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 唐謀天下 作者:青葉7(已完成)

 
BloomCaVod 2017-11-28 17:06:5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6 49593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8 19:07
第250章 美麗的女賊

    草木枯黃時期,大量的牛羊肉被遊牧族帶著來到安西四鎮,甚至一些遊牧族學會了更多賺錢的方式,那就是在把大量的牛羊馬趕到安西交易時,他們也會套上車,給這些牛馬撞上巨大的石塊。

    牛羊馬換取豐厚的錢財或者糧食等必備物品,石頭則是一本萬利的賣給朝廷。

    因此李弘在朝堂上再次被御史彈劾了近三個月,說他勞民傷財,但當趕回去的楊炯,把安西四鎮幾年來的賬簿公佈後,御史立刻變得啞口無言。

    他從來沒有想到,如此大規模的建造,竟然造成的是一副朝廷與百姓互惠互利的局面。

    不過也有弊端,那就是因為大量的糧食、茶葉等運往安西,造成了長安、洛陽的糧食價格略微上漲,但因為戶部的干涉,不到一個月,糧食等生活必備的價格,又再次回到了水平線。

    戶部誰管得?御史蒙了豬油的心清醒後,便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耳光!

    而當他走在長安城東西兩市查探時,不少認識它的商家,還請求他不要再惹麻煩了,因為他的彈劾,差點兒使他剛剛囤積的貨物賣不出去。

    而來到這裡交易的百姓,在知道他是誰後開始數落他:「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彈劾,我就不至於吃一個月貴了一文錢的面了,就是因為你的彈劾,讓我那個月吃貴了米面。」

    御史一陣愕然,原本以為自己是為民請命,沒想到最後卻好像是……害了他們?

    一頭霧水的御史,最終帶著深深的疑惑,決定去弘文館請教一些文學大儒,如曾任弘文館學士顏師古的侄子:顏昭甫。

    歸期已定,但李弘現在又遇到了一個難題,夜月。

    這個人來瘋一樣的女子,如今天天跟在白純的屁股後面,只有在睡覺時,才會戀戀不捨的離開白純。

    李弘清楚她的政治價值,但也清楚這是一個禍害,看那張跟白純一樣禍國殃民的臉,就知道帶回長安不是好事兒。

    但一直留在這裡?誰知道她能把疏勒城給攪亂成什麼樣兒?萬一再出現個一女破一城,因為她再讓白衣大食攻進疏勒,那就是自己沒事兒找死了。

    就在頭疼著外面歡呼聲的時候,姚崇快步的走了進來。

    高原上的日頭顯然是比關內要毒辣很多,加上男子不像外面那幾個嘰嘰喳喳的女子護著自己的臉,姚崇如今黑黑瘦瘦的,彷彿有點兒營養不良似的。

    「白衣大食使者求見。」姚崇從袖袋掏出一封摺子,遞給了李弘。

    正在為此事煩憂的李弘,聽到姚崇的話後,雙眼一亮,難得的冒出一句髒話:「媽的,終於來了,再不來,我都要懷疑我自己刻意等待的這幾天是不是白等了!」

    薛仁貴、黑齒常之跟王名遠,帶著波斯王子卑路斯一家人,早在三天前就出發了,而李弘刻意留下來,就是為了等等看,白衣大食會不會派使者過來跟自己商談,他們公主殿下被俘一事兒。

    李弘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夜月,你們家有幾個哥哥幾個公主啊?怎麼你都被俘這麼久了,你家裡人也不來找你,是不是姐妹眾多,你家人不在乎啊?

    夜月防狼一樣的手護著胸口,明亮美麗的眼睛真是如同的月亮般,警惕的看著他,好像是怕眼前這個色狼去禍害她其他姐妹般。

    但夜月從來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就是派白純等人去詢問,也都是無功而返。

    看這外面人來瘋的女子,李弘卻知道,別小看這傢伙,外面看似瘋癲,內心實則縝密,腦袋更是聰明的很,恐怕是這幾天已經開出自己偶爾表現出來的焦慮了。

    「那要不要讓他們過來?」姚崇看著李弘罵了句髒話後,就沒了下文,於是再次問道。

    「讓他們過來吧,估計這個談判也不會很容易,怎麼著也得把這個小丫頭多賣點兒錢才行,這段時間吃我的喝我的,必須得收利息。對了,你立刻你一份詳細的賬單……。」看著姚崇有些不明所以的神情,李弘狼一樣的眼神,露出貪婪的目光,看了看外面正在沒心沒肺蹦跳的夜月,接著說道:「看見那個貨了嗎?現在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姚崇更茫然了,白花花的銀子不像是,說是如花似玉的仙姑娘還差不多。

    「算了,懶得跟你解釋了,你就列一份她這段時間吃飯、睡覺、穿衣等等一切用度的費用出來,總不能咱們白養她這麼一段時間不是?還有,那些從府裡搶走的瓶瓶罐罐、水晶飾品,香皂肥皂,都以安西這裡的物價的十倍來結算。」李弘再看姚崇,只見姚崇雙眼瞪的溜圓,這大都護這是把白衣大食往死裡坑啊,恐怕白衣大食這次得光著屁股回去了。

    處於驚嚇中的姚崇吞了吞口水,點頭如搗蒜般說道:「是,大都護,臣這就去列詳細賬單,都以十倍的價格嗎?」說道最後,姚崇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必須都乘以十,白衣大食有的是錢,不在乎這點兒錢的。」李弘替白衣大食考慮道。

    「是,臣這就去辦。」姚崇點點頭,急忙走出去。

    走到院落,看著跟白純、夏至幾女,還有那頭狼玩的樂不思蜀的樣子,恍惚間也突然覺得,眼前的夜月好像一下子,就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在那蹦蹦跳跳。

    雖然他很少來大都護的府邸,但早就已經聽說了大都護府裡有一個奇怪的女子,無論是肥皂還是香皂,玻璃罐還是玻璃瓶,還有那水晶飾品,都被那個奇怪的女子,從府裡其他地方,偷偷的轉移到了她的房間裡。

    就連白純跟夏至幾女也未能倖免遭施毒手,剛用了沒幾天的香皂沒了,剛洗了一次衣服的肥皂突然間不翼而飛!

    化妝盒不見了!就只剩下一丁點兒的香水瓶不見了,連同那梳妝台都被人搬走了!一些漂亮的首飾也沒了,特別是一根水晶簪子,雖然簪子本身在白純看來不值錢,但可是太子爺當初送的啊!這不是能夠用錢來衡量的!

    一時之間,府裡人人自危、防不勝防,加強了護衛後,依然是無濟於事,還是一直在丟東西。

    而這個偷東西的賊很變態,夏至幾女的內衣都丟了!高跟鞋少了好幾雙!

    內衣方面,唯有白純躲了過去,這還要歸於,這段時間李弘一直讓她侍寢的緣故,不然的話,恐怕也難逃毒手。

    而就在人人自危時,只有大都護的房間沒有發生這一切,那個賊好像知道那間房間不能進,只有那個房間的瓶瓶罐罐、香水、香皂沒有丟。

    五女徬徨無措、提心吊膽了好幾天,而且此事還無法跟太子爺說,這點兒小事兒,她們可不想麻煩太子爺。

    但最後還是尋蘭偶爾跟芒種說漏了嘴,然後被太子殿下知曉。

    李弘不過沉吟了幾息時間,便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眼睛骨碌亂轉的夜月。

    「看什麼看?小心本公主把你的眼睛挖下來!」夜月有些害怕李弘的目光,揣揣不安的嚇唬道。

    李弘沒說話,起身走到看著走過來往後退的夜月跟前。

    夜月退無可退,身後的退路被一堵牆擋住,只能舉起雙臂護在胸前,目露凶光、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看著李弘,大有李弘敢非禮她,她就要下嘴咬了的意思。

    李弘冷冷的靠近,把夜月擋在胸前的雙手,結結實實的按在她自己的****,然後如同狗一樣在夜月的耳邊,脖頸處,身後胸前聞了聞,一股誘人的體香跟香水味道便吸進了鼻端。

    這才放開還在骨碌著眼睛的白純,淡淡的說道:「還不交出來?」

    「交出什麼?又不是我拿的!」

    「嗯,是你偷的。」

    「呸,你才是小偷,我沒偷,你少炸我。」

    「行,有種。白起,去把夏至她們丟的東西找回來。」李弘不過多跟她糾纏,對一旁的白起說道。

    夜月看著白起起身,臉色立刻變了模樣,但電光火石間,突然說道:「色狼,你忘了我給你骨頭了……。」

    「你才色狼!」李弘想也沒有想的回到,這才發現,夜月是在跟白起說話。

    而接下來,白起是徹底的出賣了它的美食合夥人,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夜月的門口,不等白起回頭,白純就快速的推開夜月的房門衝了進去。

    夜月來不及阻擋,只好跟著夏至等人進去。

    「我的天啊,全在這裡啊。」白純喃喃的說道。

    一雙美麗的眼睛呆呆的望著那一地的瓶瓶罐罐,更讓她們吃驚的是,拉開床上的蚊帳,只見整張寬大無比的大床上,堆滿了所有的東西!

    只在床最外側,留出了一道可以睡下人的地方,其餘地方,都是香水、香皂等等,內衣也被摺疊好放在一旁,高跟鞋並排放在床下。

    「你要這麼多干什麼?這些又不能吃!」白純走過去,捏住夜月膚若凝脂般的臉頰質問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8 19:07
第251章 夜月

    在幾人的威逼利誘下,夜月終於唯唯諾諾、期期艾艾的道出實情。

    因為這些東西在白衣大食基本上就沒有見過,就算是有,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那香水、香皂,平時連母親都舍不得用,就是偶爾拿出來欣賞欣賞,只有在重大的節日禮時,才會小心翼翼的拿出來用上一點兒。

    水晶飾品等等,那都是在王宮也不多見的,而自己也只有一個小小的水晶佩,還是去年自己十六歲生日時,父親特地送給她的,那可是視若珍寶啊。

    而到了疏勒城,直到看著李弘府裡那麼多閃亮的東西,就連夏至她們,每天洗澡都是使勁的用香皂、灑香水!

    還有那個衣服,看著她們穿起來後,那麼的好看,把整個身材都襯托的極為性感,如何能不讓她嫉妒?

    特別是加上一雙後面有根的鞋子,一下子原本比她低的夏至等,都變得比她高了,而且那修長的****,自己都想伸手撫摸下。

    聽完夜月的訴說,白純還是狠狠的掐了下不敢亂動的夜月的臉頰,無奈的說道:「想要什麼你跟我說不就行了,這瓶香水都沒有了,你要它幹什麼!」

    「瓶子也蠻不錯的,而且睡覺前打開聞一聞香味兒,好像整個人都變香了。」夜月看著白純不生氣,頓時又變得嬉皮笑臉。

    「那你要這內衣幹什麼?我們都穿了,你也要?」白純很無語,這個極其聰明的傢伙,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虎,把自己等人都給騙了,還以為府裡真的進賊了。

    「看你那裡那麼大,所以就想是不是因為你穿這個……哎呀,不要掐了,疼……我以後不敢了,都還給你們好了,不對,衣服還給你們,鞋子有兩雙是半梅的,不合腳,可以拿回去,其他的就當是你們送我的了。」夜月搓著被白純揪了的火辣辣疼的耳朵,心裡暗自腹誹:「跟誰學的,這麼喜歡揪耳朵!」

    白純看著古靈精怪的夜月,哪能不明白,這是白純怕她回白衣大食後,再也沒有機會接觸這些東西。

    就像前幾天,在跟自己笑鬧時,突然間留著眼淚說自己想家了。

    嘆了口氣,白純淡淡的說道:「把這些都還給我們吧,等你走的時候,我給你新的,每一樣都給你很多。」

    「真的?」語氣裡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但雙眼此刻卻是淚流滿面。

    夜月淚流滿面,緩緩的走到白純跟前,一把抱住白純,哽咽道:「大唐太好了,有很多好東西,我都不想走了,但是我真的好想我母親,真的很想把這些寶貝給她們用,給她們看。為什麼就你們大唐有這些寶貝,你們大唐太強大了。」

    白純無言的拍著夜月的背部,她能說什麼?難道告訴這個十六歲的少女,這疏勒城跟長安、太乙一比,簡直就是一個落後的村莊嗎?

    白衣大食的使者到訪,讓夜月又再次抹乾了眼淚,開始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臉上因為白純的承諾,變得跟個紅蘋果般,讓李弘恨不得咬上一口。

    談判是艱難的,也是短暫的,在白衣大食的使者淚流滿面的走出去時,興高采烈的夜月拉住他直問為什麼?

    白衣大食只是哭喪著臉行禮,然後帶著哭腔說道:「公主殿下稍安勿躁,臣這就去籌備,三天後一定把所有的錢財都湊齊。」

    不明所以的夜月,聽到使者的話,立刻就知道白衣大食被那個似笑非笑的傢伙給坑了!

    「喂,你把我賣了多少錢!我不是貨物!我是白衣大食的公主殿下,我要求得到……。」

    「別廢話,讓你的臣子趕緊籌錢去,不然的話,等我長安還得帶著你,到時候就不是現在這個數目了!」李弘看著夜月,但卻是對夜月旁邊,豎著耳朵的使者說的。

    使者一聽李弘的話語,嚇得雙腿一軟,差點兒跪在地上,趕忙急匆匆往外跑,一刻也不敢停留了,哪怕尊貴的公主殿下在背後喊「站住」。

    「哼,你說,你把我賣了多少錢?你的大唐還差這點兒錢嗎?」夜月挺起胸膛,興師問罪道。

    「如果你不想我把白純送你的東西,也按疏勒城的價格算進去的話,你就最好閉嘴。」李弘老神在在,跳著二郎腿懶懶的說道。

    「你……哼。」

    夜月無語,如果把白純送給她的東西算上,夜月覺得把自己賣了或許差不多,而且還得是按照她父親眼裡的價格。

    要是按照那個可惡的傢伙的價格,自己恐怕就值大唐的一個銅板兒。

    就像他的惡毒語言:我找你們使者要那麼多錢,是因為我大唐的物價高昂,是因為你高貴的公主殿下身份,如果只是你這個人,頂多值一個銅板兒。

    白純愛莫能助的看著夜月,聳聳肩膀,表示自己無能為力,而且因為私自贈送她那些物品,昨天晚上還被太子爺在床上……到現在還覺得渾身跟散了架似的。

    三天後,疏勒城城門口,白衣大食原本來的時候的高頭大馬,變成了乾乾瘦瘦的小毛驢,以使者為首的白衣大食人,又恨又可憐的看著李弘,但卻一點辦法沒有。

    再看看仰頭才能看到頂的城牆,白衣大食的使者是徹底放棄了攻打大唐的報復行動,而且回去以後,一定盡快如實的告訴哈里發。

    整個白衣大食使者的隊伍,唯一能夠看的上眼,能夠彰顯其大國身份,依然是白純刻意給夜月提供的馬車,而拉車的自然也是高頭大馬,並非小毛驢。

    夜月的臉色很難看,不過好在有好久不戴的面紗遮住,一雙骨碌在外面的明亮眸子,望著一片乾瘦的小毛驢,再看看自己白衣大食的使者跟兵士高大的身型,她很想知道,李弘是想讓她們的人騎小毛驢,還是想讓小毛驢騎她們白衣大食的使者!

    「你真的很過分,這樣的小毛驢,不等跑到我們倭瑪亞王國,恐怕就會累死了!給我換成馬!快點兒!立刻!就現在!」夜月咬牙切齒,這個可惡的傢伙,自己都要離開了,他竟然就這樣對自己。

    「可以,拿錢。」李弘伸開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架勢。

    「你……你們大唐都辣麼有錢了,你還在乎這點兒小錢?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被你賣了很貴的價格可是……。」夜月感覺自己要瘋了,這個不通風情的傢伙,難道就不知道,在倭瑪亞王國,第一個看見女子容貌的傢伙,會是這個女子要嫁的人嗎?

    「小毛驢穩當,耐力好,你看那瘦瘦小小的樣子,如果走起山路來,多麼的輕快便捷。」李弘淡淡的說道。

    「你……好,李弘,你給我記住,本公主跟你沒完!」夜月看著那傢伙一副我這是為你著想的神情,就恨不得咬他一口。

    地方都選好了,就肩膀吧,現在天還不熱,那裡好咬!

    不等李弘反應,夜月突然摘下面紗,一個「猛虎撲食」,整個人便朝李弘撲了過來。

    李弘反應過來時,又不敢躲,躲的話,夜月就會很不雅的摔個狗吃屎,只好在夜月還在半空中時,伸出雙手接住了那柔軟的嬌軀。

    夜月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見李弘伸手接她,更加得意了,人在空中同時伸開雙手。

    兩人如情人分別很久再次重逢般,夜月一下下摟住了李弘的脖子,不顧自己胸前已經把李弘那張色狼臉,埋在了胸前之間,一口就衝著李弘的肩膀咬了下去。

    「臥槽……你瘋了你,屬狗的你,快撒嘴!」李弘疼的只吸涼氣,在夜月懷裡甕聲道。

    沒辦法,想要推開夜月,但夜月死死的抱住他的頭在她的雙峰間,能夠發出聲音已經很不錯了。

    而夜月的雙腿,更是不雅的環抱著他的腰,讓他一時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夜月咬住肩膀不撒口。

    白衣大食的使者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向來穩重、高貴、典雅的公主殿下,這是怎麼了?她……她她竟然還把面紗都摘掉了!

    難道不知道,如此行為後,她自己就得嫁給大唐的大都護嗎?除非是那大都護死掉了,還得是她們成親之前,不然的話,這輩子公主殿下只能是一個人過了。

    「我要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夜月鬆開口,但依然是修長的**環扣著李弘的腰,一雙玉臂鬆垮的摟著李弘的頭顱,與她胸前的高聳,不過是毫釐之間的距離。

    如果此刻李弘一撒開摟著夜月臀部的手,夜月立刻會被地心引力拉到地面上。

    「這麼?喜歡上我了?」李弘蹭著夜月的胸前仰頭問道。

    「少臭美,我會喜歡你,你等著吧,我會找你來報仇的!」夜月看著那張可惡的臉,哼哼的說道,然後突然間在李弘的嘴唇上親了下,寒著臉說道:「放我下來,色狼!」

    「不准忘了我,知道你會有很多女人,那你也不准忘了我!」佳人再次戴上面紗,高挑的身軀毫不留戀的轉過身,向那馬車走去。

    只給某人留下了一個看似堅強的嬌俏背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8 19:08
第252章 更換

    李弘望著那嬌俏的背影緩緩登上馬車,始終沒有回頭,而脖子上赫然多了一個白玉般的月牙墜飾。

    手捏著那玉月牙,看著馬車上的人影雙肩聳動,李弘不由的嘆口氣,早知道還不如不劫持她了……。

    「回城,明日出發。」李弘說完後,扭頭便走,順手把那墜飾放進了衣領中。

    眼尖的白純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臉上的笑意則是越來越濃了,那丫頭還真是詭計多端。

    第二天,留下權毅跟姚崇鎮守疏勒城後,李弘便帶著自己的太子衛隊出發,由疏勒成開始走更北邊的通道,經由龜茲然後進入玉門關。

    而從未被任命在哪一個城的初唐四傑之一的楊炯,卻被李弘任命為了東宮的太子詹事一職!

    此職相當於尚書省的尚書令一職,非同小可。而李弘任命楊炯為此職,也是因為歷史上,楊炯對於官職與權利的看淡。

    而如此一來,楊炯在安西都護府,就已經相當於統領了都護府、還有各城之政事,凌駕於其他四人之上。

    一路上部隊所遇到商隊是絡繹不絕,駝鈴聲從出發後,這一路上在耳邊就從來沒有斷絕過。

    不時會從沙漠的邊緣隨風傳來,一些悠揚的羌笛聲與歌聲,甚至還夾雜著一些文人雅士的詩歌聲。

    這一路上,一邊是沙漠戈壁,一邊則是水美草肥,長著千百年都不死的胡楊林,密集的胡楊林跟流水,也為絡繹不絕的商隊提供了晚上休憩的絕佳場所。

    不時的會遠遠看見,一隊隊商旅之間來回奔走的小孩兒跟一些護衛犬,而這一路上,自然就成了白起欺凌的對象,花孟兜裡本來就不多的銀子,已經全部賠光了。

    部隊的身後,遠遠的也綴著好幾個商隊,派人過去打聽,才知道,如今這三條西行的道路,並沒有處於絕對的安全範疇,依然會有一些遊牧民族充當盜賊,來搶劫商旅。

    但好在,這幾年已經為數不多,加上每一條路上都有唐軍日夜遊弋,保護著這三條重要的商旅通道,搶劫之事只是偶有發生。

    商旅對於唐軍並沒有害怕,望著那碩大的旌旗,每一隊經過的商旅都會主動打招呼,甚至還會拿出一些小玩意兒犒勞唐軍將士。

    李弘並不認為這些有何不妥,所以也懶的管,任由經過的商隊與將士們攀談。

    這對於大唐來說是好事兒,畢竟唐軍如果能夠成為這裡唯一的保護 傘,那就意味著,會有更多的人認同大唐對這裡的統治,同時也削弱有異心的部族造反的可行性。

    龜茲城遠遠在望,如同那疏勒城一樣,成了西域的象徵,灰色的牆體靜靜的矗立在那裡,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巨獸趴伏在那裡,給人一種雄厚、偉岸、磅礴巍峨的氣勢。

    經過一夜的休整,李弘便於第二日,在桓彥范與薛仁貴部將的護送下,繼續往東前行。

    一連送出幾十里,桓彥范與薛仁貴的部將才掉頭回往龜茲城。

    「李敬玄現在到了哪裡?」李弘問著無法。

    現在他的身邊,能夠染指軍隊事物的,只剩下無法無天,權毅被留在疏勒鎮守,也不知道回去後,義陽會這麼跟自己吵鬧。

    「回大都護,李敬玄已經於三日之前重新接替王方翼,駐守玉門關。」無法昨日就已經接到了信使的奏報。

    李弘默默的點點頭並沒有言語,腦海裡卻在思索著,如果進入玉門關,自己是不是還能回到長安?

    帶著沒有人洞悉的疑惑,李弘還是決定陪同部隊一起,毅然決然的進入玉門關,至於會不會發生變故,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兒。

    王方翼、李敬玄兩人早就在玉門關西城門恭候李弘,兩邊赫然是甲冑明亮的玉門關守軍,旌旗飄搖,鼓樂齊鳴,這是迎接太子殿下的禮儀,而非是安西大都護的儀禮。

    當然,這一切並不是王方翼跟李敬玄有意為之,而是在李弘接近玉門關時,便已經下令部隊,改打太子旌旗,行太子車仗等,安西大都護的儀仗,稍加修改便可以輕而易舉的變成太子儀仗。

    花孟與芒種以及驚蟄、獵豹,包括夏至四女,已經換上了宮裝,又恢復了亭亭玉立的嬌俏模樣兒。

    花孟四人作為宦官,此事自然也是按照太子東宮的禮制,跟隨在太子車駕兩側。

    王方翼與李敬玄老遠便行了過來,不知道安西大都護,為何半途改制,這中間發生了什麼?難道安西大都護的功績,不比太子殿下這一功績高?還是太子殿下想要低調行事?

    不管心裡怎麼想、怎麼疑惑,如今太子殿下改制,他們自然也就要行君臣禮節,兩人在太子車駕前恭聲說道:「臣王方翼、李敬玄恭迎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有令,不必過多停留,立刻進入玉門關。」花孟昂首挺胸,虛空扶起躬身行禮的兩人,尖著嗓子說道。

    「臣遵旨。」王方翼與李敬玄代替花孟與芒種,立在太子殿下車駕兩側,跟隨者車駕緩緩進入城門。

    如今的玉門關已經是今非昔比,比四年前的玉門關大了數倍,城牆雖然不如安西四鎮那般高大,但其厚度跟堅固程度,卻是超過了四鎮。

    而且城牆四角的烽火台,則是高聳入雲,恐怕站在最頂端,拿著望遠鏡,在天氣好的情況下,足夠看出百里之外。

    也是因為有了高大的烽火台,所以才降低了城牆的高度,可以這麼說,只要敵軍哪怕是晚上,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接近玉門關五十里地。

    這段距離,就足夠玉門關守軍做好守城準備,甚至是從關內調兵駐守了。

    作為東西商旅的唯一通道,玉門關雖然如今依然被稱為一道關卡,但其作用,已經是一個繁華的、流動性人口極高的大都城。

    常駐兵力由當初的兩萬人,增加到了四萬人,加上來來往往的商旅,以及大唐內外在此定期行商的客商,如今這座城已經達到了小二十萬人數。

    這裡的賦稅也是往西以來,賦稅最多的一個關卡,所以也就造就了這裡繁華喧鬧,熱鬧非凡的場景。

    但隨著李弘太子儀仗進入,整個玉門關都被施行了淨街,而道路兩側也站滿了守軍為其護衛。

    馬車內,白純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看著外面偶爾從窗戶露頭偷望的百姓,問道:「爺,您為何要如此行事呢?難道您認為王方翼……。」

    「王方翼有事兒沒事兒暫且不說,如今我們進入玉門關,恐怕會有人不希望我能活著回去,所以我就如他們所願,放棄大都護之儀仗,大搖大擺的打著我東宮的儀仗,倒要看看這一路上,他們會為我設置些什麼險阻難關。」李弘淡淡的說道,那個神秘人一直不露頭,這讓他不得不鋌而走險,不然等回到長安,這個潛在的威脅,誰知道還會給自己製造多少麻煩!

    使用太子儀仗,就意味著,李弘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朝廷所知曉,下一站在哪裡駐紮,幾時拔營,都會有花孟四人來通知其州郡縣等。

    而現在到玉門關後,也不過是剩下瓜、甘、涼三州,加上金城郡跟安定郡,五個地方需要停留,這五個地方,他相信會有人按耐不住,衝自己下手的。

    「爺,那要不要先把王方翼……。」白純一驚,這一點兒她從來沒有想到,還以為能順順利利的回到長安。

    現在想來,自己這段時日真是忽略了好多,天天都是被太子留在身邊,每夜都被太子寵幸,如今差點兒把自己的職責拋諸腦後。

    「不用,想來王方翼應該不會有問題,對了,聽說王方翼手下,有一個叫王孝傑的人,查一下此人如今身居何職?」李弘望著外面的景象,一排排的兵士手持馬槊,神情肅然的站在街道兩側。

    「是,爺,奴婢這就吩咐他們去查。」白純凝重的說道。

    王方翼如今不過四十五歲,身為武將,在這個時期,正是思想跟城府最為鼎盛的時期,整個人也是威武強壯,一臉正氣。

    一生戎馬,在西域也是多立戰功,與李敬玄相比,在軍事才能上,就要超過好幾籌了。

    李敬玄乃裴行儉提拔,但文強武弱,這在讓他鎮守于闐時,從奏章上就已經看出來了,不過好在,鎮守這些時日,也沒有出什麼亂子,倒是把民政治理的井井有條。

    玉門關府衙門口,太子殿下的車仗緩緩停下,李弘在白純打開門後,緩緩走了出來。

    王方翼與李敬玄,看著白純與太子殿下同乘一車,也是心中訝然,但看著那貌若天仙的樣子,以及一身素衣白裙,便已經猜測到了這位女子的身份。

    「不必多禮了,先進去再說吧。」李弘看著兩人要行禮,淡淡的阻攔道。

    目光掃過新建的都督府,然後再回身掃過對面那一排排警衛的兵士,這才在王方翼與李敬玄的引領下,闊步走進了都督府衙。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8 19:08
第253章 謀差事

    李弘並未詢問王方翼,對於自己一直把他放在西域征戰部隊的後方,是不是心裡有些不情願。

    而是在席間與王方翼跟李敬玄一直是相談甚歡,王方翼則也是隻字不提。

    不過倒是說起李弘在西域的功績,他的臉上也是呈現了神采奕奕的神色,大有為之自傲的意思。

    對於接下來繼續駐守玉門關,王方翼更是欣然領命,而與李敬玄同樣被分化權利,搭配治理玉門關,他也未曾表現出絲毫的猶豫跟不滿。

    玉門關已經不屬於安西都護府管轄,因此,王方翼與李敬玄搭配治理,也不過是一時之間的權宜之計,等李弘回到長安,自然是還會有朝廷上的變動。

    但如今無論是王方翼還是李敬玄,或者現在坐鎮安西四鎮的將領,都毫無條件的服從李弘的任命,恐怕這也是因為李弘出征西域四年來,戰果輝煌的原有。

    每個人都知道,特別是他們這些不論是文官還是武將,都知道李弘如今不光只是太子,而且還是戶部尚書兼京兆府府尹兼安西都護府的大都護。

    而今又為大唐立下如此大功,既有鎮壓叛亂、又有開疆擴土,而且還有千里救援,如此功績,如果是其他臣子,恐怕也得是位極人臣了吧。

    而現在,太子殿下已然擔任如此多要職,如果要封賞,恐怕除了尚書令一職,已經沒有可以封賞的了吧?

    除非是另一種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現在陛下禪位,當個逍遙自在的太上皇,讓如今的太子殿下繼承大統。

    但陛下如今不過四十有二,正是春秋鼎盛之年,雖然龍體欠安,一直伴隨著一些小疾,但還不至於已經無力處理朝政,需立刻禪位。

    所以,沒有大的意外的話,太子殿下將開天闢地的被任命為,因為先帝曾擔任過尚書令,後來一直被擱置的尚書令一職了。

    而如果太子殿下被陛下被晉封為,統轄六部的尚書省尚書令的話,那就真的是一人之人萬人之上。

    如此以來,非但可以幫著龍體欠安的陛下朝堂分憂,還能安撫太子殿下立下的碩碩功績。

    而這也是這些西域文臣武將,如今為何會如此聽從李弘安置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個原因自然根源還在六部之首的尚書省尚書令上,但卻不是與李弘有關,而是如今,朝臣已經有人在朝堂上提議,因太子殿下功勞過大,自當效仿先帝,而被任命為尚書令。

    沒有人知道,這些朝臣是不是受太子指使,所以才在朝堂上如此建議。

    但有些人因為等李弘回到長安後,很有可能被任命為尚書令一事兒,已經興高采烈的不行了,天天往大明宮裡跑,希望能夠在六部謀上一個差事兒。

    而最為樂此不疲,最想謀個差事來幹干的,便是如今已經十六歲的沛王李賢。

    作為李治的第六個皇子,皇后武媚的第二個兒子,加上容貌俊秀、聰穎伶俐、舉止端莊,也是深的當今陛下李治喜愛。

    雖然前兩年與同胞弟弟英王李哲因為鬥雞一事兒,被御史彈劾,但李治在追究時,只是把做了鬥雞賦的王勃趕出了長安,對於這兩兄弟,則是一點兒懲罰也沒有。

    今日經李賢的求情,李治也已經鬆動,默然同意了李賢的請求,再次把原本上一世史書記載的,遠離長安的王勃,召回了長安沛王的王府。

    沛王李賢想在六部謀個差事,言語之間甚是懇切,甚至拿出了李弘來作比喻,看著皇兄為大唐奔波征戰,身為皇弟的自己深感慚愧,也想效仿之,從而為朝堂、為父皇分憂解難。

    非但如此,李賢還擔心自己勢單力薄,於是拉上比他小一歲的英王李哲,至於比他倆還小五六歲的李旦,還是算了吧。

    那傢伙現在每天還要宮女幫忙擦鼻涕呢,何況才十歲,想要謀個差事兒,根本不可能。並不是誰都能像李弘一樣,在十歲就任尚書一職的。

    再者李弘那是太子,早晚要繼承大統的,所以父皇在十歲之年,給予尚書一職,也是無可厚非。

    李哲除了玩兒,對於其他的事情,一向是聽從別人的意見多,自己有主見的時候少,要不然在歷史上,也不會被冠以庸弱無能。

    所以看著李賢那興奮的眼神,就當成了玩兒似的,興奮的點著頭,就跟著李賢進宮了。

    李治對於兩人的孝心,自然是聽的龍顏大悅,大呼:「朕得如此幾子,大唐幸事啊。」

    但李治看著李賢跟李哲(李顯,為了好一些區分,大大們別介意)兩人臉上寫滿孝敬的表情,並未在第一時間同意,而是含笑說道:「有此孝心父皇已是滿意,至於想要在六部謀個差事兒,容朕考慮考慮可否?」

    兩人見有戲,於是點頭如搗蒜,連忙謝父皇英明。

    李治在兩人興高采烈的離去後,也不忍拂了兩位皇子的孝心,便命揚武去詢問尚書省左右丞,張文瓘與趙仁本,是否有其可以擔當的職位。

    志得意滿、心滿意足,憧憬著等李弘回來後,三兄弟齊心協力為他在朝堂上分憂解難的李治,邁著輕快的步伐前往空中花園,今日將在那裡跟皇后賞月。

    「今日朝堂之上有何盛事,看陛下龍顏喜悅,定是有得勝凱旋之事兒?」武媚刻意不去往李弘身上猜,那小兔崽子簡直就是個磨人精,一個月的路程,走到現在還沒有到達,成心不知道為娘的有多想他……想揍他!

    李治拂鬚而笑,神神秘秘的搖了搖頭,便在宮女的侍候下先坐了下來。

    但好大一會兒的功夫,與武媚除了家長裡短,誰家閨女可配的上皇家,知書達理、書香門第等等的瑣事兒外,武媚竟然未再問他一句。

    憋不住的李治開始主動神秘起來,神秘的說道:「皇后你猜,今日朝堂之上,朕有何高興之事兒?」

    「猜不到。」武媚冷冷的答道。

    李治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尷尬,向剛五歲的太平公主,他最喜歡的公主招招手。

    只見正在宮女的陪同下,往小腦門上插滿了鮮花兒的太平,邁著小腿便跑了過來,臨到跟前,突然定下腳步,學著宮女的樣子給李治請安:「奴婢給陛下請安。」

    「哈哈……奴婢,你是公主,怎可稱奴婢?」李治一把把太平公主攬進懷裡,捏了捏那粉雕玉琢般的小臉蛋。

    這才對著皇后武媚說道:「下朝之後,賢兒跟哲兒來見朕了……。」

    「他倆過來幹什麼?」武媚奇怪的問道。

    這後宮之內,兩人好幾天沒有來了,既然去見了陛下,那就應該也來後宮啊,但是武媚並沒有見到,所以這才打斷李治的話,奇怪又有些驚訝的問道。

    李治含笑搖頭,滿足的說道:「賢兒與哲兒雖然不如李弘那般文韜武略俱佳,但其孝心可是一點兒也屬於李弘,如今兩人年歲已大,看朕龍體欠安,處理起朝政頗為費力,今日前來,則是希望能夠為朕分憂解難,希望能夠效仿李弘,在六部之內謀個差事兒。」

    李治見武媚不說話,於是一邊逗弄著懷裡的太平公主,一邊繼續感嘆道:「兩個皇子自幼便得皇家禮儀之范,又受弘文館教誨多年,聰明才智不亞於李弘,如今兩人修書也已經好幾部……。」

    「妾身不同意,妾身認為絕不可讓他倆參與朝政,哪怕是在六部謀個小差事兒都不行。」武媚這次反常的跟李治唱反調,神情嚴肅,喃喃搖頭說道。

    「皇后這是為何?朕的皇子為朕分憂,你想想,如果兄弟三人都在朝堂為朕分憂,而且他們之間向來和睦,如此傳出去,豈不是一段佳話?當年父皇之事,豈不是更能夠被天下百姓淡忘,而只記得朕之英明與韜略?」李治沒想到武媚會第一時間就反對。

    但他自然也知道,武媚擔心的是什麼?自然是擔心皇家向來只有權利爭奪,而無親情所在。

    但如今,四海昇平、百姓安康,如果皇家皇子間也能和睦,這再次前往泰山封禪,祭天敬祖時,豈不是一段載入史冊、為李家江山後世樹立一個完全不同於父皇的和睦典範?

    何況,父皇當年發動玄武門之變,也是情勢所逼,無論是皇爺爺還是兩個皇叔,都有很大的責任。

    又豈能是父皇一人所為之?而父皇在玄武門之變後,一直努力想要實現的,不就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一事兒?

    如今有機會在自己手裡,實現當年父皇的夙願,豈能輕易錯過?

    武媚盯著李治那探究的雙眼,神情凝重而嚴肅,說道:「陛下切勿如此,就算是陛下有意為李賢跟李哲謀取差事,也需等李弘回來後,詢問過……。」

    「此事不必多言,到底這皇位是朕的,還是他李弘的?朕還沒死呢,怎麼就開始想著把朕的皇位傳給他李弘了?難道朕想要任命自己的皇子,還需要他太子殿下的同意不成?一派胡言。」李治突如其來,又在常理的生氣,並沒有讓武媚詫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8 19:08
第254章 用意

    當年就想過御駕親征的他,在眾多臣子的勸諫之下,一直都沒有效仿先帝一般,在軍事上有過功績。

    如今李弘在西域平阿史那都支、鎮李遮匍,踏破吐蕃,率軍千里救援早就被大唐罷置的波斯都督府,又大力治理安西四鎮,如今前往視察的官員,回來之後,都是誇讚太子殿下年輕有為,大有先帝之風。

    這讓一直以來,從未親征過的李治,心裡充滿了濃濃的酸意,甚至有天晚上,武媚睡的迷迷糊糊的,李治突然起身說道:「等李弘回來了,讓他監國,朕要親自率兵出征遼東。」

    睡眼惺忪的武媚迷迷糊糊的答應道:「好!好!好!明日妾身便陪您去親征。」

    如此李治才安穩的躺下睡覺,但一晚上不說上幾次,好像就不是皇帝了似的。

    但第二天等睡醒了,在朝堂上李治當著眾多官員的面,卻是隻字不提御駕親征一事兒。

    如此幾番下來,武媚便早已經知曉了李治如今的癥結在哪裡,還不都是那小兔崽子在西域玩的太瘋,以至於現在朝堂之上,誇讚太子殿下,比誇讚他還多,引起醋意來了。

    如果說沒有李賢跟李哲此事兒的話,還可以這麼理解,但如今,陛下竟然要任命李賢、李哲,這還真的只是跟太子生氣嗎?還是背後有另一深層次的原因?

    武媚無奈的嘆口氣,看著氣沖沖的李治在揚武的陪侍下,拉著太平的小手往外走去。

    功高蓋主四個字突然間在武媚腦海裡閃現,但她想來想去,也沒有想明白,李治到底是何用意。

    而用意只有李治自己清楚,他才不會嫉妒父皇的豐功偉績,而是因為自己如今被人冠以「貞觀遺風」,讓他很不滿。

    如何才能在自己的治下,才能夠給大唐打上他李治的烙印,這才是他關心的事情!

    父皇文武雙全、英明神武,也是因為他的智勇雙全,大唐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而李弘如今在軍事方面,顯然已經達到了父皇的高度,如果文治武功俱佳,那麼自己又能留下什麼給大唐?又能用什麼來證明自己的功績?開疆擴土還是百姓安康。

    如今的太平盛世,人們在誇讚當今皇帝時,往往會以父皇的功績做前綴,誇讚自己忠實的執行了父皇當政時的政治舉措。

    而論到開疆擴土,如今李弘已然成了大唐第一人!治理西域、開疆吐蕃,此功績當今武將之中,誰能與他比肩?

    所以,思來想去,李治便覺得,或許只有自己解決了父皇的遺憾,一是御駕親征遼東,二就是,避免皇家手足相殘,造就一副兄弟同心的和諧皇家環境,如此以來,自己治下的大唐,載入史冊時,也會留下自己濃厚的一筆。

    而這一切,可是父皇未曾達到的,李弘還沒有辦法接觸到的事情,如今沒有什麼事情比這些事情,更能夠體現他作為大唐天子象徵的事情了。

    而這一切,加上李賢跟李哲突然的求官謀事,自然是一下子讓李治覺得,或許只有如此,自己才能才李氏江山史冊中,留下濃墨重彩,堪與父皇相比擬的功績。

    皇宮裡所發生的事情,對於剛出玉門關,經過瓜洲、甘州、涼州,到達金城郡的李弘來說,都是一無所知的事情。

    如今他擔憂的是,那個真正的神秘人好像消失了一樣,蟄伏在暗中沒有了一點兒動靜。

    無論自己如何引誘,如何給他們製造空擋,那個人卻是毫無反應,彷彿這個人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如今的金城郡,一直在蘭州都督府與金城郡之間轉換,由於它的地理位置在唐時過於獨特,也是因為它與安定郡咸陽的聯繫,成就了西出長安的第一個要沖。

    因此,蘭州向來是被大唐作為一個橋頭堡形式的城存在,而這裡的常置府兵也自然是為數不少。

    漆黑如墨的夜色籠罩在大地上,夜空中稀疏的幾顆星星,點綴著廣闊的夜空,時不時的,在高牆大院的外面,會有金城衛隊緩緩走過。

    而在衛隊離開後,黑暗中便漸漸露出了幾道黑影,手裡的兵器同樣用黑布包裹,如靈貓一樣在地上快速跑兩步,然後輕輕一躍,便飛上了高大的牆頭。

    都督府內,蘭州都督王名有些驚慌失措,因為在他眼前出現的,竟然是自己的長吏,如果他公然造反,可是有足夠的條件的。

    畢竟大唐都督只持節,而軍事大權跟民生,刺史、長吏才是真正的掌權者。

    「管衛,你想幹什麼?」王名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很冷靜,充滿了都督的威嚴。

    「想幹什麼你看不出來嗎?這還需要說明嗎?」長吏管衛輕鬆的說道。

    「你可知道,太子殿下的虎賁就駐守在蘭州,你選擇這個時候暴動,豈不是自找死路?還不趕緊放下兵器,束手就擒!」王名望了房間內幾個兵士。

    而自己與小妾還被光著身子圍困在床上,兩人如今只有剛才凌亂中,胡亂劃拉的幾件衣服,擋在身體前面遮羞。

    「把門鍥給我,還有你的魚符一同交出來。」管衛的眼神肆意打量著裸露著大白腿的,王名的小妾,陰森森的說道。

    「管衛,你瘋了!」王名差一點兒站起來,要自己的魚符跟門鍥,這明擺著是衝著太子殿下去的。

    「我沒瘋,倒是你快要瘋了!快點兒交出來,或許看在你我同為蘭州官員的份兒上,我可以給你留下一個全屍。」管衛眼神噴著火,要不是事情過於攸關,他真想先享受下王名的這名小妾,他惦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王名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妾,哪能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此刻已經徹底鎮定下來的他,冷冷說道:「管衛,你可要知道,這是我大唐的太子殿下入駐金城,可不是其他官員,就算是你有門鍥與我個人的魚符,想要輕而易舉的打開府門,也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麼?」管衛打斷他的話,追問道,手裡的橫刀威脅似的抽出一半。

    「除非是我本人同去,或許你才能有機會進入府內。太子殿下的身份非同小可,可是我大唐的儲君,向來進入地方州府衙後,都是會護衛的戒備森嚴,你僅憑你能調動的人手,強攻是不可能的。」王名繼續看著管衛,手裡不多的衣衫遞給了旁邊的小妾來遮擋身體。

    「你確定你不會反悔?」管衛知道王名跟自己一樣好色,而這金城的女子,就被他納了好幾個,雖然都是女子自願的,但他始終認為,王名跟自己一樣,都是好色之徒。

    「我反悔有用嗎?既然你敢公然早飯,背後必有倚杖,如今我人在你刀下,我要是反悔你大可以一刀殺了我不是?立刻讓你的人出去,等我穿好衣服,自當會帶你們過去。」王名看著神色有些鬆動的管衛,繼續說道。

    管衛神色有些鬆動,但轉瞬又開始凝重了起來,此事不是自己能夠決定,還需要與門外的人商量才行。

    而如今他被圍困,想要逃出去自然是不可能了,當下冷冷的點點頭,讓王名先穿衣服,而他則帶著自己的手下,快速退了出去。

    「大人,王名說他可以為我們帶路,因為只有他本人,才能讓……。」

    「蠢貨!我們三千人難道還攻不下一個兩百人的府邸?讓你去要魚符跟門鍥,是為了事成之後,嫁禍給王名,快去找來魚符,如若不給,殺無赦!」一個男子背對著管衛,罵了一聲冷哼道。

    「呃……是,大人。末將這就去。」管衛急忙應是,再次帶人進入了房間。

    只見房間裡,王名衣衫凌亂,而一旁的小妾也同樣,因為大半夜的驚嚇,臉色慘白,不過好在,身上凌亂的衣服已經大致都穿戴好了。

    「拿走吧,這是你要的魚符跟門鍥。」王名指了指案几上的兩樣物事兒,無所畏懼的看著管衛說道。

    「你……你竟然敢騙我!信不信我殺了你!」管衛看著王名那不屑的眼神,便知道自己被騙了,他不過是想讓自己給他時間穿上衣服。

    什麼需他本人出面才能開啟府門,全都是胡說八道,儘是為騙自己而編造的。

    「大人,不可殺。」一旁的一個兵士,擋住管衛舉在高空的橫刀,低聲說道。

    「為什麼不能殺!」管衛最恨的就是王名這點了,自詡聰明,一向都是一副任何事都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每每卻老是自己上他的當。

    這幾年,自己則就是一直被他真真假假的話安撫著,要不然,早就在阿史奴來時,跟著他走了。

    「您忘了,剛才外面那位大人說了,用他的魚符調開巡邏護衛,為我們的人進入讓路,然後嫁禍於他,如果現在死了,還怎麼嫁禍?到時候,外面的大人萬一……。」兵士在他旁邊小聲的說道。

    「哼,暫時留著你的狗命,早晚我會殺了你的!撤!」管衛抓起案几上的魚符跟門鍥,轉身便向外面走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8 19:09
第255章 埋伏

    魚符調開了金城守夜衛隊,而太子殿下入駐的府邸,四周已經是空蕩蕩一片,整座府邸在金城衛隊被調離後,隨著衛隊手裡的火把消失,彷彿一下子被夜色吞噬其中,連那院牆彷彿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門鍥被一個黑影拿著快速的衝到金城城門口,兩相核對後,城衛便快速的打開城門。

    城門打開的一瞬間,火光立刻照亮了整個城門口,只見一群盔甲明亮的大唐兵士,手持火把馬槊,正氣勢洶洶的站在城門口。

    「立刻隨我進城!」黑衣人走進城外兵士前面的將領處,冷森道。

    而同時,黑衣人拿出另外一個令牌,與城外的將領核對後,只見將領凝重的點了點頭。

    然後回過頭對身後的兵士們說道:「兄弟們,金城出現了反賊,如今正是大人用我們的時候,我們自當勇敢殺敵,為大人效犬馬之勞!彰顯我大唐兵士的威武雄壯!」

    「諾!「低沉但厚重的聲音從兵士中間發出,顯然是之前早就有交代,所以兵士們只是壓著嗓子回答道。

    三千人從兩個城門口打著火把快速的衝了進來,一下子把原本漆黑如墨的夜色趕進了更黑的夜色裡。

    火光照耀著金城不寬的街道,隨著將領們的指揮,三千人飛快的把府邸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傳令下去,凡事圖謀逃逸者,殺無赦!」府邸門口,一個年輕人淡淡的說道。

    「是,將軍。」管衛臉上帶著興奮的神情,過了這一夜,自己就將飛黃騰達了。

    至於王名的那個小妾,到了明日太陽升起時,嘿嘿,就將會被自己收進府邸了,到時候就可以隨意享受了。

    軍令快速的被傳下去,瞬間,整個圍困府邸的兵士橫刀出竅,帶著冰冷殺氣的眼神,死死盯著院牆。

    只要有人敢跑出來,身後的弓弩手便會第一時間射擊,而有幸躲過弓弩的,也將會被馬槊刺成馬蜂窩,或者被橫刀亂刀砍死。

    「直接殺進去。」年輕人淡淡的說道。

    「是,將軍。」管衛回應後,一揮手,身後的兵士立刻拿出撞城錘,幾十人合抱著向高大的府門撞去。

    「轟……。」

    只此一記,高大的府門便應聲倒地,瞬間砸起了一陣濃厚嗆鼻的煙塵。

    「格殺勿論!」年輕人身體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

    看著身旁兩側的兵士快速的湧入,喊殺聲頓時便在府內響起,讓他額頭上不由的都滲出了汗珠。

    喊殺聲並未持續多長時間,很快便消失無聲,一下子整個府邸又恢復了寧靜。

    火光照耀著已經沒有府門的門口,但在年輕人眼裡,像是一個血盆大口,一下子便吞噬了幾百兵士的性命。

    管衛看著愣在門口不知道想些什麼的年輕人,焦急問道:「現在怎麼辦?繼續殺進去?」

    年輕人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兩手不由自主的相互搓了幾下,喃喃說道:「把所有人都調集到門口,隨同我一起進去。」

    「將軍……。」

    「不必多說,還是低估了他啊,人家早有準備,好一招請君入甕啊。」年輕人仰天長嘆一聲,但他不覺得他已經輸了,他還有自己的殺手鐧沒出。

    急促的腳步聲從兩側街道快速的湧了過來,頓時原本很高大的府邸門口,一下子變得渺小了很多。

    「進去吧。」年輕人的眼神很沉著,冷靜的說道。

    「是,將軍。」管衛再次下令,而兩千多人的兵士,從府門口兩側魚貫而入,這一次並沒有嘈雜的聲音出現。

    整個府邸燈火通明,而地上並沒有躺著多少屍體,反而是在碩大的花園一角,只見幾百兵士被繳了械,正膽顫心驚的蹲在那裡。

    「王方翼?!」年輕人在管衛的陪同下緩緩走進,並未看到預料中的李弘,反而是王方翼一臉殺氣,手持橫刀,在護衛的簇擁下,望著自己。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玉門關?」年輕人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太子殿下有多少人隨同回來,駐守在哪裡?每一個駐紮之地,會有多少人護衛,這都是他研究透了的。

    而且加上自己對李弘的瞭解,他不是那種喜歡住在戒備森嚴的府邸的性子,而是一直自持武功,只相信自己的親衛隊,但為何王方翼也會出現在這裡。

    「太子殿下讓末將在此等候梁王。」王方翼向前一步,身後兵士手裡的弓弩,立刻刷的舉了起來,齊齊對準了對面的李忠等人。

    而李忠這邊,同樣是兵士舉起了弓弩,對著王方翼等人。

    如今的局面,恐怕只要一方的將領下令,立刻會進入殘酷的互射場面,到了那時,兩方都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躲避弓弩,都得倒下去一大片。

    李忠靜靜的看著王方翼,憨厚的臉上依然是沉著冷靜。

    而整個府邸除了火把燃燒的噼裡啪啦聲音,以及兵士們因為緊張而發出的喘粗氣的聲音外,便再無其他嘈雜聲音。

    「他人呢?雖然他是太子,但我作為大唐皇室的長皇子,他難道不應該出來迎接一下?」李忠臉上突然間多了一些木訥的笑意。

    王方翼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梁王執意不肯現在就進去,那麼不妨稍等片刻,一會兒太子殿下便會親自來迎接您。」

    王方翼說完後,便看著李忠一旁的管衛,冷冷說道:「管衛,如果不是我晉陽王氏推薦你,你會有今天?王喬與王秀男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竟然敢跟著梁王造反!」

    「我沒有造反,我們是為王皇后報仇雪恨!為王康、王景兩位公子爺報仇!何況我管衛有今天,又不是你這一支系舉薦我,而是王皇后一支,你不過是一個被王氏除名的人,還有那個王名,你們這是助紂為虐!」管衛看了一眼不語的李忠,反駁道。

    「我王氏一系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說話,梁王,此番情景您應該明白,太子殿下的用意,是不願意看到兄弟相殘的局面,而且……這些兵士都是無辜的,您不能因為您的私人仇恨,讓他們把性命搭上去。」王方翼看著憨厚的李忠,勸解道。

    「遲了,為了這一天謀劃了很久,但不想都被他破壞了。你讓他出來吧,我們兄弟多年未見,只要能夠見他一面,我就是死也不會覺得遺憾了。」李忠憨厚的臉上呈現出一股誠懇。

    憨厚的神情加上真摯的語氣,還有那誠懇的眼神,王方翼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底細,都快要被他說動了。

    「您當初就曾經派阿史奴私下接觸過我,但是我沒有同意,原本以為這樣會讓您放棄報復一事兒,但沒有想到您到了如今依然執迷不悟。」王方翼嘆了口氣,沉重的說道。

    「母后厚待我李忠,王家同樣厚待我李忠,如果不是王家出力挽救,恐怕我早已經死在了當今皇后的陰謀之下了,如此大恩大德,我李忠身為人子,豈能不報?」李忠繼續搓著兩手,彷彿很怕冷一樣。

    「王家從來沒有因為您而想去跟皇家做對,更沒有想過為您而搭上王家的百年根基,這一切都是您靠著三寸不爛之舌,口生蓮花般,矇蔽了王喬跟王秀男,王家救不了您,更不可能為您復辟。」王方翼聽著外面突然間傳來的急促腳步聲,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

    腳步聲讓李忠停止了說話,只聽的腳步聲掠過府門口,快速的向後院跑去。

    「你還有援兵?」王方翼大驚,原本以為就管衛……對啊,王喬與王秀男,還有軍中的柳嘉泰還沒有出現。

    李忠吃吃的笑了,憨厚的臉頰與得意的笑意很矛盾,但又很和諧。

    「我研究了他的性子十餘年之多,為的就是今天,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會來嗎?瓜洲、涼州等地,我一直沒有下手,是因為柳嘉泰還沒有完全掌握那幾個折衝府,要不然我早就動手了。」

    李忠依然是搓著手,氣溫並不是很低的夜色下,李忠這個搓手的行為,剛一開始讓王方翼以為是焦躁不安的表現,現在看來,更是下意識的行為,非是焦躁不安。

    李忠看著王方翼不說話,繼續憨憨的說道:「既然他不願意出來見我,那麼我只好讓援兵把他逼出來了,不然的話,我這十來年,不白研究他了?李弘,不用再躲藏了,無論如何,你是無法回到長安了。」

    而在王方翼的身後,李弘站在窗前,望著李忠的那一系列動作,心裡同樣是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這個李忠,什麼時候變得城府這麼深了,他的那個搓手的動作,其實就是一直在引誘自己露面,或者還有就是隱藏一些什麼吧。

    「爺,怎麼辦?」白純看著自己這邊人數並不佔優勢,而剛剛前往後門的腳步聲,讓她感到了一絲不安。

    李弘枯井無波,只是靜靜的望著李忠,他還想再等等,想看看李忠是不是還有其他後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8 19:09
第256章 真相章 離間

    「不必理會,往後門方向去的是無法無天他們,不是柳嘉泰率領的兩千府兵。」李弘撫摸著下巴,為白純解憂道。

    「啊?那……。」白純神色一驚,她不明白太子殿下是如何知曉的,難道聽腳步聲也能聽出來?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打更聲:「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這更聲嗎?」白純指了指隱約傳進來的更聲問道。

    「聽那響聲,長短不齊,這是金州都督報平安的信號。」李弘眉頭緊鎖,但還是耐心的給白純解釋道。

    「那您……。」白純不知道該不該問。

    從進駐涼州開始,除了夏至四個宮女跟自己外,芒種、驚蟄等人,包括無法無天,不知為何,都會被太子殿下留在城外的軍營中。

    進駐的所有人,除了自己五個女子外,就是那二百人的親衛隊,其他人一概不允許進城,到現在為止,白純還是不明白李弘到底是何用意。

    「如果你是李忠,你會為王皇后報仇嗎?就算是你要報仇,你會選擇我下手?還是我母后?為何他要親自出面,並口口聲聲、言之鑿鑿的說明他此舉就是為了報仇呢?他難道不知道,無論我死還是不死,他都得因為行刺大唐的太子殿下而身死嗎?他為何要站出來呢?」李弘搖頭苦思,一會兒看看白純,一會兒看看外面看起來已經放鬆了的李忠。

    他百思不得其解,李忠如果謀劃十年,那麼他要的,肯定不止是報仇!他應該還有其他目的,但到底是什麼呢?

    阻止自己回長安?既得利益者肯定不是他!還能有誰會把自己回長安視作威脅?

    李賢?李哲?還是李上金或者是李素節?

    難道還是說,是哪一位王叔不成?但為何要推舉李忠來行刺自己?李忠是不是不打算繼續活下去了?有什麼利益值得他犧牲自己的生命,來保全身後的勢力?

    就算只是為了單純的報仇,他為何要露面呢?他就沒有想過,萬一事情暴露或者未能刺殺成功,如何保全自己嗎?

    「去後院,告訴芒種等人,提王喬、王秀男與柳嘉康到李忠面前。」李弘心裡揣揣不安,李忠絕對不是他要釣的那條大魚。

    他想看看,李忠見到這三人後,會是什麼反應,是不是還留有後手!

    這幾年自己還是把他忽略了,一門心思撲在西域,放鬆了對李忠的觀察,以至於現在自己都無法揣測他還有沒有什麼後手。

    史書上也沒有什麼可以供他參考的,畢竟,按照史書上的記載,他早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甚至已經只剩下一堆散了架的白骨了。

    王喬、王秀男、柳嘉康三人被王名跟花孟、芒種跟一隊兵士從後院押送過來時,李忠臉上憨厚的神色才突然間發生了變化。

    一雙眼睛在火把的照耀下,突然間失去了木訥的神采,變成了有如冰塊一樣的冷森!

    「王方翼,李弘是什麼時候離開金城的?」李忠向前邁出兩步,只見兩方兵士突然間都跟著向前,誓要保護自己的主帥。

    李忠的語氣帶著一股凌厲跟驚慌,憨厚的氣質不復存在,冷冷的盯著王方翼,他覺得自己中了李弘的調虎離山了。

    而自己的後手就是城外第二批兩千兵士,按照約定,在自己進城一炷香後,立刻從其他兩道城門進城。

    如此既能阻止李弘逃走,也能在萬一戰況焦灼下,給自己這一方注入新的籌碼。

    但現在看著王喬三人被擒,那就是說,李弘已經完全洞悉了自己的計畫,自己被人出賣了!?

    「太子殿下沒有離開金城,一直都在這座府邸。」

    「那他為何不見我?他害怕這些不長眼睛的弓弩嗎?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李弘,你給我出來……。」李忠突然間跟失心瘋了一樣,兩眼變得通紅,望著前方幾間黑暗的房屋,怒吼道。

    除了火把的聲音外,並沒有其他聲音回應李忠的話語。

    李忠渾身開始顫抖,雙眼更是像狼一樣充滿了冷酷,跟剛才那個憨厚、木訥,雙眼真誠的梁王相比,如今的李忠更讓人害怕,更讓人無法琢磨。

    「好!好!好!既然你不出來,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以為除了那兩千兵馬,我就再也沒有後手了嗎!我告訴你,你小看我李忠了!我不是那個被你嚇大的李忠,我是皇長子!我才應該是太子之位,如果再給我母后一年半載的時間,死的就是武媚,而不是我母后,而我也將依然是太子!管衛,帶上來!」李忠望著黑漆漆的房屋,但依然是沒有回音。

    無聲的寂靜,讓他又突然間冷靜了下來,冷哼道:「李弘,我知道你在看著我,你在暗中觀察我,就像這些年我觀察你那般觀察我!但是晚了!你真的以為我輸了嗎?等下你就會出來,等下你就知道,為何你會敗了!等下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李忠說話間,管衛已經從身後的兵士中,再次快速的衝了出來,只是手裡卻多了一個人。

    此人雖然身著兵士鎧甲,但長發卻留在了外面,頭上戴著一頂從西域他國傳過來的大簷氈帽,身材矮小嬌弱,一看便知是個女子。

    管衛剛剛把女子帶到李忠身邊,李忠便第一時間抽出了旁邊兵士腰間的橫刀,冷聲道:「李弘,如果你再不出來,她將會立刻死在我刀下,而你,永遠也沒辦法給父皇交代清楚!」

    李忠說完後,用刀尖挑落了那頂氈帽,一個美麗的女子臉頰便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王方翼等人面面相覷,本以為會是白純等人,但卻沒想到,是一個自己等人並不認識的人,於是神情間都是不由一愣,不明白李忠以她為何能夠威脅李弘。

    而監押著王喬等人的芒種跟花孟,卻是大驚失色,第一時間驚呼道:「賀蘭敏月!」

    李弘瞳孔急劇的收縮,在看到是賀蘭敏月時,心弦不由一顫,同一時間望向旁邊的白純,一雙眼睛充滿了冷冽的懾人殺意!

    「到底怎麼回事兒!」李弘如狼一樣盯著白純。

    白純被李弘如此冷酷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刷一聲,一道寒光閃過,李弘手裡的橫刀突然間搭在白純的肩膀上。

    「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李弘手持橫刀架在白純的肩膀上,另外一隻手緩緩伸出,掐住了白純細長白皙的脖子,再次冷冷的問道。

    白純從來沒有見過李弘如此冰冷無情的眼神,彷彿沒有一點情感存在,裡面除了冰冷還是冰冷,像是萬年冰窟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如果說這雙眼睛裡還能夠看見些什麼其他,那恐怕就是帝王般的威壓,跟對權利的貪婪!

    李弘的心彷彿一點兒一點兒的在破碎,他突然間預感到,恐怕自己真的回不到長安城了!

    白純到底還聽誰的,自然是不用說!除了父皇沒有他人,這不是秘密,甚至不是他們三人之間的秘密!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父皇指使的,那麼自己就算是今夜能夠從這座府邸全身而退,只能是調頭西去!

    不,恐怕西行的路上已經有了伏兵了吧?而東回安定咸陽的一路上,恐怕也是佈滿了伏兵!

    也只有父皇才能夠讓李忠站出來,對!除了父皇,還能有誰能讓李忠為其連性命都不要的?一個被廢的太子,想為母后報仇!

    一個快要被皇后奪取朝堂權利,被太子力壓功績的皇帝,如果在這個時候任由母子二人繼續聯手,任由太子回到長安,那麼接下來的結局不用想都知道,那就是被架空,甚至像高祖一樣,被逼禪位。

    所以父皇這是為了保全自己的皇位,要對自己跟母后下手嗎?

    史書上父皇曾經想過廢母后武媚,已經命令了楊思儉為其書寫詔書,但卻被母后苦苦哀求而作罷。

    難道歷史的車輪沒有更改方向,只是變化了時間的前後不成?

    白純看著李弘那如野獸一樣的殘酷無情的眼神,感到放在自己脖子上,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很溫柔的大手,在這一刻,變得像是來自地獄魔鬼的手一樣,正在緩緩的箍緊自己的脖子。

    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困難,原本白皙的絕色臉龐,因為被扼住了喉嚨,變得更加蒼白。

    白純的身體被緩緩的推到牆邊,那隻手抵住自己的脖子,腦後緊緊貼著冰冷的牆壁,整個身體也開始被壓在了牆壁上,一雙充滿無情殺氣的冷酷眼神,正緊緊的盯著她的雙眸。

    橫刀從肩膀上緩緩向脖子處移去,鋒利的寒意像是要從脖子處的肌膚鑽進去一般,讓她整個身體瞬間如同李弘的眼神一樣,變得像是掉進了冰窟中。

    利刃帶著寒意緊貼脖子上細嫩的肌膚,狼一樣的眼神貼著她的面孔,聲音也變得更加冰冷:「孤再問你一次,你是受了誰的指使接近我的?你們的企圖是什麼?賀蘭敏月是怎麼跟李忠聯繫上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8 19:09
第257章 皇家醜事

    白純艱難而又急促的痛苦呼吸著,任由那只有力的大手緩緩把自己的身體,靠著牆壁往上提,此時她一點兒想反抗,甚至阻止的念頭都沒有。

    任由那雙手提著自己的脖子,開始把自己的身體往上提,兩隻手臂自然的下垂著,連動一下都沒有,更沒有去拉扯那隻掐著她脖子的胳膊。

    美麗的眸子此時變得有些渙散,只是依然專注而又深情的看著太子殿下,那個佔有了她的心、她的身體的男人。

    就在白純感覺自己的視線,已經足以與太子殿下平視時,突然間感覺到那隻手一鬆,自己不由自主的便摔了下去。

    白純突然間被李弘放手,頓時摔倒在了地面,只見她在地上痛苦的蜷縮成一團,一隻手捂著脖子,不斷的咳嗽著,彷彿要把心從嗓子眼咳嗽出來一般。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李弘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甚至是有些頹廢。

    從出生到現在,他一直認為,憑藉自己九轉十世的變態身份,混在皇家自然是輕而易舉,完全可以應付皇家的明爭暗鬥、陰謀陽謀。

    但到此刻,他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太離譜了。

    沒有身處在高位,沒有身處在皇家,就永遠不會懂得皇家法則的殘酷跟陰狠。

    這不是你看到了多少電視劇,不是你讀了多少古籍,或者是閱了多少皇家秘聞後,便能夠在殘酷的皇家法則間遊刃有餘的。

    皇家法則的勝利者,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感情出現,一旦出現情感,身處法則局中的人,根本就無法看透自己週遭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相,也有可能就是真相。

    只有身處其位,才會知道皇家法則有多殘酷。才會知道,上下五千年歷史長河中,整治鬥爭完全比軍事戰爭還要殘酷百倍、千倍。

    他不得不佩服每一位偉大的統治者,能夠身處漩渦之中,在皇家歷來無情的法則中,看似信手拈來、舉重若輕的化解一個個危險。

    而這些,則需要每一位君主,把自己徹底與利益、情感、親情等等牽絆切斷,才能身處皇家法則這盤局中,看清楚哪些是對自己有利,哪些對自己有害。

    無論是朕這個字,還是孤家寡人這個詞,李弘此時在心裡,對這些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它不單是皇帝為了獨一無二而霸佔的稱謂,更是為了時刻用「朕」、用「寡人」來提醒自己,身處皇位,絕不可被任何因素牽絆,從而失去對事物的正確判斷。

    「他們在一起多久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李弘無力的放下手裡的橫刀,沉聲問道。

    白純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不到半年的時間,在榮國夫人逝世的葬禮上,應該是兩個人開始接觸的,後來……。」

    「說下去。」李弘的聲音越來越平靜,但白純卻感覺到屋內佈滿了冷冽的殺氣。

    「奴婢把此事報告給了陛下,陛下讓奴婢切勿告知您,說是怕您一時憤怒而作出不理智行為,他不想看到兄弟相殘的局面,所以……。」白純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膝,一頭瀑布般的黑亮頭髮,把整個絕美的面孔遮擋住。

    「所以你就真的沒有告訴我,所以才有了如今這局面!他糊塗,你也糊塗嗎?你可知道,因為你的隱瞞不報,如今已經把我陷入兩難境地!」李弘惡狠狠的盯著外面的李忠。

    「奴婢知罪。」白純抬頭透過秀髮的縫隙,臉上全是關懷與擔憂,看著站在窗前的李弘。

    「父皇難道就沒有試圖阻止他們?就這麼一直任由他們發展下去?」李弘再次問道,這種皇家的醜事,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

    當初自己留下賀蘭敏月的性命,是為了父皇著想,同時也是怕把武順跟賀蘭敏之、賀蘭敏月全部殺了之後,讓自己在父皇面前陷入不仁之境地。

    但如果一個都不殺,母后那裡自己又沒辦法交代,而且,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跟母后產生心理嫌隙,因為他害怕自己鬥不過那千古第一龍媽!

    最終他選擇了一個看似穩妥、兩兩都不得罪的方式,聽從母后的意思,殺了武順跟賀蘭敏之,顧及父皇的感受,留下賀蘭敏月。

    沒想到,到頭來,自己竟然還是栽在了此事兒上,栽在了自己親手種下的惡果上。

    「陛下……。」白純猶豫的看了一眼李弘,繼續說道:「陛下精力已不足,而賀蘭敏月還年輕,陛下無法給她名份,所以就任由他們發展,只要不是公開的話,就……。」

    李弘無聲的嘆口氣,接下來白純說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該任何化解眼前的危機!

    賀蘭敏月如今不過三十出頭,而父皇自從跟母后生下太平公主後,就沒有再誕下過子嗣,足以說明父皇的精力大不如前。

    父皇常年身體贏弱,而賀蘭敏月又正處於虎狼之年,父皇又不能經常出入濮王府,賀蘭敏月被自己軟禁,按說無事兒,但誰能想到,榮國夫人的死,竟然給了李忠給賀蘭敏月認識的機會!

    而李忠與賀蘭敏月勾搭成奸,這豈不是行父皇與母后之後塵!這讓父皇如何問罪李忠?又該如何問罪賀蘭敏月?

    而現在,讓自己頭疼的是,外面的李忠跟賀蘭敏月,如今聯手演戲,要離間自己跟白純,甚至是把父皇跟母后的往事,以這種公開的行徑在自己跟前上演,以這種方式侮辱自己。

    但自己怎麼辦?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豈不是讓自己陷入手足相殘的罵名中,更為重要的是,因為殺了他們,是不是就會給人口舌,讓天下人認為自己看不慣父皇跟母后當初的交往!所以以殺李忠跟賀蘭敏月隱晦反對父皇跟母后!?

    而這樣則就,正中李忠下懷,從而達到離間自己與父皇跟母后的關係!

    但不殺他們,讓他們離去?看看外面演戲的那兩人,像是會主動離去的嗎?他們這就是在逼迫自己作出選擇!

    把他們監押起來?可他們犯了何罪?刺殺太子殿下?李忠跟賀蘭敏月刺殺太子殿下,一樣會曝光李忠跟賀蘭敏月的醜事,一樣會讓他李忠達到自己的目的。

    李弘陷入到了兩難中,賀蘭敏月雖然被李忠,像剛才自己拿刀抵著白純的脖子一樣,但明顯,賀蘭敏月不是被抓住的,看那面容,看那偶爾跟李忠交流的眼神,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陷入兩難境地的李弘,突然間快速走向門口,在白純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只見李弘一腳踹開了大門,向外面的人堆中走去。

    「爺不可。」白純一驚,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要追出去。

    「留在房間,外面過於危險。」空蕩蕩的房間留下李弘一句淡淡的命令。

    「我來了。」李弘邁著四方步,人群緩緩向兩側挪動,給他讓開了一條通道。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見我呢?看來……想通了?」李忠臉上又出現了憨厚的表情,真誠的看著緩緩走過來的李弘說道。

    李弘剛一站定,旁邊的花孟跟芒種,立刻擋在了李弘前面,深怕對面的弓弩突然間射殺過來。

    李弘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示意讓開,然後再次跨步向前,看著對面的大唐兵士說道:「孤乃是大唐太子李弘,因為與皇兄梁王李忠,因為生意上的來往,生出了一絲不快。孤本想等回到長安後,再與梁王李忠交涉,沒想到他性子急……。」

    「李弘,你以為這樣,我的手下就會聽你的嗎?沒用的,我辛辛苦苦布了十好幾年,就是為了今天,別浪費口舌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李忠察覺到李弘的用意後,急忙阻止說道。

    李忠憨厚的臉上掛著得意跟滿足,還帶著一絲絲的瘋狂,這一次他贏了,經過精心的算計,終於還是把李弘逼入了死胡同,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翻不了身了!

    李弘看著李忠冷笑了下,繼續朗聲說道:「在這的各位都是有家有業的,刺殺大唐太子的罪名,不用我說你們都清楚!」

    「那又如何!這樣就能嚇唬住他們了?你在西域征戰這幾年,不會就是靠著三寸不爛之舌才取得如今的功勞吧?你在西域的狂傲跟霸氣哪去了?」李忠挑釁的說道,眼神卻看向李弘身後。

    只見白純束好自己的秀髮,一身白衣,如同一個仙子般,蓮步輕移,緩緩走了過來。

    「你沒死?」李忠有些驚訝,原本以為賀蘭敏月的出現,李忠第一個就會懷疑是白純放走了賀蘭敏月,或者是白純與自己暗中聯手,但沒有想到,李弘竟然沒有殺了她!

    「你不也活得好好的。」李弘語氣帶著一股殺意,手裡的橫刀緩緩拔出刀鞘,順手把刀鞘往後一扔。

    白純在身後伸手,正好接過刀鞘,絕美的容顏因為臉上淡淡的笑意,一下子讓周圍的火光彷彿變得更亮了一些。

    「奴婢白純見過梁王、見過榮國夫人。」白純站在李弘身後,淡淡的說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8 19:11
第258章 集團

    李忠看著李弘抽出明亮的橫刀,一隻手撫著鋒利的刀刃劃過,看著那個叫管衛的說道:「放開賀蘭敏月吧,演戲演的差不多就行了。」

    管衛有些猶豫,那隻抓著賀蘭敏月肩膀的手,剛要離開賀蘭敏月的肩膀,只聽見耳邊傳來李忠的咳嗽聲,頓時又立刻抓住了賀蘭敏月肩膀的衣服。

    「嗯?不放?那我幫你放開。」李弘話音剛落,一道寒光便從眾人眼前閃過,管衛感到自己的手臂一麻,而李弘已經收刀,以刀尖拄地。

    李弘臉上的表情很放鬆,甚至還帶著輕鬆的微笑,靜靜看著管衛那抓著賀蘭敏月的小臂,此時才突然間像是斷了一樣,啪一聲,掉落在地面上。

    管衛看了看地上的小手臂,再看看自己原本伸出去的那隻手,突然間短了一截。

    一股鑽心的疼痛直入他心底,隨著慘叫聲剛起,斷臂處這才噴出了鮮血,濺在了賀蘭敏月雪白的半邊臉頰上。

    「啊……。」賀蘭敏月感到臉頰一陣發熱,彷彿有什麼東西黏在了臉上,接著便一股腥味兒衝進了鼻子裡。

    「李弘你……?」李忠大驚,沒想到在劍拔弩張的場面下,李弘依然無所畏懼的看了管衛的手臂。

    「真煩躁!」李弘不理會李忠的話,看著捂著斷臂處,蹲下身子慘叫的管衛,然後手起刀落,管衛的頭顱,頓時骨碌碌的滾到了李忠腳下。

    慘叫聲在此時也戛然而止,脖腔處噴出一股鮮血,再次噴在了賀蘭敏月的雙腳上,膝蓋以下的衣服,頓時被鮮血淋漓的濕漉漉的。

    「啊……!」賀蘭敏月再次尖叫一聲,整個人瞬間躲在了李忠身後。

    這時候的她,看著李弘,一下子想起了當初在牢裡時,李弘一刀砍下賀蘭敏之頭顱的場景。

    這一切看似很長,實則不過是眨眼間便發生的事情,不光是李弘身後的兵士沒有反應過來,就是連李忠身後,更為緊張的所有兵士都沒有反應過來。

    短短幾息時間,李弘就毫無畏懼那黑洞洞的弓弩跟箭矢上的寒光,乾脆利落的殺了李忠旁邊的管衛,以此來向李忠證明自己的狂傲跟霸氣。

    一頭黑髮四散在腦後,高大的身型、表情冷峻、眼神冰冷,白色的衣衫因為連揮兩刀的緣故,從李弘的胸前盪開,那佈滿各種刀疤跟箭痕的**** 胸膛,在火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股無聲的壓迫感。

    任誰看到那佈滿傷痕的胸膛,都會禁不住大驚失色,這是經過多少慘烈的戰爭,才能夠有如此一身功勛!

    「王名何在?」李弘不顧夜風穿過胸膛,眼神毫無畏懼、狂妄霸氣的看著李忠身後第一排弓弩手。

    不理會站在那裡他身前不遠處的李忠跟賀蘭敏月,一步一步的向著那些兵士走過去。

    「所有人給我聽著!就此放下武器,我李弘便不再追究你們的罪責,如果到現在還執迷不悟,還想造反,誅九族!」李弘強大的氣勢,彷彿震懾住了一群大唐兵士。

    那些兵士聽著李弘的話,看著那胸前的一道道傷痕,彷彿帶著一道道金光般,逼迫著他們不由自主的,在李弘每前進一步,便跟著後退一步。

    而隨著李弘的話音落地,王名立刻快步都到李弘跟前,高聲喊道:「太子殿下向來仁善慈孝,不忍看著我大唐鐵骨兒郎相互廝殺,因此才阻止我蘭州都督王名,率領外面的軍隊殲滅你們。太子殿下愛兵如子,這幾年跟隨他征戰西域的所有兵士,無不對太子殿下愛戴有加,如今,只要你們聽從太子殿下的話,放下手裡的武器,我保證,你們將不會受到任何處罰,更不會被發配邊疆成為奴隸,想想你們的家人,你們的妻兒,他們絕不希望你們因為造反而死,他們寧願你們為我大唐抵抗外敵而身死他鄉,也絕不會因為你們造反,讓他們無法在鄰里之間抬起頭……。」

    李忠罕見的沒有阻止王名的喊話,也沒有命令身後的兵士立刻射殺李弘,然後讓他自己跟李弘同歸於盡。

    牆院外面,陣陣整齊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轟轟的聲音,彷彿讓腳下的地面都跟著顫抖。

    隨著王名的話語,一些兵士開始出現了動搖,手裡的弓弩開始緩緩放下,眼睛開始左顧右盼,看看有沒有第一個放下弓弩的同伴。

    「李忠,你覺得呢?」李弘扭頭看著李忠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問道。

    「好,聽你的,既然是你我兄弟之間的恩怨,就由我們自己解決。」李忠頭也不回的說道。

    李弘點了點頭,示意王名準備接收這些兵士,暫時安撫後,聽從發落。

    「太子殿下說了,只要各位放下武器,保證不會讓大家因今夜之事獲罪。」王名繼續蠱惑道。

    造反的兵士中,一些兵士兩兩相望,他們這一次跟隨出來,其實一直都認為是要討伐一些暴動者,並沒有想到是要刺殺太子殿下。

    而這也是為何,剛才李弘雷厲風行般,砍死管衛時,這些兵士竟然無動於衷的原因。

    再者就是,柳嘉康剛剛控制折衝府時間不久,這些兵士並不像李弘的部隊一樣,乃是募兵而來。這些則還都是傳統意義上的府兵,年齡也是有大有小、有老有幼,自然是掣肘了他們跟著造反的決心。

    何況,對面那不少人也同樣以弓弩相對,也給他們的心理起到了一定的制衡作用。

    有一個人放下手裡的弓弩或是橫刀,就會有第二個人跟著放下手裡的武器,隨著第一個放下,很快,所有人便把武器放在了腳下。

    王名一聲令下,從外面又湧進來了不少兵士,連同府院一角的兵士,全部都押了下去,暫時安置在了李弘在城外的兵營中。

    隨著造反的兵士離去,王方翼身後的兵士也緩緩放下了手裡的武器,在李弘揮手後,王方翼也帶著所有人離開了府院,只剩下了李弘的兩百人親衛隊還護衛在此。

    「你是不是認為你贏了,李弘。」李忠這時才緩緩轉過身,臉上依然是憨厚的笑意,一隻手臂則攬著賀蘭敏月的腰肢。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李弘神情凝重,手裡的橫刀交給了白純,看著李忠問道。

    「你一向自詡聰明過人,難道猜不出來?」李忠像是在開玩笑,呵呵說道:「哦,對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是不是我去太乙城的時候,你就開始懷疑我了?」

    李弘靜靜的看著那張憨厚的臉,他發現,這張憨厚的臉是一張「假臉」!李忠的憨厚,完全是為了隱藏自己,而特意裝出來的。

    因為一裝就是十幾年,所以這「假臉」反而更像是真臉了。

    「不錯,從太乙城你不請自來我就開始懷疑你的。」李弘說道。

    「所以我就斥退了所有的下人,身邊只留下了二十來個親信,讓你沒有機會往我身邊安插奸細,這樣,你就不知道我到底想幹什麼,也就不知道我的目的了,但你只有懷疑我一個條件,從你的性格出發,你會覺得這樣就足夠了,何況你還有無所不能的精衛。」

    「所以你就首先要離間我跟白純,自從你碰見了賀蘭敏月,你就開始這樣實施了?」

    「為什麼不?父皇當初可以喜歡皇爺爺的女人,為什麼我就不能喜歡父皇的女人?何況榮國夫人一死,賀蘭敏月連最後的護命稻草都沒有了,等你回到長安後,殺她豈不是易如反掌?那還不如跟我一起,為她母親韓國夫人武順跟弟弟賀蘭敏之報仇呢。」李忠臉上的笑意還是那麼木訥,與他所說的話,完全不成比例。

    「你是如何篤定父皇不會怪罪於你的?」李弘隨意的問道。

    「哈哈……。」李忠突然間仰天大笑起來,身邊的兩百親衛隊有些莫名其妙,就是白純跟花孟,也不知道他為何發笑。

    「李弘,你真的很聰明,還好我沒有想過能夠活過今夜,所以,你想套我的口風是不可能了。我不會告訴你,為何父皇會不怪罪於我,任由我倆暗地裡在一起的,你一輩子恐怕都不會想到的。」李忠很得意,他知道李弘猜不到。

    但他真的是太聰明了,如果告訴他父皇不怪罪自己的原因,恐怕整個計畫就會被他全盤挖出來,然後暴屍荒野!

    李弘才不會是那麼好打發的,那些被俘虜的兵士,命運也不會如剛才王名所說那般,很有可能是,被李弘調集到安西,然後便只有老死、病死、戰死三條路可走了。

    李弘不以為意的跟著笑了下,他確實是想通過套李忠的話,找出他真正的目的,跟還有什麼人在暗中幫助他,但顯然,還是被李忠發現了自己的動機。

    「那你的最終目的,哦,不,是你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這個總可以告訴我吧,這總不會露出馬腳,然後出賣暗中幫助你的人吧?」李弘退而求其次,看著李忠很得意的樣子,繼續問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8 19:12
第259章 商君是怎麼死的

    李忠很高興,他高興的是,自己可以把大唐公認的,絕頂聰明、智勇雙全的太子玩弄於手掌間。

    看著李弘那明顯跟臉上笑意不搭的眼神,李忠樂呵呵說道:「你能猜出我不是一個人,就足以說明我們對你的謹慎是對的,說明我們沒有露出破綻被你繼續利用。」

    李忠看了看一旁的賀蘭敏月,說道:「怎麼樣?我說過他很難殺吧,想要他的命,絕不是大唐兵士能夠做到的,如果阿史奴或者祿東贊,在得到他太乙城那些天雷的話,我們就可以讓他戰死疆場,可惜,太乙城在白純的掌控下固若金湯,讓我用盡方法,都沒能夠找到那天雷。」

    「李忠,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再離間了,太乙城的天雷,你們找不到的,也沒有你們的奸細,別妄想了。」李弘打斷李忠的掩蓋言辭,冷冷的說道。

    李弘很慶幸,他們恐怕會認為天雷是一種很龐大的東西吧?他們決計猜不到,偷偷送給祿東讚的那些粉末,加以嚴格的配置,就能夠形成他們嘴裡的天雷。

    而這並不是李弘佔了什麼便宜,而是因為那些產物不出自於這個時代,不然的話,李弘不敢想像後果會是什麼樣兒。

    李忠愕然,看著李弘信誓旦旦的表情,他不知道李弘的這股自信從哪裡而來。

    「說吧,你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其實你不說,我也已經能猜到一些了,既然你隻身赴死,願意以性命為代價換取結果,這個結果,恐怕就是……。」李弘此刻放棄了知曉誰是太乙城奸細一事兒,只有這樣,他才能慢慢的梳理處脈絡來。

    「不錯,我的目的很簡單,讓你像我一樣,只能做一輩子的太子,讓你永遠都無法觸摸到皇位……啊。」

    「嗯……。」賀蘭敏月也同時痛苦的發出聲音。

    李弘眼疾手快,看到李忠說完後,腮幫子彷彿要用力,立刻跨前一步,碩大的拳頭擊在李忠跟賀蘭敏月兩人的腹部。

    兩人不約而同的痛苦的手捂著腹部,痛苦難耐的彎下腰,兩張臉因疼痛感漲的通紅,甚至是有些扭曲。

    而在兩人不遠處,只見兩粒黑色的藥丸,剛才霎那間,從兩人的嘴裡噴了出來。

    「李弘你……你……你怎麼知道?」

    「廢話,這藥丸兒當初就是毒死王康跟王景的,我能不知道?而且你既然有兩顆,你說從哪裡得到的?」李弘臉上露出真正的笑意,看著李忠說道。

    「你是故意放了藥丸在那裡?」李忠想著當初在太乙城,自己不小心聽到他跟另外一個人的談話,問道。

    「嗯,就是這樣,因為我不確定你是不是變了,所以就試探下,當你剛偷走藥丸時,我還在想,你是不是準備留著,萬一哪天父皇突然間要殺你的話,你準備自盡用的,也沒在意,但剛才你說,你的最終目的就是讓我做一輩子太子,永遠無法坐上皇位,想來你就是有了必死之心了。因為你只有死在我面前,才會讓天下人跟父皇,把你的死歸到我頭上。」李弘伸手扶起了賀蘭敏月。

    此時的賀蘭敏月,從一開始見到李弘,就少了當年的銳氣跟跋扈之勢,看來這幾年,在父皇那裡也並不是很得寵。

    「你還想為賀蘭敏之報仇?」李弘好整以暇的問道。

    「我殺不了你,但總會有人為我報仇的,你等著吧,這一天不會很晚的,就算是你回到長安,你的太子之位,一樣坐不穩當。」賀蘭敏月風情萬種的臉上,寫滿了冰冷。

    恆喬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封密信,快步走到白純跟前,說道:「給爺的信。」

    白純有些皺眉,這麼晚竟然有密信?但還是伸出手接了過來,檢查了一番後,便遞給了李弘。

    「太子之位?坐不穩當?嗯,有意思。」李弘看著賀蘭敏月笑了笑,雖然她的話與李忠一樣,都是說自己的太子之位,但兩者區別是:一個說自己都坐不穩當,一個說自己只能坐太子,當不了皇帝。

    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不同,是不是隱藏著什麼?

    李弘看了看李忠用眼神制止賀蘭敏月不要過多的說話,以免讓自己找到更多線索。

    不以為意的撕開手裡的信封,然後大庭廣眾之下,打開信件,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商君是怎麼死的?」落款赫然是戴至徳的名字!

    不作聲的把信再次遞給白純,然後看著李忠說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你又不會殺我,我就算是知道什麼,也不會告訴你,你不知道?」李忠絲毫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知道你的用意,殺了你,我絕對是離皇位越來越遠,離尚書省尚書令也會越來越遠,不殺你呢,你用賀蘭敏月卻上演了一番父皇與母后的往事,其實還是想激怒於我,讓我殺掉你。大可不必,安西四鎮我有的是地方,何況那裡是我的地盤,安置梁王你,足夠了。」

    「父皇問起來呢?」李忠臉上閃過一絲慌張,自己不死,就無法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皇兄有感我李弘在安西辛苦征伐,願意調往樓蘭任職都督,為我分擔一些憂慮,這不就行了,很簡單。」李弘輕鬆的說道。

    「你知道了?」

    「一知半解。」

    「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的?我並沒有告訴你什麼?」李忠看著李弘恢復了胸有成竹的樣子,憨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緊張。

    「我猜不到到底誰是主謀,但你們的目的顯然是想推翻父皇統治下的大唐,但最大的可能是,想推翻我這個正統的皇位繼承人。而現在,如果我回到長安的話,估計面臨的局面會是三足鼎立的局面吧?哦,當然,還是未成形的三足鼎立。」

    「你到底是怎麼猜到的?」

    「五姓七家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參與了你們的計畫,但是皇兄你放心,五姓七家不會因為我李弘的刻意打壓而衰退,是時代發展過快的步伐,讓他們來不及作出調整,所以才衰退。所以你可以安心去西域養老了。」李弘很輕鬆的說道。

    商君怎麼死的?戴至徳這個老傢伙,看來還是有點兒作用的,自己這次重新啟用他,沒想到竟然換來了戴至徳如此的厚報。

    「你到底是怎麼猜到的!」李忠再次問道。

    李弘竟然猜測出來了大部分真相,而且已經把大範圍的圈子劃定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很簡單,就是這幾個字。」李弘拿過白純手裡的信,指著上面的幾個字說道。

    「商君是怎麼死的?」李忠驚訝的念道,僅憑這幾個字,他就猜出來了自己身後的勢力?這怎麼可能!

    「賀蘭敏月,你打算怎麼辦,還是我幫你安排?反正你現在想死都難。」李弘很輕鬆,戴至徳七個字,算是幫自己解開了一部分的心頭疑雲。

    「哼!」賀蘭敏月扭頭,長安城她是回不去了,就算是回去,陛下早已經待她不如從前了,何況現在自己跟李忠之間還不清不白的。

    李弘看了白純一眼,說道:「看好她,跟隨我們一同前往安定咸陽,榮國夫人的陵寢就在那裡,讓她一直守孝吧,不在乎幾個宮女看著她不是?」

    李弘輕飄飄的安排完兩人的事情,扭頭便往府裡走去,準備睡個回籠覺,然後再處理今夜事情的細節。

    「哦,對了,我的皇兄一路上好生照顧,切記不可出了差錯,白純還記得當初你父親曾經住過的地方嗎?讓皇兄在那裡臨摹壁畫吧。」李弘再次叮囑了一番,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半梅伺候著李弘沐浴完畢,只見李弘沒頭沒腦的說道:「去把商鞅的《商君書》還有《秦律》找來,呃……不對,找一下史籍上記載的商鞅,是怎麼死的,還有……。」

    李弘有些拿捏不準,戴至徳這老東西,只是提醒自己,還是不希望自己效仿商鞅?還是說自己會如商鞅一樣的下場?

    但有一點兒可以肯定的是,戴至徳以七字:「商君是怎麼死的?」給自己寫信的目的,應該還是為了警醒自己回長安後,不應過於強硬,而應加以柔和的手段來行事吧?

    想到這裡,李弘不由得望向西南方向的橫斷山脈,這個老東西是怎麼算準時間的?

    怎麼自己一到這裡,信件就到了?難道老東西是隔著橫斷山脈,嗖一扔,信就從橫斷山脈那邊飛過來了?

    還是說老東西早就想好了要寫這封信?算了,不想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商君是怎麼死的?

    不消片刻,李弘便從戴至徳只是警醒自己的七字中,悟透了李忠他們身後的勢力是誰了!

    自己那一世轉世為司馬靳時,商鞅已經死了六十餘年了,但大秦依然沿用著商鞅的那些改革法制。

    而這也是讓大秦無論是農業生產,跟軍事實力,迅速提升,並與其他六國拉開差距的一個重要因素。

    最終一掃六國,統一天下,但又很快滅亡,與商君的變革沒有任何關係,但好像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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