了。”

“如實說?這能行嗎?”趙煊竟然聽從了,雖然還有些半信半疑。

胡娘說:“這有什麼不行的。怎麼說。殿下與皇上都是父子。陛下的臣子欺侮了殿下,皇上絕對會站在殿下這邊的。”

她說得雖然是常理,但是趙煊知道,他說:“父皇對文人們一直很好,恐怕……”他沒有自信與文人比聖眷。

還有這樣的父親?不疼兒子,疼大臣?

胡娘轉念一想笑說:“陛下以前也許是,但是這次不同。不要忘了,西夏人可是把御狀告到了陛下那兒。三人成虎的故事。殿下忘了嗎?”

趙煊呆了一下,他不是忘了,而是壓根沒有聽說過。

看他的神情。胡娘便知道他沒有聽說過。不由在心中閃過鄙視:真是個廢物,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這樣的人也能成為一國儲君?

不過這與我西夏卻是有利的,宋人越是廢物越好。

這樣想著,她卻是笑容依舊:“殿下,這三人成虎的故事出自《韓非子》,說的是:魏國大臣龐蔥(恭),將要陪魏太子到趙國去作人質,臨行前對魏王說:'現在有一個人來說市場上出現了老虎,大王相信嗎?'”

魏王說:'不相信。'

龐恭說:'有二個人說街市上出現了老虎。大王相信這種說法嗎?'

魏王說:'我懷疑這件事。'

龐蔥(恭)又說:'三個人說街市上出現了老虎,大王相信這種說法嗎?'

魏王道:'我相信了。'

龐蔥(恭)就說:'集市上沒有老虎是明擺著的事,但是有三個人說有老虎,就變成真的有老虎了。現在趙國國都邯鄲離魏國國都大樑的距離比距離這裡的街市遠了許多,而議論我的人也一定超過三個人。希望大王能考察識別那些人的話。'

魏王說:“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於是龐恭告辭而去,果然很快就有許多謠言傳到了魏王耳朵裡。後來太子結束了人質的生活。龐恭再也沒有見到魏王。

故事很精彩,趙煊聽的眉飛色舞。以前在船上做小廝時,他是沒有時間聽故事的。

聽到這麼好聽的故事,他立即問道:“美人兒,你是讓孤去給父皇說老虎嗎?”

呸!

這人真是蠢笨得沒藥救了。不是還需要利用你,真想給你一巴掌。

胡娘甜甜笑道:“殿下英明!只要殿下向陛下報告多了這寧采臣的不良惡事,就會像這集市上的老虎一樣。沒有也變成有的了。”

“好!美人兒幫孤草奏章,孤這就去父皇那兒告他一狀。”太子趙煊高興說。

單章一聽,立即阻止道:“殿下,婦人草奏章,與禮不合!”

“有什麼不合的。父皇不也用鄭貴妃嗎?難不成你有更好的辦法!”太子很生氣。

蠢材,蠢材!不知道本太子不學無術嗎?她剛才講的什麼,本太子根本沒聽懂。這老虎為什麼不能在集市出現?不能是別人養的嗎?為什麼說老虎,父皇就會怪罪他?

這些誰懂?

本太子是不懂的。不讓她寫出來,難不成你來嗎?

你看,你不行了吧!

單章哪兒是不行。三人成虎的故事與道理,哪一個讀書人不明白。

三人成虎,講述的是一位大臣舉例提醒魏王,應明察秋毫,勿聽信流言,但最終魏王還是聽信讒言,遠離了忠臣。謠言的可怕就在於“三人成虎”,說的人一多,便會使你分不清真假。

然而他一擺出了皇上與鄭貴妃,他還能再多說什麼?

胡娘不由露出得意地笑。

寧采臣,這次你死定了。害我同胞父母,你想不到本座不僅沒死,反而因禍得福吧!

趙佶的御書房裡,一個太監隨侍身邊,趙佶坐在正中。

趙佶一開始便說了西夏俘虜營的事,剛說到這,太子便同樣進了來。這是規定,太子是有權力跟著皇上學習處理政務的。

只不過趙佶這個皇帝太不合格。

本來做皇帝,是需要理智來作為國家這艘船的船長,以避免船毀人亡。可是跟趙佶這個皇帝學做一個合格的船長,只會把船開到山上,把國民帶到懸崖峭壁上。

他顯然選錯了老師。

寧采臣說:“陛下,這俘虜吃的比咱們自己的軍士還好,這於理不合。”

咦?他竟然承認了。胡娘說,當他不承認時,拿出證據來,證明他說謊,會降低他在父皇心目中的聖眷,但是他卻承認了。怎麼辦?胡娘沒說啊!

趙煊不知怎麼辦好。在他小廝的生涯中,他只知道做了壞事是絕對不能承認的。這大方承認是個什麼章法?他不懂了。

趙佶說:“讓他們吃的好,這才能體現出我等上國風範,不是嗎?”

趙佶開口,趙煊立即接著說:“對,不錯。你那樣做,簡直把我大宋的臉丟國外去了。”還好,這句是有的。

寧采臣說:“回陛下、太子殿下。這使俘虜吃得好,是件漲面子的事。”

呵呵!不愧是胡娘,連他的回答都猜到了。也許胡娘說的不錯,這讀書人也許真的很好猜。

寧采臣接著說:“但是陛下,本國軍士吃得比俘虜還差,這不更是丟人嗎?”

嘶他們是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書上只說過要善待俘虜,可是卻沒有說看押俘虜的軍士要如何。

寧采臣知道這時代的人就和後世的小學生一樣,看書學習,是一字不敢更改,所以寧采臣繼續說道:“陛下,咱們自己吃的這麼差,鹹菜就米飯。這外國使節見了……”

不讓寧采臣說完,趙佶立即便臉紅道:“寧卿家,這不是朕的主意,是大臣們的主意。”

自己人吃得不好,讓俘虜吃的再好,別人也不會高看你一眼。這道理就是市井長大的趙煊也懂。

哦!是了。這還不是後世野豬皮們建立的朝代。吃糠喝稀,也可以叫“康乾盛世”。

哦!是了。野豬皮生活在窮山惡水間,窮途潦倒,吃不飽穿不暖。能吃上了,可不就是盛世嗎?

然而大宋是漢朝,一代代傳承,起點高了,自然知道衣食住用行的問題。

寧采臣立即說道:“哪個大臣這樣提議的?不管是誰,這個大臣都該殺!他竟然使得陛下丟人丟到西夏去了。”

丟人啊!趙佶不僅想:為什麼朕就沒想到,這自己人吃的差,同樣會丟人。

寧采臣說:“陛下,這西夏人都有肉吃,臣只是讓陛下的禁軍吃了些葷油。臣可做錯?”

“沒有。愛卿做的沒錯,應該嘉獎!”趙佶也許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完全是非不分的皇帝。特別是關係到了皇家名譽,他更是極為重視。

這時候別說處罰寧采臣了。嘉獎他還來不及呢?只因為寧采臣維護了他們趙家的名譽聲望。

名譽聲望這東西,這時代上下都極為重視。皇帝也不例外。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58
第436章、大事化小

這也就是趙宋。儒學沒有變質前,人們是注重聲望的。

趙家人時刻不忘幽雲十二州,未嘗沒有這個因素在。

好好一個處罰寧采臣的機會,怎麼變成嘉獎了?這不行,這絕對不行。

太子趙煊立即說道:“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殺死西夏使節。”

“殿下,臣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殺得人?”寧采臣表現得很無辜。

“你手無縛雞之力?”這時西夏人竟然也來了。

特別是西夏副使站出來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有多厲害,但是你絕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哦?”寧采臣挑了下眉,看著這沒有通禀,便闖進來的西夏人,說,“那你的意思人是我殺的了?”

“雖然你沒有親自動手,但絕對是你下的殺手。”

混蛋!咬死我是吧!好!只要你們不後悔。

“那我請問,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那兒?要知道那可是本官回府的必經之路!”

“這……”他眼珠一轉,“是了,咱們是想向你求求情,希望你能讓咱們的人吃好一些。但是沒有想到你卻突然下了殺手。”

寧采臣點了點頭說:“嗯!合乎邏輯。”

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判斷寧采臣了。這種事當事人又怎麼承認?

寧采臣殺沒殺人,西夏人當然心知肚明。人不是他殺的,但是他卻承認下來了。怎麼會?難道人真是他殺的?

西夏人閉口不言。

寧采臣繼續說:“不過為了這點兒小事,我會殺人?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總是做了,再殺你們,不是多此一舉嗎?”

“你是為了怕我們告發你,才動手殺的人。”

“哦!是怕你們告發我?那麼請問你們告發我之後,我會有什麼事?”寧采臣笑著反問道。

“你會……”

嘶-好像這件事好像真的告發了,也沒有什麼用。只為這點事殺人,確實站不住腳。

但是事已至此,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你是為了怕我們把你們宋人對待俘虜的事說出去,所以你們才動了殺心。”

他們是敵人嗎?是朋友吧!

為了宋國的名聲,我殺人。

這怎麼看,最差也算是個因私廢公嗎?他們真的是敵人嗎?不會是好朋友吧?

吐槽,絕對是吐槽。

再看看趙佶,果然是一臉的興奮與高興。作為一個中華公司的總boss,有這樣因公廢私的好員工,任誰都是極為高興的。

可惜,即便是好朋友,也是女孩子一月一次不得不放棄的好朋友啊。

寧采臣奏道:“陛下,為了我大宋的顏面,臣請旨殺光他們,不放其一人歸國!”

轟-

這一下簡直就像一顆炸彈炸開了趙佶的御書房。

“你!你好狠!”西夏人指著寧采臣,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憤怒、震驚、不解,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心情。

寧采臣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說:“既然西夏使節說我殺了你們的人,那麼為了我大宋的聲譽,你們去死好了。”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西夏人對這感觸分外的深刻。不深刻不行,這本就是他們自己搬起來的石頭。

“好了,朕在這做個和事佬。此事就這樣算了。”趙佶很滿意這個結果。

本來趙佶把他們安排在御書房,便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他都做好罰寧采臣工資的準備了。怎麼說,寧采臣都是有過錯的。但是現在這麼一聽,這是污告。絕對的!

趙佶對了寧采臣有了新的認知,這也使得寧采臣成了出使遼國的使節人選。

趙佶準備對遼國動武。軍力的調動,總是需要個說詞。寧采臣今天的表現是很符合一個使節的口舌的。唯一需要確認的就是寧采臣對聯合金人,對付遼國的看法。只要這點兒再通過,他就是完美人選了。

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不僅沒有整到寧采臣,反而在趙佶心中落下一個“有人有意陷害寧采臣”的印象。

這個印像很重要。

趙佶是個感性的人。

感性的人做事喜歡從感情出發。殺人也好,保人也好。都是他以為的壞人或好人。

只要是他認可,外人對他的影響不大,否則也不會有歷史六賊了。

“為什麼?為什麼三人成虎行不通?”離開皇城,趙煊問道。“你告訴我!”

質問自己的太子舍人有用嗎?

可是身份突然轉換,本就讓他很迷茫。現在好容易明白了一個“三人成虎”的道理,為什麼沒用?

這麼大的聲音,是不可能躲過寧采臣的耳朵的。寧采臣說:“三人成虎啊!可是如果鬧市中出現一頭受人捆綁的老虎也不是不可能?”

他懂不懂趙佶,寧采臣沒有必要解釋。

三人成虎也是要看人的。

趙煊聽了,自語道:“對,不錯,就是這樣。與孤想的一樣。果然他是大才,是姐姐看中的男人。只是可惜……”

趙煊真的覺得可惜。因為在講三人成虎一開始,他便覺得集市中是有可能出現老虎的。然而這只是他的想法,沒有人應和。

現在,他知道了。寧采臣的想法與他一樣。

如果他不再糾纏姐姐,大家可不可以成為朋友呢?

這只是一瞬間的事,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這樣想。

與此同時,西夏使節在離了皇宮後,副使說他有事,便獨自離去。

一處清幽別院。

“娘娘!”吳巨很恭敬,就是覲見君王,也沒有這麼恭敬過。

“事情怎麼樣?”他對面正是九尾狐,同時也是太子府中的胡娘。

“失敗了。”

“失敗?”

“是。事情是這樣……”吳巨把皇宮的事說了。

胡娘想了一下說:“想不到他口才這麼了得。這都能讓他脫身!”

“娘娘,他是讀書人,自然口才了得。”吳巨不以為然道。他從一開始便不看好這個方法。

“那你說怎麼辦?”

“武力!直接派人殺了他!”吳巨使了個斬殺的動作。

胡娘沉默了。寧采臣有異能,她知道,但是她卻沒有見過寧采臣殺人。也許這真是一個辦法。上一次有人救他,如果再來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59
第437章、好事

見她有所意動,吳巨繼續說:“娘娘,這人與我國有害,不如殺了乾脆。”

“可是他的修為如何,我是真的看不明白。”

胡娘並不清楚寧采臣有什麼能力,為什麼他可以毀掉一個世界?又為什麼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修為高的人?

如果不是告訴她親眼看見寧采臣毀掉世界,她實在是無法相信這麼個文弱書生竟然可以毀掉一個世界。

“娘娘無須擔心,在下已經調到我國的諜報,已經證實這個書生並沒有多大的本事。(諜報來自上次那兩個半妖士對寧采臣的試探)。只是會一些讀書人的手段罷了。 ”

吳巨極有信心。因為他知道他查找的情報源是絕對正確的,據西夏國的老人說,那個地方出的情報,從來都沒有錯過。

“哼!一個凡人,本娘娘會怕?本娘娘只是不想讓他死的太痛快,如果不奪走他的一切,只是殺了他,那不是太便宜他了。”胡娘惡狠狠地說,一點兒看不出她的猶疑,只會以為這是她的真實想法。

吳巨說:“原來娘娘竟有這樣的打算。可是這只怕很難。”他皺著眉,認真思考,“這宋人處置武人會很痛快,但是這文人卻很麻煩。他們沒有處罰文人的先例。”

“難道就不能從別的地方下手嗎?”不知為什麼,胡娘只要對寧采臣起殺心。便不知為何心中一陣悸動,彷彿冥冥之中有一道警告。這是修真者的世界,她聽說過這樣的直覺。

這是真神,規則掌管者擁有的力量,當你訴說他的神名,便會引發他的感應。

寧采臣掌管著一道規則?開什麼玩笑?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不是固執,而是真我。

一個修真如果連自己的修為都不信,那他還能相信什麼。還怎麼在修真路上走下去。

只是她的猶疑,本身便是不自信的表現罷了。

一入紅塵深似海,又哪是那麼容易保持住本我的。就像眾聖所說,入了紅塵。便是已然入了劫中。

吳巨說:“只怕真的很難。”

“難道真的必須現在就除掉他嗎?”

“這個人對我西夏惡念太深,恐怕不得不如此。”吳巨點點頭。

與此同時,西方佛境。一直閉目打坐的如來佛祖突然張開雙眼,一雙慧目彷彿直射九幽。

“佛祖,有什麼事嗎?”在座都是佛門眾賢,如來的舉動自然驚動了他們。

如來說:“封神之人再度出現了。”



這一下震得眾佛與菩薩們驚訝不已:“佛祖,我佛門不是應當猖盛一個量劫嗎?為什麼這麼快又要封神?”

“天意如此。我也不知。”如來說。

“那佛祖可知此次封神之人為何人?”

如來說:“封神量劫,無人知是何人主持。上次為道祖指出,是以天尊聖人才知背有飛熊者為封神之人。現如今聖人不出,以你我手段又如何得知封神者為何人。”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問話之人沒心沒肺,要不就是個讀經讀傻了的。這聖人都算不出的事,你讓如來回答?

知道的,是知道你非常依存如來。對他非常之信任。不知道的,肯定要說你是在揭如來的短,讓如來在眾佛面前出醜。

當然了。如來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如果這樣都生氣,那他這麼多年,有的時間生氣了。

那位宣了佛號,又有問道:“佛祖,那我等將如何去做!”

有過一次封神的經驗,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沒人想死,越是長壽之人,越是沒人想死。

如來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大鵬也該轉世了,就讓他做個開路先鋒吧!”

“是。佛祖。”

這時觀音問道:“佛祖,那我等應該支持哪一國?”

雖然佛門昌盛未久,但是這時間也只是對仙佛們所說。對凡人變遷,這時間已經很長了。足夠他們成為不少國家世界的信仰了。

如來說:“我雖然不知封神之人將在何方,但是這一次也必然起始於東方。而且我佛門力量也已經深植於東方。今日你我與往日的截教並無不同。大宋必然會成為我們的主戰場。”

成佛做主又如何,天道之下。他根本就沒有選擇。

觀音問道:“這次道門會參與進來嗎?”

如來只是搖頭,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是擔心道門,還是擔心自己,這一切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或許二者兼而有之吧!

仙佛煩,人間同樣煩。

寧采臣剛剛回到桃花庵,便又有大事發生。

“大人,你一定要救救宋江哥哥。”吳用淚流滿面,“宋江哥哥實在災劫不斷。”

“這是怎麼了?李姑娘沒有使人去開封府衙嗎?”寧采臣問道。

“不是李姑娘。她雖是女子,倒是助益良多,也幫著說了不少。”

李逵嘿嘿一笑說:“俺早知道這天下就沒有不佩服俺家哥哥,為俺哥哥傾慕的!”

馬不知臉長!

不是脫不開身,寧采臣都想躲開他們遠遠的。

這宋江要說有男人緣,這是可以肯定的。要是說女人緣,歷史書上沒寫,而李師師顯然也不可能喜歡上又黑又矮的宋江。馬不知臉長啊!

“鐵牛不要胡鬧!”

“俺怎麼又胡鬧了?俺說的是事實,不然她為什麼要幫哥哥說話。”李逵才不相信其他人的判定。“一個女子願意幫哥哥說話,絕對是看上哥哥了。俺就說這次乾脆一起把她也搶山上去,給俺哥哥做個壓寨夫人好了。”

唉!寧采臣轉身便準備離開。

“寧大人,你怎麼要走?”吳用立即拉住他。

寧采臣說:“等你們吹水吹過癮了,我再過來。”

老實說,雖說後世見多了自我感覺良好的人,但是宋江那黑鐵蛋能吸引住李師師?

好吧!愛情是無國界的,是無人種身份的……

可我為什麼身體還是會發抖?

我不會看不起宋江,真的。一幫兄弟,又那麼會把握人心。可是李師師……噫還是不要聽的好,聽不下去了。

“鐵牛,莫要再胡言亂語,你若再亂說,就先說,就先行回山上去吧!”吳用是真的生氣了,否則他不會說這麼重的話。

吳用的表現使得寧采臣不得不相信宋江是出了大事。“到底怎麼回事?”

吳用說:“都是酒肉誤事。我等怕哥哥在牢中吃不好,所以使銀子送進去些酒食。為的是夜間天寒,為哥哥驅驅寒。可不想,哥哥一次酒醉,竟然提下一首反詩,使得哥哥已經押入死牢。”

“詩?什麼詩?”寧采臣問道。

“是這首。《西江月.自幼曾攻經史》

自幼曾攻經史,

長成亦有權謀。

恰如猛虎臥荒丘,

潛伏爪牙忍受。

不幸刺文雙頰,

那堪配在江州。

他年若得報冤仇,

血染潯陽江口。”

得,這黑三郎果然把這首詩寫出來了。

寧采臣雖然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是他沒有想到這歷史拐個彎,仍然讓他把這首詩寫了出來。

而這首詩一出,他自然要去死牢了。

“你們求我,想讓我做什麼?”寧采臣乾脆問道。

“看看能不能把宋江哥哥再拉出來。”

寧采臣一回來,妙善便跑了過來。這時她突然開口道:“這個宋江什麼的,怎麼這麼麻煩。嫖姑娘不給銀子不說,還在大牢裡提反詩。他是不是真的想死啊!”

好!說得太好了!這話我可是太想說了,又不能說。你能說出來,解氣,解氣得很。

梁山眾人慚慚,寧采臣立即給他們個台階下說:“這事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大家不妨先回去,都想想有什麼好辦法。我也好好想一想。”

妙善說:“有什麼好想的。如果有人非要想死,就是再努力,他終歸還是要死的。”

這話更是說得梁山眾人不好再呆下去,沒人指出還不知道,這一指出來,確實發現,這宋江還真是個惹事精。

梁山眾人退去,寧采臣再也忍不住,呵呵笑道:“妙善啊!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說,卻不能說的,全讓你說了。”

高興啊!是真的高興,有一種發洩的快感。

妙善笑著說:“那爸爸怎麼獎勵我?”

“說吧!有什麼想要的?只要我們現在有的,都可以給你。”寧采臣很高興,他很大方,如果妙善這時候想修煉,也許他同樣也會答應下來。

“真的?”妙善問道。有些高興,又有些不信。

“當然是真的,我是不會騙你的。”寧采臣笑著說。

“那……”妙善狡黠一笑,“我要爸爸的蟲子,放進我的身體。”

“我的蟲子?”寧采臣一開始沒有聽明白,但是當他看到妙善撫摸著自己的身體,一副飢渴的樣子,他一下子臉紅了。

自從從后土世界回來,寧采臣就發現幻道已經是騙不過自己的雙眼了。不是別人還識破不了,他都以為自己的幻道退步了。

為此他偷偷做過實驗,只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的眼睛竟然可以看破幻道了。

這是好事。為此寧采臣當時還喝酒慶祝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9:00
第438章、難為人

作為看著《西遊記》長大的一代,孫悟空的火眼金睛,自然讓人羨慕。

寧采臣知道自己不是孫悟空,也沒那個本事跑老君的八卦爐中走上一圈。但是自從看破了自己的幻道,這給了他極大的鼓勵。他甚至覺得總有一天,他也會像孫悟空一樣,擁有與火眼金睛類似的神通。然而現在……“咦?好像有什麼人要來找我。”太刺激了,看白素貞自摸。

雖然明知道她不是白素貞,但是人太像了,也是件麻煩事。

“爸爸,哪兒有人找,我為什麼沒有聽見?”妙善努力傾聽,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聽到。

“這人還在外面,你自然是聽不到的。”說著寧采臣便向外面走,走到門外,大聲問道,“今天,有沒有人來找過我?”

下人想了一下,說:“沒有。”

“我問的是'今天',不是現在。”寧采臣在“今天”二字上有意重重說道。

“今天啊……”

“對,快想想,好好想想。”寧采臣期盼看著他。

下人想了一下,說:“哦,對了,今天好像駙馬爺來到。”

“駙馬?馮駙馬,是了。我與他約好的,竟然忘了。不行,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做人無信。我就去駙馬府找他。”

“老爺,那要用馬車嗎?小的這就去套馬。”下人說著便去準備。

“不,不用了。”寧采臣不想用馬車。

也不是不用馬車,是他一分鐘都不想多呆了。特別是旁邊妙善還在一本正經地打量自己的情況下。

急匆匆離開。妙善也沒有追趕他,只是突然說道:“爸爸,你今晚要回來哦!不來,我就會去找你。”

這一句一說,寧采臣是走得更快了。

出了桃花庵,他便直奔汴京駙馬府而去。

說是去見駙馬,那就是去見駙馬,一點兒都不帶摻假的。

駙馬府不是新近才建成的府地,自從趙匡胤杯酒釋兵權以來,這汴京是有不少好宅子歸了皇室。

那些大將們失去了兵權,在汴京再呆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自然紛紛離開京城,回到家鄉,做起了富家翁。

只是這人離開容易,屋舍可不容易。然而偏偏他們這些人的屋舍全都是高規格的。

封建制度下,什麼都有個等級制度。就連牆高,門口可以放幾個石獅子,都有規定。這樣的屋舍,身份地位不夠,是絕對不能住的。

那幾年不比現在,再加上是這麼敏感大將們的房子。除了皇家,哪個敢要?

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公主們的陪嫁。

馮素貞他們住的就是這樣一處宅子。宅子外不是家僕,而是皇城禁軍,以顯示皇家的威嚴。

“煩請通知一下,知制誥寧采臣受邀來訪。”寧采臣說道。

一聽是寧采臣,兩個軍士立即熱情道:“寧大人稍候,我們這就為寧大人通報。”

左手的軍士立即去通報。另一個也說道:“寧大人,不是我們兄弟不讓大人進去,實在是這事我等做不得主。”

寧采臣點點頭說:“我明白。”

“就是。這駙馬府規矩太大,就是皇宮也沒有這麼大的規矩。寧大人想怎麼走就怎麼走……我和你說……”

這位竟然是個話癆,把駙馬府怎麼個規矩大法,是一點兒都沒有漏,全說給寧采臣聽了。

這邊正說著,突然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宮女走了出來,四下看看:“是哪位寧大人在拜訪駙馬。”

“是在下。”

她上下打量下寧采臣,突然對身邊的人一施眼色,自有兩個人向寧采臣走來。

“你們要做什麼?”

中年宮女說:“回大人話,奴添為駙馬府的女官管事,自然要對公主、駙馬負責,對陛下負責。所以凡是進出駙馬府的,照例都是要搜一搜的。”

難怪沒人願意來什麼駙馬府,這規矩真是不小。可是人都已經來了,總不能掉頭就走吧!

搜就搜吧!反正他們什麼也都搜不出來。

搜身完畢,女管事又說:“大人勿怪。這宮有宮規,家有家規,無規矩不以成方圓。”

寧采臣點點頭說:“這我明白。”與他們沒有什麼好說的,寧采臣自然要向裡走的。

“等一下。”剛剛才走兩步,女管事又出聲了。

“還有何事?”

女管事說:“大人勿怪!剛剛已說過了無規矩不成方圓,所以駙馬府的第一個規矩就是,沒有人帶路,是不能向裡面走的。”

說完,她便使人引路,不急不緩,彷彿是永遠恆定的機器一般。

而那個女管事卻沒有住口,而是繼續說道:“這二,進了駙馬府後,要目不斜視,更不能四處打量。目光正,則人心則正,則方可交友。近賢人,遠小人……”

“這麼慢的腳步,我只是無聊,觀察了下這駙馬府也不行?”

“大人想看駙馬府,自然需要主人家同意,這廝室主允,方為正道。君不聞……”

引古論今,這文風太盛也麻煩。

寧采臣明白了,為什麼這看門的禁軍是個話癆。和這樣的人共事,想不話癆都難。

果然人間處處是唐僧啊!

好,不看就不看,我目不斜視好了。

看到寧采臣目不轉睛,直盯前方,不大會兒功夫,女管事又說:“大人,我要提醒下大人。大人一直盯著家中下人看,同樣是不禮貌的。一個女子讓大人這麼看,是會……”

“停。”寧采臣可不想再聽人疲勞轟炸了。“不看女子,我看男人好了。”

女管事說:“大人有那種嗜好?大人自身的嗜好,奴是不好說什麼,但是希望大人不要把這種惡習傳給駙馬。他們新婚剛過,陛下也是極為看重公主……”

“好了!誰說我有那種嗜好了?”寧采臣有些憋火。

女管事愣了一下,繼續說:“大人既然沒有就不要做那種讓人誤會的事。”

“我做誤會的事?是你逼的,你不讓看風景,也不讓看人,那你打算讓我看什麼?讓我閉著雙眼走路嗎?”

寧采臣很生氣。人的眼睛不能看風景,也不能看人,那麼還能看什麼。這不是規矩,分明是在難為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9:01
第439章、寧母來了

“大人,子不語非禮勿視,非禮勿觀……”

得,她還上了癮了。

不過這時也走到了駙馬所住的地方。馮素貞立即出來道:“仙芝兄,你果然來了。快請快請進。”

馮素貞一出現,寧采臣竟然有種脫離了苦海的激動。再也不顧女管事說的什麼“客人要由主人家引路”的條規了。

“馮大人,你的家人實在是太恐怖了。哪兒找來的這個寶?那簡直就像是耳邊多了那麼一隻蒼蠅,嗡-嗡-一直響個不停。”

馮素貞苦笑道:“仙芝兄,誰說不是。你看看我,明明知道是你來了,但是由於什麼君臣之別,同樣是不能去見你,更不用說迎接了,只能在這兒呆兒,等著你進來。”

“哦?還有這樣的規矩,這我倒是不知道。”寧采臣沒有拜訪過什麼皇子龍孫們,也沒有想到這君臣之禮,竟然連這事兒都有規定。

“那這不是交不到什麼朋友了?”文人之間多是以禮待人的,禮儀很重要,同樣的,對人才破例,同樣能感染文人的心。

可是如果反過來,一直高高在上,一幅君君臣臣的態度。沒有朋友都是輕的,估計就是連登門都沒有什麼人登門的。

馮素貞一臉苦笑說:“朋友?從我婚後至今,大人是唯一一個登門的。就是以往的同年,也是不來了的。”

這很正常,沒人是受虐狂,喜歡享受這樣的疲勞轟炸。而且還是自己居於受虐的地位。

不過馮素貞倒是苦中做樂道:“這樣也好,沒有什麼人來,我倒也是非常輕鬆的。”

“那,那她們還在逼你們圓房嗎?”

“這事……走,我們到花園去說。”馮素貞先起了身。

她率先出了房,寧采臣不得不跟著出去。

一出來,馮素貞先是鬆了口氣。“那個房間,有人偷聽。”

“怎麼會?”不是寧采伐不信,而是這太不可思議了,偷聽駙馬說話,哪個這麼大膽?

馮素貞說:“是真的。我當天說了什麼,第二人那女管事總會來說道一番。他們絕對在竊聽我說話。所以我才邀你出來。謝謝你了,不是你的幫助,圓房的事,我至今還不知道怎麼辦好?”

“我的幫助?”

“是啊!妙善姑娘轉話與我,這女孩子用手也可以……”她的臉一片緋紅,偷偷打量寧采臣。

用手是可以,但是這只是讓別人痛快的事。而自己……一次還好,兩次,三次……她也是人,她有需要,聽著別人痛快的呻吟聲,她更會需要了。

用手?妙善乾的?

好吧,是該想到的。這妙善可不是常人。“馮……”

“大人、駙馬。外面露氣很重,為什麼不進屋細聊。”

她絕對有偷聽。

寧采臣相信了十成十。他們不過剛出來,這女管事就出來了。

寧采臣立即說:“馮大人,走,我請你去吃酒。”

幫助皇帝女兒“性福”,這算不算罪過呢?

不算吧!就是不算,也不能讓人聽見。

家裡不安全,乾脆還是去酒肆好了。

不想女管事卻說:“駙馬要去吃酒嗎?吃酒幾何?駙馬當知飲酒不能過二兩,超三錢吧!銀子都用去吃喝了,家中的開銷怎麼辦?不能養家的男人,還是男人……是了,駙馬今日還剩一個時辰的外出時間。駙馬去哪兒吃酒,與什麼一起……”

受不了了。這是駙馬府,還是天下第一字號的天牢?

天牢,寧采臣不是沒有坐過。但是就是天牢也沒有這麼嚴格的規定,記錄得這麼細。

非人的待遇啊!

“爸爸,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去拜訪馮駙馬了嗎?”妙善笑吟吟地等著寧采臣回來。

“你知道對不對?”從來沒有想過駙馬過的是這樣的日子,真的是沒有想過。

“知道啊!”妙善直接就承認了,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你……”寧采臣想說什麼,但是又說什麼呢?“唉!算了。”

寧采臣算了,妙善卻說:“爸爸你看,我幫了她。是不是應該獎勵一下我呢?”說著,她就爬上身來。

幻道下的妙善是不美,可是當幻道不成作用了,她的樣子卻不能說不美。

白素貞是可以嗎?

只想到這,寧采臣就不敢動手,卻又想動手。

這種感覺很複雜。有些像買了多年的彩票,突然某一天中獎了。有些類似,但是卻不盡相同。

有幻道,寧采臣還可以平靜地拒絕。然而一旦顯露出真實的樣貌,他也是男人啊!

吻上她的唇,柔柔軟軟的……

突然。“官人!”

是聶雙的聲音,寧采臣慌忙地放開妙善。

寧母她們到了。她們雖然不知道寧采臣汴京的住處,但是有人知道。所以她們根本不用找人打聽,便直奔而來了。

最高興地自然要數聶雙。沒做過女人,還不覺得,但是在享受過了女人的美妙,越是接近寧采臣,身體便不由自主發出喜悅的信息,就那麼叫了出來。不想忍,也忍不住。

寧采臣匆匆放開妙善,快步走了出去。

“他吻了我!嘻!”妙善摸著自己的唇笑了。“不過他為什麼這麼慌亂。男人擁有多個女人不是很正常嗎?”

是正常,這時代。

可寧采臣不是這時代的人。更是一個安守本分的後世人。

這上一世受到的教育無不告訴他,一夫一妻制。

這個簡直就是一個魔咒一般,驅趕不了,也改變不了。當寧采臣以為他已經融入這個世界了,但是不經意間的小細節,便暴露了他上一世受的教育痕跡。

別說是他了,就是後世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們。情人小三都擁有九十九個了,但是正規夫人,不也還是一個。也沒見哪個一夫多妻,一妻多夫的領結婚證。

有些事,想做,但是不一定能做出來。

通俗來說,就是有賊心沒賊膽了。

出了廳門,就看到聶雙正扶著自己的母親向這邊來。

寧母是很健康的,雖然只是煉壞的仙丹,但是仙丹就是仙丹。真比健康的話,一般人都沒有寧母健康。

只是聶雙依然扶著她,而寧母也很享受讓她這麼扶著的感覺。

“母親,娘子,你們怎麼來了?”

兩個人現在站在一起,說是婆媳,不如說是姐妹。

古人成親生子本就比後人要早。在由仙丹修復了她的青春,做個大齡“剩女”,寧母還是夠格了。

寧母板著臉說:“怎麼?我們不能來看你?”

“不,不是。當然能來。我是問怎麼突然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還怎麼突然來了?這要問你。我與你父親結婚不到兩個月,便懷了你。可是你,你算算,你們已經結婚多久了。再看看你家娘子的肚子。這次你們要是不生個孫子出來,為娘就不走了。”

竟然是這種事。當時聶雙便羞紅了雙臉。

這時又有人進來,一個員外打扮的老者,他是跟著寧母她們一起進來的,所以寧采臣這兒也沒有人阻攔他們進來。

不過他也算幸運了,由於后土世界初建,​​大狗送去看門去了。否則很難說他可不可以進來。

這時他說:“老嫂子,莫氣!他們還年輕,早晚會生的。”

寧母說:“不急怎麼行?由著他們兩地分居,這孫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抱上。臣兒現在是官,不比以前。早知道一早就該先讓他成家。”

寧母后悔、惋惜。當時家中境況轉好,就應該幫臣兒娶上一房。老話說的好,成家立業。這成家在立業前頭。現在立了業,再想成家,你看麻煩了吧!這來見一次兒子,都這麼勞師動眾的。

季刊連連應是,並不插言。

這一路上,寧母總算是找了個伴。無論她說什麼,季刊都不打斷。認真聽著,而且還會站在寧母角度上說著一番看法。

這是寧母需要的,這些年來,家中沒有頂樑柱,家中的苦,自己的不幸……都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而這個人卻也不能是自己的兒子。

寧采臣看母親與那老者關係實在不錯,不由拉過聶雙,小聲問道:“娘子,母親身邊的那人是?”

聶雙說:“官人,那是咱們家的親戚。”

“親戚?”

寧采臣心說:不是情人,是親戚?你確定?

他是極想這樣問。可是不行。

後世為了讓華夏人接受夕陽戀情,從中央台到地方台,那是鋪天蓋地的宣傳攻勢。十幾、二十年過去,這才讓人們接受了老人談戀愛。

寧采臣沒有見過他這一世的便宜老爸,所以如果寧母非要夕陽紅,他也不會攔著,即使這在這時代極為丟人。

可是,親戚?

“真的是親戚嗎?”寧采臣問道。

“自然是真的親戚。”聶雙點點頭。一路上,她早試探了無數次,也相信了他的身份。

看聶雙這麼肯定,寧采臣點點頭說:“哦!是了。又是岳父大人派來的吧!”

上次的記憶很深刻,他沒有忘,依然記得。看聶雙這麼肯定,他立即便想到了自己岳父那邊。娘家人來見見女婿,這時代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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