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封神 作者:紫郢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19 18:36:1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4 17954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1:31
第九回綠雲真人(上)

鐵傘道人被綠雲真人氣得暴跳如雷,咬破舌尖,用心血催動秘法——都天羅剎赤血搜形大法,用本身修煉多年的道家真元精血催動,由行法人心神鎖定,自動尋找目標,沾身便攻人七竅,勾動體內心火,頃刻間便能將人燒成飛灰。一經發出,方圓十里內,任是多麼快的遁法也難逃開。

鐵傘道人這一次拼命攻擊,將包括齊星衡、賈筱昱和寶相夫人等全部帶上,漫天血雨密布空中,彷彿擁有靈性,自動尋人落下。

綠雲真人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拼命,生怕污了自己的寶物,急忙收了身後雙龍,向後急退,雙臂疾揮,將那玉清元始神雷劈手亂放。

這玉清元始神雷,與那上清通天神雷不同,一出手就是一道耀眼閃電,隨後一化二,二話三,轉生無數,密密麻麻交織成一張電網,將打向自己的血點大半接住,雙雙抵消。

這邊寶相夫人和賈筱昱也都吃了一驚,正要護著眾人後退,那九凌初生牛犢不怕虎,伸手在懷中取了一件菱形法寶,一出手便是一道精光,迎著血雨射去。

九凌本以為那件無往不利的飛棱錐能夠刺穿鐵傘道人的頭顱,哪知一碰上滿天飛舞的血花,立時光芒黯淡,轉而失了靈性,被血染成紅色,跌落在地。

九凌目瞪口呆,天上那血花卻尋著法寶氣息找到他,數百滴不斷燃燒的血點蜂擁而至,寶相夫人急忙揮手放出一道銀光,賈筱昱也使用金光住地法幫助攔截,結果還是有一滴鮮血沾在九凌的胳膊上。

“啊!”九凌忍不住發出一聲淒慘的嚎叫,一整條手臂都著起火來,並且勾動心火,通體發熱,眼珠血紅,鼻血長流,嘴唇都裂開流血。

齊星衡一皺眉,左手一揮,五根血針刺入九凌胸口要穴,阻斷了內火與外火間的聯繫,然後叫道:“你們後退,讓我先收了這些血雨!”

此時燃燒著紅色火焰的血滴已經落在眾人頭頂不足三米之處,齊星衡雙手結印,抱球一抖,拉扯出道道血氣,將空中的血滴全部吸引過來,如萬流歸宗一般,打著旋飛到他雙手之間,氣血交加,形成一個血色太極圖案。

齊星衡心神一動,煉血葫蘆自動飛出,打開蓋子,裡面飛出一道血氣,將太極圖案包裹,齊星衡伸手一拍葫蘆地,伸手一點:“疾!”那鮮血太極圖立即化作涓涓溪流飛入葫蘆之中,眨眼之間,空中熱血一掃而光。

齊星衡這一手不禁是在場所有人都刮目相看,這時鐵傘道人趁著滿天血滴打出來的七枚修羅神釘也被綠雲真人收去,他本心胸狹窄,狂妄孤傲,剛愎自用之人,見自己如此乾脆地敗在一眾小輩之手,又氣又急,加上剛才用本命真元心血使用那都天羅剎赤血搜形大法,不禁一陣恍惚,魂魄震盪,一時六神無主,雙眼一翻,昏迷過去,從所站岩石上一跤直跌下來。

齊星衡等人皆面面相覷,這麼一個強橫的人物竟然被大家給氣昏過去,世界何其怪哉!

綠雲真人向齊星衡等人說道:“大家等我一下啊。”然後過去扶起先前那個少年道士,伸手一拍他的後腦,那小道士立即醒過來,一見綠雲道人,頓時就要起來,被綠雲真人一巴掌扇在臉上,打了個翻身。

綠雲真人伸手向遠處昏迷不醒的鐵傘道人一指:“你師父自不量力,跟我們鬥法,已經敗北,差點歸西,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留你們師徒兩條性命,以後再不許陰魂不散地糾纏我。”

說著,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柄鐵傘,擺弄了兩下,又收了回去:“這鐵傘我看著不錯,就收下了,反正你師父也會弄,讓他回去再煉一柄吧!”抬腳又對小道士屁股上踢了一腳。

小道士嚇得抱頭鼠竄,過去抱起師父,御劍飛走。

看著二人走的沒了影了,綠雲真人才轉過頭來,衝齊星衡和賈筱昱二人一笑:“你們的洞府在哪裡啊,我去坐坐。”

賈筱昱當時就“扑哧”一聲笑出來。

齊星衡說道:“我的洞府在五老峰後面,綠雲真人跟我去玩玩?”

“嗯,對啊,我去玩玩。”他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又向寶相夫人說道,“我就要去齊兄弟家裡做客,就不打擾夫人了。”轉過頭又說,“你不用叫我綠雲真人,我真名叫做董銘超,綠雲真人這個名號是在外人面前裝酷用的。”

齊星衡和賈筱昱告別了寶相夫人,帶著雷起龍和董銘超一起飛回五云步。

那雷起龍甚是懂事,一回到家,自覺就去置辦,把朱厚燳釀製的聖泉仙釀、他自己用煉丹的手法做出來的七彩雲泥糕點,還有齊金蟬煉出來的果味丹都拿出來,用銀碟裝了四大碟。

那董銘超卻是自來熟,不但跟齊星衡和賈筱昱相談甚歡,還和血寶兒、齊金蟬打成一片,幾人閒談半晌,就嘮到那鐵傘道人身上。

董銘超笑道:“那鐵傘老道很是自負,橫行一世,目中無人,我知道要取月兒島連山寶庫中的寶物必須得他這鐵傘不可,就趁著他跟別人鬥法之際搶了這寶傘,這老道開始還對我罵罵咧咧的,我就又捉了他的徒弟,被他追了上千里地,直到這裡,哈哈。”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那鐵傘又取出來,用手摩挲著:“這玩意功效一般,論其攻擊能力遠不如我的雙龍鬧海錐,如果不是要進火海必須得用他,我還懶得搶哩。”

“你要取什麼寶庫?”齊星衡對那蜀山不太熟悉,他身上本來法寶就少,連幾個徒弟都不夠分的,先前答應給雷起龍的仙劍最後也沒弄著,這時一聽“寶庫”兩個字不禁喜上眉梢。

董銘超笑道:“月兒島連山寶庫,那連山大師是峨眉派長眉真人的師叔,他死了之後,生前用的寶物就都封存在一座大火山底下,要入庫取寶,必須得用著傘抵擋外面的太火毒焰。”

齊星衡奇怪道:“你剛才不是說,你是弘治十一年過來的嗎,知道那裡有寶庫,怎麼早不去取?”

一旁賈筱昱笑道:“你以為蜀山里的各大寶庫都是你家菜園子呀,想當初我為了找那麼一顆朱果樹也費了好些天功夫,蜀山里哪個寶庫沒有陣法禁制,寶庫裡面的法寶越好,外面的禁制陣法也就越強大呢。”

董銘超點頭嘆道:“是啊,想我當年,剛有一點道行便跑去莽蒼山尋寶,還跑去尋找紫郢劍和困在那裡的谷辰,結果後來才知道,現在長眉還沒有飛升,谷辰自然也還沒有被壓在靈玉崖下面,我在茫茫大山里轉了好幾個月,差點被毒蛇咬死。”

董銘超忽然對二人說:“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連山寶庫?”

齊星衡立即答道:“好啊,正好我身上寶物不多,取些回來,也看看那連山大師的手藝怎麼樣。”

賈筱昱低頭想了會,然後說道:“月兒島火山是有開海時間的,如果時間不對便要強攻,我除了修煉通天仙卷之外,還煉有一本三皇奇書伏羲經,也算是精通推算,我幫你推算出各種取寶細節,之後你只要把那離合五云圭的陰符給我,其餘的天書仙丹各種法寶我一概不要。”

齊星衡不明白她說的意思,董銘超卻是一愣:“那陰符如果不能跟陽符合成一套威力遠不及其他寶物,你單要那麼一個小破玩意,豈不是太吃虧了?”

賈筱昱笑道:“連山寶庫每次每人進入,只能夠拿一件寶物,否則便會觸動禁制,引發那大五行絕滅神光線,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的,倒是無論是誰得了那塊陰符都請給我。”

頓了頓,她又說:“蜀山各大寶庫,我所在意的,只有幻波池,那幻波池內各種禁制遁法數不勝數,變化繁雜,這些年我一直在依還嶺下虔心推算,現如今已經稍稍有了眉目,只等過幾年聖姑坐死關,雷擊崔盈之後,我便動手收取仙府,到時候還請兩位相助。”

董銘超聽完眼裡滿是驚愕:“那幻波池的陣法繁複,千頭萬緒,先天五遁之利害恐怕算得上是蜀山第一了,而且已經是內定的峨嵋派別府,你竟然不但要那裡的寶物,還要將整個幻波池佔過來,嘖嘖,我真服了你了!”

齊星衡問賈筱昱:“那你可得早動手了,要是晚了可就讓別人給取了啊。”

賈筱昱自信地笑道:“我從弘治二年來,研習那《伏羲經》已經近二十個年頭,到現在我也只是推算出個大概,試問天下還有比三皇奇書伏羲經更加厲害的推算功法嗎?再過些年,就算是以推算和陣法著稱的玄龜殿易週恐怕也不如我,如果我都取不了幻波池,別人就能取得了嗎?”

一番話說的齊星衡和董銘超面面相覷,一起點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1:32
第九回綠雲真人(下)

第二天,玉桿真人金沈子與朱厚燳一起來到齊星衡面前:“太子離家日久,陛下思念迫切,艾禦使舉薦我領了聖旨來黃山接太子回上都小住。”

齊星衡早知道他的來意,當即點頭同意:“嗯,你離家也挺長時間了,回去看看也好,代我向你父親問好。”又命雷起龍拿了一瓶延年益壽丹給他一同帶回。

雷起龍和朱厚燳感情頗好,送了一大盒自己煉製的特色糕點,非但五顏六色,酥香可口,更有許多藥用功效,金蟬也送了一些自己煉製的丹藥。

兄弟幾人送到斷崖邊上,互相祝福分別。

接下來十幾天,齊星衡都在用朱果煉製那黃牙金丹,三人又商議月兒島取寶,因為那月兒島須五十二年一開,賈筱昱推算起來,還須等二十年才是開海的日子,三人都覺得不能等那麼長時間,所以就只有強攻了。

賈筱昱推算數天,最後說道:“那月兒島本身就是一個火山,五十二年一周期噴發一次,連山寶庫就在火山底下,要想進入寶庫,首先要面對的就是那太火毒焰,如果是開海的日子,火山噴發時,能量得以宣洩,憑那鐵傘還能應付,如果不是開海時間,裡面能量膨脹,那寶傘也支持不了幾刻鐘就得融化。”

董銘超挺起胸脯:“這個問題不大,我前些年煉製那雙龍鬧海錐收集的癸水精英還剩下三瓶,這幾天我就用玉清秘法把那鐵傘重新煉製一番,應付那火山里的太火不成問題。”

賈筱昱微微搖頭:“那可是火山噴發啊,單靠癸水精英恐怕也不成,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到時候我們三個再一起研究。現在關鍵是進入火山之後,寶庫門口的禁制陣法,能發太陽神火,我們現在身上的寶物都抵擋不住,我精心推算,唯有紫雲宮金須奴手中的清寧扇和九烈神君手中的陰雷能夠破得了。”

董銘超聽完也是皺眉:“九烈神君那是大BOSS級別的,就算是我們三個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那紫雲宮的金須奴麼……清寧扇大約是藉不來的,只有讓他跟著一起來取寶,之後分他一些仙丹,幾件寶物便是了。”

賈筱昱笑道:“若說九烈神君那裡難也不難,我算出九烈神君新得一子,名叫黑醜,那九烈神君自從當年北海與軒轅法王一起圍攻屠龍師太師徒不成,之後彷彿知天命,隱在九華山再不出門,唯獨他那孩子黑醜經常跑出來玩耍,只需要星衡使用點小手段,讓他把九子陰雷偷出來便可。”

董銘超對她說的方法也不怎麼認可:“還是做兩手準備,齊兄弟去騙九子陰雷,我去紫雲宮找金須奴,那金須奴膽小怕事,現在應該還沒有脫胎換骨,我用玉清仙卷去勾引他,不怕他不上鉤!”

賈筱昱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辦法:“這些都還罷了,唯有最後一宗最為困難,就是連山寶庫中最厲害的那大五行絕滅神光線,取寶之後,那玩意一旦發作,我們誰都抵擋不了,就算能夠活命,也得被困在裡面,等待一百多年後余英男最後一次取寶將我們救出去,如果熬不住,半途就被神光化去,現在封神榜還沒人執掌立起,就算是死了也上不了封神榜,只能被那神光線殺得形神俱滅。”

三人俱都默然不語,思考再三,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董銘超急的直搓手,從鼻子里長長哼出一聲:“前面兩重考驗都挺過去了,總不能在這最後一道坎上栽跟頭吧?我不甘心!來來來,都別瞎尋思了,大家把身上的寶物都拿出來,看看有沒有能夠抵禦那神光的,即使不能咱們再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自己煉出一個來!”

說著,他先把身上的寶物都拿了出來,有兩個雕金蟠龍的銀錐,便是他那雙龍鬧海錐了,另外還有從鐵傘道人那裡收來的鐵傘和修羅神釘。

賈筱昱也把自己的寶物一件一件取出來:碎星劍、占星盤、衍星羅、定星錐和擂星錘。

齊星衡也打開乾坤袋,將家底一件一件往外掏:白骨金船、煉血葫蘆,祥雲丹、五雷鏡、五云神火鐘。

剛開始的時候賈筱昱每看一件,眼裡都有些許的失望,直到最後,看到齊星衡拿出一塊盤龍玉佩,她眼前一亮,伸手拿過,仔細看了半晌,忽然激動得手都微微發抖:“這寶貝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齊星衡一怔:“這是我徒弟朱厚燳無意之中得到的啊,我看它威力不小,只是無法祭煉,就一直放在乾坤袋中。”

向來穩重的賈筱昱竟然激動不已,將玉佩捏在手裡看了又看,連連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將玉佩還給齊星衡,拍手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紫玉正好可以抵擋那大五行滅絕神光線,取寶易如反掌!”

大家連忙問是何故,賈筱昱笑道:“這世上鴻鈞老祖代表著天道,是這個世界的最高法則。鴻鈞之下有三清,有三清仙卷傳教,便是太清道德真經,上清通天真經和玉清元始真經。三清之後有四禦,四禦各有一寶傳世,分別是紫薇玉、長明燈、勾陳戈、后土圭。在人間,有三皇、五帝、八兇,三皇有三皇奇書,你修煉的神農經和我修煉的伏羲經便是其中之二,五帝有五帝靈寶,甘道清當年在中條山收服六神君之後,就在舜帝坪得了舜帝五寶。至於八兇是指八部亂世魔經,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長眉的師弟鄧隱修煉的'天魔血神經'便是其中之一。”

齊星衡張了張嘴,心中略微平衡了一些,自己雖然沒有得到通天仙卷,但至少有三皇奇書之一的神農經在手,雖然還是不如賈筱昱,但也足夠撐門面了。

他擺弄著手中的蟠龍玉佩:“你說的那些跟這東西有什麼關係嗎?”

賈筱昱笑道:“你呀,真笨,這就是那四御神兵之一的紫薇玉!排名尚在五帝靈寶之前,別看它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玉佩,但論其威力,就算是把我們現在手裡的所有寶物都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及它呢!”

說著,她瞟了一眼董銘超,見他沒有什麼見財起意的神色,又對著齊星衡說道:“怪不得聽你說甘道清派了六神君去京城一帶尋找這件寶貝,呵呵,他能夠算到這四御神兵在京城出世也算不錯了,可惜啊,他卻不知道,這四御神兵都是自己擇主,他便是搶去也不能用,這玩意既然是朱厚燳的,那就只有小朱仝學能用,其他人若是強行修煉只會被神兵反噬而死。”

齊星衡說道:“那這東西我們既然用不了,那怎麼去抵擋月兒島中的五行神光啊?”

賈筱昱道:“這很簡單,只要朱厚燳身上三點精血,就能夠暫時使用,雖然不能完全發揮其威力,但是用來護身抵擋五行神光還是可以的。”

齊星衡一拍大腿:“哎呀,你怎麼不早說啊,燳兒都走了大半個月了,我們還得趕到北京去!”

賈筱昱白了他一眼:“那是四御神兵啊!要算這東西的去處也需要耗費極大地精神力呢,我事先又沒有特意推算,又怎麼會知道你有!”

言罷又拉住齊星衡:“等一下,我為你一卜上一卦再做決定!”說著掐指算了算,忽然面露驚色,“北京城裡有高人吶,我竟然算不通明!”

她取出占星盤,那是一塊書本大小,中間厚、兩邊薄的水晶圓盤,裡面中空,裝著不知名的透明**,**中央懸浮著一根紅藍色小針,盤上刻著密密麻麻的星路、刻度。

賈筱昱張口向占星盤上噴了一口仙氣,然後掐著靈訣向那小針一指,小針立即飛速旋轉起來,最後緩緩停下,盤上便有幾個小點亮起,賈筱昱又掐指算了算,滿意地點點頭,將寶物收起。

“我說是誰,原來是甘道清到了京城,難怪我剛開始算不出來。”賈筱昱淡淡地笑笑,“他得了舜帝五寶還不滿足,又看中了這紫薇玉,這次金沈子來接朱厚燳回去恐怕也有他的意思。”

甘道清!弘治元年穿越蜀山!拜在八景宮玄都大法師門下,唯一一個得傳《太清道德真經》的人物,又在中條山得了舜帝五寶。

董銘超一皺眉:“這樣的人物,如果可能的話盡量不要與之為敵!”

賈筱昱笑容轉冷:“這次執掌封神榜的是太請教人物,又是相助滿清入關,我們道既不同,立場也是相互對立,遲早都有一戰,他得了舜帝五寶時間也不長,憑我們三人之力要想對付他倒也不難。”

董超眼睛一亮:“要不我們乾脆就滅了他,殺人奪寶?”

賈筱昱“扑哧”一聲笑出來:“別說單是甘道清一個人就很難對付,單是他手下六位神君我們也不一定能夠全部殺死,呵呵。我當初在中條山見到他之後就卜了一卦,從卦像上看,他雖然是上請教,將來卻不會與我們為敵,這其中還要有一個關鍵人物,只是現在還不知道是誰。”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1:38
第十回大明國師(上)

齊星衡帶著董銘超和賈筱昱直接在太子寢宮落下,尋了個打掃庭院的宮女一問,朱厚燳竟然已經不在這里居住,齊星衡想了想,讓那宮女去告訴朱厚燳,說是師父來了,然後與賈筱昱和董銘超便尋了一間靜室等待。

那宮女出去不到三分鐘,太子寢宮周圍就有無數錦衣衛聚攏過來,齊星衡猛地睜開眼睛:“好傢伙,最少也得有四五百人。”

話音剛落,外面就有人喊“捉拿妖道”,靴子踏地聲急響,很快便把這裡重重包圍。

三人出門觀看,眾錦衣衛各拿兵器就要衝過來拿人。

齊星衡沉聲道:“朱厚燳呢?讓他來見我!”

那錦衣衛指揮使大聲喝道:“大膽!太子名諱,也是你能叫得?”把手中繡春刀一晃,命令左右,“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拿下!”

齊星衡不願意跟這些凡夫俗子一般見識,把手一揚,掌心射出一道血氣,繞場一環,寢宮前面,立時平地血長三尺,遍地都是滾燙的熱血,眾錦衣衛被血遁遁住,俱覺自己飄蕩在茫茫血海之中,嚇得肝膽俱裂,手刨腳蹬,嘶嚎掙扎。

齊星衡剛把眾人遁住,猛然半空中落下一道紫色霹靂,其勢恢弘渾厚,既不如上清神雷那樣動輒上接天界、下透九幽,也不如玉清神雷那樣先天至純,繁生無數,堂堂正正,一雷落下,並無奪人氣勢,卻恰好將血氣震散,破了血遁。

賈筱昱認得這是太清神雷,輕笑一聲:“甘道友,沒想到幾日不見,你竟然都混到皇宮之中,連錦衣衛也要聽你指揮了。”

“無量天尊!”月亮門後轉過一人,乃是一個身材高大,形容枯瘦的道士,他皮膚略黑,又穿了一件灰佈道袍,看上去十分的不起眼,這樣的道士,無論在哪個道觀裡邊都能隨便抓出一把,齊星衡沒想到甘道清竟然是這般的樸實無華。

甘道清向賈筱昱稽首:“無量天尊!賈道友,你那占星盤可追回來了?”

賈筱昱笑道:“嗯,追回來了,那九姥爺十分狡猾,還多虧這兩位幫忙呢。”

甘道清轉向董銘超,也稽首道:“這位想必就是綠雲真人了。”

董銘超一聽,又驚又喜:“哦?你也知道我這個名號了?嘿嘿,我這個可是自封的,可比不得你'天澤散人',那可是道上朋友給封的呢。”說著露出極為敬佩的目光。

“虛名而已,不值一曬。”甘道清又看向齊星衡,“紫薇玉就在你的身上?”

齊星衡點頭道:“不錯,就在我的身上,你想要么?”

甘道清很乾脆地回答:“我想要,你拿來吧!”說著把手一伸,凌空向齊星衡抓去。

齊星衡翻腕一點,空中結出一個血色太極,以他此時功力,結出來的太極圖就算是一般劍仙的飛劍也能接得住,哪知那甘道清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抓,竟然蘊含極深厚的功力,只一下,血太極便彷彿一塊玻璃,碎成無數血塊,相互撞擊,還發出“叮叮”脆響。

“去!”齊星衡將袍袖一揮,血塊在空中凝成根根血針,劈頭蓋臉地向甘道清打去,同時他又施展焚天血咒,夾雜在無數血針之中射出。

甘道清面上一直古井無波,彷彿在做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將手中拂塵一甩,漫天血針立時都被拂塵絲纏住,連焚天血咒也一起破去,他一轉腕,血絲化作道道血流最終匯成一顆血珠懸在空中。

甘道清將血珠團在手裡,正要用神雷化去,忽然“砰”地一下,那血珠爆炸開來,化作無數血滴,這血是齊星衡煉血葫蘆裡面的煉血,只要沾上一滴,就要腐蝕掉半個身子。

甘道清眉頭微蹙,拿著拂塵的右手忽然發出無數道紫色的閃電,順著拂塵柄傳到拂塵絲上,一瞬間,每一根拂塵絲上都有一道太清神雷,他二次將拂塵甩起,白絲飄揚,將天上的血滴全部吸附在上面,隨後紫色電光陡然一閃,將煉血化去。

甘道清略微退後一步,看了齊星衡一眼:“是我大意了。”

正要二次動手,賈筱昱出聲阻攔:“且慢!甘道友,那紫薇玉是四御神兵之一,自動擇主選擇了朱厚燳,你現在就算是將紫薇玉拿了,也祭煉不了,用起來遠不如你的舜帝五寶,何必徒自令人討厭?”

聽了這話,甘道清微覺吃驚,他看賈筱昱的架勢是肯定跟齊星衡站在一起了,那綠雲真人也是道行不淺,當初與賈筱昱鬥法半日不分勝負,現在自己的舜帝五寶僅祭煉成功一件八元鼎,如果對方三人聯手,自己未必能夠取勝。

又想當日與賈筱昱相談情景,料定她不會說謊,四御神兵恐怕真的是自己擇主,想到這里便熄了鬥志,把拂塵一甩,搭在左臂上:“貧道現如今為大明朝的護國天師,前些日京城來了一位道友,與齊道友使用一樣道術,夜入皇宮,還在朝廷官員府內裝神弄鬼,騷擾女眷,貧道想問一句,齊道友可知道此人是誰?”

齊星衡一驚:“那女的又來了?”他想起了數年前,第一次夜入紫禁城見朱厚燳時看到的那個白衣女子,心想她如果一直靠吸活人獻血練功,到現在功力恐怕已經漲到了一個令人恐怖的境地。

“女的?”甘道清搖搖頭,“前天夜裡那人偷入皇宮,我一記沖和指點在腰間,後來一時不察,被他用解體化血之法逃脫,之後無論怎樣尋找也不見踪跡,不過卦像上顯示他還藏在京城。”

“又有一個會我煉血大法的同門出現?”齊星衡不由得大是吃驚,心中暗想,那自己那位便宜師父到底收了幾個徒弟。

他正想著,甘道清又說:“你既然跟他是同門,應該有聯絡他的辦法,便跟我一起將他捉拿歸案吧!”

齊星衡聽他口氣,心中暗怒,一旁賈筱昱已經搶先說道:“好啊,不過我們幫你抓人,你也得幫我們辦一件事情。”

“哦?賈道友有何事,但說無妨。”

賈筱昱笑道:“我們要去月兒島取寶,只是那太陰地火太過討厭,我知道你前些天得了舜帝五寶,其中有一個小鼎,你就把那個東西借我們用用便成。”

甘道清似乎對她十分信任:“嗯?你們要開那連山寶庫?據我推算,現在還不是開海的時候啊。”頓了頓又說,“不過呢,賈道友推演天機之術遠勝於我,應該是找到了什麼法子了,要藉我那八元鼎也可以,只是那連山寶庫中的丹藥你們取出來可要給我。”

賈筱昱一指齊星衡:“你這丹痴道士,星衡得傳三皇奇書之一的《神農經》,看天下煉丹之術無人能出其左右,你還去覬覦連山大師的仙丹,真真是捨近求遠。”

“哦?”甘道清眼前一亮,嘴唇動了動,最後說道,“齊道友竟然有如此奇書,過些時我倆好好研究研究那煉丹之道!”

甘道清在穿越前就對道教心嚮往之,幾次要找個道觀出家都被家人拖了回來,只能在家裡自學,買了整整一屋子道教書籍,尤其熱衷於煉丹,專門畫了圖紙,花大價錢請人做了蒸餾、冷凝等各種丹爐器具,貓在房子裡熬鉛煉汞,二十八九歲,連媳婦也找不到。

穿越之後,他有幸敗在玄都大法師門下,不但得傳仙家修煉功法,還專門研究煉丹之術,數年前他聽說當今還是弘治年間,心說不對,一番推算之下才知道了前因後果,便依葫蘆畫瓢,跑來忽悠弘治皇帝一番,做了大明國師,專門研究皇家蒐集的煉丹藥方。

這次聽說齊星衡有神農經書,恨不得立即找來看看,不過最終還是忍住。

甘道清散了錦衣衛,並且回去跟皇帝解釋,齊星衡三人仍然在東宮住下。

等眾人都走了,董銘超說:“星衡,快點作法,把你那個同門弄出來,然後找甘道清拿了寶鼎,我們趕緊去取寶。”

賈筱昱也點頭:“不錯,蜀山里的各大寶藏只要看過原著的人都知道在哪裡,只是外面禁制難破,我們還真的抓緊時間,若是被別人捷足先登可就要鬱悶死了。”

齊星衡笑道:“賈姐姐你的神算舉世無雙,捻捻手指就知道人藏在哪了,還用得著麻煩我嗎?”

賈筱昱白了他一眼:“哪有那麼容易!那甘道清都算不出來,對方恐怕已經施展了混亂陰陽之法,我要細算還得動用占星盤,還是你來得快些。”

齊星衡笑道:“那不如我們兩個一起施法,看看誰能先找到他藏在哪裡?”

“好啊,我們就比一比!”賈筱昱說著,已經拿出了占星盤。

齊星衡不敢怠慢,取出一枚血魔問心符,屈指彈出三點血珠,玉符便發出陣陣紅光,懸在空中,齊星衡雙手迅速變換靈訣,最後喝道:“疾!”伸手一指,那玉符猛然炸裂開來,爆成一片血霧,卻在空中聚而不散,斂成一道血光,在室內轉了一圈,然後陡然加速飛出門外。

“我知道他在哪了!”齊星衡搶先叫道。

隨後賈筱昱苦著臉說:“我也知道了,只是他已經知道我們在尋找他了,恐怕馬上就要轉移陣地了。”

齊星衡拍著胸脯打包票:“不怕,無論他跑到天邊,我也能夠將他找出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1:39
第十回大明國師(下)

齊星衡化身一道血影緊隨那道血氣飛出;賈筱昱隨後施展通天仙遁,一甩袖間,滿屋精芒亂閃,耀人二目;董銘超也不含糊,架起元始遁光,全身化作一片清光,三人遁光在空中齊頭並進,在茫茫黑夜之中,彷彿三道流星劃過紫禁城上空。

前面遠遠看到一處大戶人家的宅院,齊星衡最是敏感,最先感到一股淡淡的血氣貼著大街往南飛,使用的正是血光遁影!

齊星衡將煉血葫蘆揭開,攏出一道血氣,十指相交,迅速拉扯出無數道髮絲般細的血絲,相互糾結成一團,揚手拋下,飛在空中,陡然展開,化作一張一畝地大小的血網,向那道血影當頭罩下。

那人在遁光之中仰頭看到,頓時吃了一嚇,見到這手法與自己同出一門,也是驚疑不定,有心加速躲開,卻因為前天入皇宮跟甘道清鬥法,被對方一指點在腰間,之後就有兩股真氣沖突不停,吃什麼丹藥都無濟於事,一旦拼力運功,右半個身子便又脹又痛,酸麻之處,彷彿千萬根針撩撥一樣。

甘道清那沖和指是從《道德經》之中領悟出來。經中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一指下去,暗含陰陽兩種勁力,如果要為人療傷,可調和陰陽,補虛洩實,如果要傷敵則能混亂陰陽,十分厲害。

那人拼命運功一催,猛覺一股極熱力道猛衝肺竅,痛得“唉喲”一聲,跌下遁光,滾在地上,不住咳出血來,右半個身子冰涼一片,麻木不仁,僅憑左腿、左手支撐著伏在地上,狼狽非常。

眼看血網落下,那人看出煉血劇毒,伸手往嘴角一抹,五指沾上血水,順手憑空一抹,劃出五個血色太極圖案,飛在空中,血網落在上面,互相溶解崩塌,碎成一蓬劇毒血滴落下,他卻奮力用手在地上一撐,平滑出去,血滴濺落在地,腐蝕得“噝噝”作響。

齊星衡三人落下遁光,呈三角形將他包圍,齊星衡沉聲問他:“你師父可是金鰲島王天君?”

那人抬起頭來,月光下可見一張稚嫩的臉,看那模樣不過十五六歲,一隻手強撐著側立起半個身子:“咳咳……不錯,你也是嗎?咳咳咳,跟我修煉的是同一門法術呢。”

齊星衡數次想著要尋找師門,直到前幾天才從賈筱昱口中得知自己的師父是金鰲島的王奕,沒想到今天就遇到自己的同門了,只是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情況下相見的。

齊星衡嘆了口氣:“你怎麼跑到京城來胡鬧,難不成是用吸人鮮血練功?”

“我沒有!”那人立即否決,“我這次出來就是想尋找幾件趁手的法寶,只是沒想到,卻倒了大霉了,先是去莽蒼山尋找冰蠶,轉了一個多月才找到,卻差點被那地穴裡的陰風吹得凍成冰棍,至於朱果、萬載空青更是連看都沒看到,我就又跑去崆峒山發掘大雄寶庫,又差點陷在禁制裡面,幾乎被那佛光和混元真氣磨得魂飛魄散,後來我又去終南山挖三陽一氣劍,轉悠了三個月連點寶物的影子都沒發現,之後這不就到北京來玩了麼,想到傳說中的御膳房裡偷碗鴛鴦五珍燴,就遇到那位自稱是大明國師的臭道士,我,我……”他這一口氣說得急了,又是一陣咳嗽,嘴裡不住地湧出血來。

他抬起頭:“反正我就已經是這樣了,你們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吧,只求,快點結束了這……啊,咳咳,這臭道士的指力,他媽的太折磨人了。”

齊星衡沒想到那甘道清的指力竟然如此厲害,蹲下身來,抓過他的腕脈看了看,閉目半晌,睜開嘆道:“甘道清這沖和指還真厲害,不過要想救治也不甚難。”他右腕一翻,指縫之間便析出血滴,凝成六枚牛毛血針,隨手在那人胸口一拍,又取了一顆循經通脈丸塞到他嘴裡,隨口問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齊星衡六根血針刺入胸口大穴,隨後化作六股氣血循脈而行,他直覺六股熾熱的暖流在身上游走,所過之處,原本麻木冰冷的半邊身子彷彿洪流沖過乾涸的河床,又似春雨潤物,經脈齊振,穴位處,彷彿小蝦一般不住跳動,轉而手腳溫暖,竟然恢復了知覺。

“大哥醫術真是神奇,我叫慕容麟,你也是王天君的弟子嗎?那我們還是師兄弟呢!”他一邊活動者手腳,一邊興奮地說道。

齊星衡點點頭:“我叫齊星衡,你以後就叫我師兄吧,這是你,嗯,筱煜姐姐,這是你董哥。”

功夫不大,藥力發作,兩肺之間一片涼潤,慕容麟也不再咳血,他從地上蹦起來:“師兄,小弟比你來的晚呢,你在外邊混了這麼長時間,有啥好寶貝沒,給師弟來幾斤。”

齊星衡瞪了他一眼:“我自己都沒有趁手的傢伙呢,還給你……”

四人結伴迴轉皇宮,見甘道清,把事情前因後果都說了,甘道清看了慕容麟一眼,對於齊星衡這麼痛快就治好了他的沖和指後遺症也是頗感意外,心中不禁對齊星衡的煉丹之術更加的好奇。

“慕容道友,貧道是大明國師,以後紫禁城就是貧道的修煉之所,以後不可再來胡鬧!”他雖然沒有刻意釋放出氣勢,但無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視,慕容麟低著頭,唯唯諾諾,不敢還言。

忙忙活活,天已經大亮,甘道清命人安排了靜室給慕容麟養傷,然後四人聚在一起,商量取寶事宜。

甘道清取出一隻三足八棱的小鼎,遞過來:“當年舜帝用伯奮、仲堪、叔獻、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狸,忠肅幫他治理天下,世人稱之為'八元',這鼎便是像徵天下大治的吉物,雖然不是攻擊利器,但作用頗大,最能降火,對付那火山里的太陰地火綽綽有餘。”

齊星衡伸手接過來,拿在手裡把玩了兩下,收進乾坤袋中:“筱煜在我們三人中功力最深,她拿著紫薇玉對付那大五行滅絕神光線,我拿著八元鼎對付那太陰地火,現在只剩下董哥再把那鐵傘祭煉一番,我們就可以起程了。”

賈筱昱掩口笑著看他,齊星衡又向甘道清說道:“我那位師弟傷勢拖得久了,需要休養一些日子才能恢復,我已經給他服過藥了,應該會熟睡一段時間,他在這裡就託付給甘道友了。”

甘道清將拂塵一甩:“放心,有我看著他,保證他溫順得像小綿羊一樣。只是齊道友回來,可要跟我論上三月丹經,那連山寶庫裡的丹藥也要給我帶回來。”

賈筱昱笑道:“你呀,上次跟我論星斗推演都沒這麼迫切過!”又轉頭向董銘超,“你那鐵傘需要如何祭煉,不妨拿出來大夥研究研究,現在甘道清是東道主,有什麼缺的得趕緊跟他要。”

“好!”董銘超也不客氣,“我還沒有想好怎樣煉它,今天正好咱們人、闡、截三教傳人都在,一起研究研究怎樣煉它方好。”說著將鐵傘一抖,“我們三教秘法齊上,若是還不能對付那月兒島的火山,可就太丟人了,哈哈。”

甘道清也徐徐點頭:“不過也不可掉以輕心,便是沒有法力禁制,單是火山口那些岩漿就不容易對付,若是在從前,我們誰能想到,會計劃著闖入一個活​​火山里面。”

四人來到弘治皇帝給甘道清修建的“天澤宮”,雖然還沒有完全建成,但是已經有一個煉丹的大殿可以用了,四人兩兩相對做好。

董銘超先說:“我們要對付的是火山岩漿,我使用玉清仙術,用癸水精英洗練七七四十九遍,凝成玄冥黑霜,足以抵擋那岩漿了!”

賈筱昱笑道:“連山大師道行深不可測,那月兒島禁制在整個蜀山之中也是排得上號的,單能防火可不行。”她一邊說著一邊從乾坤袋裡往出揀一些拇指大的各式各樣的珠子,“看這鐵傘,我想起了封神榜上的四大天王,董銘超,你不會就是四大天王之一吧?”

董銘超也是一愣,封神榜中有名者,生前法寶、性格、道術都跟後來封什麼神位有關係,比如三宵娘娘的混元金斗,比如火德星君羅宣、瘟部正神呂岳等。

賈筱昱又笑道:“你別傻啦,混元傘可是能夠裝載乾坤的,就你這破傘也想成為四大天王?”她用兩手把一把珠子捧起來,“我當初修煉《伏羲經》剛有小成便到處去找寶物,結果跑了大半個中國,尋到了這麼些小玩意,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處,就都給了你吧!”說著,將一大堆珠光寶氣的物事都推到了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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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金鰲島
第一回傳燈和尚(上)

其餘三人一起來觀看賈筱昱拿出來的這一堆亮晶晶的珠子,一看之下,無不大吃一驚,原來這些小玩意裡面有祖母綠、祖母碧各一顆,辟塵珠、闢火珠、闢水珠、定風珠各三顆,消涼珠、定顏珠、九曲珠各九顆,還有二十四顆鵪鶉蛋大的夜明珠。

齊星衡拿起一塊祖母綠,不禁嘆道:“筱煜啊,你這些寶貝都是從哪裡弄來的啊,神啊,這可是綠寶石啊。”

賈筱昱笑道:“蜘蛛朝陽,修煉三百年可孕育出一顆定風珠;玄龜潛水,五百年可得一顆闢水珠;鳳棲梧桐,一千年可得一顆闢火珠。這些都是我初學伏羲神卦,練手的時候出去尋來的。”

她把這一大捧珠子都推到董銘超面前:“這些東西火候還淺,只能闢得凡火、凡風,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可以利用它們在你那傘上佈置一番,撐開之時當能承載萬鈞之力,合上也能收人寶物。”

齊星衡鬱悶道:“我是個窮鬼,沒什麼寶物,法力低微,與各位不能相比。”

董銘超十分義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星衡,這傘有這些已經足夠了,再說,那甘老道還沒有表示呢。”

賈筱昱也說:“不錯,我們兩個都是截教的,有我貢獻出那麼多的珠寶就夠用了,現在只等甘道清,完了之後,'三教煉傘進連山'這一折也就算成了,呵呵。”

齊星衡一皺眉,他不願意被人小看:“我雖然沒有寶物,但我還是有藥啊,聽說峨嵋派有一柄寶劍,名叫無形仙劍,就是用三千六百種靈藥煉成,不過我沒有那麼多的仙藥,就算是有也沒有足夠的時間給我研究,但是我估計,最少也能夠讓這傘變得透明,轉動之時,傘下之人熱者清涼、冷者溫暖,神清氣爽,益氣安神,又能祛除疾病,百毒不侵,豈不是好?”

甘道清嘆道:“你們一個個都是身家厚實,相比起來,我倒是乞丐了。貧道沒有什麼寶物可用,只有費上一番力氣,為你這傘刻上三百六十五道太清紫霄雷霆印,到時可發道德神雷,可使群邪辟易!”

四人計議已定,又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方才按照各自的想法,將那寶傘祭煉成功,最後董銘超將傘撐開,別人竟然看察不到,彷彿融入空氣之中,微一轉動,周圍空間立即跟著蕩漾起來,範圍之內,觸不及防的三人都是身形一晃,站立不穩,俱都拍手稱妙。~~~~

唯獨董銘超對此傘還不滿意:“我道號叫做綠雲真人,這傘也應該是綠顏色的,而且,我當初要破連山寶庫就是相中了裡面那張綠雲仙席。”

這下,連向來不苟言笑的甘道清也忍不住笑罵道:“你是不是總想著往自己身上沾點綠色才能舒服啊!”

董銘超不理他,默默地在傘上又附入了九九八十一道甲木真氣才罷。

萬事俱備,只差取寶!齊星衡把朱厚燳叫過來,取了他的血液連同紫薇玉一起遞給賈筱昱,讓她運功祭煉。

朱厚燳一聽說師父幾個要去火山里面取寶,頓時忍不住叫嚷著也要跟去,齊星衡卻不同意:“那火山附近本身就是危險之地,更何況裡面還有連山大師布下的陣法禁制,我們這次是強行破禁而入,危險重重,就連我們自己都不敢保證一定能回來,到時候火山噴發,誰能保護你周全?”

朱厚燳還是不依,只說自己在遠處看著,不到近前,齊星衡也不容易,最後擺出了師父的架子,要罰他禁閉。

董銘超在旁看不過眼:“好了,小子,你安心在家裡等著,師伯回來一定給你帶一件威力大又好玩的寶物來。”朱厚燳這才作罷。

三人準備停當,齊星衡跟賈筱昱正要架起遁光,董銘超已經攏起一片綠雲,叫道:“你倆別費力氣了,來我這裡,我帶著你們一起走。”

齊星衡和賈筱昱相視笑了笑,一起跳上綠雲,董銘超手掐靈訣說道;“你們做好了!”伸手向前一指,“綠雲綠雲,我們去雲遊四海找妹妹,走! ”

那綠云初時速度較慢,只是緩緩飄動,到最後逐漸加速,飛出百里之後,速度已經不比遁光慢,在千米高空之上,藍天白雲之下,極速狂飆。

飛了小半天,終於來到月兒島,離著老遠,便看見前方海平線處,陰風怒號,濁浪滔天,一片愁雲慘霧之中,灰沉沉,隱現著一片冰原雪山。

董銘超在綠雲上用手指著:“那裡邊是月兒島了,我以前曾經來踩過盤子,當時功力不足,也沒啥準備,差點被火山口的禁制拖入岩漿之中。”

火山尚有十餘年才會開海噴發,此時只是一片冰原,連火山口裡都被冰雪填埋,原本那山就極低矮,現在寒冰覆蓋,竟然已經找不到了火山口的位置。

三人落在島上,董銘超辨別方位,齊星衡向賈筱昱道:“蜀山之中,也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裡,誰也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是否發生了什麼變化,你還是再辛苦辛苦,推算一番,做到萬無一失。”

賈筱昱點頭道:“理應如此!”說著取出一個軟墊放在冰上,盤膝而坐,取出占星盤淨心推演島內禁制。

趁這功夫,齊星衡和董銘超巡視全島,剛翻過一片冰崖,齊星衡忽然頓住身形,伸手向前面冰層裡一指:“那裡有人藏著!”

董銘超感知能力不如齊星衡,聞言定心觀察,方才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隱在冰層之下,他與齊星衡對視了一眼,小聲說:“這人躲在冰層下面,八成也是在覬覦寶物,我最擔心一會我們取寶之後,寶庫內禁制發作,我們出來之時被他堵住,不如先下手為強,將他乾了!”

齊星衡想了想:“這人鬼鬼祟祟,也不知躲在這裡多長時間了,想必是自己不能入島,等著別人取寶之後做那背襲黃雀,或者是一直在此等著下次開海,動手是一定得動的,只是不知他手段如何,我們不能莽撞。”

二人有商量了幾句,齊星衡落下遁光,站在冰面之上,正要動手佈置禁制,卻不知道二人剛才說話都被冰下那人用事先設置的傳音法陣聽去,趁他落在冰上,立時發作。

齊星衡修煉神農奇書,感知極為靈敏,忽覺冰層之下異動,急忙在腳下化出一副血色太極圖,托著他騰飛起來。腳底冰層之中,忽然發出一陣奔雷般的悶響,“砰”地一聲,爆炸開來,方圓十里之內的冰層全部破碎,碎冰穿空,其中又隱藏了三百六十五口魔火飛刀,刀煞緊貼著齊星衡腳底射來。

齊星衡驚叫一聲,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是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厲害,化生出來的血太極竟然連一秒也沒撐住,被五口刀鋒一絞,立時粉碎。

董銘超站在空中負責接應,一見此情景,忙把雙手放在一起,一撮一揉,隨即劈落,發動玉清元始神雷,只見他手中飛下兩道利閃,在空中迅速化生,眨眼之間便成千上萬,密密麻麻落下,每一塊冰晶都被一道神雷擊中,噼劈啪啪,煉成數畝大小一片電網。

被玉清神雷一阻,齊星衡緩過勁來,長嘯一聲,放出雙劍,同時雙手把碧血神雷連發,血色霹靂如雨般落下,冰層下面那人也不含糊,指揮三百多口飛刀排成三個圓圈,相互交錯,向二人絞殺過去。

董銘超大吼一聲:“星衡你先退到一旁,看我與他鬥法!”雙臂一振,放出雙龍鬧海錐,背後兩道青氣騰起,化作一對青龍,齊聲長吟,並排飛下,與射上來的飛刀絞在一處。

齊星衡退在一旁,這才看見,下方狼籍碎冰之上,站著一個相貌兇惡的紅教蠻僧,一邊指揮者飛刀攻敵,一邊又將五口戒刀放起,化作五道黃光飛去。

齊星衡暗把煉血葫蘆取出,伸手往葫蘆底部一拍,“砰砰砰”三聲響,葫蘆中飛出三道血氣,衝入空中,隨後便有一團血雲在滿僧頭頂上聚集。

那蠻僧覺察到有異,不過他也看不出地方魔法,只是伸手一指,指揮戒刀衝入雲中,想要將其絞散,哪知這片血雲是齊星衡葫蘆之中的劇毒煉血所化,便是一塊精鐵掉進去也能立時融了,五口戒刀沾上煉血,立時受了污染,蠻僧運功催動,卻感覺戒刀與自己的聯繫越來越淡。

“咔嚓!”齊星衡再次發動碧血神雷,不過卻不是打向那蠻僧,而是劈向空中的血雲,那雲被血雷震動,翻湧的越發厲害,隨著三聲雷響,便開始下起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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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傳燈和尚(下)

豆大的血滴密如連珠從天降落,那蠻僧這時才看出不好,急忙要將飛刀召回,卻被董銘超使用雙龍鬧海錐絞住,心中生怯,真氣不濟,那魔火寶刀被一雙青龍絞斷了幾十口,噶蹦蹦,碎片落得滿地。

那蠻僧看出厲害,忙取出一盞琉璃小燈,上面有一顆如豆般,血紅色的燈焰,他用手一指,登上血焰便脫了燈盞,飛到空中,邊飛邊長,最後有臉盆大小,火光粘稠,彷彿**,血雨濺在上面,發出劈啪爆鳴,冒出絲絲白煙。

血焰升起,鑽入天空血雲之中,“呼”地一下,頓時炙燒出一個磨盤大的窟窿來,齊星衡也嚇了一跳,心說自己這煉血,平時對敵只有自己腐蝕對方的,哪有被對方腐蝕的時候。

他仔細觀看那血焰,自忖其他法寶也難抵擋,白骨寶船上的捨利倒是可以,只是自己不會佛門法術,不能發揮寶船上的威力,他想了想,將八元鼎取出來,這東西本來是用來對付寶庫門口的太陽神火的,身為舜帝靈寶,對付這血焰應該也沒有問題。

齊星衡暗將煉血葫蘆打開,口朝下,底朝上,伸手在葫蘆底連拍三下,葫蘆中的劇毒煉血便化作一道細流從口中流出,在葫蘆口處還是髮絲般的一根細絲,流到一尺之後便開始迅速生長,等落到地面上,已經變成一條十丈多寬的血河,飛流直下。

齊星衡一手拿著葫蘆,另一手掐訣,將寶鼎祭起,那銅鼎倒懸在血雲之上,放出十分古樸的銅光,並不耀眼,齊星衡伸手向那血焰一指,鼎中飛出一道淡淡的金光,落在血焰之上,立即將之釘住,原本翻騰跳動不修的血焰時間彷彿被定格,懸在空中,再不能動。

齊星衡見寶鼎見功,立時大喜,叫了聲:“收!”鼎口金光應聲而動,如匹練似地捲起,“嗖”地一下,便將血焰收入鼎中。

那蠻僧見自己最厲害的寶物被對方收走,頓時又驚又怕,再想尋路逃走,卻發現周圍血氣絲絲匯聚,全往中央聚集而來,剛邁出一步,便見血漲三尺,僧袍上只濺了一地,立時絲絲冒煙,迅速腐蝕,轉眼之間就焦了大半,他嚇得急忙將僧袍脫了,扔在血水之中,僅翻了一個血花,便全部被腐蝕乾淨。

蠻僧此時上有血雨淋頭,下有血水瘋長,他勉強舉起起來的佛光也被迅速污染,只支持了十來分鐘,便聽天上喀吧吧一連竄的脆響,自己的三百多口魔火飛刀已經盡數被對方絞成了碎渣,他心痛不已,猛然間佛光被劇毒蝕透,頂上血雨澆身,他慘叫一聲,跌落在血水之中,還來不及掙扎一下,便全身化作血水,與煉血融為一體。

齊星衡將煉血葫蘆一抖,收了天上的血雲和地上的血水,只見那葫蘆如長鯨吸水一般,將天地間的血氣一掃而光,再看地上,再也找不到一點血滴。

二人殺了那不知名的蠻僧,又在島上轉了一圈,確定再沒有人之外,這才回來找賈筱昱。

賈筱昱早已經推演完畢。正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等著他倆:“你們那邊發生地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那和尚是滇西那邊地一個魔僧。名叫傳燈和尚。你們殺了他以後還是盡量少去滇西那邊。免得毒龍尊者找你們地麻煩。”

齊星衡又將血焰給她看。賈筱昱一見之下也是吃了一驚:“這是魔教地一門秘法。用人血液煉製地修羅血焰。只是這血焰更不一般。其中戾氣彷彿積攢千古。應該是某位極厲害地老魔身上地血液。那傳燈和尚竟然將之煉成修羅血焰。也算是白瞎了這麼一件寶物。”

齊星衡也感覺到那血焰之中蘊含地強大怨力。他是煉血地行家。當下用煉血秘法將之封印在白骨寶船之中。

二人又問賈筱昱推演得如何。賈筱昱笑道:“稍微有一點意外。不過不影響大局。”她帶著二人來到一處冰崖上面。向下指著。“在我們之前。長眉真人還有嵩山二老已經取過兩次了。我們這次算是第三次取寶。裡面還有一些不錯地寶物。其他地都與我們實現制定地一樣。只是我推算到。這下邊有一個魔頭。似乎是被困住了。具體是誰我也算不出來。一會我們下去地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盡量不要去招惹那魔頭。”

二人點頭應允。賈筱昱叫了聲:“大家飛起來。我要破開這冰山!”待兩人應聲飛到空中。她凌空虛步。踏罡布鬥。手中靈訣變換不停。口中念念有詞。忽然一聲嬌喝:“上清秘法。通天神雷!”

齊星衡和董銘超只看見她雙手向前方冰地一指。天上罡氣受其牽引。九天之上陡然一亮。落下一道巨大地閃電。直劃破三十三層天。飛落人間。順著賈筱昱手之處。直劈透入。一雷直入九幽地府。

一陣奔雷般的悶響從地下極深處傳上來,轟隆隆似萬馬奔騰,整個月兒島都在瑟瑟發抖,隨後一聲海嘯天崩般的巨響,整個冰封大地都被硬生生撕裂開來,那一座十餘丈高的巨大冰川竟然崩塌翻到,碎冰煙塵橫飛千丈,海水礁石碎末群飛,左近的冰丘雪嶺受這一下震動,紛紛爆裂震散。

過了大約半分鐘,齊星衡目光最是靈敏,伸手向下一指:“看啊,火山口在那裡!”只見地面上又換了一個世界,厚厚的冰層被神雷暴力揭去,剩下的到處都是斷冰積雪,在正中央現出一個深穴,從裡面冒出一縷縷的輕煙,離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硫磺味。

董銘超撐開寶傘就要帶三人下去,被賈筱昱伸手止住:“不可,下方壓力重重,得先讓這火山噴發,將壓力洩了。”她從乾坤袋中取出寶物擂星錘,對著穴中一指,鎚頭上飛起一道白光射入地穴。

轉眼之間,地底極深處轟地一聲,一道熾熱藍燄從裡面升起,出了地穴口又飛起百餘丈,不等藍燄勢衰,穴中又冒起濃濃黑煙,整個月兒島再次震動起來。

漆黑的濃煙很快就把整個月兒島上空都給染成漆黑一片,島上陡然一震,地穴之中傳出一陣火車通行的轟隆隆悶響,濃煙之中猛地噴射出萬丈火苗,夾在濃煙之中直沖霄漢。

不多時,那地穴邊沿逐漸震裂,越來越大,地面上堅硬如鐵的寒冰積雪,迅速消融成水,還不等流走,又有岩漿湧上,熾熱的熔岩蔓延開來,流過之處,山石皆熔,與冰水混合一處,發出“噝噝”急響,相互混雜向海中湧去。

大量的水蒸氣殘雜著黃黑色的劫灰在月兒島上空形成一個巨大的蘑菇雲,空氣中充斥著嗆人的硫磺味,董銘超早把寶傘撐開,化成一抹綠色流光將三人護住,雖然站在百里之外,但仍然覺得熾熱難耐。

火山噴發了一個多時辰,終於聲勢大減,董銘超叫道:“就是現在了!”將傘柄一轉,淡淡的綠光將三人裹在一處,飛入地穴。

此時地穴內烈焰聲勢雖不如前,卻仍然非普通寶物能夠抵擋,剛下行了不到三米,寶傘就隱隱有要融化的趨勢,董銘超急忙發動上面的玄冥黑霜,只見透明的傘面上湧出一片黑色玄氣,化作六條黑龍,張牙舞爪,盤旋著破開前面的烈焰和細碎的岩漿,將熱氣逼開。

此時寶傘由原來的透明含綠轉為漆黑一片,傘上懸掛著的祖母綠、祖母碧、辟塵珠、闢火珠、消涼珠等各種寶珠發出五顏六色的光明,彷彿黑夜之中的霓虹彩燈。

既便如此,三人還是覺得酷熱異常,又下行了數十丈深,忽然下面又湧上來一大片岩漿,由地底壓力推動的岩漿,蘊含了極大地能量,賈筱昱立時就變了臉色,急忙把擂星錘取出來,還不等動手,董銘超早把寶傘轉動,發動甘道清在上面佈置的三百六十五道太清紫霄神雷。

傘面上陡然射出數百道紫色閃電,彷彿無數電蛇出洞,狠狠射在迎面撲來的岩漿上面,只聽噼劈啪啪一陣急響,寶傘被反震的一陣疾晃,三人被震得又向高飛起了十餘丈才定住身形。

三人不敢在火焰之中多做停留,急速向下降落,好在這次沒有再遇到岩漿,又向下飛了三十餘丈,猛然覺到壓力一輕,下面已經沒有了火焰。

火焰之下,是一個極大地地窟,正對著火山口下面又有一個直通地心的石穴,裡面神焰成青色,筆直地向上射起,初時只有三丈多出,到得頂上,火色轉紅,噴出火山口去,直上九霄。

三人剛一落下,那寶庫洞口兩個石人便自動撲上來,手持石劍,迎頭一指,便有千百朵五角火星直超三人射來,賈筱昱急叫:“這就是那太陽神焰,千萬不要讓它們沾身,星衡快用八元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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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玄陰教祖(上)

聽見賈筱昱提醒,董銘超心中不服,將寶傘一轉,放出玄冥黑霜,化作六條黑龍迎了上去,那些火星撲面飛來,六條黑龍扎在裡面,立即發出“噼劈啪啪”一陣尖銳刺耳的爆鳴聲,黑氣立時消散。

董銘超頓時大呼厲害,癸水精英煉製的玄冥黑霜遇到這火竟然一觸即潰,若不是自己見機得早,恐怕連著寶傘也要被燒成飛灰。

齊星衡忙取出八元鼎,祭起來,懸在空中,用手一指,鼎內金光再次飛出,如匹練似地憑空一卷,凡是碰上的火星都被收進鼎去,那兩個石人連續揮劍,放出數万枚五角火星,不過寶鼎神效,很快便將洞窟內的火星一掃而光。

二人剛要鬆一口氣,賈筱昱又喊:“你倆快用寶傘護住自己,小心毒氣!”

她說話功夫,齊星衡早聞到一股奇臭,僅嗅入一點,便覺頭昏腦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急忙屏住呼吸,神守七竅,以往毒氣進入,腹中神農金丹輕輕一顫,毒氣立解,猛然眼前精光一閃,“喀喇”一聲,兩個石人頓時被擊成碎塊,散落在地,卻是賈筱昱趁這功夫,用擂星錘將兩個石人打碎。

賈筱昱叫道:“你倆快進去取寶,我在這裡準備抵擋禁制攻擊!”

齊星衡和董銘超應了聲,齊齊闖入寶庫,二人進門,裡面頗為寬敞,四壁都是白玉鑲嵌,只盡頭處是塊墨壁,壁當中印著一個白衣白眉的紅臉道人,便是連山大師的遺容。

二人一起對著連山大師鞠了個躬,然後動手取寶,齊星衡雙手虛抓,血氣縱橫,一眨眼的功夫,便抓了六件法寶在手,忽然洞外賈筱昱聲音傳來:“快去攻破牆壁,那裡有一座神碑,離合五云圭就在碑中!”

董銘超收了剩下所能看到的寶物玉匣,然後雙臂一振,雙龍鬧海錐悍然出手,化成兩道青龍向前撞去。

便在這時,滿洞金光雲霞似萬道金蛇般閃了一閃,齊星衡驚叫道:“不好!”揚手祭起白骨寶船,在緊要關頭將自己和董銘超一起罩住,洞中金光電蛇亂竄,白骨寶船彷彿在驚濤駭浪之中的一葉扁舟,四下里亂滾。

齊星衡看這驚天氣勢,嚇得臉色蒼白,就連董銘超也後怕不已,自忖剛才這一擊,就算是自己事先有了準備,撐起寶傘護身也是不能抵擋,即使元神能夠逃走,肉身也肯定是保不住了。

齊星衡費了好大的力氣,催動船上三顆舍利子,放出搖搖佛光,將船釘住。

賈筱昱又在洞外喊:“快點將那面牆壁攻破,這已經超出了我事先的推算,你倆一定要小心!”

董銘超站在船頭,再次發動雙龍鬧海錐,兩道青龍飛出,“砰”地一聲,雙錐倒彈回來,被金光震得複原成了原本的兩根銀錐,董銘超連喘粗氣,氣得大罵,第三次發動雙龍鬧海錐,同時發動玉清元始神雷,兩條青龍帶著無數道細密的電弧狠狠撞在牆上。

“喀喇!”一聲巨響,那面牆壁終於坍塌下去,齊星衡正要驅船進入,後面賈筱昱忽然叫道:“快點停下來!”

齊星衡聽到喊聲,也是嚇了一跳,無奈此時已經駛入內室,無數道陰陽相生的五行真火從四處噴薄而出,頃刻之間變作一片火海。

白骨寶船懸在火海之上,頂上三顆舍利子爍爍放光,將火光抵擋在外。

齊星衡還不等鬆口氣,猛地四面更有千萬根其涼如電的七色光針密如驟雨般射來,白骨寶船竟然抵擋不住,光針落下,船舷上立時被射出無數針孔。

眼看二人就要喪命在這大五行絕滅神光線之下,忽然身後飛來九道紫氣,環繞在白骨寶船周圍,大五行絕滅神光線射在紫氣之中立即消融。

賈筱昱手持紫薇玉落在寶船之中,那紫薇玉彷彿被亂針攢射,不住搖晃,發出“叮叮”脆響。

她臉色十分難看,自從認識她那一刻開始,從來都是笑呵呵的,彷彿天底下沒什麼能夠讓她難心的事情,這次還是頭一次看到她如此慎重。

賈筱昱用紫薇玉擋住周圍的大五行滅絕神光線,向董銘超道:“你快用你的雙錐轟擊那座神碑,離合五云圭的陰符就在那裡面,拿了我們就走!”

“好!”董銘超雙臂齊振,背後飛起雙龍,繞著那座神碑,盤旋數週,猛地合力一絞,霹靂一聲,那神碑早被絞成一堆碎塊,裡面飛起一幢墨綠色的圭形寶光,高才三尺,精芒萬道,耀目難睜,當中裹著六七寸長一根圭形黑影,凌空直上。

賈筱昱雖然有紫薇玉在手,但一來她並沒有完全祭煉,二來她畢竟修行還淺,三來那大五行絕滅神光線太過凌厲,全力催動紫薇玉護住三人已經是極為吃力,只能求齊星衡幫忙收取。

齊星衡先放出雙劍,竟然壓制不住那神圭,急忙取了一枚十絕定空符打了出去,在空中演化十個空間,將神圭定住,隨後雙劍齊下才將其壓制住,董銘超大吼一聲,伸手虛抓,在空中凝出一指青光大手,將神圭抓在手裡。

寶物都已拿到,三人正要退走,忽然聽見裡面有人喊:“外面是哪一派的道友?竟然能夠在這大五行絕滅神光線之中來去自如。”

三人一驚,想起賈筱昱先前在上面推算出的那個魔頭,俱都不敢還聲,賈筱昱揮動紫薇玉,九道紫氣化作龍形,破開重重光線,齊星衡架勢寶船破開五行火海向洞外飛去。

“道友不要走!”那人又出聲呼喚,“只要三位道友能夠救我出去,本座必有重謝!”

“你是誰呀?”齊星衡忍不住回頭問了一句,只見後面全是耀眼光針,根本看不到人,他卻不成想,單這一答話,便被對方鎖定。

齊星衡感知敏銳,直覺有數道若有若無的黑絲向自己飛來,急忙向上伸手一指,船上舍利子發光,那幾道黑絲還不等飛到近前便被佛光照化,嚇得再不敢答應,全力操縱白骨寶船。

那大五行絕滅神光線不但威力極大,還擁有無窮吸力,白骨金船和紫薇玉同時發力,也只能一寸一寸挪走。

“三位道友慢走!我乃玄陰教主谷辰,你們如果能夠幫我脫困,我願將我教秘傳玄陰聚獸之法相授!”見三人不理,谷辰真的急了。

這谷辰是天淫教主的徒弟,修煉玄陰真經,法力深不可測,其玄陰聚獸幡在整個修真界也是赫赫有名,許多旁門、魔道中人都對之羨慕不已。

三年前,谷辰一次在終南山偶遇一個少年道士,自稱是上古金仙雲中子的弟子,給他算命,說是將來要死在峨嵋派掌教長眉真人劍下,之後元神還要在地竅之中忍受百年煉魂之苦。

谷辰雖然不擅前知,但最近也總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他心中暗加小心,面上似隨意問對方應該如何應對,那人告訴他,要想渡劫,就要有寶護身,無論是渡天劫還是人劫只要有強大法寶便能不死,並說上古時期,三清聖人就曾經把寶物分給弟子渡過劫難。

谷辰聽著有理,心里便信了七八分,那人又點出了蜀山之中有幾大寶庫,裡面藏有珍寶,讓谷辰來取。

谷辰對這位發誓以旁門入道的連山大師最是崇敬,於是第一個便趕來月兒島,憑藉他極為深厚的功力,將先前幾關都順利通過,唯獨被最後一下金光神火震碎了肉身,玄陰聚獸幡也毀在大五行絕滅神光線之中,若不是他從一位高人那裡偷過一部道書,將元神修煉得無比厲害,早就在神光之中魂飛魄散了。

一聽對方要用玄陰聚獸幡作為交換,董銘超就有些動心:“筱昱,他那玄陰聚獸幡可不錯,不比我們今天在寶庫之中拿到的幾件法寶弱啊。”

賈筱昱回頭瞪了他一眼,略一猶豫,忽然背後又傳出來一個聲音:“谷辰!你在這裡陪了我三年多,現在我怎麼捨得讓你走!”

賈筱昱臉色一變:“你是誰?”心說自己怎麼又算露了一處?隨即恍然,“你是火無害!”她知道對方是誰,心中大定,“火無害,我是碧遊宮斗母元君金靈聖母的傳人,你如果願意拜在我的門下,我便救你出來,如何?”

那人極為孤傲:“你有何能,便要當我師父?”

賈筱昱笑道:“你不願意拜我為師,我還懶得收你呢,呵呵,我知道你的來歷,你卻不知道我的根底,實話告訴你,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還要被這大五行絕滅神光線困上百年呢,你那以火濟火的法子根本就是走進了歧路,我不救你,你就等著在這裡跟谷辰那妖屍在做伴百年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2:00
第二回玄陰教祖(下)

大五行絕滅神光線亮分五彩,這連山寶庫之中的更與別處不同,不知又被連山大師做了什麼改動,竟有七種顏色,密如雨下,眾人之中只有賈筱昱手裡的紫薇玉能夠略作抵擋,九道紫色龍氣環繞在白骨寶船周圍護住,齊星衡驅動骨船向洞外緩緩移動。

谷辰見三人再不說話,越發的急了,他現在失去了肉身,那神光又不像對火無害那樣手下留情在中央地方留出一塊空間給他元神養息,全屏自己數百年的道行苦苦抵擋,聽賈筱昱那話,恐怕還要得等上一百年才會有人進來,以自己現在的情形看來,恐怕也只能勉強支撐個一、二十年,然後就要被這神光射得魂飛魄散了。

谷辰大叫一聲:“三位道友不要走!”又向火無害叱道,“呔!你算個什麼東西?那位女仙子既然要收你為徒,那也是天大的恩典,可恨你這畜生竟然不知好歹,觸怒仙子。”

賈筱昱三人只聽谷辰喊:“三位道友,我這就助你們收了這可惡火精!”話音剛落,便見背後光芒大作,滅絕神光越發的明亮,內洞之中,又湧出無量太陽真火。

賈筱昱站在船上,笑呵呵地說:“谷道友你也要小心,雖然你老人家法力高深,但那火精是人與大荒異獸火汗**所生,天生能發太陽真火,雖然被連山大師禁制震碎了肉身,但元神凝練,又在這裡修煉了許多年,雖然還沒有凝出實體,但也頗為厲害,谷道友還要多加小心呢!”

谷辰聽完這話差點把鼻子氣掉了,他本來是想在賈筱昱面前買好,幫她收服火無害,哪知現在變成了自己獨鬥火無害了。

谷辰現在也只剩下了元神,雖然道行深厚,但多年抵禦大五行絕滅神光線,也損耗了許多法力,那火無害卻與他不同,連山大師專門在神碑前面給流出了一塊地方給火無害修煉,這些年來功力不減反增,能發無窮太陽真火,自己初來時也與他鬥了許久,不過都是敗多勝少,僅能自保而已。

谷辰硬著頭皮發動玄陰煉魄化形大法,又把當初自己肉身破碎之時,保存下來的殘骨所煉成的玄陰碧磷光向火無害照去,一出手就再不留餘地。

火無害與他在這大五行絕滅神光線之中鬥了數年,對他的招數也都幾乎瞭如指掌,把身形一展,便放出太陽真火,綠光與神火絞在一起,猶如萬道碧龍火蛇,相互擠奪爭馳,猛地爆散開來,四處噴湧。

齊星衡仍舊催動寶船向外行走,賈筱昱站在船尾觀看二人爭鬥。

那火無害畢竟有連山大師給他預留的一塊空間休養生息,又能發太陽真火,谷辰道行雖深,但肉身被毀,一身法寶又盡皆損失,元神又在神光射線之中苦苦堅持了這數年,已經是強弩之末,二人鬥了不到半個時辰,他便落了下風,由原來的主動進攻,轉為防禦,被太陽真火逼得縮在一角。

賈筱昱知道火無害的厲害,一想到若能將他收服,將來破幻波池時,他身上的太陽真火也是一大助力,這時見火無害全力對付谷辰元神,立即在船上踏罡布鬥,掐訣念咒。

“上清秘法,通天神雷!”火無害正全力發火攻擊谷辰,他心中恨死了這傢伙,只想用自己本身神火將他煉成魂飛魄散,忽聽身後一聲嬌叱,頭頂上白光一閃,一道通天徹地的霹靂從天而降,他感覺出這神雷對妖類元神有著無窮的殺傷力,嚇得膽寒,再不敢對付谷辰,拼著受那滅絕神光照射之苦,向前平移三尺,躲過了那道通天神雷。

渾身被神光照射,痛苦難當,火無害不等運功返回,背後就又射來一道道精光白芒,射在身上,打得他元神欲散,一連挨了十幾下,才緩過勁來,施展玄功從神光之中脫離出來,又回來到原來的神碑旁邊。

船上賈筱昱嘆道:“這火無害不愧是修行千年的火仙,僅是元神之身,挨了我擂星錘十幾下竟然還能不死,若是其它妖物,中了一兩下便要魂飛魄散。”

此時火無害已經有了防備,擂星錘已經不能打中,賈筱昱將寶物收起來,火無害元神受創,伏在原地小心地舔著傷口,谷辰躲在角落裡,也不敢再行挑釁,只剩下齊星衡一點一點驅使寶船移動。

如此又過了三個時辰,眼看寶船就要移出大五行絕滅神光線的範圍,已經能夠透過神光看到外面,齊星衡吞了一顆血髓丹,正準備要一鼓作氣將船挪出,忽然洞外飛進來一個少年。

只見那人年約十八九歲,一身藍衣,做儒生裝,生得眉清目秀,書生氣失足,彷彿手無縛雞之力,他飛到洞中,隔著七​​彩神光向齊星衡等人稽首: “三位道友有理了,貧道終南山雲中子門下宋寶書見過三位道友!”

三人一驚,董銘超握緊雙拳:“你來這裡,是想來個黃雀在後了?”

宋寶書搖頭,彬彬有禮地說:“連山大師留下來的寶物雖然我也很想要,但既然已經被你們得了,我也沒有想再爭奪的心思,三位都是了不起的高人,蜀山之中寶庫甚多,我也犯不上為了幾件寶物就得罪三位。”

頓了頓,宋寶書又說道:“我在三年前偶然遇到谷辰,告訴他,他將來要被長眉真人誅心而死,讓他早作準備,他問我如何才能避免,我便建議他來連山寶庫取寶,雖想一去不復返。我自己來救,卻接連幾次都被禁制法陣擋住,有兩次還差點被毀了肉身,直到今天才遇到三位道友竟然能夠強行破禁,所以才急沖衝趕來相見。”

賈筱昱淡淡地笑:“你是想讓我們救出谷辰?”

宋寶書點頭:“不錯,只要三位道友救出谷辰,我必領三位這段恩情。”

董銘超沉聲問:“如果我們不救谷辰,你是不是就要堵在那裡,不讓我們出去?”

宋寶書仍然點頭:“是這樣的,如果你們見死不救,說不得我就要在這裡使玉清元始神雷排演雲雷仙陣,將你們轟到禁制中央去。”

董銘超強忍怒氣,向賈筱昱二人解釋:“崑崙十二仙每個人除了玉清仙卷之外都有一套自己的本事,那雲雷仙陣就是雲中子獨創,雖然也是以元始神雷為根基化生,但威力卻大不相同。”

齊星衡驚訝問:“那你師父清虛道德真君又有什麼看家本事,你何不使出來跟他對拼?”

董銘超又把丹鳳眼瞇起:“我師父煉製的是五火乾焰神雷,我正好要跟他比一比,看看同是由元始神雷演化出來的到底有何不同!”說完他便調動胸中五氣,要發動神雷。

“慢著!”賈筱昱出聲制止,“現在可不是顧全臉面的時候,如果在外面相遇,我們自然不用怕他,不過現在這裡,如果被他重新轟到禁制中央,這紫薇玉我又不能完全祭煉,我們道行遠不如穀辰和火無害,說不定結局還不如他倆,連將來上封神榜的機會也沒有,直接就魂飛魄散,化成灰灰了!”

齊星衡也附和道:“不錯,我看不如就先擒下谷辰,然後再以此威脅,不管他是真關心谷辰還是假意,我們至少有那麼一點指望,如果他倒時翻臉再動手不遲! ”

三人商議已定,便答應了宋寶書的提議,賈筱昱叫道:“谷辰道友,一會聽見我喊,你就將元神附在我的占星盤上,我帶你出來!”

谷辰聽見外面對話,宋寶書竟然親自趕來救他,心中感動不已,聞言大聲答應,將元神縮小,忽然看見外面飛來三道龍形紫氣,分作品字形飛來,周圍的大五行絕滅神光線遇到紛紛化去。

紫氣飛到,盤旋翻動,連成一片將他護住,緊跟著外面飛來一個巴掌的圓盤,上面星星點點刻畫著諸天星象,賈筱昱叫道:“谷道友快把元神附在占星盤上!”

谷辰先前哀求對方,卻遭拒絕,又與火無害狠斗了一場,這時心中忿恨,暗自把碧磷神光準備好,只能晶盤一飛回對方手中立即發作,先將她肉身化去,連元神也不能逃脫,正可用來煉魂祭寶。

谷辰打定主意,聽見喊聲,立即展開元神向那晶盤迎去,身子剛貼在盤上,猛覺一股極強的吸力,將自己攝住,他叫了聲不好,再要飛走,卻被晶盤狠狠吸住,正待掙扎,那盤中小針猛地對準自己射出一道精光。

賈筱昱這占星盤除了用作推算之外,還最能夠破除淫邪鬼魅,那盤中小針又叫指鬼針,最擅對付元神魂魄,一道紅光射來,幾乎把谷辰打得魂魄飛散,一口氣鬆了,立即被吸入盤中。

占星盤飛回手中,賈筱昱看著盤中谷辰元神還在掙扎,笑道:“就憑你也敢暗算我!”張口噴出一道仙氣,占星盤爍爍放光,上面刻畫的一個個小點立即化作滿天星斗,上下左右前後俱是點點繁星,谷辰還想強行破禁出去,猛然星辰之力發作,立即將他死死壓在盤中指針下方,再不能動彈。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3:12
第三回京都論道(上)

賈筱昱收了占星盤,又問宋寶書:“谷辰我已經救下了,一會出去就給你,只是我想收服那火無害,不知道友有什麼可以用的寶物能否借一個來? ”

宋寶書點頭道:“不錯,即使道友不收火無害,也決不能讓他被峨嵋派收去,不過在這大五行絕滅神光線之中不好施展,不如我們聯手將這寶庫毀去,然後我再排出雲雷仙陣,道友藉機收他如何?”

賈筱昱冷笑道:“那火無害千年道行,雖然沒有肉身卻也煉成火精之體,如果放他出來,就憑我們幾個能困得住他?”

宋寶書仍舊點頭:“不錯不錯,那……”

他話音剛落,齊星衡一聲歡呼:“出來啦!”將白光一滾,白骨寶船終於飛出了大五行絕滅神光線的照射範圍,他在空中將寶船收了,三人落在地上。

原來,齊星衡深知之所以受人威脅就是因為那神光射線,說不定一會就算交出谷辰,那宋寶書還要連山寶庫的寶物,如果貪得無厭的話說不定還會得了寶物再將自己三人打入神光中心,於是趁著被人說話忙話之際,他默默在一旁全力催動寶船,至此時,終於脫出禁制,再不用怕人威脅。

賈筱昱笑著向宋寶書:“我們幫你救了谷辰,你總不能表示表示吧?這樣吧,你幫我們把火無害收了,我就將谷辰元神交給你,如何?”

宋寶書一皺眉,不過還是答應下來:“好吧,我有紅雲散魄葫蘆,最擅收魂化魄,正好幫你們收那火精,不過他發出來的太陽真火我可沒有寶物能夠抵擋,你們還需另想辦法。”

齊星衡取出八元鼎:“我這小鼎,能收他真火,你儘管施為。”

賈筱昱二次引動通天神雷,一道利閃劈下,火無害不得不再次躲閃,她趁機祭起紫薇玉,化出九道紫龍盤旋飛出,齊星衡忙將八元鼎祭起,宋寶書也取出一個紅色的葫蘆,一打開,裡邊便咕嘟嘟冒出一片黑紅色的濃雲,他伸手向火無害一指,雲中飛出三道紅光,與八元鼎一起藏在九條紫龍中央,破開大五行絕滅神光線向火無害飛去。

那火無害數次受創,元神幾乎被神光射線打散,勉強躲過通天神雷,九條紫龍又至,他急忙放出太陽真火,紫龍中間,八元鼎口下底上,射出淡淡的金光,往下一卷,將自己發出的太陽真火一掃而光。

火無害連發三次太陽真火,都不能建功,他咬牙切齒,又把太陽神針射出。

那太陽神針是他用日華凝練而成,其細入發,放出來只是一道極細似銀電般的光芒,他一口氣放出數十根,結果又被八元鼎收去。

火無害正沒奈何間,迎面又飛來三道紅光,他忽然感到大難臨頭,急忙猛發太陽真火,結果都被八元鼎收去,不能抵擋,他急忙運轉玄功,變化元神躲閃。

那三道紅光相互一擊,立即散成一片深紅色的紅雲,翻翻滾滾,向四周噴湧擴散,連山大師給火無害留下的地方只有那麼大,其餘都是大五行絕滅神光線,火無害無處躲散,最終落在紅雲之中。

賈筱昱看見火無害落入紅雲,連忙催宋寶書快將他收來。

宋寶書搖頭:“火無害千年道行,哪是那麼容易的。”他伸手一指,那片紅雲立即如開了鍋的熱粥一般,咕嘟嘟不住冒泡翻滾,熔煉多時,終於“嗖”地一下,收入葫蘆之中。

火無害剛剛收過來,整個月兒島便都開始震動起來,賈筱昱急道:“咱們快走,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四人一起發力飛出寶庫,董銘超撐開寶傘,化成一抹綠光將四人完全罩住,上面六條黑龍破開層層烈焰向上飛起,下面無量神光射線噴湧追來,賈筱昱急忙祭起紫薇玉,放出九條紫龍將之擋住。

四人很快飛出地面,來到海上,回頭再看月兒島,轟隆隆巨震不休,緊接著又是一股股的烈焰噴湧出竅,直上九霄!

尋了一塊島嶼,四人落下遁光,賈筱昱先取出占星盤,將谷辰元神放出。

那谷辰張牙舞爪,對賈筱昱強行扣留他的行徑憤恨不已,賈筱昱只是笑呵呵地賠禮道歉。

宋寶書又將葫蘆取出,與賈筱昱占星盤相對,一拍葫蘆底,將火無害元神送入占星盤中,那火無害被紅雲煉神,損耗了許多能力,這時還要掙扎反抗,猛然見到諸天星辰一起發力,將他壓制在盤中指針下面,再不能動。

宋寶書帶著谷辰元神飛走,賈筱昱將紫薇玉還給齊星衡:“我就不跟著你們回京城了,我還得去幻波池,繼續推算裡面禁制法陣。這次出來不但得了離合五云圭的陰符,還成功收了火無害,還得多謝你們幫忙,以後你們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我一定不遺餘力。”說完告辭,架起仙遁飛走。

董銘超也決定不會京城,二人當場就在礁石上面分寶。

首先是一個金函,裡面裝著一部連山大師當年的修道目錄。

其次是一個玉匣,裡面裝著四顆靈丹。

除此之外,還有八件寶物,經二人辨別,分別是璇光尺、龍雀環、煉鋼柔、遁形符、銷魂鑑、煩惱圈、波羅刀和綠雲仙席。

董銘超大手一揮,將金函、璇光尺、龍雀環和綠雲仙席抓在手裡:“你們都修煉好幾部經書,唯獨我只有元始仙​​卷,這道書就歸我了,再要這三件寶物,其餘的都歸你吧。”

這一堆寶物之中,本以璇光尺和龍雀環最好,那龍雀環本是子母兩副,先前那母環已被嵩山二老取走,現在他得到的僅是子環,雖是如此,也頗為厲害,乃是連山寶庫之中四件頂級法寶之一,專為仙家成道之時禦魔之用。他本來以為自己佔了便宜,卻不知這寶物已經是嵩山二老的預定之物,日後二老三次來取,鬧了個天翻地覆,他也因此喪命於二老之手。

齊星衡不知璇光尺和龍雀環的好處,心滿意足地收了剩下五件寶物,董銘超心裡過意不去,拿出一個葫蘆遞過來:“星衡,你跟著我這趟取寶也費了不少力氣,這葫蘆裡面裝的是我煉製的五火乾焰神雷珠,煉製頗為不易,我花了好幾年才攢下這麼一葫蘆,就給你拿去玩吧。”

齊星衡連忙推辭,只是他越是不肯收,董銘超心裡越是愧疚,一定要給,最後把臉一沉:“你要不要這葫蘆,以後也別說認識我,咱們的交情到此為止!”

齊星衡這才收下:“董哥,你不跟我去京城嗎?”

董銘超擺手道:“我當年在四川遊玩,結識一位朋友,他是玉虛宮黃龍真人弟子。”他笑道,“那小子是個憤青,秉著一腔救國救民的熱情,跑去給朝廷出謀劃策,從縣令到知府、從地方到中央,結果屢次受挫,那些大明官員根本就不聽他的所謂'救國十策',好幾次都是被亂棍打出來。

董銘超微微嘆氣:“他一氣之下,在四川武侯祠自盡,然後魂魄於楊廷和家裡轉生,得名楊光赫,十歲那年四川鬧白蓮教,他被那青陽大士捉去青羊宮做童子,後來被我得知將他救出來,之後他便與家裡自稱拜仙人為師,跟我在巫山登龍峰開闢一處青雲洞,他在裡面一邊研究八股文一邊修煉道法。”

董銘超眼望巫山方向:“他的人品心性我都是萬分佩服的,我倆在神農架八拜結交,雖然他轉世之後年紀幼小,但我還是認他做哥哥,這璇光尺我也是準備拿出來送給他的,要不然,我也不至於將這寶物非要據為己有。”

齊星衡聽完也甚是感動,取出一個玉匣,將適合的丹藥撿了幾種裝在裡面,遞給董銘超:“這裡面有一些易筋洗髓、解毒驅邪的靈丹,那位楊大哥年紀還小,重新修道,正能用到這些丹藥,你帶給他,也算是小弟對他大義的一番心意。”

董銘超收下玉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星衡,你好好修煉,將來明清大戰,四教紛爭,天地大劫之下,無論是個人安危還是民族氣運我們都只能勇敢面對,他日少不了並肩作戰。”然後又面帶笑容,“我一般就在巫山修道,你有空就過去玩,即使我不在,光赫也會在,你別看他小,卻總是老氣橫秋的,我諢號叫綠雲真人,他叫青雲真人,你以後當了他的面,可要叫我董二哥。”

齊星衡笑道:“好啊,以後不管是在人前人後,我都叫你二哥好了。”

兩人又說笑了幾句,董銘超仍舊聚攏一團綠雲,將身環繞,載著他緩緩升起,往大陸方向飛去,董銘超在雲上一聲長嘯,那雲猛地加速,風馳電掣一般飛遠,轉眼之間,便消失在茫茫雲海之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4:25
第三回京都論道(下)

回到京城,齊星衡來到甘道清的天澤神殿,二人對坐探討丹道。

甘道清擁有太清仙卷,又有舜帝五寶,對功法、寶物甚麼都都不感興趣,唯獨喜歡煉丹,幾乎是到了癡狂的地步,他一直夢想著要煉出能解百毒、驅百病,一個普通人吃了一顆就能夠瞬間成為仙人的仙丹,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把一葫蘆丹'藥'發下去,瞬間造就幾十個絕頂高手。

齊星衡聽完,直截了當地告訴他這種仙丹不會存在,解百毒、祛百病還能勉強說得過去,而一個普通人吃完就成仙的則是不可能有的。

在修真界,能夠強行提升多少功力的仙丹不是沒有,但必須是有一定基礎的人才能服用,否則恐怕立即就要被'藥'力燒死,而就算一個人吃了靈'藥'增加了千年道行,他也算不上一個高手,因為仙丹能夠提升功力,卻不能提升境界,就好像是給一個小孩一把AK47,他的實力是增強了,不過他的心態還是小孩子,很容易因此遭災惹禍,最終結果注定淒慘。

於是甘道清便又要煉製一種能夠提升人的境界的丹'藥'。

齊星衡再一次做除了否定結論:“心'性'境界是人最難琢磨也是最貼近道的,一個人只有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才會有所領悟,境界才能提高。”

甘道清卻不甘心:“我可以製造一種幻'藥',催發人的七情六'欲',其人本'性'或是'淫'邪、或是魯莽、或是貪'欲' 、或是嗔念、或是愁思、或是哀天,皆不受控制,情'欲'氾濫,心生幻覺,催心猿、使意馬,喚六賊,甚至身心俱死,再灶灰復燃,則境界可升……”

二人一直論了三個多月,甘道清就想凡是一粒仙丹全部解決,齊星衡卻主張'藥'物配合功法,二人互相爭論,又互相演示,甘道清從齊星衡這裡學了不少《神農經》上的經典,齊星衡也從他那裡學了不少《太清仙卷》上的道德秘法。

最後,二人又研究起從連山寶庫裡面帶出來的那四粒仙丹,分析'藥''性'。

聽極樂真人說,連山大師本是峨嵋派開山三祖師之一,本學的是正宗太清仙法,也就是現在修真界盛傳的玄'門'正宗,後來無意之中得到半部截教仙法,慨嘆旁'門'異類修真之苦,於是破出峨眉,創下連山教,誓以旁'門'入道,為世人所敬服。

他是太清、上清雙修,煉製丹法也別具一格,很多都是自己結合兩家之長所自創,這四顆仙丹服用之後不但能夠增長不少功力,還可令人永駐青'春',亙古不老。

齊星衡先服了一顆,又讓甘道清服用,甘道清卻道:“我道家與佛家不同,生老病死,萬法自然,皆不覺苦,亦不覺悲,用'藥'駐顏,已是著了人為痕跡,我卻是不屑借'藥'之功的!”

齊星衡也不理他,運功化開'藥'力,三天方罷,憑空增長了不少法力。

甘道清卻把剩餘三顆化在八元鼎中,分析成分'藥''性'和連山大師當年的煉丹之法,二人如此又論了三個月,忽然一天朱厚燳進來請安,說是年關將至,來找他商量過年的事宜。

齊星衡卻笑了:“身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我親人都不在這裡,看著別人團聚喜慶反而沉心,而且紫禁城中過年,禮節繁多。正好我跟甘道友論道也該結束,要去趟金鰲島,你離家數年,就在家跟親人團聚吧,過了年我從東海回來再來接你回五云步。”

朱厚燳哪里肯依,百般挽留,到後來都請來了聖旨,齊星衡將在連山寶庫得到的遁形符和紫薇'玉'取出來遞給他:“我知道你生'性'跳脫,不喜拘束,這紫薇'玉'是你本命法寶,以後按照我教給你的太清秘法用心祭煉,才能夠發揮出這寶貝應有的功效。這次去東海得了五件寶物,這遁形符能夠藏影遁形,你有紫薇'玉'護身,又有隱身法寶,日後遇到什麼災劫也可自然避過。”

齊星衡又向甘道清告辭,不理朱厚燳的請求,把袖子一揮,化血光而走,來到慕容麟住著的房間。

送下解'藥',慕容麟悠然轉醒,這位仁兄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大半年,身上的傷早已經好了,齊星衡直接提出來,要與他回金鰲島,二人一起架起血遁,化成兩道淡淡的血影,閃出紫禁城,往東海而來。

二人飛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早上才到,當時正值清晨,海天之間一片白茫,雲煙飄渺之處,若隱若現藏著一座島嶼,齊星衡目力極好,看那島上有一座山峰,參天拔起,山上怪石嶙峋,橫行突兀,彷彿人工斧鑿,卻又渾然天成。

飛到近處,又看到峰頂上有彩鳥齊飛,峭壁前有猛虎獨臥,崖邊時時響起鶴鳴,島下海窟發出陣陣龍嘯。遍島奇'花'異草,叢中走鹿竄狐,山上樹木碧翠,林中蜂徊蝶飛,又有一條清泉澗壑蜒山環下,兩旁藤蘿'花'草自相擁隨。

二人降落島上,見林中走出一群少年男'女',俱都身穿錦衣,眉清目秀,上前來向慕容麟跪拜迎接,口稱“恭迎九老爺回府”!

在路上,齊星衡打聽島上人和事,慕容麟給他介紹,十天君此時皆是雷部正神,不能擅離職守,只有固定的每年選個人回來一次,其他時間都在天上當值,此時島上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同'門'師兄,一個叫做莫直,是八師伯姚賓的弟子。

那莫直穿越之前就是一個富家紈絝,現如今有了法力,更是隨心所'欲',無法無天,專好折磨人,先後數次去大陸沿海一帶,看見長得好看的少年男'女'便捉回島上來,任意玩'弄',從中取樂。

他在島上專'門'挖了一個地下宮殿,裡面放著自己發明的數百種刑具,起名叫做地刑宮,每次捉回人來之後,便放進裡面,肆意折磨,其中不乏生死酷刑,各種手段,堪稱變態。

又因為他深通魂魄秘法,很多人都被他折磨得'欲'求一死而不能,他還自美其名曰“調教”。

他還從中挑選了三十多個機靈懂事的,收做小弟,讓他們皆稱呼自己老大,聽他使喚,並且一起研究發明新的刑具,並且還排出“最佳正太”“最佳蘿莉” “最佳小攻”“最佳小受”“最佳'女'王”“最佳偽娘”“最佳禦姐”“最佳百合”八人,收做記名弟子,傳其仙法,每日如此,樂此不疲。

另外一個是七師伯白禮的弟子,名叫文弢,是三人中道行最淺的,只因為生得靦腆秀氣​​,被那莫直看中,也是數次被押進地刑宮,其情其景,慘不忍睹。

莫直又專'門'選了許多妖'艷''女'子來服'侍'二人,尊稱為“老爺”,卻是無時無刻進行勾引,慕容麟知道得罪不起莫直,便搶先收下五個'女'子作為寵姬,並且將自己採得三顆蛟珠送了去,莫直才放過他。文弢卻表明一心向道,不近'女''色',莫直便用毒龍鎖將他捆了,與十個剝光衣服的'女'人扔到一個'床'上。

初時那文弢心智堅定,雖然'女''色'臨身,卻仍然不為所動,莫直就把用鮫人血淚和著合歡蓮漿水煉製的百合丹給他服下,文弢最終忍受不住,當著眾人的面與十'女''交'合,莫直又用縮影留光之法將當時情景保存下來,放在地形宮博物館內留作紀念。

凡此種種,聽慕容麟講述之後,齊星衡已經認定,這傢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到達之前,先把五雷鏡準備好,放於袖中,時刻警惕。

慕容麟揮手打發那幫被調教出來的少年男'女',問道:“莫八哥呢?快去通報,就說慕容九尋找一個同'門'師兄,這次回來認師'門'來了。”

為首一個少'女'一邊吩咐兩個人去禀報地刑宮中的莫直,一邊給齊星衡行禮,口中也稱“老爺”,引二人到一顆椰樹下的石椅上稍作,命人取了一盤島上特產的火雲果來管待。

不多時,齊星衡感到心神一震,直'欲'離體散去,不過他已經練就神農金丹,腹中神丹一顫,立時穩住心神。

他已經感覺到攻擊是自背後百米之處發來,伸手捏了五顆火雲果。

那火雲果大如荔枝,通體火紅,裡面汁水奇熱如漿,甜香之中又隱含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味。

齊星衡稍一用力,將火雲果捏碎,連同果皮、果核一同被他震成齏粉,隨後在他掌心分作五點血滴,齊星衡注入一絲自身血氣,屈指一彈,五滴紅水便化作五道血線向後打去。

血光打在百步之外的虛空之中,砰地一聲,爆出一團黑煞,齊星衡還不及得意,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這些非但三魂分散,連七魄也要離體化去,幸虧腹中神農金丹靈效非凡,雖然現在還未孕育至最終狀態,但來人法力也並不比自己高,所以他僅是身子稍一趔趄,旋即重新坐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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