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吾名雷恩 作者:三腳架(已完成)

 
BloomCaVod 2017-10-9 16:30:2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8 16530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0 12:39
第二一九章 動物母性的本能,能驅使弱小的雌性戰勝一切的困難和挑戰

    米羅娜的話格外的鋒利,就像一把小刀飛了過來。躲不掉,也不能躲,任何原則性的問題都是不能躲的。博爾遜沉默了起來,他雙手十指扣攏捧成一個拳頭,抵著自己的下巴。早上才修理過的胡茬子又冒了頭,刺的他手指微微有些刺疼。抿著嘴唇,不時抬眼看一下米羅那,心思電轉起來。

    沒有人開口,僕人們似懂非懂的都被這氣氛給嚇住了,紛紛退到牆邊低頭站著,把自己當做成了某種擺設和雕塑,連大氣都不敢喘。整個餐廳中唯一沒有變的沉靜的,恐怕只有餐桌燭台上的蠟燭。燭火顫抖著,吐露著並不明亮卻給人一種溫暖感覺的火光。

    這間餐廳裡是有固化照明術魔法基座的,並且也正在使用中,但是為了氣氛和某些莫名其妙的貴族傳統,蠟燭往往依然是晚餐必不可少的一種飾品。

    望著跳動的燭光,博爾遜緩緩開口說道:「請恕我冒昧,我還不知道您兒子的名字。」

    「維格羅斯!」,說出這個名字的那一刻,米羅娜全身充滿了力量,她攥了攥拳頭,擠出一絲笑容。

    「維格羅斯?」,博爾遜低聲的重複了兩邊,眼睛一亮,「偉大的人,是嗎?」

    維格羅斯是德西語中「偉大」的意思,從現在來看應該說是一種古語,畢竟全世界的人都在說通用語,德西語漸漸也成為了小語種。只有像貴族或是有文化的學士們,在給孩子取名時會參考德西語,注重孩子姓名的含義。

    「真是一個非常好的名字……」,博爾遜放開了雙手,靠在椅子上,微微偏著頭,他取下了領口的餐巾,丟在桌子上,「您問我,維格羅斯如果想成為統治者還缺少什麼,現在我可以告訴您,您以及您的孩子,還缺少耐心。」,博爾遜揮了揮手,傭人和廚師包括了管家在內,紛紛魚貫而出,管家落在最後,欠身行禮之後關上了餐廳的房門,整個房間裡再也沒有一絲聲音能傳出去。

    米羅娜有一些緊張,她下意識的將手按在了餐刀上,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的博爾遜笑了笑,也沒有點破。相較於男人堅韌的神經,女性或許的確要感性並且軟弱一點。他繼續說道:「我實話和您說了吧,如果在其他時候,早一些,或是遲一些,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和雷恩子爵大人商量,讓您和您的孩子來統治並且管理這座城市。」

    「畢竟維格……羅斯是正統的繼承者,他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權力。」,博爾遜的語氣非常的真誠,他決定冒一個險,所以他必須先把自己的真誠表現出來。而他做的的確還不錯,小小的恭維和實話實說讓米羅娜心中的戒備去了三分。她將手從餐刀上移開,不動聲色的又放回到桌子下面。博爾遜臉上的笑容也柔和了許多,「我想您應該明白,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帝都讓維格羅斯來接手威尼爾,繼承爵位,並不是為了他好,反而是想要害你們。」

    「您說的實在太讓人毛骨悚然,我應該相信您嗎?」,米羅娜臉上已經動容,她其實也有了一點猜測。早不讓她來,晚不讓她來,偏偏選這個時候讓維格羅斯繼承爵位,要說其中沒有什麼貓膩她第一個不相信。在帝都生活了四年,即使是最純潔的白沙丟到帝都那個的大染缸裡,也會染的五顏六色,更何況她還是一名貴族夫人呢?

    光鮮的外表之下,是骯髒散發著臭味的軀殼,貴族永遠都不能只看他們的外表就認為他們是某種人。只是米羅娜不太清楚,為什麼樞密院和長老會會選擇這個時候,她疑惑的望向了博爾遜,探知的眼神似乎在詢問著什麼,「或許,您可以為我解釋一下。我並非是一個刻板的女人,如您所見,我依然年輕,或許您的故事會讓我當真也說不定呢?」

    「故事?」,博爾遜啞然失笑,搖著頭說:「不,不是故事。」

    「整個貝爾行省已經在雷恩子爵的掌控之下,包括我,包括這座城市,自然也包括了您和您的孩子維格羅斯。請原諒我的無禮,如果雷恩子爵認為您不需要看見明天的太陽,您就會在今夜陷入永恆的睡眠。」

    「帝都那些人讓您來,目的就是在威尼爾佔據更多的主動性,踢掉雷恩子爵的勢力,更方便他們在草原上挖掘泰伯利亞晶石礦脈的過程中動手腳。您只是他們對付雷恩子爵的一把微不足道的小武器,隨時都有折斷的可能,他們可不會為您和您孩子的安全操心。他們只會關注礦脈所產生的利益,以及分配的份額。」

    「我可以把您所謂的『你們的東西』還給您和您的孩子,但是您就能保的住嗎?不管是誰贏了,帝都那些貴族也好,亦或是雷恩子爵也好,最終您和您孩子的下場恐怕都不會好過,因為您,雷恩子爵可能會損失了一筆龐大到無法估量的利益,為此讓幾條生命咻的以下消失在眼中或許是最合適的發洩途徑。」

    「如果您能沉得住氣,我建議您先保持著我們彼此之間微妙的關係和平衡,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雷恩子爵必然會給您一個公道,一個說法。」

    米羅娜愣住了,她雖然猜測到了這裡面可能會有很大的麻煩,但是沒想到麻煩居然這麼大。即使是在遠離貝爾行省的帝都,雷恩的大名一樣隨著數十萬人戰士的貝爾行省叛亂被掃平而聲名遠颺。就是米羅娜,都在帝都聽說過這個名字,她對雷恩的瞭解都是從其他的密友那聽來的,像什麼屠夫啊、劊子手、殺人狂魔之類的。

    在那些人的口中,雷恩已經被妖魔化了,他的存在好像就是為了殺戮而存在,為了殺戮而生。如果不是必要的情況,米羅娜一輩子都不想和雷恩打交道。

    她多少有點驚慌起來,畢竟雷恩的凶名實在太嚇人了,面對這樣以殺戮成名的貴族,她還是缺少了一點底氣,畢竟她只是一個失去了丈夫的年輕寡婦。

    同時,她又想起了樞密院裡先夫安傑羅的朋友,那人告訴他,如果維格羅斯不能盡快的掌握威尼爾的軍政,或許帝國會讓安傑羅的弟弟來繼承安傑羅留下的爵位。

    一時間,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就像維格羅斯這麼小都知道的那樣,貴族不應該在任何時候表現出自己的無知,米羅娜心中思緒亂成一團,臉上卻還保持著清冷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氣,「天色晚了,我該去陪維格羅斯了,他在陌生的環境中會害怕黑夜。」

    博爾遜立刻起身,快速的走到米羅娜的身後為她抽離椅子,彎下了腰,「那麼,祝您有一個好夢。」

    米羅娜點點頭,掃了一眼如同紳士一般的「權力小偷」,雙手捧在腰間壓住了禮服的裙帶,邁著有節奏的步伐快速的推開餐廳的門,消失在門外。

    博爾遜順勢坐下,揉了揉太陽穴,他沒有把握能說服米羅娜,一點把握也沒有。現在雙方最大的問題還是該不該將權力還給維格羅斯那個孩子,在這一點上,博爾遜是絕對不會讓步的,而米羅娜也必然不會退縮,所以雙方幾乎沒有能和平解決此事的可能。他在餐桌上的一番話可能一時間會讓米羅娜變得猶豫,但絕對不會長久。

    也許下一刻,也許是三五天,她就會重新變得堅決起來。維格羅斯畢竟佔據了大義,在威尼爾城內有著極高的人氣和支持,他博爾遜反而才是真正弱勢的那一個。都說女人很愚蠢,這話算然不太對,但是博爾遜相信,只要事情和維格羅斯聯繫在一起,這個女人就絕對會失去此時還算冷靜的心態,變成一個不計後果的偏執狂。

    否則她也不會帶著維格羅斯從帝都回到威尼爾這個鄉下地方,並且還承擔了極為沉重的心理壓力。

    回到了客房的米羅娜一進房間,就看見如小大人一樣端坐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的維格羅斯,心頭那些猶豫和糾結一瞬間都化為灰燼隨風散去,她的眼裡此時只有一件事,也是唯一的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孩子。晚上的晚餐不太適合帶著維格羅斯,所以她安排了人送了一點維格羅斯喜歡的食物過來,在客房裡進餐。

    此時她快步走過去,也驚動了正在發呆的維格羅斯,後者立刻坐直了身體,下巴微微向內收了一點,看上去的確很有貴族范。

    「母親大人,晚餐還愉快嗎?」

    米羅娜點了點頭,「當然,那麼你呢,我的孩子,晚上的飯菜可口嗎?你能吃得習慣嗎?」

    說到這些東西,維格羅斯才露出了一些孩子才應該有的表情,他舔了舔嘴唇,不住的點頭,「味道好極了,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看來鄉下也不是沒有值得稱讚的地方,至少這裡的食物不錯。」

    正在說話,隔著臨街的水晶玻璃,窗外傳來了一陣陣喧鬧。維格羅斯好奇的牽著米羅娜的手走到了窗邊向下望去,一群人熱熱鬧鬧的舉著火把,將兩個人圍在了中間。他們唱著古老的歌謠,聲音醇厚綿長,十分的悅耳。

    「他們在做什麼?」,維格羅斯好奇的問道,在帝都可看不見這種奇怪的儀式。

    米羅娜臉上露出了緬懷的神色,笑著說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0 12:40
第二二〇章 兩千個床位不鏽鋼,八百個學妹技術強。想學流氓,找雷恩!

    收拾好心情的博爾遜嘆了一口氣,他苦笑起來。曾經年少輕狂的時候,他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困難可以擊倒自己,也沒有什麼難關能讓自己無法前進。當貴族的特權第一次將自以為無所不能的他擊倒在地下爬不起來的時候,他才明白一個人想要施展自己的抱負,僅僅依靠自己的嘴巴是無法辦成任何事情的。

    現在,他要面對的也是一個麻煩。

    他相信,很快那些逐漸趕到威尼爾的貴族們就會挑唆米羅娜和她的孩子維格羅斯「篡權」,將他這個小偷城主從領主府裡趕出去。一旦失去了統治權,那些極有可能成為雷恩敵人的貴族們就會肆意的在這一畝三分地上破壞雷恩的計畫。在西流城還沒有來得及重建之前,泰伯利亞晶石礦脈的所有權將成為「帝國」的財產,而不是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的私產。

    雷恩交代他的事情,說穿了就是要把「公有財產」變成「私有財產」,然後拿起帝國法律作為鋒利的武器,去打敗那些等待著瓜分蛋糕的傢伙們。博爾遜如果能把這件事做好了,很顯然他在雷恩的心目中就會有更高的地位,也會有接觸到更高的層面,晉陞為新銳的貴族。如果他做不好,雷恩或許不會懲罰他,但是也不會再重用他。

    換一個位置來思考這件事,如果他是雷恩,他也不會用一個辦不好事情的蠢貨,即使這件事難度非常高。

    而所謂的人才,恰恰不就是為了攻堅那些困難的事情而存在的嗎?

    領主府外的響聲驚動了他,他拿起桌邊的鈴鐺搖了搖,清脆的鈴音有著極強的穿透力,不到兩分鐘,管家就出現在餐廳的門外。他沒有擅自進來,在沒有主人的許可下,很多理所當然的事情其實都是不允許做的。

    「請您吩咐,城主大人。」,這管家也是在博爾遜上任之後聘請的,他很喜歡這份高薪水又非常體面的工作,所以他和這個領主府內所有人都有著同樣的心思,希望博爾遜能繼續當這個城主。

    博爾遜沒有雷恩的膽量和容人之量,他一來就換掉了所有的人,從管家到花匠,統統換了一遍。

    他略微這皺眉頭,問道:「外面的街道上在做什麼?這麼晚了還這麼吵,今天是威尼爾的某個節日嗎?」

    管家欠了欠身,「不,大人。今天不是任何的節日,外面的吵鬧聲是因為有人結婚了,根據威尼爾古老的習俗,結婚的雙方會邀請他們的家人和好友,在自己居住的街區附近遊行一圈並且歡唱古老的歌謠,用這種方式來祝福新婚的夫婦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他們吵到了您,我現在就讓他們離開!」,說著他就要行動起來,博爾遜連忙抬手阻止了他。

    「沒有必要因為我的一個好奇心而讓他們的婚禮遭受到任何破壞,包一百枚銀幣給他們送過去,順便替我祝福他們新婚快樂。」,博爾遜揮了揮手,站起來撐了一個懶腰,轉身走向樓梯。

    管家輕輕的吁了一口氣,面帶笑容,「您的慷慨如同太陽一樣照射著萬物!」

    博爾遜笑了笑,「雖然這個馬屁拍的很生硬,不過我很喜歡聽!」

    接下來兩天時間裡還算風平浪靜,米羅娜顯然被博爾遜的一席話給嚇到了。雷恩就像是橫在整個貝爾行省上的烏雲,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一道銀蛇從烏雲中竄出來,將所有他不喜歡的東西炸的粉碎。

    真正的問題出現在米羅娜來的第三天,安傑羅的妹妹來了,一個三十八九歲的女人。她穿著貴族的盛裝,可卻給人一種很低俗的感覺,就像街頭那些最廉價,專門伺候那些苦力的老技術員披上了華美的衣服。衣服的高貴,遮擋不住她身上散發出的庸俗、市儈的氣息。

    肖恩殺死了安傑羅之後並沒有把他家族的人都殺完,一部分被他圈禁了起來,直到博爾遜解救了他們。這些人中有一部分似乎已經認命,特別是在他們見到了雷恩冷靜之下的殘暴之後,幾乎完全不在念想著統治權,甘心做一個富家翁。而還有一小部分人,則上跳下竄的想要奪回屬於他們家族的統治權,奪回威尼爾。

    在這裡,他們不敢放肆,但是他們在帝都真的是想盡了辦法,其中就以安傑羅的弟弟為代表,居然妄圖染指第一順位繼承人維格羅斯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

    這個女人來了之後,米羅娜的態度顯然再一次強硬起來,這位小姑子和她聊了不多的時間,總結起來只有三句話。

    第一句話是整個家族都支持維格羅斯拿回屬於他的東西,要人給人,要錢給錢。

    第二句話是帝都方面的一些大貴族也願意站出來支持她和維格羅斯的舉措,但是首先他們必須自己先站起來,那些大貴族才能扶持他們。

    第三句話是如果她還不行動,那些大貴族可能就要支持安傑羅的弟弟來繼承爵位,並且奪回威尼爾的統治權。

    在帝都生活了四年的米羅娜對那些大貴族的勢力和實力已經有了深刻的瞭解,那是一群足以和帝國黃金貴族統治者掰手腕的存在。他們時常在國會日上搞得帕爾斯下不了台,在帝國議會上也經常讓帕爾斯希望實施的政策無功而返。有了這些大貴族的支持以及小姑子的做保,思前考後米羅娜決定還是按照之前的計畫行事,盡快收回威尼爾的統治權,好讓維格羅斯順利的繼承爵位。

    沒有什麼東西,能比維格羅斯的繼位更重要了!

    米羅娜再次找到了博爾遜,兩人坐在安傑羅曾經最喜歡的書房裡,透過塔樓的窗戶可以鳥瞰整個威尼爾,讓人彷彿置身天空之上,如同神明一般。

    睹目思人,米羅娜的眼眶又紅了起來,她這段時間總是不斷的響起安傑羅以及她和安傑羅居住在這裡快樂的每一天。

    「很抱歉,是我失態了。」,米羅娜拿出精美的繡花手帕,在眼角沾了沾,乾燥的紡織纖維吸收了淚水之後微微膨脹,也讓她看上去好多了。「這幾天我經過很慎密的思考與權衡之後,我認為您應該先讓維格羅斯繼承亡夫安傑羅的爵位,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會親自和雷恩子爵商談,我相信雷恩子爵會明白我的苦衷。」

    博爾遜腦仁一陣陣的抽痛,這女人真的是瘋了嗎?她難道不知道貝爾行省是誰的天下嗎?別看首都的總督府里約伯格整天行使著所謂的帝國主權,可實際上這個行省已經和雷恩是一個姓氏了。據說有些希望補缺成為領主的貴族不僅要在帝都方面發力,還派人聯絡了雷恩,希望得到雷恩的支持與認可。

    由此可見,在貝爾行省,雷恩的權力是遠遠高於帝國皇室奧蘭多家族的。米羅娜如果真的一意孤行,博爾遜已經能想像得到最後雷恩的憤怒,他的怒火曾經點燃了巴拉坦,也點燃了整個貝爾行省。

    「您知道您在做什麼嗎?」,博爾遜還是不死心的勸說起來,「雷恩子爵不會高興您這麼做的。」

    米羅娜為了維格羅斯真的是豁出去了,她臉色微微一冷,清冷消瘦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決絕,「威尼爾是貝爾行省的威尼爾,也是帝國的威尼爾,我相信以雷恩子爵的政治覺悟,他不會做出讓人震驚的事情。」,字裡行間都在暗示博爾遜,一旦她和她的孩子受到了威脅或者傷害,雷恩必然就會站在整個國家的對立面上。

    不過很顯然,米羅娜並不瞭解雷恩,只要有足夠多的利益,即使站在國家的對立面上又如何?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已經站在了主流統治階級的對立面上了嗎?

    沉默了許久,博爾遜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搖著頭,「抱歉,我只能拒絕您。」

    米羅娜冷笑了幾聲,「你會後悔的,雷恩也會後悔的!」,她說完站起來就走,好像在這裡多待一刻都是一種煎熬。

    博爾遜的心一直向下沉了下去,他知道,米羅娜打算兵行險著了。這女人,居然如此的不能冷靜,如果她順從雷恩的意志,誰又敢拿她怎麼樣?只要她不離開貝爾行省,她以及維格羅斯的安全就會有保證!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他焦躁的站了起來,來回的走了幾步,猛地一揮手將桌面上的書籍統統掀翻到地上。管家如幽靈一般出現在門口,閉口不言,等待著博爾遜的命令。

    米羅娜回到客房時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她看了一眼自己和安傑羅的孩子,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神色。

    沒有什麼可以攔住我!

    安傑羅,你看著吧,我一定會讓我們的孩子成為一個偉大的貴族,一個偉大的人!無論為此我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不會後悔,這是我和你在這個世間僅存的未來!

    只是米羅娜不太清楚,有時候掌權者不一定只會講道理,他們還會耍流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0 13:44
第二二一章 有這麼一種說法, 人類的靈魂其實是各種激素調和後的衍生物

    威尼爾的夜晚格外的靜謐,經過戰火的侵襲,人們早已身心疲憊。時間才剛剛指向晚上十二點,整個城市裡除了夜間巡邏的士兵之外,幾乎找不到任何一丁點的聲響。

    哄睡了維格羅斯之後,米羅娜回到了客房側臥的床上。她脫掉了穿起來極為麻煩的長裙,穿著睡衣,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寸寸如玉,滑如凝脂一般。她只有二十二歲,許多人都曾經質疑過,她與安傑羅的結合是一場為了名利的交易。她用自己年輕貌美的身體,換取了未來一生的榮華富貴。但是這些人哪裡又知道,米羅娜是真的喜歡安傑羅。

    作為一名閒的蛋疼的貴族,想要俘獲一個平民女孩的身心實在是太容易了一些。有錢,有閒,良好的教養與出色的氣質都是貴族們最有利的手段,幾乎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米羅娜就是倒在了安傑羅一日勝過一日的驚喜與浪漫中,義無反顧的成為了他的妻子,即便她背負上了一些罵名。

    掀開被子鑽了進去,雖然是盛夏,但是薄被冰涼的溫度依然讓她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每天的午夜都是極為難熬的時間。現在比以前要好了許多,剛得知安傑羅死訊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每一夜都在迷糊與哭醒中來回的循環。

    眼皮漸漸的有些沉重,翻了一個身背對著窗外的月光,讓黑暗與陰影籠罩著自己。

    突然間,黑暗中一雙明眸閃亮,眼中的疑惑很快變成了驚懼。她整個人猛地一抖,剛想要翻身起來,張嘴尖叫,卻被一隻大手牢牢的按在了嘴巴上,讓她的呼吸都變得格外的苦難。她掙紮著,卻無濟於事,突然出現在她床上的男人真的很強壯,遠非她一個柔弱的女人可以阻擋。

    鼻腔間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味道,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借助幽暗的月光,她終於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人——博爾遜。

    博爾遜臉上沒有病態的興奮,也沒有驚喜,反而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哀傷。她想要呼喊,想要質問,卻換來更緊的束縛。

    博爾遜湊在了她的耳邊,低聲說道:「對不起,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個了。」

    他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溫柔一點,不像是一個**犯,撕扯掉米羅娜的睡衣之後米羅娜掙扎的更加劇烈。恐懼,與羞辱充斥著她的身體,她情願去死,也不願意被這個醜陋的小偷所玷污。然而博爾遜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的身體變得僵硬,連反抗都變得微弱了起來。

    「如果你想讓維格羅斯發現我們的事情,你可以繼續。」,博爾遜的眼睛裡閃爍著某種特殊的神采,「米羅娜,請你原諒我……」

    博爾遜壓在了米羅娜的身上,淚水如潰提的洪水洶湧而出,她用力咬著博爾遜掌心的一小塊肌肉,直到嘴裡發甜發腥,才有一種釋放恨意的痛快。似乎是覺察到什麼,博爾遜默不作聲的鬆開了捂著米羅娜的手掌,將女人抱在了自己的懷裡。米羅娜俯首在博爾遜的肩膀上,不斷的撕咬著他,好像這樣做,能減輕她所受到的一切傷害。

    張愛玲女士曾經說過,通往女人心裡最短的距離是一小截腸子。

    當博爾遜肌肉猛的緊繃起來的瞬間,米羅娜狠狠的咬在了博爾遜的肩膀上,血肉模糊的肩膀讓她臉上沾滿了粘稠的鮮血和些許肉絲。她咬的格外的用力,眼神如同受傷的母狼一般凶狠。

    片刻後,博爾遜將她放回到床上,也就在這一瞬間,米羅娜一個翻身從床頭櫃上抓起了一把指甲刀,轉過身就插在了博爾遜的胸口。博爾遜沒有反擊,也沒有阻擋,任由胸口的鮮血橫流。他眼神略顯溫柔的望著米羅娜,通往男人心裡最短的道路,也是一截腸子。他絲毫不在意肩頭血肉模糊的牙印,也不在乎胸口上插著的指甲刀,他就這麼望著米羅娜。

    「我知道,即使我道歉,或者做任何事,都無法彌補我現在所犯下的過錯。」,他的語氣和態度格外的誠懇,「但是我希望你能聽我說完,用你的理智來判斷。」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對你說了什麼,讓你的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她不是在幫助你,而是在害你。我很理解也很明白你的立場,但是你也應該清楚,在貴族集團和雷恩之間所有的人和事,只要被拖入到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場中,都意味著死亡。無論是貴族集團還是雷恩,都不會有任何的憐憫,他們才是真正的政客,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我不希望你和維格羅斯成為犧牲者,我更不想我自己也成為一個犧牲者,我必須自救,這是我的自私也是我的殘忍。我向你道歉。同時,我也是為了拯救你們離開這場風波,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做,這也是最完美的解決方式。」

    米羅娜滿臉血腥,赤果著身體,在月光下有一種異樣的誘惑。她冷笑了一聲,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驚動裡屋正在沉睡的維格羅斯。她滿臉的嘲笑與憤恨,「你所說的方法就是違背了我的意志來艹我?那麼你成功了,現在滾出去!」,她抬起手臂,指著大門,「滾,現在就滾出去!」

    博爾遜卻沒有動,他的目光就像此時此刻溫柔如水的月色,「請你相信我,我會向你求婚,我也希望你能答應。」

    「滾!」,米羅娜抽出了插在博爾遜胸口的指甲刀,高高的揚起,銳利的眼神中藏著絕望的灰敗。

    「我們成為夫妻之後,維格羅斯會成為我的孩子,我有理由讓雷恩認可他,並且讓他得到他應該得到的爵位。同時我也能作為他的繼父,暫時代替他管理這座城市,我只是一個管理者,而不是統治者,統治者是你的孩子!」

    噗呲一聲,沒有了其他聲音的干擾,指甲刀插入肉中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裡居然格外的響亮。鮮血很快順著傷口溢了出來,彎彎曲曲的緊貼著博爾遜的胸口與之前的血痕匯成一股,爬到了他的小腹上。

    「只要有了雷恩的保證,你和維格羅斯在貝爾就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我比你或者其他人更瞭解雷恩。如果事情依照你的方式走到了那一步,他一定會在你們為他添麻煩之前,把你、你的孩子,以及安傑羅所有的族人都殺得一乾二淨。」

    米羅娜嘲笑的諷刺道:「所以你就趁著天黑來艹我?」

    博爾遜苦笑了一聲,「如果不這麼做,我向你求婚,你會答應嗎?」

    「滾出去!你這個畜生!」

    「不,現在的問題是,你必須答應我的求婚,不管是為你,還是你的孩子亦或是我,否則我們可能都會有大麻煩,你明白嗎?大麻煩!」

    「但是你艹了我!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

    「我沒有任何的選擇,我必須這麼做。」

    「啊哈,一個**者居然能如此理直氣壯的對一個受害者說出這樣的話,你的羞恥心呢?或者說你就是一個禽獸、畜生,沒有絲毫的羞恥心?」,米羅娜眼神裡依舊充滿了恨意,她剛想要伸手去拔出博爾遜胸口的指甲刀再給他來一下,只是她的動作突然變了形,變成了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博爾遜的臉頰上。

    她用了很大的力量,在月光下,博爾遜的臉頰很快就紅腫起來,一個隱約可見的手印腫了起來,讓他看上去顯得格外的狼狽與可笑。

    「我再次向你道歉……」,他的眉毛突然揪了揪,肩膀上的疼痛越來越清晰,胸口的疼痛以隨著心臟的跳動一抽一抽的疼痛。

    米羅娜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指著大門,「滾出去,我要睡覺了。」

    這是轉好的體現,博爾遜抿著嘴點了點頭,深深的望了米羅娜一眼,轉身披著睡袍離開了。

    看著房門緩緩關閉,米羅娜突然跳了起來跑到門邊將所有的插銷都鎖死,她一轉身背對著大門,身體緩緩的滑落,蹲在地上,壓抑著自己的聲音痛哭起來。

    她遠沒有她所表現的那麼強硬,她只是一個二十二歲,還足以被稱之為少女的年輕女孩。可是她,卻一連遭遇到如此之多的事情。

    哭了不知道多久,臉上的淚水都已經幹了,讓臉上嬌嫩的皮膚變得緊繃起來。她緩步走到一旁的衛生間裡,認真而煩躁的清洗著自己的身體。溫柔的水並不能溫暖她的身體,反而讓她更加的寒冷。

    第二天一大早,一名牧師就匆匆的從教堂裡趕了過來,沒一會又面色古怪的離開。

    貴族的愛好真獨特!

    博爾遜臉上的腫脹已經消退了不少,至少看不出掌印,只是微微有些發紅。在化妝品的幫助下,另外一邊臉頰上的腮紅完美的化解了他有可能出現的尷尬。

    早餐的時候,兩人再次相遇。

    目光在空中交錯,卻沒有掀起絲毫的漣漪,就像是一潭死水!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0 13:45
第二二二章 認定一個目標勇敢的走下去,要麼撞破南牆,要麼撞死在南牆上

    誰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覺得今天早上早餐的氣氛有一點詭異。

    安靜的餐廳裡幾乎聽不見一丁點的聲音,餐具的觸碰在進餐的過程中是絕對不允許的,或許只有一些微不可察的的呼吸聲。

    當米羅娜把半塊餐包放下之後,拿起餐巾沾了沾嘴唇,這才將目光投向博爾遜。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異樣的表情,眼神格外的冰冷,嘴角邊慢慢的形成了一道濃烈嘲諷味道的弧線,「記住你說的話。」,她直接站了起來,沒有給博爾遜靠近她的機會,臨走前,他半側著身體,「如果你騙我,你會付出代價的。」

    博爾遜七上八下的心終於落到了地面上,舒緩的吐了一口濁氣。他微微偏著頭,似笑非笑的望著米羅娜離去的背影,將餐叉丟到了桌子上。這一聲短促的碰擊聲在餐廳中迴蕩起來,他扭了扭脖子,毫無形象的讓背弓彎了起來。

    成了!

    心裡雖然還懷揣著小小的愧疚,但他並不會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後悔,微微下垂的眼瞼遮住了他鋒芒畢露的目光。他不是一個小富即安的人,他還有這極為遠大的理想和抱負。錯的不是他,是這個世界,是這個社會,是所有的貴族!貴族們就像一顆頑強的毒瘤,如果不挖掉這個毒瘤,整個世界都會被貴族們拖入深淵裡。

    沒有人能拯救這個世界,只有他。

    他必須爬的更高,獲得更大的權力,擁有令所有人都畏懼的勢力。到了那一天,他才有資格毀掉這些毒瘤,給人們帶來新的希望。或許這過程會很漫長,或許也會非常的疼痛,但這些都是必須經歷的。不經歷流血與傷痛,人們就不會牢記得之不易的生活,也記不住這個世界的痛苦。

    他拿起餐巾胡亂的擦了擦嘴角,以及雙手,用力握成一個球丟到了桌面上。回頭瞥了一眼站在餐廳門外的管家,勾了勾手指,「替我準備一束鮮花,越多越好,還有準備一場晚宴,我要向米羅娜夫人求婚。」

    管家原本平靜的表情突然間變得茫然而震驚,博爾遜要向米羅娜求婚就如同一記重拳狠狠的揌在了管家的臉上,打的他暈頭轉向,眼冒金星。他心裡震驚的同時,對此時顯得格外高深莫測的博爾遜也有了更多的敬畏。這已經不僅僅只是異想天開了,而是一種讓人無法琢磨的手段。最讓他震驚的還是米羅娜的態度,很顯然,這位夫人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雖然她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可終歸是同意了。

    「我立刻去辦,城中的權貴們都需要邀請來嗎?」,管家追問了一句,「包括了……那些人?」

    那些人,指的就是安傑羅他的族人們。博爾遜要和米羅娜結婚,無疑是切斷了那些人的奢望,他們雖然依舊是維格羅斯的親人和族人,但是絕對不可能在享受到那麼多的優待和特權了。

    畢竟,按照帝國法律,只要繼父不虐待孩子,孩子也接受繼父的存在,那麼這個孩子隨時隨地都可以更改姓名。

    血脈無法改變,但是姓名卻可以,而姓名在某種程度上,顯然比血脈更具有權威性。

    博爾遜點了點頭,「當然,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要通知到,另外安排人去給雷恩子爵大人送信,邀請他來參加我的婚禮。」

    管家欲言又止,在博爾遜的示意下,他有所保留的說道:「這裡離奧爾特倫堡有很遠的一段路,而且黑蠻已經入侵,恐怕子爵大人沒有多餘的時間。」

    博爾遜輕笑了幾聲,「這是態度的問題,照我說的做。」

    很快,整個威尼爾城的人都被這個消息給震的東倒西歪,米羅娜夫人回來還不足一週時間,博爾遜居然就要向她求婚?而且還邀請了大家一起見證這場求婚的典禮?如果不是兩人之間已經達成了一致,那麼這就是博爾遜當眾逼迫米羅娜夫人答應他的求婚。無論是哪一種,大家都很感興趣,他們也更清楚,一旦求婚成功,博爾遜的屁股就算完全坐穩了。

    他最大的一塊短板被填補上,在任何角度和層面都會變得無懈可擊。那些眼紅他管理這座城市的人也挑不出任何的錯漏來,他畢竟要成為維格羅斯的繼父,繼父也是父親,也有著相應的權力。在維格羅斯成年之前,這座城市完全可以委託給他來管理並且統治。

    有人開心,自然有人不開心,可不開心有用麼?博爾遜雖然本身不是什麼貴族,可他背後有大靠山。一年之前人們還不知道雷恩是誰,也不知道這個還沒有成年的小王八蛋有多大的本事,但是今時今日,沒有人敢小瞧了雷恩。很多人在說起雷恩的時候都忽略了他的年紀,完全把他當做同齡人甚至更老一輩的人來看待。

    有雷恩這個屠夫劊子手來當靠山,博爾遜真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挑戰的,至少在貝爾行省之內,沒有人會主動的冒頭挑戰他。

    隨著消息的擴散,整個城市都陷入到一種莫名的歡樂氣氛裡,一年裡歷經了三屆領主、城主,以及戰火的波及。終於,今天這座城市也迎來了一個大喜事。在奧蘭多乃至於整個大陸,雖然沒有沖喜這個詞彙,可人們所期盼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希望用一件美好的事情,來洗刷掉厄運,還有比城主和前前任城主夫人的婚禮更喜慶的事情了麼?

    很多人都對即將到來的婚禮變得期待起來……。

    「不能讓他們結婚。」,一名體型消瘦的中年人站在一棟莊園的書房裡,攥起的拳頭用力砸了砸桌面,讓桌子上擺放著的一些書籍和用品都震動了起來。他有一頭金棕色的頭髮,略微有些區卷,面容與安傑羅有七分想像,但是顯得更加纖瘦一點。身上穿著棗紅色的正裝,黃色的花領使得他狹窄的下巴看上去更加的狹窄,連整個臉都變得小了一圈。

    這年輕人就是安傑羅的弟弟,斯巴拉費,音譯德西語「綠色的寶石」。他來回走著,臉上壓抑著的憤怒就像爆發前的火山,「那個婊子,居然想要將家族的榮耀奪走,我們不能讓她得逞。」

    書房裡的其他長輩們低頭不語,反倒是小輩們一臉憤慨,群情激憤。

    長輩們活得久了,經歷的事情更多,需要考慮的東西也更多。博爾遜和米羅娜結婚固然會減少家族的特權和收益,但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家族這麼多年來累積了大量的財富,別說他們,就算是再過幾輩子都足夠揮霍了。唯一損失慘重的就是權力方面的東西,不過反過來想一想,貴族的特權一旦消亡,反而會引起其他人的窺視。

    現在正好是一個契機,半隱半退,安全的過度,讓博爾遜和米羅娜去吸引火力。再者說無論以後維格羅斯叫什麼名字,他身上的血脈卻是不會變的。家族真的發生了危險,他也必然會伸出援手。博爾遜背後站著貝爾之王雷恩,和雷恩作對無異於找死。看看那些已經成為了歷史的貴族們就能知道,這個年輕的黃金貴族絕對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傢伙。

    年輕人想的相對就要簡單了許多,東西被別人搶走了,那就要搶回來。

    貴族賦予了他們優渥的生活,也讓他們滋生了一種過度的自尊。有自尊不是壞事,但是自尊過了頭,就不是什麼好事。

    安傑羅的叔叔輕咳了一聲,書房裡立刻安靜了下來,他睜開好像沒有睡醒的眼睛,笑眯眯的說道:「我覺得其實挺好的,米羅娜一個女人要帶大維格羅斯並不容易,如果她能獲得博爾遜甚至是雷恩的幫助,對維格羅斯也有著極大的好處。孤兒寡母時間長了,難免會形成一些風言風語,她嫁給博爾遜能杜絕這種情況,也能得到落到實處的好處,為什麼我們要反對呢?」

    斯巴拉費冷笑了一聲,他這番舉動讓一些長輩紛紛皺眉。尊卑有別,也是統治體系的一種體現,很顯然斯巴拉費違反了這一法則,居然對長輩露出這幅模樣,實在讓人難以心平。

    他毫不在意的說道:「孤兒寡母?雷恩?」,說著哈哈的笑了起來,多少有點癲狂,「我已經和帝都的大貴族們達成了協議,只要我娶了米羅娜,他們就會讓我來繼承這個爵位。比起維格羅斯那個小東西,我顯然更適合做家族的族長。既然你們可以認同博爾遜,那麼更應該認同我,只有我才能帶領著家族走向更高的輝煌,而不是那個小東西。」

    「你的想法沒有錯,但是你弄錯了一點。帝都是帝都,貝爾是貝爾,兩者之間相差千里。那些大貴族未必就管得到貝爾行省的情況,在這裡,雷恩子爵才是真正的統治者。」,有人忍不住開口,反駁了起來。

    斯巴拉費聳了聳肩膀,「那又如何?我已經和黑教士們達成了交易,他是不會成功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0 13:50
第二二三章 好困,一邊碼字一邊睡覺,但是我不想睡覺,我還要繼續碼字!

    「你瘋了?!」

    騰地一下許多長輩都站了起來,震驚的望著斯巴拉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東西。斯巴拉費居然找了黑教士去行刺博爾遜?不管成功不成功,最終都會引來新一輪的殺戮。

    「我沒瘋,瘋的是你們這些人!」,斯巴拉費高傲的就像唯一瞭解真理的賢者,他輕蔑的目光不斷在那些他曾經尊敬過的長輩身上來回掃視,臉上流露著一種戲謔不堪的嘲弄。這就是家族中的中堅力量,這就是原來應該以他們為豪的族人,到今天他才看清楚這些人。一個個膽子小的如同陰溝裡的老鼠一樣,連目光都變得非常短視。

    他絲毫不在意那些充滿了殺氣的目光,腦子裡前所未有的安寧而平靜。他突然笑了起來,「瞧瞧你們的樣子吧?我們是貴族,不管是活著,還是死去,都應該有貴族的體面,就像哥哥那樣!」,肖恩找到了安傑羅的上半身,卻沒有留意他的下半身。他的下半身牢牢的坐在椅子上,斯巴拉費偷偷看了一眼,他能想像得到。

    在火場之中,面對盡在咫尺的死亡,他的哥哥沒有絲毫的驚慌,更不會表現的像是一個低賤的平民那樣恐懼。他應該坐在椅子上,保持著貴族的體面,勇敢的面對死亡的降臨。火焰吞噬了他的生命,卻吞噬不了他的精神,肉體終究會腐朽,但精神卻能不朽長存。

    斯巴拉費望向一邊的年輕人,年輕人們為他而歡呼,他揚著下巴看向那些長輩,問道:「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像街邊的賤民一樣低下高貴的頭顱,任由其他貴族的鞭子抽打在你們的身上,你們會反抗嗎?」,他不需要這些顧慮太多的長輩們回答,自己就回答了起來,「不!你們不會,即使那些貴族要求你們跪下,匍匐在泥漿中,你們也會照做,因為你們珍惜自己的生命。」

    「但是我不會!」,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不會接受這樣的命運,家族賦予了我無比榮耀的姓氏,而姓氏使我驕傲,使我自豪。為了這個姓氏,為了家族的榮耀,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賭一個危險的未來。我希望的孩子、我的孫子、我的後輩們可以像我以及哥哥那樣,驕傲的活著,活在人們尊敬的目光中。」

    「我不希望在數十年之後,我們的孩子變成了一個賤民,不願意他們失去理想,也不願意他們因為自己的卑微而絕望!我要他們都記住自己姓氏,記住自己的家族,以及我們和祖先留給他們的榮耀!」,他面紅耳赤的咆哮起來,脖子上的青筋一陣陣扭曲,「我們是貴族!無論是生,還是死,都應該像一個貴族一樣。我們不接受命運的安排,我們要安排自己的命運!」

    他猛地吐了一口氣,拽住自己的衣領用力一拉,拍打了一下因肢體動作而褶皺的衣服,右手輕輕一撣,扭了扭脖子,表情格外的嚴肅,「請記住,祖先和家族的榮耀,容不得一絲玷污!」

    「如果失敗了,我會站出來承擔我必須承擔的責任,我不敢說我不懼怕死亡,但是我會鼓起勇氣,就像哥哥那樣,像一個勇士一樣,去面對死亡,然後保留著我的體面,在寧靜中死去。」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房,望著洞開的大門,書房裡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隔了一天,天色剛剛擦黑,領主府中就亮起了五顏六色的綵燈——一種炫光魔法基座所製造的效果,簡單點來說就是通過元素的聚集然後把光寫折射出去。魔法師們點了一條奇怪的天賦樹,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讓生活變得更有趣上,他們才是真正的「科學家」,為了文明的進步發揮著自己的偉大作用。

    不斷有馬車經過領主府,丟下一堆禮品和兩三個體面的人後離開。這些人都是威尼爾城中的精英階層,他們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管理者和執行者。他們捧著禮物,面帶笑容的走進了領主府,口中說著道賀的讚美之詞。博爾遜和米羅娜雙雙站在領主府的大門外接待這些來客,一個熱情,一個冰冷,不過大家都不在意。

    畢竟是一個孀居的女人,還帶著孩子,剛剛死了丈夫,總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多麼高興的笑容。

    當時間指向七點的時候,也到了晚宴的高潮。

    博爾遜捧著一束巨大的花束在諸多人的圍觀中緩緩走向米羅娜,他為了今天這樣的場面,特意加急定做了一套純白色的禮服,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全手工製作,為此他支付了五個金幣的代價。這一身衣服非常的得體,純白的顏色讓他看上去也年輕了不少,一絲不苟的頭髮反射著夢幻一般的色澤,他面帶微笑的走到了米羅娜面前,在許多人的注目下,單膝跪著,將鮮花高高的舉起。

    這時候人們才注意到,花束的最中央有一個紅色的飾品盒。

    「自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被你的一切所吸引,也為你著迷。我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我現在信了,因為我看見了那個讓我一見鍾情的姑娘。無論是任何的波折都無法阻擋我對你火辣的愛意,我為你傾倒,為你沉入愛河。我必須像一個勇敢的勇士,說出我的心意!」,周圍一瞬間就想起了無數的喝彩聲,博爾遜的笑容也變得更加的溫柔,他凝視著米羅娜的雙眼,「你是上天賜予我的瑰寶,是落入世間的星辰,你是璀璨的太陽,是溫婉的月亮。你是點亮我人生的火焰,是我邁步向前的動力,你是純潔的天使,也是我人生的唯一。」

    「米羅娜,嫁給我!」

    米羅娜今天穿著一襲淡粉色的晚禮服,緊致的尺碼緊緊包裹著她的身體,彰顯了優美的曲線。她就像是騎士小說中無處不美的女主人公,出色的氣質更為她增加了幾份醇厚的美感。她望著博爾遜,猶豫了一下,略顯僵硬的接過了他的花束。人們抱以善意的笑聲,以為這是她羞澀的表現。

    她粉色飽滿的嘴唇微微張開,在博爾遜的期盼中,在所有見證者的等待中,說出了那三個字,「我願意。」

    領主府的歡呼聲如丟入池塘裡的石子,泛起的漣漪快速的向周圍盪開,整個領主府以及周圍的街道,都傳來了巨大的歡笑聲。

    博爾遜站了起來,從花束中的飾品盒裡取出了一枚戒指,戴在了米羅娜的右手上。璀璨的紅寶石有鴿子蛋大小,綻放著璀璨絢麗的色彩,他深情的望著她,米羅娜眉頭微微一凝,抬起了自己的皓腕。博爾遜也是一怔,立刻回過神來,他本來應該在這個時候親吻米羅娜的唇角,不過他的反應很快,握著米羅娜的右手,親吻了那顆巨大的紅寶石。

    他低下頭的那一刻,以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最少你也得給我一個擁抱吧?即使是演戲,也不能太生硬。」,他親吻了紅寶石之後抬起頭,一臉幸福的笑容,伸開雙臂將米羅娜擁入懷中,表現的就像是一個深情的紳士。

    片刻之後,放開懷中僵硬的身體,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的神色,轉過身面對所有人,高聲呼道:「讓我們盡情的慶祝吧!」

    花園一角的樂隊立刻開始彈奏起歡快的音樂,人們也隨著這音樂開始晃動,博爾遜深深的彎下了腰,「我有幸能請你跳第一支舞嗎?」

    心中萬般不願,米羅娜還是微微頷首,將花束交給了身邊的侍女,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博爾遜的手中。

    兩人在祝福聲和音樂裡,走到了人群中,開始了第一支舞。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儀表堂堂的年輕人微笑著走到了人群邊上,他雙手微微抬起,不斷的鼓動雙手,為場中的兩人鼓掌。他雖然在笑,眼裡卻平靜的如一潭死水,彷彿此時的一切都無法驚起他內心一絲一毫的波瀾。

    「真是非常合適的一對,不是麼?」,旁邊圍觀的人一邊隨著音樂的旋律打著拍子,一邊歪著頭對那年輕人說道:「我們應該祝福他們。」

    年輕人非常有禮貌的笑著,笑容說不出的親善,他點了點頭,「的確,我們應該祝福他們。」

    當音樂聲緩緩進入尾聲時,微微有些氣喘的博爾遜放慢了腳步,他牽著米羅娜的手面向人群,鞠身行禮。

    就在這一瞬間,那年輕人一個箭步衝向前方,與博爾遜之間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緩慢而綿長,年輕人右手緩緩的抓向自己褲子的口袋,拇指和食指在口袋最下方緊緊貼合褲子中線的地方用力一扣,再一抽。一柄一尺多長,只有食指粗細的極為細窄的鋼刺被他抽了出來。他持著鋼刺,刺向了博爾遜,臉上平靜的到現在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周圍的人們臉上緩緩露出驚恐的表情,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到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都忘了出聲提醒。

    下一刻,神明調皮的將時間的流速駁回了正軌,一聲尖叫刺穿了深沉的夜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0 13:52
第二二四章 越是強大的人,對挑釁越是零容忍,否則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

    人的身體是一個非常神奇的東西。

    大腦控制人的情緒和行動,可以說是整個身體的指揮部,但是有時候有些動作是不需要經過大腦同意就能自然而然映射出來的。比如說走夜路突然有人拍肩膀的時候,大腦不會強迫你回過頭去看一看身後的傢伙是人是鬼,然後根據人亦或是鬼做出不同的反應,而是直接就抖起來。

    當博爾遜看見身前一個人影突然衝向自己的時候,當他看見那個人影伸出一條胳膊的時候,大腦都沒有來得及處理雖然簡單其實卻很複雜的信息時,他的身體下意識的就做出了最恰當的動作。他猛的向後一倒同時捲縮起身體。那根鋼刺刺中了他的肩膀,卻沒有如那年輕人預料的一般刺中他的腦袋。

    當年輕人抽出鋼刺準備再一次刺擊的時候,博爾遜已經倒跌在地上,連滾帶爬十分狼狽的躲到一邊。人群轟的一下亂了起來,年輕人剛走了幾步想要追過去,卻不知哪個冒失鬼從他身後撞了他一下,讓他失去了平衡。踉蹌著向前跨了幾步才重新找回平衡,他帶著羞惱的神色望向博爾遜,後者已經離他更遠了——博爾遜已經翻身爬起來一路狂奔融入了人群當中!

    年輕人一跺腳,朝著遠處那個身影追了幾步,可領主府中的護衛們已經圍了過來,為首的一人更是一個胖子。他一嘴油光,鼓囊囊的嘴裡還在不斷的咀嚼著,肉屑不斷從口中掉出來,小眼睛透著凶光,一隻手裡居然拿著一柄雙手重型戰錘。好傢伙,那玩意都是給身強力壯的重裝戰士裝備的,而且那些傢伙至少需要兩隻手才能揮舞的起來,這胖子居然一隻手就能提住,看樣子對他而言還不算什麼。

    年輕人臉色一僵,眼仁裡終於露出了氣急敗壞的神色。他抓住衣角用力一掀,一套黑色的袍子就罩在了他的身上!

    居然是黑教士!

    那胖子一愣,兩隻腿分開彎曲,身形猛的一縱,居然直接就跳了過來。年輕的黑教士心中頓時感覺到一陣不妙,一道遲緩詛咒立刻打了出去,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胖子身上白光一閃,詛咒居然失效了。

    是光明神教的人!

    黑教士此時的心情和那胖子剛才的心情是一樣的,又驚又怒,兩者有史以來就是死敵,其仇恨幾乎可以追溯到遠古眾神時期。據說黑教士這個組織信仰著的冥神,曾經和光明神教的光明神發生過衝突,最終冥神被封印,光明神也消失不見。雙方都認為是對方害了自己所信仰的神明,由那開始,無數年的敵對和廝殺,讓彼此之間的血海深仇越結越深,早就無法化解。

    年輕的黑教士自知詛咒無效,對方的實力必然在自己之上,他立刻轉身就跑,沒有絲毫的猶豫。比起戰鬥到最後一刻也不知道變通的使徒們,顯然黑教士們更加的靈活和狡詐。就在他跑了不到十步的那一刻,整個地面突然間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就像被地震波及一般,一股氣浪瞬間從身後襲來,推著黑教士向前連續邁了幾步。

    他回頭一看,跑的更快了。那胖子就站在他之前所站著的位置上,石板的地面四分五裂的深深陷了下去,那胖子一臉肅殺,舉著戰錘就輪了過來。年輕的黑教士拿出了吃奶的勁,之前他還咒罵過這些亂跑的客人,此時卻在感激他們成為了障礙物,讓那胖子沒辦法全速的奔跑。他不會認為對方的體型特殊,就跑不動路,所有能成為聖教武裝勢力的人,哪怕只是一個小兵,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出來的強者。

    一人追,一人跑,兩人快速的就脫離了像是一群無頭蒼蠅一樣的人群,消失在領主府外。

    而博爾遜,也跑回了領主府內,臉色蒼白的一頭紮進書房裡,撥動了書架上一本看上去有些陳舊的硬殼書籍,整個書櫃緩緩的向一側快速的意動。他一頭鑽進去,再次啟動開關,書櫃又快速的合上。

    這是一個小小的密室,空間不大,只有十來個平方,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以及一部分足以維持數日的補給。一旦從裡面關上了機關,外面就無法開啟書櫃,在這裡,他是絕對安全的。

    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他脫掉了染血的外套,齜牙咧嘴的摸了摸肩膀上的傷口,幸好傷口刺的不深,沒有傷到心肺,都只是皮肉傷,此時已經不怎麼流血了。他坐在床上,雙眼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同時,也有一股濃烈的殺意開始發酵。

    他很清楚,這樣一場刺殺顯然是針對今天的求婚儀式,目的就是除掉他。一旦他死了,維格羅斯就會快速的接管領地,雷恩的計畫也會落空。

    真是狠毒啊,這些貴族,為了利益完全不顧帝國法律的約束,在公開的場合就對他這樣的掌權者肆意的刺殺。貴族,果然都是毒瘤!他抽了一口涼氣,心頭對貴族的恨意有多了兩分。

    眼裡閃過一道充滿了恨意的光芒,你們不願意看見我和米羅娜結婚,我偏偏就要把這件事做成了不可!

    經過一場驚嚇,又受了傷,他很快就在封閉的環境中渾渾噩噩的昏睡了過去,直至第二天上午才從沉睡中被疼痛驚醒。他一骨碌爬起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汗水,床單都變得潮濕。他走到桌子邊上坐下,掀開牆壁上如同裝飾品的一塊圓形的銅片,露出了一個銅管。這銅管連接著兩處地方,一處是管家的臥室,一處是管家處理事情的房間。

    「有人在嗎?」,他問了一句。

    話筒裡立刻傳來了驚喜的聲音,「是城主大人嗎?光明神保佑,侍衛長已經驅逐了刺客,現在領主府周圍已經戒嚴,您可以出來了。」

    博爾遜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冒險,他吩咐道:「讓侍衛長到書房來,然後敲一敲書櫃,再找個牧師來。」

    「您受傷了?我這就去辦。」

    很快,密室的門傳來了輕微的敲擊聲,博爾遜簡單的披上衣服,扣動機關,大門快速的挪到了一邊。他微微眯著眼睛,書房窗戶射進來的陽光讓他感覺到格外的刺眼,他眯著眼睛看見了書房裡的管家以及那個胖胖的侍衛長,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有些自嘲的從密室中走出,癱坐在椅子上,「牧師呢?」

    「就在門外,大人。」,管家憂心忡忡的望著博爾遜,「您的傷勢……」

    他的意思很簡單,一夜過去了,傷勢會不會惡化了?

    博爾遜擺了擺手,「沒事,讓他進來。」,說著看向自己的侍衛長,也是聖殿武士團的團長之一,他用真切的語氣感謝道:「如果不是您的幫助,可能我已經死了,請接受我最真摯的謝意。」,說著他撐著扶手站了起來,深深的鞠躬行禮,胖子團長笑眯眯的扶著他的胳膊,沒有讓他彎下腰去,扶著他重新坐下。

    他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雷恩大人說過讓我保證你的安全,我已經失職了,如何還能在接受你的歉意呢?應該是我道歉才對。」,他雖然說著漂亮的話,但是絲毫沒有想要道歉的樣子。

    聖教裡的這些人就像貴族敵視他們一樣,他們也敵視貴族和特權階級,他願意服從雷恩的命令,並不意味著雷恩的手下也能使喚的動他,也能讓他低下頭。

    此時博爾遜也不在意這些,匆匆進來的牧師見到胖子的時候微微一愣,立刻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念了兩句禱詞。胖子微微頷首,之後站到了一邊。牧師走到博爾遜身邊揭開他身上已經和傷口黏在一起的衣服,崩裂的傷口再次冒出血花,那牧師鬆了一口氣,抬手兩道治癒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的開始癒合。

    再三感謝了牧師的幫助之後奉上一枚金幣,牧師也沒有留在這裡,立刻告辭而去。

    博爾遜看向管家,問道:「查出來是誰指使的嗎?」

    管家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刺客已經跑了,沒有多餘的證據,每個人都值得懷疑,特別是那些人。」

    博爾遜眯著眼睛想了想,又說道:「昨天的事情傳訊給雷恩大人了沒有?」,管家點了點頭,「雷恩大人有什麼指示?」

    管家眼角一抽,眼神深處閃過一絲驚恐,「雷恩大人說……,肅清一切值得懷疑的對象,確保在帝都使團到達之前,穩定威尼爾的局勢。」

    博爾遜受到了刺殺,雷恩必然要問清楚到底是因何而起,如果是他的行為弄得威尼爾天怒人怨,那麼雷恩什麼都不會說,誰自己做的孽,誰自己去承受。但博爾遜是為了完成他佈置的任務而受到刺殺,那麼他必然要支持博爾遜報復回去。

    越是強大的勢力,越不能接受任何性質和形式的挑釁,甚至要以更加慘烈方式報復所有挑釁者,來維護自己的威嚴不容冒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0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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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一:

    看了150多章,感覺主線不知所云,縹緲的不得了。起初雷恩的主線是生存,這也是必然的,畢竟只有活著才能擁有一切。但當解決了生存並發展了不錯的勢力之後又該幹嘛呢?是正常人的思維會打算擴大勢力!而不是像豬腳幹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首先雷恩為什麼會去那個罪惡之城?是因為別人把他趕去的,目的就是想借刀殺人殺了他!而且在最開始也被別人射下過詛咒而亡!這群人就是黃金貴族們。所以黃金貴族不可信!不僅不可信,反而一開始就是敵人!既然是敵人,那也無需在客氣什麼,發展自己的勢力那才是王道!而需要快速的發展,亂世才是最合適的!眼下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讓內亂發生!然後主宰內亂!加上豬腳也是一個親王,可以很快的成就一個諸侯!最後激起民憤!引發大內亂!一路高歌!成就皇帝!當然還可以讓兩國相鬥!自己做漁翁!最後一路高歌,成就皇帝!豈不美哉?反而自己拿著命為敵人去平亂,還沒得到什麼好處,就僅僅得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承諾!我記得有句話是這樣說的:聰明人能看見利害,陰謀家能看到因果。豬腳不是一個陰謀家,更不是一個聰明人。只要一個稍稍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一個小的陳堡在怎麼發展它也只是一個小陳堡!

    回覆:

    首先在寫本這書之前,我就沒有考慮去寫成一路爽的文,這是本書最大的一個基調,不可能為了爽而莫名其妙的開外掛,也不會無腦的推動劇情。

    文中介紹了雷恩,他現在只是一個人,身邊的勢力都隨著他爹的死去和他被發落選擇了離開,他就是一個孤家寡人。推翻一個體制並不是一個人可以做的,同時也不是位卑者可以做到的。縱觀歷史,幾乎所有最終成功的歷史推動者裡,像劉邦這樣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他碰到的不是項羽這樣的文青,他也沒辦法成功逆襲。

    雷恩所在的地方並沒有什麼資源,又在邊關,限定了他的發展能力。我在文中常說,貝爾行省是丘陵/平原地區,這就意味著缺少礦藏,缺少能長久提供物資的環境,這對大戰略是毫無意義的。其次,冊封制的貴族統治下平民很難被煽動,文中多次提及這件事,貴族會對治下的子民給予很多優待和優惠政策,穩定領地內的民情。

    如果無法煽動大批盲從者,又憑什麼一一城之地去對抗整個統治階級?要知道所謂的推動歷史,就是毀滅掉舊有的東西,那些沒權力沒勢力的小貴族可能會考慮和雷恩一起,但是他們沒有實力,毫無意義。真正有勢力的大貴族,反而是帝國最堅定的擁護者,因為他們都是帝國穩定情況下的既得利益者。

    這些真正有能力的大貴族們會站在一起來對抗雷恩,這就像舉起太山砸雞蛋。別看奧爾特倫堡三十萬人足以全民皆兵,但是面對帝國數百萬的正規軍,完全不夠看。所以單純的以武力憑藉一己之力想要掀翻一個帝國,其實才是最不可能的。我這麼寫,才是真正的開了金手指,無腦的亂寫。

    雷恩為什麼要積極的參與到平叛和各種戰爭中?這是為自己造勢,以上面的觀點為基準,由下而上的推動歷史運動幾乎都是無法成功的,那麼只能由上而下的改變,才有成功的可能。如何讓更多的人跟隨自己?首先你要有閃亮的戰績,要給人一種強大的印象。

    雷恩掃平叛亂,在規則制度的框架內用了一些手段,依靠著特殊的身份走在懸崖的邊緣,加上多方力量的推動,才完成了「貝爾之王」這個成就。現在的雷恩就很有前景,文中也說了,大小貴族都趕著給雷恩送禮,這並非是雷恩的武裝力量多麼強大,而是他的權和勢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左右貝爾行省的官方力量了。

    至於這位讀者後面的評論,我想說書還沒有寫完,後面的劇情還在繼續,作者也不是什麼新人了,劇情什麼的早已安排好,從我這個上帝角度來看,完全沒什麼問題。而且最近文中也多次提點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如果一目十行那只能說你看太快了。

    問題二:

    有幾點覺得不合邏輯,一是博爾遜的能力問題和性格問題,這兩點都不足以獨擋一方,難怪雷恩罵他愚蠢。當然,也可能因為雷恩可用之人少的緣故。

    二是那個女人來奪位,以正常政治家的眼光,早就應該有預先應對方案,這是常識,和情報收集無關。怎麼可能讓她母子突然出現在城裡,而猝不及防。

    三是博爾遜娶那個女人,這是一個常見的妥協方案,並無出奇之處,問題在於搞那麼一下真的有文中那麼有用嗎?那個女人不是處女更不是讀烈女傳長大的三從四德。只是作者開金手指強行通過了劇情

    最近這幾章讓人有點失望。雖然作品是作者的木偶,作者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但最好還是遵循人物和事件的固有脈絡。

    回覆:

    1,博爾遜的能力和性格完全沒有問題,我對這個人物塑造時定位時一個還有著一點良知的幕僚,他曾經遭遇的一切是讓他極端的原因,但是極端並不意味著就徹底的變質。他依然抱著「改變整個世界,讓人們都享有幸福權力」的理想不斷的前行。能力,有,性格,也沒有問題。為什麼要用博爾遜,文中說過,雷恩看中的並不是他真正的才能,而是他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動力。

    這就像我們需要工作,多功能的扳手就不一定有固定板手好用是一個道理。前者什麼功能都有,但是太麻煩。後者只有一個功能,可偏偏我們只需要這一個功能。

    2,米羅娜帶著維格羅斯出現的目的文中簡單的說了一下,沒有細說,我覺得大家偶爾可以發散一下思維。文中數次提及博爾遜是「小偷城主」,竊取了安傑羅留下的城市,維格羅斯才是真正的主人。米羅娜和維格羅斯回到威尼爾只是一個前奏,讓他們出現在人們的視界中,當帝都使團到來之後,可以直接拿下博爾遜,強硬的驅逐他,並讓維格羅斯來當這個城主,可以參考挾天子以令諸侯。

    同時還有另外一層可能,那就是讓博爾遜殺掉這對母女,一旦他這麼做,單單以謀殺貴族的罪名就足以處死博爾遜,並且收回封地。

    為什麼威尼爾這麼重要?因為西流城被大火焚燒一空之後,威尼爾是離礦脈最近的城市,從現在來說這是一座非常重要的中轉站和補給城市,從未來說,這裡將是極為特殊的戰略資源要地,隨時可以對礦脈形成威懾和打擊力量,就像是一顆釘子,牢牢的釘死了礦脈的產出和運輸。

    至於為什麼他們會突然出現,原因有兩個。首先雷恩之前並沒有把泰伯利亞晶石礦脈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他也不會想到貴族集團會自己賣出來,所以造成了信息的不對等。其次在事發之前黑蠻入侵在即,雷恩關注的重點還是黑蠻入侵的事情,也因為信息不對等的緣故,造成了他對帝都方面信息的忽略。前文說過,他在帝都已經沒有什麼可靠的夥伴,唯一熬得住的人還不在帝都。

    3,文中提及過幾次,貴族們也尊崇帝國的法律,只是他們擁有凌駕於法律之上的特權「贖死令」。博爾遜娶了米羅娜之後就成為了維格羅斯這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的繼父,在維格羅斯沒有成年之前,他完全由資格也有理由來替維格羅斯管理這座城市,在法理上站得住腳。既然站得住腳,那麼貴族集團的使團就無法驅逐他,他牢牢的釘在了這個位置上。

    qj只是一種推動的方式,打破常規的方法。妻子帶著兒子在外地求學,丈夫死於意外,家被一個外人佔據了。現在寡婦要求這個外人把房子還給自己,但是外人卻拿出了房地產權使用證告訴寡婦,房子雖然是你的,但是我擁有使用的權力。於此同時寡婦的小叔子告訴她,如果你不能收回這個屬於我哥哥的房子,那我就收回來並且繼承下去。

    其實只要博爾遜咬緊牙關堅持住,未必有米羅娜後面什麼事情了,但是參考第一個問題我的答覆,在塑造博爾遜這個人物的時候,我沒有讓這個人徹底滅絕了人性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還保留著一點良知,還留存了一些人性光輝的一面,所以他qj米羅娜並且求婚,實際上為的不完全是自己,也為了米羅娜和維格羅斯不會成為這一場政治角逐中的犧牲品。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0 13:55
第二二五章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帶來的負面效應也越大,萬事豈能事事如意

    接連三天時間,黑蠻採用了拜倫帝國幕僚的建議,層層推進,穩紮穩打,已經奧爾特倫堡層層的包圍了起來。望著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淪陷的城市,不管是那些部落的酋長,還是獅心王查理,都對當前的戰爭進程極為的滿意。差不多十四萬人圍困奧爾特倫堡,比預計中的人數要多了一半多,奧爾特倫堡的淪陷只是時間問題。

    望著黑黝黝的城牆,獅心王查理心頭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

    奧蘭多五世期間奧蘭多帝國發生了波及全國範圍的內亂,貴族集團紛紛豎起鮮明的旗幟對抗以奧蘭多家族為首的黃金貴族集團,並且由此揭開了一場差點就能動搖奧蘭多帝國根本的戰爭。當時拜倫帝國國主只是猶豫了幾天的時間,就錯過了機會,最終導致雙方在這裡對峙了一段時間之後做過一場,狼狽而回。

    可以說奧爾特倫堡,就是在拜倫帝國的壓力下快速建造起來的,如果沒有那場對峙,也不會有這樣一座城市,更不會有今日的戰爭。

    就在他眺望遠方時,身後的腳步聲驚動了他的思緒,他微微側過身回頭看了一眼,巨大的獅子腦袋讓後面的人為之一窒,好一會才想起自己的使命。

    「查理大人,輸送糧食的隊伍又被那些可惡的德西跳蚤們劫掠了……」,這人有些慌亂,這件差事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情,很容易遭到大人物憤怒的波及。他此時提心吊膽,低著頭不敢抬頭望向眼前的獅子腦袋。

    查理一怔,豎起的瞳孔微微收縮了起來。這已經是這兩天時間裡第七次後勤隊伍被劫掠的消息。就像索爾一開始就已經預料到的,黑蠻參與戰爭的人數越多,後勤壓力也就越重,沒有成建製成體系的後勤保障,根本無法支撐這只號稱有二十萬戰士的黑蠻軍隊。薩爾美山脈靠近貝爾草原地區的山林裡已經狩獵不到什麼獵物了,負責搜尋獵物的獵人小隊必須深入到叢林的深處去才能獲取足夠的獵物和食物。他們現在或許還沒有什麼感覺,但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明白如此大規模的滅絕性捕獵給他們自己,也帶去了毀滅。

    山林中的獵物永遠都不是成群結隊的牛羊,基本上湊夠了幾車就會發往前線。在這樣一條極為重要的運輸線上,卻活躍著數千乃至上萬的傭兵們。比起正面對抗那些黑蠻大軍,很顯然騷擾補給線要更加輕鬆一點,獲得的戰功也更多一些。不斷的騷擾讓黑蠻的後勤隊伍苦不堪言,負責押送的人多了,捕獵的人就會減少。押送的人少了,這些德西的傭兵們又會來劫掠。

    兩天時間裡已經有七支隊伍失去了消息,還有十幾支隊伍比預定的時間延後到達。這些騷擾和侵害看似對整個戰爭的進程並沒有多大的影響,但實際上卻是極為致命的。黑蠻大軍自己攜帶的糧食在幾乎已經用完,剩下的只能依靠後勤的補給。這也是為什麼十七萬黑蠻大軍只有十二萬人陳兵奧爾特倫堡城外,其餘五萬人都成了後勤軍隊,去捕獵和輸送糧食來了。

    每個人每天必須獵取五個人一日的食物,才能支撐柱軍隊在糧食方面的消耗,這絕對是一個讓人感覺到恐怖並且絕望的數字。

    「安排人對補給線路進行掃蕩,必須確保補給線路的安全。」,獅心王查理不是聯軍的首領,但是酋長們都認可他的智慧和能力,除非是特別重要的大事情,否則酋長們很少插手這些看似繁雜的事情。「去告訴大酋長們,讓他們商量一下,分出兩萬人來負責巡邏,我們的補給線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問題。」

    黑蠻立刻彎著腰轉身就跑著給查理傳令起了,查理也格外的頭疼,這群黑蠻的戰鬥力還算可以,但是他們的文化程度實在是讓他感覺到頭疼。缺少成體系的知識,使很多普通的命令都需要他安排人去仔細的解釋,效率上甚至不如農夫們組成的隊伍,就更別提和對面的德西人戰鬥了。這些黑蠻唯一值得稱讚的就是他們的個體素質和戰鬥力。但問題是,戰爭永遠都不是一個人的遊戲,一個人再如何的強大,都做不到一群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當初有點想當然了,沒有想到當這些看上去很厲害的黑蠻組成了軍隊之後,居然表現的如此低劣,遠遠不如他所推斷的那樣強大。恐怕,也就只能走到這一步了。查理瞥了一眼身邊不遠處人模狗樣的黑蠻們,眼裡充滿了一種譏諷的嘲笑,這樣的種族,居然還想要沾染整個奧蘭多?呵呵……。

    他自然知道這些大酋長們被此時黑蠻們表面上的強大戰鬥力所遮住了雙眼,以為光憑藉黑蠻自己,就能征服奧蘭多帝國。他們也不想想,連騎兵都沒有,如何縱橫上千公里直徑的國土?用兩條腿奔跑嗎?他們在奔跑方面倒是很有一手!

    獅心王在觀察奧爾特倫堡,奧爾特倫堡裡也有人在觀察他們。

    日漸逼近開始起摩擦的黑蠻大軍讓雷恩也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來觀察對方,索爾戰略戰術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至少站在他的角度,發現不了什麼明顯的問題。在外活動的傭兵團軍不斷的騷擾侵襲對方的補給線,隨著黑蠻大軍的逼近,他們的補給線也拉的越來越長,傭兵們的戰果十分顯著。可即使有了這樣的保證,雷恩依然不能完全的放下心來,畢竟這是一場大戰,一場雙方投入了超過二十五萬人的戰爭,而且己方的軍隊數量明顯的不如對方。

    站在牆頭,頭頂上的旗幟在平原吹來的風中獵獵作響,望著遠處的黑蠻,就像是站在海邊望著時隱時現的礁石。索爾就站在雷恩的身邊,布萊爾挎著長劍貼身保護著雷恩。

    比起雷恩臉上的嚴肅,索爾顯然要輕鬆不少。

    經過幾次小摩擦,各方面支援奧爾特倫堡的軍隊都老實了下來,大多數人都接受了奧爾特倫堡方面的統一指揮,開始服從安排。小股的騎兵自然是給對方送菜,但是上萬的騎兵隊伍,足以形成巨大的戰鬥力摧毀對方的防線。之所以到現在雙方還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事,這是索爾為了減少自己的損耗,想以最低的損失取得最大的成果的一種戰術。

    硬拚雖然不一定會輸,但絕對會贏得很慘烈,不如等對方自己先崩潰了再出去收割。

    要不然,光是兩架弩炮和一尊電網發生器,就足以在正面打的黑蠻鬼哭狼嚎!

    「到底是直立行走的野獸,就算他們被武裝起來,也只是拿起了武器的野獸而已。」,索爾語氣中的輕蔑完全隱藏不住,面對這些沒有絲毫勝算的黑蠻,他甚至都沒有多少戰爭前的興奮。「城主大人,最多五天時間,他們就要發生騷亂。」

    「哦?」,雷恩有些意外的望向索爾,「為什麼這麼說?」

    索爾詭詐的一笑,「因為他們最多兩天的時間,就要斷糧了。」,他指著如同烏雲一樣黑壓壓的黑蠻大軍營地,那些黑蠻不像德西人的軍隊,有序的以營盤作為一個個整體,而是橫七豎八的「堆」在了一起。天氣如此的炎熱,加上奧爾特倫堡周圍也沒有樹林之類的地方,無法就地取材,這些黑蠻都以地當床,或是擠在一起坐著,或是躺在地上,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這段時間裡我們可以放任黑蠻再靠近一點,這樣弩炮和電網發生器才能起到更強的殺傷力。到時候先摧毀對方抵抗的意志,然後一萬騎士集群直接從中撕裂對方的陣型,將這些黑蠻分割成三部分,步兵齊出,最多三日,戰爭就能結束。」

    希望吧!

    接下來經過幾日的平靜之後,原本還保持著節奏局勢突然變的快了起來,黑蠻也數次攻城無果。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從側面印證了索爾的猜測,黑蠻缺糧了。

    缺糧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為傭兵對補給線的騷擾,但是更多的原因則是今年夏天的氣候太過於炎熱,已經熱的有些異常了。那些水果和莖塊還好辦,用草木藤編制的簍子裝起來蓋上新鮮的草葉,運輸到前線的時候雖然有些干癟,但至少還能吃。反倒是在黑蠻飲食中佔據了很大一部分的肉食,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往往早上宰殺,到了晚上就開始變臭,第二天就腐爛變質。

    從薩爾美山脈到奧爾特倫堡之間沒有河流與溪流,就無法用水來降溫保鮮,也讓前線的黑蠻們得不到肉製品的補充。這就像一個地球上的中國人,偶爾可以幾頓不吃主食,只吃素菜。但是頓頓如此,甚至有時候連剩菜都吃不上,那就會要人命了。

    得不到肉食補充又吃不飽肚子的黑蠻開始焦躁起來,加上水果莖塊的不充足,已經有混亂的苗頭,不得不讓黑蠻們加快了戰爭的速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0 19:36
第二二六章

    一波如潮水般的攻城再次結束,四五千個黑蠻的生命被消耗在這樣一場強度並不高的戰鬥中,這讓圖圖很困惑。要麼一鼓作氣的猛攻,要麼就不要如此兒戲的派族人去送菜,這些酋長已經不明白獅心王查理到底在想些什麼。所以他們聚集在一起,把查理找了過來。

    面對這些酋長的質問,查理沒有絲毫的膽怯與慚愧,反而格外的理直氣壯,貓科動物的瞳孔豎了起來,讓人看不清他內心的變化。他一如既往的挺直了腰身,穿著精緻的鎧甲,給人一種非常違和的感覺。

    什麼時候,獅子也能穿著鎧甲戰鬥了?

    這要多謝拜倫帝國兼容並蓄的國策了,否則獅人族未必就有今天的地位和榮耀。

    查理面對質問,反問道:「我們的目的是打敗奧爾特倫堡內的奧蘭多帝國軍,而不是佔領這座城市。如果不能持續性的有效殺傷對方的士兵,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他指著遠處無精打采的黑蠻們說道:「最初我的計畫是十萬野蠻人勇士出征,抽出三成作為後勤隊伍,真正參與到戰爭中的野蠻人勇士應該在六萬人左右。」

    酋長們紛紛點頭,一開始的確是這樣計畫的,但是誰都沒有料想到不斷的衝突摩擦會讓原定的計畫發生了改變,野蠻人踴躍參軍,加入到這一場戰爭中。酋長們和他們手下的人其實沒什麼區別,都是沒有文化的野蠻人,生長在薩爾美山脈中,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和野獸如出一轍。他們對於集體這個概念有著偏執的喜好,或許是殘酷的叢林生活從小就讓他們認識到這一點,只有人數眾多的部落,才能過上好日子。所以當越來越多的野蠻人從叢林深處走出來,自發的加入到他們的軍隊中時,他們忘記了最初的計畫,欣喜的接受了這些人。

    如果用爭霸類遊戲的視角縱觀整個戰場,黑蠻們的補給能力也就能滿足五六萬人的程度,他們沒有馬車,沒有成熟的糧食儲備政策,更習慣了沒有吃的就進叢林去抓個動物回來的生活。但是把缺少食物的人口基數從五六萬放大到十幾萬人,這就要人命了。一片叢林裡的動物在一定的時間裡是恆定的,是不可再生的,一旦被捕捉宰殺乾淨,這片叢林就意味著在數年內不會再有任何的產出。

    面對十幾萬張嘴,查理也很快的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但是他沒辦法解決這件事。酋長們喜歡人數眾多的隊伍以炫耀自己的雄壯和威武,他們曾經拒絕過查理要求減少兵力的要求,反而覺得人應該更多一點才好。

    就算到了此時此刻,這些酋長們還不明白,數字上的變化到底意味著什麼。

    查理點了點頭,金色的鬃毛隨著他點頭的幅度微微抖動,看上去格外的好看,「諸位酋長每頓飯都能吃到飽,可能你們不太清楚,外面很多人是吃不飽的。如果不能在短時間裡解決食物的問題,那麼我們就可以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酋長們開始用土話交流,交頭接耳一陣之後圖圖被推了出來,他張著嘴好一會,才問道:「那麼這和攻城有什麼關係?每次攻城的強度都很低,我覺得你這是有意讓我們的族人去送死。」

    「你答對了!」,查理居然一口承認了下來,酋長們的臉上頓時變了顏色,一個個怒氣衝衝的望著查理,查理卻絲毫沒有哪怕一丁點的緊張情緒,「我就是通過這種方式,來消耗多餘的士兵,減少後勤補給的壓力,讓更多人能吃飽肚子。」,他說著冷笑了一聲,「同時,也能消耗掉一部分帝國軍。用無法形成戰鬥力多餘的累贅,去消耗對方的精銳,我覺得這是很划算的事情。」

    既然有攻城,就必然要有守城,黑蠻們身手矯健,更善於攀爬,在攀登城牆這方面顯然要優於德西人。只要黑蠻上了牆頭,就必然會和牆頭上的守軍進行交戰。死掉十個多餘的黑蠻,能換來一個守軍的死亡,對查理來說都已經是賺了。

    這幾天的攻城強度不高,卻也換了對方兩千人的陣亡,也算是完成了一個小小的目標。

    查理的話讓酋長們陷入了死寂當中,他們彼此之間目光不斷的交融錯開,似乎在商量著查理所說的原因。不過呢也不可否認這個事實,這幾日差不多有一萬多黑蠻死在城牆下,卻讓一部分黑蠻有機會填飽肚子,這就是事實。

    這些酋長眼神交流了好一會,圖圖才猶豫著說道:「我們認可了你之前的行為,但是我們認為如果要繼續攻城,強度應該再大一點,強一點,動用的人數再多一點。」

    反正不是自己部落的勇士,死掉再多也不心疼,這些酋長已經有了決斷,先讓其他那些小部落的人去送死,把自己人都留下來。

    查理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笑了笑。

    在第二天,黑蠻的營地傳來了一陣陣驚呼,他們居然時隔數日之後,再次見到了肉食,這讓所有的黑蠻都高興起來,士氣大振。

    站在牆頭觀察黑蠻營地的索爾皺起了眉毛,對方肉食的補充並非沒有,只是數量不多,無法照顧到所有人。像今天這樣肉香味都飄到奧爾特倫堡來,如此大規模的補充肉食,要麼說明對方準備開始總攻了,要麼就是對方解決了補給問題。很顯然,後者是不可能的,傭兵團依舊在不斷的騷擾對方的補給線,可前者的可能性也不大,因為對方根本就不可能還儲備了這麼多的肉食。

    當然,任何異常都必須小心的對待,這是索爾的本能。他立刻安排了數倍於現在的守城士兵登上了牆頭,以防對方突然間的總攻。

    到了下午一點多的時候,黑蠻開始攻城了。這次攻城的人數遠遠多於前面幾次試探性攻城的人數。索爾有些拿捏不準,並沒有讓電網發生器加入到攻擊的序列中,只動用了兩家弩炮。

    當第一架弩炮被發動,三米長的巨大弩箭被發射出去的那一刻,到弩箭射穿了攻城陣型,也只用了十來秒。一隻弩箭最少帶走了數十人的生命,也打亂了對方的陣型。少量的拜倫士兵揮舞著棍棒和長劍,驅趕著亂糟糟的黑蠻撲向城牆,戰鬥瞬間打響。

    一桶桶火油順著城牆淋下來,接著被點燃,形成一片火海。有過幾次經驗的黑蠻並沒有慌亂,他們用沙土掩蓋了火源,撲滅了火焰。隨後長梯紛紛架在牆頭上,甩鉤密密麻麻的甩上了牆頭,掛住了牆垛,這些靈活的黑蠻開始快速的攀爬。城牆下黑蠻的弓箭手們也開始攻擊城牆上的守軍,箭雨一輪接著一輪的拋灑下來,為守城的士兵帶去了很大的麻煩和傷害。

    單純就攻城強度而言,這些黑蠻是遠遠不如帝國軍的,但是他們的弓箭手實在太多,實在是太討厭,反而平衡了雙方的戰鬥力。

    馬文站在牆頭,用盡力氣的劈砍掛住城牆垛的甩鉤,連續砍了十幾下,用盡了力氣才折斷了一根甩鉤。這些甩鉤都是拜倫帝國的產品,五根鉤子下面有半米長的鐵鏈,然後才鏈接繩索。在甩鉤掛住城牆垛的那一刻黑蠻立刻順著繩索往上爬,幾個人的重量足以讓這個甩鉤牢牢的咬住磚石,別說提起來,就算用長劍去撬都很難撬動。

    突然間一根箭矢猛地射在了他的腦袋上,坑坑窪窪的頭盔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巨大的力道讓他連退了幾步。他咬著牙吐了一口唾沫,晃了晃腦袋,揮舞著長劍咆哮了起來,「踏馬的,這些畜生的力氣倒是不小!」

    這幾天的戰鬥力如果不是盔甲和頭盔的保護,說不得他已經死了不下十次。黑蠻善於使用弓箭狩獵,在射擊方面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德西人。

    說話間天空一陣發暗,數千隻箭矢又飛騰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紛紛墜向牆頭。

    「舉盾!舉盾!」

    一面面盾牌舉起,密集的撞擊聲就像暴雨時將輕巧的鐵皮放在雨中,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

    這一輪箭雨過後,已經有幾十個黑蠻趁機爬上了牆頭,他們背靠背的形成了一個小圈子,企圖要守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馬文又怎麼可能放任不管?他立刻揮劍指向那些黑蠻聚集的地方,立刻就有重裝士兵揮舞著重型武器衝了過來。血花四濺,那些黑蠻完全抵擋不住守城一方的圍攻,當真是長槍如林,刀劍如雨,幾個呼吸時間就變成一具具渾身是窟窿的屍體,被丟了下去。

    當然,也有一些德西人受傷乃至於陣亡,戰爭永遠都要死人,死亡才是戰爭的主旋律。

    兩架弩炮不斷的怒吼,一根根巨大的弩箭被射出去,帶出一道道死亡通道,卻無法阻擋住黑蠻的攻勢。

    索爾皺著眉頭望著戰場,猶豫了一下,在傳令兵耳邊吩咐了幾句,轉身下了牆頭。

    城外,獅心王查理驚訝的望著黑蠻居然搶佔了一截牆頭,當機立斷,將手中近半的兵力都壓了上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0 19:37
第二二七章 收尾(1)

    「快上,快上,沖上去,不要停!」,拜倫的士兵也順著繩索開始攀登,城牆上已經有差不多十多米左右的距離被黑蠻佔據並且守住了,這就意味著頑強的城牆防禦體系出現了一個漏洞。源源不斷的黑蠻會將這個漏洞儘可能的撐開,直至將對方都趕下城牆,打開城門,迎來成為的軍隊入內。

    這士兵此刻極為的亢奮,這種絕世的功勛足以他被冊封為一個貴族,從此享受到特權帶來的優渥生活。拜倫帝國的貴族在特權上可能不如奧蘭多帝國的貴族特權更多,對法律有著更強的破壞性。但是單純以享受而言,那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最重要的一點,在拜倫帝國,只有貴族才能享受到與其他種族發生關係的權力而不被懲罰。

    拜倫帝國萬族並立,兼容並蓄雖然是國策,但這個國家依舊是以人類為基礎。為了避免非人類種族和人類結合,污染人類的血脈導致生出一堆半獸人來,在拜倫帝國平民階級,也是人口基數最多的階級,是不允許和異族結合的。

    當然,貴族不在此列。

    士兵的腦海中不斷出現那些平日裡充滿了誘惑力的貓娘、狐狸娘,激動的不能自己。眼前的功勛盡在咫尺,只要伸手就能握住,他體內爆發出強大的動力,攀爬繩索的速度盡然比黑蠻還要快。他一邊喊,一邊往上爬,在靠近牆垛的時候居然踩著繩索上的結用力一躍,雙手扒住牆垛口子用力將自己拉了上去。

    上了城牆之後他才發現,此時的城牆上擠滿了黑蠻,已經有差不多二十來米的一段城牆都被黑蠻佔據了。這些黑蠻一部分還在擴大成果,一部分已經開始順著內側的城牆爬了下去。一股熱血瞬間衝到他的頭頂,他擠過人群衝向了最前線,此時不攫取戰功,還等何時?

    這突如其來的成功讓酋長們興奮的跳起了舞蹈,但獅心王查理卻覺得有一點異常。以德西人的戰鬥力,完全不應該在守城上潰敗的如此乾淨利索。他聽說過雷恩堅守城牆和貝爾行省最有名的盾衛家族開戰的過程,奧爾特倫堡人爆發了讓人難以想像的戰鬥力,將實力更加強大的盾衛打的生活不能自理,也導致了波爾家族成為歷史垃圾堆中的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

    雖然心頭有一絲疑慮,但戰機往往一瞬而逝,接近一半的主力都壓了上去,不斷擴大的佔領區也讓查理稍微有一點心安。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戰爭必然要以黑蠻勝利結束的時候,奧爾特倫堡的城門突然大開。和其他城市狹小的城門不太一樣,奧爾特倫堡最初建成的目的就是作為一個戰爭堡壘,抵抗拜倫帝國的入侵。所以這座城市的城門比其他城市的城門要寬許多。查理還以為是入城的黑蠻打開了城門,臉上浮現出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綻放,就完全的凝固了。

    一支騎兵集群迅速的從城門中衝了出來,他們甚至不去管已經登上牆頭以及城牆下正在準備登城的黑蠻,筆直的衝向了查理所在的大後方。查理心頭一緊,立刻轉身就走。作為拜倫帝國獅人族的一位親王,他太瞭解在平原上騎士衝鋒所帶來的恐懼殺傷力。如果是這場戰鬥發生之前,他不會有絲毫的膽怯,十二萬的黑蠻絕非一支人數不多的騎士集群就能沖散開的。

    但是此刻,這裡不足五萬人,沒有經歷過被騎士集群衝擊的黑蠻,在面對這人數過萬的騎士集群的衝擊下,絕對找不出一丁點的優勢。

    戰場上的變化往往都發生在一瞬間,黑蠻們還想著要打下城門處打開城門,放城外的軍隊進來,卻沒有想到奧爾特倫堡的守城軍主動的打開了城門。就在這不足三十秒的恍惚之間,如雷聲一般的馬蹄奔馳聲響徹了整個奧爾特倫堡的上空,就像是無法阻擋的洪流奔騰著衝向遠方。

    與此同時,天地之間突然出現一道極亮的電網,快速的從黑蠻中掠過,沒有一丁點的聲音,只留下一地不足一尺來長的屍塊,堆積如山。焦糊的臭味瀰漫在戰場上,哪怕茹毛飲血的黑蠻見慣了血腥的場面,此時也嚇的雙腿打顫。

    兩分鐘之後,這支騎士集群正面的衝殺進了黑蠻的營地裡,黑蠻們似乎都沒有回過神來,整個營地就被戰馬踐踏。一個個企圖用身體來阻擋騎士集群衝鋒的黑蠻被披甲的強壯戰馬撞飛出去,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差不多就已經瀕死。那些讓開的黑蠻也被「箭頭」後面的騎士斬殺。整支隊伍就像燒紅的鐵塊掉進了黃油中一樣,冒著青煙直接貫穿!

    緊隨其後的重裝步兵和輕裝步兵也從城門中殺出,他們的目標是那些城牆下準備登城的黑蠻。失去了距離與箭雨的牽制,這些士兵們很快就從側面切入到戰場中,上千的雙手重型武器就像絞肉機裡的絞盤,瘋狂的將眼前所有的敵人都絞殺成粉末。

    弩炮不斷的噴射著鋼釺,每過幾分鐘就是一輪電網噴射出來,加上奧爾特倫堡守軍士兵的不斷圍殺,失去了大後方的黑蠻開始崩潰了。他們不是有著極強意志的奧爾特倫堡人,也不是能戰鬥到最後一滴血的聖教武裝,他們在這場戰爭爆發之前,不過是山林中野蠻人部族裡的普通人。沒有接受過任何的訓練,單純以憤怒和仇恨支撐起他們的鬥志,在面對更為恐怖的戰場時,士氣與鬥志立刻冰消瓦解。

    坐在城主府塔樓上的雷恩,在整個城市最高的地方關注著這樣一場戰爭。他面色格外的平靜,可如果仔細的觀察,就能發現他眼角微微抽動,拳頭也緊緊的攥住。直至此時,他吁了一口氣,端起茶杯,吹散了茶杯裡茶湯上漂浮著的幾根茶葉。抿了一口綠茶,苦澀的茶湯狠狠的傷害著人類喜歡甜食的味蕾,可隨之而來的回甘卻讓人甘之如飴。

    隨著呼吸出的氣息都帶著綠茶的芬芳,讓雷恩為之一振。他拿出手絹擦了擦手心的汗珠,少見的將手絹疊好放在了桌角。他凝神望著遠處城牆上開始騷亂的黑蠻,嘴角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這些人啊,不死到臨頭,永遠都不知道害怕。

    對於這些黑蠻,雷恩已經有了處理的計畫。如果這次放過他們,他們未必會感激雷恩的慷慨與仁慈,反而會把這當做是一种放任和鼓勵。如此的仇恨會讓黑蠻變得更加危險,也讓奧爾特倫堡的安全成為一個麻煩,所以雷恩要繼續推動殺蠻令,繼續讓人在薩爾美山脈裡捕殺黑蠻。他答應過阿芙洛,不會讓黑蠻絕種,但也絕對不會讓他們有現在這麼多的數量。帝國怎麼對待其他人種的,他就要怎麼對待黑蠻。

    少量的,有控制,受到監督的圈定一個保護區,把黑蠻當做珍惜的動物一樣保護起來,這是唯一一種解決多民族矛盾的唯一辦法。

    哦錯了,黑蠻不能算是一個民族,他們頂多算是野生動物的一個支系,只是長得像人而已。

    哼著小曲的房間外,殺聲震天。有幸進入了奧爾特倫堡的黑蠻還沒有來得及興奮,他們就要面對一群如狼似虎的奧爾特倫堡人。奧爾特倫堡人不害怕流血,也不害怕犧牲,有榮譽的死亡不過是永恆不朽的開始。他們揮舞著所有能算作武器的東西,將一個個黑蠻打的沒有人形。不管是成年人,還是那些十幾歲的孩子,臉上都流露著一種病態的狂熱,瘋狂的搶奪著那些黑蠻的屍體。

    他們在其他人羨慕的目光中割下黑蠻的腦袋,露出得意的表情。

    城外,四散逃開的黑蠻也正在遭到騎士們不斷的捕殺,酋長們瘋一般的奔跑著。他們的高潮才剛剛來臨,就被生生掐斷。腦子裡也沒有什麼偉大的理想了,更沒有復仇的火焰,只有畏懼。

    德西人都是魔鬼!

    他們回頭看著那些族人一個個被割掉了腦袋,被人系在要帶上。他們完全喪失了鬥志,就像受驚的小雞子一樣跑向家的方向。

    結束了!

    獅心王查理快速的脫掉了身上的鎧甲,這些東西在戰鬥中能保護他不受傷害,也能增加他的個人魅力,但是對逃跑沒有絲毫的作用,反而會成為負擔。幾乎脫掉了身上所有的東西,只保留了一條底褲,他四肢著地,就像是一隻真正的獅子那樣,一路狂奔。

    當天色開始變得暗淡,奧爾特倫堡城內外的殺戮也漸漸平息,從城外回來的人身上最少都掛了三五顆黑蠻的頭顱。血腥味直衝雲霄,讓晚霞都染上了一層血色。城門處幾乎血流成河,一陣風吹來,城外掀起了一輪輪紅色的波浪。

    黑梟再一次聚集在這裡,盤旋在空中,發出興奮且難聽的聲音。

    想必,今天晚上能飽餐一頓。

    豺狗和郊狼徘徊在周圍,發出低鳴,圈定了自己的獵食範圍。只是它們並不清楚,想吃完這些食物,遠遠不是它們這微不足道的族群可以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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