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陰陽食譜 作者:蟋與蟬 (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7:02
第五十一章:死磕

   

    人少蟲多,時間一久難免心慌意亂。

    在我的一個疏忽大意之下,一只個頭比較小的蜈蚣終於游弋過了我的五指山和趙海鹍的掃帚腿!直順著月淚蟲,往伯奇傻鳥的方向撲去,說話就要「得逞」。

    在這千鈞一發之間,為了生存,我也不惜一切的跟了過去,在那小混蛋即將咬住伯奇肉瘤的瞬間,一把將它的口腔死死攥在手中!

    在之後,伯奇鳥總算是沒有受傷,但是我的手心中,卻傳出了一陣鑽心的疼痛。

    那種突如其來的痛排山倒海!以至於我不能自擬。

    如此強烈而突來的刺激下,我沒能忍住,「哇」的一聲大叫了出來!

    而與此同時,原本毫無顧忌,一心向前的伯奇鳥突然不動了,它如發現新大陸一般低下頭,望向我的腦袋。

    就在這時,它頭頂的肉冠,略微張開了一些……

    說實話,這蜈蚣咬人的痛苦真不是說忍就能忍的,因此我的吼叫也無可避免。

    在我意識到自己犯下了錯誤之後,立即捂住了嘴,同時將那只攥在我手中的混蛋蜈蚣狠狠扔掉。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只醜陋無比的伯奇鳥,依舊把它大肉冠子緩緩張大,同時側著古怪的眼睛望向我的臉。

    那一瞬間,我內心的急促焦急無以復加,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到地下室去。

    本來以目前的樣子來看,這伯奇鳥是應該要叫的,但沒蹭想,就在我提心吊膽,為自己的失誤而心神不寧之時,這伯奇鳥的叫聲卻並沒有如約而至。

    它腦袋上的大肉冠只稍微鼓動了一下之後,便收了回來,而後它將頭從我臉上扭開,繼續蹦跳著前進。

    居然……沒有叫?

    這意外的情況另我詫異,轉而令我驚喜。

    看著大笨鳥繼續前進的樣子,我忽然有點想明白了,想來先前在喊叫的時候,因為嘴裡還帶著醋意,所以這個伯奇並沒有聞到太多「生人」的味道,所以他多半以為我只是一個夜半「撒囈掙」的人吧?!

    因此,雖然它警覺甚至還懷疑我,但終究放過了我。

    慶幸中,這只巨大的笨鳥終於又走回了正軌,繼續一跳跳的繼續沿著月淚前進了,可這一回,我嘴裡沒有了白醋,因而捂住口鼻之後更是不敢大口喘息。

    死憋住一口氣後,我只希望這只蹦跳的「僵屍鳥」趕緊滾蛋,卻沒想到事與願違的事情,又緊接著如約而至了!

    就在伯奇鳥剛剛蹦出一步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褲腿裡跑進了一條「涼颼颼」的東西。

    緊接著那涼颼颼的玩意沿著我的褲管一直「逆流而上」,最後竟然到了我要命的地方!

    在之後,一陣鑽心的,突如其來的,無可抑制的痛苦從我的要害裡傳了出來,這痛還不是一下,而是像過年放鞭炮般一波接一波,,高潮迭起,多點開花,屁滾尿流!

    絕望的疼痛中,我已經被痛麻木的腦子這才意識到,這又是一只蜈蚣,還是一只轉咬男人要害的蜈蚣!

    被蜈蚣接二連三的啃食,讓我渾身疼的發慌,由其這第二只蜈蚣咬的地方之混蛋,陰險,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在接二連三的恐襲中,我的內心是崩潰的,因而在捉急中,我一邊咬牙強撐,滿地打滾,一邊又不顧一切的脫掉褲子在兩股間「捉蟲」,同時還得咬住舌頭根子,防止自己叫喊出聲!

    這些事情說起來復雜,但是在恐懼與壓力的促使下,其實人是能在一瞬所完成的。

    大概兩三秒之後,我揪住了褲襠裡的蟲子,並狠狠揉爛了它,但即便如此,我的痛苦與郁悶已經無以復加了,心中想要吶喊叫痛的衝動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我即便到了這個地步,也依舊沒有敢叫一聲,也不敢大聲出氣。

    在無助的痛苦裡,我咬牙如崩,顫抖著站起了身體,繼續准備護送伯奇鳥離開。

    本以為依靠堅強與勇氣能夠糊弄過關,可令我再次絕望的是,這個時候的趙海鯤又一次伸出手,碰了下我的肩膀。

    在他異常絕望的感觸中,我回頭過去,看著趙海鯤絕望的臉色,更看見它的手,又一回指向這病房的窗戶。

    扭身而望,在窗戶口,大概有百多只蜈蚣正陸陸續續爬上了窗台,它們有大有小,在月光下,堆擠垛疊在一起,令我看著不寒而栗。

    我承認,在看見那些越來越多的黑頭蜈蚣時,我的內心是崩潰的,可是內心的不甘卻讓我不惜一切的想要做一番困獸之爭!

    帶著憤怒的破釜之勇,我快速回身,先從特護病房的牆角找到了一個床單,然後直接跑到了蜈蚣亂竄的窗邊。

    屏住呼吸,硬撐著頭皮,我先將手裡的床單當武器揮出,一把便將那一些胡亂攀爬的蟲子摟下去一大片,隨後趁著這個機會探頭出窗,望向醫院病房的窗外。

    我想,眼前的蜈蚣越來越多,顯然是有人放出來的,或許我到窗戶那裡看看,還能發現是什麼人在和我作對!

    而在我將頭伸出病房後,我慶幸自己蒙對了。

    在住院樓的外側,我首先看見了樓下的一處小花園,而就在那小花園正中,距離我大概十幾米的地方,正有一個穿著黑色衝鋒衣的男人,冷眼盯著我的窗戶。

    這個男人我沒見過,也看不太清楚他的臉,但是身邊有一只巨大的皮箱,卻是非常令人矚目的。

    此人在與我對視之後,很明顯的輕蔑一笑,隨後將手頭的皮箱猛然打了開來!

    緊接著,從皮箱中湧動出了成千上萬的黑色夾紅的「浪潮」,全部游弋著衝我們的方向而來。

    雖然看不清那些東西的真實樣子,但是我也明白,那箱子裡放出來的……滿滿的都是蜈蚣呀?!

    看著那男人所做的一切,我立生有馬失前蹄,被小人算計的怨念。

    這個用蜈蚣的家伙毫無疑問便是徽二丫頭,徽大少爺接連出車禍的罪魁禍首了,他不管定盯了我們多久,只為了在這喚伯奇的關鍵時刻攪局。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7:02
第五十二章:夾縫求生

    徽二丫頭喚伯奇的准備階段,我們怕外人打擾,所以特別把病房門口守了個水泄不通,可沒曾想百密一疏,竟然忘了對窗戶處的花園也有所戒備。

    當然,即便在戒備,我也不可能阻止這個遙控蜈蚣的家伙臨亂使壞的,而要想在蠱毒與蠱師的夾擊中求得生存,我也就只能想辦法出手反制此人才成!

    可是,當我腦子裡剛一有了反制的念頭,卻更加的感覺絕望了起來!

    前邊是陰損男人釋放的黑頭蜈蚣,後身是蹦蹦跳跳比木雞還呆的禿腦袋伯奇鳥,我被夾在其中全然沒了章法。

    我明白,醫院花園裡的那個家伙之所以選擇這個時機來搗亂,也是經過細心准備的,而且徽家絕對有人通風報信,想來這個家伙與我們一樣,知道伯奇鳥叫聲殺人的厲害,否則也不會大老遠躲在十幾米開外靠遙控蜈蚣攪局。

    至於這個人的身份和攪局的目的,我想我也不需要多猜測,因為想要徽二丫頭和我的命,且有能力知道我現在在干什麼……恐怕就只有那位即將靠賣海參上位的徽三少爺了吧!

    雖然想通了一切,但問題是,我現在能耐他何呢?在這樣的狀況下,我既不能不管不顧的衝出去暴打他一頓,也不能把窗戶關了一避了之。

    在無解的狀況中,我一邊揮舞手中的布條,拖延驅趕蜈蚣,一邊思索著全身而退的法門。

    我明白,依照現下的樣子,拖延等於死,因為等它皮箱中的蜈蚣大軍到來的時候,我不可能再阻擋什麼。

    所以,我必須立刻想一個能夠一鼓作氣干掉那放蠱混蛋的方法,而只要他一死,那麼一切應該也就結束了。

    可關鍵問題是,我身邊並沒有這樣致命的東西,先前幫徽二丫頭喚伯奇時,我也只沒發現這病房中有啥能當炸彈或者暗器使用的玩意……

    等等!暗器……伯奇?。

    當這兩個字在我腦袋中閃過之後,我突然來了靈感!

    一個可怕的,但絕對勁爆的靈感!

    在顧不得許多的憤怒裡,我扔掉了手頭的床單,再不管那些不斷爬進室內的蜈蚣,而後猛然回身,衝向伯奇鳥。

    我在趙海鯤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把這又蹭又跳的傻鳥一把抓了起來,先捂住了它那張隨時會開口鳴叫的嘴,緊接著又一步飛躍到窗戶邊上!

    看著窗外那混蛋陰損的笑容,聞著月夜下醫院清心的空氣,我深深呼吸了一口之後,主動張嘴,衝伯奇那長滿肉瘤的腦袋道:「兄弟!對不住你了哈!」

    聽了我的話,這只原本比木雞還要呆的鳥兒突然將頭扭向我,緊接著它頭頂的暗紅色肉冠開始逐漸變大起來。

    看著這一切,我知道時機來了於是乎渾身實使足了力量,用我過去扔板磚的法門,狠狠將手頭的伯奇鳥高拋了出去!直砸向花園中那陰損的蠱師!

    說實話,如果伯奇在空中牽動那麼幾下翅膀的話,我想我是砸不住那人的腦袋的,但遺憾的是,這只鳥實在太傻太呆了一些,似乎我扔出去之後它也沒有想到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樣的狀況。

    於是乎,伯奇變成了一道月光下暗黑色的影子,「砰」的一聲正砸在那釋放蜈蚣的,蠱師的臉上。

    就這樣,神獸伯奇和暗器,完美的畫上了等號!

    在這一刻,我沒有時間去欣賞伯奇和蜈蚣蠱師碰撞的美妙場景,而是立刻忍著蜈蚣叮咬的疼痛,緊緊關閉了徽二丫頭房間的窗,隨後如躲避炸彈一般將趙海鯤的輪椅推到床邊,又和徽二丫頭拉在一處,順手用被子捂住他們的耳朵!

    「捂住耳朵!」最後一刻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緊接著蜷身臥倒。

    就在那一刻,我確信我看見窗戶外邊的月光明顯暗淡了一下,而後徽二丫頭房間的玻璃也順著邊框猛然裂開了幾道縫隙。

    再之後,我便在一陣周身的劇痛中喪失了直覺……

    第二天中午,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正躺在我原來的病床裡。

    在我身邊,立著滿臉微笑的何芝白與小梅子,在我另一側的床鋪上則是精神非常困頓萎靡的趙海鯤。

    看見我清醒了過來,何芝白上來便衝我點頭安慰道:「霍老板,你身上的蜈蚣蠱,二小姐已經用拔毒膏替你解了,不過你昨晚用力太猛,肚子上的傷口二次撕裂,恐怕又得過在輪椅裡待上一兩個星期。」

    聽了何芝白的話,我也從側面知道徽二丫頭已經醒了過來。

    對此,我點了點頭,又蠕了蠕舌頭後,艱難的繼續問道:「蠱……蠱師呢?」

    看見我說話都困難,何芝白輕輕拍了拍我的手道:「霍老板,你先好好養著,剩下的事情,我詳細和你交代……」

    後來,何芝白告訴我們說,在外邊站著的徽家一眾人,因為趙海鯤的吩咐,起初並不敢貿然進入查看我們的情況,也因此,我們在被伯奇鳥和蜈蚣蠱弄暈之後,耽誤了好半天的時間。

    而就在十二點過去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何芝白他們的疑心和憂慮也漸漸加重了起來。

    直到最後,還是最先醒過來的二丫頭從裡邊打開了房門,他們這一堆人方才衝進來對我和趙海鯤進行施救。

    這一趟下來,我們的難堪與傷痛自不必說,不過二丫頭的傷痛到真的全好了,「一覺睡醒」吃了一些粥,幫著我和趙海鯤處理完傷病之後,立馬便和何芝白要資料,處理他們徽家的「三國演義」去了。

    至於我說的那位放蜈蚣蠱的蠱師,他則比較悲慘了。就在第二天早晨,醫院一位晨練的老太太首先發現了這位的屍骸。

    當時,它正蜷曲著身體,趟在醫院小花園的椅子中,雙目緊閉,似乎已然睡熟,可是五官猙獰,一臉的恐懼,周身還有許多蜈蚣殘骸以及來歷不明的抓痕。

    而當醫院的醫生與門衛趕到,檢查這個怎麼叫也叫不醒的人時……他的五官七竅中同時流出了黑褐色的血液。

    後來,醫院中有人盛傳,說這個人……是在夢裡被無常鬼勾了魂的。

    【《陰陽食譜》第九卷,喚醒篇,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7:02
第一章:小主索命

    我叫霍三思,三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三。

    雖然傷痕累累,雖然渾身疼痛,雖然肚子上的洞就像安裝了拉鎖一樣合了開,開了合,但是我好歹叫來了伯奇,解決了蠱師,喚醒了二丫頭。

    在做過這麼多「勞苦功高」的事情之後,我拖著快要散架的身體,由衷希望得到一些好的報償。

    但遺憾的是,作為最終受益者的徽二丫頭太令我失望了,因為自從我和趙海鯤清醒過來之後,整整七十二小時,我便根本沒再見過徽二丫頭或者能代表她的人,更遑論和她討要我應得的報酬。

    也因此,我真的很對這個徽家失望。更沒想到我和老趙家就像一件二手家具一樣,被人用完了就扔在一邊,任憑落土落灰了。

    痛苦,失望,惆悵便成了我二次入院以來最為真實的寫照。

    這樣的日子,在第四天的上午,才終於有了那麼一點兒轉機。或許是一個新的希望,新的目標。

    在喚伯奇之後的第四日上午,趙海鹍被趙海鵬推著輪椅出去曬太陽了,而我的梅子為則我這個只能坐在輪椅裡的半殘疾弄了一套煎餅當早點。

    雖說這煎餅不是什麼大物件,但對於一向卻疼少愛的我來說,也是難得意外的驚喜了!

    聞著煎餅裡大蔥的嗆鼻辣眼味道,看著小梅子臉上熱情洋溢的微笑,我內心的幸福感驟然爆棚!

    在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味道,就是小梅子的煎餅卷大蔥!否則我為啥會被感動的熱淚盈眶呢?這分明就是愛情的力量呀!

    帶著這份感動,我輕輕張開嘴,正准備細嚼慢咽,仔仔細細的品嘗這掉眼前的早點時,一群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卻打斷了我們所有的美好與溫存!

    「砰」的一聲,門被一股蠻力撞開了!

    緊接著,一個非常令我熟悉和頭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道:「霍老板!那位是霍老板?!我家主子有請!」

    聽著門口這突如其來,且震耳欲聾的聲音,我的小心肝立即震顫的東搖西擺,手中的煎餅也因為一個不穩而滑落在了地面。

    這熟悉的動靜,我聽過,這個喊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徽家大少爺的貼身「侍衛」,那位身強體壯,力大如牛的少林前武僧崔大虎先生。

    這個時候的崔大虎,和前幾天我看見他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依舊是光著頭,穿著黑色衣服,一米八的大個子,稍踮腳就能夠到門框。

    不過相對於上一次見面,他也不是一點兒變化沒有,至少他稱呼徽嗣柱的時候,不在總是抱拳頭了,口中的稱謂也從老大變成了「主子」。

    看著虎頭虎腦虎屁股的崔大虎,我回應以無奈一笑後,一邊伸手撈起我的煎餅,一邊衝他問道:「大虎兄,你找我,又是為了傳遞你大哥什麼旨意呀?」

    對問,崔大虎點點頭道:「還真讓您說著了!微臣這次前來,就是想請霍老板走一趟,去看一些東西。」

    我聽著崔大虎一會兒微臣,一會兒主子的叫,我知道最近徽嗣柱保不齊又拿什麼歪門電影給大虎兄做「社會教育」呢,在這麼下去,崔大虎好好的一個人非得被徽嗣柱玩壞了不可。

    長嘆過一口氣後,我衝崔大虎平和道:「大虎兄!我這次恐怕真沒辦法和你走了,別的不說,您看看我這腿!在看看我的肚子,再看看我的褲襠……我現在渾身上下都是蜈蚣傷和羊腸線,你現在讓亂動我……會要了我的命的!」

    聽完我的話,那位大虎兄又一次表現出了可怕的執行力。

    他點著頭對我道:「霍老板!您說的這些,我們小主也早就想到了!所以我特地為您准備了一些東西!保證你萬無一失的到達指定地點!」

    說完話,崔大虎把手一揮,立刻又從病房外邊走進來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

    這些人打扮奇特,有些像醫生,但又和人民醫院大夫的穿著不盡相同,最有意思的是,最後進來的那位還帶著一個「移動擔架」樣的玩意,上邊好多電動按鈕與轱轤,更是我從來沒見過的高級貨。

    這些人和醫療器械,直看的我雲中霧裡,因而我看著他們擺弄這些東西,便也好奇的問道:「這個……大虎呀!我有輪椅,這種擔架我用不上!你們老板見面就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太浪費了吧!」

    聽了我的話,崔大虎堅決搖頭道:「霍老板,你想錯了!這東西不是買的,是租的!」

    「……租的?」我愕然。

    「租的!」崔大虎堅定,一邊看著那些「白大褂」如組裝變形金剛般組裝著復雜的輪椅,一邊衝我詳細的解釋著。

    崔大虎道:「我們家小主考慮到你的傷勢,特別從精神康復中心請來了最專業的醫療護送隊!這一套裝備,也是最先進的輔助醫療器械,保證您出院的時候,身體受的衝擊最小,更感覺不到一點兒痛苦!」

    聽完崔大虎的話,我先是愣了一眼,然後破口大罵道:「崔大虎!你和你主子太損了吧?康復中心?那不就是神經病院嗎?你竟然拿對付神經病人的東西對付我!你還……還……不行!不行!別抬我,別!」

    就在我破口大罵的時間,那些穿著白大褂的「高護」們已經七手八腳的將我從輪椅中抬了起來,隨後將我放進那架極度復雜的擔架之中,緊接著用上邊連接的牛皮帶,束縛扣等,把我包裹的死死的。

    整個過程中,我都在殺豬的一般喊叫,但是在崔大虎以及它手下頗為強力的執行團隊面前……我無能為力。

    就這樣,我被崔大虎如精神病人一般推走了,到最後,也沒能吃上一口梅子的煎餅。

    郁悶中,我就這樣躺在擔架裡,被崔大虎推著一路前進,先是進了醫院的地下車庫,然後又被他推到了一輛巨大的黑色商務車前。

    緊接著,崔大虎拉開了黑色商務車的後車門,隨後衝裡邊喊道:「遵您的命令!我把它帶來了。」

    因為我角度不好,又被捆在床上,所以我根本看不見那車裡的人是誰。

    不過在下一刻,那個人主動來到了我的面前,一邊低頭看著我,一邊笑著道:「哎呦!霍老板恢復的不錯哦!」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7:04
第二章:看戲

    就在我被困於那張美國進口的單人床上,渾身上下無所適從時,我的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張臉。

    而後,這臉的主人笑著對我道:「哎呦!霍老板恢復的不錯哦!」

    這一張臉,起初因為是倒著出現在我面前的,所以咱一時沒認出來,不過就在下一秒,我立刻辨認出這個人……就是欠錢不還的徽二丫頭徽嗣杺!

    「徽嗣杺!」我見面狂怒道:「你還有臉綁架我!快點放了我,還錢!從展交賽到喚伯奇,你答應我的錢!一分還沒給我呢!」

    此刻的徽二丫頭,身體是徹底無恙了,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連衣裙,背後扎著如筷子、干練的馬尾辮,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靜靜地聽著我的吼叫與不滿。

    待我的發泄完畢之後,徽二丫頭這才揚了揚嘴角,衝我言道:「霍老板,我想你理解錯了!喚伯奇這件事不是我要你干的,是你主動幫我的,所以我不欠你什麼,展交賽你也沒有全然按照我的要求來,所以我可以算你違約的!」

    徽嗣杺的巧言如簧,一下子把我給整急促了。

    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早知道徽二丫頭這麼混賬,我還救他個屁!

    不甘中,我愣了徽嗣杺一眼,而徽嗣杺則在華麗的無視之後,又衝我補充道:「霍老板!生意和錢財的事情咱們先放一放吧!我今天找你來呢,主要是請你看戲的!」

    「看戲?」我詫異。

    「當然!」徽二丫點點頭,又俯下身,衝我意味深長的敘述道:「你知道嗎?今天是徽家內部開董事會的大日子,更是他徽老三上位的登基大典,我……是帶著你去踢館的!」

    「我靠!夠膽量,有創意!」半恭維了一句二丫頭後,我轉手又不解道:「你去壞徽三少爺的好事,可是為啥要把我拉上呢?我一半條命的人經不起你們這麼折騰!」

    聽著我的話,徽二丫頭非常堅決的對我說話道:「你必須去!我是你叫醒的!所以你有資格見證這一切!你有資格……見證我的報復!」

    聽著徽二丫頭的話,我倒是由衷希望她能在補一句「……你有資格獲得更多的報酬。」不過遺憾的是她沒說,也沒機會讓我替她說。

    這時候,徽家老二抬頭,衝身邊的崔大虎用了一個眼色,那位大虎兄便直接將我連輪椅全抬起來,直接塞進了黑色的商務車裡。

    在商務車裡,七座的商務被拆的只剩下兩坐,因而我進去之後非常寬敞。

    我的擔架停穩之後,徽二丫頭又探頭跟著走了進來,隨後她拿出一本小冊子,看過一眼之後,又伸出手,按下了我這副擔架側面的一個電動按鈕。

    緊接著,「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在徽二丫頭啟動了那個機關之後,我的擔架迅速運動折疊了起來,最後竟然從「擔架」變成了一張座椅。

    崔大虎說的果然沒錯,這台美國設備很先進,躺在裡邊的病人不會感覺過分不適,而且還能很人性化的調整角度和功能。

    但問題是……老子不是神經病呀!為啥要搞這麼一套東西來控制我呢?再舒服,我渾身動不了,也沒個卵用呀!

    感受著這莫名奇妙的變態待遇,我心中已經足夠不爽了,可沒想到徽二丫頭居然還火上澆油,直接用三個字,便把我的憤怒推向了極致。

    發動按鈕之後,二丫頭對坐在了我的對面,而後她衝我拋了一個笑臉,又恬不知恥的問我道:「舒服嗎?」

    這徽二丫頭的話,再次把我給整急促了!

    聞言,我咬牙切齒道:「我靠!你居然有臉問我舒不舒服?你早晨起來不吃早點,還被人綁在椅子上試試呀!我保證你舒服出翔來!」

    聽了我的話,徽二丫頭這個沒臉沒皮的女人微微笑了一下,緊接著吩咐開車的司機道:「康師傅!回頭出了醫院,在街口給買包泡面,讓霍老板吃飽了在上路。」

    「你才上路呢!你全家都上路!」罵完徽丫頭,我又憤怒道:「老子不吃方便面!我要吃煎餅卷大蔥!梅子的房間裡有!你給我拿下來!」

    聽著我的話,徽二丫頭略微撅了下嘴,然後點頭答應道:「也好!」

    說話間,徽嗣杺用手拍打了一下車門,緊接著那位相當令我無語的崔大虎又把門打了開來。

    一見面,崔大虎低頭就言道:「少主子!你有什麼吩咐!」

    聽著崔大虎的話,這徽二丫頭立刻換了一副臉面,喋聲喋氣,正宮娘娘一般的衝他說道:「剛才霍老板說了,他有個煎餅果子落在了住處,你替本宮走一趟,給霍老板拿下吧?」

    聽著徽二丫頭的話,崔大虎點頭後退,同時回答道:「是,奴才告退!」

    就這樣,崔大虎走了,只留下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背影,以及徽二丫頭得意洋洋的笑容。

    回過頭,我問徽二丫頭道「我說!你們最近給崔大虎看什麼電視了?他為啥和個奴才一樣被要來喝去?」

    對問,徽二丫頭攤開手,一臉無辜的告訴我道:「我什麼都沒做!只不過崔大笨她媳婦最近在看宮鬥戲,我順便建議讓他也看看嘍。」

    「呵呵!」我無奈一笑道:「你徽二丫頭忙著和老三『鬥地主』,竟然還有這閑心管人家的家長裡短?腦力太強了吧?」

    對問,徽二丫頭又是得意一笑道:「本宮睡的時間太長了,所以什麼都好奇,也想管管,況且老三已經是塚中枯骨了,也沒什麼可怕的!」

    聽著徽嗣杺對她弟弟的自信評價,我好奇問道:「喂?你真的有辦法把你弟弟搬倒麼?你弟弟現在如日中天,據我所知,他可是已經搞定了遼東海參的生意,今天的董事會,就是扶他上位的!」

    聽著我的擔憂,徽二丫頭非常锝意的點頭,緊接著把手伸進商務車的坐位底下,拿出了一疊材料紙。

    衝我晃了晃那些文件後,徽二丫頭告訴我道:「你安心看著吧!三老鼠對我做的一切,我今天要一刀刀的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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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7:05
第三章:陪綁

    徽二丫頭在談及她的弟弟和這次董事會的時候,一臉的咬牙切齒,絲毫看不出他們是同父兄妹的樣子。

    那種表情,讓我打心眼裡對這對兄妹升起了悲哀與膽寒之心。

    這樣一個女人,以及這女人背後的龐大家族,內鬥起來絲毫不留余地,為了爭權奪利,他們施用或明或暗的各種招式,甚至連最為陰損的食咒和蠱術都無所保留,現在不但到了白刃化的地步,還已經搭上了好幾條人命的代價。

    為了錢,為了地位,他們還真是賣命哈!

    當然,這些事情,不是我能管理的,也不是我想操心的,而且我現在渾身被徽嗣杺的精神病椅捆綁了一個結實,只能直挺挺的躺在上邊任人擺布。

    這……不就是硬性陪綁麼?!

    再後來去攪局的路上,雖然我始終要求徽二丫頭給我松綁,讓我從這精神病一般的折磨中解脫出來,但是這個狡猾的女人卻就是不松開,還推辭說這是醫生的意思,減少活動是怕我的傷口三次撕裂,搞這個輪椅則是保護我免遭二次傷害。

    總之,除了不松束縛椅,在車上我有什麼要求的話,她都可以代勞,甚至不介意親口喂我煎餅卷大蔥。

    徽二丫頭的態度非常讓人無語,而在去開懂事會的這一路上,她問的一些問題更加令人無語。

    路上,這小妮子帶著好奇,竟然問我伯奇鳥長什麼樣子?是不是一如傳說中所言的那麼醜陋,而它又是用什麼樣的方法,將自己從夢中喚醒的。

    二丫頭的這些問題,立刻讓我想到了那個「酸爽」的夜晚所發生的一切,更讓我意識到恐怕我無從滿足她的好奇。

    該怎麼說呢?我總不能告訴她,伯奇鳥為她驅趕夢境,其實就是把那她的腦子啄出來,再如拱豬一樣弄一遍,最後再用臉上的脂肪瘤給放回去吧?那麼說了,徽二丫頭還不得崩潰麼?

    因此,她的這個問題在我頭腦裡環繞了幾分鐘後,我終極沒敢如實回答。

    最後,我便只能含糊其辭的回應二丫頭道:「這個吃夢的過程……光線太暗沒太看清,好像那怪鳥盯著你的眼睛看了幾分鐘,然後就……就被我當暗器扔了。」

    聽完我的話,徽二丫頭醍醐灌頂的點了點頭道:「哦!是這樣啊!我說怎麼我醒來之後眼珠帶眼眶特別痛呢!」

    徽二丫頭的話,差點令我笑出聲來,而後我強忍著笑意,趕緊轉移話題道:「二小姐,您到底還喂不喂我吃煎餅了?困住手又不讓吃飯,你這是要餓死我呀?!」

    聽著我的話,二丫頭臉紅了一下,隨後把煎餅直接塞向我的嘴裡。

    看著遞過來的大蔥煎餅,我堅決搖頭道:「太硬了!你給我弄小點!擺成小塊成嗎!」

    「啊?好!」二丫頭點著頭,開始將手裡的煎餅弄碎。

    「哎呦!你喂鳥兒呢,掰的太小了我的姐!再大點……」

    「哎呀!又太大了,我是病人,不是牲口,您喂驢呢?!」

    ……

    就這樣,徽二丫頭一路走,一路給我掰煎餅,當我吃了個半飽的時候,這黑色的商務汽車也已經到了一處我如雷貫耳的地方。

    這個地方,就是泰山徽家在本市最大的獨立餐飲企業「泰山苑」。

    車停穩之後,我雖然還沒下車,但是在車窗裡邊,卻也還是能清晰的看見這間輝煌店面的身姿。

    從正面看,這「泰山苑」是一間餐飲住宿一體的超高層大酒店。

    抬頭仰望,泰山苑擁有幾十層高的大樓,整體分成三部分,中間的主體部分最高,兩側的副樓部分稍低,總體呈現如一個大大的「山」字形布局。

    相對於飯店巍峨的氣勢,這泰山苑的裝修則要簡單許多了,它通體懸掛著墨黑色的玻璃窗,接近於山巒的顏色,更給人一種肅穆大氣的整體感覺,與我過去所見識的那些追求喜慶,溫婉風格的飯店相比,檔次與排場都要大氣高檔許多。

    在很早的時候我就聽大家說過,這個飯店,號稱「魯北明珠」,是地區首屈一指的「風帆」更是徽家最大的旗艦產業和實體店面,裡邊的五髒廟廚子技藝超群,在展交塞上,我已然從侯鐵童猴師傅那裡領教了一二。

    當然,我更知道,這裡是徽家三少爺徽嗣檀的「老窩」,今天徽家要開的懂事會,也是要在這裡進行的。

    到底是根正苗紅,只要把這位三少爺所執掌的大產業,與徽二丫頭的五鳳樓一比,便能很直觀的感受到兩者在家族內部的地位與實力的差別有多大。

    眼看著到了人家的地盤,我心中範了一下嘀咕,便又對身邊正准備下車的二丫頭道:「額……你剛才說這次董事會,其實就是給徽老三開的『登基大典』,人家都快登基了,你才帶著我去攪局……真的,有把握麼?」

    對問,原本已經拉開一半車門,正欲下車的二丫頭又輕輕的將車門關閉。

    隨後,她帶著自信的口氣回答我道:「在我眼裡,只要方法正確,沒有什麼是辦不成的事情!」

    說完這些,徽二丫頭又伸手,將一件東西遞進了我的手中。

    拿穩之後,我發現那是一個三角形的黃色小囊包。

    「裡邊是什麼?」我詫異。

    對問,二丫頭告訴我道:「朱砂,防蠱的玩意,咱們到了老三的地盤上,不能不有所准備,我根據趙海鯤的話,從你弟弟那裡弄的!」

    聽了二丫頭的話,我無奈一笑道「二小姐耳聽八方,你的准備還真是萬全哈。」

    對此,二丫頭微笑,一邊拉開商務車的車門,一邊又告訴我道:「你為我做了那麼多,從現在開始,姐照著你!你就看好吧!」

    說著話,二丫頭跳下了汽車,緊接著,我又被崔大虎只人只手拉下了汽車。

    就這樣,我坐在一動都不能動的高級輪椅中,跟著二丫頭直奔泰山苑而去。

    莫名其妙的……我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種准備砸人踢館,要人性命的豪邁之情!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7:05
第四章:立威

    徽二丫頭帶著崔大虎,崔大虎推著我,走直線進入了泰山苑的正堂。

    在大理石鋪就的正堂中,徽二丫頭一出場,便引來了所有服務人員的矚目,大家全部掛著驚訝的表情,似乎每個人都很意外。

    不過,他們到底是意外於二丫頭的突然出現,還是意外於我讓人家全身固定在神經病專用的輪椅裡……這就不得而知了。

    在之後,一個大堂經理樣的黑西服女人衝著徽二丫頭便跑了過來,隨後她略帶急促的衝二丫頭喊話道:「二小姐,您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聽著大堂經理的問詢,徽嗣杺並沒有停下急切而堅定的腳步。

    二丫頭一邊走向電梯的方向,一邊衝那大堂經理張口就來道:「我知道他們窩在頂樓開會呢!我要去!」

    「不行呀二小姐!」大堂經理聞言,語氣溫婉謙卑的衝徽二丫頭道:「董事會在審核機密的『財務核對』和『合同預算』,徽少爺和大老爺吩咐過,不讓外人進去!」

    聽著大堂經理的話,徽二丫頭突然停止了步伐,緊接著扭頭過去,指著那小主管的鼻子就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外人嘍?!」

    聞言,自覺說錯話了的大堂經理立刻黯然變色,隨後她磕巴了間隙,又改了口。

    這個腦子還算好使的大堂經理抱歉一笑後,衝我們搖頭道:「沒……沒有的事情!我說的不是您,是……他!」

    大堂經理揮手,一指指向了我的方向。

    之後,她急忙辯解道:「這個人不是董事會的!是不能去的!」

    聽了大堂經理的話,徽二丫頭白了她一眼,緊接著她又轉過身去,一邊走進電梯,一邊衝那人說出了一句足以讓我吐血的話來。

    這個沒臉沒皮的二丫頭竟然開口道:「你看錯了!這不是人!是我養的寵物!我帶著寵物參會,沒有問題的!」

    「寵物?」我和那主管同時瞪大了眼睛,望向二丫頭。

    在之後,強詞奪理的二丫頭不管不顧的帶著我走進了電梯,撥動了直通泰山苑樓頂的按鈕。

    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門口那無助的主管最後一次規勸徽二丫頭道:「可是……你進不去的二小姐!我就算讓你去,門口保安也不會……」

    主管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便聽見身後的崔大虎用震耳欲聾的聲音發話道:「廢話真多,保安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老實看門去!」

    崔大虎這震耳欲聾的話,聽的我都耳朵根子發痛,而那位歲數並不大的小主管,則更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吼叫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轉著淚,似乎要哭。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的門輕輕的關閉了,接下來發生在那位大堂經理身上的事情,我也無緣得見。

    至此,我的耳朵根子安靜了下來,不過隨著電梯樓層的增加,我內心的怨念卻也在不斷增加著。

    沒過多久,我抬起頭,衝一臉興奮的二丫頭問道:「你剛才說……我是你的什麼東西?」

    對問,前一秒還十分強勢的二丫頭突然軟了下來。

    她雙手合十,衝我非常無奈的笑「喋」道:「大哥哥!我也不想那麼說的,但你看見了!我昏迷這麼久,誰都以為我要完,誰都不把我當回事,我不吼兩嗓子,震震他們,以後誰把我當回事,我怎麼混呀!你可憐可憐我,就給我個面子唄!」

    聞言,我繼續不滿道:「你連錢都不給我,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

    對問,二丫頭告訴了我一個又無從辯駁的理由。

    這個腦子過分好使的女人突然道:「你欠我的呀!上次在笑漁舸找瑞木鈞,你還說我是給你提鞋的呢,這次就當我找回來了!」

    聽著這理由,看著二丫頭裝笑賣萌的俏麗樣子,我自然是不好在和她生什麼氣的,因此在無奈中,我也只能鄭重聲明道:「下不為例!」

    看見我放了她一馬,徽二丫頭非常感激的點頭道:「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就這樣,在我的怨念與徽二丫頭的懇求中,我們乘坐電梯來到了泰山苑頂層的會議室。

    雖然不太理解為什麼這些有錢人和大飯店總喜歡把會議室放在這種又高又奢華的地方,不過在這種地方,想來光線和裝逼的角度還真的是不錯的。

    跟著徽二丫頭來到頂層之後,我發現這裡的電梯直面著正前方的一個擁有玻璃穹頂的過道,過道直通著大門,那門口守著三個個子很高的保鏢,與我們對立而視。

    保鏢們看見從電梯中走出來的徽二丫頭之後,變的非常緊張了起來,而當徽嗣杺走到那一扇會議大門之前的時候,這些人更是齊刷刷的挺身而出,全部阻擋在了大家門與我們之間。

    帶頭的一個保鏢出手阻止道:「二小姐!老爺吩咐了,您不能進去!」

    聽著帶頭保鏢的話,徽二丫不以為然。

    她衝帶頭的保鏢直言道:「我爹會說這種話?你以為我傻麼?這是老三教給你的吧!」

    對此,那個帶頭的家伙詭異的笑了一下,然後避開這個話題道:「反正您不能進去!」

    聽著這保鏢的無理回答,崔大虎立了出來,緊接著他將手猛然伸出,一把抓住了些帶頭保鏢的衣領,然後往起一提!

    雖然那帶頭的保鏢同樣強壯,但是在崔大虎的蠻力面前,他只能如只小雞子一般,被人家瞬間舉到高空!

    「這次我們能進去嗎?」

    崔大虎的突然發力和質問,令這個帶頭的保鏢驚愕不已。

    而在片刻之後,這個帶頭的家伙這才想起了自己的兩個手下,於是乎,勉強出聲,又衝左右招呼道:「快……出手!干掉這個混蛋!」

    隨著「帶頭大哥」的話,那兩位也早以呆若木雞的家伙這才衝過來,衝著崔大虎一陣拳打腳踢,但遺憾的是,崔大虎卻絲毫不為所動。

    也不知道多少拳腳之後,一直如黑鐵塔般站立在原地的崔大虎突然笑道:「你們打夠了沒有?打夠了,就該灑家撒撒氣了!」

    隨著黑鐵塔的話,崔大虎那如虎口一般的拳頭猛然發力,緊接著他手裡的那個倒霉鬼,便瞬間吐出了白泡!

    看著崔大虎的怪力,我突然感覺……這是要死人的節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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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文鬥

    崔大虎此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上來就把那帶頭的保鏢捏吐了白沫,緊接著又將那家伙扔掉,伸手抓向剩下兩位保鏢的咽喉!

    崔大虎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也顯然是那二位仁兄始料不及的。

    因此雖然他們極力躲避,雖然他們快速後撤,但也還是被大虎兄的鐵拳抓了個正著。

    緊接著,崔大虎使出了非常血腥的一招,他將手裡這兩顆腦袋猛然往一起一碰!緊接著松開了手臂。

    在崔大虎毫無保留的怪力下,兩顆腦袋就那麼「碰」的一聲碰撞在了一起,緊接著兩個人便捂著腦袋跪了下去,耳朵裡開始不住的冒血了。

    不愧是練過童子功的男人,僅僅兩招,這三個人便徹底費掉了,看的我心中解氣之余,又有那麼一絲擔心。

    這裡畢竟不是武俠小說,崔大虎在這麼打下去,可真的要出人命了,而在這裡出了人命……我們可就十分難辦了。

    因此,我急忙衝徽二丫頭道:「適可而止吧!趕緊進去!再晚,會就要開完了。」

    聽了我的話,頭腦敏捷的徽二丫頭急忙制止了崔大虎進一步的暴躁,而後她帶著我們,踏過這三個人的身體,一把推開了泰山苑會議室的大門。

    緊接著,會議室內許多張或年輕,或醜陋,或郁悶,或得意的臉齊刷刷的望向了我們的方向。

    放眼望去,在這間大概三百平米的會議室中,我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這其中,有徽家老大徽嗣柱,徽家老三徽嗣檀,經理助理何芝白,還有徽老三的主力,漂亮又能打的絲蘭。

    當然還有那位我只見過一面,見面的時候還躺在床上,只剩下半口氣的徽唯本。

    就在此時此地,徽家的所有人重要人物,全都圍繞著一張大桌子,以徽唯本為中心,按照老幼尊卑,遠近親疏的順序坐著。

    這些,在再加上剛剛進門的徽二丫頭,他們已經湊整齊了一副牌,可以開始玩「鬥地主」了!

    在坐的人中,數著徽家族長唯本的地位最高,因此在這次董事會上,他首當其衝,正坐在會議長桌的主席位置上,一臉詫異的盯著我和徽二丫頭。

    此時的徽唯本,其實我感覺挺親切的,原因無他,只因為其與我一樣坐在一個輪椅中,行動基本靠推。

    顯然,他慘遭中風和食咒的身體,還遠遠沒有徹底恢復,看著也不夠利索。

    不過即便如此,徽老爺子也比我在醫院看見他時精神多了,他雙眼炯炯有神,白色的頭發梳理的依然紋絲不亂,臉上的褶皺也比過去舒展了許多。

    另外我還特別主意,此時的徽家族長,正帶著老花鏡,左手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右手拿著一只鋼筆,似乎正要簽署,或者已經簽署了什麼文件。

    看見徽嗣杺進門之後,這位老爺子伸手摘掉了臉上的眼鏡,然後開口,用蒼涼平緩的聲音對徽二丫頭道:「你身體剛好!為什麼不再養養?」

    說話間,徽唯本眼神掠過徽嗣杺的肩膀,看見了會議室外,被崔大虎打傷的保鏢,旋即又是一聲長嘆。

    「哎!」徽唯本失望的搖了搖頭,衝桌子上的一位高管道:「二丫頭越來越沒分寸了,還傷了人……太暴力了!趙經理,去處理一下吧!讓康師傅拉著他們去醫院,別耽擱。」

    聞言,那位姓趙的高管點頭,隨後起身出門,去處理那三位保鏢的事情了。

    在整個過程中,徽二丫頭一只微笑而立,帶著得體的表情與歉意的含蓄。

    不過看的出來,她其實在隱忍,那種隱忍就像一只有毒的青花蛇般,在死死盯著自己的獵物和出口的時機。

    而她的獵物,則是徽唯本左手,那位一臉得意的三少爺!

    等那位處理後事的管理走人之後,徽二丫頭這才笑露著白牙,衝徽唯本溫婉而言道:「爸爸!我的確應該休息一下的,但是最近看新聞的時候看見了一條消息,我不放心,所以就來核實一下!」

    「新聞?!」徽唯本略微思索,而後聲音緩慢的回應道:「你說的……是老三收購遼東海參場的事情麼?這……好像不是你管理的業務範圍吧?」

    聽著徽唯本的話,坐在一旁的徽嗣檀也得意的笑了,隨後他點著頭,衝徽嗣杺道:「二姐!您耳朵夠長呀!剛醒過來就知道這件事了?沒錯!我是買了個深海海參廠,你要是想吃,回頭我叫人給你每天現送。」

    說至此,徽嗣檀仿佛炫耀一般,又衝她的二姐介紹道:「海參場在遼寧葫蘆島,三萬五千畝,低納高鉀養殖帶,水深適中,混合養殖,爹已經簽字了,說話就要注資!回頭不光海參,咱們家的『遼三珍』水產,就不需要和那幫二道販子買了,僅此一項,每年就可以省下三千萬!」

    「遼三珍」水產,這個名詞我是知道的,它特指遼東灣海域擁有的三種高品質水產,分別是「海參」「黃魚」和「對蝦」。

    這三樣東西,在過去是海八珍,他們連同已經瀕臨滅絕的斑海豹合稱「渤海四寶」,是中國飲食食材中很高檔,也很通用的玩意。

    這三樣東西,對於魯菜廚子來說還有著特殊的意義,因為魯地近渤海,所以根據就近取材的原則,魯菜對於渤海灣盛產的食材利用率最高,所制作的菜肴種類也最多,而種類一多,用量就大。

    以此類推,如果徽嗣檀真的能搞定渤海的深海養殖場,那麼他的確能給家族省下至少三千萬的資本,甚至還不止。

    這樣以來,他在展交賽上被胡老二所騙取的三千萬虧空自然可以彌補,而且一年回本,兩年就有賺了。

    對於徽老三自誇的「豐功偉績」,徽二丫頭很不以為然,她佯裝驚訝的點頭回應道:「能給咱們家省這麼多錢呀!那是挺厲害的,不過這麼大的一個項目,前期注資應該不少吧?!」

    聽著徽二丫頭的話,旁邊一位給徽老三幫腔的董事笑著開口道:「二小姐!你放心吧!這個項目很省錢的,全部加起來,才五百萬。」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7:05
第六章:唇槍舌劍

    五百萬前期投入,雖然聽上去很多,但是我知道,這對於一個年產值幾千萬甚至過億的大項目來說,應該算不上很多投入,否則,那穩坐於主席台上的徽唯本也不干。

    因而聽完這個項目的報價,徽二丫頭也很「意外」的笑了。

    她伸出拇指,對著自己的弟弟道:「這麼便宜呀!你真是厲害呢,可是……為什麼這麼便宜呀?!」

    徽二丫頭的這一句話,讓老三非常急促了起來,他強忍著怒氣,對自己的二姐道:「什麼叫為什麼這麼便宜,便宜就是便宜!是我瞅准時機,談下來的,你本事大,你去談呀!」

    老三的隔空叫嚷,似乎另徽二丫頭感覺特別沒意思,因而他忽略了弟弟的叫板,直接衝著自己的父親道:「爸!有句老話說的好,『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所以我感覺弟弟談下來的這個養殖項目是有問題的,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討攪什麼,只是從集團利益的大局出發,想指出這個項目的一些疑點。」

    說話間,徽二丫頭將手裡那一疊厚厚的資料捧了起來,交割給身邊的崔大虎道:「給每位董事發一份!」

    崔大虎點頭,把資料拿好之後,按部就班給所有董事會的董事發放著文件。

    在這個過程中,徽二丫頭秉承著她一貫的微笑風格,繼續對這個所謂的大項目,提出了一連串的質疑。

    上來,徽二丫頭便說道:「渤海三灣,分別是遼東灣,渤海灣,萊州灣,其中這渤海灣近直沽,萊州灣有黃河入海口,所以這兩處重工業污染最為嚴重,所產的水產質量也最差,唯有最靠北的遼東灣因為水質好,工業開發少,而依舊盛產魚蝦,更是斑海豹的保育基地。」

    說至此,崔大虎已然將手頭的資料散發完畢,二丫頭便趁機指著那些資料紙張道:「我發給各位的資料第一頁,是一張水紋圖,那上邊清清楚楚的標識著遼東灣的天然漁場和國營深海養殖場,在這些地塊,又數著營口和葫蘆島的地段最好,水質最佳!其中拿紅線標識的地段,就是咱們家三少爺盤下的國營場水域。」

    聽完二丫頭背書一樣的分析,所有人都露出了不解其意的樣子,除了我。

    因為我太了解徽二丫頭的作風了,她這一番話似乎都是在恭維老三的「豐功偉績」,但是這只是她迂回打壓的一種策略,也就是所謂的「捧的高,摔的狠」。

    察覺了二丫頭的心思之後,我內心先是劃過一絲冷笑,但隨後又感覺不對勁!

    我這麼了解她干嘛?為什麼連她爹都不一定知道的心思,我會摸索的這麼透徹呢!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蟲。

    當然,我的胡思亂想,並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因而大家一如既往的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其中董事會裡,幾位力挺徽嗣檀的管理則更是趁著這個機會,猛誇三少爺的「戰略眼光」。

    其中,一位非常年老,有著白眉毛的高管在看完徽二丫頭的資料後,更是忍不住笑道:「二小姐,你給我的這些資料,只能讓我更加佩服咱們三爺的眼光呀!如此好的地段,可謂是黃金漁場了,他年紀輕輕,只五百萬就拿了下來,其眼光手段,我只能用『志存高遠』三個字來形容了呀!佩服!佩服!」

    這個老家伙一說話,在場所有人士無不投射來鄙視的目光。

    丫至少也五張的人了,竟然對著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三爺,三爺」的叫,我聽著都替他害臊,而且這個老糊塗連數都不會數麼?「志存高遠」明明是四個字,為啥他要說三個字呢。

    這樣的人,竟然能混到董事的位置上,簡直是一個奇跡,也無怪於在場之人的鄙視目光。

    不過鄙視歸鄙視,三少爺在聽完這位大爺的捧哏之後還是很受用的。

    於是乎,徽老三趕緊對這位白眉毛的老人「謙虛」道:「舅爺太抬舉我了,我也是仗著咱們集團的犀利,沒有我爹和您撐腰,我是辦不成這麼大的事情的。」

    聽見三少爺的恭維,我突然有醍醐灌頂之感,敢情這位白色眉毛,年近五張的老頭,就是他徽嗣檀最大的支持者,五嶺殿出身的老舅爺覃千尺。

    覃千尺和徽嗣檀的恭維不可謂不肉麻,不過有這位肱骨說話,卻也帶動的在坐許多人產生了共鳴,一時間,桌面上各種溢美叫囂塵上,連什麼「曠世奇才」「天下無雙」之類的詞都出來了,知道這是在恭維,不知道的以為武林盟主登基呢。

    聽著那些不要臉的言辭,二丫頭繼續詭異的笑著,用她一貫的燦爛,迎接著這些人嘲諷的目光。

    當所有人的話音變小後,二丫頭這才輕啟唇齒,又開始了自己的發言。

    須臾,徽嗣避開了老舅爺和兄弟,直接對自己的父親道:「爸!您感覺正常麼?這麼好的黃金漁場,會便宜到五百萬的轉讓費用?老三介入這個項目之前,為什麼沒有更大的公司投入進來?遼東本地的海產商就不動心?!」

    對問,端坐正中的徽唯本皺了皺眉頭。

    已經起了懷疑的徽唯本低頭又翻看了一下他手中的合同,但終究還是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想到了,所以老三在做這個項目之前,我讓他詳細調查過,土地和海域的所有權都沒有問題,水文指標適中,樣品我也很仔細的查看過,刺大皮膠,是遼東的黑背刺參,沒有用膠州參濫竽充數。」

    聽著自己父親的分析,徽二丫頭點頭道:「爸爸說的這些都是對的,但是影響海參品質和出貨率的東西不僅僅是這些喲!還有一件事情您和老三都沒有考慮到!」

    聞言,徽唯本皺著眉頭追問:「什麼?」

    對問,徽二丫頭道:「我已經給出答案了,剛才我發的資料,你們只要翻過第一頁,看看第二頁的內容便知道!」

    隨著二丫頭的話,所有徽家董事會成員都不由自主的翻開她的資料,往第二頁上看去。

    緊接著,一種奇怪的氣氛瞬間充斥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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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唇齒相譏

   

    二丫頭發給每個董事的資料並不厚,只有薄薄的兩三頁,因此那些董事很容易便能看完。

    而當他們翻開第二頁的資料看見那些字裡行間之中的內容時,一個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古怪的神情。

    那種神情是詫異,更是不解,似乎每一個人都沒弄懂徽二丫頭所給資料的具體含義。

    須臾後,還是那位老舅爺覃千尺首先開口,問二丫頭道:「小姐,你給我們的是一份葫蘆島的海軍基地位置圖呀!我們又不是軍方,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對問,又一個董事幫腔道:「沒錯!咱們的深海場雖然距離海軍基地略近,但也離著十七海裡呢,根本就挨不上,也沒碰軍方的禁忌呀。」

    隨著這二位的開口,一時間所有的董事都點頭應承著,似乎全部嘲笑著二丫頭的杞人憂天。

    場面的嘲諷中,一個關鍵人物再次開口了!

    這個時候,顯然已經和二丫頭達成隱性聯盟的徽嗣柱站了出來,再一次對自己的父親說道:「爹!這個……二丫頭給咱們看這些東西,想來是有她自己的考量的,咱們不妨聽一聽,光在這聽別人吆喝也不好不是。」

    徽嗣柱在怎麼說也是家族的大少爺,說話有一定的分量,因此他開口之後,不少見風使舵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更有一些人調轉了槍口,又幫著大少爺和二小姐壯聲勢。

    在這一對攻守同盟的「雙簧」下,徽唯本點著頭又對二丫頭道:「老二,那你說說,這個海軍基地,又怎麼對咱家的養殖場產生威脅了?」

    就此,徽二丫頭收起了閃爍的笑容,溫婉而清晰的開口道:「老三找到的這個海參場,的確是最好的養殖場,但是他求成心切,想來忘了遼東的特殊地理環境和政治環境!」

    言辭間,二丫頭又對那些遼東的海軍基地介紹到:「那幾個海軍基地,不是一般的軍港,是我國北方最重要的核潛艇基地和海事訓練場,每年初秋,都會有大規模的海軍集訓,而且在國家、建軍等重大節日時,都會啟動應急保衛和清區行動。」

    當二小姐說到這裡時,徽三少爺和族長徽唯本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了,而後頭腦清醒,閱歷豐厚的徽唯本更是直接問道:「海軍演習封鎖的時間,大概占多久?」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蓄謀已久的二丫頭露出了自己的毒牙!

    她告訴自己的父親道:「全年春秋兩季,三個半月到六個月的海域封閉期,這期間如果海軍試射新型導彈,或者核潛艇試航,還會有無預兆的封港封航,到時候咱們的漁場只能關門,眼睜睜等著。」

    徽嗣杺說完這些,他的攻守同盟徽嗣柱立刻傻乎乎的笑著,同時幫腔道:「哦!原來每年能用的時間只有四分之三到二分之一,怪不得便宜呢!」

    聽到這裡,在場的所有董事會董事全部閉口不言了,徽唯本則手握著剛剛簽字的鋼筆,也開始微微顫抖。

    在之後,徽二丫頭又繼續道:「其實說只有四分之三也不對,因為遼東有海冰,算上冰凌期,在算上海洋保育期,我們沒幾個月可以在海上作業,可以說時間很緊張!放養的海參能不能收回來是要打問號的。」

    聞言,攻守同盟徽大少也趕緊插話道:「對呀!這麼七算八算下來,沒幾個產出哇,咱們投入那麼多錢進去,能不能掙到錢……是要打個問號的呀!」

    徽嗣柱與徽嗣杺的一唱一和,讓場面迅速往二丫頭的方向扭轉著。

    這個時候,我不得不佩服二丫頭的本事了,因為海參項目是徽老三上位的根本性墊腳石,只要它的這個項目出了問題,那麼三少爺的一切,也自然得不到了,到時候恐怕他還得被繼續發配回德州,啃他的扒雞去。

    而在這樣快速的攻防轉換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向了徽三少爺,等待著他的接招。

    在二小姐的猛攻下,徽嗣檀起初沉默不語,而後臉上輕輕一挑,漏出了一絲詭異的笑。

    收起笑容,徽嗣檀得意的告訴老二道:「二姐!您還真是厲害哈,剛醒過來幾天就能把這些事情了解的如此到位,我很佩服,但是呢……」

    說到這裡,徽老三突然得意的昂首挺胸,然後強調道:「您說的這些我會想不到麼?你也太小看我了!實話告訴你!這些我早想到了!簽約之前,我是和軍方打過招呼的!也和葫蘆島的領導打了招呼!上下我都打點了!有什麼事宜,地方上就會提前招呼我們!我完全可以從容安排,把損失降低到最小!」

    徽老三越說越興奮,到了這一步,他又告訴徽二丫頭到:「二姐,你雖然聰明,但也並不太了解這海參場的運作吧?在遼東,真正收獲海參的季節是在十二月到次年春節左右,只要咱們重點把握好這一段時間,維持百分之八十的利潤,還是能夠做到的!」

    說完這些,徽老三得意至極,而二丫頭則如吃了一記悶棍一般,愣在了原地。

    看著她的表情,我忽然明白,這一次,二丫頭失算了!她想到的事情,徽老三同樣想到了,之所以人家秘而不發很可能就是為了在這次會議上擺她一道,讓她無法下台的!

    而現在,自以為是的徽老二徹底被人家將了軍!

    馬失前蹄之下,徽二丫頭和徽大少爺同時慌了神,徽大少爺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應答,徽嗣杺則圓登著眼睛無可奈何。

    眼看著老二的一切設想變成了飛灰,所有董事會成員再次展現了牆頭草的職業精神,他們齊刷刷將頭扭向徽唯本,等待著他的發話。

    此時的徽唯本,似乎已經厭倦了三個孩子的唇槍舌劍,他用手擰了擰自己褶皺的眉頭,然後衝徽二丫頭說了六個字:「你累了!休息吧!」

    這六個字,等於絞殺了徽二丫頭的一切抗爭,同時也讓我的心中產生了一絲巨大的不安!

    難道說,我的努力白費了麼?渾身讓蜈蚣咬成篩子,還大老遠從趙家樓請來趙海鹍,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阻止他徽老三的上位麼?

    別說徽二丫頭,就連我都不甘心!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7:05
第八章:不甘的心

    徽二丫頭本想將徽嗣檀的軍,卻沒曾想馬失前蹄,自己被人家擺了一道。

    我知道,在這麼下去,徽老三必定成功的成為董事會的執行官,到時候,徽氏集團的所有資源都會被其一手掌控。

    那麼下一步,徽大少和二丫頭的地盤,底氣也會被其吞噬接收,最後很可能身家性命都不保。

    一旦這個局面形成,那麼屢次在我這裡碰過壁的三少爺,定然也會對我們魯味居下手的。

    徽老三並不可怕,但他如果以徽家這座「泰山」來砸我們魯味居的招牌,我們的下場,肯定不會比被貓妖吃掉要好多少。

    如果說吳妖老是遠慮的話,那麼他徽嗣檀便是我的近憂了。

    因此,看著徽二丫頭的手足無措,我決定在義務幫她一次,而且……不得不幫。

    就在徽唯本准備打發他的女兒下去休息的時候,我忽然笑了,當著所有董事會成員的面,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嘿嘿,哈哈哈,嘿嘿,哈哈哈哈……」

    我的笑聲盡量狂放,笑的盡量投入,以至於笑出了淚花。

    在這樣的大笑中,所有人不知所措,似乎他們這才注意到徽二丫頭身後,還有一個被困在精神病椅中的人,正在觀摩著這一切。

    在我的笑聲結束之後,我衝徽唯本以及徽三少爺道:「你們徽家人……還真是傻哈,狗咬狗咬了一嘴毛,到頭來連為什麼咬都沒搞清楚麼?!」

    我的話,是很有挑釁意味的,而且又是在徽氏集團的最高董事會上,因此說完之後迅速招來了一片反擊和質疑。

    聽完我「狂妄」的話後,徽老三首先拍桌子道:「姓霍的!你胡說什麼,小心我打斷你的牙!」

    相對於徽老三,他身邊的老舅爺覃千尺含蓄的多,但也皺著眉頭,質問徽二丫頭道:「我說二丫頭,你從那裡招來這麼一個攪屎棍呀?!是不是出院的時候藥吃少了?!」

    聽了我的話,不光徽老三和檀千尺反應激烈,就連那位不解其意,且腦子不太靈光的徽大少爺也跟著開口道:「我說姓霍的!你嘴放干淨點!我們怎麼傻了!我們知道自己在干嗎!就算是咬那也是有目的的咬……」

    在他們的輪番攻擊中,我絲毫不還嘴,更不理會,只把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一處,看著一個人!

    他就是徽氏集團的當家人,同樣坐在輪椅裡的徽唯本。

    這個時候的徽唯本,完全可以用「老成特重」來形容,徽家被我罵成狗,他非但不生氣,反而還用略帶微笑的目光看著我,直讓人猜不透他的表情下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想法。

    在盯了我一會兒之後,徽唯本問二丫頭道:「這位兄弟是什麼地方的呀?!你還沒給介紹呢!」

    聽了爹的話,原本也因為我的冒失而有所怒氣的徽嗣杺急忙開口道:「爹,他是魯味居的霍三思,趙海鵬的老板,您上次被人暗算,就是他和趙家人救的您。」

    聞言,徽唯本的眼睛突然瞪的老大,隨後帶著有些顫抖的聲音問我道:「趙家人?你就是趙海鵬的老板呀!呵呵……」

    在突如其來的笑聲中,徽唯本衝氣憤的老大和老三擺了擺手道:「霍老板一表人才,受了傷還來觀摩咱們的董事會,想必是有高見的,你們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責怪,是要傷和氣的!」

    徽唯本不虧是徽唯本,被我罵了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其容人的肚量和遠見不是徽家那些二代們所能比的。

    人家已經給了我白臉,那麼我自然也就不好再繃著,於是乎,在徽唯本的恭維下,我擠出了一絲笑容。

    隨後,我回應道:「好說!好說!這個高見麼……」

    說實話,面對徽唯本的突然大度,我挺尷尬的,因為我說那些大話是為了破局,可破局之後的說辭……我還沒有完全想好。

    當然,現在是趕鴨子上架,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不說也得說的,要不然這些剛被我數落成狗的大小董事們還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麼?

    眼光跳躍,略微思索,我只好笑著開口道:「那個……諸位呀!我想你們把論點搞錯了,二丫頭說的是這個養殖場為什麼這麼便宜,而不是這個養殖場能帶來多少利潤!所以說……」

    借著虎揍亂砍的時間,我利用自己的頭腦將剛才二丫頭說的話詳細梳理了一遍,然後急忙開口道:「徽老爺子!您不感覺有問題麼?三萬五千畝海參基地,只賣五百萬,合著一畝連兩百都不到,一年就能回三千萬的本錢,這可是百分之六百倍的利潤!您閱歷比我多,聽說過天上掉這麼大餡餅的事情麼?!」

    聽了我的老調重彈,徽嗣檀再次憤怒了,他拍著桌子大罵我道:「霍老三!你還有點新論點沒有,沒有就給我滾蛋!別妨礙我們家談正事!」

    聽了他的話,我內心的憤怒也被撩撥至極點!

    咬牙中,我回敬道:「老爺子沒發話你嚷嚷個屁!真他(和諧)媽給夫子殿丟人,還有沒有老幼尊卑!」

    我拿夫子殿的牌位壓徽嗣檀,或許他不怕,但是捎帶腳帶上他爹,這條瘋狗便啞巴了。

    在之後,我直接對徽唯本說道:「您不是想知道為什麼那地方便宜麼?我告訴您,是因為那裡根本就沒幾個海參!雖然看上去那是個特別不錯的海參養殖場,但是有一件事情,讓那座海參場根本就產出不了貨物!」

    「什麼?!」徽唯本緊盯著的表情,堅定的追問道。

    「核潛艇!」我以最簡單的方法回答徽唯本道。

    幾乎在我說完話的同時,惱羞成怒的徽老三搖頭道:「你扯淡!核潛艇又不是核廢料,對海域沒有污染,更沒有核輻射,不要危言聳聽!」

    聽到這裡,我又一次笑了,笑聲中帶著鄙夷。

    而後,我盡量慢速的告訴徽老三道:「三少爺,我想你理解錯了,我要說的不是核潛艇上的反應堆,是聲吶!」

    「聲吶!」徽老三重復,臉色微微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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