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從白蛇傳開始 作者:虛數點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4 16:28: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7 61153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1:44
第450章、教育

“莫胡鬧,你這樣會害了寧大人的。”

比起李逵這樣做事不顧首腦的莽撞漢子,戴宗還是很注重官位的作用性的。不如此,他也做不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事來。

“怎的會害他?哥哥沒見到我是離了他家,才准備動的手。根本不是在他家中拿人。”李逵自傲說。

戴宗說:“喲!看不出來鐵牛也會謀略了。”

“那是當然,跟了學究先生這麼久,多少也知道一些。”

戴宗先前絕對不是在誇獎他,但是李逵本人卻聽成了誇獎。

戴宗不得不說:“鐵牛,你在別人家門口動手,和在人家中動手,有什麼差別。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李逵抓抓頭,問道:“那你是讓俺去遠點的地方再動手?”

戴宗忍住鬱悶,講解說:“再遠也一樣。他只要是來往寧大人府上失的踪,寧大人都脫不了乾系。你也是當過差的,應當知道,有罪治罪,無罪從疑的衙門辦案方式。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哪個會管你有罪無罪的。說你有罪就有罪,無罪也有罪;說你沒罪就沒罪,有罪也沒罪。”

這些李逵當然懂。“可是宋江哥哥就不救了嗎?”

“宋江哥哥當然要救。”

“那還等什麼?”李逵提了板斧,便欲撕殺。

戴宗立即拉住他:“慢來。”

“幹什麼?”戴宗是少數攔李逵,不會被李逵砍的人。

“這是學究先生的意思。”只是攔下,想讓他回去,就不得不搬出吳用來。

果然,聽說是吳用,李逵當時便老實下來。

李逵是個莽撞的直人,沒有什麼花花腸子,許多事都聽不懂,也看不明白。有一個聰明人為他解答,他自然是極佩服這個聰明人。

特別是由於他聽從寧采臣的話,救下了老娘。又由於宋江入獄,沒有人在耳邊洗腦,吳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變了。絕對要高過歷史上的吳用。

變化總是從一點一滴開始的。

李逵沒有去劫趙佶的道,而是匆匆趕回桃花庵。“學究先生,你到底是什麼章程?如何去救宋江哥哥?為什麼不使我們的會馬?放著我們有許多軍馬,便造反,怕怎地?晁蓋哥哥做了大皇帝,宋江哥哥做了小皇帝,……殺去東京,奪了鳥位。在那裡快活,卻不好?”

“呵呵!”吳用先是笑了,“你這鐵牛,事事都想得如許簡單,那這事上還有何許難事?”

“那老兒就在那兒,俺鐵牛,一斧子輪去不就完了嗎?”

他竟然真是這樣想?

說不得這是寧采臣的失誤了。家中住了一大幫子反賊,寧采臣竟然忘了防備他們一下。

好在這梁山上不僅有造反派,也同樣有招安派。只聽吳用說:“趙官家對寧大人的看重,你們也看見了。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如果我們真動了趙宋官家,說不得梁山就要會裂了。”

“會……”李逵起調很高。“嗎?”這“嗎”字卻很低。

“這如何是好?寧大人可是救過俺娘的命!這可如何是好。”李逵是分不清什麼大理大義的。不過他能把宋江的命,把自己老娘的命擺在同一高度。可見宋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除李逵外,其他人全都默不出聲。

唉!

吳用不得不嘆氣。

慢了一步。實在是沒有想到梁山之上還有寧采臣這號子人物。有他在,哥哥想收回梁山的人心,只怕不易了。

沒錯,吳用是在試探。借李逵的魯莽試探眾人,看看有多少人站在宋江這邊的。

吳用不是傻子,相反,還很聰明。皇帝是那麼好劫的?

李逵的板斧就是掄得再好,又能抗得住弓弩嗎?

大宋的神臂弓、手弩,可是非常有名的,就是身披重甲,也是非死即傷。

有這等利器,根本就攻不上去。而民間卻是缺弓少箭。

如果說趙佶身邊沒有這等利器保護,誰也不會相信。

這本就是一場試探。然而結果卻不盡如人意。除了李逵外,竟然再無一人。

趙佶的離去,同樣帶來了大宋官員們紛紛離席。這個有事,那個家中忙……

說白了,就是寧采臣已經沒有什麼投資價值,又得罪了太子。不是皇上親自來,他們也不會來。

敘過了同朝為官之誼,在他們看來已是足夠。再呆下去,可就是得罪太子了。沒人樂意招惹這樣的不自在。

聽到這樣的回報,趙佶當場就怒了。見了趙煊,也是一臉火氣。“知道父皇為什麼罰你嗎?”

“是,兒臣知道。我大宋為士大夫共治天下,兒臣卻與士大夫過不去。”趙煊恭敬回道。

在趙佶面前,他就是個乖寶寶,更是個孝敬父母的賢太子。趙佶是萬萬想不到自己兒子在打自己女人的主意。

“膚淺!朕罰你,不是為了這個。”

趙煊抬起頭來。

不是為了這個,那是為了什麼?

只聽趙佶說:“這天下是我們趙家的天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你不應該玩花樣,使手段。這樣陷害大臣,今後還有誰為國效力?有什麼事,你要堂堂正正說出來,做出來。只要你有理有力有節,這才是一國之君,一國儲君應有的風度。陷害,落井下石,那是小人所為,是那些大臣的玩花活。你是君,為君便要有為君的氣度。你懂了嗎?”

“是,兒臣明白了。”

趙佶搖搖頭,他知道他沒懂。

不懂也好,等到朕傳位於他,再告訴他:為君者,要把事情做到明面,讓眾人看到。對也好,錯也好,這才能讓下面的人不草木皆兵。

如果連皇帝都玩弄手段,那下面的人才會惶惶不可終日。

正所謂: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哪個見過有人對自己手足施展陰謀詭計的。

眾位大臣紛紛離去,寧采臣卻不得不送他們。

當然也有沒走的,比如駙馬,比如趙柔兒……

還得喝。

喝之前,先去放放水好了。

“什麼人?”

後世人習慣在屋中弄廁所。以前寧采臣是沒那個財力做不到,只能用​​茅房,但是用過了乾淨的沖水廁所,估計沒人會喜歡和髒臭不堪,到了夏天,爬滿了蛆蟲的茅房吧!

所以寧采臣的房中也有沖水馬桶,全木製的。冬暖夏涼,什麼季節也好,這木頭都不太會冰。

可是今天寧采臣剛準備進來放水,卻發現早有人進了來。

“是本宮。”玉石琵琶精嬌笑道,“呀!你要噓噓啊!來,我幫你。噓-”

說著蔥白似的手便握住了小采臣。

“你在做什麼?你這樣,我還怎麼解得出來?”

“我幫你呀!噓-”她無辜地發出催尿的聲音,彷彿這本就是她應該做的似的。

“好了,不解了。”她只是握住,小采臣便粗硬起來。

“別!”她立即護住,媚眼如絲道,“不要收起來,你喂喂我嗎?”

“什麼?”寧采臣大吃一驚,這兒這麼多人怎麼能做那事,立即警告道,“陛下也在這兒,你就不怕?”

“咯咯!”她笑了,“小滑頭,奴可是看著陛下離開,才進來,想騙奴,還早著呢?”

“可……”

“別可了,奴癢得很。聽說你要出使遼國,又不知要去多久。這次,你一定要餵飽奴。”說著便匆匆吻了上來。

“你可以找別人啊!”

她邊吻邊說,奴也找過別人,但是他們都不如你天賦好,會變大,還會彈跳。”

還有一點沒說,就是和別人做,採補之下,只會讓佛像動彈,而不是相反。

聽說她有試過別的男人,寧采臣立即熄了慾火。他也是男人,說一點兒不在意,那是假的。

“不要!不要縮回去。不要吃醋,他們已經全讓奴殺了。”為了挽回,她立即含住了小采臣。

這一招百試不爽,小采臣充氣似的漲了起來。

不過寧采臣這次卻扶住了她的頭……

一番纏綿。

玉石琵琶精說:“這次去遼國,有什麼不對,你一定要逃回來。無論你做了什麼,都有我在。奴是一定會保你平平安安的。”

這邊正說著,外面剩下的人也開始告辭了。寧采臣只能回去。

“咦?駙馬呢?”送行路上,只見公主一行,卻沒有看到馮素貞。

她們等了好一會兒,馮素貞才匆匆趕來。

一臉紅暈,嬌羞可人。

看得寧采臣一頭霧水。

她剛才不過是跑去向妙善取經罷了。做什麼事,都不能永遠是一招。趁著這個機會,她自然要多取下經。

好在只有寧采臣知曉她是女兒身,在其他人看來,她不過是喝多了,這才有紅暈。

女管事立即說:“駙馬爺,奴婢也不想說您。可是您要自重啊!這酗酒傷身,要知道您現在已經是成了親的人了。您的身體已經不是您一個人的了。您健康,就是公主健康……”

這還叫不說,那什麼才叫說?

了不得,實在是了不得。

寧采臣立即轉頭去送其他人。客人多就是好,如果只面對那一位,非憋屈死不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1:44
第451章、想不到

送走了客人們。

這一次出使,趙柔兒竟然還想參一腳,不過寧采臣是萬萬不敢讓她去的。她再要求也沒用。

不是不想帶她,而是不能。

這遼人雖然建了國,也學了漢法漢學,但是老實說野蠻人的本性,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消除掉的。

國與國之間的交往,根本就沒有禮節可言。

一國公主雖然尊貴,但是就因為是公主,才更能激發他們的野獸本能。

作為風流皇帝,趙佶找的妃子,除了皇后之外,就沒有一個不美的。

這樣一看,他的女兒自然也就少有不美。而野蠻人的妃子,不敢說沒有漂亮的,但是後世人也見過野豬皮朝代妃子宮女的照片,那種歪瓜劣棗的容貌,就是芙蓉姐姐們也是天仙了。

這時代的遼人也好,金人也好,實在是沒有多少美女。再加上這些民族更注重血統,為了維護本民族的人口增長,近親結婚之下,歪瓜劣棗程度,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而趙柔兒是公主,這身份有了,容貌也有了。誰敢保證遼人不會起邪念,不會動手?

好容易勸說了趙柔兒回去。林沖與魯智深卻留了下來。

魯智深大塊肉,大碗酒,光溜溜的頭上,一抹便是一頭汗水。

“大人,真是想不到俺魯智深離了軍隊,竟然還有做使節的一天。”雖然魯智深只是隨護人員,但是怎麼說這也是官家派出的正規使節團。所以魯智深也賞了一個官職在身,也算是官復原職了。

客人一離開,梁山眾人這才跑了出來。他們這些人,幾乎每一個人身上都有刑罰,又或是海捕文書。所以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們才能出來。

雖然來的都是中央京城的官員,沒有山東的地方官。但是萬事都怕個萬一。萬一有人認出他們就不好了。

“大人,這等差事,能不能為我等也謀個職?”

開口的是武松。對武松來說,最光彩的事不是打虎,而是做都頭。武松不是混人,但是功名心很強,善於為自己打小算盤。在陽谷知縣抬舉他時,腦袋轉得快,武松那一瞬間想:當初宋江不也是在縣里嗎。都頭也威風十足,個人事務有士兵服侍。

這是歷史對武鬆的評價分析,卻也是真實的武松。

再一看,不僅是武松。除了一心造反的,只要是人,就沒有想做官的。看他們心中嚮往不已的樣子。寧采臣突然不敢想像以後的梁山會是個什麼樣了,不會是變成一個一心做官的梁山吧?

“不是我不給眾家兄弟機會,而實在是這次任務很危險。”

寧采臣說著就把大宋即將進攻遼國的消息說了。“這次出使一旦安撫不了,那便是要打起來,甚至有可能回不來。”

這番掏心置腹一說,梁山眾人哪個不感動。這可是軍國大事,寧大人就這樣不避諱地說了出來,看來他還是站在梁山這邊的。

看著寧采臣說出軍國大事,似乎是件很了不得的事。但是這是華夏。是一個神奇的國度。

這調兵遣將,準備開戰,敵國都知道了,反倒是本國人卻是最後知道的。

這樣的製度下,打了勝仗還好說,一旦打了敗仗,百姓連逃的時間都沒有。更不用說避難了。

而這次聯合金人攻遼,一開始倒是頗順。可是在金人騰出手,對大宋出兵後,卻也是敗得有夠慘的。皇帝都讓捉去兩個,大臣嬪妃們一大堆,這還不慘,什麼才叫做慘。

這是歷史上記載,對於這場注定失敗的戰爭,實在是對其沒有指望。寧采臣自然放心大膽說出來,也算是對“草民”百姓打個預防針吧!

梁山人可不這樣想,他們只覺得寧采臣連這等軍國大事都告訴他們,絕對是再沒有自己人的了。紛紛說:“大人,這麼危險,您還是辭了這使節吧!回咱梁山,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豈不快活?”

寧采臣搖了搖頭。這次可不是因為他愛大宋才這樣做的,相反他是討厭老鼠尾巴的朝代才這樣做的。

他這次去除了是做使節外,可還是存了告秘的心思。不求打動遼人,至少也要警告他們金人的小動作,以及戰爭走向。

金人與遼人血拼一番才好,可不要像歷史上一樣,盡玩添油戰術,讓金人各個擊破,那實在是太便宜金人了。

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向著這個野豬皮的胡人。只看歷史便能發現,他們每次起來做亂有多麼幸運。

真要說他們多麼能打,將領多麼優秀也不見得。

君不見出了一個岳飛便打得他們滿地找牙。這還是大宋的軍隊,還是個重文賤武的朝代。如果換成秦漢朝代,特別是漢武那種對胡人趕盡殺絕的性格的人,哪兒還有野豬皮囂張?還什麼“金人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喊出這樣的牛比話,也不覺得臉紅。

吳用說:“食君之俸,忠君之事。你們就不要再逼寧大人了。”

寧采臣好笑得看著吳用,看得他老臉一紅。

他又看出我的想法了嗎?一定是了。

不過看出又怎樣?忠孝節義,有危險便不去,你還有什麼資格坐寨主之位。

吳用恢復了平靜。因為他知道沒人能躲開“忠孝節義”這四字。

誰也不行。這時代如果敢丟這四個字進垃圾堆,那簡直是寸步難行。

好在寧采臣本來便決定去。

只聽梁山人說:“大人,既然如此,不如我等隨大人一起去吧!也好做個保護。”

沒了利益,他們仍然願去,這便是義了。

吳用臉色很不好。不想自己一句話,竟然把他們又推向了寧采臣一步。

他們這樣向著自己,寧采臣更加不可能送他們去送死了。而給他們一件神戰衣,也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寧采臣說:“感謝大家的愛護。不過這一次人少才方便行動。”

“怎麼說?”

寧采臣說:“如果人少的話,我們可以乘船逃走。人數如果太多,大船進不了內河,小船又載不了那麼多人。”

眾人這才想起寧采臣手下可是還有一支海船隊的。這樣一看,似乎確實像寧采臣說的那樣。於是他們也就放心了,不再吵著要去。

然而就是寧采臣也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失算了。他的參與進來,雖然歷史依然努力按自己的軌跡前進,然而寧采臣卻強大如河中頑石,更是差一點搬空了大遼。為此他是大為後悔人手的不足,否則非搬空它不可。

可惜這樣的好事,一生能有一事,已是幸運至極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1:46
第452章安慰

梁山人見沒有自己可以出力的地方,也就離開了。

他們走了之後,才是重要的。林沖與寧采臣他們在討論一旦發生了意外(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們走什麼路逃離遼國。

走哪條路才能最快到達水邊。

陸路是行不通的。陸路是騎馬。讓寧采臣他們和牧民們比騎馬,他們還沒有這麼自大。

而一旦上了船,遼人同樣拿他們沒辦法。這騎馬的和操海船的比操舟,絕對是以短擊長。

“大人,這次和議難道就沒有成功的希望嗎?”

寧采臣說:“怎麼成功?這遼人也不是傻子,他們的探子也不是吃素的。大軍一動,必然立即飛報國內。”

其實軍隊的調撥開拔,是想瞞也瞞不住。那麼多的人,是行軍也好,突然消失不見也好,總是動靜很大。

就是隱藏行軍好了,軍營中一下子少了這麼多的人,人聲吃用都少了許多,探子們也不是白痴,自然可以看出來。

就是住在附近的民眾也能感覺出來。只是他們沒有必要,也沒有那麼大的心力人力去評估測算軍隊去了什麼地方,又去了多少人罷了。

探子們卻不一樣,這林沖也知道。“難道真的要打仗了嗎?”

“咦?聽你的口氣,似乎不想打仗?”寧采臣問道。

“是的,我不希望打仗。”面對寧采臣。林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實話實說道。

“為什麼?你不是武將嗎?不打仗,你們哪來的軍功?”寧采臣好奇了。這軍人不願意打仗,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難不成是由於自己的穿越,改變了林沖的人生,使得林沖變成了混吃等死的人嗎?

不對。說不定這才是林沖。溫柔鄉是英雄塚,有嬌妻在懷,每月薪俸也不少,也難怪他不想拼命了。拼命的林沖,那是變成孤家寡人的林沖。

不妙。不妙啊!

林沖卻說:“聯金滅遼,符合兵法的。而且對我大宋來說,幽雲十六州是最據有戰略意義的地區,不僅可以拒北方游牧於長城之外。而且作為產馬良地,能壯大宋的軟肋-騎兵。這麼好的機會可謂百年難逢,如果是偏於安逸,那大可放任金遼自相殘殺,反正遼也沒有能力南侵滅我大宋,護我一方平安即可。而正因為陛下心懷祖宗基業,有進取心才會窺探幽雲。”

“咦?這不是好事嗎?那林教頭為什麼不同意北滅遼國?”

“唉!”林沖搖了搖頭說,“軍隊不堪使用。”

“軍隊不堪使用?”

“是的,我身為八十萬禁軍教頭,自然知道軍隊的現狀。從太祖年間的三日一操,到現在的一月一操,三月一操,就是這樣,也多是敷衍了事。”

“不是吧?”魯智深問道,“不是剛剛才打贏了西夏嗎?軍紀不會如此散漫吧?”

“就是如此散漫!”林沖皺眉說,“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西夏會敗得這麼慘。但是就我所知,八十萬禁軍幾乎無用,想打戰,得重新組建軍隊。而且統帥也不能是童大人。童大人為人……為人實在是沒有擔當。”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不過這是不是叫英雄所見略同?我提前準備軍隊,看來是做對了。不過這大宋禁軍真的有這麼爛嗎?

魯智深卻說:“那你是什麼意思?啟奉陛下,重練軍隊嗎?”

寧采臣說:“恐怕不行。”

“為什麼?”這次連林沖都不明白了。

身為軍人,還是個教頭。自然不願意要一支不願意訓練的軍隊。在他心目中的軍隊,就應該三日一小操。五日一大操才對。

不願意操練的軍隊,又怎麼可能會願意打戰。這樣的軍隊已經稱不上是軍隊。不如遣散重組好了。

寧采臣卻說:“大宋重文輕武。前不久陛下還頒了禁武令。”

趙家人恨不能平日里,軍隊一點兒戰鬥力都沒有,這樣才能不威脅自己的統治。

好容易有了八十萬禁止他人動用的禁軍,遣散重招,別開玩笑了。這是不可能的。

就是時時操練都不可能。不是趙家人吝惜練兵錢,在金錢上趙家人有著特有的豪爽。他們擔心的是,這兵練好了,軍隊也不是他們的了。

眾所周知的例子便是宋江,這人最愛,也最會做的便是花別人的銀子,做自己的事。

大宋文風倡盛,是絕不會只有一個宋江的。

可是這些能說嗎?不能吧。

聽到禁武令,林沖也嘆氣。

雖然這時代的教育,使得林沖不可能直斥君王之非,但是林沖也隱隱約約知道趙官家為什麼不會同意他的建議。這無疑讓他極為鬱悶。

習得武藝,賣於帝王家。可是卻偏偏遇上一個不喜武人的帝王。

難道趙家人不知道軍隊的重要性嗎?

人數。人數實在是太有迷惑性了。

八十萬禁軍。就是八十萬頭豬,讓人砍,都能砍得崩了刀口。

這是最直觀的印象。只是人不是豬。人組成的軍隊是會潰散,是會投降的。

看他這麼喪氣,寧采臣決定透露一點兒:“放心好了。咱們這次出使,不光為了大宋,也為他遼國。”

“為遼國?”

“不錯。你們說,如果咱們告訴遼國皇帝,這金人要造他的反,你們覺得如何?”寧采臣笑著說。

一想到遼人會把軍隊調去全力圍殺金人,寧采臣就想笑。打吧,打吧!打得越慘越好。

“不行!”“不可!萬萬不可!”

自以為是個絕妙的主意,卻沒有想到得到了林沖與魯智深的同時反對。

魯智深更是說道:“大人,金人民寡國小,一旦遼人知曉他們的反意,必然加以剿滅。到時金人萬萬不敵的。”

“林教頭,你也是這樣的看法嗎?”

“是的。兄長言之有理。”林沖認真說道。

唉!不怪他們。這時代沒人看好金人,畢竟他們的人口太少,底子太簿。就和後世的野豬皮一樣,誰也料不到他們竟然真的能佔據中原,還一佔二百多年,完全打破了胡人沒有百年國運的大魔咒。

現在嗎?

如果告訴他們,金人必然會滅遼,無論有沒有宋的幫助。差別只是時間長短罷了。

他們絕對會當笑話來聽。這就像是後世有人說:“聽說了嗎?爪哇必將滅亡美國。”

你說得出,也沒有人會相信。沒辦法,這就是骨感十足的現實。後世也沒有人相信有國可以滅亡美國吧?還是爪哇這樣的小國。

知道歷史,卻難以讓人相信。寧采臣也就不費這個唇舌了。他想了想說:“這樣做,嗯,這樣做應該是有好處的。”

“好處?”

“不錯。”寧采臣邊想邊說,“既然林教頭認為大宋軍隊不堪使用,而陛下又不可能同意急訓出一批可以使用的軍隊,那麼能做的也只有降低遼人軍隊的水準了。”

“降低遼軍的水準?”

魯智深問道:“咱們又不是遼人,怎麼能指使得動他們?”

“這就是金人的作用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只要他們開戰了,便必然會損耗他們的軍隊。有經驗的老兵打光了,他們的軍隊也自然是不堪使用了。 ”

睜著眼說瞎話。寧采臣是知道歷史走向的,但是不這樣說,又能怎麼辦呢?誰讓這時代的人只相信這個。金人能贏?白日做夢吧!

魯智深果然欣喜道:“原來還有這個辦法?我怎麼沒想到?看來真是離開軍隊太久了。”

魯智深本是軍人,一聽便知道可行。打仗便會死人,而真正的精銳一死太多,這軍隊的戰鬥力自然也就降了下來。

他是武者,自然不是文人。文人由於對武藝了解不多,只會看雙方軍隊的人數與裝備,根本就不懂一支精銳部隊的戰鬥力,根本就不是人數可以彌補的。那種差之毫釐的生死相博的特有武者直覺,根本就不是字面上可以看出來的。

就是林沖也沒有看出寧采臣辦法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唯一不妥就是:“寧大人,這蕃邦求救於我國,我等不加以援手,卻落井下石,拆穿他們,這過於殘忍了吧!”

是啊!這也是華夏的特點,做什麼都過於仁慈了。為了別人的命,就可以犧牲自己的命嗎?

然而還不能就此爭辯。一旦爭辯了,哪怕你不是,也要擔上個“見私利而忘義”的罪名。

嚴於律己,寬以待人。這就是華夏特色。

為了在這世界站穩腳,就是寧采臣也學會了用大道理大義做事的法子。

只聽他說:“林教頭也說了大宋的軍隊不堪使用。可是陛下他們不知道。一旦以這樣的軍隊與遼國軍隊做戰,我國恐怕兇多吉少。到時又是一片生靈塗炭。”

寧采臣覺得自己也變了。大話欺人不說,更是連生靈都代表了起來。他會這樣,就是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明明是為了保小命(主要是使節團的小命)的法子,可是卻不得不掛上萬千生靈的幌子。

不過看林沖認真考慮,仔細比較說與不說的優劣處,即將讓說服的樣子,也算是個安慰了。

沒辦法,這時代就是這樣。好人是不談私利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1:49
第453章、誰在插手

不談私利,卻又處處無不存在私利。

大義的名份上,寧采臣是說服了他們,卻聽林沖又問道:“但是這樣一來,會不會耽誤了陛下的大事。”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大道理是這樣,但是又有幾人這樣認為?就是林沖這個不受此時主流待見的武官。在沒有了個人私利後,首先想到的仍然是趙佶的看法。

自己的私利可以不講,但是皇帝的必須講。

同樣是私利,只是換了個人,卻可以這麼正大光明。

這似乎就是什麼偷換的國君與國家的概念吧!

寧采臣知道,這時代的人都是這樣,就是林沖在問出這樣話,點出了趙佶來,但是他的真實想法卻是這個國家。君就是這個國家的意志,君的事就是這個國家的事。

偷換概念下,是很難分得清君王是君王,國家是國家的。

其實這樣想,就不會太難以接受了。不少後世的大公司不同樣要求自己的員工向自己,向公司效命效忠嗎?

吃誰的飯,替誰賣命本就正常啊!只是以後會變得更加隱蔽罷了。

寧采臣想了想說:“應該是不會。你想想即使咱們不這樣做,陛下也會出兵。這樣做了,應該是說幫了陛下的忙。唯一可慮的也只是金人可以抵抗時間的長短罷了。”

最後一句說實在是彆扭。這分明是一匹強大無比的黑馬,卻偏偏不為人所認可。為了迎合眾人的看法,而只能往差裡去說。要不然弄得人家不相信你了,不陪你玩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雖說歷史終歸會證明這一切的真實性,但是現在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啊!

這邊寧采臣正彆扭,卻聽他們說:“可金人一敗,我國不是危險,要單獨承擔遼國的壓力?”

寧采臣對他們說:“怎麼可能會敗……”

“什麼?大人這麼對金人有自信。”

“說有自信也不為過,關鍵是大家別忘了,官家已經打定了出兵的主意。咱們就是不這樣做,官家也會出兵。到時候還是要對上遼軍,而且還會是遼軍的精銳所在。”

是啊!又繞到了開頭。軍力不盛,再怎麼繞也繞不開這個魔咒。

再說趙佶對遼人用兵,本身便是個正確的戰略。不說別的,單是奔著國土去的這一點,就是無數國君比不上的。

華夏國君打仗更多是面子,又或是保護友邦,完全是出力不討好。

比如隋煬帝、唐武則天,對遼東半島的戰爭,便是面子居多;而明對朝鮮,則是出力不討好。

這些自有大量評價,無須多說。

說到趙佶,是真的奔著國土去的,而不是為了名聲,為了面子,是實實在在的真利。但是卻偏偏就是宋軍的進攻能力實在是不足。

不是沒有人告訴他這點,然而不通軍事的趙家人,還是習慣於比人數比裝備。他們是萬萬不信自己打不過的。

同時宋軍對外戰鬥的勝率,也使得他們根本就不信自己會撞上百分之三十的敗率大彩。

至於分折什麼主動進攻與防守不同,他們聽不進,也聽不懂。

寧采臣在后土世界搞了西夏人一把,使得童貫勝得是如此輝煌,歷史上沒有這次大勝,趙佶都搞了遼國,更何況又多了這次大勝。

趙佶也好,童貫也好,恐怕此時早自信心過盛的爆棚。聽說趙佶為此還很高興地賜馬植姓趙。

他又怎麼知道這大宋軍實在是比遼軍還要不如。軍隊好不好,是不是精銳,這得是打起來才知道,嘴上說得再天花亂墜,都不如戰場上走上一遭。

寧采臣他們為這次出使做著準備,梁山人也沒有閒著,打探踩腳,他們應該做的,全都做了。

“軍師,這樣做不太好吧!不告訴寧大人一聲。”他們做這些是瞞著寧采臣的。

吳用說:“寧大人即將出使遼國,這事告知於他,也只是令他為難罷了。”

“可是軍師,咱們住在這兒,如果真就這樣劫了牢,豈不是害了寧大人。”

咦?以為他只是個武夫,想不到竟然還能看出這點來。

吳用上下打量著武松,沒有想到武松竟然也能看到這點,不過他早有準備。只聽他說:“這幾日咱們的探子也打聽過了,確實就像寧大人說的一樣,這次出使九死一生。君視寧大人如草芥,寧大人何須再為他效忠?咱們這邊一得手,那邊就去寧大人那兒送信,與我等同上樑山,豈不快活?”

這是吳用準備好的,這些時日他可不只打探了宋江的消息。更打探了大軍的調動。

前面說了,這麼多軍隊的調動,只要是有心人都可以做到。不用調查別的,只要問一下最近軍營消耗了多少糧草,以往又是多少,便夠一目了然的了。

吳用是在算計寧采臣,不為別的,還是為了宋江。他知道寧采臣對宋江有所防範,但是他更加相信,只要寧采臣丟官去職,再與宋江哥哥多多相處,他是肯定會為宋江哥哥所折服的。

不是吳用對宋江有盲目的自信,而是有例子在。宋江用柴進的銀子替自己辦了多少事情,柴進不也知道嗎,可是宋江與柴進反倒關係好上不少。

至於其他梁山眾人,只要有個過得去的理由就好了。

吳用這麼看重寧采臣,非要拉他走,與方臘他們倒是同樣的心思,財帛動人心。

與宋江相處久了,自然知道宋江是缺金少銀,一向是藉花獻佛。

而寧采臣的銀子雖然給出了銀子變少的藉口,但是這藉口也就是瞞一下晁蓋他們罷了。為什麼會少,吳用宋江是門清。

說到宋江,他這時候卻是在發夢。

陰暗的牢門卻阻不住仙家法術,只見一片金光雲霧,兩個青衣童子步入牢中,推醒宋江道:“小童奉娘娘法旨,請星主說話。”

宋江迷糊中聽不真切,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童子又道:“娘娘有請,星主可行。”

宋江聽得真切,只是心中奇怪,星主?

這不是我與學究先生想出掌控梁山的法子嗎?可我還沒有施行啊!怎麼會有人知道?是吳用派得人來,要囑咐我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1:49
第454章、開啟之法

宋江正思索是不是吳用派來的人,就欲起身,卻發現身重如鉛,根本就起不來身。

外面童子又道:“宋星主,休得遲疑,娘娘久等。”

鶯聲燕語,不是男子之音。這聲音一出,宋江竟然發覺自己又能動了,立即利落起身,睜眼看去,卻是兩個青衣女童侍立在邊,定睛一看,這兩個童子也不是人,而是泥塑的雕像,甚至再認真看看,這兩個雕像不太像是道家童子的風格,反倒是與宮中的金剛有幾分神似。

只是宋江雖然有假託神靈的心思,可是他肉眼凡胎,又怎麼識得佛道兩家神韻之差。

這時童子又說:“宋江主,娘娘有請。”口不張,自有聲音發出。

宋江走到他們身前,才看到不遠還有三個女童。夜半三更,看不真切。

兩個青衣螺髻三女童齊齊躬身,各打個稽首。宋江問道:“二位仙童自何而來?”

青衣道:“奉娘娘法旨,有請星主赴宮。”

宋江又是一驚,他是不是星主,自己最是清楚。如果今天來的不是雕像,他都敢假冒下去,然而現在……他是唯唯諾諾,只怕激怒了神靈,是萬萬不敢承認的:“仙道差矣。我自姓宋,名江,不是甚麼星主。”興許是認差了人了。是尋旁人,卻尋到我這來了。

青衣童子彷彿知道他所想,立即說道:“如何差了!請星主便行,娘娘久等。”

宋江道:“甚麼娘娘?亦不曾拜識,如何敢去!”他只是推脫,並不敢去。

沒辦法,誰讓他準備假借的名號也是娘娘。這做了虧心事,可不是不敢前往嗎?

青衣童子說:“星主到彼便知,不必詢問。”

宋江道:“娘娘在何處?”

宋江本想說出自己的處境,以避免與那個娘娘見面。但是話都到了嘴邊,卻鬼使神差地縮了回去。也許宋江也不甘於平淡,準備拼上一把了。

只是他以往拼的是人,現在拼的卻是神罷了。

青衣道:“只在後面中。”

青衣前引便行,宋江隨後跟下,所到之處牢門自開,端的是仙家手段。

出了天牢,就是一個角門。青衣童子說:“宋星主,從此間進來。”

宋江跟入角門來看時,星月滿天,香風拂拂,四下里都是茂林修竹。宋江尋思道: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是了,我不是這汴京開封人氏,不知也是正常。

行不數步,便見一廟,看不清廟名,只是廣大無邊。在這開封只有大相國寺,宋江知道才能與之相比。

宋江行時,覺得香塢兩行,夾種著大松樹,都是合抱不交的;中間平坦一條龜背大街。宋江看了,暗暗尋思道:“我到不知道這汴京還有這等好去處,為何不聞其名?”

跟著青衣行不過一里來路,聽得潺潺的澗水響;看前面時,一座青石橋,兩邊都是朱欄;岸上栽種奇花異草,蒼松茂竹,翠柳夭桃;橋下翻銀滾雪般的水。流從石洞裡去。過得橋基,看時,兩行奇樹,中間一座大朱紅櫺星門。宋江入得櫺星門看時,抬頭見一所宮殿。心中驚恐;不敢動。青衣催促,請星主行。

引入門內,有個龍墀,兩廊下盡是朱紅亭柱,都掛著繡;正中一所大殿,殿上燈燭熒煌。青衣從龍墀內一步步引到月台上,聽得殿上階前又有幾個青衣道:“娘娘有請,星主進入。”

宋江到大殿上,不覺肌膚戰栗,毛髮倒豎。下面都是龍鳳磚階。心想:莫非到了皇宮?

青衣入廉內奏道:“請至宋星主在階前。”

”宋江到廉前禦階之下,躬身再拜,俯伏在地,口稱:“臣乃下濁庶民,不識聖上,伏望天慈俯賜憐憫!”禦內傳旨,教請宋星主坐。宋江那裡敢抬頭。教四個青衣扶上錦墩坐。宋江只得勉強坐下,殿上喝聲“卷,”數個青衣早把珠捲起,搭在金釣上。

娘娘問道:“星主別來無恙?”

宋江起身再拜道:“臣乃庶民,不敢面覷聖容。”

娘娘道:“星主,既然如此,不必多禮。”

宋江恰抬頭舒眼,看殿上金碧交輝,點著龍鳳燭;兩邊都是青衣女童,持笏捧圭,執旌擎扇侍從;正中七寶九龍上坐著那個娘娘,身穿金縷絳綃之衣,手秉白玉圭璋之器,天然妙目,正大仙容,口中說道:“請星主到此。”命童子獻酒。

兩下青衣女童執著蓮花寶瓶,捧酒過來,斟天杯內。一個為首的女童執杯遞酒,來勸宋江。宋江起身,不敢推辭,接過杯,朝娘娘跪飲了一杯。宋江覺得這酒馨香馥郁,如醍醐灌取了一枚,就而食之,懷核在手。青衣又斟過一杯酒來勸宋江,宋江又一飲而盡。娘娘法旨,教再勸一杯。青衣再斟一杯酒過來勸宋江,宋江又飲了。仙女托過仙棗,又食了兩枚……

法力波動,應天徹地。

正準備出使的寧采臣看向大相國寺的方向,不由奇怪:這大相國寺又在幹什麼?好大的手筆。

這樣的熱鬧,寧采臣卻沒有參與,因為只在明天,他就要出使遼國了。反正他知道這段時間汴京沒什麼大事發生。可是他又怎麼能想到這夜夢九天玄女的勾當,此時正在上演。

與此同時,大相國寺內,一眾和尚正在施法,只是這次他們不再對人,而是對一些死物施法。

只聽一僧問道:“這樣做真的能使我佛門大劫減弱嗎?”

在這殿中多出一個光頭和尚。只是雖然沒了三千青絲,卻也依稀分辨得出這和尚分明就是那個道士,丁隱的徒弟。

只聽他說:“這劫與水似,宜疏不宜堵。既然大劫將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引發它。能洩多少便洩多少。”

老實說,他也夠鬱悶得了。這大宋皇帝信道信得分外痴迷的時代,偏偏他的大臣們不信。

幸好他是丁隱的徒弟,丁隱是修真魔界的雙料博士,使得他也多少知道些秘聞。

除了知道這次大劫是魔劫外,更是知道由於佛門紮根於東土,使得他們有了開啟大劫的權力。

氣運相聯之下,就是東方道門也無權再指摘他們。像封神大戰,以西方非東方的擠兌言,這時候已然無用。

當燃也或許是知道就是擠兌他們出去,他們也會參與進來,所以也就不費這唇舌了。

無尤子見以道士身份引發不了大劫,沒奈何也只能轉向佛門,讓佛門引發了。

如果大相國寺的佛門羅漢還在,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可誰讓這唯一一尊羅漢就那樣死了呢?那就怪不得他了。

講完道理,他又說道:“你們與其擔心成不成,不如擔心這借用天庭的罪名?”

不要看西遊把玉皇大帝形容得那麼不堪,實際上天庭在道門中的地位永遠不低,近似與凡人對朝庭。

如果天庭真那麼不堪,修道者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努力一心飛升。

“哈哈!”眾僧哈哈大笑起來:“大師勿憂,雖說這天庭是東方天庭,但是與我佛門天庭無異。外來的和尚好念經,這可不是說假的。單我佛門外來者的身份,天庭便要賣上三分薄面,更何況我佛門與天庭還是兒女親家。”

“兒女親家?”

“不錯,大師忘了我佛門韋陀禪師可是迎娶了龍吉公主為妻。”

原來是那檔子事。封神一戰,佛門可不地道。想不到他們竟然不以為恥,反而得意洋洋。

不過也正是不地道,使得道門三教損失慘重,佛門倒是落了好大的便宜。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佛要是不要臉呢?

無尤子有些擔心了,雖然利用佛門引發大劫的法子可行,但是佛門一下子不要臉起來,哪個能敵?

這佛門的高手,身為魔的一員,他可是知道佛門的底蘊,就是道門三教聯手也比不了。我魔門行嗎?

作為佛的對立面,他卻是沒有這樣的自信。

“大師,你怎麼了?”見他默不作聲,僧人問道。

“哦?沒什麼。”他心中有事,隨口答复。

僧人問道:“那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和封神一樣,全力助他逃走就是了。”無尤子已經沒有心情幫他們出謀劃策。人家本就厲害,再幫忙,豈不是自家勝算更小。

他已經後悔讓佛門開啟了。思慮不周,應該是多找幾個人的。

大劫開啟雖是劫,但同樣也是機遇。

巫妖劫、封神劫、西遊,西方一直利用得很好,人家都有了套路了,自己竟然還幫他們開啟魔劫,真是大劫來臨,昏了頭了。

不知他心中所想的眾僧卻說:“不錯。這汴京有我佛門弟子把守,助他逃生應是不難。”

“師兄是說他會是文王嗎?”突然一個不起眼的聲音卻驚功了眾人,就是無憂子也抬起頭來。

“不!不可能!”

“大師為何如此說?”眾僧問道。

無尤子哪儿知道為什麼,他只是吃驚罷了。開啟魔劫是師命,他可沒有幫助佛門找到文王的打算,這無關正邪,而是立場問題。

只是有人提出,他才猛然驚呼失聲,並不是他真的知道了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1:51
第455章、算計

“文王乃是一方諸侯,身俱王命,這宋江是何人?一介刑囚也妄圖稱王?”是不是文王,他是真的不知道,正如他打入佛門,開啟魔劫一樣。

如果真的知道,他又不是傻子,會犯下這等傻事?

佛門多才智。外來宗教的帽子更是讓他們居安思危,勤於了解華夏之事,一聲刑囚立即引發他們的熱議,只聽有人說道:“這彭越為盜,龍且為囚,不也為王為將? ”

無尤子立即說:“他們也只是為王為將,卻無帝王之命。”

歷史無尤子也知道不少。

那僧人又道:“他們無人輔佐,難有氣運。焉知宋江也是如此?你我在此施法,不就是看好於他嗎?再說貧僧也見過他,命中隱有龍氣,想也是氣運深厚之輩。”

什麼?無尤子是真的驚了。不會是這麼剛好吧!

魔與佛最大的區別,便是一個信氣運,一個不信。如果魔也信氣運,那麼便不是魔了,更加不會挑釁氣運深厚之輩。

老實說,如果魔真的不再挑釁氣運深厚之輩,以他們的手段,做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還何談為正道所棄。

不過他們不信天地氣運,不等於他們就不知道天地氣運。相反,對佛道二門能看出龍氣國運的本事,他們是深信不疑。

不會是弄巧成拙了吧!

他暗暗,這時卻有執法僧說:“不要使用善辯之術。都是同門,此術一施,還如何知道分明。”

佛門有理越辯越明之說,為此他們也總結了一門善辯之術。

理越辯越明,乍聽之下,似乎如此。但其實也就相當於律師的口才,律師就是藉著口才大殺四方。所以佛門之人在門內是很少用此術的。

“是,首座。”那僧人立即低頭認錯。

不過現在無尤子才不關心他用了什麼善辯之術,他只想知道剛剛他說的是真是假。

“這宋江身上真有龍氣?”

“是,他曾經來過我大相國寺,貧僧曾經以望氣之術觀望過宋施主的氣運,隱隱中有一道龍氣。大師沒有看過嗎?”

“沒有。本座與他素未謀面。”無尤子尋思:如果知道,我又怎麼會選他。

那僧人說:“大師何以一臉愁容?”

無尤子解釋說:“本座是擔心我佛門一身氣運也經與宋室牽連在一起,此次大劫一起,怕是要走截教後塵。”

這不是虛言。截教當時也是與商朝氣運相聯,可最終也沒有逃過一劫,不僅商朝沒了。截教損失也是慘重。

當然三位聖人這一戰使得他們全都脫離了人道氣運的束縛,從這一點上說倒也不算是沒有收穫。

然而這等事是能做不能說,一旦說了,可就只能討罵了。莊子便大罵過“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正因為如此,三聖人的得幾乎無人知,門下之失,卻是人人盡知。這也使得大劫來臨,眾生變色。

其實當年那事也怪不得三清聖人。天地初開便有大劫,當年的龍鳳三族何在?巫妖三族又如何?

是,三清聖人是超脫了,但這是人家的本事,你不能因為人家本事大,在大劫中得了機遇,便眼紅大罵吧?

至於當時聖人有沒有能力保護更多的人,又為什麼不保?不到那個層次,永遠無法理解他們的算計。

聽了無尤子的擔憂,眾僧反倒大笑起來。只聽他們說道:“大師難道忘了我佛門的氣運轉嫁之術。到時只要使得官家招安,自然便可得了他的氣運。我大宋與佛門必然安然無羔。”

得,他們什麼都考慮好了。真真是算無遺策。

而玄女廟那邊,卻仍然在演著戲。

宋江已覺有些微醺;又怕酒後,醉失體面。再拜道:“臣不勝酒量,望乞娘娘免賜。”

殿上法旨道:“既是星主不能飲酒,可止。”教:“取那三卷'天書'賜與星主。”

青衣去屏風背後,青盤中托出黃羅袱子,包著三卷天書,遞與宋江。宋江看時,可長五寸,三寸;不敢開看,再拜受,藏於袖中。

娘娘法旨道:“宋星主,傳汝三卷天書,汝可替天行道:星主全忠仗義,為臣輔國安民;去邪歸正;勿忘勿洩。”又說,“玉帝因為星主魔心未斷,道行未完,暫罰下方,不久重登紫府,切不可分毫懈怠。若是他日罪下都,吾亦不能救汝。此三卷之書可以善觀熟視。只可與天機星同觀,其他皆不可見。功成之後,便可焚之,勿留於世。所囑之言,汝當記取。目今天凡相隔,難以久留,汝當速回。”

到這兒,主要劇目已經演完。

什麼魔心未斷,道行未完……一下子便為今後的招安埋下了伏筆。

只是他們顯然不知道宋江本就是個時刻準備招安的性子。

也不對。隨著寧采臣插了一手,無尤子也參與進來。與歷史不同,這一次他是注意到了宋江。

魔心?是不是可以導入我魔門?

歷史上,無天毀滅小千世界毀滅得很順利,自然也就看不上那些本應上榜的魔們。

這一次不同,寧采臣三番兩次的攪局,就是他也不得不注意到一些可以藉助的力量。所以這一次宋江還會不會招安。不好說。

單是他們剛剛弄的手段,便足以讓宋江自信心爆棚,要知道歷史上這可是他自己耍的小手段。根本就沒有什麼玄女賜書,這才使得宋江在面對大宋時心虛得很。

君不見這玄女賜書最大的破綻嗎?

九天玄女是什麼人?她可是三皇人皇之妻,就是聖人面前,也有半禮。

一個星主,就算他是星主好了。也不過是封神榜下的奴隸罷了,有什麼資格要九天玄女下凡。就是替玉帝捎口信……

比較一下他們的身份,這可能嗎?玉帝就真的比人皇之妻還高貴?這可不見得。

現在好了,有大相國寺演的這齣戲,宋江絕對是底氣十足。傻子都知道玉帝比人間皇帝的官大。現在只是時間問題,以及宋江什麼時候能反應過來罷了。

不要忘了,一直到現在宋江都不知道他見的是什麼娘娘,只是知道是娘娘。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1:51
第456章、出使前使

卻說宋江出了廟宇,這才心安細看廟名,一看竟然真是玄女娘娘廟。這到底是真是假?

宋江本就是個擅於計算的人。這本是他準備的把戲,可是還沒有實施,自己卻撞上了。又是牢中,這怎麼看,怎麼不可思議。

這時那兩青衣童子突然猛然一推宋江,宋江大叫一聲,有如從墮入雲霧,從天上直往凡塵掉。

這一下還不摔死?恐怕連個囫圇都不可得。

心中又急又驚,這一驚急,人卻也醒了。

宋江只看見自己雙手亂抓亂撓,一把的稻草,身上頭上全都是。

這稻草是牢房鋪就吸濕防潮的稻草,那味兒自然不會多好。

宋江麻溜地爬將起來,上下打量自己,沒有缺少什麼零件。

鬆了一口氣,反而歎氣道:“原來只是黃粱一夢啊!”

這人從天上掉下來,不摔死也是重傷。可是他渾身上下一點兒傷痕也沒有,這不由不讓宋江灰心喪氣。想他一生,勤勤懇懇,忙忙碌碌,好容易發達了,卻只是一場黃梁美夢。

看外面,月影正午,才是三更時分。

然而一場美夢,哪兒還睡得著。

咦?

這時節已是夜晚寒涼,宋江剛剛又抓起大把的稻草,使得地氣上升,最是寒冷不過。不由把手伸入衣袖,以尋求一點兒溫暖。然而這一伸。卻摸出了三千棗核。袖子裡帕子包著的三卷書。

取出一看。正是三卷天​​書。這時他也不覺得冷了,只覺口中仙釀酒香,暖洋洋。“噫!這是酒勁發了。那麼適才不是夢,而是真實。若把做夢來,如何有這天書在袖子裡,口中又酒香,棗核在手裡,說與我的言語都記得,不曾忘了一句?”

想罷,宋江手舞足蹈。不勝歡喜。

高興一番,又想:“這娘娘呼我做星主,想我前生非等閒人也。且住!娘娘,還是九天玄女娘娘。那不是……”想到有的可能,宋江直接興奮得渾身發抖了。

也難怪他會這麼快想到這無窮的好處,因為在選拔神人上,他之所以選中九天玄女娘娘,便在於她的身份。人皇之妻,這個無比光鮮的招牌。

甚至吳用都幫他分析了其中種種說之不盡的好處。可謂是個既可更進一步,又可以後退一步的所在。()

這些宋江全然知曉,只是一開始有些做賊心虛,全然忘記,現在才真正想起來罷了。

宋江做起了真正的白日夢。而寧采臣他們卻不是那麼輕鬆。

“大人,我等此次出使,如果想盡快見到遼國皇帝,我等最好便服,以商賈行事。”

出使,寧采臣是正使,這已經定了。林沖作軍伍副使,這也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隨之配屬寧采臣的助手出了問題。寧采臣的官品限制了他配屬助手的官位。

所以寧采臣的助手只是一個身著綠服的小官,這個級別說是吏也不為過。

更離譜的是,除了本應出使的大官們。他們這些小官小兵竟然就是歷史上的那群人。只是在歷史上他們沒有留下只言片字的記載,現在卻有了擁有名姓的權力。

小官自有小官的智慧,或許他們駕馭大局不行,但是在具體事情上,他們可是看得通透。也更為實際。

“哦?白大人,為什麼這麼說?”

開口提建議的小官叫白清。不過四十左右,卻早早的一臉老樹皮。當然他與白素貞可沒有親源關係,因為他是人,真真正正的人。

白清拱手一禮,像他這樣的小官小吏,如果是二三品大人出使,他們連在史書上留名留姓的權力都沒有,更不用說提建議了。

然而寧采臣不同,首先寧采臣從沒有做過使節,單這一點,已經跑過遼國三次的白清,就值得寧采臣請教。

大方向上,寧采臣早有主意,然而偏偏這齣使細節上,他是不知道。書上沒寫,他也沒有參加過。

沒辦法,誰讓這時代《禮》是一經,怎麼出使,出使的禮節……這時代的人無不看中。甚至有因為使節失禮,失掉性命,兩國開戰的例子。

而作為一個現代人,向自己下屬詢問學習是不是失禮,會不會失禮?反倒不在寧采臣的考慮中。

可是今天白清卻給了一個極失禮的建議。只聽他說:“非是小老兒貪生怕死。實在是大人為人和善,又是國之棟樑,不忍見大人有不禍之難,這才大膽開口。這遼人對我宋人本就囂張不已,他們若是知道大人的官品,必然會劫殺大人,掠去禮物,再使官家另派他人。”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這就是這時代的弱國無外交。

白清繼續說道:“我等出使之人最是危險,到了他國說殺就殺。有的甚至一縣官長都敢殺你……”

說了許多,似乎是怕嚇到寧采臣,他又說道:“不過這些好多了。這遼人已經不再隨便殺人了。就是要殺,也會假裝不知使節之事,然後使山匪殺之。”

“嘶這叫好多了?這不過是做了婊子還立牌坊吧!”

“做婊子還立牌坊?大人,這是何意?”

“沒什麼,只是說他們在做同樣的事,只是做得更加隱蔽罷了。”

“大人是說這以前讓山匪劫殺的使節,實際上都是他們遼人主使。”

寧采臣點點頭說:“八九不離十。甚至有可能這山匪就是他們自己人扮的。”

“真的?不會吧?”白清是個老實人,他哪儿知道這些內幕。“大人,不會的。怎麼說他們都是一國。不應該會做出這等事來。”

寧采臣笑了笑:“我國物產豐富,這是遼人無法比擬的,對吧?”

“是的,大人。”

“既然沒有,自己又無法生產,那麼自己沒有的上哪兒去得?只有既偷又搶了。”

“可怎麼他們總是一國,想是不至於吧?”白清還是無法相信。

生於大宋,從小到大的教育,便是堂堂正正地做人,不要玩弄陰謀詭計。

雖說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成為堂堂君子。但是這多少是個影響。

寧采臣雖然也是接受類似的教育長大,但是他畢竟接觸的信息要多於古人。

“像那美國……哦,我是說遼國人本就不通王化,更未開化。入則為軍。出則為匪,本就極為正常。”

好險,差一點把後世美國人四處亂搶資源的事都說出來了。

其實這在後世看來本就正常。還記得西方的一些精英政治課(等於後世華夏的馬列),上面便有說:一個合格的政治家最基礎的便是可以在敵國的死屍上拾取本國的利益。

只有做到這一點,才勉強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

與華夏的教育不同吧!看了這些,也就知道為什麼外國人把人家小國打得那麼慘,卻仍然可以正大光明的要到戰後賠款。而華夏人卻不好意思討要,就是有,自己人也要免掉。

可惜這些寧采臣都無法說出來,就是說了也沒有市場。就在這個時候。寧采臣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應該寫本書,扭轉國人的這種觀念。

可是寫什麼好呢?

縱觀古今,扭轉儒學的,沒有一個成功的。

寧采臣知道自己不是大教育家,寫經史子義,教育國人要厚黑,他絕對不是對手。

華夏人受了那麼多年的君子教育,想改很難啊。

從自己熟悉的小說入手……可是有講厚黑的經典小說嗎?

寧采臣正想著,白清在想了一下說:“大人言之有理。這遼人不服王化,遼真做得出來。”

寧采臣笑了笑。

當然是他們。從古至今,敢於打劫一國使節的匪盜不是沒有,但是絕對不多。

不要以為使節們只是文官,這使節出使,隊伍中除了文官外。同樣有著大量的精銳軍人。

如果沒有他們的保護,真以為文官就這麼強大。一個個宅男。當了官,便有了翻山越嶺的異能?別逗了。

君不見省內某領導視察,那保鏢,那警察開路子架式,都是假的。

只是他們不入史冊,只有領導才能留名罷了。

這還是國內,難道出使外國,便讓人家文官們自己上路,連個保鏢都不給配?

打劫這樣的隊伍,真以為山匪是軍隊,死多少人都不在乎。

這時,林沖、魯智深他們也回來了。魯智深罵罵咧咧道:“真是哪兒來的潑殺才,要些裝備都這樣難。”

“是林教頭、魯大師回來了。”

出使有人保護,而這負責保護的人身上雖然不是沒有兵器,但是一些制式裝備,比如具人甲、神臂弓……這些軍中利器是不允許帶出軍營的。

不是說作為出使的隨員就不能帶。能帶,但是卻不能從軍營中直接帶出來,而是需要禮部報備申請一下。

林沖與魯智深一早便是去辦這事了。

可是看他們回來,依然兩手空空,寧采臣不由好奇道:“你們去領取的兵器呢?”

魯智深看了寧采臣一眼,一屁股坐在一邊,生起悶氣來。

林沖見魯智深不說,不得不上前一步,抱拳領罪道:“大人恕罪,下官無能,一樣裝備也沒領出。”

咦?這是怎麼回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1:52
第457章、奔波

林沖請罪,魯智深心直,唯恐寧采臣真的治了林沖的罪,立即說道:“大人,這可不是咱們辦事不力,實在是那潑才欺人太甚。”

魯智深替林沖求情之語,反倒把寧采臣弄糊塗了。好在林沖不待寧采臣過問,立即說道:“禮部大人說,此次出使不是武力逼迫,要以理服人……”

也就是林沖,不然這麼一大段什麼“言之禮”“行之禮”“使之禮”,還真是背誦不完。

一聽,寧采臣便明白了。說白了,也就是以理服人。

難怪魯智深這么生氣。

你都要與人家開戰了,還講什麼以理服人,實在是迂腐。

“走!我們一起去會會這位大人。”雖說迂了點,但是比起一些敵人打來了,還談什麼以理服人的人,這一位顯得就可愛多了。

這也是寧采臣為什麼願意再跑一次,而不是直接發火的原因。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這一去,立即嚇得禮部官員雞飛狗跳,能做主的瞬間跑了個精光。

這時代的人雖然有的迂了點,但是並不是真迂。他們也知道這敵人來了,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沒辦法,從開國至今,這大宋是大戰(國家敵對)未停,小戰不斷。真以為有理講遍天下的迂人,早就填了戰火。

與遼人講道理?開玩笑,就是願意站在遼人面前的又有多少人?

而他們之所以聽到寧采臣來,全都跑個精光,可不是他們怕寧采臣。寧采臣他們是不怕的,但是這時的讀書人還是害怕鐵筆如勾的。

寧采臣是沒什麼,天下天才,從古至今何其多也。就是升官速度,前人也有甘羅十二歲拜相,張儀領三國相印……這樣的人物,華夏古來不缺。

所以以寧采臣的升官發跡速度。最多也就是個地方志,難入正史。

可這齣使一國不同,再小的國出使也必然載入史冊。

不用多,就是用春秋筆法。大宋某年某日,大宋使節杭州人氏寧氏采臣出使遼國,於禮部某某討要兵器不得……後亡於遼國。

這一句,便足以讓他們遺臭萬年,害怕得了。

沒人是傻子,真準備遺臭萬年不成?所以你推我,我推他。推到最後,禮部沒人了,只剩下一些不能做主的胥吏。

“難不成這些大人全都家中有事?”跑得這麼乾淨,你說是生氣好,還是不生氣好?

吏員是做不得主的。他們可沒有官們的大印,就是他們說行,也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怎麼?找不到人?”一個聲音出現了,太子舍人單章。

不要看他雲淡風輕的樣子。還不是太子讓鬧的不輕,否則又怎麼會讓他來。

這愛護名聲,自然難有人比得上禮部。這禮部是一個清水衙門。他們唯一擁有的,可以使用的便是“禮”了。而想用“禮”,這名聲極為重要,如果沒有名聲,哪個會聽你胡咧咧。

畢竟這“禮”還真談不上有多重要,國與國之間更不用說了。一個名聲也沒有的人,哪個會聽你講沒什麼益處,只能束縛自家手腳的禮。

現在寧采臣來了。如果這衙門裡有個傻蛋頂了缸,他們也不會去找太子,可事實卻是一個傻蛋都沒有。這才匆匆找了太子。

太子趙煊雖說不喜歡寧采臣,在與他找麻煩,但是他可惹不起這禮部的官員。

這群人那是真的為了名聲連命都可得不要的主。

正所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更不必說趙煊這個人既不是橫也不是愣,而是一個頂怕壓力的人,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主見。一有壓力他便變了。即使是對自己不喜的人。這才有了單章的出面。

寧采臣皺了下眉,本來這諾大個禮部人都跑光了,便是個極怪異的事。而單章一出現,這不打自招,寧采臣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單大人是來處理這事的嗎?”寧采臣平靜問道。

看寧采臣很平靜,似乎沒看出什麼來。單章鬆了口氣。

其實他又哪裡知道,根本就是寧采臣放棄了趙煊。他根本就沒有與趙煊親近的意思,自然也就不那麼在意趙煊的看法。

不是趙煊有一年的皇帝命,寧采臣根本連知道這個人也欠奉。

不知道如果趙煊知道在寧采臣看來他只是個風向標,用來推斷歷史大事,他會不會氣死。

只是這也不好怪寧采臣,隨著他這隻小蝴蝶的翅膀越扇越厲害,許多歷史大事都出了偏差。再不借用點靈幻手段,盯著龍氣皇命,他的穿越者優勢只會是越來越小。

就像是詩詞一樣。這東西不為官前有大用,可是一旦做了官,就沒有多大用處了。處理政務,詩詞是幫不上忙的。

還以為寧采臣不知道其中有太子在其中挑風起浪,單章立即說:“大人有皇命在身,直接去工部領取也就是了。”

怕寧采臣不走,他又說道:“皇命吉時,可是耽誤不得。”

出使他國,也是要算吉時的。這古代出使出征都是大事,自然要推選吉時。所以寧采臣的出發時間早就定下來了。

而且據司天監所說,如果今天不出發,接下來一個月都沒有好日子好時辰。

作為穿越者雖然不在乎這什麼好時辰好日子,但是卻也要入鄉隨俗。更何況這本身便是祈盼事情順利的一種信仰。雖說準確度不高,但也算不上迷信。

寧采臣不在意,也得顧慮一下手下人,更加不想讓妻母擔心。所以他只想了一下,便去了工部。

說句慚愧的話,寧采臣別看在汴京時間不短,倒還真沒去過工部。而這次正好有太子舍人單章在身邊,為免太子再搞花樣,他是拉著單章一起前往。

這是單章無法推脫的,不說有魯智深林沖這樣的軍漢在,就是寧采臣說出了與工部不熟,他也不得不帶路了。

不然怎樣?翻臉嗎?

更重要的是,太子一會兒說寧采臣是人才,一會兒又找人家的麻煩。

太子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他不懂,也不明白。正因為這不懂不明白,他也才變得這麼矛盾,既趾高氣揚,又不敢真的往死裡得罪。

這上面的人一日三變,自然也就使得下面的人無所適從。萬一太子要是看好於他呢?這都是不好說的可能。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1:53
第458章、綠色

金木水火土,陰陽五行,在古代是早已滲透進了方方面面。

不僅這建城講究個五行佈局,就是各司各部也是如此。

風水是我國古代的綜合科學其中的選址思想用我們當今的科學方法加以分析可以看出其處處體現出一種科學性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對自然長期觀察的結果。在城市佈局中風水將辯證思維“陰陽”、“五行”運用到城市建設之中使城市建設體現出一種和諧之美。同時結合易學卦辭、數理加以解釋使城市佈局充滿神秘色彩。

天人合一作為我國古代哲學的精髓其提倡天地人合一講究應天、順天與天相應體現了一種天地和諧。在這種思想下以法天象地手法為代表的象徵主義佈局手法廣泛應用於城市建設都城建設中更是以皇宮對應紫微垣體現皇權天授的思想。

而引水入城,更是財源滾滾的風水。

工部便離水不遠,只是作為工部,雖然是六部之一,但是它的位置並不是絕佳,反而受其他五部分潤。

單單這一點,便知道工匠在古代有多不受重視了。

寧采臣他們已經到了工部,不過這工部不知是太忙,還是收到什麼消息,也是一個主事的也沒有。

看沒人,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寧采臣不由說道:“還以為工部就是一個大工場,想不到卻與其他衙門並沒有什麼不同?”

怎麼?他在譏諷什麼嗎?

“寧大人說笑了。如果工部就是大工場。那這工部的大人們不就是一個個大工頭了嗎?”單章陪笑道。

讀書人真是想太多了。寧采臣剛才不過是真實的感慨,可不是在發什麼牢騷。

在一般人眼中,這工部就應該是個大工場。

寧采臣這一世上一世,都沒接觸過什麼工部。第一次接觸的感慨絕詩真實。

“讓你們大人來。如果你們大人再不到,誤了出使的時辰,本官就上奏陛下參你們大人一本。”

讀書人想得多,自以為聽出了寧采臣的譏諷,單章的臉便掛不住了。但是他又不能向寧采臣發火,只能把火發到侍奉在一邊的吏員。

別的事情都可以耽擱,一聽說要參到皇上那去。他們哪裡敢再耽擱。立即使人飛報於大人。

聽說單章要參自己,可把工部留守小官急壞了,心說:你我都是太子之人,你不願陪伴於他,受他譏諷,自走就是了,何必對我發火,相煎何急?

這工部與禮部不同。他們並不是在躲寧采臣,只是職權所限罷了。

這開戰建城,工部便忙了。武備的維護。缺少武器的補充……這都是大量的工作。

而武備與其他不同,是不能完全推給下面人做的。就是什麼都不懂,做個樣子,也要去下面看看。

用後世說法是:“駕臨工作第一線,指導工作。”

當然了,這時代真懂工的官員是極少的。這一點是沒有辦法挑剔的。

留守什麼人不好,而這個留守偏偏是寧采臣的同年。這也是他不想相見的原因,可隨著都要鬧到皇上那去了,他這才慌了。

皇上和太子,哪個大?不是傻子都知道。

他雖然因為湊不上皇上。好容易靠上了太子的大腿,但是那拼的也是以後,而不是現在。

就更加不用說在皇上那兒留下壞印象了。如果再過幾年,他變得有城府了,這樣的事也許處理起來很容易,但是現在。他也只是個毛頭小子罷了。

急匆匆趕回了工部。

一進門,便聽到單章在發火。

相煎何急?唉!相煎何急?

他整了整衣冠,急急進來:“下官見過二位大人。”

“怎麼就你?你們大人呢?”看來人一身綠衣,單章便是不喜。

自從戰國時出現了個齊莊公,便沒有多少男人喜歡綠色。

這裡面牽扯到了綠帽子,這一男性極度反感的詞彙。

要提“綠帽子”,就不能不提一下我們故事裡的男主角——齊莊公。齊莊公,春秋時期齊國國君,齊靈公之子。

喜歡美女這是男人的本性,世上不喜歡美女的男人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俗話說的好:君子好色,取之有道,用之有度。

但是,我們的齊莊公卻不是一個按常理做事的人。他雖然喜歡漂亮的女人,但卻對年輕、青澀的女孩不感興趣,而偏偏對已經嫁為人婦的少婦情有獨鍾(這一點和後來的曹操有的一比)。

故事的起初發生在一場宴會上。在我國古代,有一種禮節:過年過節的時候,貴族、高官等人都要攜帶自己的夫人前去朝見國君及太后等人。朝見國君,對於當時的人來說是一件大事;而且出席這麼大的宴會,這麼大的場合,很多女人在出門前都刻意而又精心地打扮一下自己。這樣一來,就為我們的齊莊公搜尋“獵物”提供了便利的條件。於是,在眾多貴婦之中,他看重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誰啊——上大夫崔杼的老婆。

要說齊莊公看上崔杼的老婆,那就有點忘恩負義的意思了。想當年他老爸齊靈公廢掉他而立公子牙為太子,並把他趕出國都,是崔杼在齊景公病危的時候把他接進國都,而且利用自己的勢力從新立他為太子,這才有了他的寶座。

但是事情畢竟已經過了七八年了,該報的恩也都已經報了,該享受的還是要享受的。更何況我是一國之君,喜歡他老婆那是抬舉他,我就是要了他的老婆他又能怎麼樣呢?

怎麼樣。後果很嚴重!

說起崔杼的老婆,那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其實在她嫁給崔杼之前,她就已經結過婚,而且還生有一子。但是。就是這樣,崔杼也沒有絲毫嫌惡她的意思。在她首任丈夫去世沒多久,崔杼就找到了她的哥哥——東郭偃。於是,在東郭偃的撮合下,兩人很快就到了一起,而且不久就結了婚。

宴會散後,齊莊公久久沒有轉過神來。天啊。世上竟有如此之美女,今生若得到她的片刻相伴,足矣!

很快,齊莊公開始格外地“關注”起來了崔杼,有事沒事的就往他的家裡跑。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兩關係多鐵呢。

慢慢地,齊莊公開始有意的給崔杼同志安排一些事情去做。於是,齊莊公有了和崔夫人單獨相會的機會。

一個是一國之君。一個是柔弱女子。於是,在齊莊公的威逼利誘下,崔夫人就範了(說得不好聽。那就是從了)。

從這以後,齊莊公是上了癮,經常是隔三差五的就往崔家跑,不管崔杼在家不在家。崔杼在家的時候,就和崔杼喝喝酒、看看舞;崔杼不在家的時候......(你懂得)

有一次,齊莊公高興之餘竟然把崔杼的一頂綠帽子給帶回了宮中。要僅僅是帶回去也就罷了,可偏偏齊莊公是個喜歡顯擺的人。回到宮中他的興致依舊沒減。於是,興奮之下,他把崔杼的這頂綠帽子“賞賜”給了別人。

好傢伙,作為一國之君。竟然明目張膽的向外人展示自己的“採花”成果。要是其他的女人也就算了,可你現在私通的可是手握重權的崔杼的老婆。弄不好,這是要出大亂子的!

於是,齊莊公的貼身侍從就馬上勸說他,讓他不要這麼宣揚,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沒想到。齊莊公不僅沒有聽從,反而把他大罵了一頓。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崔杼並沒有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齊莊公之前不怎麼來我家啊,現在這是怎麼啦,怎麼突然間對我這麼熱乎呢。漸漸地,齊莊公來的次數多了,他也就起了疑心。

後來,崔杼無意中聽到了家中下人的風言風語,頓時大怒——他這是“愛屋及烏”啊,真噁心啊!

於是,在他的再三催問下,妻子說了實話,確有此事!

於是,為了出掉這口心頭惡氣,崔杼精心設了一個圈套,準備誘引齊莊公上鉤。

這年五月,莒國國君前來朝拜,齊莊公在臨淄城的北郊設宴款待莒國犁比公。此次宴請,做為齊國重要人物的崔杼沒有參加。理由就三個字——“生病了”。

好,生病了好,一會兒散了宴會我去看“你”。

於是,齊莊公在宴會結束之後,就直接去了崔杼的府宅——好久沒見崔夫人了,不知她最近情況怎麼樣了?

果然,迎接他的就是自己的相好——美麗的崔夫人。看到崔府相對較為安靜,齊莊公以為崔杼真的病了。於是,就肆無忌憚地和崔夫人開起了玩笑,難免說一些肉麻的情話以及某些重口味的段子。

崔夫人陪了齊莊公一會,找了藉口就離開了。

美人走了,一個人這是無聊(齊景公的隨從都被擋在了門外)。於是,為了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嚮往之情,齊莊公環繞著柱子唱起了情歌——好於興致啊,估計這是你在世間唱的最後一首歌曲了。

唱完之後,齊莊公感覺情況有點不對勁,到底是哪兒不對,一時半會他又說不出。忽然,他發現——這間房子太安靜了,安靜的有點嚇人。隱約中,他感覺到一絲寒氣正向自己逼來。

就在此時,一群早就埋伏好了的殺手從角落裡衝了出來,迅速向齊莊公圍了過來。

好傢伙,我說剛才怎麼這麼安靜麼,原來都藏了起來,不至於搞這麼大的動靜吧!齊莊公並沒有被這種情形所嚇呆,立刻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要殺我!

此時此刻,對於齊莊公來說,什麼事情最為重要——逃命!

於是,齊莊公撒丫子就跑。他首先想到的是門——不好意思,你想到的別人早就想到了。於是,當他發現門被上鎖之後,立即又跑向了窗台。還好,這兒沒有被封死。於是,齊莊公使出了很多年前吃奶得勁,從窗戶跳到了室外的一個高台之上——看到這裡,您也許會說,齊莊公這是真是狗急跳牆了。錯,這是狗急跳窗,跳牆——那得在後面!

很快,一群武士從樓內衝了下來,包圍了台子。

台子三面是空地,一面是高牆——這是齊莊公當時所能看到的場景。逃走,估計是不大可能了。既然逃脫不掉了,那就結盟吧,我發誓還不行麼,以後我再也不來了。作為一國之君,這個面子你們一定得給吧!

不好意思,在我們這些家臣眼裡,只有自己的主人,沒有所謂的國君!

於是,齊莊公的一連三個請求都被無情的拒絕掉。

既然在你們手中看不到生的希望,那就只好自己創造條件了——於是,齊莊公猛地一下子跳到了高牆一側,雙手緊緊地抓住牆上的磚石,眼看就要把一隻腳等到了牆上。勝利在望,生存是屬於我的,看我出去之後怎麼收拾你們這幫兔崽子。

忽然,就在齊莊公憧憬著自己出去之後的打算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屁股上受到了猛烈的一擊,隨即感到十分的疼痛。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臂力消弱大半,猛地從牆上摔了下來。怎麼回事,原來有人怕他逃走後報復,放了冷箭,正好射中了他的屁股。

於是,眾人急忙衝上去,拿著各自的兵器向齊莊公身上砍去......

齊莊公,一個好色之徒。再給自己臣子戴“綠帽子”的同時,也把自己寶貴的生命給搭了進去。真是“成也崔杼,敗也崔杼!”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6 21:55
第459章、苦處

“大人們操持軍備已經到下面去了。”那小官立即答道。

“去,叫他們回來。這齣使大事,他們耽擱起嗎?”單章這話是說給寧采臣聽的。

工部大人們怎麼說都是一部大員,漫說他們是在做正事,就是不是,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太子舍人吆喝動的。

當然了,如果真有那狗屁不懂的小官跑去叫人了,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會有人那麼傻,這樣的人還混官場?

就是真有這麼傻的人好了,也叫不來正做正事的大人們。

這個綠衣小官顯然懂得官場竅門,他知道他若是跑去叫人,非讓大人們狠削一頓不可,事後的小鞋更是少不了。說不定他這工部的差事就這麼丟了。

可是不去。這邊他也惹不起,只能小聲說:“大人,借一步說話。”

“有什麼好說的!”單章不樂意。

“大人,這邊,小聲些。大人,這其實是太子殿下的命令。”看看寧采臣聽不到,那綠衣小官立即說道。

嘶-

單章的嘴差點都歪了。這不是坑人嗎?

立即問道:“太子是什麼時候下的令?”

“就在一個時辰前,是太子宮中的管事來傳的令。”

唉!

單章嘆了口氣,他本來還以為是太子一早下的令,只是忘了,卻沒想到竟然與自己是前後腳。

殿下啊!你到底是欣賞他,還是在為難於他?

難不成是想使其受到挫折,以好收復?

只是無論是哪一種,現在顯然都不是考慮的時候。再說無論怎麼想都不重要,在人手下,這差事都要先辦了。

單章點點頭,知道了這是太子的人,自然就不能再針對於他。可是誰讓他官小,雖說是自己人。可是官小之下,自然得臟活累活,全都承下。

單章使個眼色給那小官,分明是說。這事你去回,我不問了。

坑人。

這小官當時便有了與單章一樣的心情。這就是坑人啊!

可坑人又如何?官大一級壓死人,就是比親疏有別,自己也比不上人家。

垂頭喪氣來到寧采臣身邊:“大人。”低著頭,見了禮。

寧采臣說:“不知我這齣使的軍備,什麼時候與我補齊?”

“大人,非是下官不與補齊。可這事需要有關部門的手續。”

驚見“有關部門”!

這可是個大殺器!有誰知道有關部門是什麼部門嗎?

單章立時便明白太子為什麼會收下這個小官,指使這個小官了。

這禮部的官員不是顧忌名聲嗎?有的是不顧忌名聲的,比如這工部。

只是他們萬萬想不到,他們自以為低聲的敘關係,其實早讓寧采臣聽了個真真切切。一切都是太子在幕後搞鬼。

寧采臣說:“你是說這齣使不重要?老實說我也是這樣認為,這齣使遼國,去與不去都不影響大局。”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藉此不去嗎?這可如何是好。

這麼大的紕漏,我可擔當不起。

給某人一些難堪。小官小吏有這膽子,可是為此承擔責任,他們是萬萬承擔不起的。

那小官不得不以目視單章。

寧采臣有摞挑子的跡向。這可不是好事。更加不是一個官員的擔當。

正所謂食君之俸,忠君之事。

這從古至今做正事的官員,多多少少都有為他人為難的經歷。可無論是最終排除萬難把事情辦成的,還是沒有辦成的。最終都有個“辦”字。哪有人一遇困境,便不做的。

“寧大人,有這點小事,便不願出使,是不是不好吧?”單章小聲提醒著。

寧采臣卻說:“有什麼不好的?反正出不出使還不一樣。”

看寧采臣似乎是真的不想去,一下子急了:“那大人如何回复陛下。”

“自然是實話實說了。”

“為什麼?”

“嗯-這個……”單章想了一下,立即說。“大人正是前途無限。這第一次出使就這樣,恐與大人今後仕途有礙。”

“哦,我當是何事,原來是這事。我幼時遇一道人,那道人說我只有五品官之命,所以這事與我關礙不大。”

哪來的道人?怎麼如此可惡。這樣的批語不是找罵嗎?

這位不存在的道人,如果在這兒,單章都恨不能打他一頓。

寧采臣有什麼樣的官運,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如果寧采臣為此不願出使,那才是大事。

這事都大到太子宮也背負不起的地步。

“寧大人稍安勿躁,這事必有解決之法。對嗎?這位大人。”單章說。

那個小官一臉幽怨。就會往我身上推,我就那麼的欺負?

可是想想寧采臣萬一真不出使,他也心急:“大人,現在各個工場作坊都在全力生產軍備,實在是沒有更多的人手。”

這一下單章的臉也黑下來。這是個什麼人,怎麼這都點不透。莫非你真以為這事鬧上金鑾殿,陛下會輕饒了你嗎?

單章剛剛準備開口,卻聽那小官又說:“但是如果大人願意出些辛苦錢,下官可以讓他們多工作一些時日,補上大人抽走的軍備……”

“你這貪官竟然訛到了咱們頭上,洒家非打殺了你不可。”魯智深一听就火了。

他雖然是習武之人,但是卻沒有寧采臣的耳力,還以為是這官員在討要“孝敬”。

看那大個要打自己,那小官立即說:“誤會啊!不是下官貪訛,實在是下面工匠的銀錢分發不到位,工匠們多有怨言,這才使得軍備不足。”

“哦?這是怎麼回事?”

看自己的話引起了他們的興趣,這小官這才鬆了口氣,立即說道:“工部一直都是銀錢不足的,那幾年還好些,但是自從(花石綱)……”

他一帶而過,這些是不能說的,花石綱、歲供,再加上趙佶大把花錢。這些都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使得國庫空虛,蔡相不得不調用各部銀錢。其中我工部最多,一些工場停工,就是不少工匠的工錢,也至今沒有發還清。這銀子不是下官要的,而是為工部的工匠要的。還請大人憐憫這苦工之人。”說著大拜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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