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封神 作者:紫郢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19 18:36:1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4 17958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4:26
第四回金鰲島主(上)

齊星衡被人兩次偷襲,心中惱怒,把袖中五雷鏡取出,翻手照去,伸手一指,一聲震天價巨響,憑空落下一道'精'芒神雷。

空中黑氣大作,現出一面小幡,雖然被神雷打了一下,卻並沒有碎去,衝著齊星衡迎風一晃,連拜三下,齊星衡這次有了防備,體內神農金丹不住'射'出道道暖流,鎖住三魂七魄。

那幡一連三次攻擊都被齊星衡看似安然無恙地當下,也很氣餒,齊星衡又把五雷鏡端起,正要將幡的影響留在鏡中,再做法將之毀去,哪知往鏡中一看,竟只是黑乎乎的一團,朦朧之間可以看見三道黑影,彷彿人之三魂。

就這一猶豫的功夫,那幡已經飛也似地向峰後飛去。

齊星衡正要取出煉鋼柔將那幡徹底毀去,被一旁慕容麟伸手按住:“師兄不可!那幡是莫老八的落魂幡!”

正說話間,山峰後面轉出一隊人來,為首的是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青年,生得劍眉星目,極是英俊,他還留著原來時代的短碎頭,根根朝天直立,身上穿了件繡著仙鶴的薄紗短袖體恤,下身是白雲飛霜紗'褲',赤著一雙保養得很好的腳,酷酷地走過來,正是這金鰲島的第一霸王莫直。

在他的左邊,跟著四位穿著近乎泳裝衣服的'女'孩,手里分別抱著金簫、銀笛、'玉'石琵琶、黑鐵古箏;右邊簇擁著四個俊秀少年,僅著一件三角短'褲',懷里分別提著金杵、'玉'碗、福燈、瑞鞭。

男'女'兩兩相對,前面四人開道,後面四人擁駕,排場有些類似於這時候的一些老祖仙人,不過看上去又有些不倫不類。

莫直先收了寶幡,走近之後向齊星衡點頭微笑:“不錯!不錯!”齊星衡以為他在說自己剛才鬥法之中,自己表現出來的實力,哪知他接下來就拿目光把自己從頭到腳打量一番,“長得不錯,能打九十分,身材也不錯,就是看上去有些嫩了點,要是皮膚能夠是小麥'色'的就更好了。”

齊星衡修道多年,心'性'雖說還沒有到達那種靜如止水的地步,但也淡薄悠容,此時卻也被氣得火冒三丈,心中把“變態”“變態”罵了無數聲,琢磨著自己要如何才能做到一招制敵。

慕容麟給兩人介紹,一敘時間,齊星衡比他們都早,最重要的是,剛才莫直連續三次都沒能落下齊星衡的魂魄,心中對他也是佩服不已,帶頭和慕容麟叫他師哥。

莫直叫過那個拿著金簫的'女'孩:“禦兒,帶著你的手下,趕緊把地刑宮東邊的宴客大廳收拾出來,再把庫裡珍藏的好酒、好菜都拿出來,今天我要給齊師哥接風洗塵!”

又衝拿著銀笛的那個說道:“去給我挑二十個長相好、技術好的處'女',打扮好了之後,十個送去棲雲殿候著,十個等一會吃飯的時候伴舞陪宴!”

想了想,又問齊星衡:“我倒是莽撞了,不知道齊師哥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還是男'女'都要?另外一會要不要看'刑為藝術表演'? ”

齊星衡心想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不住地擺手:“不要不要,男的'女'的都不要,什麼酒菜也不要太多,'弄'個三兩盤山果,吃著說說話就行。”

莫直點點頭,吩咐手下佈置去了。

不多時,酒菜齊備,莫直引著二人進入地刑宮。

這地刑宮的大廳裝修佈置的特別的現代化,地上鋪著的都是一塊塊五顏六'色'、拼成各種圖案的'玉'石,上面瀰漫著'乳'白'色'的仙氣,頂棚高達五六丈,不知用什麼材料勾畫的祥雲圖案,左邊有金'色'的太陽,右邊掛著銀'色'的月亮,四壁上,用許多發光條石拼成一箭穿心的圖案,角落裡有一處吧台,裡面站著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留著一頭短髮,穿著黑馬甲白襯衫,竟是全場除了自己三人唯一一個穿著衣服的。

吧台鑲嵌的也是珠光寶氣,後面有晶瑩發亮的酒櫃,裡面用水晶瓶裝著一瓶瓶的五顏六'色'的**,彷彿現代的'雞'尾酒。

莫直引著來到西面水光壁影下坐下,齊星衡看著水晶茶几和不知是什麼動物皮做得宣軟沙發,心裡感嘆不已。

三人剛坐下,吧台裡面的那個男孩便走出來,彬彬有禮地鞠躬問道:“三位想喝點什麼酒?”

莫直拍著男孩的肩膀給齊星衡介紹:“我這些年玩過的男人'女'人不計其數,真正調教出來的,既有身材、又有技術的也就那麼三四十個,有很多都不堪折磨,直接就死了,我都從沒有對任何一個人動心,唯獨這小子。”

莫直十分得意地道:“他自從被我順來,就一直安安靜靜,從不反抗和吵鬧,人又機靈能幹,我只是把'雞'尾酒的想法大概跟他說說,不出半年,他就能夠自己釀造多種口味的酒品,然後調出五顏六'色'、品味各異的'雞'尾酒。”

慕容麟笑道:“小鈺的確聰明,人又乖巧,難怪八哥從那麼多人之中把你挑出來收做嫡傳弟子,不但不用像其他人那樣忍受侮辱折磨,更能夠學到八哥的獨傳煉魂大法,將來成就可不會比我這個做師叔的差。”

說著,他一指齊星衡:“這位我和你師父的師哥,這次回島上來玩,你還不過來磕頭。”

男孩先看了看莫直,莫直笑道:“這位是你師伯,可是比為師都要厲害,連你師祖留下來的落魂幡都奈何不了他,你還不多孝敬孝敬?”

男孩這才來到齊星衡面前,就要跪下磕頭:“小侄鐘鈺,給師伯……”

“免了!”齊星衡一甩袖子,把鐘鈺託了起來,他還沒上島,只聽慕容麟訴說便先對莫直留下了成見,到達之後,又被人連續三次偷襲,更是對他鄙視不已,雖然之後莫直對他很熱情,但他心裡也只想與其保持距離,心想自己先前遇到的賈筱昱、甘道清那都是何等的人物,渾身仙風道骨,不留一絲俗氣,如今這莫直卻是一副爆發戶嘴臉,行事又極變態,收得這徒弟說得好聽是書生氣十足,說得不好听就是有點不男不'女',心中厭惡非常。

從乾坤袋中抓了十幾枚血符遞過去:“我可不喜歡別人給我下跪,你給我鞠個躬就可以了,這幾個小玩意給你拿去玩吧。”

鐘鈺看出了這位師伯似乎對自己很不喜歡,但仍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雙手接過血符,再次拜謝,然後拿過酒單,先讓齊星衡選酒。

齊星衡接過來打開,先看到的是“天”字系列的:青龍鬧海、火鳳朝陽、雲卷雲舒、大地罡風;然後是“地”字系列的:地獄火、黃泉釀、'陰'風吼;之後又有“情”字系列的愁腸百轉;“'欲'”字系列的烈火焚身、'欲'仙'欲'死等等,共十二個系列,七十多種酒名。

莫直在旁解釋:“這青龍鬧海是用數十種原酒調製而成,喝過之後,有一股清涼酒意,攪動五臟六腑,腔子裡翻江倒海,雖然有些痛苦難當,卻另有一番酣暢淋漓!這火鳳朝陽跟大地罡風都是烈酒,只不過前一種酒勁上湧,喝上一口便渾身發熱,直'欲'脫衣,第二種酒勁專在腹中發作,喝著最為痛快……”他一種接一種給齊星衡介紹下去,非但酒名有趣,其效果也實在是驚人。

最後齊星衡挑了一杯“雲淡清風”,慕容麟挑了一杯“地獄火”,莫直自己選的是“黃泉釀”。

果品上來之後,莫直讓十個少'女'在大廳中央跳火辣的現代舞,又命人唱一些情歌,然後遣開其他人,專與齊星衡二人喝酒相敘。

從他們的話語中,齊星衡知道十天君根本不在島上,除了偶爾回來一趟或者去碧遊宮,剩下的時間都要在天上當值,島上有十天君留下來的'洞'府,現在只有白禮的烈焰'洞'、姚賓的煉魂'洞'和王奕的煉血'洞'能夠打開,三個'門'人,文弢、莫直和慕容麟每人一個'洞'府。

山上又有十天君留下的練功地點,每一處都有一件天君們留下來的寶物,山上幻陣殺陣重重而立,要想上山取寶極為困難,且只有天君的嫡傳弟子才能夠上山去取他的寶物,莫直的落魂幡便是姚天君留下來的,而慕容麟三次上山,都沒能成功,有一次都走到亭上看到了血魂劍,最後卻被一道血雷劈落山崖,功虧一簣。

齊星衡吃驚道:“剛才你用來攻擊我的那面小幡就是姚天君留下來的落魂幡?”

莫直點點頭,把手心朝上,掌心'射'出一道黑氣,猛然收縮,斂成一面小幡,與先前齊星衡所見相同:“你們修煉的是煉血真經,我修煉的是煉魂真經,專'門'鍛煉自身魂魄,鬥法的時候,直接攻擊對方三魂七魄。這落魂幡乃是採用上古凶獸元神所煉,平時散為三魂,在我體內與自身魂魄相容,相互滋養孕育,有這寶幡在手,我幾乎是免疫一切魂魄'性'的攻擊道法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4:26
第四回金鰲島主(下)

“哦?竟然是這樣!”齊星衡大驚,心說難怪自己用五雷鏡照那小幡,看到的只是三道神魂,“不知道王天君給我們留下來的那血魂劍是什麼樣的,十有八九能夠免疫一切對血的攻擊,明天我也到山上去看看,能不能將那寶劍取下來!”

在地刑宮裡,齊星衡彷彿又回到了現在的大都市裡,吃喝玩樂,應有盡有。

美女們表演完畢,又雙雙過來陪酒,這如果是放在從前,這些都是齊星衡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而現在,經過數年的修身養性,他反而有些反感。

莫直看出齊星衡的意思,也不勉強,又帶他到了隔別的“海洋宮”和“寒淵宮”玩看。

大廳是模仿天宮所建,海洋宮便是一個大型的游泳池,非但如此,還集合桑拿、洗浴、按摩、保健等多種服務於一體,貝殼躺椅、海螺小屋、龍蝦跳台、珍珠寶鏡,各種建築獨具匠心。

寒淵宮是“地宮”,乃是一個百餘丈的深淵,裡面寒煞逼人,穢氣上湧,共十八層,這里便是莫直發揮其虐待狂本色的場所,從各處捉來的少年男女都關押在此,忍受著各種非人的折磨和虐待。

齊星衡只下到第四層寒冰地獄就不往下走了:“就到此為止吧,我有點累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莫直笑道“少等”,然後到一旁跟慕容麟小聲商議:“齊師哥法力比你高,那煉血洞是不是給人家讓出來?”

慕容麟聽完臉色一寒:“我在煉血洞中住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而且那裡面多是我的私人物品,還是讓齊師哥住烈焰洞吧,要不,在你這地刑宮裡找一間房也行。”

莫直頗有玩味地看著他,慕容麟有些心虛:“齊師哥反正也不會在這裡常住,他這次來主要就是想看看師父,過幾天就走了……”

莫直笑道:“齊師哥對我似乎頗有成見,對這地刑宮更是厭惡了,嗯,就讓他住烈焰洞好了。”

二人把話跟齊星衡一說,齊星衡也不挑揀,在二人的陪同下來到洞中,拒絕了莫直送來的陪寢女孩,關上洞門,靜坐入境。

不多時,齊星衡便渾身發熱,渾身血熱都彷彿飛騰一般,迅速流走渾身經脈,調坎添離、降龍伏虎,腹中丹田處彷彿按了一隻小蝦般跳動,神農金丹斂氣還虛,緩緩壯大。

雖然是入境,但人並非睡著,反而比正常時還要清醒,六感也更加敏​​銳,只是神識內守,精不外洩而已。

轉眼間到了下半夜丑時,齊星衡正在捋順肝經,忽然感到有人正在靠近,很快便來到洞門處,小心翼翼地掐訣施法打開洞門。

齊星衡能夠感覺這人功力遠不及莫直和慕容麟二人,不過卻也比那鐘鈺之流強得多,正疑惑間,洞門已經開了一個小縫,隨後火光一閃,進來一個人,輕手輕腳地往雲床上看了看,見齊星衡閉目不語,也不敢打擾,雙膝一屈,緩緩跪了下去,然後便沒了下文。

齊星衡不知對方來意,也不先行說話,仍然運功行法,只分了一絲神識在外監視,那人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修道之人,最終耐性,齊星衡在五云步坐忘,最長時間一坐就是三個月之久,這時倒要看看這人到底能堅持多久。

二人一坐一跪,轉眼便到了第二天中午,那人終於開始著急,不住地算著時間,有時還不時地從兩塊石板做成的洞門縫隙中間往外看。

“師哥——”那人小聲喚了下。

終於沉不住氣了。齊星衡心中暗笑自己孩子氣,睜開眼睛,見這人年紀最多不過十七八歲,生得十分秀氣,身上只穿一條短褲,渾身上下,俱是傷痕,有鞭痕、有灼傷、有割傷、有刺傷,有的地方浮腫、有的地方潰爛、有的地方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焦黑一片,看得人觸目驚心,渾身上下只有一張臉是乾淨的,其餘地方幾乎找不到一塊好的皮膚。

齊星衡連忙從雲床上下來:“你是誰啊?為什麼叫我師哥?”

那人低頭哭泣:“我叫文弢,本市一所大學裡化工學院的學生,有一天倒霉遇到一個老乞丐,不知怎地就跑到這裡來了,後來還遇到一個道士,自稱是截教碧遊宮門下白禮,要收我做徒弟,我看他能夠把火光從眼睛裡噴出來,又因為當時又渴又餓,就答應了他,他就帶我來到這島上。”

齊星衡原本以為他是莫直捉來的,沒想到竟然還真是自己的師弟,連忙扶他起來:“你身上這麼多的傷,快坐下說。”

文弢卻不動:“求求師哥救我!要不然,我可真的活不下去了!”

齊星衡點頭:“好好好,我救你,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先起來說話。”

文弢這才起來,齊星衡本想讓他坐在床沿上,只是看他後背連臀至股全是累累傷痕,這雲床之上又沒有被褥,也是有些犯難。

打開洞門,外面花叢之中果然有一隊泳裝少女在採摘野果,領頭的就是昨天的那個“禦兒”,他把她叫過來:“你跟莫直說一聲,問他那裡有沒有被褥,給我抱來幾床。”

那禦兒便是這金鰲島上年度“最佳禦姐”的得主,生得嫵媚妖嬈,卻又有一種領導者的氣質,衝齊星衡十分挑逗地笑了下,然後帶著兩個手下便親自跑去地刑宮。

很快,被褥抱來了,禦兒卻不肯走,鋪好了被子,看一樣旁邊的文弢,厲聲喝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哼,也知道巴結貴人攀高枝麼?哼,你也配!”說完向東門口一指,“還不快滾出去!”

文弢濺了她便如老鼠見了貓一樣,嚇得戰戰兢兢,小臉煞白,可憐兮兮地向齊星衡看過來,眼裡滿是乞求模樣。

齊星衡大怒:“要出去的是你!文弢是我的師弟,你不過是莫直捉回來的一個奴隸,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

禦兒一愣,卻不生氣,只是向齊星衡吃吃笑道:“原來老爺喜歡男孩,呵呵,我說老爺昨晚怎麼沒有叫姐妹們陪寢。”說完萬福道,“即使如此,老爺就先快活著,我一會專門叫兩個可愛懂事的男孩子在外面候著,老爺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招呼。”說完衝齊星衡甜甜一笑,又狠狠瞪了文弢一眼,然後輕步走出。

齊星衡輕哼一聲,把文弢扶上床躺著,問他為何如此。

文弢卻不敢說,不住地向外張望,齊星衡嘆了口氣,將洞門關上,文弢這才“哇”地一聲,開始哭訴:“那莫老八,根本就是一個變態!是虐待狂!我上島之後,噩夢就開始了,白天君剛走,就被他帶去地刑宮,百般侮辱,連狗都不如,這大半年來,我活的都是生不如死。”

齊星衡問他:“你就不知道反抗麼?”

文弢看了他一眼,緊咬著嘴唇:“反抗有什麼用,他修煉的是煉魂大法,剛開始的時候,只要伸手向我一指,我便昏迷不醒,到後來,我偷偷修煉師父留給我的道書,功​​力見長,不過仍然不是他的對手,他手中那面小幡是姚天君留下來的,據說是不管多麼高的道行,只要被那幡憑空一拜,立即落下三魂,飛走七魄,我法力不如他,法寶更是一件也沒有,幾次反抗換來的都是更加殘酷的毒打,若不是慕容九暗中維護,我早就死在他的手上了。”說著,他在床上跪起,“求求師哥救我,要不然我真的是不能活了。”

齊星衡再次扶他躺下:“你別著急,莫直那幡,確實很厲害,如果不是我功力比他高出一截,又有神農金丹,恐怕今天也跟你一樣了。昨天我看他那地刑宮裡禁制重重,他又是這裡的地頭蛇,在這裡跟他和慕容麟動手,我也沒什麼把握。”

文弢搖頭道:“師哥你不知那莫直的為人,他雖然手段殘忍,心思變態,但卻是很敬重高人的,他昨天拿著落魂幡都不能動你一根毫毛,晚上又那樣盛情款待你,肯定是已經生了結交之心,不用你跟他動手,只要,只要你從他手裡把我要過來,以後只要不再受那些變態酷刑,便是當牛做馬,哪怕你讓我去死,我也甘心情願!”

齊星衡聽出了他話中無奈,心中也是有些氣憤:“要什麼要?你也是十天君的弟子,又不是他捉回來的那些奴隸,哪能當做貨物一樣要來要去?”頓了頓,又說,“我先幫你找到對抗他那落魂幡的辦法,等以後你功力高了,再拿了你師父留下來的寶物,自然就不用怕他了!”

話未說完,就听見外面傳來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緊跟著一陣地動山搖,齊星衡大驚:“這是海嘯嗎?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出去看看!”說完信步出洞,一看外面的景物,頓時大吃一驚!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5:05
第五回東海毒龍(上)

齊星衡剛一走出烈焰洞,便看到慕容麟迎面走來。

“師哥,有十二條毒龍來犯,想要奪我島上寶物,莫八哥抵擋不住,師哥你快過去幫我們一起抵禦那些毒龍!”慕容麟臉色十分難看。

齊星衡這時看海上惡浪如山,巨濤排空,原本晴朗的海面,不知何時籠罩了一片暗色水汽,滿眼黑沉,將周圍天海連成一片,分不清界限,齊星衡如此強大的感知能力也只能看出千丈之外。

如鉛似墨的陰雲之中,隱隱有許多鱗爪揮舞閃動,又有陣陣高亢的龍吟,不時響起,直插天際,與驚濤駭浪擊空拍岸的巨響夾雜在一起,直如海嘯一般。

海上浪山拔起百丈,倒灌進金鰲島上,平地水漲三尺,並且還在迅速升起,又有妖龍躍在浪山頂上,吸上一口海水,混合了自己的毒汁向島上噴來,毒雨似瓢潑一般衝灑全島,山上很多靈草、異獸都被瞬間毒斃。

齊星衡縱目觀望,見莫直在東面,全身都攏在一片黑雲之中,一手持定落魂幡,對那毒龍連番拜祭。

那落魂幡雖是至寶,但莫直道行不深,還拜不倒這千年修煉的毒龍,許多毒龍擁著海水向島上湧來,他急忙把自己煉製的落魂黑沙成葫蘆的傾倒下去,在海岸邊上,迅速築起一道沙牆,毒龍仰天長嘯,噴出龍珠,打得黑煞激射,毒水四濺。

慕容麟在一旁催到:“師哥,你還猶豫什麼啊,我們島上現在就屬你的功力最高,快點動手啊,莫老八就要支持不住了!”

齊星衡點點頭:“那毒龍太過厲害,恐怕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你把煉血葫蘆拿出來,咱倆布紅水陣!”

一聽“紅水陣”三個字,慕容麟頓時一怔,隨後苦著臉說:“不行啊,我剛才就用十絕定空血陣攻擊,結果那毒龍不怕我的煉血,三下就撞破大陣,我一不小心,把葫蘆落下去,被他們給吞了。”

齊星衡聽完一皺眉,這時島上海水已經漲到山峰下的洞府門前,他無奈地掣出雙劍,長嘯一聲,雙劍貼著海面化成兩個弧形,猛地往上劃去,雙劍相交,向正在雲中興風作浪的一頭黑龍絞去,他也平貼著海面隨後跟上,雙手連揮,發動碧血神雷,無數道血色霹靂從天而降,向那毒龍打去。

那龍看到雙劍飛射,在雲氣之中眨動一雙冷漠的眼,一張口,便飛出三道寒光,兩顆分向左右,打在雙劍之上,中間一顆直射齊星衡,離著老遠便覺寒氣撲面,附近的海水紛紛都被凍成冰晶,又有一股腥香之氣撲面而來。

齊星衡看出那三道寒光就是毒龍的內丹元珠,不但奇寒無比,更有奇毒,普通人只要聞上一下,也要立時七竅流血而死。

齊星衡體內神農金丹轉動,視毒氣於無物,雙臂一點,兩口神劍齊震,發出一聲輕鳴,鬼鄰劍鬼氣森森,伏仙劍仙氣融融,一陰一陽,畫著圓弧向下飛射,往龍頭絞去,又取出三顆董銘超給的五火乾焰神雷,劈手打去。

三清神雷之中,以太清神雷最為德厚,上清神雷威力最大,玉清神雷變化最多。與通天神雷屬於後天神雷不同,這玉清神雷分屬先天神雷,乃是作用最大、變化最多的一系神雷,由此化生,崑崙十二金仙皆煉有自己的後天神雷,威力各不尋常。

五火乾焰神雷是清虛道德真君以玉清神雷化生而來,蒐集上中下三界之中的五種神火,又糅合九天之上的罡氣煉成,威力極大,一放出來,便是一聲霹靂巨響,緊跟著五道烈焰噴薄飛灑,其中又有九天罡力,幾乎是無堅不摧。

那雷珠先是與迎面飛來的毒龍內丹相撞,極熱對撞極寒,一聲巨響,便先破了那毒龍一顆內丹,後面兩顆雷珠化作兩道極細的火光飛去,那毒龍看出厲害,將巨大的頭顱往下一縮,躲過雙劍夾擊,趁機在海裡汲了一大口海水,混合了自己口中毒液,奮力噴出。

剩下兩顆淚珠在海水之中爆炸,火焰肆虐,與毒水一同噴濺。

齊星衡正拾掇這毒龍不下,左右又有兩條毒龍過來夾擊,他氣急敗壞地吐了口唾沫,先取出五云神火鐘護身,又取出五雷鏡,引動九霄之上的神雷和空氣之中的電光,全部吸引到鏡上,然後放出,又趁機將五火乾焰神雷放出,炸的天翻地覆,海嘯山崩。

齊星衡獨斗三條毒龍,正僵持著,忽然慕容麟從島的東面飛來,叫道:“師哥,這毒龍太厲害了,我支持不住了!”

齊星衡奮力趟開毒霧,看到慕容麟頭冠外洩,衣衫破碎,連鞋也丟了一隻,而且臉色鐵青,也中了龍毒。

而最讓齊星衡要吐血的是,慕容麟身後還跟著六條毒龍,一起向這邊飛來。

齊星衡奮力將身邊三條毒龍逼退,迎上去驚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莫直呢?他怎麼不出來一起殺龍?”

慕容麟大哭:“金鰲島完了,莫八哥也死了,他剛才……”

此時海上水嘯龍吟,震耳欲聾,齊星衡聽不真切,急忙又飛近了一些,一邊抵禦毒龍一邊回頭大聲問:“到底是怎麼了?莫直剛才怎麼了?他現在在哪裡啊?”

“莫八哥死了!”慕容麟大吼一聲,趁著齊星衡心中一驚,一揚手,拋出一到黑光,一閃便飛到齊星衡身邊,前後一繞,便將他給捆綁起來。

齊星衡被那黑鎖捆縛,直覺接觸皮肉的地方又酸又癢,直麻入骨髓,猛地肩膀上一痛,卻是繩索的兩頭有兩個尖鉤,深深鉤入琵琶骨之中,一口氣頓時洩了,從天上直掉下來。

他正要仰頭問慕容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忽然見到他手託一個大紅葫蘆,臉色猙獰地將葫蘆口打開,放出滿天毒血,如雨般潑來,落在身上,頓時腐蝕皮肉,發出“絲絲”相聲,骨肉皆爛。

齊星衡又氣又痛,眼看下方有毒龍環伺,更有六條乘著雲氣飛起,張開巨口要把他吞入腹中。

齊星衡把身子一擰,乾坤袋中飛出白骨寶船,瞬間漲到三米大小,將他托住,緩緩落入海面上,有毒龍張口咬來,船上三顆舍利子前後兩顆同時飛起,對這飛來的毒龍當頭一下,金光亂燦之際,打得毒龍痛成一團,翻江倒海,哀鳴不已。

齊星衡落在海面上,全身俱都又酸又癢,又痛又麻,偏偏雙手掙扎不開,躺在甲板上面,生怕天上的慕容麟再度追下來,急忙催動白骨寶船貼著海面向南飛去,好在這時毒龍環繞,陰雲滿天,三米多長的白骨寶船隱在其中,雖然有幾道金光外洩,但慕容麟也沒有絲毫懷疑。

原來,他用來捆齊星衡那道黑鎖名叫毒龍鎖,是莫直採冰蠶絲和火蛛絲編織,上面綴著十萬八千根地蜂針,兩頭有青墨蛇的毒牙,本來這些東西,凡人只要碰到一點也要立時死了,只是他又用白蟾毒獎浸泡,緩和藥力,使人中了也不會立即死去。只是被毒針刺體,蛇牙扣住琵琶骨,手腳又被縛住,麻癢酸痛,哀號掙扎七日七夜才能死去。

慕容麟眼看著齊星衡被毒龍鎖鎖住,又被自己煉製的劇毒煉血淋身,隨後跌入九條毒龍環繞的海域之中,除非他擁有百年道行,否則絕對難逃一死!

慕容麟迴轉洞府,那九條毒龍卻只是追著齊星衡不放,原來這毒龍鎖本身就是一件極為歹毒的法寶,每煉製一條毒龍鎖都要殺死一條毒龍,用煉魂大法將其魂魄拆散附於鎖上,才能夠讓其擁有自動捆人的功能。

以莫直現在的功力,根本不足以斬殺一條毒龍,就算是加上慕容麟也很勉強,而毒龍卻很少單獨居住,都是許多條一起群居,莫直這幾條毒龍鎖都是斬殺小龍,收取魂魄所煉。

現在毒龍鎖在齊星衡身上,這些毒龍感應到自己子女的魂魄,自然不肯放棄,環繞在寶船周圍,上下翻騰,攪得云氣翻湧,巨浪翻飛,白骨寶船卻是穩穩地飛在海面之上,紋絲不動,三顆舍利子爍爍放光,壓制著毒龍不能近前。

齊星衡咬著牙強忍身上痛苦,卻仍是忍不住呻吟出來,這簡直不是人能夠承受得住的,好在他腹中有神農金丹,他把腦上血管都迸起來,拼著一口氣,催動金丹。

自從服用了連山大師的那顆仙丹之後,這神農金丹越發的凝實,此時已經如有實質,彷彿在不住旋轉,每轉一周,便灑下一片金光,向周圍散去,融入血脈之中,之後傳送到全身各處。

毒龍鎖上的毒性雖然厲害,但畢竟不敵神農金丹,只過不多時,身上的痛苦便緩緩減輕,齊星衡閉目修煉了一天,毒龍鎖便不能在其作用,又有船上三顆舍利子佛光壓住鎖中龍魂,齊星衡咬著牙,一點一點將鎖骨中的蛇牙摳出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5:06
第五回東海毒龍(下)

“啪嗒!”帶著斑斑血蹟的毒龍鎖被齊星衡解下來,扔在地上。

    齊星衡虛弱地吐出一口氣,軟軟地靠在欄杆上,緩緩運轉體內神農金丹。

    這白骨寶船是當年一位佛門高僧點化白骨夫人,圓寂於骷髏山下,以自身白骨化作寶船,上有三顆舍利子,蘊含驅魔、接引等無上佛門神通,承載著神僧的宏願,幫人渡過無邊苦海,到達淨土彼岸。

    寶船上舍利子自動放光護住,佛光陣陣,將一切驚濤駭浪,毒霧邪雨全部擋在外面,雖然長僅三尺,卻穩穩地行在海面上,任憑外面毒浪滔天,裡面片風不起。

    齊星衡這次受傷很重,不但中了毒龍鎖上的劇毒,還被蛇牙穿了琵琶骨,若不是神農金丹靈異,他這一身道行就徹底毀了,而最後被慕容麟毒血淋身,半個身子骨肉皆被腐蝕潰爛,不過他修煉的也是煉血真經,而且身上又帶有許多靈藥,運功七天七夜,已經是將傷勢穩住,毒素盡去,以後勤修神農奇術,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如初。

    齊星衡傷勢初癒,不敢開了寶船出去跟毒龍們火拼,只得在船上一邊養傷一邊琢磨著脫困的辦法。

    在海上飄蕩了半個月,齊星衡除了後背和大腿上那一片被毒血灼傷留下的疤痕之外,已經全部恢復,非但如此,他還把毒龍鎖給祭煉成了自己的寶物,準備等日後見了慕容麟也讓他嚐嚐這玩意的滋味。

    毒龍仍然鍥而不捨地圍繞著寶船,上下翻騰,他們股蕩起濃濃的水汽雲霧,將天海連接在一起,離遠處看,只能見到一片翻翻滾滾的陰雲,當然齊星衡也看不到外面的景物。

    這一天,齊星衡盤坐入境,強大的感知能力探到毒龍們聚攏來的陰雲外面,感覺到三千米外有一座小型的島嶼,他連忙控制著小船向那島上行進。

    很快來到島邊,九條毒龍彷彿也覺察到齊星衡的動向,不過著毒龍也有自己的智慧,這許多天來他們都被船上舍利子的伏魔力量壓制,不能破防,這時見齊星衡上岸他們竟然也不阻擋,只想等他上岸離船,再來進攻。

    小船靠岸,群龍不但不上來圍攻,範圍向外散開,將整個島嶼圍起,各噴一口毒霧,連成一片,化作漫天毒障黑雲,將全島罩住,又各自飛騰變化,時大時小,隱現無常。

    雖然到了岸上,齊星衡卻不下船,直接讓白骨寶船離地飛起,懸浮上岸。

    這小島極小,只有不到十畝地大,全由黑漆漆的石頭組成,寸草不生,逐漸向中央墳起,彷彿一個天然的墳墓一樣,死氣沉沉,連一個小蟲也尋找不到。

    齊星衡驅船在島上飛了一周,只在中央發現一個地窖入口,有無量陰風從裡面吹來,看上去,是一個大凶之地。

    齊星衡看著滿天毒雲,知道自己這時再想下島也是不易,毒龍們已經是將他囚困於此,他思量再三,最後終於決定,暫時先入洞窟躲避。

    他伸手一指,白骨寶船縮小到兩米長,頂著黑煞陰風向洞內飛去,這黑風極陰極穢,差一點的飛劍只要被風吹上,立時就要污染墜地,道行不夠的劍仙被風吹到,也要立時陰風入體,凍斃五臟而死。

    不過白骨寶船不愧是佛家願力附加的渡厄至寶,三顆舍利子彷彿三盞引路明燈,發出淡淡的佛光將全船護住,任憑那黑風如何厲害也不能吹入一絲一毫,而且船體絲毫不見搖晃,穩穩飛入,速度也是極快。

    入洞飛行了一個多時辰,眼前豁然開朗,已經是到了一個極大地空間裡面,砰砰砰數聲響,黑暗之中憑空暴起六個火球,轉而燃氣六盞巨燈,將整個空間都照的亮如白晝。

    此地已經沒有了陰風,齊星衡站在船上觀看,見這裡是一個極大地殿堂,高達十丈有餘,長寬更闊,俱用十多米長的條石壘砌而成,一側的牆壁上,還有一張巨大的座椅,那椅子之大,足夠二十幾個人在上面擺下桌子開會了,其餘用具也都比常人大了不只十倍,彷彿這裡是一個巨人所居之地。

    在大殿的正中央,有一座七八丈長的石棺,先前齊星衡還以為是現代磚廠裡的磚窯,後來看到石壁上的壁畫才知道,這廠房一樣大的建築竟然是一個人的棺槨,而更為難得的是,這巨大的石棺竟然是一整塊石頭雕刻而成的,看上去渾然一體。

    牆上有十數幅巨大的壁畫,旁邊還陪著文字說明,第一幅畫上,是一個巨人站在大山之上,拿著一面法幡,對這天上的星辰搖幡而祝;第二幅上是天上星辰放光落在巨人身上,那巨人似乎比前一幅更大了幾分;第三幅上面是許多巨人,圍著篝火跳舞,第四幅是巨人們下山,與一群拿著刀槍的小人征戰……

    每一幅壁畫旁都配有古怪的文字,齊星衡並沒有仔細琢磨,目光已被聚光上的一圖黑煞吸引過去。

    齊星衡運功於目,凝神觀看,那黑霧之中隱隱籠著一面三丈多高的巨幡,其幡漆黑如墨,上面畫著古怪的符號,有六尾,無風自動,翻飛不已。

    寶物!齊星衡一眼就認出這幡與壁畫上所刻著的一模一樣,俱是六尾,上面的符號也是相同,不禁想到,自己這是找到寶物了,看著古墓也不知道存在多久了,這寶貝仍然這樣生龍活虎,肯定不一般。看看自己認識的這些人,甘道清有舜帝五寶,朱厚燳有四御神兵,賈筱昱、董銘超修煉的都是三清仙卷,唯獨自己,只有一部神農奇書,寶物也不出眾,如果得了這幡,無疑實力增長了一大節,日後再與他們一起行動,也不會只能當配角了。

    想到這裡,齊星衡再也忍不住,飛到空中,掐動靈訣,使用煉血真經上的收寶訣去攝那面黑幡。

    他伸手一指,飛起五道血氣向那黑髮捲起,哪知血氣剛剛飛近,那黑幡輕輕一震,血氣便即消散,齊星衡正在驚愕之間,幡面上陡然射出一道黑氣,齊星衡急忙催動白骨寶船,舍利子大放金光,抵擋黑氣入侵,同時向後疾飛。

    黑氣飛來,雖然沒有侵透舍利佛光,但卻將全船一起攝住,齊星衡奮力催動寶船要逃走,哪知那黑氣卻有極大吸力,寶船一震,黑氣倒捲,將他連人帶船吸入幡中。

    齊星衡驚駭不已,在船上觀看這幡中世界,只見四下里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彷彿混沌未開,連一絲光亮也不見。

    一到幡中,那股強大的吸力便消失不見,齊星衡驅船飛行良久,但目力所及之處仍然只是一片黑暗,他憋氣鬱悶,取了三顆五火乾焰神雷,劈手打出。

    “啪啪啪”三聲脆響,神雷在寶船前下方爆開,升出三個臉盆大的火球,只一閃便滅去,齊星衡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麼厲害的雷珠在這裡竟然變成這樣。

    正懊惱間,傳下雷火散去,忽然前方黑暗之中閃起一點亮光,隨後越來越亮,彷彿天地初開,清氣上升,濁氣下沉,整個空間一分為二,在寶船下方逐漸凝成一個巨大的陸地,陸地上有一個高達千丈的門樓,黑黝黝彷彿玄鐵所鑄,暗弱的黃光就是從那裡面射出來,齊星衡小心催動金船落下。

    落在地上,門內黃光陡然一亮,隨即黯淡消失,門樓上催下四竄血紅色燈籠,將周圍照耀的晦暗不明,塗了一層血色,齊星衡仰頭觀看,隱約可以在門頂上看到三個篆字,齊星衡雖然不太認得,但腦中彷彿自動傳來一個感覺——鬼門關!

    這是鬼門關?齊星衡嚇了一跳,莫非我已經死了?他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確定自己還是活著的,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也不敢怠慢,又取出五云神火鐘護在身邊,雙劍在手,這才小心翼翼地催動白骨寶船緩緩前進。

    過了鬼門關,便來到黃泉路,只見一條黃水斜著流過,水流湍急,浪花翻滾,卻不聞一點聲音,非但是水,就連這整個世界都是死寂一片,一點聲響也沒有,空空蕩盪,黑暗一片,繞是齊星衡修道多年,心性堅定也忍不住頭皮發麻,脊背一陣陣發涼。

    順著黃泉逆流向上,可看到對岸生長著無數泣血般紅豔的小花,只見花不見葉,花芯對著這邊,在那裡不住晃動,彷彿對這自己招手微笑,那情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5:54
第六回太陰星落(上)

來到望川河畔,看到直通對岸的奈何橋,看那橋分為上中下三層,分為紅、黃、黑三'色',齊星衡打算驅船飛過,哪知道剛到河上,便有一道巨'浪'打來,將船打落在水里,隨後黃'浪'大作,排山倒海一般湧來,白骨船上舍利子放出無量佛光,將周圍黃水釘住,齊星衡嚇得心肝'亂'跳,拼命穩住船身。

過了奈何橋,又有望鄉台,齊星衡站在台上,忽聽到背後人聲鼎沸,車來車往,他回頭一看,頓時驚呆了,原來在他視線裡,如海市蜃樓一般出現了他小時候的畫面,在那個遍布鋼筋水泥,充斥著汽笛油煙的大都市裡,他從剛出生開始,牙牙學語、蹣跚學步,一直到後來上學,父母二人由開始的恩愛,到後來感情一步步惡化。

看著看著,眼淚就忍不住地流了出來,不過齊星衡現在可不比當初在西崑崙七苦'洞'中時候,只一刻便擦去眼淚,又恢復了原來的心境,驅船下瞭望鄉台,又看到三生石、三塗河、輪迴台。

過了輪迴台,便又是一片漆黑,再無景物,重又歸於'混'沌。

齊星衡折回來,途中看到一塊漆黑的石頭,剛一靠近,便被吸入,周圍景物迅速變換,良久,落入一處宮殿之中。

齊星衡仍舊驅船行進,連見十座殿堂,自思:這裡雖然看上去與地府相似,但並不見一個鬼魂,十殿之上也沒有閻王、判官等神,應該是幡中世界,用陣法演化出來,只是為何自己走了這麼長時間都不見陣法運作,難不成這鬼'門'關、奈何橋,三塗河都是'迷''惑'人的環境不成。

他正揣摩著,忽然周圍空間一陣陣扭曲,產生無數壓力落在寶船之上,佛光一陣'盪'漾,齊星衡急忙運功催動,只是空中壓力巨大,都向中央擠壓過來,砰地一聲,佛光破裂,白骨寶船直跌下去,緊接著五云神火鐘也被壓得“噗嗤”一下,火光盡散。

齊星衡哇地一下,噴出一大口鮮血來,他連忙使用血光遁影,卻被周圍巨力重重壓住,血光即破,隨後,空間彷彿瞬間凝固,齊星衡全身都被封在其中,再難懂分毫。

齊星衡此時一身道法皆不能施展,連挪一下小指都不能夠,他幾乎徹底絕望。

便在這時,大殿上憑空躥下兩道綠光,還離著老遠,齊星衡便覺冰寒刺骨,幾乎凍斃,認出來這就是與太陽神焰齊名的太'陰'神火,只要沾上一點,也要被全身燒成飛灰。

很快,兩道太'陰'神火便飛到齊星衡腳上,纏繞而上,只一下,便把齊星衡身體燒成飛灰,僅剩頭顱,不過腹內一顆神農金丹卻不消散,反而大放金光,將兩道'陰'火強行攝住。

齊星衡本來已經認定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體內神農金丹卻不懼那太'陰'神火,而自己全身都被燒成飛灰,煉乾坤袋也不能避免,裡面的寶物丹'藥'差一點的皆被燒毀,僅有數件至寶保留了下來。

當初齊星衡在月兒島連山寶庫曾經用甘道清的八元鼎收到了不少太陽神焰,之後禁制保存起來,留著以後煉製一件寶物,這時外面禁制都被太'陰'神火燒碎,裡面的太陽神焰猛地竄起來。

以齊星衡現在的實力,神農金丹也只能暫時壓制那太'陰'神火,時間長了,也免不了被那'陰'火燒得​​魂飛魄散,哪知這時飛出至剛至陽的太陽神焰,二者一'陰'一陽,相互一碰,立即狠斗起來。

只見三道火焰在齊星衡身下相互角逐相鬥,齊星衡趁這功夫,急忙默運《神農經》上的“金丹塑體真訣”,把一顆神丹催動得滴溜溜轉動飛快,這神訣是需要《神農經》修煉到第六層才能夠掌握的,齊星衡煉化了連山大師的仙丹之後,所化'藥'力大多用來培育者神農金丹,此時雖然根基不穩,有些小牛拉大車的意味,但他也顧不得了,拼命施展出來。

金丹轉動,雖然沒有身體,真氣卻依舊按照原來的路線運轉不休,氣分'陰'陽,演化金木水火土五行,應在人身上便是心肝脾肺腎,五臟既全,又生六腑,最後生長骨骼、皮'肉'。

齊星衡用了整整三百六十五天才把化去的身體重新補全,此時那太'陰'神火與太陽神焰還在互相爭鬥不休,這兩種至'陰'至陽的神火,齊星衡是一樣也不敢碰,他也是僥倖,第一是這神幡無人掌控,否則別說只有這麼一道太陽神火,便是把連山寶庫'門'口的兩個石人搬來也是無濟於事,第二是先前收的太陽神焰正好跟這太'陰'神火構成一個平衡,互相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才給了他可乘之機。

齊星衡覺得那太陽神焰是自己帶來的,心想先把他煉化了,然後就有了對付那太'陰'神火的本錢,他用煉血真經上的煉器法'門'去攝那太陽神焰,哪知那神焰絲毫不認為他是自己的主人,火焰往上一卷,便將他的身軀二度燒成飛灰,多虧神農金丹發作和太'陰'神火的趕來才給他剩了一個腦袋。

這一次,齊星衡'花'費了二百多天才又把身體重新生長完全,他又以為太陽火焰爆裂,太'陰'火焰'陰'柔,於是又去收攝那太'陰'神火,結果又被那火把身體燒毀。

接下來,他用盡各種方法去祭煉那兩種火焰,一連八次,全部以失敗告終,而他的收穫就是功力得到最快速度的提升,到第九次,他只用了九天便將損毀的身體全部生長完畢,而他體內神農金丹經過太陽神焰和太'陰'真火的鍛煉,丹成九轉,神光一閃,真正凝成了神農九轉金丹,進入《神農經》的第七層!

通過兩年多的接觸,齊星衡已經大致了解了這太'陰'神火和太陽神焰的秉'性',此時金丹小成,功力渾厚無比,他這次不用煉血真經上的煉器法'門',反而把太陽神焰做心火,以神御之,把太'陰'神火當做腎水,以'精'御之,利用《神農經》上面調節'陰'陽,既濟水火的法'門'去同時煉那兩種火焰。

如此煉了七七四十九天,'陰'陽兩種火焰終於絞在一起,齊星衡一口'精'血噴過去,“砰”地一聲,凝結成一顆'陰'陽二氣丹,不過只是一瞬,'陰'陽便又分離,那太陽神焰已是極為馴服,繞著齊星衡胳膊,暖暖的盤成一團,太'陰'神火則是飛上聽空,散入虛空。

“刷!”一聲輕響,周圍景物變幻,黑暗盡皆散去,彷彿幻境一般,轉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踪,齊星衡一愣,再看自己已經又回到原來的那間古墓之中,赤身'裸'體地坐在石棺之上,乾坤袋中掉出來的寶物,如五雷鏡、五云神火鐘、白骨寶船還都靜靜地在棺蓋上躺著,百餘顆五火乾焰神雷滾落得到處都是,而那面六尾小幡就在自己手裡攥著。

齊星衡顧不得其他,急忙查看手中寶幡,只見那幡此時已經縮到巴掌大小,漆黑如墨,上面刻畫著細密複雜星圖和古怪詭異的符號,其柄非金非石非木,不只是什麼東西煉成的,上面刻著五個小字,齊星衡費了好大的勁才認出來,原來是“太'陰'星落幡”。

輕輕一晃,便有一層薄薄的太'陰'神火溢出,不過這火卻不灼傷齊星衡,與左臂上負責的太陽神焰一樣,溫順無比。

他把神識探入幡中,頓時更是大吃一驚,原來這幡裡面還有一個極大的空間,不知哪路高人在裡面佈置的地獄景象,有閻羅十殿,有黃泉、有'花'海,有鬼'門'關,有三塗河,其中禁制重重,妙用無窮,其最本源的動力便是太'陰'神火,齊星衡剛才祭煉收服了那道太'陰'神火,這幡也就不再反抗,不過要想將之完全祭煉,還要費上好些功夫。

齊星衡並沒有在這個差點要了他的命的鬼地方多呆,擁有太'陰'星落幡這等神兵利器,再加上神農金丹小成,要收拾外面那九條毒龍簡直易如反掌。

他將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放在太'陰'星落幡之中,然後飛出'洞''穴',在'門'口時還有太'陰'黑風吹來,他只將神幡一揮,放出一道黑氣便將黑風釘住,然後從容出'洞'。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6:25
第六回太陰神幡(下)

    出了地宮,來到地面上,那九條毒龍竟然沒走,而是在島下洞窟之中做了窩,盤踞在此。

    齊星衡一出來,便給兩條在海上游弋的毒龍發現,二龍立即仰頭髮出一聲高亢的龍嘯,隨後湧起一片如山般白浪朝岸邊湧來,其他毒龍聞到同伴叫聲,也紛紛從海底竄上海面,吞雲吐霧,很快又聚攏起一團陰雲,連成一片將全島罩住。

    齊星衡縱身飛起,左手一揮,臂上飛起太陽神焰,將自己全身隴住。

    兩條毒龍迎面飛來,張牙舞爪,各噴一道寒光,只是齊星衡早有準備,太陽神焰之下,寒光不能侵體,齊星衡劈手打出兩道碧血神雷,他此時功力大進,所發神雷,威力無匹,兩道手臂粗的血紅霹靂向毒龍當頭劈去。

    那毒龍也極強悍,把七八十丈的身軀一扭,便有海水崩山一邊洶湧壓來,同時張開巨口,汲了一大口海水,混合了自己的毒液狂噴而出,藉著巨浪的力量同時打過來。

    齊星衡雖然不怕他噴出來的毒雨,但那巨浪的力量卻不能掉以輕心,急忙向上飛起,頭頂上陰雲一分,露出三個碩大的龍頭,張口向下噴射出黑黃色的毒霧。

    齊星衡將太陰星落幡揚起,那幡六尾齊搖,幡上飛起一道百丈黑氣,彷彿火山噴發之前的濃煙,其力極大,一舉沖散天上毒雲,憑空一卷,便把三條毒龍一起收進幡中。

    齊星衡衝入毒雲,裡面有四條毒龍噴射內丹元珠打來,將整個島嶼上空的雲霧全部凍成冰晶,就連太陽神焰一下子黯淡了不少,又有甜腥毒氣肆虐,齊星衡此時神農金丹已有小成,只當這毒氣是香水,舉著太陰星落幡往左右一晃,兩道黑氣飛出,又將四條毒龍刷落幡內。

    九條毒龍轉眼之間便只剩下兩條,如果他倆能夠躲在海裡不再露面,齊星衡也是拿他們沒有辦法,不過這兩條毒龍見同伴被人憑空收去,不但不逃,反而嗷嗷怪叫著衝出海面,收攏周圍的雲霧,騰空飛起,想齊星衡抓來,齊星衡冷笑一聲,舉幡一晃,又把雙龍收了。

    一吐當年的惡氣,齊星衡心中爽利無比,正想回金鰲島去找慕容麟兩個報仇算賬,忽然聽見毒霧外面有女人的說話聲:“師哥,你看剛才群龍亢奮,竟然連那寶物也放棄了,是不是這島上又有什麼寶物出世了?”

    緊接著一個男聲答道:“你說的也有可能,不過我們在此苦苦守候了三個多月,那九條大龍都在海底寸步不離的守候,我們這次煉成了法寶,還想跟他們再斗上一場,沒想到竟然遇到這等好便宜,還不快快跟我下海取寶,然後再上來查看不遲!”

    此時毒龍雖然都被收起,但滿天毒雲還在,齊星衡隱在毒雲之中,他們並沒有看到。

    齊星衡先前在太陰星落幡中,連乾坤袋都被太陰神火和太陽神焰焚毀,裡面的仙丹寶物皆被焚毀,連煉血葫蘆和當初從九姥爺那裡收來的祥雲丹還有毒龍鎖都被燒成了飛灰,雖然得了太陰星落幡這等至寶,卻仍然心痛不已,這時聽說海下有寶物出世,他頓時喜上眉梢,赤足憑空一跺,化作一道極細的血光飛出毒雲,隨後跟著竄入水中。

    到了水里才看到,先前說話兩人的著裝打扮都非常怪異,與南方苗族相似,二人用一件寶物分開海水,向水下急行,根本沒有註意到身後還有一道血光在緊緊跟隨。

    很快便來到海底,只見在兩塊礁石的縫隙之中,有一個六角形的磁光星盤,有一畝大小,上面生有一株十三葉的靈芝,高約丈許,宛如碧雲輪圓,姿態清奇,上面更有奇光迸射,精芒萬道,遠達十丈,當中生出一柄形如蓮萼的朱莖,似要開放,已有裂口,方圓數十里的海域都被染香。

    齊星衡一看那東西,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這東西叫做靈蘇,又叫毒龍珠,乃是從靈空仙界飄落下來的仙種,本性屬金,卻是見土不長,只有南北兩極的元磁真氣才能孕化。

    此地海底正好通往南極磁脈,下面正是元磁真氣,凌空托著那靈草,發芽之時,元磁爆裂,化成六角星盤,仍將之託住,隨之生長,靈草根鬚便扎在星盤上面,其上能發元磁精光,無論魚貝蝦蟹,沾著立斃。

    齊星衡在《神農經》上看到此草的圖形和功效,其最大的作用就是以其為主藥,再用三千六百四十七種輔藥煉成毒龍丸,服用一顆就能抵得上許多年的寒暑苦工,又能兼顧元神,穩定元丹,而且對異類修仙有大用,而對於修煉金丹、元嬰的修真者用處更大,是《神農經》上面介紹,能夠大幅度增進功侯的三大靈藥之一。

    心裡琢磨著,齊星衡已經打算明搶了,那仙草還沒有完全成熟,先前那兩人見毒龍沒有下來倒也不著急,坐在一旁一邊談話一邊等待,齊星衡則是把全身都化成一個淡淡血色人形,隱在一片水草之中,隨波飄動。

    那兩人絲毫不在意,聽他們談話得知,他倆都是黑煞門的弟子,因這些年門內高手多死於正教人物之手,這兩人更是罪大惡極之輩,連門派也不敢回,跑到了這東南兩海相較之際躲藏,前些天無意之中發現這裡有毒龍盤踞,下來一看,果然發現了這株靈蘇仙草。

    二人兩番動手要除去毒龍,結果都差點喪命,不得已只得又回去煉了一種邪道寶物回來打算與毒龍再戰,結果卻發現毒龍全都無影無踪,自以為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沒想到早被別人給盯上了而不自知。

    坐等一天,齊星衡神通藥性,又在經書上看到過此藥的記載,算定時間,把身子一扭,便向靈芝飛去。

    蕭海和花娘正在坐等花開,忽見一道血光從後飛過,向仙草之上投去,頓時吃了一驚,隨即反應過來,齊聲喝罵著站起,再看那到血光剛到,綠萼便開,內現百子蓮房,血光一斂,便將之摘下。

    齊星衡得了兜率仙草,正要飛走,忽聽“噹噹”數聲,鬼鄰、伏仙雙劍全被吸去,落在下方的六角星盤之上,緊跟著一股強大吸力襲來,拖著他的身子也向下沉,同時周圍萬道銀芒如電雨般飛至。

    齊星衡暗罵自己被寶物沖昏了頭腦,只想著多了寶物回金鰲島去報仇,卻忘記了這元磁真氣,他再要施展遁法卻被真氣吸住,不能遁形,急切間取出五顆五火乾焰神雷打去,五雷齊震,爆出一大團乾焰真火,將六角星盤炸得陡然垮塌下去,緊跟著裡面元磁真氣外洩,爆射飛出。

    齊星衡急忙取出白骨寶船護體,擋住元磁真氣,三顆舍利子釘住海水,向上疾飛,黑煞門二人中,那女的因為追得近了,被磁氣吸住,在元磁真火之中燒成飛灰,那男的眼睛都紅了,大罵一聲,從後追來,並且還放出極為惡毒的血神掌打來。

    白骨寶船上舍利子放出一篷佛光,血神掌還未到近前便被佛光化去,他人不依不饒,緊追不捨,被齊星衡在船上舉著太陰星落幡迎面一晃,立即被黑氣捲入幡中。

    齊星衡原本的身軀都被太陰神火焚毀,衣衫自然也不例外,這會留下這男的不死,便是要取他衣衫。

    飛到島上,齊星衡把幡一抖,將那人摔在地上,三下五除二扒了衣衫,穿在自己身上,然後說道:“我要殺你,易如反掌,只是我不願意穿死人的衣服,今天久留你一命,你小子福薄,兜率仙草落在你手裡不但不能添福,反而招禍,所以我就替你收了,日後不可再生報仇之念,否則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

    那人光著屁股蹲在地上,氣得臉色煞白,待要起來再戰,忽然覺得渾身氣血一陣上湧,腦中霎時一陣空白,兩眼一翻,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齊星衡滿意地笑了笑,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撇著嘴道:“我還嫌你這衣服臟呢,等一會回去,就立馬換回來,到時候你是死是活都不管我的閒事了!”說完一跺腳,化做一道血影,往北急掠過去。

    不一時,回到金鰲島,齊星衡原來就不怕那慕容麟,更別提這兩年多來,功行大進,又有至寶在手,即使慕容麟跟莫直兩人齊上自己也能隨手擺平他們。

    落在島上,劈手抓過來一個不男不女的傢伙,質問道:“慕容麟和莫直呢?”

    那人尖聲尖氣地叫道:“你敢直呼兩位老爺名諱,你… …”話還未說完,已經被齊星衡左右開弓抽了六個耳光,他也是會一點法術的,沒想到被齊星衡抓住胸口,竟然如嬰兒一樣,絲毫力量也使不出來,這才知道害怕, “唉喲!唉喲!大爺別打,今天是老太爺回島之日,二位老爺都在山下陪著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6:33
第七回封神法器(上)

    齊星衡轉到島南之後一看,果然在兩顆仙桃樹下坐著一個中年道士,依稀記得就是自己初來時在東海見到的那位仙人,也就是十天君之中第九位的王奕了。莫直在一邊陪著,還有一些少年男女在一旁伺候著,不過都已經穿了衣服,不再似先前模樣。

    齊星衡放了幾乎嚇暈的傢伙,飛身過去,落在地上,老道士和莫直早就知道他到了,只不過莫直心中除了驚訝之外,更加的無臉過來主動相認,王奕則是等著他主動過來。

    “師父?”齊星衡試著叫了聲。

    王奕笑道:“你竟然還能記得我。”然後又搖了搖頭,“只是,你我師徒緣分恐怕也就要到此為止了。”

    齊星衡大驚,連忙問是何緣故,王奕指著山上說道:“這山上有十處是我師兄弟當年的修道之所,或在崖邊、或在峰頂、或在石梁之上,每一處都有一件我們留下來的一件寶物,我那煉血崖上,有一柄血魂劍,乃是我當年在洪荒之中斬殺四大凶獸,取其鮮血所煉,平時可隱藏在自身血液之中,用時千變萬化,無不由心。”

    齊星衡這才恍然大悟:“慕容麟當初陷害我,就是為了那把劍?!”

    王奕臉上毫無慍色,含笑點頭:“不錯,那劍與莫師侄手上的落魂幡一樣,都是將來佈置十絕陣的主陣器物,因為修行之士濫殺,神仙犯了一千五百年殺劫,道祖領四教聖人再立封神榜,碧遊宮傳下法旨,每洞之中,只能有一人嫡系弟子。”頓了頓,又說道,“ 果今日麟兒拿不到血魂劍,明日你上山拿了,便由你繼承我之道統,不過……”

    王天君緩緩搖頭:“不過,麟兒現在已經成功拿了血魂劍了!”

    “既然每洞之中,只能有一個弟子,為何您又收慕容麟?”

    王天君笑道:“我截教門下,不分根骨,不問仙基,世間萬種皆可修仙,得逍遙自在,執掌封神法器雖然只能有一人,但其餘弟子卻是不限,麟兒與我有緣,自然收歸門下。”

    “那師父又為何說我們師徒緣分將盡?”

    王奕說:“麟兒現在執掌封神法器,他曾經陷害於你,你若現在報仇,我卻是不依的,想當年我截教萬仙來朝,卻也沒有生出同門相殘的故事。”

    王奕由始至終,都是笑瞇瞇的表情,聽了他的話,齊星衡雖然心中憤怒,但還是不敢跟這位雷部天君動手,又想當初若不是他給了自己一部《煉血真經》和血髓丹,恐怕自己早就死在五雷觀裡了。

    思忖再三,齊星衡決定把好人做到底,當即給王奕跪下磕頭:“師父說哪裡話,師弟雖然一時糊塗,我也只是要暫時教訓教訓他罷了,萬不會自相殘殺,當初在東海我病重將死,多虧師父解衣贈藥相救,要不然我也活不到今天,現在既然師父替他說話,此事就此揭過,我不再找他報復就是了!”

    王天君倒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來,離座而起,過來將他攙扶起來:“我本以為你得了地皇道統,又與凶神夸父有緣,現如今沒有封神法器,日後與各部正神無緣,出教他投也算尋常,沒想到你竟然這般重情重義,倒是讓老道慚愧了!”

    齊星衡聽得云裡霧裡,連忙問他,自己如何與正神無緣,王天君解釋道:“只有得到封神法器,將來上榜才能做得正神職位,否則除去道行極高、功德極厚、福澤極廣之人,只能做一路星君。”

    齊星衡連忙問什麼東西才算做是 神法器,王天君只說十天君每人留下的一件寶物都是封神法器,再問便笑而不答。

    既然連慕容麟也暫且放過了,齊星衡也就沒有必要在跟莫直較勁:“莫老八!你那毒龍鎖可真夠勁啊,沒想到我能活著回來吧?”

    莫直面露愧色:“當日慕容九跟我借寶物,我也是……”

    齊星衡把手一擺:“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不過死罪雖免,活罪難逃,你現在立即去給我找一套衣服來,另外那毒龍鎖效果不錯,也給我拿個幾百條來!”

    莫直苦笑道:“衣服倒是有許多,只是那毒龍鎖煉製不易,我現在一共也才有七條,師哥你看……”

    齊星衡要毒龍鎖也只是圖個玩,當即說道:“也行吧,我就要三條,給你剩下四條罷,免得在師父面前就像我以大欺小。”

    莫直連忙點頭答應,一面命人去取了一套白鶴仙衣給送來,一面從乾坤袋中直接取了三條毒龍鎖給他。

    等待多時,忽然山上濃雲驟開,山那邊有一道血光沖天而起,響起一聲長嘯,隨後山腳下仙雲往兩旁裂開一個門戶,走出一個錦衣少年,正是慕容麟。

    還不及回來跟老師講訴自己的境遇,忽然看到站在王奕身旁的齊星衡,不由得面色一變,王奕把他叫到跟前,當中宣布,他為金鰲島自己一系的嫡傳弟子,掌血魂劍參與封神大劫,之後又讓他與齊星衡相見。

    慕容麟硬著頭皮叫了聲:“師哥。”然後又搶著說道,“其實我跟師哥無冤無仇,只是怕你跟我搶血魂劍,現在血魂劍已經到手,當初那事也確實是我對不起你,除了我的小命和血魂劍之外,你要我怎麼補償你都行……”

    齊星衡嘆了口氣:“算了吧,師父都已經從中作保了,況且這次因禍得福,我倒是也沒吃著虧,只是途中我的乾坤袋被毀了,你把你的乾坤袋給我,咱倆便算一筆勾銷!”

    乾坤袋是空間級別的法術,能夠製作的無不是BOSS級人物,整個五台派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手裡有,慕容麟身上也只有一個,略一猶豫,便將乾坤袋取出來:“反正,小弟虧欠了你,師哥能夠原諒我,把乾坤袋給你也不多。”

    他正要往出那東西,王奕在一旁擺手道:“算了吧,他也只有一個乾坤袋,給了你他用什麼?我這裡有一個冷光玉鐲,也能做儲存東西之用,比乾坤袋要好,就給你吧,免得又說我這做師父的偏心。”

    王奕取出一個玉鐲交給齊星衡,然後說道:“我這次來,就是看麟兒登山取劍,此間事了,我也該回天上供職,你們師兄弟日後一定要和睦相處,方才能在大劫之中尋到那一線生機。”把拂塵一甩,山上有一隻仙鹿飛下,天君上鹿,回身道,“我此去便再不回來,只有其他幾位天君輪流下界收徒,直到封神完畢,你們要好自為之!”伸手一拍鹿頂,飄然而去。

    王奕一走,三人又都尷尬起來,齊星衡雖然口中說此事就此作罷,但心中著實咽不下這口氣,喝道:“師父已經走了,這島上屬我最大,你們不是都有封神法器在手嗎?師哥就來領教領教!”

    慕容麟哭喪著臉:“師哥,前面的事情真的是我不對,我給你賠不是了,要不,你打我一頓?或者你用毒龍鎖也將我捆了,再淋我一身煉血?只要不把我打死和奪走血魂劍就行。”

    齊星衡大怒:“一把破劍你就那麼在乎麼?哼,你不過就是貪圖那勞什子嫡傳弟子的位置,實話告訴你,老子我還不稀罕!”

    慕容麟帶著哭腔道:“你胡說!什麼嫡傳弟子我事先壓根就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以前窮怕了,什麼寶物也沒有,走到哪裡都要受挫,你知道當初在北京城,我苦求甘道清多少時候他也不肯放我,一定要廢我道行,若不是我最後使出解體化血大法早就死在 的手上了。”

    他把左手一伸,一道血光從指間射出,連成一道劍形,他伸手輕輕撫mo,痴痴地道:“你不會明白,當初莫老八是怎麼對我的,但是你看到文弢的下場了吧?若不是今天師父來,他連上山取火的資格都沒有!”

    慕容麟又轉頭向莫直道:“八哥,我不恨你,是你讓我明白,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殘酷,唯有自己強了,才能夠保全自己,幫助別人,否則都是狗屁!”又向齊星衡道,“其實,若你法力不如我,我當初也不會下此毒手的,我取得了血魂劍後,會像大哥一樣照顧、保護你,只是當時我的實力不足以取劍,又實在怕你捷足先登才出此下策的。”

    齊星衡冷哼一聲:“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麼?”他把手一抖,太陰星落幡裹著一團黑氣出現在掌心之中。

    莫直大驚,急忙把雙臂一張,鬧定飛起一道黑氣,在空中化作落魂幡,輕輕落下,被他接在手裡,叫道:“慕容九你還不快動手! ”

    慕容麟搖了搖頭:“師哥已經答應不再找我麻煩了,充其量就是氣憤不過,打我兩下,只要不死,我便由他出氣好了。”

    齊星衡嘴角上翹,露出一絲邪惡的笑:“誰說我不會殺人?師傅已經回天上去,再不會下來了,我現在就殺了你們,看看誰能攔我!”把手一揮,太陰星落幡上先飛出一道黑氣,憑空一卷,將慕容麟攝入幡中。

    莫直大驚,急忙舉著落魂幡向齊星衡連拜,齊星衡體內有神農金丹,立在當場絲毫不動。莫直急忙又把落魂黑沙成片打來,齊星衡又一揚手,將毒沙落入幡中,笑道:“你還有什麼能耐,什麼封神法器啊,儘管使出來,看看我接不接得住!”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6:36
第七回封神法器(下)

莫直沒想到兩年多不見,齊星衡不知從哪裡尋來一面如此變態的寶幡,竟然一下便把慕容麟收去,現在生死不知,他修煉的《煉魂大法》是純魂魄性攻擊手段,如果成了,便可以無視仍和防禦,輕取對方性命,殺人於無形,如果不成,那便徹底失敗,再怎樣努力都無濟於事。

略一思忖,莫直便決定腳底抹油了,他猛地飛起,擺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勢,劈手連放破魂神雷,然後又把四條毒龍鎖祭起,只求阻擋齊星衡一下,也不看效果,架起移魂遁影化做一道淡淡黑影向西邊疾掠飛去。

齊星衡冷笑道:“你小子還想逃麼!”現將寶幡一晃,收了毒龍鎖,這時莫直已經飛出十餘里之外,他左手憑空虛抓,抽了一絲莫直身上的血氣,附在太陰星落幡上,然後將幡懸在空中,對著神幡躬身一拜,那幡六尾飄搖。

只一拜,遠處的莫直便駕馭不住遁光,一聲慘叫從天上跌落下來;又一拜,莫直神識立受重創,張口噴出一道鮮血,跌落於海水之中;再一拜,莫直便給一道黑氣捲起,攝入幡內!

齊星衡收了慕容麟和莫直,正尋思著如何教訓教訓這倆傢伙,忽然山上飛起一道沖天火光,隨後風雲聚散之間,在山下分開一道云路,山上下來一個紫衣少年,正是文弢。

二人見面,齊星衡笑道:“兄弟,你也是上山取那白天君給你留下的封神法器去了?”

文弢一見是他,連忙飛過來:“師哥,你怎麼……你不是……”連著兩句話,都嘎然而止。

齊星衡笑道:“我這麼厲害,就算是想死,閻王爺都不敢收我去,哈哈,快說,你的封神法器在哪呢?讓我看看。”

“嗯!”文弢點頭答應,左手翻掌向上,指尖飛起一點火苗,不住跳動,彷彿有靈性一般,他指尖微顫,那火苗又一分為三,“這火分為三氣,有三昧真火,有石中火,有空中火,乃是得自當年遂人氏造的火種,名叫真魂焰,平時收在體內,藏於心竅之中,與自身心火融為一體,互相滋養,培育心神,有這火在身,只要我再修煉一段時間,就能夠在落魂幡下保持心神不動,就不用怕莫直了。”

齊星衡大笑:“要不然你也不用怕他了,慕容麟和莫直兩個小子不聽話,已經被我收了!”

文弢聞言大驚,聞名經過之後,不禁嘆服不已,卻又給二人求情:“我上島之後,多受莫直虐待,只有慕容九多次幫助,我才能勉強活到現在,求師哥饒了他吧!”說著又要給齊星衡跪下來。

“你這是乾什麼,快點起來!”齊星衡伸手拉起著,不讓他跪下去,“我已經答應老師不再找他倆報仇,但就這麼算了,我又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就出手教訓他倆一下,讓他們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日後再敢放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齊星衡將幡一抖,一道黑氣湧現,慕容麟二人滾落在地,莫直手腳並用,在地上翻了個身猛然躍起,齊星衡一瞪眼睛:“你還要動手麼?”嚇得他一縮脖子,呆立當場,慕容麟卻是一副任打任罰的模樣。

齊星衡把幡中的黑沙取出來又還給莫直:“你們兩個現在可服了?”

莫直看了慕容麟一眼,見他並沒有回頭跟自己對視,他嘆氣道:“唉,師哥的神通,我是早就服了的,以後這金鰲島就是師哥說了,我們都給你做小弟。”

一聽這話,慕容麟和文弢竟然也在一旁點頭,莫直這就要叫人來把地刑宮收拾出來,連同那些少年男女一起都給齊星衡,弄得他哭笑不得:“滾你的吧!我才沒有你那麼變態。”他瞟了莫直一眼,淡淡地說,“我這人沒啥權力慾望,也沒有暴力傾向,我既然不是嫡系弟子,以後也不會在金鰲島常住,你們幾個誰當老大我也不管,只是日後再敢給我背後裡捅刀子,我就用太陽神焰和太陰神火將他煉成飛灰!”

莫直唯唯諾諾,見齊星衡並沒有跟他爭奪島主之意,心中竊喜,齊星衡又說:“莫老八,你有什麼個人嗜好我也管不著,只是以後不許你再虐待文弢,包括以後上島的同門師弟師妹!尤其是師妹!”他向文弢說道,“我就住在黃山五云步,以後他再敢虐待同門,你就來黃山找我。”

說完之後,齊星衡便又要走,三人極力挽留,齊星衡卻著急要走,一方面是兩三年沒回家,擔心幾個徒弟,另外剛得了太陰星落幡還得好好祭煉參悟一番,謝絕了三人的挽留,最後又看了金鰲島一眼,駕起血光遁影往北京飛來。

齊星衡飛回北京,直接到甘道清的天澤殿,然後派人去通知朱厚燳。

對與齊星衡,弘治皇帝是絕對深惡痛絕的,一聽說他又跑來要把兒子帶走,立即派人來找甘道清,要國師出手阻攔。

傳旨的太監到達的時候,齊星衡正在和甘道清喝茶,二人討論起日後封神之戰,甘道清主張順應天道:“滿清也好,大明也好,誰來統治這天下都自有定數,況且,無論誰做皇帝都是凡人間的事,我們修真之人只應守住真我,坐看紅塵滾滾,花開花謝。”

齊星衡心中有些不痛快:“你也是太清弟子,如今天下,正是峨眉大興,你既然不願助大明,為什麼還要滯留在皇宮之中?”他沉聲說道,“如果你要做滿清入關的內應,我雖然打不過你,但也要跟你拼一拼!”

甘道清笑道:“我早說過,凡人間的征戰與我無關,我當初來北京是為了那紫薇玉,至於現在嘛——於你說了也無妨,我那六個徒兒還需轉上一劫,長眉老道是他們命中剋星,我現在也不是長眉的對手,所以藉這里天子之氣隱居,以待六人平安轉劫。”

齊星衡一愣,嘆道:“這便是說的,大隱隱於朝了?”

甘道清笑而不答。

便在這時,有太監趕來傳旨,那太監看了坐在一旁的齊星衡一眼,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直接把旨宣了,甘道清笑道:“你去回复皇上,就說太子年幼,不喜拘束,讓他隨著齊道友去黃山小住也好。”

那太監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不過甘道清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他見了皇上都不用跪拜,看了甘道清幾眼,最後一跺腳,鐵青著臉回去複旨了。

沒有甘道清的支持,弘治皇帝還是不敢私自扣下朱厚燳,最終選擇了妥協,不過還是派了親信太監大臣來送,更可笑的是,還送了兩個小太監和四十八個伺候宮女,各種鍋碗瓢盆大小用具更是運來了十幾大車,齊星衡哭笑不得,不聽那些什麼保佑太子修仙的禱文,直接拉過朱厚燳,架起血遁,轉眼之間便跑得沒了影。

回到五云步,雷起龍三人都在,小哥三個正在洞裡包餃子,其實主要還是雷起龍包,齊金蟬和血寶兒只會在一旁搗亂,金蟬包“仙丹餡”的,捏的窩窩囊囊幾個麵團,還獻寶似地送到雷起龍面前要獎勵,並且非常得意地去鄙視手藝更不如他的血寶兒。

看見齊星衡回來,兩個小的歡呼一聲跑過來跳到齊星衡懷裡,雷起龍也放下擀麵杖過來行禮,齊星衡笑道:“別跟我粘了,來來來,我也動手,咱們一起快點把餃子包完,然後好下鍋!”連朱厚燳也挽起袖子跟著雷起龍學著包起來,只是他手藝實在太差,也就是比齊金蟬強了那麼一點。

很快包好了餃子下鍋,雷起龍的手藝確實不錯,齊星衡咬上一口,感​​動得眼淚差點流出來,在心裡暗自感嘆,我這都多少年沒有吃到過餃子了,回憶了老半天才想起來,最後一次吃到餃子還是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小到幾乎還不記事。

“爹爹,你嚐嚐我包的金丹餃子!”小金蟬用小瓷勺給他碗裡端過來一個,齊星衡直接一口吃到嘴裡,嚼得喀吧吧直響。

“好小子,那塑身金丹可是在丹爐裡要煉上七七四十九天呢,吃的時候都得先用特定的藥水化開,這也就是我這牙口,換個人吃了你這餃子估計立馬就得找地方重鑲牙了!”

這個餃子剛嚥下去,血寶兒又不甘示弱地端過一個來,親自餵在齊星衡嘴裡,然後還斜著眼睛看齊星衡:“我這個可比蟬弟的那個好吃多了。”

齊星衡閉著眼睛,裝成一副享受樣:“不錯不錯!這個餡鬆軟得多了,軟糯似豆沙,口感極佳,只是……只是這玲瓏丹是給傻子吃得!而且又酸又苦,並且煉製比那塑身金丹更不容易,你一個餃子裡就放了五十八粒!真是敗家子兒啊!”

血寶兒一聽,又彷佛受了極大的委屈,小嘴一扁,眼裡淚花閃爍:“爹爹說我是敗家子兒……”

齊星衡一拍後腦勺,心說怎麼忘了這孩子跟正常小孩不一樣呢!急忙抱過來在臉上啃了幾口,然後哄道:“好了好了,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嘛,寶兒是我們家最勇敢的孩子,怎麼能說哭就哭呢,哈哈,那餃子可好吃了,我最喜歡寶兒做得餃子了。”

一旁齊金蟬聽了這話卻不干了,挺起小胸脯:“寶兒哥哥是最勇敢的,那我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6:40
第八回紫禁之巔(上)

“哦?”齊星衡笑著問血寶兒,“寶兒,你是我們這裡最勇敢的,那你說,金蟬是我們這裡最怎樣的?”

血寶兒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過去一把將金蟬抱起來,也學著齊星衡的樣子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然後說道:“我們的小金蟬是最聰明的!”惹得滿洞人都大笑起來。

吃完了飯,齊星衡把四個弟子都叫過來:“神仙犯了一千五百年殺劫,我們都在劫中,要想平安渡過,沒有好的寶物防身可不行,當然,自身修為更加的重要,明天開始我就要閉關潛修,雷起龍,你是為師的大弟子,人又穩重,以後要好好地帶他們,拿出大師兄的表率來,我這裡有三根毒龍鎖,他們如果哪個不服管教,惹是生非,你就儘管捆了,吊在五云步前峭壁之中橫生的松樹上。”

將毒龍鎖遞給雷起龍,然後又拿出波羅刀和銷魂鑑分給他和齊金蟬:“這兩件寶物都是連山大師所煉的旁門法寶,那波羅刀便是修道多年的劍仙只要被劃破一點皮肉,也要心發甜酸而死。這銷魂鑑更是厲害,尋常人只要被照到一下,便要魂銷形損,便是仙人將身影留在裡面,也要神魂顛倒,精神破碎。”

他又教導二人:“法寶再好,也都是身外之物,可以為福,也能生禍,如果你們用它在外面為非作歹,草菅人命,我也決不會容情!”

齊星衡說完,就要進洞閉關,那血寶兒見齊金蟬兩人都得了寶物,沒有他的,卻是不干,跑到齊星衡前面擋住,伸出小手:“爹,我的寶物呢?”

齊星衡笑道:“我們師徒都是窮鬼,我早就答應給起龍一口寶劍,這都拖了好幾年才尋了這麼一口波羅刀,而金蟬也只有一對仙劍還是你師父送的。”頓了頓,又說,“你有你師父給的指玄劍和蝕星盤,功效還在這兩件連山寶物之上,也就夠了吧!”

血寶兒一聽,大眼睛撲閃撲閃,又流下淚來,委屈地哭道:“原來我有了師父,爹爹便不喜歡我了,只喜歡金蟬……嗚嗚。”

“這是從哪裡說起的啊!”齊星衡過去將他抱起來,擦去淚水,哄了半晌,又把煩惱圈拿出來給他。

金蟬在一旁笑道:“哥哥總哭哦,不是男子漢,羞羞哦,你看我都不哭,以後還是我來做哥哥吧!”

齊星衡生怕按倒了葫蘆立起瓢,擺手讓金蟬閉嘴,寶兒卻拿了煩惱圈從他懷裡掙下來,走到齊金蟬跟前:“我只是在爹爹面前哭的,便是那年師父打我,我也不哭。好弟弟,哥哥疼你,這圈子倒也好看,就給你玩吧!”說著親手戴在金蟬的脖子上,“爹爹說,這圈子名叫'煩惱圈',你以後有了煩惱就放到這圈子上,這樣你就能夠快樂了,爹爹和哥哥們看著也高興。”

齊星衡幾人見了大是驚訝,沒想到寶兒哭鬧著要了法寶竟然轉手就送給了金蟬,齊星衡拍了拍他倆的小腦瓜,然後進入內洞,開始閉關潛修。

這次齊星衡潛修的首要目的便是參悟太陰星落幡,那幡中另成一個世界,裡面以太陰神火為動力,構建了一個小型的地府,一應構造無不備細,裡面禁制繁複,陣法神奇,嘆為觀止,齊星衡一直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才把這寶物完全參透煉化。

之後他又起爐煉製那毒龍丸,因為藥材不全,他並沒有完全按照毒龍丸的藥方來煉,而是參照《神農經》做了些許的改動,用其他的一些名貴藥材代替,多花上幾年時間,煉出來的藥效卻不差。

轉眼之間,來到弘治三十四年,齊星衡掐著手指算了算,嘆了口氣,命雷起龍把朱厚燳叫進來,哪知雷起龍卻說:“三個月前,國師甘道清派來青木童子和赤霞童子,請二師弟回北京省親。”

齊星衡點點頭,心想自己用偷天換日的辦法把朱厚燳的十六年皇命轉給了朱祐樘,如今時間已到,甘道清想必已經知道弘治皇帝大限將至,所以派人來把朱厚燳接回去與父親團聚。

重新又回到洞中煉丹,卻再也靜不下心來,如此又過了兩三天,齊星衡愈發的煩躁不安,總覺得要出點什麼事,最終放心不下,把雷起龍三人叫過來,吩咐看好洞府,不可外出生事,自己架起血遁,往北京城趕來。

齊星衡趕到北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亥時將近,看那滿城戴孝,紫禁城中猶有守靈哭泣之聲,他越發的覺察到不好,正想趕緊找到朱厚燳,忽然天澤殿中一道清氣飛起,一個中年道者大袖翩翩而來,正是國師甘道清。

甘道清將拂塵一甩,在空中稽首:“齊道友別來無恙!”

齊星衡急道:“你來得正好,燳兒現在在哪裡?你快點帶我去見他!”

甘道清笑道:“太子殿下明日登基,道友也是趕來道喜的麼?”

“什麼?”齊星衡大驚,“你說燳兒要登基做皇帝?這怎麼可能!”

甘道清道:“先皇僅有一子,現在已經隨風而去,太子堂堂一國儲君,自然是要他來繼位。”

齊星衡雙眼都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道:“甘道清!這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對不對?哈哈,我怎麼給忘了,你本來就是太清弟子,當初信了筱煜的話,說你不會與我們為敵,這才與你相交,與你討論丹道,沒想到你果真心懷鬼胎!”

甘道清卻不生氣:“大明上下十六位皇帝,乃是天數,朱厚燳乃是正統的正德皇帝,況且現在先皇已去,僅留下太子一位皇子,他登基繼位,也是天數使然。”

“你,你不知道朱厚燳如今已經沒有皇命,一旦登基,就要受天譴身死麼?”

甘道清卻仍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正德皇帝本應該明日去世,我順天而行,又有何不可?”

“混賬!”齊星衡怒罵了一聲,忽然仰天長嘯,“朱厚燳!你給我出來!”

“出來——出來——”他如今功力頗為深厚,一聲震得北京周圍群山回應,響聲不絕。

這時甘道清也怒了,一抖拂塵:“齊星衡!我身為大明國師,受過弘治皇帝恩惠,便要維持大明朝順天而行,你妄圖逆天改命,只會給大明朝帶來災難,使其提前滅亡,現在太子在乾清宮守靈,你再敢叫上一聲,就休怪貧道不客氣了!”

“你放屁!”齊星衡怒極,用手指著甘道清的鼻子破口大罵,“別跟我滿口天數、道德,老子不吃你那一套!如果說天數不允,當初我施展偷天換日之為什麼還能夠成功?現在大明朝在弘治皇帝的統治下並沒有像歷史上那樣走下坡路,哼,我算看清楚了,你就是太清一脈專門派來從內部摧毀大明朝的奸細,今天便是你不攔我,我也絕不會放過你!”說著把手一翻,將太陰星落幡握在手中。

“說得好!”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下面傳上來,二人低頭一看,只見乾清宮頂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白衣少年,衝著齊星衡躬身一禮,然後一頓足也飛上來,“齊道友說的不錯!他們太清一脈只會拿什麼天道、定數來忽悠人,我是最看不慣的!”

齊星衡驚愕道:“你是……如何認得我?”

少年答道:“貧道楊光赫,呵呵,我聽董老二提起過你,還把你誇得天上底下絕無僅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又轉向甘道清,“你這道士一點民族氣節都沒有,枉為漢人!我看你不如現在就剃了頭、梳了辮子,也學那三個禿驢去關外等著努爾哈赤降生吧!”

甘道清眼中精光一閃:“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在貧道眼裡,漢族滿族、並沒有什麼不同。”說著昂然道,“貧道已經答應先皇,使得大明朝循天而終,與滿清無關。”

齊星衡怒道:“我現在就要去找朱厚燳,帶他回黃山!”

甘道清從鼻子裡重重哼出一聲:“有貧道在此坐鎮,任他山精野怪,哪路毛神,也休想翻出一個浪花來!”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齊星衡怒吼一聲,把太陽神火放出,他張口噴出一道鮮血,落在火上,只見那火砰地一下,爆成漫天火星,其紅如血,其形如豆,鋪天蓋地向甘道清燒去。

甘道清見了,也不敢像當初破血雨那樣直接用拂塵去甩,冷哼一聲:“雕蟲小技,也敢拿來賣弄!”取出八元鼎,放出清亮的金光,憑空一照,立即將滿天神火一掃而光,齊星衡氣得頓足搥胸,我怎麼就忘記了他這寶鼎了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6:41
第八回紫禁之巔(下)

    楊光赫向齊星衡說道:“齊道友小心,甘道清在中條山曾得舜帝五寶,每一件都是極為了不得的寶物。”

    甘道清冷哼一聲,右手一翻,掌心已是多了一方紫銅小印,懸在掌上,發出淡藍的色光芒,其上,有四種凶獸圖騰,張牙舞爪,嘯空裂地,凶獸羽翼之下,又隱約有無數上古戰士,手裡拿著古代的兵戈,齊聲鼓譟。

    他托印道:“青雲真人對我還是頗為了解的,呵呵,你可知道我這四凶印的來歷?”

    楊光赫將袍袖一抖,侃侃而談:“舜帝時,曾經有四凶族:渾沌、窮奇、檮杌、饕餮,被舜帝打敗流放,特鑄四凶印,鎮壓四族,甘道友,我說的可對?”

    甘道清不答他的話,向齊星衡道:“現在封神颱未築,封神榜未出,你若死了或是就地墜入輪迴,轉世成為凡人,多年修行化為流水,或是魂飛魄散,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我這四凶印非同小可,當日你我論道天澤殿,今日我不忍你遭劫,還是快快走吧!”

    齊星衡怒道:“為阻止滿清入關,延長大明氣運,我可謂是掏空心思,費盡心力。你要將我心血毀於一旦,其心可誅!我雖不拘小節,但此時關乎我整個民族的千秋文明大事,你不是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嗎?',天地之間,聖人之下,你自己又何嘗不是'芻狗'!今天你若不拍死我,我便要下去找朱厚燳,帶他回黃山,再無其他解決辦法,讓我退讓,雖死不能!”

    他一席話說的甘道清也是惱怒非常:“我好言勸你,哼!今天是你自己找死,卻也怪不得我了!”把拂塵晃了兩下,將手一晃,四凶印便飛起在空中,長得比乾清宮還大,印下各種符籙不住閃爍,上面四凶獸圖騰仰天長嘯,震得整個北京城都簌簌發抖。

    楊光赫一見大呼:“齊道友快走,他這印厲害!”身子陡然化做一道黃光往北飛走。

    齊星衡咬牙道:“跟他拼了!”也把太陰星落幡祭起,雙臂抱住幡柄,奮力搖晃,那幡迎風便長,轉眼之間便漲到數百丈高,幡面飛揚,將整個北京城都給遮住,飄揚在夜空之中,獵獵作響。

    甘道清也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聲勢驚人的寶物,只見那幡,晃一晃,繁星退避,抖一抖,皓月無光。不過他對自己的四凶印還是頗有信心的,叫了聲:“小心了!”伸手一指,四凶印便大方光明,往齊星衡頭上打去。

    齊星衡大吼道:“來得好!”奮力搖動太陰星落幡,那幡六尾齊動,各飛出一道黑煞,到得空中合在一處,陡然張開,將整個四凶印都給包裹進去,甘道清見了,冷笑道:“四凶印專破邪門寶物,你妄想收它,豈不是自討苦吃!”揚手打出一道紫光,落在印上,那印便瞬間又長大了三倍,更加用力地打過去。

    齊星衡差一點就把持不住,張口噴出一道鮮血,落在幡上,激得那幡瞬間又長高了百餘丈高,斜著掃蕩過去,四凶印正打在幡面上,“噗”地一聲,暴起一大片漆黑如墨的烏雲。

    甘道清一印打入幡中,猛然手上一輕,已是失了聯繫,正一愣,忽然腳下排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乳白色小球,按奇門、分八卦,排列了八千餘枚,頓時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向上飛起。

    齊星衡收了四凶印,忽聽下面有人叫道:“齊道友快躲開,我要放雲雷仙陣了!”齊星衡聽出是宋寶書的聲音,知道云雷仙陣厲害,不敢怠慢,急忙化一道血光飛走,還不及回頭觀看,便聽見身後一陣密密麻麻的爆裂聲,彷彿連天都震得碎了。

    甘道清反應極快,聽見宋寶書喊聲,立即把雷澤網取出來,這寶貝也是舜帝五寶之一,信手抖開,護在腳下。當年舜帝領人在雷澤結網捕魚,後來便流傳下來這神網。

    只見網上精光亂閃,彷彿純由電弧編織而成,喀喀作響,長得比雲雷仙陣的範圍更大,雙方一碰,立即暴起億萬電芒,千萬道悶雷同時爆炸,北京城上空陡然亮起,比白天更甚,城中行人,連彼此身上每一根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閃電一直持續了十多分鐘才停下來,幸虧爆炸的地方是距離地面四五百米的高空,而且云雷仙陣是往上打,所以對城中百姓影響不大,不過還是將東南角的城牆震塌了一塊。

    甘道清急切間用雷澤神網抵住了雲雷仙陣,正向上升,忽然天上落下兩口黃色劍光,相互交叉著絞過來,甘道清怒吼道:“欺人太甚!”揚手放出乾元龍魂劍,乃是一道青色劍光,矯矯如龍,一躍百丈,往上一迎,劍光迴旋,將兩道黃色劍光絞住,只聽“咔咔”兩聲,楊光赫辛苦煉製的兩口仙劍便給絞成四截,帶著一溜火光墜落下去。

    楊光赫仙劍毀去,怒喝一聲,又把三條蛟龍煉就的金鞭打去,那鞭飛在半空中,化成三道金色龍形,長達三十餘丈,不住盤旋著向下打落,甘道清仍舊把乾元龍魂劍向上斬來,清光一閃,三條蛟龍嗚咽一聲,斷成了六截。

    甘道清正要放劍把楊光赫斬殺,忽然腳下湧來一大片粘稠的紅色濃霧,咕嘟嘟冒著泡,帶著無邊紅煞飛來,正是宋寶書的紅雲散魄葫蘆,甘道清伸手向下一指,雷澤神網二次發威,無數道電蛇齊舞,只一下,便把紅雲震散。

    齊星衡把太陰星落幡急舞,楊光赫也把玄黃天殛神雷劈手亂放,宋寶書二次聚齊云雷仙陣,圍著甘道清一通狂轟濫炸。

    甘道清也被打出了火性,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來一面銅鏡,也是舜帝五寶之一,名叫舜王鑑,舉手便是一道金光往上照去。

    五帝靈寶之中,每一帝都有一面寶鑑,禹王鑑能夠照測大地,觀察地形,這舜王鑑則是能夠照水,把此寶立於河邊,多深的水也能被其照透,水中魚虫無不清晰可見。

    甘道清的舜帝五寶已出了四寶,還不能將三人擊退,不得已將這第五寶也取了出來,向楊光赫照去,金光一起,便形成一道直沖霄漢的光柱,楊光赫在天上看出厲害,急忙將璇光尺取出,舞出滿天彩色光環,電轉輪射,彷彿是一柄柄的鋒利飛刀,將光柱一截截切割擊散。

    四人鬥法打到下半夜,還是不能分出勝負。

    宋寶書大喝道:“甘道清,你倒行逆施,不得好死!谷辰道友何在?”

    天邊陡然飛起一片黑暗陰雲,空中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谷辰在此!”

    陰雲分開,裡面懸著六個童子,俱被金鎖束縛,跪伏雲端,甘道清一見大怒:“宋寶書!你打不過我,竟然敢對我徒兒下手!”

    原來這六個童子便是中條山六神君轉世,太清與上清不同,根骨、仙緣、悟性、道德等等缺一不可,為了躲過長眉真人劍下一劫,甘道清終於讓他們盡數轉世,重新投胎,不但可以躲過劫數,更能夠重新獲得好的根骨,從此修行一日千里,少有坎坷。

    這六個童子是在前不久才被甘道清接引還朝,雖然修為進展迅速,但前生的法寶都被甘道清收走,而道行就更比不了谷辰那千年老怪,只稍作抵抗,便全部被擒。

    宋寶書大聲說道:“甘老道,須知行大事者不拘小節,今日之事不只關係到我們幾人的生死前途,更是關乎整個民族的氣運,休說抓了你六個童子,便是將中條山上上下下仙凡人畜,山精野怪盡數屠了也不足惜!”

    一句話說的其他三人俱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宋寶書果然是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修道之人,便是不講因果、不修功德,也很少做傷天害理,貽害千年的大事,有的道德高厚之人,都會善待身邊的一草一木,便是窮凶極惡的魔頭,輕易也不會動則屠城滅族,這宋寶書輕飄飄的便要將中條山所有生靈屠殺乾淨,雖然是在威脅甘道清,但也說明這小子的本性確實夠狠。

    甘道清也被氣得動了真怒,將手中寶物狂催,三分之一的力氣用來抵擋齊星衡和楊光赫的進攻,倒用三分之二的功力來對付宋寶書,只是舜帝五寶之中,論攻擊力以四凶印為最,卻被齊星衡用太陰星落幡收了,八元鼎和舜王鑑都不是攻擊性法寶,雷澤神網只是大範圍攻擊性寶物,用來對付單個人威力並不顯著,如此一來,他便僅剩一口乾元龍魂劍作為主攻手段。

    宋寶書也不懼他,將多年積攢煉成的一套玄陰聚獸幡展開,排成陣勢,無數道凶獸元神挾裹著無窮黑煞從幡上躍出,嗷嗷厲吼,驚天動地,數百道黑煞從陣中沖天飛起,各按門戶排衍,有大有小,高矮不一,其中蘊含玄陰寒魄照得方圓百里之內皆落黑霜墨雪,此時已是農曆三月中旬,滿城新綠皆遭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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