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從白蛇傳開始 作者:虛數點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4 16:28: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7 61164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31
第410章、退兵

“是我!奉玉帝之命,召天兵天將回天庭。”一身道袍,帶魚尾冠,大紅袍,鶴髮童顏。

“李免。”聞仲皺了下眉。

“雷部眾神聽命,速速返回天庭。”

李免是下界凡人成的仙。不過也正因為這個身份,使得玉帝對他們這類人著力拉攏。

畢竟玉帝由於向道祖告了聖人的黑狀,使得聖人門下幾乎都不耍他。他也是沒有辦法,而下界的人由於流行君君臣臣,自然比聖人門下好使喚。

只是這李免雖然只是個散人,但是他亮出玉帝的旨意。這就成了聞仲的致命傷。

聞仲雖然是截教弟子,但是他畢竟是一個入朝為官的人物。“聞仲接旨。”

他的手下辛環對寧采臣說:“真是不好意思。太師這人……”

“明白,明白。”寧采臣笑笑,並不在意。不說他知道聞仲這人本身便在意君君臣臣的,別忘了,在天兵天將沒插手前,可是他們在壓著西夏人在打。

既然是自己這邊實力佔優,聞仲他們離去,寧采臣自然不會在意。

聞仲軍令一下,大軍立即開拔。

“等一下,你們身為天兵天將,怎能不抓妖人,便直接退兵。”又是那個西夏人。

聞仲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讓大軍停下,而是說道:“旨意一下,這裡已經與我們無關。”

聞仲的話讓天兵天將們鬆了一口氣。

寧采臣是什麼人?他們已經知道了。

這個時候只有傻子才會上前為一個散修拼命。

是,這散修是玉帝拉攏的。

但是,這與他們有關係嗎?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呂洞賓把這李免騙出去,然後把他殺了。

玉帝都不能怎麼著人家。

他們又不是沒有人帶領的小兵,而是跟著聞仲參加過封神之戰的軍士。他們自然知道這天庭玉帝並不是真正的老大。

他們雖然只是小人物,但是他們小人物也有他們小人物的智慧。

在《新白娘子傳奇》中,蛤蟆精請來真君靈符,為什麼那些天兵天將一見了白素貞,便收兵回去?

還不是白素貞身後有個好師父。反倒是蛤蟆精苦逼多了,跪在地上恭送天兵天將回去。

這雖然是天庭的潛規則,但是沒有人點破,還是有人不懂的。

特別是封神之後,眾聖不出。這時再修煉有成的仙道,哪兒明白什麼聖人。受了凡間君君臣臣的他們,自然以為天庭最大的是玉帝。

李免便是他們其中的代表。不然他也不會得罪聞仲,做這傳旨的差事。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這也不能全怪李免他們。畢竟這天庭之主做不了主,是極丟人的,玉帝遮掩都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告訴自己的手下。

而聖人也不希望因為這麼件小事,讓玉帝下不來台。怎麼說,他都是道祖指定的天庭之主。

雙方都不說,這些後來的散修便苦逼了。沒辦法,誰讓他們消息不對等呢?

李免見聞仲說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聲,不滿道:“作為雷部正神,見了妖邪就是這樣態度嗎?”

聞仲根本不在意他的猖狂,後期飛升的散仙,與他們這些聖人門人根本就是格格不入。玉帝需要拉攏他們為自己辦事,聞仲這等正神可不用。只見聞仲把手一伸。

李免問道:“幹什麼?”

“讓老夫滅妖的聖旨呢?”

“你!”這東西,李免怎麼會有?能求下收兵的旨意,已是他費盡了唇舌。當然,也有玉帝看天兵天將不動手,呆在那兒也是丟人,還是回來好了。這樣的心思在。

“就是你等的不作為,才使得人間烏煙瘴氣!”李免拿不出聖旨,激聞仲道。

“哼!”聞仲他們理都不理,轉身起雲就走。是一點兒面子​​都不賣他。

天兵天將一撤,西夏人便慌了。“老祖,這人是殺人惡魔,還請老祖相助。”

“哼!你們真是丟人現眼,連個凡人都拿不住。”李免在天上飛的這段時間,自然是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

他總不能一邊在天上飛,一邊開玄光術吧!

“老祖不知,不是我等不是這些凡人的對手,而實在是這凡人的惡鬼實在是厲害,我們拿不住。”西夏人解釋說。

李免這才注意到寧采臣身邊的惡鬼殘魂。一看……

嘶-竟然連仙人都不怕,這哪兒還是惡鬼,不是成了天鬼吧?

惡鬼殘魂們才不管他們身前的是人是神,他們只知道殺人取魂,修復自己的靈魂。一個個張牙舞爪,不是寧采臣控制,早撲上去,殺光他們了。

看到那些鬼物的惡形惡狀,就是李支這個得成正果的老修也是心中發寒。不過想到他背後是天庭,一臉威嚴道:“你這凡人竟然驅使惡鬼,還不放了他們,伏首認罪?”

由於李支沒有開玄光術,自然是不知道聞仲露出來寧采臣與呂洞賓的關係。而西夏人……

他們是信佛的,並無供奉呂洞賓的習慣。

作為一個外族,他們又怎麼會供奉漢人成的神。這就和咱們也不明白伊斯蘭教有什麼神一樣。

不是人為的原因,而是客觀上的不懂不知道。

由於他們不懂不知道,自然也就不會提醒李免了。

沒人提醒,也不知道有呂洞賓的影響,他會這麼客氣,完全是看在天鬼的面子上。

沒錯,就是天鬼。雖說他入了天庭,但是整體上還是實力為尊的世界。

天鬼與一般的鬼不同,它不是修成正果的鬼仙,也不是惡鬼入魔的阿修羅。他們只是鬼,就這麼簡單。

但是有了天字之後,就是鬼,也有了與仙人平起平坐的地位。因為天鬼是可以殺仙的。

不要多,只這一條,便足以李免小心謹慎,修了這麼多年才得了正果,要是死在天鬼手中,那才真的是大意失荊州了。

他也在暗暗後悔,早知道就不忙著頒旨了啊!就是頒旨,也可以等他們滅完天鬼再頒。

他雖然看不上天兵天將,但是天兵天將的不死性,他可是十分羨慕的。這大概也是聖人時代的修士與聖人不出時代的最大不同了吧!

“寧大人,怎麼辦?”驅使惡鬼這樣的罪名,燕赤俠這類正人君子,大俠們是不想背的。更何況對方可以驅使天兵天將,這先天上,燕赤俠他們便弱人一等。

這越是纂奪的王朝,越是在乎正統性。

反倒是妙善,感覺到他的修為,對他不屑一顧。

寧采臣挑了下眉,問道:“仙君便是西夏的護國真神嗎?”

李免皺了下眉,不明白寧采臣為什麼這麼問。“不是。”他說。

寧采臣說:“既然不是,這凡人之間的事仙君為何插手?”

“這……”李免皺下眉,想不到寧采臣在這兒堵他。

寧采臣不等他反應,又說道:“仙君既為天庭之神,當庇護我等大宋子民才是,又怎能庇護西夏人?”

李免這時說:“眾生平等……”

寧采臣立即說:“既然眾生平等,凡人之事,仙君更是不應插手才是。”

西夏人那將見寧采臣不斷想把李免撇開,立即說:“你說什麼都沒用的。老祖乃是我等老祖升天,與你們漢人毫無關係!”

“哦?”寧采臣點點頭,“仙君怎麼說?”

李唐滿天下的大封李姓,使得不少外族姓了李姓,但是姓氏雖變了,他們自己承不承認,這才是關鍵。這也是寧采臣問他的目的。

李免對自己後人就這麼公開自己種族很是生氣,沒辦法,誰讓這兒是東方天庭,漢人是多了一些。

但是現在他已是騎虎難下,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不錯!我為西夏人,雖然成了神,但我身份不變!”

只等他放了天鬼,便立即殺了他。

“仙君是準備為自己子孫後代出頭了?”寧采臣問道。

“不錯。”李免點點頭。

反正已經認了。

“難不成你還想上天庭告御狀不成。”滿是不屑。沒有修為的寧采臣,在他看來,不是寧采臣身邊的天鬼,他隨手便捏死了。

到時往地獄一丟,哪個還敢來查我這個天庭仙官不成?

寧采臣卻問他道:“難道你就不怕天庭發現你的所做所為嗎?”

這點他當然擔心,不過轉念一想,他又笑了:“這個世界秩序崩潰,天庭已經不能掌握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謝謝你,不是你提醒,我差點都忘了。”

“上吧!殺了他們。”這一句,他是對西夏人說的。

“不,是我要謝謝你!”寧采臣同樣說道,“滅殺!”

“啊!”西夏人剛動彈一下,就讓早等為不耐煩的天鬼們吞吃了。

“孽障!你竟然敢動手?”李免大吃一驚,他這個仙人在這兒,竟然還敢驅鬼殺人?這還是懦弱無能的宋人?

“我為什麼不敢?難不成等你們來殺我們不成?”寧采臣反問道。

“你難道就不怕天庭……”他住了口,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想到了?”寧采臣笑著說,“不是你說明一下,讓我知道天庭已經管不到這兒。我還不敢動手呢?”

寧采臣笑著,卻沒有任何懼怕的意思。

李免真的很懊悔,不過他畢竟是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

雖說他是李唐賜封的“李”姓,但是沒人知道他是初唐人氏,還是晚唐人氏。

經歷過大風大雨,一次口誤,不過是他對凡人的不屑罷了。立即便冷靜下來,只聽他說:“爾等凡人不得猖狂。本座怎麼說也是宣旨欽差大臣,我一遇險,天兵天將必然回援。”

寧采臣卻譏諷他道:“欽差大臣?不過是宣旨中使罷了,有什麼資格稱大臣?”

“你?”李免不與他爭辯,立即施法召回天兵天將。

收到他的求救信號,沒有走遠的天兵天將立即回報聞仲。

聞仲看了一下說:“想不到這世界這麼危險,連仙人都求援。來呀!”

“在!”眾天將恭身應命。

聞仲下令道:“立即打斷這世界與天界的聯繫通道。”

嗯?

天將們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問道:“元帥,這打斷天界與這世界的聯繫,那宣旨官大人不是回不來了嗎?”

辛環一想,便明白了,立即接話道:“你真是笨死了!如果不打斷,那世界業力如果跑到天庭,你來背嗎?”

聞仲也說:“就當他為天庭犧牲吧!這事,老夫會禀告玉帝。”

“是。”聞仲都這麼說了,他們只能應下。

出了元帥令前,他們立即議論開來。

“想不到一個宣旨官,也是說死就死了。”這是與李免交好的神將。

他身邊的神將感慨道:“這就是現實。真以為攀上玉帝,便能為所欲為了?真是個蠢貨!真是比咱們都不足,至少咱們死了還能複活。”

“好了,別議論了。還不趕快斷了天界與它的聯結。這個李姓做惡多端,不是玉帝保著,早該五雷轟頂了!”這是還有正義感的神將。

李氏培養半妖的行為,又怎麼可能瞞住神靈。可是玉帝保了,就是他們雷部正神都不敢出手。這也是現實。封神榜並不是一點兒約束力也沒有。

真那樣,道祖也不會用它。

面對封神榜,他們可以乾活不出力,比如打敗仗啊,什麼的。這些封神榜管不了。

可是,一旦玉帝不讓他們下凡,以及不讓做什麼事,他們還真做不了。

不讓下凡,他們連自己星宮都出不了。不讓做的事,他們一旦做了,封神榜便可以隨時收回他們的法力,讓他們變成凡人。受控於人啊!

“可是他就這麼死了,會不會惹怒玉帝?”

“惹怒?難道你們以為咱們太師是吃素的?再說,如果你們真去幫忙,哪怕是傷了那寧采臣。純陽真君找起你們來,你們又能好過了?”

嘶-

這話一挑明,他們也就安靜了。沒辦法,當小兵的就這樣,麻杆打狼兩頭怕。

不過與李支比起來,以及有可能的得罪玉帝,顯然還是現在的主帥與老子弟子威懾力更大。

作為那個年代過來的人,老子的可怕,才是真的可怕。

玉帝最多也就是用封神榜收去他們的法力。可是老子卻幹過直接把人開除出封神榜的事。

雖然開除的不是正品神君,但是也是正牌的天將。而他們正好就是天將。

所有人都不出聲,賣力攻擊向那個世界與天界的聯結樞紐。

與此同時,聽到李免在召喚天兵天將,燕赤俠是真的在擔心。“大人,怎麼辦?”

妙善嘲笑他道:“怎麼?怕了?”

燕赤俠搖搖頭:“我等修道之人,心中有神,哪怕是明知道他們是錯的,也很難向他們出手。”

寧采臣聽他一說,一下子想起來了。不過這話不是燕赤俠說的,而是張學友扮演的崑崙術士說的。

這不是他們的錯,而是在沒有修得真我之前,一絲神性便足以破了他們的道根。

這是事實,否則也不會有神威如獄的說法了。

現在的燕赤俠顯然沒有達到向神出劍的地步。

寧采臣想到這一點,立即不屑道:“燕捕頭,你不會以為他是真神吧?”

“難道不是?”燕赤俠問道。

“當然不是。三清六禦,五方五老,各方元辰星君……這法則掌管者才是真神。而凡人修的仙道,不過是法則使用者,自然稱不上真神。就像是皇宮的太監,他們也是有品級的,難不成他們也是朝庭大員?”

“混帳!大膽凡人,你竟然敢譏諷本仙君為太監。等天兵天將到來,本仙君非把你挫骨揚灰不可!”

寧采臣不理他的叫囂,單單是這些天鬼便讓他手忙腳亂的了。寧采臣在關心燕赤俠。

燕赤俠修道,自然是信神的。試問,一個不信神的人,又怎麼可能變成神。就是你得了神格神位,無信者的無信之力也留不住。

寧采臣的解釋,燕赤俠雖然沒有頓悟,但是他卻好受不少。

這就像是一個狂信者,你讓他打自己信奉的神,哪怕只是神像。對他的衝擊力也是無以比擬的。

但是你這時告訴他,在他面前的不是他信奉的神,只是個半神罷了。他也就不再那麼排斥。

看燕赤俠的樣子,便知道他顯然沒有達到後世的修為。

不過剛才真是驚險,因為燕赤俠已經到了道心破裂的邊緣,雖然他以後如果悟了,還可以修復道心,但是這沒悟之前,不僅會實力大損,更重要的是會身受重傷。

傷上如果加傷,他還能不能撐過去,誰都不知道。

這也是寧采臣擔心所在。現在好了,至少他不會傷上加傷了。

轟隆隆-

突然,天地間傳來了什麼倒塌的聲音。

李免一邊與天鬼纏鬥著,一邊傾聽。

當然,是天鬼纏鬥他。怎麼都是仙人,不弄個上千天鬼纏著他,他又怎麼好意思叫神仙。

聽到轟隆隆的聲音,他稍一沉思,便是面色大變。

“好狠的聞仲,竟然打斷了天界與這世界的聯繫!”

他一聲怒吼。也讓寧采臣明白了,聞仲臨走前傳音與他,會適時出手是什麼意思。

天地破碎之後,除了女禍娘娘以巨龜支撐的主世界外,其他世界只是勉強相連。

也就是說,沒有天界通道,李免根本就離不開這個世界。因為不同界之間的聯結強度不同,天界最強。

同樣,仙人也是最強。如果他們不走天界通道,就像大貨車過獨木橋一樣。不是橋斷,車毀人亡;便是翻覆入河中。

而這個河,可不是小河流水嘩啦啦,而是無邊混沌。

也就是說,聞仲是讓他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32
第411章、后土世界

歷史上,李免也死了。是聞仲親手殺的。

不過不是現在,是在西夏國滅後。西夏人培養半妖的秘密大白於天下,就是玉帝也保護不了他。

身為雷部正神的聞仲自然是殺他的不二人選。

知道聞仲打斷了這世界與天界的聯繫,就是寧采臣也知道聞仲是想讓他死了。

只是歷史正因為這麼一件事,激化了封神榜正神與不在榜封神的矛盾,從而引發了天庭的分裂。

這一次由於寧采臣的插入,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好!你們讓我死,我也不讓你們好過!”他一下子變得瘋狂,哪兒還有半分有道真仙的樣子。

揮動著雙手,簡直是個瘋子一樣,但是他確實是在驅動著什麼。

不大會兒功夫,天空傳來一聲怒哼:“哼!不自量力!本雷尊在此,也是你可以請擇的。”

聞仲怒哼一聲,根本就不理睬他的請神舉動。

比起那些直接升上來的凡人天兵天將,聞仲這類生前修煉有成,是可以抵御封神榜召喚的。這也算是聖人弟子的特權吧!

畢竟聖人傳下的驅使眾神的方法,本質上也就是驅使封神榜罷了。

封神榜上眾神,特別是聖人弟子,自然有辦法抵禦這些驅使。而想強制驅使,就不是李免這樣的人知道的了,它牽扯到了封神榜的掌握權。

玉帝也沒有那麼大方,就是拉攏手下。也不會把封神榜的掌控權交出去。

在李免這些後來人看來,什麼驅神咒,請神法之類的,都是玉帝的皇者威嚴。也就是相當於另類聖旨的東西。

現在見聞仲竟然不聽旨,自然是分外生氣。“大膽聞仲,你竟然連請神法都不聽了。我一定到玉帝座前告你!”

一個連請神法真意都不懂的白痴,聞仲才沒有功夫理他。

有聞仲根本不理自己,他是又羞又怒。“好,好!這是你們逼我的。半妖召來!”

一個個半妖騎兵,就這麼讓他挪移了過來。

“原來半妖你是知道的?”寧采臣問道。

“這是當然,作為神。我又有什麼不知道。就是這半妖的法子,也我傳下的。”他真的瘋了,什麼都敢說。

“老祖?真的是老祖!”過來的不僅僅是半妖,這有李支他們。

李支見到李免。顯得既高興又激動。

李免卻只是掃了他一眼,看到他即將死亡的身體,不僅沒有出手相救,反而怒哼一聲:“真是廢物,得了老夫的傳承。竟然什麼事都做不好。”

李支聽了,立即面色如土。他做得還不夠嗎?他可是緊記李免傳承的教誨,照顧凡間的李氏,也就是西夏國。

可是李免竟然一點兒都沒看在眼裡。要知道他可是修真,是不應該摻與紅塵俗事的修真。

看到李支面色如土。李免彷彿覺得這樣打擊他還不夠似的,更是說道:“小子。其實你根本就不叫李支。只是得了老夫傳承時,順便改了你一下記憶。”

“什麼?”李支當場便吐了血。

這一下,他是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控制不住那些半妖騎兵,只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們的真正主人。

“那我到底是什麼人?姓什麼?叫什麼?”李支問道。

李免漫不經心說:“我怎麼知道你原來叫什麼。我只是改了你原來的名姓,又沒有必要知道你原來叫什麼。”

陪在李支身邊的屍化仙猛的衝了上去,怒吼著:“說!”

李免不屑:“真以為你們名字帶個仙字,你們便是真正仙了嗎?不自量力!”

果然屍化仙與真正的仙人是有區別的,別說是攻擊了,就連碰都碰不到。這還是在有天鬼幫助的情況下。

“殺了他們!”李免沒有心情在玩下去,他有他的想法。

返回天庭。哪怕是用人命堆積,他也要回去。這個馬上崩潰的世界,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留戀的。

不過在走之前,他顯然抱著殺光寧采臣他們的心思。

崩潰世界中殺人,天庭無法得知,這也是他放心大膽召來半妖的原因。

這麼多年的謀劃與陰謀,可是他飛升前的心血。

怎麼利用外人,為自己的子孫後代引運。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既要讓與自己沒有關係的外人心甘情願為,又能不沾染因果,這可是極大的因果算計。

這也是他不用真正自己人的原因,因為有了關聯,這人造的業也會輕易關聯上。

在世界丟下傳承,讓人得了,又到小世界發展,一步步全在他的算計之中。

唯一可惜的是不能說破,只能點說十之一二,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過算了。看在滅殺他們之後,可以獲得大量功德的份上,就讓他們做個糊塗鬼吧!

只是想不到不僅天鬼出現了,竟然還有屍化仙。看來,不用再殺半妖,單單是斬殺他們的功德便足以讓我飛升了。

回到天庭,除了走天界通道外,還有一個方法,便是本身功德足夠大,受天庭直接接引。這同樣可以回到天庭。

現在,李支也好,寧采臣也好,屍化仙也好,甚至就是半妖,在他眼中,全都等於功德一樣的存在。

“啊!”

“不!”

李支本就重傷,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變化後的半妖騎兵。

初一交手,也就失了性命。

他的死,最痛苦的莫過於他一直追求的屍化仙。

“我和你拼了!”屍化仙怒吼著。

這時,隨著李支的死。突然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從天而降。落入李免的體內。

“功德?”屍化仙驚怒交加。

“不,這不是功德!”寧采臣立即說,“當年佛主成佛對,曾立誓言。而他的誓言便成了這功德。佛門功德。”

寧采臣這麼肯定,是因為他也看到了。而天道功德業力,他是看不到的。

這時,他猛然想到了看過的一本介紹功德的書。

功德不等於天道功德。凡是規則掌握者,都可以降下功德。只是功德大小,以及功效不同罷了。

比如與天道合道的道祖鴻鈞,他便可以降下天道、人道功德。

身化輪迴的后土娘娘可降陰司功德。

而聖人降的一般是立教功德。

至於李免得到的是誓言功德。

這種功德其實與人間的法律很像。立下善惡標準,為善賞。為惡則罰。

這本身只是一種強力的表現,是聖人立下的標準,與天道無關。

女屍化仙問道:“這個功德有什麼用?”

“應該是可以回到天庭,這個功德足夠。便可以回到天庭。”

既然只是一種強立的功德,其作用自然也就少了許多。只不過相當於一張飛升的門票罷了。

世間修士行走人間,其實得的都是這種功德。

天道功德功效太大,聖人都為之眼熱,又怎麼會什麼人都能得。

“他竟然還想回到天庭!”女屍化仙聽了。簡直比看到李免得到功德還要火大。

她仰天怒吼,絲絲灰氣吸入口中,她也開始起了變化。

只要可以復仇,就是身入魔域也再所不惜。

這個世界本來就在崩潰。雖說寧采臣他們呆的地方,曾經為天兵天將壓製過。但是畢竟不是一個穩固的世界。

誓言功德的降臨,女屍化仙又大量吸取魔氣。

兩股不同的力量爭扯之下。就像是張紙一樣,一下子撕裂開來。

轟轟隆隆

到處都是這樣的轟隆聲。

隨著轟隆聲便是大地的開裂。

裂開的口子下,下面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

那兒是混沌。

星辰運轉,是世界才有的東西。

混沌,顧名思意,就是一塊漿糊,什麼都糾纏到了起,混亂不堪。

大地開裂,會飛的人還好,不會飛的,想躲開不斷出現的裂縫,實在是強人所難。

“快!大家動作快些。”寧采臣這邊有天鬼,兩個拉一個,還是可以帶出他們的。但是這同時也會讓他們在空中成為了靶子。

“殺掉他們!”李免下令道。

看到殺人真的可以得功德,他又怎麼會放棄到手的功德?即使真像寧采臣說的,只是佛門“守正辟邪”的誓言功德。

但是功德就是功德。

比如一個有錢人,他的產業都在美國,而不在中國。同時他擁有在美國賺錢的機遇,難道他就不賺錢了。

對他來說,只要能回天庭复足夠了。至於什麼天道功德什麼的,他哪兒見過。對他來說,有助於飛升的,也就是功德了。

寧采臣自己也不知道他能看到一本關於功德劃分的書有多幸運。

這是對世界本質的分析。是幻道向更高層次進化的基礎。

而基礎則是關係到幻道能走多遠的關鍵。

如果沒有這些基礎,只是照搬各種功德,那麼也不過是得到一個照抄的幻道罷了,而不會是自己的。

就像寧采臣曾模仿西天佛國一樣,模仿的再像,也只是模仿,根本無法掌控。這就是不知世界基礎,世界本質的壞處。

“殺,殺掉他們!絕對不能讓他們逃了!”有了半妖的助力,李免輕鬆許多,也時時關注著寧采臣他們的動向。

寧采臣不是什麼仙神,毀掉的天界與這個世界的聯結,根本就影響不到寧采臣他重返人間。

看到到手的功德要逃了,他又怎麼會甘心。

半妖聽命行事,根本就不在意突然出現的大裂縫。有人不小心掉進去了,也沒有人去救。只是追了寧采臣而去。

這時,一直與半妖騎兵做戰的屍化仙們也趕到了。他們當時便攔下了半妖騎兵。“你們快走!這兒有我們。”

寧采臣看了他們一眼。趙柔兒開口說:“大叔,你們和我們一趕走吧!”

“大叔?”屍化仙們想哭,但是他們卻哭不出來。“大叔?好!還有人承認我們。那就好!為了這稱呼,我們也會保你們回去!”

寧采臣這才說道:“這個世界會崩潰到混沌中。你們留下,會死的。”

“死?”他們笑了,“你覺得咱們現在活著與死了有什麼區別嗎?快走吧!”

“可是如果換一個世界……”

“不行!師兄說的對,我們去了別的世界,是會沾污那個世界的。”

寧采臣說:“不,我不這樣覺得。萬事都有一線生機,不可能因為現在沒有法子便捨棄。就像是瘟疫,以前也是無法可治。但是現在,不也是漸漸有辦法治療了嗎!”

“呵呵!那就等到可以治療再說吧!”他隨手打掉一個半妖騎兵,笑著說。

看到他隨手打發半妖騎兵的樣,妙善說:“爸爸。”

寧采臣點點頭。看他竟然可以打倒魔化的半妖騎兵,顯然他也是吸取了魔氣。

為了滅魔,首先把自己變了魔。

唉!

寧采臣他們只能選擇離開。

聞仲他們是離開了,但是卻給寧采臣他們留好了路,一路上再無堵截者。可謂是暢通無阻。

正當寧采臣一隻腳踏入人間。一股濃郁的力量鋪天蓋地而來。

幻道,以假化真。

是寧采臣的神戰士書,人間不僅接收了它,更是奉為了信仰。這是信仰之力。

這已經化為了信仰。就不用問什麼信不信的問題了。

而幻道,本身便是以假化真。只要信了。幻道便是事半功倍。

與其白白浪費這信仰力,更是丟失一個小世界。不如拼了。

寧采臣是不知道丟掉一個世界會有什麼樣的連鎖反應,但是他知道既然是擁有的,就這麼丟掉,絕對是弊大於利。

因為這不是別的東西,是土地,是一旦丟掉了,便不會再有的土地。

“爸爸,你怎麼了?”看寧采臣站著不走,妙善問道。

“沒什麼。”

想做就做。寧采臣跨入人間,沒有隨他們離開,而是面對著崩潰的世界,努力阻擋半妖騎兵們越界出手的屍化仙們。寧采臣動作了。

“言出法隨,幻道,信仰之力。”

“盤古開天闢地……大劫之下,世界破碎……小千世界再回盤古……”破碎的小千世界雖然沒有停止破碎,但是卻漸漸停下了遠離盤古世界的趨勢。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無天發現了小千世界不再脫離,疑惑道。

寧采臣看到停下,只是不再離開的世界,卻沒有回攏,知道是自己力量不足,他沒有放棄繼續道:“魂力為索。”

天鬼瞬間便化為黑色的鎖鏈,連接小千世界與主世界。

《黃庭內景經》呼呼翻動著,每一次翻動,都有一個天鬼化為鎖鏈。

“信仰之力,粘合!”

信仰力瘋湧向《黃庭內景經》,《黃庭內景經》發出萬道光芒,開啟了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為道,寧采臣不是道,但是這時他已經進入了無意思狀態,這是最接近道的。

《黃庭內景經》借助他的口,發出道音:“眾聖居於三十三天外,有玉清天、上清天、太清天……”

“后土化輪迴,有大功德,當居於地。后土之地,回!”

一個“回”字,無邊道力。

小千世界緩緩沉入大地之中,前往地府,又不居於地府。

與此同時,寧采臣的頭髮也在變白,這是精力透支的現象。沒有達到那個高度,卻強建世界,自然要付出代價。

好在他有《黃庭內景經》,又有一個確實存在的小千世界,否則寧采臣就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不能成功。

本來隨著后土娘娘的隕落,那些信仰他的信仰之力無處可去,除了飄**在空中,無處可去。

可是現在不同,它們包裹住小千世界,形成了一種特殊的世界膜,使得這世界既有別於地府,又確實存在於地府。

這裡是后土的世界。

信仰不力不斷進入這個世界,修復崩潰,並改造著這個世界,使得它與后土世界相符。

突然,在信仰力改造這個世界時,陣陣惡力傳來,是業力。

就和寧采臣精力透支時一樣,燕赤俠他們無能為力,畢竟他們是人不是神。

就是神,在面對道的力量,與業力時,也得束手待斃。

單單是力量的威壓,他們便動彈不得了。

業力入體,寧采臣卻笑了。

原來是由於他強迫改變一個小千世界為后土世界,在信仰力的作用下,不符合后土世界的自然要毀滅。

這是一個世界重造的過程,只是一開始便是毀滅罷了。

而這毀滅便違了聖人的“殺戮是罪”的誓言,這誓言業力與誓言功德一樣,是在同級別的力量落不下去的。

而后土本身便是不弱於聖人的存在,不是她死了,就是道祖也得讓她一道(地道)。

既然沒有后土可落,這誓言業力自然便落向了寧采臣這建世界者。

可是世界一建立,冥冥之中便有一股世界力支持著寧采臣。

后土世界雖然沒有完成,但是已有的世界也足以對付誓言業力了。只是后土因為神職的原因,不是驅除業力。

大地的包容,一切的力量都不會驅除,只會輪迴,這才是后土的本質。

現在這業力落了寧采臣的身上,自然也不會驅除,而是改造。

寧采臣的官印轉動起來,吸收著這業力,壓制變形,漸漸在官印中心顯示一個大大的“殺”字。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33
第412章、衍化世界

業力在任何世界都是不好的存在,但是在死者的世界,在大地的力量下,業力卻是最強大的殺力。

以業力為殺,因業力而殺,才是真正的殺。

再加上一個世界的殺生,本就是殺字。

修真界緩緩下沉,無邊信仰托送著寧采臣前往轉化為后土世界的修真界而去。

到了那個世界,卻是一片生機盎然,實在是不像是死者的世界,反而像是雨後的大草原。

這兒是死者世界嗎?竟然連太陽都有。

唉!沒辦法,誰讓這不是真正的死者世界,而是信仰改造。

沒有真正的后土娘娘在此,沒有主動引導信仰力,只是憑信仰力的本能行動。也就是人們想像什麼,這兒便怎麼衍變。

寧采臣的《神戰》一書中可沒有把地府畫的陰森恐怖,所以這信仰也就沒有多少陰森恐怖的因素。

“哈哈!我是神,是不死的神!”突然,一聲囂張的大笑聲,吸引了寧采臣。

寧采臣直接在信仰中閃現。

是李免。

一個世界的誕生,總會有一些先天神邸。

這個世界雖然不是新生的世界,但是沒有了法則,又處在毀滅的邊緣,本身便是死過一次的世界了。說它是一個新世界也不為過。

李免做為一個強大的神仙,在世界轉變時沒有死去。也就成了這世界認可的一部分。

地上躺了一地的屍化仙,面對受世界認可的李免,他們顯然不是對手。

“是你?你竟然沒逃?好!很好!”李免看到了寧采臣更是高興,自己不僅一身氣運旺盛。又遇上了寧采臣這麼個功德上門,他又怎麼會不高興。

寧采臣看著他,無喜無悲:“主角光環嗎?”

“什麼主角光環?你在你說什麼?”後世屌絲們的語言,李免顯然是不懂的。“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貢獻上你的功德吧!”

作為這新生世界的唯一真神,他自然覺得自己強大無比,受整個世界的呵護。

“你。”寧采臣毫無感情地看著他。

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雙目,彷彿看的不是什麼神仙。而是一塊石頭,一滴水珠似的。

看到寧采臣竟然這樣看著自己,李免真的很不高興。“既然你不給,那我就自己來取好了!”

李免只是對著寧采臣動了真正的殺意。氣息都在急劇衰退。

他身上一切的氣運,唯一神力,都在遠離他而去。

畢竟這一切都僅僅是信仰力模擬的。而信仰力來自信徒,看了寧采臣書成了信徒的人,他們只信兩個。第一。是后土娘娘;第二,便是寫出這本書的寧采臣了。

在這個時代,人們的認知還是很質樸的。

在他們看來,一個能知道神仙們之間往事的人。即使不是神仙,也是個差不多的奇人了。

受此影響。這信仰力又怎麼會幫著外人對付他們信仰的存在?

“怎麼會這樣?”自己力量的衰退,李免感覺到了。“不過就是這樣。殺一個凡人,也是沒有障礙的。”

東方的神仙們不是信仰神,所以他們對信仰了解並不深。在他看來,在他打敗了所有屍化仙,加持的力量退了也沒有什麼,他依然是個神仙。

東方的仙人們對這類非自身的加持力量,不信任,也不重視,他們只相信自己。所以加持的力量沒有了,他也只是愣了一下,卻並沒有發怒,也沒有任何在意,更不用說驚恐了。

這是修煉體系的不同,也可以說是道心所在。

但是他也因此麻痺大意了。

凡人?

在半妖都身死的衝擊下,什麼樣的凡人還可以安全無樣?

這是后土世界,是他的主場啊!

“斬殺!”

官印中飛出一個殺字,殺字化劍,直奔李免而去。

摧枯拉朽之勢,李免就那麼定在空中,然後,腐化。

仙靈之氣從他體內跑出,整個人體瞬間便散為粉塵。

仙靈之氣化神力。

寧采臣立即一召,召來法王城,以洞天福地為根基,衍化后土世界。

信仰之力畢竟是虛的,遠不如天地力量來的真實。

法王城化為后土第一宮,與這個世界結合,填補著這個世界缺失的天地元氣。

《黃庭內景經》閃爍了一下,掉落一片書頁。

書頁上閃現著“神國”的字樣,融入大地之中。

這世界雖然有真實世界的部分,但是畢竟不是聖人開闢的混沌天界,其在本質構成上,更貼近神國,而不是天界。

都是改造已有的世界,從而形成一個對單一神有利的世界。是“改造”,而不是聖人於混沌中,直接“開闢”“造化”。

層次上不同。

書頁融入這個世界。無天也正在趕來。因為眼看著就要毀滅的世界,突然之間合攏凝實了。他是在來察看發生什麼事。

這時,在后土第一宮中,憑空升起一座祖巫神殿。書頁發出萬道光明,唱出遠古神音:“吾感天地無輪迴之所,甘願捨身化輪迴,以存續輪轉萬千靈魂。后土化六道,現!”

這個聲音可把無天嚇了一跳,他現在可不是那個可以滅世的無天。如果是後世的無天,他自然是什麼都不怕,但是現在,他最怕的便是諸天神佛發現自己的踪跡。

“該死!怎麼后土還沒有死嗎?”

而后土身為十二祖巫之一,本就是強者。在身化輪迴後。她又有多強。無天不敢猜測,也不打算去試試。

這時又有聲音傳來:“小千世界,輪迴現!”

這一下,無天是一下就誤會了。“真是該死!六道輪迴竟然不僅僅輪迴生靈。連世界都輪迴。”

他是真的誤會了。六道輪迴本來是沒有輪迴世界的功能,是寧采臣的胡搞瞎搞,起的變化。上一世,無天滅世便很輕鬆。

可惜這一切,無天是不可能知道的了。他只知道世界輪迴了,他進入了后土娘娘的地盤。

十二祖巫是盤古精血所化,他現在卻在偷取盤古的力量,再不捨得。他也得逃啊!

無天前腳剛走,後面天道便降下無邊功德。

是真正的天道功德,而不是聖人立教的立教功德,又或者以聖人強力立下的誓言功德。

功德一降。世界傾刻間便轉化完成,整個后土世界有了絲絲功德之意。

沒辦法,畢竟這事里里外外都是寧采臣在出力,后土娘娘只供獻了一個神名,所以功德一分為二。寧采臣得六,整個世界才得四。

看到這麼大的天道功德,連聖人都驚動了。

可是功德就是功德,於天道有功。就是聖人也搶不到。

除了驚訝與羨慕之外,他們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如果是洪荒時期。這樣的人他們非搶著渡入門下不可。

只想想,天道世界為盤古開闢所成。現在一個凡人阻止了一個小千世界的毀滅。雖然只是一個小千世界,可也是天道世界不是。他們聖人當年不也獎勵了嗎?

只是這功德對聖人來說不是太人,但是對凡人,那可是了不得了。

可惜現在進入了末法時代,修煉不易,再加上聖人不再願意摻合盤古世界的事,這才沒有動作。

不過功德一降,聞仲他們倒是極為高興的。因為這樣一來,寧采臣就更安全了。就是玉帝想處置寧采臣,也得考慮一下得罪天道功德的後果。

畢竟這是正宗的天道功德,而不是偽功德。得罪偽功德得罪的不過是一方勢力。

就像是在人間某一國犯罪,跑到其他一個願意庇護的國家,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可是突然地球上只剩一個國家了,你還能向哪兒跑?

天道便是這麼一個存在。

可惜的是寧采臣看不到天道功德,否則他肯定是會高興壞了。

天降功德,那些魔氣也就現了本源。

它的本源就是毀滅,只是力量太過強烈,生命也好,非生命也好都難以承接,這也會肆意妄為,也就成了魔氣。

魔氣是毀滅之力,但毀滅之力卻不等於魔氣。

沒了魔氣地遮掩,毀滅之力從大地上升起,直奔寧采臣而去。

寧采臣現出官印,承載著它們。

本來這樣力量最好的載體是神格神位,以神靈自身的力量抵禦毀滅之功的侵襲。

但是陰司的陰神之位只是陰司之神,不是后土之神。

寧采臣創建的后土世界,陰司神位自然不為承認,當然其他陰司神位到了后土世界同樣不起作用。這和十八層地獄很相似。

如果十八層地獄也認神位,那麼那些神犯了罪怎麼辦?

再加上這世界本就是信仰力先期衍化的。大宋的人們自然更貼近他們大宋。陰差陽錯之下,寧采臣的官印,也便成了后土神位的載體。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就這麼寸,它偏偏就飛了出來。

只是人間的官印能承受得住世界毀滅之力嗎?

能嗎?

只進去一道毀滅之力,官印便瞬間龜裂了。

如果一個人的官印為外力打碎,那麼在現實中,這個人會不會丟官?

應該不會嗎?

一道毀滅之力便讓官印龜裂,可是這兒的毀滅之力可是不僅僅數千道。它們陸續不停地進入官印。

世界毀滅,毀滅之力現。可是現在,世界毀滅了一半,又完好了。它們這毀滅之力上哪兒去?可不是說回去就回去的,它們總需要藏身之地的。

本來它們是與法則合,可惜新生的世界。什麼法則都是虛的。反倒是寧采臣的氣運官印是實的,不找他找哪個。

寧采臣是絕對不希望自己官印破碎掉的。他立即把陰司神位打入官印中。

神位就是神位,本身便可以執掌法則,毀滅也是法則的一種。

如果他努力升神位。升到閻王,然後一開始便用神位吸收。也許是可以撐下來。但也只是也許。

可惜他沒有。不,這不是他,是在《黃庭內景經》控制下的理智。

就因為理智,所以才讓信仰力發揮最大的功效,這畢竟是人間剩下的最大的,也是唯一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

這種力量一旦發力。就是造出個后土娘娘也不難(理論上)。

可是宋人太愛國了,他們竟然把大宋的官位置於神權之上,也就造成了大宋官印在這世界認可的現象。

哦,不。是華夏一起以來,都是把官位置於神權之上。

可是官位並不是真的能壓倒神權,雖然這大宋子民認可了,但是力量的本質不同。一個是氣運,一個是法則。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如果少,還可以承受,但是這兒的毀滅之力可不少。



是神位撐破了。

隨著神位的撐破,天道功德立即動了起來。

功德。功德,便是保護有功之人用的。

毀滅之力破壞了神位。不需要寧采臣驅使。它們便自動衝了上去。修補著神位與官印。

功德雖然並不是毀滅之力的克制體,但是功德可比什麼神位官印有力多了。

幾千道毀滅之力根本就毀不掉功德。

神位修復。成就功德神位;官印修復,成就功德官印。

功德神位,頭頂神位,殺生不染業力。

功德官印,為官不減官運。

這是機緣巧合創造出來,並不是寧采臣刻意。

如果刻意,功德金身,功德神魂,他就會這麼乾了。

也幸好他沒這麼幹。後來他才知道,一旦走上功德路,便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幹什麼都會需要功德。修煉也一樣。這也是為什麼功德成聖的女媧娘娘在聖人中最弱的原因。

別的聖人在成聖了,還可以修煉。她修煉也不是不行,但是需要功德,有功德才能修煉,才能提昇實力,因為她是功德聖人。

可是天地間又怎麼會有無窮無盡的功德。再加上她的身份,有些功德,她就是知道也取不了。

功德之道可以算是最難的道了。你知道怎麼走,但是真走上去了,卻很難一直走下去。

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做好事容易,但是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

有了女媧的例子,所以老子他們在成聖後,卻把功德用來煉製功德聖器,而不是用來提升修為。

要知道老子他們身俱盤古開天功德,雖然不是全部,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女媧比得了的。

他們都放棄了,可見這條路的知易行難。

寧采臣現在也和他們一樣,官印神位都是身外物,也算是器了。

功德器物一成,毀滅之力再也撼動不了。

但是它們卻盯上了業力,業力凝聚的“殺”彷彿激怒毀滅之力似的。立即撲了上去。

業力與毀滅之力,可謂是同性質的存在,它們之間自然沒有什麼克制之說,也就拼殺地更加激烈。

一個“殺”字瞬間便讓擊碎了。

擊碎了之後,“殺”字的組成,官氣與業力散了一地。

“殺”,本是從唐魏徵傳下來的“夢斬涇河龍王”的官運如刀之道,是官運的作用。

如果沒有毀滅之力的擊散,由於官運先組之下,業力沒有理由擊散它,也就和平共處了。但是現在毀滅之力一擊散。它就成了短板所在。

力量本身是沒有擊軟怕硬的說法,但是現在毀滅之力所做的卻很難不給人這樣的感覺。

從第一次擊散了“殺”字,只要官運與業力重組,毀滅之力便抓著官運攻擊,直到打散。

而每一次打散,官運便再度與業力組合。

彷彿這官運已經活了,它也知道寧采臣的官道便到這了。如果還想再進一步,就需要藉助別的什麼力量。

殺生的業力與官運結合,便成了殺生得官運之局。

官本身便是允許殺人升的。

可是它固執,毀滅之道更是固執,“毀滅”是它的本性,你只要組合,我就毀掉你的組合。

不斷地破壞重組,使得神位與官印全都脫身不得,不過卻也使得它們在一次次爆炸中變得更加凝固。

官印與神位糾結在一起,使得原本功德加持的功德金光,不再是黃澄澄的色澤,而是憑添了一股幽色。

色彩一變,原本的裂縫也顯露出來,不過看上去卻不像是什麼裂縫,反而像是無名的花紋。

高貴古樸,卻又有著絲絲毀滅之意。

這就是法則的痕跡了。

如果是一個觸摸到法則邊際的真修得了這樣的痕跡,就是悟出毀滅法則,也不是不可能。

官印的印鈕也起了變化,變得不再是原本的印鈕,而是變成了一個座位的式樣。

“你們恢復了。”

沒了毀滅之力在體內的侵蝕,原本的屍化仙在漸漸恢復原貌。

修真之力,在靈氣的恩澤下,他們的樣貌是凡人不能想像的。

特別是女屍化仙。美麗、空靈……實在無法想像她在與寧采臣第一次相遇時,竟然是在做那種事。

“我,我恢復了?”本人往往是後知後覺。看著恢復的自己,他們全都驚住了。

寧采臣笑著看他們的驚喜,這份驚喜簡直比他救了一個世界還要喜悅。

靜靜地讓他們好好享受這份欣喜,寧采臣才問道:“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

這個問題……他們互相看了看,然後跪下說:“請前輩讓我等留下來吧!”

世界的變化,寧采臣輕描淡寫地便滅殺了讓他們全都無力的李免,已經足以讓他們猜到這個世界是誰做主。

“可是這個世界是亡者的世界,已經不再是原來的世界了。”

“這個我們知道。不斷削弱的力量,我們便知道這兒變了。但是我們呢?我們本身其實也是一群死人罷了。”他們苦笑搖頭。

雖然他們恢復了自己的樣貌,但是力量卻也耗盡……

這兒是信仰力衍化的世界,東方的修真手段,在這兒並不是那麼適用。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35
第413章、回家

他們沒有同意離開這個世界。生於斯,長於斯,死於斯。

女屍化仙就更加不願意離開了。她抱起李支的,一人一屍向世界深處走去。

他們背影是那樣的落寞與心死,還有一點兒羨慕……

女屍化仙真的很美,李支死後仍然能有這麼一位美麗的女子與他在一起,雖然只是屍體,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寧采臣轉身離開了后土世界,一個沒有任何神,剛剛轉化的神國。

出了那個世界,寧采臣便恢復過來。

衍化世界超出寧采臣現在實力太多,《黃庭內景經》出手,正所謂一線生機。現在一線生機已得,自然《黃庭內景經》也便重新隱藏了。

“爸爸,你的頭髮?”

回到燕赤俠他們身邊,他們都在等他,就是少了一隻手掌的夏侯劍也安靜等著。

妙善指著寧采臣一頭雪白的頭髮。

寧采臣看了一下:“沒什麼,只是頭髮變白了。”

真的是沒什麼。能活著回來,本身便是最大的勝利。頭髮變點兒顏色,又算什麼。

“趕快走吧!你們的傷是不能拖了。”

提到他們的傷勢。他們也沒有休息的意思,立即快速前進。

“餵,你上次怎麼沒有去柴房?”

好熟的聲音。

一個女聲回答說:“不行,婆婆看的太緊。我夜裡根本出不去。”

原來是上次從那個世界回來時,遇上的男女。好巧,這一次竟然又遇上了。

“那你今晚開開門,我去你房中。”男人說。

女人說:“那不行,我一叫,會吵到婆婆的。”

男人說:“你忍著點,不叫不就行了。”

女人想了一下,臉紅紅的。“嗯”了一聲,輕輕點點頭。

男人這才興高彩烈離開了。

“狗男女!”燕赤俠也聽到了,顯然接受不了這樣的**。

“算了,治傷要緊!”寧采臣沒有讓他去抓人。以他們現在的形態,不要說抓人,能把自己的命保住就不錯了。

他們不打算惹事,可是不等於事也不惹他們。

他們下了山,不遠便遇上一些軍兵。

“看他們樣子是西北來的。”燕赤俠一眼便看出他們的身份。

“看他們高興的樣子。是放假輪休嗎?”

燕赤俠說:“看上去是打了勝仗。”

“勝仗?”

“不錯。在修真界西夏人一口氣死了這麼多的軍,這一次他們絕對是元氣大傷。”

寧采臣這才想起修真界的西夏人好像一個都沒有逃出來。

不會吧!西夏不會因此而國滅吧!

寧采臣恍惚了一下。想不到他們打生打死的半天,竟然讓童貫賺了便宜。童貫一直負責對西夏作戰,這一次他可是真的出彩了。

大宋與西夏一直處於戰爭狀態。

雖然上一次因為遼國的插手。而不得不停戰。但是並不等於西夏人並不會牧馬南下。

秋收之後的打草谷,本就是北方民族的慣例。是不會因為一兩份的和約,而有所改變的。

再加上西夏人培養半妖的行為。自然需要大量的糧食。

為了糧食,這一次他們甚至派出了半妖。

但是這些半妖們桀驁不馴,非要先到修真界撈上一票。從而使得西夏失去了十萬半妖騎兵,以及十萬人類精銳部隊。從而使得童貫立了不小的戰功。

當修真界轉化為后土世界那一瞬間,大相國寺便感應到了。

“咦?西夏國運怎麼降了這麼多?”

能不降嗎?十萬半妖騎兵,十万精銳部隊,這就是二十萬。

再加上修真界支持者李支的死亡,天庭老祖李免的毀滅,這樣西夏國運還不降,那就是真的沒天理。

“通知他們,讓他們回來吧!”

國運一降,這國對他們便沒有了價值,自然也不會再支持他們。

“是,住持。可是以什麼藉口。”一小僧伏在地上問道。

“就讓他們緊鎖山門,不問紅塵中事吧!”

這是歷史上慣用的手段,一旦到了亂世,便會緊鎖山門,不問紅塵中事。

他們這樣做,沒有人覺得他們做的不對。只是好的時候來耍耍,糟糕的時候就關上山門,實在是有點兒……

不過,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對他們來說紅塵便是苦海,一不小心便中了紅塵苦果。

教義如此,修煉如此,他們也只能如此。

這大概也就是對修真的限制吧!

本來,寧采臣他們知道又打了一場胜仗,也很高興。或許他們才是真正的幕後功臣,但是也沒有便宜外人,不是嗎?大宋贏了,總比輸了要好。

可是他們卻忘了,這打勝了,可是還有驕兵悍將一說。特別是這些人中還有一個參軍只是為了鍍金的傢伙在。

“站住!你們這群賤民,咱爺們可是為了你們在前面拼死拼活的!見了我們竟然敢不讓路?”

宋朝的武人身份地位實在是太低了,但是他們自身卻是渴望身份的高貴的。

別的時候也就罷了,現在打敗了南下的西夏人,他們自然有威一鹹的需要。

再看寧采臣他們身上,雖然穿的是好料子。但是在逃亡,在生死之戰下,哪一個不像乞丐一樣。

看上去,就和他們解救的難民一個樣。

不同的是。難民見了他們無不感恩戴德。寧采臣他們與之相遇了,卻是一點兒感動的神色也沒有,這就讓他們有點兒不滿了。

寧采臣他們看看身上,知道他們誤會了,立即取出自己官印道:“大膽!在下乃是五品知制誥,你等膽子不小,膽敢辱罵文官?”

官印一亮,他們立即就軟了。

沒辦法。文貴武賤。

五品文官就是罵大元帥,大元帥也得聽著。可是如果反過來,大元帥罵了五品文官,那麼囂張跋扈……

什麼罪名都安得上。

這是文人最好的時代。同時也是武將最倒霉的時代。

武將見了文官,別說喝斥了,哪一個不是好意奉承著。

“大人恕罪,我等不知大人在此……”

“好了,你們幫著找輛車來。本官要回府。”武人地位本就低下了,寧采臣也不想太過為難他們。只是藉他們個手,找來輛馬車。

馬車揚鞭便往桃花庵駛去。

“呸!什麼東西?還不是爺們救的你們!”那軍官罵道。

一個五品文官會搞得難民一樣,在他看來。只有一條,那就是從西北那塊兒逃出來的。反正文官多數如此。也是武人找平衡感所在。

他旁邊一個稍瘦弱的機靈鬼,在他身邊疑惑說:“五品知制誥?有這麼一個一頭白髮的官嗎?”

“什麼?對呀!根本沒這個人。你怎麼不早說!”軍官是又急又氣。

“可是官印?”

“官印肯定是他不知道撿哪個倒霉鬼的。你們誰見過這當官的有給人趕馬車的!”

寧采臣一車子傷員,總不能讓姑娘們趕馬車,他也就客串了一次馬車把式。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不覺得他有做錯,但是在這時代人的眼中,卻絕對是個最大的漏洞。

他身旁士兵們卻不這樣想,他們都在想:你不也替大將軍牽過馬嗎?這巴結上司,有什麼錯的?就不興人家還有更大的官?說不定那女子還是公主呢?

他們是猜對了。趙柔兒可不就是公主。

在他們眼中,公主肯定是大的,為公主趕馬車也是應該的。但是在知道這時代規矩人的眼中,一個文官是絕對不會如此折節的。

為公主趕馬車?就是皇子也不行。反過來這還差不多。

趙充是軍官,也是趙氏子弟,他自然知道這大宋的文人有多麼驕傲。所以,在他反應過來寧采臣身上的“漏洞”時,立即火了。“狗日子,老子今天竟然讓一夥難民耍了。”

不說他心情有多鬱悶,寧采臣他們倒是心情極好,有了馬車,他們很快便趕到了桃花庵。

“大人,咱們恐怕是沒有辦法騎馬了,還是找船快速難下吧!”

“不,不用。還是讓白姑娘來更快一些。”

通知白素貞,她可以直接從杭州城隍廟過來。但是夏侯劍他們身上有傷,接觸多了死氣,會不會有問題,這是誰都無法保證的事。

這個險不能冒,也沒有必要冒。

寧采臣立即通知蜘蛛精,由她通知白素貞。

“姐姐,你會去嗎?”接到請她救人的消息,白素貞卻沒有立即功身,小青問道。

“青兒,我怎麼覺得漢文最近有些不對勁。”白素貞在擔心。

自從許仙修了真,她便覺得有什麼不對了。

不,準確來說是自從她重塑肉身開始,她對許仙竟然有了本能上的厭惡。

這是不對的,就是菩薩也說,他們有一段宿世姻緣,又怎麼會厭惡呢?

白素貞察探過自己的身體,身體沒有問題,也問過自己的本心,她的本心也是不討厭許仙的。

那麼不是自己的問題,便是許仙的問題了。

許仙的變化只有一個,就是他修真了。對,一定是這個原因。

白素貞沒有對小青說過這些。小青笑著說:“好了,姐姐。大官人,姐姐的如意郎君,青兒會幫你看住的。哪個也奪不走。”

“青兒,你又取笑我!”白素貞嬌嗔著。

“好了,姐姐快去吧!那邊還等著你去救人呢?”小青推她出去。

通過陰司路,寧采臣早早等候在那兒:“白姑娘。你總算來了。”

這一次見到白素貞,寧采臣差一點沒有認出她來。因為白素貞在氣息上變得極像妙善。

對了,白素貞在《新白娘子傳奇》中曾變化為觀音,她顯然是修習了佛門功法。也許是最近才修的,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寧采臣看白素貞變化,白素貞何嘗又不震驚於寧采臣身上的功德。

雖然有一部分功德用在了修復神位和官印上,但是寧采臣身上的功德還是很驚人的。身體隱隱發出功德金光。

這功德只會讓人舒服,而不會不適。

白素貞剛剛從陰間出來。便為這功德金光一照,差一點兒便呻吟出聲。

“白姑娘,是這樣……”寧采臣把他們受傷經過說了一通,“你看。能救嗎?可以恢復原樣嗎?”

“可以的。”

“那就好!”

寧采臣送她去救人,見她真的能救,也才真正鬆了口氣。

當她救完人,寧采臣卻已經沒有了踪影。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說什麼,我竟然會有一股努力做到的衝動?

白素貞不明白。

與此同時。寧采臣卻回到了家中。

“相公,你的頭髮?”那頭銀白色的頭髮,實在惹眼的很。

“沒有事……”寧采臣把他的冒險說了出來,聽著聶雙的驚呼。寧采臣卻笑著說,“別的不說。單單是這個也就值了。”

他把手伸向劍鞘,取出從五華宗帶來的修真秘籍。

可是這秘籍一取出來。書籍變成了灰燼,玉石變成了白色的粉末。

“這是……”

想不到法則的毀壞,對它們的傷害這麼大。

在把夏侯劍的手掌交給白素貞時,由於沒有看,根本就不知道當修真界法則毀滅時,這些秘籍實際上也同時毀滅了。

“官人!”聶雙沒有在意那些修真功法,她只在意官人。

聽到寧采臣的冒險,她的心立即便怕了。

我一定要先為官人生個孩子。

媚目如絲,吹氣如蘭……

“娘子,想要了?”

“嗯!”她羞著點點頭。

她想要,寧采臣何嘗不是。

別說這麼多天的逃亡日子,就是出了修真界遇到的那兩位男女,便讓他慾火中燒。

現在娘子主動,他還等什麼,立即提槍上馬。

“官人,輕一些!”聶雙皺著好看的眉。

“好!”寧采臣是應了,可是卻怎麼也進不去。

聶雙低頭一看。天!它怎麼長大了。

上一次的雙修,小采臣已經長大了不少。聶雙又沒生過孩子,自然不是那麼好進。

輕輕扶著,努力張開腿,總算是進去了。

“嗯”聶雙發出滿足的呼聲。

“動了?”

“嗯。”

很緊,雙修術自動運轉。

這一運轉,又和上次在鄭貴妃體內一樣,一下子漲大起來。

“糟了!壞了!快出來!”

小采臣本身已經變成中采臣,再吸入一口元陰之氣,立即又變得滾圓。

聶雙哪兒經歷過這個。就是有過開發的鄭貴妃都受不了,更不要說她了。

寧采臣這時也發現,自己采了陰,立即返還給她。

這一返還,便像是皮條捲起,又猛得抽打而出似的。

熱量、力度,都是聶雙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啊!”身體顫動,猛的尿了。

是真的小便失禁了。

“怎麼了?”

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寧采臣立即找毛巾擦拭,可是聶雙卻突然夾住他,不讓他離開。

聶雙身體變的僵硬,寧采臣不敢硬來,以免傷到她。

這是怎麼回事?小便失禁,是**肌病變肌無力嗎?看來真的必須詢問一下白素貞了。

聶雙的僵硬來的快,去的也快。

“官人,剛才怎麼了?”她張開迷茫的雙眼,有些記憶,又彷佛沒有,夢中一樣。

“我也不知道,你突然昏過去了。這是病嗎?”寧采臣不敢肯定。

聶雙沒有聽到,視力變得正常,她猛然看到了寧采臣的頭髮。“官人,你的頭髮?”

“頭髮?頭髮怎麼了?”

房間中本來就有梳妝台,梳妝台上有一面銅鏡。

不太清楚,但是足以看出有一小撮頭髮變黑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做了什麼嗎?雙修?引動生命力!原來是這樣。

寧采臣把雙修術告訴了聶雙。

聶雙是既害羞又高興:“官人既有此奇術,還不快快施展。讓娘看到官人一頭白髮,肯定會嚇到她老人家的。”

“娘子,你還行嗎?”

“嗯!”她害羞地點點頭,又解釋說,“剛才大概是太快,一點兒也不覺得累,只覺得通體舒暢。”她低著頭,頭髮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美瓷。

趙充察覺自己“上當”,立即追趕馬車而去。

他在前面追,他的親兵自然也要追。

“這個混蛋,竟然馬車趕的這麼好!”

兩條腿的怎麼追得上四條腿的,他又不是什麼奇俠之類的。他只是一個需要到軍隊中磨練的趙氏子弟罷了。

不過這反而更加讓他認定自己是上當受騙了。不然哪個文官大人們還會學趕馬車不成?

要知道這馬車趕的快不快,除了馬匹的因素外,這車把式也是極重要的因素。

“大人,還是不要追了吧!”

所謂親兵,他們是將軍的羽翼,是世家大族保護自己子弟的保鏢。

大宋一直是長年處於戰爭狀態,從軍是極威險,一不小心便會丟了小命。

趙充若不是在家中闖的禍太大,也不會送去從軍。而一旦從了軍,對他們這樣的子弟已經是最大的處罰。他畢竟姓趙,他爺爺更是個郡王。

所以保護他的親兵有四個是極其精銳的,其他人看不出,他們卻看出來了。燕赤俠與夏侯劍絕對不是什麼騙子。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是絕對殺過人。

他們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才沒有出手,現在更是勸趙充不要追了。一輛馬車對諾大的郡王府實在不算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36
第414章、西夏欲再育半妖

“你們真是沒用!還說自己是最好的,連輛馬車都追不上。”

不過追了兩三里地,趙充的胸膛便像是一個破了洞的拉風箱,呼哧呼哧地響了起來,四處釋放著空氣。

受到他的責罵,作為手下自然沒有反駁的理由。雖然他們是為了趙充好,但是他們確實沒有認真去追。

如果真的想追,他們至少應該拋下趙充,這樣才能追到。

可是他們相信自己的感覺,知道自己就是追上了,也沒有用。

老軍伍的選擇使得趙充沒有找到馬車,最後只能怏怏而回。

“官人,你的頭髮還是染一下吧!”

操作了一個晚上,寧采臣的頭髮也只是一小撮回复黑氣,而聶雙已經沒有水再流出了。

整個人紅光滿面的,就像是雨後盛開的紅牡丹。

“你不累嗎?”

“不,一點兒也不。”很好的感覺,使得聶雙完全忘了什麼叫累。

染上頭髮,寧采臣立即匆匆趕了回去,桃花庵的病號。寧采臣立即找上了白素貞:“白姑娘,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

不知是這個法術太簡單,還是白素貞法力高深,總之她的臉上是一點兒疲倦都沒有。

白素貞看著寧采臣,想問一下許仙修煉的事。這些天,她一直為此不安,以致於寧采臣髮色的變化,她都忽略了。

這時,卻突然有人送來了請柬。“誰的請柬?”

“回大人。是駙馬爺與公主的大婚請柬。”下人回道。

“哦!”寧采臣點點頭,“是哪個駙馬與公主?”他和駙馬什麼的不熟,這段日子又不在人間,自然不知道誰要成為趙佶的乘龍快婿。

“回大人。是馮大人,與陛下新封的永安公主要成親了。”

“哦!”寧采臣點點頭,沒有細想,對他來說,知道是哪個結婚,到時候隨份子就好了。就和後世一樣。

“等等,哪個馮大人?”

“回大人,是翰林院編修馮大人。”

“馮素貞?”

“對。就是馮大人。”



寧采臣是知道馮素貞是女人的,她竟然成了駙馬。

“永安公主是?”

“就是程捕頭,不過現在姓趙。”



再次倒吸口氣。

好麼?女人與女人……

寧采臣強忍笑意。這實在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白素貞看寧采臣現在的樣子,把想問的話又收了回來。

他又不是修真。問他又有什麼用呢?

白素貞轉身離開了。

寧采臣不是大嘴巴的人,所以除了他之外,並沒有人知道馮素貞是女人。

“那個,白姑娘……”當他想起白素貞在自己身後,再回頭時。人已經不見了。

沒有看到白素貞,知道她回去了。寧采臣立即問下人道:“我不在這幾天,有人來找過我嗎?”

“回老爺,沒有。”自家下人全都說沒有。

寧采臣點了點頭。

奇怪了!難不成她是願意和女子結婚的?

也說不准。

後世不是有這樣的新聞嗎?女子和女子結婚組成家庭。

古代有龍陽。再有個百合,也是正常的。百合好啊!百合花開……

對了。禮物。這次一定要準備個好禮物送去。

這次女女婚姻,寧采臣是很有興趣問問結婚人的感受。但是不知是趙佶怕女兒嫁不出去怎麼的,直接就把馮素貞圈了起來。

從早忙到晚,忙著適應各種皇家禮儀。所有探訪者一律不見。

皇帝嫁女兒可與普通人不同。規矩大的都能嚇死人。

在大宋操辦起這麼一場女女百合百年好合的婚事時,遠在西夏的皇宮中。

“卿家,有消息了嗎?”坐在皇位上的西夏皇一臉焦急。

正面戰場的失敗,他不在意,只要二十万精銳不失,他就有再戰的底氣。

可是顯然他想得到的卻沒有。“回陛下,沒有。”

“是嗎?你下去吧!一有消息,立即回報。”

“是,陛下。”

“還沒有消息?他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不安、焦躁……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當他知道自己手下還有這麼一批精銳時,他是多麼的高興。

大有借我十萬,橫掃九州之意氣風發。

可是,這怎麼就沒有消息?又怎麼會沒有消息呢?

這件事梗在心中,奏摺他是一點兒都看不下去。

在眉際之間長出大大的紅疙瘩,可想而知他有多麼煩躁,心裡的壓力又有多麼大。

可是二十萬人就這麼沒了?連一個傳信的都沒有。

宋軍在西北擊敗的四萬西夏軍不過是二線部隊,與那二十萬一比,連渣都算不上。

西夏崇宗李乾順,他即位時僅3歲。他親政後整頓吏治,減少賦稅,注重農桑,興修水利,在李乾順的勵精圖治下,西夏國勢強盛,政治清明,社會經濟得到很好的發展。

在這樣的條件下,他也起了用兵之心。

宋徽宗繼位後,宋朝起用蔡京為相,開始對西夏用兵。夏貞觀四年五月,宋陝西轉運使、知延州陶節夫,出兵進攻石堡砦,奪其糧食窖藏,築城堡以守。乾順憤然說:“漢家奪吾金窟堝!”進出動鐵騎相爭,夏兵被擊退。

六月,夏軍與宋將折可適戰於靈州川,又敗。

十月,乾順遣使向宋朝請和,遭到拒絕後,被迫(這個歷史書上詞用的好,外人進攻我國也可以用“被迫”。那麼日本侵華也是“被迫”?什麼孤注一擲之類哪個不能用?也許再過不久,我們的歷史就要變成,日本由於經濟危機,“被迫”發動了侵華戰爭。最煩歷史)集聚四監軍司兵力,向宋朝涇原等州發動進攻,包圍平夏城,又攻鎮戎軍。

夏軍一再被擊敗後。乾順兩次遣使向遼求援,遼朝為此遣使向宋朝入貢,請求罷兵,並請歸還所佔西夏的土地。貞觀六年二月,迫於遼的壓力和權宜之計。宋徽宗答應歸還崇寧以來所佔領的西夏邊地,與夏議和。

這是李乾順的恥辱。經濟上再怎麼有建設,也不過是守城之犬罷了。

本來如果西夏沒有過硬的軍隊,他也不會想再與宋作戰。可是當他娶了梁氏後人。他發現了,發現了一支掌握在梁氏手上的精銳部隊。難怪梁太后為什麼總打勝仗。

只要有這支軍隊在手,他相信他也會成為一個武勳不凡的皇帝。

可是現在這支軍隊竟然消失了。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世間竟然有什麼力量可以消滅那支軍隊。想得他腦仁子疼。

這時,一雙玉手撫上他的額頭。輕輕揉捏著。

“嗯粱妃,你的手依然是這麼巧!”

那是一張宜嗔宜喜的女人的手。這個女人姓粱,是粱太后的餘族。

之所以會有遺族出現,除了梁太后對西夏的扶持之恩。還是西夏人知道,梁家的男人會造反。是為了王位,但是粱家的女人同樣會滅了造反者。

這也是為什麼李乾順敢娶粱妃。敢娶一個漢人女子的原因。

不過自粱太后之後,漢人女子不再為後,倒是成了潛規則。

雖然他們知道漢人女子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優良傳統,就是與娘家作戰,也絕不手軟,比如梁氏為了緩和矛盾,效法前朝,仍推行窮兵黷武的戰爭政策,用不斷地對宋朝的用兵,以轉移國內危機。從夏大安十一年到永安二年的13年時間內,夏對宋朝發動的大小戰事達50餘次,有的一年內達六七次以上。梁乙逋一邊頻繁進攻宋朝,一邊還同宋朝貢使交聘,往來不絕。他往往在集兵進攻宋朝時對部下聲稱:“吾之所以連年點集,欲使南朝懼吾,為國人求罷兵耳。”

天祐民安七年十月,乾順在其母梁太后的聖命下,侍母御駕親征,集兵號稱50萬,進犯宋朝的鄜延路,攻陷金明砦。此戰還把擄獲的宋俘獻給遼。

可就這樣一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女人,永安元年十月,梁太后又使乾順認可,由她親率號稱40萬之眾與宋朝爭奪平夏城,強攻十三日,城終未攻下,梁太后在糧草缺乏的情況下,又遭暴風襲擊,大敗潰逃。

永安二年,鴆殺梁太后,乾順親政,時年16歲。

雖然是遼人動的手,但是李乾順不僅不恨,反而很感激遼帝。以後多次發兵救助遼帝,便緣於此。

本來在粱太后死後,粱家是要全力滅絕的,但是卻讓他發現了粱家掌握的一支秘兵,也就是半妖騎兵他們。

這是李免留的後手,他知道自己族人不信任漢人,但是漢人卻是必須的。

首先是天庭,如果有一個漢人妻子,再由這漢人女子進攻故國,就是天庭也無話可說。

同樣,從歷史上何嘗不是,匈奴對漢朝時,有個漢人太監在;吐蕃能發展起來,有個文成公主在……

他們西夏也需要。

於是李免選中了粱氏。不然一個漢人女子又怎麼可能成為他國之母。

沒有極大的利害關係在,他國女子想母儀天下,靠什麼,長的漂亮嗎?也太小看本國勢力了。

要知道一國之母,可不僅僅是一個男人的妻子,而是各方勢力妥協的產物。

“陛下為何如此發愁,額頭這麼僵硬?”她問道。

“唉!還不是二十万精銳,互今沒有消息。”說到軍隊,他的腦仁子又隱隱作痛。

粱女見他腦子又疼,自然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中,輕輕地撫摸自己丈夫的額頭,輕揉細撫,緩解他的頭疼:“皇上,咱們西夏國的事情千頭萬緒。著急是沒用的。這軍隊出征,傳遞消息短上那麼幾日也是正常的。就是短上幾個月的,也不是沒有。陛下又何必心情?您是一國之君,龍體更重要啊! ”

漢人女子就是好。單這寬慰人的話,我后宮不少,但也只有她會這麼說了。可惜如果她不是漢人就好了。

李乾順說:“理是這麼個理,但是事情卻不能不做。你是不知道,西北戰場,我們又打敗了。我西夏的日子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朕是擔心宋人再度侵略我們。”

說到這,李乾順一下子皺緊了眉頭,彷彿頭很痛似的。

粱女見狀趕緊站了起來。立即全力按摩他的頭顱,幫他減輕痛苦。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感覺好了不少,拉過粱女的手。把她抱在懷中,已經開始發福的身體不由顫了顫多出的肥肉。

“這是粱妃體貼朕啊!”

“您又來?”粱女嬌嗔道,“您剛才不還是在憂國憂民嗎?”

李乾順苦笑下:“不這樣又怎麼辦呢?朕這也是苦中作樂吧!現在到處是冰天雪地(古代北方降雪很早,差不多十月份便有霜雪),族人們只能燒馬糞取暖。到了明年,如果還搶不到糧食,我西夏的國庫便空了。”

粱女驚訝道:“怎麼會這樣?往年咱們搶的東西呢?”

“往年的東西不都填了秘軍嗎?”李乾順說。

粱女有些傷感,她想念她的姑姥姥粱太后了。

李乾順知道她在想什麼。

李乾順也在後悔。如果知道粱太后是把國庫用在了這個地方,他也不會同意讓遼人鳩殺了粱太后。

一個棋子會死。是因為她沒有了利用價值,誰又知道她在大敗之後。還埋有這樣的後手。

這是一個厲害的女人,死了,可惜了。

“陛下,姑姥姥你什麼時候幫她平反?”

粱太后的死,歷史上是這樣記載的:永安元年梁太后派人向遼求援。永安二年,遼道宗看出梁太后擅權專恣,已經不得人心,不能給予支持,遂遣人至夏,鴆殺梁太后,命乾順親政,時年16歲。

這個歷史真是漏洞百出。傻子都知道,梁太后一生與宋交戰,就算是專權攻打宋國,對遼國祇有好處,沒有壞處。遼道宗不支持也就罷了,又怎麼會鴆殺她。

殺了她,又有什麼好處?反而少了個軍事上的同盟。

這其中一定是有陰謀的。只有一些傻女才看不出,看不不透。

“梁妃,不是朕不與平反,你是知道的太后是多麼喜歡朕。可是那一戰,實在是死了太多的西夏男兒了。朕不得不有個交待。”

朕也是不得不有個交待。一個漢族女子卻害死了這麼多的党項好兒郎,這個過錯誰背?誰又背得起?

她為什麼不說,不說她用漢人女子做實驗,養育朕的軍隊。

“陛下,真是難為你了!”粱女在同情他。

“粱妃,這次你一定要幫朕,否則朕就完了。”

粱女瞪著一雙鳳目,不解道:“陛下,有這麼嚴重嗎?咱們不是還有宋人的'歲賜'嗎?”

所謂歲賜,名字好聽罷了。

其實不過是宋朝花錢買和平罷了。

和後世的“擱置爭議,共同發展”,本質相同。

都是用自己的東西贖買和平。不同的是,宋朝用的是真金白銀,後世用的是地下的石油礦產,還需要外國人自己動手去挖取罷了。

只聽李乾順苦笑說:“宋人'歲賜'的東西,大多都是既不能吃,又不能喝,就是做盔甲也不行。這東西再多又有什麼用?以目前國庫所有,能撐過這個冬天就不錯了。”

“這麼嚴重?”

“就是這麼嚴重!”李乾順哀求道,“粱兒,再幫幫朕吧!”

粱女問道:“陛下,臣妾怎麼幫你?”

“再弄半妖,有了半妖,明年朕便可以去搶糧草,族人便有救了!”

半妖……

梁女沉默了,她陷入回憶。

“姑姥姥,這是什麼?”

“這是半妖兵符。”

“半妖?”

“不錯,以我炎黃女子身體孕育出的半妖。”

“姑姥姥為什麼要用炎黃女子?”

“創造一個不存在的種族,這會消耗那一族極大的氣運。縱觀世界各族,只有炎黃一族,氣運最是綿長。如果是其他種族,必定會為天道所滅族。就是你我身為炎黃一族也要小心,不得過多生成半妖。雖說你我有炎黃氣運在身,但是做的太多,恐怕你我也會為炎黃氣運所放棄,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接著,是粱太后吞服毒藥臨死時。“罪有應得,我這是罪有應得。”

“姑姥姥,你怎麼了?”

“姑姥姥就要死了!”粱太后伸出枯樹一般的手,撫摸著粱女美麗嬌媚的面頰。

“不!粱女不讓您死!”粱女哭了,哭得很傷心。

粱太后說:“這是我罪有應得。我本以為只是對付宋人,應該沒關係……哇!”她吐出一口鮮血,迷留之際,把兵符交到粱女手中。“帶上它快走!炎黃一族完了,已經沒有多少氣運了。希望,希望它……”

話還沒有說完,粱太后便死了。

粱女哭得很是傷心。

半妖的稱呼,顯然讓她回到那個夜晚。

姑姥姥的內疚悔恨,她都看在了眼裡。但是……

為什麼?

她不明白,什麼炎黃一族完了?誰又是炎黃一族?姑姥姥說的是什麼?

她不明白,也聽不懂。

是的,聽不懂。身為異族統治下的新一代,什麼炎黃,與他們有關係嗎?

就是有,統治者也會讓它沒有。

後世的網絡媒體那麼發達,都有無數的香蕉人,更何況這愚民政策下的封建王朝。

在儒家的“入則為華夏,出則為夷狄”的政策宣傳下。

乾順對高度發展的儒家文化與漢族文明十分傾慕,他決定在夏大力提倡漢文化,以改變西夏的落後風氣。永安三年,他借御史中丞薛元禮之口倡導儒學,在薛元禮的上疏中稱:“士人之行,莫大乎孝廉;經國之模,莫重於儒學。昔元魏開基,周齊繼統,無不尊行儒教,崇尚詩書,蓋西北之遺風不可以立教化也”。因此,只有重新提倡漢學,才能改變夏的不良風氣,挽救面臨的危機。乾順採納了薛元禮的建議,下令在原有的“蕃學”之外,特建“國學”,教授漢學。挑選皇親貴族子弟300人,建立“養賢務”,由官府供給廩食,設置教授,進行培養。

這在任何一個儒教熏陶下的人看來,他,李乾順,是正宗的華夏人。

哦?原來如此。難怪在後世的歷史上,李乾順的歷史齊紹,一篇篇一句句,盡皆是溢美與惋惜。

原來如此,理應如此。

這樣的人才是歷史上的天下聖主啊!

至於他對自己祖國做過什麼?

哦!學術是無國界的,不應該翻找古人的不是,要以包容與寬和去對待的。

祝愿聖主再活五百年!

咦?為什麼?天要下雨!

滴達,滴入中原的眼中,還是熱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37
第415章、南下

正在這時,剛剛出去的西夏人又求見。

李乾順心中一喜,立即召見。粱女也趕快起身站在了李乾順身後。

“臣……”一進來,便立即大禮參拜。

“好了,免禮。趕快告訴朕,是不是朕的大軍有消息了?”李乾順激動道。

“回陛下,不是軍隊,是大師們。”

“他們怎麼了?”對這些幫助他的和尚,他雖然也是重視,但是絕對比不過二十萬大軍來的重要。

作為李乾順手下人,他自然知道這點,不過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才來報告。“大師們要封寺了。不過封寺之前,他們卻說陛下如果想得知大軍情況,須得南行。”

南行?

很快,李乾順便派出了使節團,向宋國而去。

大紅的喜字,到處是張燈結彩的燈籠。

寧采臣很快得知為什麼她們的婚事會這麼趕了。

是趙佶在履行他的承諾,為了程小蝶(現在叫趙小蝶)不在糾纏寧采臣,也就這麼趕著把她嫁出去。

這是趙佶有意使人通知寧采臣的。做了事,卻不讓人知道,這不是趙佶的性格。

正因為知道有這樣的內幕在,寧采臣很老實,是一點兒去打擾她們的心思也沒有。就是在參加婚禮,他也是找了一處偏僻的所在,是一點兒也沒有打擾新人的意思。

他不打擾別人,卻不等於別人也不打擾他。

“寧大人。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來的是太子趙煊,他看了看四周,“怎麼連一個陪酒的人也沒有?”

寧采臣這次來,除了送禮時。有人招呼他一聲外,餘外是一直沒有人招呼他。

古代與現代不同,參加一些酒宴聚會,並不是說你想坐哪兒就可以坐哪兒。這需要根據來客的身份地位安排入席。

寧采臣雖然在京城不算高官,但是他畢竟也算是知制誥,無須遵循三品上殿,他也是上得議政大殿的。

把寧采臣安排在角落,雖然是寧采臣自己挑的這麼個地方。也是極為失禮的。

換個一般人,早就發火了。

如果不是寧采臣自己主動跑這兒來坐,他也早就知道是有人在故意如此。

可是陰差陽錯之下,寧采臣不僅沒有感受到太子的敵意。反而覺得這樣挺好。沒人打擾的。

“太子殿下,這樣很好。在下天生就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寧采臣呵呵笑著。並沒有起身的打算。

天子呼來不上船。

這是什麼?這是文人的氣度。

這是趙佶封的名士,誰都說不出什麼來。

可是趙煊卻有一種一拳打到了虛處的感覺。

隨著趙煊漸漸坐穩了太子的寶座,他的脾氣也開始散發出來。

什麼不喜歡熱鬧?你騙鬼啊!

既然你不喜歡熱鬧,當年又為什麼上姐姐的船。當年的事。我沒有忘記,一點兒也沒有。

像這次婚事,他是有意不讓人招待寧采臣。本身便有這麼一點兒報復的念頭。

只是他又怎麼會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寧采臣這樣的文人,一點兒都不在乎臉面。沒有人招呼。他竟然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是一個人怡然自得起來。

這怎麼能行?這樣這怎麼教訓他?

氣憤之下,他竟然主動現身了。可是跑到寧采臣身邊。卻沒有想到寧采臣竟然是真的不在乎。

怎麼辦?

反倒是他,怒火大起。

可是在生氣又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因為人家不在意自己妹妹妹夫的冷落。便訓斥一番吧!

更何況這事較起真來,真正站不住腳的,反倒是自己這邊。

看到太子發急,身為太子舍人的單章立即出口了:“寧大人,太子駕到,你也不參見嗎?”

這倒是個道理。

寧采臣是入鄉隨俗,立即起身道:“參見太子。”

在這樣的場合,參見與不參見,並沒有什麼硬性的規定。

如果寧采臣不參見,他顯然可以鬧騰起來。

在他們看來,寧采臣是個極驕傲的人。

能不驕傲嗎?

本身是狀元不說,做了官,又這麼快升遷。加上他的年齡,如果是自己,這尾巴早翅天上去了。

可是他竟然這麼和氣。

坐在角落,沒有生氣;讓他參見太子,他也參見了……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這麼老實?那上次我去取奏章,遇到的是誰?

單章傻眼了。趙煊欣賞的眼光也變成了氣惱。

雖然這只是瞬間發生的事,寧采臣也從他們的神色變化上,看出他們來意不善了。

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太子了?

寧采臣摸摸鼻子。

在這大宋朝,誰都可以得罪,但是有一個人卻絕對是不能得罪的。太子,趙煊。

林靈素,是趙佶最喜歡的道士。不僅人是他親自請來的,就是名字,也是趙佶改的。

趙佶對他的寵愛,就像是曹操對關羽一樣。即使他寫詩譏諷蔡京他們,趙佶也不惱。

可是歷史上,就是因為他得罪了太子趙煊,在他建議趙佶遷都時,讓趙煊借力發力,把他趕回了老家。

當然,寧采臣是不怕他也把自己趕回老家的,但是寧采臣卻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得罪的他。

難道是為了大相國寺?可是不對啊!

大相國寺的事情已經了了。

是為了師門出氣……

這倒是有可能。

為了師門,來找自己的後帳,這趙煊也不是那麼的不堪。

寧采臣點點頭,沒有生氣。

不生氣當然不是趙煊的人品。而是趙煊忍不住跳出來,使得他至少是知道得罪了他。

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得罪的,但是知道總比不知道的好。

既然是得罪了,寧采臣也就不再那麼恭敬。反正歷史上的趙煊便沒有大肚量過,得罪他的,他一個也沒有放過。

趙煊沒了發作的藉口,但是卻不等於他就這樣放棄了。沒有藉口,他可以找藉口,誰讓他是君。

“寧大人,你是有婦之夫。還希望寧大人今後不要和柔公主太過親近。”

如果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寧采臣也許會認為他是一個關心妹妹的哥哥。但是事實上,寧采臣卻知道。

“還有嗎?”寧采臣坐下,安安穩穩地喝他的酒,已經再沒有入鄉隨俗的意思。

反正他頂著個名士名頭。雖然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狂放一點兒,別人也只能忍著。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是怎麼和太子殿下說話的!”寧采臣的態度一變,單章立即狗腿地護主道。

孰不知寧采臣已經沒有了和他們糾纏的興致。把名士印一掏,啪。拍在了桌上。

單章當時差點嚇尿了,因為他以為寧采臣是要掛印而去。

這是哪兒?這是大宋。

一個文人拒不接旨,掛印而去,只會落得清名的時代。

可是這逼他掛印的人。可就倒了血霉了,絕對會遭到士林怒罵。

好一會兒。寧采臣仍然在喝酒,仍然沒有挪窩的打算。他們這才好奇地看看那印。

這一看,才發現寧采臣掏出的不是官印,而是名士印。

這比官印還麻煩!

掛印而去,至少也奪了他的官職,但是名士印。只想想名士的行為,就是藉著酒勁上來抽他們,他們也反抗不得,因為這是名士的特權。

只想想魏晉名士的所做所為,趙煊他們便後背發麻。

而再想一想這方名士是官家御賜,他們更是心驚不少。

別說他們沒有做成,就是做成了,他們也是麻煩不少,只因為這是當今官家御賜之物,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們如果對寧采臣做了什麼,官家會怎麼想?官家又會怎麼做?

僅僅是對付個名士,便要面對士林的壓力,更不要說對付的還是官家御封的名士。

單章以眼視趙煊,意思很明顯了。

殿下,算了吧!

就是您是太子殿下,也不可能與天下士林和官家做對的。

他的眼神彷彿刺痛了趙煊似的,一雙眼睛簡直能噴出火來。但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名士印擺在這。

也就是說只要是魏晉名士做過的事,他都可以做。再加上官家的御封,簡直就等於一張准許許可證。

這一會兒,他要是要求脫靴怎麼辦?

真是有口難言啊!

“哈哈!”寧采臣哈哈大笑站了起來。

他們忍不住後退。

寧采臣卻取走桌上的名士印,轉身離開了喜宴。

後退便是丟人,便是認輸,這是做過十幾年小廝的趙煊知道的常識。

“去,跟上他!本太子就不信,他會一直不犯錯?”趙煊對自己手下侍衛下令道。

趙煊的臉漲紅著,不知道是憤怒,還是不滿。

離開了酒宴,寧采臣便知道自己是讓人跟踪了。而會跟踪自己的,不用問,自然就是太子的人。

哼!不要逼我!對太子什麼的,我可是一直都不是那麼喜歡的。

看他們只是跟著,卻再沒有做其他的什麼。

寧采臣也就隨他們去了,並沒有與他們發生衝突。不值得的,而且……

咦?雲裳姑娘,她這麼急匆匆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雲裳看到寧采臣,立即快步走了過來,又驚又喜:“寧大人!這些時日,寧大人去了什麼地方?怎麼到哪兒都找不到人?”

寧采臣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問道:“雲裳姑娘,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哦?對了,不是我找你,是娘娘找你。”雲裳這才想起她出來的目的,立即說道。

娘娘?鄭貴妃?

想到那次的艷遇。寧采臣只覺得心中一股熱氣從下而上。

“娘娘找我有什麼事嗎?”寧采臣問道。

看了下寧采臣身後,目光一下變得銳利起來。

本來太子的人跟踪便跟得有些正大光明,更何況就是他們再隱身市井,又怎麼可能躲得過修真者的耳目?

寧采臣沒有看身後。便知道是哪個,笑著說:“只兩個小丑,不用去管他們。”

寧采臣這樣說,雲裳笑了笑:“寧大人,你果然不是常人。”

“咳咳雲裳姑娘,你還沒有說娘娘找我有什麼事?”

“對了,寧大人,你闖禍了!”雲裳突然面色大變說。“聽娘娘說,好像是什麼奏章……”

這邊說著,他們也便向皇宮而去。

看著他們進了皇宮,兩個跟踪的侍衛卻不得不停下來。

“他進了皇宮。怎麼辦?”

太子雖然是皇帝的兒子,但是他也是個男人,更不用說太子宮的侍衛了,他們想進宮,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就算這皇帝不擔心自己兒子謀反。也得擔心這侍衛們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皇宮中的女人,打扮與著裝,是極其曖昧的,特別是準備勾引皇帝的女人。

在現代。女人露個胳膊,露個腿的。沒有什麼。就是把胸露出來,也不會多麼駭人聽聞。

但是這時代不同。就是女子們願意露,那也得問一問皇帝是不是會同意。

“好,我在這看著,你去回報太子殿下。”

二人分工完畢,立即分頭行事。

宮們外是不能呆的,畢竟他們做的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事。

好在這皇宮大內常常會留大臣們飲宴,皇宮外也就有了大臣們家人等待的場所。

現在,那個侍衛就等在那兒。

寧采臣進了椒園,由於以前多次來過,所以他自然是路熟。不過這次,他是有意向佛塔的方向去。

“寧大人,那邊去不了了,已經讓娘娘命人封上了。”只是雲裳卻攔下了寧采臣。

玉石琵琶精可不僅僅想把那個地方封起來,她甚至想打碎裡面的佛像。

但是既然是為了禁錮妖魔鬼怪的佛們道兵,又豈是那麼容易破壞的。

工匠們當天破壞了,第二天便恢復如常。倒把玉石琵琶精嚇了一跳,她是不敢讓人知道她已經奪舍復生的。

本體不毀,無限復生的能力,任何人,任何人她都不能說。

這是她最大的優勢,也是封神一戰,她的姐妹都死了,她卻依然活了下來的底牌。

破壞不了,萬般無奈,她也只能讓人封了那個地方。

寧采臣聽說那個地方讓封了,也自然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只是在他轉身離開後,牆內的佛像齊齊轉頭看向寧采臣。

一看就知道,玉石琵琶精又修煉了。

本來寧采臣在得知佛像的作用後,是有意揭穿椒園妖精身份的。但是在太子趙煊一鬧,他反而沒有了揭穿的興致了。

寧采臣只知道鄭貴妃有問題。不是她自己,就是她身上。

然而現在,寧采臣都沒有了追究的興致。

沒有了修為,妖和人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在摒退了自己宮中的下人宮女們,玉石琵琶精斥道:“寧采臣,你可知罪?”

“知罪?娘娘,臣所犯何罪?”寧采臣問道。

怎麼回答?難道告訴他,和你**之後,一身法力全都失去了嗎?

不!

“大膽!寧采臣,你看你整理的奏章,一個個成什麼樣子?”

“娘娘,臣這幾日休假,並沒有整理奏章。”

“啊?”她是沒有想到是這樣。

“娘娘到底有什麼事?若是無事臣告退了!”

“站住!你告訴本娘娘,本娘娘的……”糟了!差一點就說出來了。

想到自己差點說出法力的事,立即換了態度,媚目如絲:“冤家,一別這麼多天,真是想死我了。”

這邊正在敘舊,那邊趙佶卻是來了個客人。

“奉我皇陛下,在下等人出使上國君子之國。”來的人是西夏的使節。

這一仗,西夏可謂是元氣大傷。

國情之下,他們也不得不出使宋國。

趙佶說:“貴使前來,所為何事?”

身為西夏國的正使,本來是應該知道所有事的,但是西夏秘軍知道的本就不多,半妖什麼的,知道的也就更少了。

身為西夏正使,他遠沒有權力知道半妖的事。

其實即使李乾順告訴他也沒用,西夏以儒學治國,也就使得妖魔鬼怪沒了市場。勸服一個儒生有關妖魔鬼怪的事,實在是在吃力不討好的事。

雖說儒學有妄自尊大的缺點,但是一個優點便足夠了,愚民。有助於統治者的統治。

什麼社會制度的先進性?學術的真理性?

一切都逃不過一個,有沒有助於統治者的統治,這才是最終的目的。

就像歷史上各種族選擇儒學治國,而不是其他學說一樣,為的都是儒學更有助於統治。

否則,中國的學術多了。比如墨家有助於機械,道家無為有助於與民生養……等等。

為什麼不選?只是儒學更有利於統治者坐穩那個位置罷了。

同樣如此,為了不刺激儒學,他才沒有告訴正使半妖軍隊的事。

正使說道:“我國有大批俘虜為上國俘獲。上國乃泱泱大國,應是不會為難戰敗的俘虜才對。”

“那是自然。他們不僅無事,而且一個個還吃得白白胖胖的。”對此,趙佶很是自豪。

不,這也是歷任華夏帝國為之自豪的。

華夏美食啊!

你看連俘虜都吃得這麼好,還不是上國地大物博,資源豐厚嗎?

優待俘虜,可是咱華夏人的優良傳統。

“上國君王仁愛無敵。但是我等小國國小民寡,沒了這些成年男子,我國將半數女子失去丈夫,孩子沒有了父親……上國皇帝慈悲,必然與心不忍,還請上國皇帝能釋放他們,使得他們合家團聚……”

馬屁拍的山響,字裡行間充滿了感情。差一點趙佶都讓感動哭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37
第416章、俘虜問題

“使節放心!此等丁口,朕必將使其還家。”趙佶沒有哭,但是他卻是一個感性的人。

使人家人分離,他做不出來。

聽到趙佶允了,正使知道他的主要工作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便是“歲賜”。

這東西本就是大宋的固有傳統,趙佶自然更加不會反對。

兩項任務圓滿達成。西夏使節沒有得意自滿,而是提出了去看看西夏俘虜的要求。

提這個要求,不是不信任趙佶,也不是什麼古代的人道主義精神,而是在搔趙佶的癢。

去看俘虜,就能體現出趙佶對俘虜們有多麼多麼地好。這自然是趙佶想讓他們看到的。大筆一揮……

“知制誥呢?朕的知制誥呢?”這該寫東西了,也才發現知制誥似乎沒有了,不在身邊。

“回陛下,陛下放了寧大人年假。”有太監回道。

“哦。”趙佶點點頭,這才想起這麼回事。

為了女兒的事,不得不放手下大臣的假。

“他現在在哪?”

“好像是參加公主的婚禮去了。”

與太監有交情,也不算是壞事。至少在這種時候,還會幫上一兩句。

“快去找他回來!”趙佶下令道。

千萬別鬧出什麼亂子來。

趙佶知道他那個女兒,從小便安高氣傲的。萬一在婚禮上看到寧采臣,再鬧出個非卿不嫁的鬧劇,怎麼得了。

趙小蝶是在和馮素貞談婚論嫁。但是趙佶知道,她並不甘願。寧采臣才是她的最佳選擇。

另一邊,寧采臣剛剛離開椒園,不大會兒功夫。他們又搞上了。

沒有原因。非要說一個,可以說是一夜情吧!

“寧大人,實在是太巧了,陛下正找您呢?”

在宮內,他們便遇上了。

而玉石琵琶精正躺在宮中喘息著。

“你佔用本宮的身體也就算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和官家的臣子做那等事!”

鄭貴妃雙頰飛紅,氣喘吁籲……

她沒有死,不僅沒有死。自從玉石琵琶精沒了法力,就是壓制她,不讓她出來,也已經越來越難了。

玉石琵琶精說:“你還說我。你不是也很爽嗎?這麼舒服的男人,要不是我,你做夢也享受不到。”

“可我是有夫之婦!”

“有夫之婦?咯咯,你剛才賣力叫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剛才可是大喊大叫,讓用力一點兒的!”

鄭貴妃臉紅得更加厲害了。她也是女人。她也有需要。

趙佶一個人,連他宮中的女人都餵不飽,但是趙佶本身卻偏偏就是一個端著碗中的,看著鍋裡的人。

他不僅宮中有女人。宮外更是有大把的女人。

他已經多久沒有碰過自己了,鄭貴妃自己都記不清了。

玉石琵琶精說:“這就對了。憑什麼他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咱們女人就不能養小白臉?你看咱們共用一具身體,兩個人同時都能感受到。多合適。”

“可是……”

“好了,最多下一次,讓你做主導好了。反正這男人越來越強,也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對付得了的。”

不知是害羞,還是同意了。鄭貴妃又消失了。

看到她回到身體裡,玉石琵琶精起了身:“哎喲!這冤家這麼用力,這身體差一點就壞了。”

下面紅腫的利害,一走路便疼。

玉石琵琶精真想就這麼躺著,一動不動。

但是不行。

她必須去看看那些佛像。

上次他們**之後,佛像就不動了。現在她必須再去核實一下。

忍著身體的不舒適,走一段休息一段,她來到了那個封上的佛塔。

雖說封上了,但是仍然留有必要的進出口。

她不是第一次來,上一次來,佛像突然轉頭看向她,倒把她嚇了一跳,幸好沒有攻擊她。

再度進來,佛像又變成了石頭雕像,一動不動的。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呢?”看著佛像又變成了石頭雕像,玉石琵琶精不能明白。

畢竟她那個年代還沒有這種東西。

“難道是因為**嗎?”

“等一下,你絕對不能用我的身體去做實驗。”鄭貴妃出聲道。

“知道啦!”玉石琵琶精說,“你是接觸的男人不多,不知這個寧采臣有多珍貴?試過他之後,其他的男人,就是吃了,也是味同嚼蠟,什麼意思也沒有。”

玉石琵琶精狠狠地鄙視了鄭貴妃一下。然後又想:如果今後都和他做**,也不錯啊!

寧采臣見到趙佶,知道竟然是這麼活計。老實說,他是不想寫的,這俘虜用來幹什麼不行,奴隸啊!礦工啊!就是用來賣錢,也是一筆收入。

反正西夏人也賣過咱們的人。

可惜啊!誰讓咱是華夏人,要講人道,這個不能做,那個做不得。

“寧大人,明天就拜託了。”

明天,寧采臣是嚮導。作為一個放假中的官員,他這算是加班了。

反正上一世,也習慣了。

“祁大人客氣了,這是應該的。”寧采臣再不樂意,他也得陪著。大老闆發話了,寧采臣自然得聽。

當他與西夏人告別,天已經完全黑了。好在他在這汴京也是個名人了,城衛打開一個小門放他出門而去。

寧采臣之所以自己一個人走,沒有讓馬車送,是因為他察覺到有人在跟踪他。

月光皎潔,地面彷彿鋪上了一片白霜似的。

“跟了這麼久?你們到底有什麼事?”離開了汴京城,走到沒有人煙的空地。他們仍然跟著,寧采臣不得不停下來。

來的是兩個漢子,壯碩的漢子,一身勁裝。

“不是咱們要跟著你。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大人讓我們收拾你一頓!”

“大人?哪個大人?”寧采臣笑著問道。

好久沒有“人”揍自己了。

注意!是人,那種純粹沒有法力的人。

“對不起!盜亦有道,我們是不可能告訴你是誰讓我們來的。”

寧采臣笑了:“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單章嗎?”

“你怎麼知道?”兩個漢子大吃一驚,顯然想不到寧采臣能一口說出來。

果然是他啊!

寧采臣也是猜的。

自從出了婚場,便有人跟著自己。出了城,又有人跟上自己。

而他從回來到現在。有得罪的,也就是太子他們那麼一幫人。

這樣的事,太子是不可能出面的,自然就猜了太子舍人單章。

知道是誰之後。寧采臣也沒有與他們交手的興致。

“得罪了!”他們撲了上來。

幻道。

一個幻道,讓他們自己打自己好了。

看著他們打得這麼熱鬧,寧采臣沒有停留。“幻道,瞬間移動。”

瞬間,他便消息了。

神戰士的原型是聖鬥士。而黃金聖鬥士都有瞬間移動的能力。

汴京人信了神戰士,也自然信了瞬間移動的能力。哦,只是在東方,這種能力不能叫瞬間移動。而是叫咫尺天涯。

無論叫什麼,能力都是一樣的。

不過寧采臣的咫尺天涯卻是個偽咫尺天涯。

因為他的幻道修為還不夠。雖然由於信徒的相信,使得這個法術的使用條件大為降低。但是也只能讓寧采臣回到后土世界,不過這就夠了。后土世界有法王城,而法王城又與桃花庵相連。

“可惡!單大人不是說他只是個文人,什麼武功都不會嗎?”

寧采臣是離開了,可是兩個漢子卻是打得不可開交。作為一直合作的兩人,武功也好,攻擊方法也好,互相都是極為了解。

這就使得這兩人一動起手來,可不是三兩下,就可以結束的。

而寧采臣卻已回到了后土世界。

“咦?他的仙位還沒有回去。”

李免的仙位是玉帝封的,不同於封神榜神位的所在。按說李免一死,這仙位是要回去的。

可是不僅仙位沒有回去,就是仙力,以及由於接觸到法則,從而誕生的一點兒神性。

它們全都留在了這個世界,彷彿是割捨到了這個世界,這個后土世界並不與主世界相聯似的。

“既然你們捨不得走,那就留下來好了。”

至於還給玉帝,寧采臣可不是闡教人士,去還東西,反而把截教得罪個底掉。

這幹掉了人家的人,然後再去還仙位。怎麼看都有打玉帝臉的嫌疑。

神性,寧采臣投入了后土娘娘的神像中,仙位則放在了神廟裡。

沒有辦法,這些東西全都是見不得光的,就是帶出后土世界都危險。

“這法王城是不是要改個名字,十二祖巫城?不行,這祖巫們也危險!萬一誰要是以為我是在復活祖巫,那就麻煩了!”

寧采臣想了想,還是叫回法王城。

這時,還剩下仙力。只要仙力與信仰力結合在了一起,后土神像中散發出絲絲神性。

神,是法則掌管者。

一絲神性本身,也擁有著法則的烙印。

烙印在信仰中穿梭,形成新的法則。

只是這法則還很弱,寧采臣不可能把毀滅源力還回去。

這時候還回去,只會毀滅好容易形成的法則雛形。

留下它們自動形成法則,寧采臣也回到了桃花庵。

“爸爸,又是那個騷女人!”妙善的鼻子很靈,任何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氣味,妙善都能聞出來。

“爸爸,你趕快去洗澡。真是的,這女人一旦跟了別的男人,便是有毒的了,與這樣的女人**,只會拖累爸爸的修為!這兒有這麼多的女人。爸爸為什麼非得要找那個騷女人。”

妙善很不滿,極其不滿。

在她看來,只有沒有失身的處女才配得上自己的爸爸。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還是死遠點的好。

寧采臣尷尬地笑笑。跑去洗澡了。

他在洗澡時,兩個自以為是在毆打寧采臣的漢子總算分出了勝負。

“你……你,你真的很厲害!自從我學武以來,還是頭一次這麼累!”

“我也是。一個文弱書生,能做到這一步實在是了不起。”

在他們二人眼中,與他們交手半天,累倒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寧采臣突然笑了。笑完,寧采臣便消失了。

寧采臣消失了,他們再看,卻是只有對方。

“那個書生呢?”二人異口同聲問道。

“你怎麼在那兒?”互相指著對方。因為在他們記憶中自己朋友是和自己躺在一起的。

“難道咱們打了半天的,是那種東西?”

夜色下,一片蒼白如雪,二人的面色瞬間便沒了血色。

由於寧采臣的《白蛇傳》、《神戰》,使得這時期的妖魔鬼怪的故事分外的多。

由上而下。從老至幼,就沒有一個沒聽過的。

“媽呀!”二人一聲驚駭的叫聲,是再顧不上體力的不支,爬起來便逃。

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很難相信他們剛剛才進行了一場耗盡所有體力的打鬥。

寧采臣讓刷洗的很乾淨,特別是那個地方。是妙善特意要求的。

“不用了,這個地方我自己洗就好。”

“不行!爸爸自己洗。不知道有些臟東西洗不掉。你們,洗!”

女兒國的人是很聽妙善的話。而這種事,對寧采臣來說,也是習慣習慣就好了。

屌絲!

這應該說是羨慕、渴望,以及那麼一點點的理智吧!

這種事,是男人都喜歡,但是可以一點兒都不害羞地做出來。寧采臣還有不短的一條路要走。

至於現在……

“她們都是女兒國的人,沒接觸過男人,根本不知道男人是什麼,所以不用怕!”

寧采臣做著自我安慰。可惜不是那麼成功。

“好熱!它變長變粗了。”女兒國的人不僅沒見過,反而覺得很有意思。熱乎乎地,肉肉的。

這是什麼啊?為什麼我們沒有?

“住手!不要碰!”

寧采臣坐進了水中。

妙善突然竄了上來,仔細看著。在寧采臣忍不住讓她出去時,她卻說道:“怎麼變大這麼多?”

“好了,你們該出去了。”

“爸爸,為什麼會大了這麼多?”

“還不是你汐雙修法。”

“不對,雙修術是不會讓那兒生長的。難道是變異?還是我沒有記全?”

“沒有記全。”這句寧采臣聽到了。“接下來會怎麼樣?”

這修真秘籍可不是別的東西,是可以煉一半留一半的。

一旦有某些穴位沒練到,輕者無所成,重則害死自己。

妙善仔細觀察了寧采臣說:“爸爸經脈中留不下靈氣,所以最壞的情況,也就是爸爸那兒會繼續長大。”

這是壞消息嗎?

寧采臣不覺得。

恐怕只要是個男人都不覺得,是恨不能長大下去。

男人有嫌自己那兒大的嗎?沒有吧!

“好了,我上去了。明天還要陪著西夏人去俘虜營。”寧采臣沒有把這事看成是壞事,反而覺得是壞事變好事。

出了浴室,正好遇上夏侯劍他們:“怎麼樣?你們可以起來了嗎?”

“已經好了,白姑娘的法術實在是很有效。”

寧采臣說:“那你們也要多養養身體。失去了那麼多的血肉,就是骨頭也補了不少。明日我便讓人去買牛羊,宰殺了,給你們大補補。”

“不用了,我們明天就離開了。”燕赤俠說。

“明天就離開?為什麼這麼趕?”

寧采臣沒想到他們這麼快便要走。傷筋動骨要養百天,雖然在法術的作用下不是那麼明顯,但是無論是缺少的血肉,還是用法術補上的,都不可能無中生有。他們現在仍然是極虛弱的。

看他們臉色,蒼白的沒有肉色,可想而知,他們的身體有多麼地虛弱。

燕赤俠說:“我們是擔心西夏的半妖。”

“西夏半妖不是死了嗎?”

“那個世界是死了一些,可是誰又能保證咱們這兒沒有。”

“可就是如此,你們的身體也很重要啊!傷筋動骨是要養上一百天的。”寧采臣說。

燕赤俠說:“我們問過白姑娘了,施法一結束,我們就已經好了。”

糟!忘了囑咐白素貞了。

“可是就是如此,你們也需要補充一下營養。”

“補充營養?”

得!忘了現在還沒有營養這說法。

“就是吃點好的,好好補補身體。”

燕赤俠他們笑道:“這好辦!咱們在路上,一直是大塊吃肉的。”

對他們來說,這肉食都是幾斤幾斤的吃,與後世幾兩幾兩的是不同。

這時代的豪傑們就講究一個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非這麼急嗎?”

“寧大人在書中說過,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等雖不是大俠,但是也想為這天下做點兒實事。”

唉!你們是做實事了。可是卻有人不希望你們做實事。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他們做了為國為民的事,那當官的做什麼了!

寧采臣搖搖頭,不去想這些,而是說道:“西夏人一下子沒了這麼多的兵馬。西夏國國寡財弱,恐怕那已經是他們的全部了。”

燕赤俠說:“我們也是這樣認為,但是萬一有漏網之魚,有一個活下來,他們便可以重新組建……”

燕赤俠的理由,寧采臣無法反駁。“早消滅了他們,大宋便不會再受到他們的威脅……我們早一刻出發,就早一刻消滅光他們……也許晚上一天,我們要對付的也許就會再多上一個。”

燕赤俠他們走了,像個大俠一樣。而寧采臣明日卻還要侍候西夏人,放歸他們的俘虜。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38
第417章、效率

第二天一大早,寧采臣還沒有去點卯,就讓西夏人堵個正常。

“寧大人,咱們這就走吧!”

雜碎,竟然不讓老子去點卯?

西夏人著急自己被俘的軍丁,寧采臣則著急自己的點卯。“祁大人,待我點了卯,我們這就出發。”

“點卯?寧大人不是在休假嗎?”西夏使節問道。

這混蛋還知道休假啊!

“陛下安排的工作,在下自然得一絲不苟的去完成。點了卯,才能更好的執行陛下的旨意。”

又不是二!這休假來加班,不點卯,怎麼算加班費?

上一世,我可是記得。自己明明來了,但是就因為忘打卡。得,五十沒了。

更何況你們這些西夏人,打贏了,就賣咱們的同胞;打輸了,就來要人。

雖然咱是阻止不了了你們把人帶回去,但是給你們拖拖時間,讓他們在俘虜營中受受罪,也沒什麼不好的。

寧采臣這廝是故意拖延時間,正大光明地跑去吏部點卯。

“寧大人?你怎麼來了?”

吏部人員雖然讓趙宋官家奪去了殿試人員的工作初分配,但是人家也不是吃乾飯的,連寧采臣這樣皇帝身邊的近臣都不認得,他們這吏部也太混日子了。

迎上來的是一位中年官員,普普通通的樣子,不是那麼起眼。但是寧采臣卻記住了他。

“原來是牛大人!”寧采臣與他相識,也就是領他的官印時候見過一面,但是現在他卻表現得親切得很。“牛大人,我又來打擾了。”

“寧大人實在是客氣。”牛姓官員自然是很高興,“聽說寧大人在休假,怎麼會來吏部。”

“唉!別提了……”寧采臣彷彿是在拉家常似的,把他參加馮素貞的婚禮,然後怎麼讓陛下抓了差,又怎麼成了西夏人的嚮導,前前後後,那說的那個詳細。

西夏不是什麼強國,反而是宋軍老打贏。這軍隊堅挺,官員們自然是極有信心。

如果是某些朝代,知道來的是外國使節,那肯定是會以最高的工作效率為外國友人服務。

不過到了這個朝代……

什麼外國友人?一個大國有什麼外國友人嗎?大國祇有敵人與小弟。友邦?這不是一個大國應該擁有的。

地球資源就這麼多,而一個大國要是沒有人嫉恨,只能說這個大國做的太不合格了。

看寧采臣與那位牛官員越聊越是起勁,西夏人著急了。

特別是祁正使手下的兩個護衛。

“大人!”其中一個護衛請示他。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除了西夏人對漢人同胞的所做所為外,西夏使節身邊的兩個漢子時不時散發出的危險的氣息,也是寧采臣所不喜的。

寧采臣是聽說過這戰場上下來的精銳戰士是有殺氣的,但是你有殺氣也要看對什麼人用。

自己無論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是一個極普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你們用這殺氣嚇唬我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你們好意思嗎?

你們就嚇唬好了,使勁嚇唬,你越是嚇唬,我聊的越是起勁。

兩個護衛看不出寧采臣為什麼不怕自己的殺氣,但是總這樣聊,他們實在是耽擱不起。

身為護衛,他們的手段很單一。他們又不能直接出手偷襲寧采臣。

祁正使看寧采臣這樣一聊,一時半會兒是聊不完了,想了一下,直接從懷中掏出兩個金錠子送了上來。

“寧大人,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咱們是不是應該起程了。”藉著說話的功夫,這金子就送了上去。

才兩錠黃金。寧采臣不屑的撇撇嘴。

一兩白銀值三百人民幣,一錠黃金也就五兩罷了,兩錠也就才七萬塊錢。

錢越賺越多,他還真看不上兩錠金子。

傲驕,傲驕了。他忘了剛穿那會兒,他的窮日子了。一個雞蛋也得兩個人分著吃。

再說了,人家這七萬花的只是讓他移動尊步罷了。

可誰讓他們是西夏人呢?憤青之魂不滅啊!

“來,牛大人,見者有份,一人一錠。”

祁正使在給寧采臣塞東西,牛大人是門清,他這是吏部,迎來送往多了。

他知道寧采臣是什麼人,所以祁正使一動作,他就故意裝作看不見。

可沒有想到這寧采臣竟然還算了自己一份。有前途!這樣大人要是我的頂頭上司就好了。

給了金子,牛大人也就不再與寧采臣聊天了。

唉!官員的那種拿了錢也不辦事的精神,他還沒做到家。

哦,對了。這時代的官員還秉承著“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辦不了事,退還銀子”的優良傳統。

失誤!真是失誤啊!給錢反而給壞菜了。

沒有人配合,寧采臣總不能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吧!

得!帶他們去吧!

俘虜自然不會呆在城中,華夏人雖然在“優待俘虜”上有些天然傻,但是也沒有傻到把俘虜安排在城市中,供起來的地步。

俘虜們都在城外的兵營,以宋朝加強中央,弱化地方的做法。開封這一片單是可容納十萬人的大型兵營傻有好幾個,其他那種萬把人的兵營也就更多了。

寧采臣在去兵營的路上,使勁地觀察著汴京城的四方,彷彿這汴京城他是第一次來,是來旅遊觀光似的。

“寧大人,不如咱們坐馬車去吧,也快一點。”不等寧采臣應下,他便讓一個護衛去叫馬車。

其實這種事對他們文人來說,極為正常。

文人不比武人,身體虛得很,稍遠些的路不是乘馬車,便是坐轎。

身體虛弱,實在是傷不起,稍遠一些便會氣喘吁籲。沒有交通工具,那麼文官們簡直別想上班了,全副體力都會在走路上花費一空。

寧采臣是特例,但是他也不能表現出不正常來。否則他根本用不上馬車,就更不用說轎子了。

轎子這東西實在是坐不慣。

好在這宋朝缺馬,乘馬車反倒是比坐轎子流行。

這四條腿的馬,宋朝缺,但是這兩條腿的人,宋朝是滿大街都是。

用後世話說,這轎子就等於國產車;這馬車就是進口車。

可是這也不是驕傲的時候。

這汴京城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安靜祥和,連個打架鬧事的都沒有。

原來寧采臣四處觀察著汴京城,竟然是為了這事。

而這時有兩輛馬車趕了過來:“奉我皇旨意,迎接使節。”

得,不用找了。直接便把馬車預備上了。

沒有機會了!

寧采臣登上馬車,再度回頭,希望可以看到一點兒不和諧,哪怕是有人打架也好啊!

當寧采臣希望出個什麼突發狀況,然後攪和進去而努力尋找時,不遠處,也有人在觀察他。

“那不是寧采臣嗎?”三樓上,一個少年穿著一身便服。

雖然只是便服,但是做工考究,用料上層,絕非一般人穿戴得起的。

唉!可憐的娃,在外面窮了這麼久了,這好容易回來了,竟然在外出時都打扮得如此富貴逼人,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回太子,是他沒錯。”太子問話,自然有人回复。

本來這工作是太子舍人單章的。可是單章也是個可憐的娃,讀書不正確,早早讀壞了眼睛。

這人在近前還好,一旦離的遠了,他的眼睛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過一聽說是寧采臣,他立即匆匆下樓。樓下有他找來的兩個手下,正是伏擊寧采臣的二人組。

趙煊看了單章一眼沒有出聲,靜​​靜地享受他的美食,等候單章的答复。

“你們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寧采臣還好好的?”對太子,他自然是卑躬屈膝,但是對兩個平民,還是兩個會武功的平民,他自然就不客氣了。

無論是文人的身份,還是官身,他都擁有不客氣的底氣。

他二人一聽是這事,立即說道:“回大人,不是我二人不出力氣,是昨夜我等中邪了……”說著,他們便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胡言亂語!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世界哪兒來的鬼神?”單章怒斥。

單章是純儒士,是絕不相信什麼妖魔鬼怪的。在他看來這二人是分明沒有出力,否則就寧采臣這麼個文弱書生,還夠兩個壯漢打的,一個也就收拾了。

“是真的!我們發誓!”見單章不信,他們二人舉手發誓,言之鑿鑿。

“好了!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們絕對不能失手!”單章讓步了。

沒辦法啊!寧采臣在武人中的聲望實在是太好了。就是想找願意對他出手的武夫都難。

這寧采臣也是一時人傑了。一本書就收買了天下武人的心,看他寫書,這也是個精明的人,但是他怎麼會得罪太子呢?難道他不知道陛下對太子言聽計從嗎?

單章不是在同情寧采臣,也不是他突然開竅,覺得不應該和寧采臣做對。而是他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太子為什麼這麼受寵。

這只是一時的疑惑,想過就算。畢竟太子越受寵,對他這個太子舍人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得了信,他立即返回三樓:“回殿下,他們沒有截到他。”

妖魔鬼怪,單章是不信的。而且這個理由也比什麼妖魔鬼怪有信任度多了。不經兩個執行人同意,他便自做主張改了那二人的說詞。

“太子殿下,讓您失望了。”單章主動請罪。“”

“不!”趙煊吃了口酒,“這錯有錯招,聽說父皇安排他接待西夏人。雖說這西夏人不算什麼,但是如果他鼻青臉腫的去見人,也是不好,會失了我大宋的體面。也算是壞事變好事吧!”

單章立即說道:“太子胸懷天下,時時關心國事,真是我大宋賢明太子。有如此賢明的太子,真是我大宋之福啊!”

趙煊點著頭,彷彿單章說的就是事實一般,直到他變了臉色。“哼!”

怎麼回事?又出什麼事了?

單章努力看著寧采臣那邊的遠景,但是他受損的視力下,除了看著影影綽綽的人形物之外,誰是誰都分辨不出來,就更不用說看到了發生了什麼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寧采臣在掃視了一周,實在是找不到閒事可管後,他換了一個方向,尋找認識的熟人。

“停車。”寧采臣立即下車,迎了上去:“李姑娘好久不見。”

“是寧大人。怎麼?好久不去我那兒了。”李師師調笑著他。

她不是真的想邀請寧采臣,自從寧采臣因為去她那兒入了大牢,她便不想寧采臣去她那兒,她也下了決心不再邀請寧采臣,但是今兒一見了面,她卻忍不住說出了邀請的話。

話一出口,她就有了悔意。

不過這時候寧采臣巴不得有人打斷自己:“姑娘客氣!姑娘那兒我自然是要去的,我記得我還欠姑娘不少詩呢?”

晾他們,使勁晾他們。

古代人講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可是咱又不是古代人,是穿越過來的。拿人錢財,一事不辦,這才是歷史潮流啊!

寧采臣與李師師聊個沒完,可急壞了西夏人。

“寧大人,咱們趕路要緊!”

“祁大人,你沒看到我遇上老朋友了嗎?”寧采臣故意露出一副不滿意的表情。

寧采臣正想回頭和李師師接著聊。李師師卻笑著說:“寧大人既然還有事,那我們下次再聊。不過下次再見時,你可得再送奴一些仙桔。奴那兒早吃完了。”

急急告別寧采臣,雖然她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只這會兒功夫,她的心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知道這是做她們這一行的大忌。

而這一切全都落入了太子趙煊的眼中。

自從趙煊成了太子,一方面是他擔心自己父皇,根本不敢去李師師住的地方。

另一方面,他不是沒使人去接李師師,以幽會,甚至成其好事。

但是每一次李師師都回絕了。

然而,同樣是故人,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會有說有笑的?有姦情,一定有姦情。

他彷彿看到了李師師在寧采臣身下婉轉承歡的樣子。妒火中燒,一口鋼牙咬牙切齒,咯咯直響。

“阿嚏!是誰對我有這麼大的怨念?”寧采臣上了車,打了個噴嚏,看了看一邊的使節車。

你說你大宋這服務也太周到了,這外國人來就來好了,竟然還給配專車,這不是給我添亂嗎?

來了有車,給錢使辦事,可那金子是我分你的好不好?

一路上又安靜地嚇死人,連個期負人的都沒有。那些官二代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不要告訴我,高衙內他們全都變成了模範標兵?

再不怎麼滿意,他們在下午也到了東豐大營。

“這天色也不早了,咱們是不是先去用餐?”下了馬車,寧采臣笑著建議道。

寧采臣這一路上的拖拉,西夏人是看在眼中,恨在心中。

還不是你?否則咱們早到了。大宋的官員做事這麼沒有效率,卻偏偏讓宋人擁有這麼好的土地,老天何其不公。如果這片土地是我們西夏國的,這天下早就是我們西夏的了。

當然,這話他們只敢在心中想,卻不敢說出來,畢竟他們現在的身份可是戰敗的一方。

不過雖然不能說出來,但是這語氣也絕對不好。“寧大人,這天色還早,待我等見過我等同胞後,一定會宴請感謝大人的。”

表面上是笑的,心中卻是恨死寧采臣了。

在他們看來,寧采臣就屬於那種“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你說你們皇帝都同意了,你還在這攪和什麼。不是進軍營需要你這個宋官帶路,咱們早自己進去了。

他們的馬車在這營口一停,立即便有軍士上來。“幹什麼的?”

“這位大人,我們是奉宋皇之命前來探視我西夏國的俘虜的。”

“有旨意令箭嗎?”軍士問道。

好!問的太好了​​!

寧采臣暗暗為這兩個軍士喝彩。

讓你趕,再趕啊!什麼都沒帶,看你怎麼進去?

看這營房,灰溜溜的,住在裡面有多苦啊!

咱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俘虜,但是後世影視節目有演。

日軍對俘虜的待遇,咱是不指望了。雖說這時代還沒有人道主義,但是備不住咱是華夏人,不會那麼鬼畜。

但是畢竟是俘虜,應該有德軍對俘虜的境界吧!

可惜華夏人太愛面子,這種事做得說不得。

這時間一拖,什麼痕跡都清理乾淨了吧!

不錯,真不錯!對這個對外國友人也一視同人的國家,我是更喜歡了。

受到了阻攔,西夏人看向寧采臣。

寧采臣雙手一攤說:“不要看我。點了卯,我就讓你們抓來了,就是馬車也是官家派的。你看我身上有哪兒可以藏東西。”

這一下西夏人急了,寧采臣笑了。

這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做得好。不過,為了避免他們虐俘虐得太厲害,我還是幫他們一把吧!

寧采臣平靜說:“要不咱們先回去,取了旨意令箭再來?”

這一來一回,又是半天。明日再來,應該什麼都隱藏掩飾好了。

寧采臣正想著,卻突然有人發出雷聲一般大小的怒吼:“大膽!你們知道你們攔的是什麼人嗎?”

咦?這哪兒來的混蛋!

大吼聲驚動了寧采臣,也驚動了營中的軍卒。

一陣腳步聲從營中傳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39
第418章、優待

“大膽!你們知道你們攔的是什麼人嗎?”

憑地一聲怒吼,還真是“一聲吼,風風火火闖九州”!

可是順聲看去,發現大呼小叫的竟然是駕車的車把式。

寧采臣皺了下眉說:“這位伍長也是認真執行軍令,本身並沒有過錯。”

不是有西夏人在這兒,寧采臣早吼上了。

姥姥的!不知道我是有意在拖延時間,你逞什麼能,搗什麼亂?而且你真是好強悍!直接就訓上兵哥哥了。

這大概便是大官的司機了吧!

咦?穿越到這個世界似乎咱也混上司機了。

寧采臣正想著,守門的軍卒們則是興奮得臉都脹紅了。

他真是寧大人?對,他就是寧采臣寧大人!別人是不會為咱們說話的。那些大人們眼睛都長在頭頂上。

看咱們一眼,都覺得污了眼睛,又怎麼會替咱們說話,只有寧大人這樣天上的星宿才有這麼廣大的胸襟,才會視眾生平等。

看看寧大人寫的書就知道了,“國之大者,為國為民”,寫的多的啊!只有真正看得起咱們武夫的人,才能說得出這樣的話,才會說這樣的話。

寧采臣不知道只是一句話,就使得兩個軍卒成了他的偽信徒。

這雖然是源於華夏人甚麼都信的風格,但是也確實是在這大宋人,文官們對武者欺壓得太狠了。

這股信仰力沒有流失,而是去了后土世界。無天對后土世界破壞得太狠了。想完全恢復成正常世界,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

單單是法則的構成凝聚,就不是功德可以彌補上的。

一個世界需要什麼樣的法則去維繫,需要多少法則去穩固。都是有其定數的。

而信仰力的到來卻像是催化劑一樣,可以加速世界的衍化。因為信仰力本身便有強大的信念在裡面,有著對世界的認知。

只是寧采臣這誤打誤撞的神國,老實說是有那麼一點兒配不上后土娘娘的身份。

想那后土娘娘未出地府,本身便是相當於聖人的存在。眾聖於混沌之中開闢自己的天界,而后土娘娘才混了個毀滅後撿漏的世界,還沒有人祭煉過。

實在是有些虧欠了。

不過對寧采臣也不能要求太多,怎麼說他也是為一位死去的神邸弄來了一處神國。而且這個神國還在衍化中。未來不一定就沒有聖人的天界強大。

不大會兒功夫,營地內裡的喧嘩聲越來越響亮,隱隱約約聽到有一個漢子扯著大嗓門喊:“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吵?”

有人叫嚷,自然就有人出來看。

大宋的軍官不比小兵。他們是可以離開軍隊,到城裡瀟灑一回的,有這個條件,也有這個財力。

軍官們可以進城,也就自然認得寧采臣。

寧采臣在汴京賣書賣得這麼轟動。連信仰者都出現了,他們又怎麼會不認得這個一直替他們武人說話的文官。

“寧大人,您怎麼來了?”他們不僅認識寧采臣,而且還是寧采臣的粉絲。雖然這時代沒有這種稱呼。但是他們就是。

由於是粉絲,所以他們是知道寧采臣這一段時間在休假。見到寧采臣在這兒出現。他們自然是驚訝。

西夏人見從軍營中出來了校、將級別的武將,立即開口說道:“我等是西夏使節。是來探望我方被俘的軍士。”

“西夏人!”宋軍將對他們觀感並不好,互相在戰場上打了這麼久不說,更重要的是西夏人沒有信義。

一邊談和,一邊繼續偷襲,這是西夏人的拿手好戲。

這凡是和西夏人交過手的,哪一個不是血海深仇。這主要還是因為西夏人不留俘虜。

西夏人俘虜到的俘虜,他們會轉手賣給遼人、草原人,為奴為婢。一生淒風苦雨。

宋人在本國也許過得還湊合,但是對其​​他族人卻並不是那麼受歡迎。特別是草原上,宋人奴隸的地位連牛羊都不如。

不僅食不果裹,一旦死掉,往往會做成肉糜,成為戰馬的飼料。

種植文明以豆子和雞蛋作為戰馬的營養補充,而草原文明是沒有豆子與雞蛋的,他們直接上肉。

賣到他們手中的宋人,往往活不過三十。

就像金庸大師的《射雕英雄傳》一樣,為什麼要安排郭靖的父親死亡,便是為了讓郭母可以撫養郭靖長大。草原上女人永遠比男人更有可能活下去。

草原人不喜歡漢人男子,但是他們卻喜歡漢人女子,甚至願意幫助這些女子。就是發生了部落間的戰爭,也不會殺死女子。

正因為草原人這樣的特性,西北宋軍與西夏人真可謂是血海深仇。

西夏人每販賣掉一個宋軍俘虜,卻同時得罪了兩個以上的宋人。兄弟姐妹,親朋好友,沒有誰是從石頭中蹦出來的。

這也是為什麼一旦有西夏俘虜,宋廷便會快速送往汴京的原因。

名義上是獻俘於皇城,實際上卻是怕他們直接把人殺了。

殺俘不祥,宋廷是極忌諱這個的。

聽說是西夏人來看俘虜的,宋軍將一下子就信了。

宋與西夏做戰是勝多敗少,所以他們是常常都能接收到不少西夏俘虜。而西夏俘虜一旦來了,往往也就意味著西夏使節到了。

現在還有寧采臣跟著,他們自然更加不會懷疑:“你們進來吧?”

這麼容易便進來了?

寧采臣是震驚加不滿。

這是軍營好不好?你們即便不需要什麼手令,不讓咱們回去拿聖旨。至少也該搜下身吧?

寧采臣是不知道西夏人已經是這兒的常客。宋軍將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就是知道又怎麼樣?難道還能說:“不要給面子!就讓咱們回去請旨吧!”

進了營帳,軍營正在準備晚食。

俘虜與宋軍是分開做的。

一邊是白面饅頭,葷油炒青菜;一邊是陳米下飯,豆芽菜加鹹菜。

“怎麼能吃得這麼差?這簡直不拿我們當人!”西夏便節很氣憤。彷彿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寧采臣之屑。

這是俘虜!更是古代!有豆芽菜加鹹菜就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

寧采臣嚐了下豆芽菜。

好傢伙!沒放鹽。

再嘗下鹹菜。

做鹹菜的是開鹽場的。

鑑定完畢。

嗯鹹淡搭配。

不錯!不愧是宋人,真有人道精神。什麼都考慮到了。有人口味淡,就知(水煮)豆芽菜;有人口味重,就吃老鹹菜好了。

帶他們進來的軍將說:“你還想怎麼樣?就是這,也不是人人能吃到的。”

“不錯!這伙食不錯!”寧采臣自然是幫自家人。

不要說有乾的了,就是全稀的,他也會說不錯。

不要忘了。他們是俘虜,餓不死就行了,沒讓他們幹活換取食物,已經是太仁慈了。

西夏使節卻說:“可是我們是西夏人。我們是吃肉的,又不是吃菜的宋人!”



寧采臣直接吐了口中的鹹菜(他本來也是要吐的,太鹹了,只是與西夏人一起來,不好這麼做。正好趁這個機會):“什麼?吃肉?你瘋了!是不是還要我們把你們供起來!”

華夏人就這麼好欺負?哦,打敗了仗,還想吃肉,我吃你個豬大腸!這個世界能吃到肉的又有多少人?

這可是古代。一口豬養個三五年,才有百多斤的古代。可不是月月肥的後世。

就是後世那種一口豬養個兩三月便三百多斤。可以宰殺了,也同樣有吃不起肉的人在。

看到寧采臣反應這麼大。西夏使節有些奇怪,彷彿是寧采臣不該反應這麼大才對。“寧大人怎麼了?我們西夏人在草原上都是吃烤全羊的。大宋為天朝上國,安排一些肉食,不是應該嗎?”

寧采臣笑了,是氣樂的。

“爾西夏東盡黃河,西至玉門,南接蕭關,北控大漠,佔地不過兩萬餘里。國內三分之二以上是沙漠地形,水源以黃河與山上雪水形成的地下水為主。人丁不過百萬計,你竟然對我說你們吃的都是烤全羊?你是當我是傻子,還是你自己是傻子?”

“這?”西夏人無語了。

他是怎麼知道的?怎麼這麼了解我們西夏的情況?宋人不是除了他們自己,對外是一無所知嗎?

寧采臣說得他們無話可說,宋軍將自然是極為高興:“果然是寧大人,一句話便堵得他們無話可說。”

不是寧采臣堵得他們無話可說,而是他們讓寧采臣鎮住了。

宋人這麼了解西夏想幹什麼?難道他們還要繼續侵略西夏嗎?是了,肯定是這樣。這個消息一定要盡快傳回國內。

華夏民族自身的那種安於現狀,天朝上國的心態,使得他們極少去了解他國。而且這個時代信息不倡,一個他國官員這麼了解本國國力是想幹什麼?不是戰爭又是他們。

他們剛才敗了一場,自然是草木皆兵。更何況寧采臣又不是胡編亂造的。

在他們看來,皇帝身邊的知制誥都知道了,更不用說皇帝本人了。

他們又怎麼知道趙佶本人是根本不了解西夏的。至於寧采臣?後世的度娘大神在,就是想知道西夏的軍事編制也不難。

而西夏作為一個販奴國,寧采臣上一世便掃過西夏的歷史。

隨著他在人道上前進得越來越快,一些事情是想忘都忘不了。

“那大人,我們可不可以去看看我們的人?”西夏人不敢再耽擱,只想盡快完事,立即飛報國內。

他們是讓寧采臣嚇到了,真的。

去看西夏俘虜,寧采臣竟然沒有看到草原風吹之下。黑色的臉龐,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吃得極好。

只看他們的樣子,便知道大宋沒有虐俘。

這時。自有伙食班送上食物,一人一份,不多不少。一碟葷油炒青菜,三個大饅頭。

“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寧采臣攔下了發伙食的人,憤怒地指著排排坐的西夏俘虜。他胸中有股怒火,彷彿活火山似的,隨時都會爆發。

他們不明白寧采臣為什么生氣,立即跪在地上:“大人恕罪!”

這是小人物的自保之道。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讓錯,總是不錯的。

寧采臣強忍怒氣,他知道自己越生氣。他們越是害怕,那就什麼也問不了了。

收斂下怒氣,寧采臣盡可能和善問道:“為什麼西夏俘虜是這樣的伙食?”

他是有權力憤怒的。也許在現代,人們並不覺得用葷油燒青菜有什麼好的。

但是這兒是古代。在古代,吃的東西從來沒有夠過。

就以剛穿越的寧采臣來說。別說是吃葷油了,真有那葷油吃,他又怎麼會去捕獸,又怎麼會一個雞蛋兩個人分著吃。

宋朝雖說富裕。但是依然有窮人,依然有近乎千萬的人。一份葷油扮飯,便是他們的年夜飯了。

寧采臣是窮人。他知道。

可是寧采臣問卻不對。寧采臣是穿越者,自然是認為他們的伙食太好了,但是這時代的人可不這樣想。

天朝上國啊!君子之國啊!

統治者為了自己的面子,哪兒會管千萬的百姓有多窮。他們只知道咱們是天朝上國,自然要把外國人照顧好了。

哪怕是外國人的跳蚤,也要餵養得白白胖胖的。這樣“咱”到了國際上,多有面子。

君王都這樣想,下面的酸儒們更是如此。反正又不花他們的錢糧,還能得個“仁義”的名聲,何樂而不為?

寧采臣是個儒生,這是無須置疑的。

聽寧采臣問伙食的事,他們立即回道:“回大人,這最近實在是買不到肉,所以……”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為什麼他們吃饅頭,而不是吃米?”

原來是這個啊!夥廚鬆了口氣:“回大人!這西夏人是北方人,北方人喜麵食,南方人吃米。他們是吃不來米飯的。”

他的回答,反而更讓寧采臣生氣:“吃不來米?你當他們是什麼?是貴賓?他們是俘虜!他們還吃青稞呢?你為什麼不去買?”

“是,大人。”

“是什麼是?”

“去買青稞。”

寧采臣差一點讓他氣死:“不用了!打今兒起,所有俘虜一律稀飯鹹菜!他奶奶的,比老子以前窮的時候吃的還好!”

軍將們本來是在發呆,寧采臣一句“他奶奶的”粗口,瞬間便拉近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對寧采臣的好感度是噌噌噌直往上升,差點爆表。

文人罵他們這些軍漢什麼,不就是語言粗俗嗎?寧采臣爆粗口,他們不僅不覺得粗俗,反而覺得親切。

關係近了,自然要交淺言深。

“寧大人,只吃稀飯是不是慘了點?”

寧采臣看了看這開口的軍將,白白嫩嫩的,怪不得馬可波羅會在書上說這宋朝的城門官都比歐洲的國王吃的好,原來根結在這兒啊!

汴京人實在是“太富”了!

“慘?有多慘!餓不死就成。老子以前比他們慘多了,三天兩頭吃不飽飯。”

寧采臣雖然在訓人,但是他一口一個老子,卻並不讓軍將們感到反感。

讓一個文官暴粗口有多不容易,他們這些汴京的軍人是深知的。寧采臣暴粗口,他們絕不會以為寧采臣是個喜歡暴粗口的人。狀元、陛下身邊的人,天下名士……

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是個喜歡暴粗口的人呢?

寧采臣越是這樣,他們與寧采臣越是貼近。

“寧大人,我們是擔心官家……”

“官家那兒自有我去說。換,現在就換。葷油炒青菜給咱們的軍士,把鹹菜給他們。我就在這兒看著。”寧采臣大聲說。

實在是太火大了,西夏人是什麼?

雖然歷史書寫者對他們全是同情的口吻,但是這掩蓋不了西夏人的本質。

對外擄掠、販賣人口,以及奴隸佔有製。

單單是宋初十餘年間,西夏人對漢地的擄掠,擄去人口、牛羊以萬計。

這是他們的本質,就是現在西夏貴族也擁有大量漢人奴隸。

不是因為這些漢人的存在,寧采臣是絕對不會同意釋放他們的。西夏人就和鼠尾巴野豬皮一樣,人口稀少,殺一個少一個。

現在竟然讓咱們自己人吃沒有油水的菜,反而對群俘虜這麼好。

寧采臣不是什麼偉大的政治家、軍事家,他看不出來對群俘虜這麼好,有什麼多麼重大的戰略意義。

除了能讓外國人口頭上表揚你兩句外,該打你,還是要打你。

寧采臣堅持這樣幹,軍將們只有讓步。雖然寧采臣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但是寧采臣是文官,而且還是知制誥,是官家身邊的近臣,這就足夠了。

見將軍們點頭,夥廚立即說:“寧大人,小的這就差人去買米。”

“買什麼米?”

“可是大人,庫房的米不夠二萬多俘虜吃的了。”

“真是笨死了!咱們的人不是多分了三個饅頭嗎?他們肯定吃不完,剩下的米飯啊、饅頭,添上一些水,燒把火,煮開它就是了。”

這也行?

夥廚為難了。

汴京啊!這可是大宋的形象。

他們接待西夏俘虜不是一年兩年了,咱們可是天朝上國,物資豐富,地大物博,為了最好地表現這點,殺豬宰羊也有過,可就是沒有過這麼寒顫人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18:40
第419章、內憂外患

華夏人怎麼能對外國人不好呢?這太丟人了,丟盡了華夏人的面子。可是寧大人就在這兒看著……

寧大人可是天上的星宿,更是文人中的大官,官家近臣,哪兒是自己這小小的伙頭惹得起的。

偷眼看看將軍們,哪一個也不發話。

其實將軍也很奇怪,這寧采臣寧大人到底是對這西夏人有多大的仇恨,怎麼會這麼對西夏人,實在是太不仁道了。

古人沒有人道,但是有仁道。

這對外國人要像春天般的溫暖,要有如兄弟姐妹們的熱情……

當然了,這寧大人非要吝嗇,他們也不會去惹寧大人這個霉頭。

不為別的,單單是文官的身份,他們便知道得罪不起。

再說了,這是西夏人,又不是本國人。而他們是軍人,又不是文人。

這為什麼要善待外國人的地球村大道理,他們是不懂的。

這軍隊就是怪獸,就是用來殺戮戰鬥,釋放人類最原始的野性,以武力恐嚇守衛自己的力量。

和平時期,這股野性受到律法、秩序的約束還好。然而一旦進入了戰爭時期,受戰爭的刺激,這股野性是必然要發洩出來的。

只是不發洩到敵人身上,就要發洩到自己人身人。

當然,也不是沒有嚴守紀律的軍隊。對內對外都是秋毫無犯。

只是這樣的聖人軍隊太少,仁慈與野獸完美地結和太少。

這顯然不是此時的大宋軍隊可以達到的高度。只看這些軍將們沒有阻止寧采臣,反而露出一副看熱鬧的神情,便知道他們心中有個野獸在做祟。顯然他們也想看俘虜們倒霉。

這本就是人類的本性,有善的一面,也有惡的一面。

永遠壓制惡的一面,只擁有善的一面,那不是人,是怪物。

壓抑久了,自然也就會胡亂發洩。不發洩在敵人身上,便發洩在自己人身上。

為什麼歷史上那些越是外戰外行的軍隊,對自己人越是兇,便是如此。

為什麼男人在外面受了欺負,回到家對自己婆娘發洩,那麼兇那麼狠?以致成為家庭暴力,也是有著同樣的原因。

將軍們不說話,可是伙夫們不行。作為最下層的存在,又不是戰鬥人員,他們是有著極樸素的是非善惡官。

“大人,米飯剩下的不多了。”他們苦著臉抬來一個洗澡桶似的大桶。

只見裡面還剩下淺薄一層的米飯。

“饅頭髮下去了嗎?”寧采臣問道。

“發下去了。”

“饅頭一個沒剩。”

“什麼?怎麼會?”寧采臣不敢相信。實在是這時代的饅頭實在夠大,一個饅頭沒有一斤,也有八兩。就是寧采臣以自己的飯量比較,也最多吃兩個就飽了。

好吧!就算自己是文人,他們是軍人好了,這飯量也太恐怖了吧!三個饅頭再加上米飯。

“回大人話。大夥兒天天吃米,也是有些膩了,所以才一次吃了這麼多。再加上平日里很缺油水,所以……”伙頭苦著一張臉。

他可不想讓寧采臣誤會自己不讓軍卒們吃不飽飯。實在是古代的肉食實在不多,短缺得很。一般百姓,以及他們這些沒有戰鬥任務的軍隊,是很難沾得上葷腥的。

一個原因就是上面說的客觀原因,沒有這麼多的肉,就是有,朝庭也不會調撥這麼多的銀兩。別忘了,這是個文貴武輕的時代,重金養了文人,自然就不能再重金養軍人。否則怎麼分個輕重。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當官的,而是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普通小兵。

這要是軍隊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吃魚吃肉,寧采臣穿越前這樣的窮逼書生情何以堪?這不是文貴武賤的世界,而要反過來了。

第二個則是軍事兵法上的原因。

軍隊的作用是作戰,是拿命去拼。

如果天天都是大魚大肉的,到時候該拼命了。再拿酒肉去吸引人去拼命,傻子才會幹。這無形中就加大了軍隊作戰的難度。

別的不說。這不打仗時,有大魚大肉吃,打仗了,反而沒有了。誰還願意去打仗。

而如果向前線輸送新鮮魚肉,顯然也超出了這個時代的能力範圍,不和實際。

畢竟像漢武帝這樣照顧軍隊的古代君王實在是太少了。

而就是漢武帝也是主要供應霍去病軍隊新鮮肉食。其他部隊雖然也有,可是卻少了許多。

即便是這樣,大漢王朝也沒堅持下來。為此漢武帝連自己親舅舅的家都抄了。

唯一剩下的便是當年退下來的老兵分外緬怀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時光,就是老了、殘了,仍然願意去做戰。

宋軍就不行了。宋廷是絕不會花費這麼大代價的。

這些軍士們一年之中,除了節慶,又或是太后生日這樣的大喜事,也才能吃得上葷腥外,其他時候也就這樣了。

雖然僅僅是葷油炒的蒜苗這樣的青菜,但是畢竟是有了葷腥,平日能吃兩斤的,吃個三斤、四斤,問題也不大。

油水少了,人的飯量也就會變大,這是無可避免的。

聽了伙夫的介紹,寧采臣是唏噓不已。

還真有這樣的軍隊。自己整天吃豆芽吃鹹菜,吃得整個人都像豆芽菜了,卻讓敵人,還是打壞的敵人吃葷的!

寧采臣不是那種需要不斷吃素減肥的人,就是後世,他也是認為肉與素菜好吃的人。認為素菜好吃的生活水準,他從來都沒有達到過。現在也沒有達到。

感慨一番,寧采臣說:“這樣吧!如果不夠吃的,加水好了。”

“加水?”伙夫是嚇了一跳。

其他人也吃驚不小。

他絕對和西夏人有仇。

宋軍將們互相看了一眼,更是一句話都不說了。擺明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伙夫不行,他們是直接執行者。“真的加水?”

“加水。”

得,反正是大人的命令,照做好了。反正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

可不是天塌嗎?華夏人怎麼能對外族人這樣?

伙夫頭帶著他一幫人去了。

他們真這麼幹,西夏人不淡定了。“你們竟然敢這樣幹?”

他們是不相信寧采臣會把語言付諸行動的。因為有天朝上國情節的宋人,就是真這麼幹,也絕不會當著使節的面乾。這不是丟你們華夏上國的人嗎?

在他們看來,這個貪心的宋人,一定是想訛他們的金子,才故意這麼說的。

大意了!實在不該露出金子來。

不過,咱也不是那麼好騙的。想要金子?我全裝看不見。

可是現在,他們無法淡定了。菜色壞了,米飯也抬走了,現在竟真的加水煮米粥了。

憤怒、不解,以及恐慌,脫口而出。

是的,恐慌。本就不是宋人的對手,只是由於宋人天朝上國心態下,他們才有便宜可佔。

反正除了華夏這片土地上,身為使節,他是沒有聽說過還有哪個國家,是戰勝國給戰敗國銀子。這是只有華夏正統王朝才會做的事。

所以在正統上,西夏也好,遼也好,吐蕃也罷,全都只承認宋國。

現在宋國開始不要臉面了,這怎麼得了。

寧采臣才不管他們怎麼想:“哼!我為什麼不敢,一群俘虜罷了。沒讓他們以勞動換取食物,已經便宜他們了。”

“勞動?對了,還可以這樣幹!本官明日便禀明陛下,讓他們統統去挖礦,以勞力換取他們的伙食。”寧采臣突然起了捉弄西夏人的心思。

也只能是捉弄。寧采臣想得再好,但是這世界的主流便是“寬以待人,嚴以律己”,想要宋人虐俘,難啊!

哦?讓囚犯工作,似乎也不能算虐俘吧?好像這大宋的囚犯們本身也是要幹活的。

不對!這華夏人的大腦構造比較奇特,自己人受苦受餓是正常,可是外國人,哪怕是俘虜也是絕對不能受上一點兒委曲的。

這樣例子太多,寧采臣只回憶一下,便不願意深想。他很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幹掉這些俘虜。

“好!你好!我會到趙官家那兒去告你的!”西夏使節很生氣。

“去告好了。如果你們告得動的話!”對他的威脅,寧采臣才不在乎。

大不了挨頓訓。比起挨訓來,整一下敵人才重要。

老實說,上一世時,寧采臣可不算不上什麼三好學生。由於常常需要打工,這曠課對他來說可是家常便飯。

助教談話,教導處,他同樣沒有少進。

比起這些人來,皇帝趙佶的口才可差遠了。總不能因為這麼件尿事,便誅殺大臣吧?

寧采臣油鹽不進,不怕威脅,西夏人只能是氣勢洶洶地走了。

“大人……”這樣欺負西夏人是很解氣,但是宋軍將們同樣顯得很擔心。怎麼說大宋國還從來沒有這樣對付過外國人。

就是有做,也是前面一線的軍卒做的。至少他們這些個皇城禁軍,自從趙光義最後一次御駕親征後,他們便沒有怎麼動過。

既然沒有在前線拼殺,自然也就沒有多麼大的仇恨,也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反而有心擔憂寧采臣的得失。

“寧大人,陛下會不會真的因此降罪?”

寧采臣……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從歷史上看,趙佶無疑是貪財的,否則也不會有粱山他們造反。

趙佶貪財,那麼讓俘虜替自己挖礦賺錢,理論上是應該可行的。

可是另一方面,趙佶卻同樣對外族很大方。西夏、遼國、吐蕃……只要能給錢的,他是全都給。就是後來金人打入汴京城,劫去宋國都所有的金銀,他也不為之所動。

這個時代的人也許看不懂他,只認為他是一個矛盾的人。但是寧采臣知道,這在後世很普及,大概是叫做為政治任務服務。

寧采臣是真的不懂政治,所以他上一世也沒有深入了解過這是怎樣的政治任務。由於不了解,他自然也就是分不清趙佶會有什麼樣,有多大的反應了。

這時,突然俘虜營發出了吵鬧聲。

“何事如此喧嘩?”

“回大人,回將軍。是西夏俘虜在抱怨伙食不好,不願進餐,正在鬧騰?”

“大人,這怎麼辦?”軍將們一下子慌了手腳,“他們要是譁變,那可就麻煩了!”

言語間未免有些不滿。他們只想安安靜靜地看押俘虜,然後交給西夏人,他們的任務也就圓滿完成了。

所有參軍的人都知道,這軍喜最怕譁變。如果是別的事,他們一點兒也不擔心,但是軍營譁變,實在是太恐怖了。

一旦是真的譁變,死人是一定的。

身為將軍,本身便是有些知識見識的人。他們也就不那麼容易成為信徒,即便是佩服寧采臣,也沒有佩服到可以以性命相交的地步。

他們沒有直接按下寧采臣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當然,即便他們下令了,聽的又有多少,可不一定。畢竟這兒的書迷不在少數。

沒有娛樂的時代,誰要是動他們的明星,他們會怎麼做?

目前沒人知道。因為以前以來沒有這樣過,沒有前例可循。

其實寧采臣也很生氣。

這西夏人敢鬧騰,絕對是以前的日子過的太好太舒暢了。別忘了他們的身份,他們可是俘虜,可不是貴賓。

而宋軍的皇城禁衛軍也太廢。這種時候還愣著幹什麼,出動軍隊鎮壓啊!

不是寧采臣的身份所限,再加上趙宋官家們對軍權的敏感,寧采臣都有意下令了。可是他不行,不能這樣做。

“住口!”

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寧采臣本身就有神職,神職一現,自有煌煌神威。“爾等俘虜,既然不想吃,那就不要吃好了。什麼時候餓了,什麼時候再吃。”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沒有人敢反駁。本身的神職,加上后土世界的加持,哪個敢反抗?

這樣也行?

眾將呆滯。在他們看來極為難辦的嘩營,竟然一句話便解決了?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真的很不可思議。

寧采臣在說完,卻看向遠方。

遠方似乎有什麼事發生了。

錢塘,一個俊秀的少年正在一家藥舖學醫。而藥舖坐堂大夫有一個女兒,正一直水汪汪盯著這個少年看。

“小哥。”正當少年因為少女的盯瞧,越來越泛上紅潮時,一個看上去長相很普通,一丟到人群,便再也辨識不出的老者走進了藥舖。

這突然到來了的老者可是解了少年的圍,立即迎上老者:“老人家!您是瞧病,還是抓藥?”

“這位小哥,我既不瞧病,也不抓藥。”老者不緩不慢說。

少年驚了一下。這人到藥舖來,既不瞧病,也不抓藥,那來做什麼?

本來這樣的客人是不受歡迎的,但是現在對少年來說,有人出現與自己說話,去掉讓少女盯瞧的尷尬比什麼都要重要。

於是少年繼續問道:“老人家,那你是有什麼事嗎?”

“唉!”老者沒有說事,先是嘆了一口氣,一副難過的樣子,然後才說道,“老頭子是從外鄉來的。”

“難怪老人家口音不像咱們這兒的人。”少女也來了興致,插話說話。

少女並不算是絕色,但是她自有一番氣度,看著便使人悅目。有如這西湖水一樣,清清澈澈的,是難得的天然清新感。

老者忍不住看了少女一眼,享受了一下有如雨後的清澈,然後才說:“我是來訪親的。”

“那訪到了沒有?”少女問道。

“唉!”老者又嘆了口氣。

老者嘆氣也就使人知道他是沒有找到了。

少年看了少女一眼,立即說:“老人家,我是本地人。不知老人家的親戚姓什麼叫什麼,也許我知道也說不定。”

少女立即又說道:“漢文哥哥的姐夫是本地捕頭,這地方就沒有他不認識的。”

沒錯,這個少年便是許仙。

本來許仙每天跑去白素貞那兒學醫學得好好的,可是卻讓他姐姐抓來了這裡。

許仙是不樂意的,但是許嬌容也是好意。在她看來弟弟在女子手下學醫,即便今後學有所成,又娶了這個女子。也會因為這事矮上一頭。學醫還是要向男人學。這今後也才能成為一家之主。

這事許嬌容也和李公甫商議過,但是卻差一點兒氣死她。李公甫呵呵一笑說:“你看我沒有向你學藝,可咱家當家做主的還不是你?”

許嬌容當時狠狠剮了李公甫幾眼,事情也就這樣定下了。

巧的是這戶性宋的大夫,只有一個女兒。而他女兒宋丹,一眼便看中了許仙。並且在倒追許仙。

老者想了一下,似乎想不起親戚的名字,好一會兒才說:“名字我記不大清了,只知道叫叔什麼。”

寧采臣聽了,眉頭緊鎖:“沒有名姓,只有一個'叔'字,這可不好找。”

老者的眼睛暗淡不少。

少女眼珠子一轉,突然說:“對了,漢文哥,你不是有個叔舅嗎?”

許仙笑道:“這只是個稱呼,又不是名姓。”

他們沒有看到,老者的眼睛卻一子明亮起來。

當許仙對少女說完話之後:“咦?老伯去哪兒了?”

老者已經不見了。

不遠處,老者取出筆來,在上面寫道:禀告主公,李季已經找到了“叔”,該人為錢塘一許仙人的叔舅。我會繼續追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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