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懸疑] 深夜書屋 作者:純潔滴小龍(已完成)

 
mk2258 2018-2-18 11:41:4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6 1353827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5-3 01:16
第一百六十八章 死侍!

    有這樣子的一個故事,一個技藝高超的鐵匠,他先打造了一個極為堅固的牢籠,然後又打造了一個同樣堅固的鐵鎖。

    然後他走進了自己打造好的牢籠裡仔細地感受著它的堅固,而掛在上面的鎖,忽然落下了。

    他就被關在了裡面,且因為他的鋪子比較偏僻,生意也不是很好,也因此,被別人發現時,籠子裡的他早就已經被渴死或者餓死了。

    而眼下的這位日本神父,就像是故事裡所說的那位鐵匠,精心打造鐵籠子和鐵鎖,最後鎖住的,居然是自己。

    神父到底是和那個剛才在樓上被白鶯鶯扭斷頭結束痛苦的青年不一樣,他更高級一點,承受能力更強一點。

    也因此,

    他還有一部分的理智存在。

    那個青年喊周澤「爸爸」時,那個歡欣鼓舞,那個心花怒放,那個激動萬分,當真是真情流露,催人淚下。

    而這位日本神父喊「歐多桑」時,則是帶著極大的扭捏、羞澀、羞愧、壓抑、欲拒還迎,有點像是一些狗血電視劇裡中了壞人春藥的女主。

    「歐多桑!」

    叫完一聲後,日本神父眼裡流露出了一抹驚恐,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有了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而這種預感告訴他,事情的發展已經走向了比死亡更恐怖的一個極端。

    事情走到這裡,柳暗花明,至少站在周澤的角度上來看,確實是這樣子的。

    他繼續張著雙臂,面對著那一聲「歐多桑」,他輕輕點頭,應了一聲:

    「哎。」

    有了呼應就有了互動,有了互動,那種衝動就更加的強烈!

    日本神父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了。

    「歐多桑!」

    「哎。」

    「歐多桑!」

    「哎。」

    「歐多桑!歐多桑!歐多桑!!………………」

    第一次是扭捏,不純屬帶著些許的乾澀和陣痛。

    第二次就輕鬆多了,畢竟有了第一次打底。

    到之後,一切就輕車熟路了,掙扎的人放棄了掙扎,因為已經麻木了。

    周澤慢慢地蹲了下來,對著神父拍拍手,就像是在逗弄家裡的柯基,召喚它跑過來給自己揉揉。

    神父踉踉蹌蹌地向周澤走去,然後同樣的在周澤面前,真的躺了下來,他的臉皮在抽搐,在顫抖,潛意識告訴他自己絕對不能這樣,但是那種來自內心發自肺腑的衝動和親近,卻直接擊垮了他的理智。

    「乖,不掙紮了。」

    周澤對他輕聲道。

    神父慢慢閉上了眼。

    他,有點認命了。

    「噗……」

    然而,周澤卻沒有顯露出任何的後續溫情,鋒銳的指甲直接對著神父的天靈蓋位置刺了進去。

    神父的身體開始不停地顫抖,但他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種享受的感覺。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這句話在他身上被詮釋得淋漓盡致。

    白鶯鶯為什麼現在對周澤那麼恭敬,其實也是相同的理由,普通人的社會裡,還能喊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口號,但在其他物種的基因裡,下位者服從上位者,是一種骨子裡的慣性,難以改變,也難以抗爭。

    小蘿莉走到周澤身邊,看著下面一邊享受一邊被折磨的神父,她抿了抿嘴唇,還是開口道:

    「不考慮真的收一個乾兒子?反正你和九千歲的差距也不大。」

    「這個兒子,我要不起。」周澤這般回答。

    是的,把這個日本神父收回家裡,哪怕不當兒子就算當一個寵物來養,似乎都是一個不錯的決定,反正自己書店裡奇怪的人也不少了,再多一個神父,也不是不可以。

    但周澤並沒有儲物癖,而且這個神父也太危險,周澤不清楚這種「父子」關係能夠持續多久,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神父就能夠自己「清醒」過來。

    養一條狗,可以,狗至少還懂得忠誠,但養一條毒蛇,那就有些玩兒得太過火了,自己哪天可能就真的被它給咬了。

    神父的身體開始慢慢的變黑,周澤指尖的黑氣正在不停地灌輸進他的身體內,瘋狂地破壞著他的肌體。

    這種折磨,持續了大概二十多秒,神父不動了,他的身體通體都變成了烏青色。

    周澤收回指甲,但同時另一隻手卻向前一伸,掌心死死地攥緊。

    「啊!」

    一道黑色的靈魂被周澤攥住,那是神父的臉,帶著扭曲和掙扎以及無邊的憤怒。

    因為他難以想像,自己最後的結局,竟然是這般,以這種羞恥的方式主動地送上門把脖子遞給對方等待對方的殺戮處決。

    這種結局,太憋屈,也太難受,他真的很不甘心,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他還是有其他的手段的,還有其他的一些秘法的,哪怕局面真的危急,但他並不是沒有死裡逃脫的機會。

    「鶯鶯。」周澤喊道。

    「在,老闆。」

    「找點汽油,給我把他屍體給燒了。」

    「好的,老闆。」

    周澤隨手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小疊冥鈔,拿打火機燒了。

    這可以保證在接下來自己在小區裡毀屍滅跡的時候,不會有外人過來看到,也不會有人無意地闖入。

    冥鈔可以拿來換錢,但也能抵消掉麻煩,類似於這種本身就沒有做錯事只是為了避免麻煩的用法,一直很順利。

    神父的靈魂還在周澤掌心裡不停地掙紮著,掙紮了一段時間後,他又開始了哀求。

    這種人物,哪怕是死了,他的靈魂也是和普通人有些區別的。

    周澤沒有搭理他,也一直留著他。

    白鶯鶯找來了汽油,放在了地上,然後又默默地走出去了。

    少頃,白鶯鶯又走了回來,她扛著一個燒烤架走了過來,把燒烤架安置在了邊上。

    周澤一愣,

    小蘿莉也一愣,

    周澤指了指燒烤架,問道:

    「這是什麼意思?」

    白鶯鶯有些茫然,抬頭問周澤:「老闆,不是燒烤他麼?」

    「你喜歡吃這個?」周澤指了指邊上日本神父的屍體。

    白鶯鶯搖搖頭,「老闆,不是你說要骨灰拌飯的麼?」

    說著,白鶯鶯還從旁邊拿出一個口袋。

    「我還特意買了米呢。」

    「…………」周澤。

    小蘿莉在旁邊笑出了豬聲。

    周澤真的很想撫摸著白鶯鶯的頭,柔聲細語地問她是不是故意的。

    但還是作罷了,因為白鶯鶯真的是那種可能會把自己憤怒之下的「誇張比喻」當真的人。

    至少,你沒理由拿這件事去怪責她。

    「我還有下半句話沒說完。」周澤說道。

    「啥?」白鶯鶯。

    「我要拿他的骨灰拌飯,然後給我家鶯鶯當宵夜吃下去。」

    白鶯鶯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精彩了起來。

    「先燒了吧,然後把骨灰找個公廁丟掉。」周澤不逗弄女殭屍了。

    也不能怪周澤對骨灰這件事那麼的看重,因為一般人沒辦法經歷那種自己骨灰被偷了再去找竊賊報仇的事兒。

    所以,特事特辦吧,你既然偷了我的骨灰,那我也報復一把你的骨灰,一報還一報。

    白鶯鶯開始給神父的屍體澆汽油,神父的靈魂在此時急得不停的蹦跶,但周澤就是讓他在旁邊看著。

    「老闆,我點火啦。」

    周澤點點頭。

    白鶯鶯將火點燃,神父的屍體開始燃燒起來,一時間,這裡傳來了烤肉的香味。

    神父的靈魂那裡傳遞出了一種絕望的情緒。

    然而,燒著燒著,周澤忽然發現了不對勁,向前走了一步。

    白鶯鶯也露出了驚疑的聲音,因為她看見火堆裡的屍體竟然慢慢地坐了起來。

    「老闆,屍體被燒時會這樣麼?」白鶯鶯問周澤。

    為什麼問周澤?

    因為周澤有經驗啊。

    其實,理論上來說,屍體被焚燒時忽然抖動一下或者忽然坐起來,也都能用科學去解釋。

    周澤沒來得及去解釋,

    因為很快就不需要去做什麼科學解釋了。

    屍體不光是坐起來了,

    他喵的還站了起來。

    來,筆給你,

    這還怎麼解釋?

    火焰裡,屍體走了出來,他身上還帶著火苗,還在繼續燃燒著,衣服早就燒化了,他的皮膚也早就變得慘不忍睹。

    但他還是走了出來,他的眼睛一直是閉著的,哪怕整張臉早就血肉模糊坑坑窪窪,但當他走出火光之中,他還是緩緩地睜開了眼。

    眼眶裡,

    空洞一片,

    但很快,就有兩道綠色的光圈浮現而出,帶著特異的光澤。

    不知道為什麼,當這個傢伙走出來時,周澤和他產生了一種心念相通的感覺,彷彿這個傢伙就是另一個自己,沒有絲毫的雜質,很是純粹。

    「額…………」

    他張開嘴,

    但發不出話語。

    周澤掌心攥著的神父靈魂在此時非常的激動,他成功了,他的研究居然在這個時候以這般陰差陽錯的方式成功了!

    然而,

    周澤卻將他舉起來,

    然後,

    鬆開了手。

    神父愣了一下,

    自己就這樣被自由了?

    「額…………」

    但是在下一刻,

    屍體忽然動了起來,他張開嘴,裡面露出了黑色的獠牙,直接對著神父的靈魂就是一口咬了下去,然後瘋狂地撕咬著。

    神父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自己的屍體以極為殘虐的方式給撕咬得魂飛魄散!

    做完這些後,

    屍體又抬起頭,看著周澤,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

    然後,

    屍體默默地彎腰,

    單膝,

    跪了下來。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5-3 01:18
第一百六十九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

    「這是嘛玩意兒?」

    老道看著一個身上披著黑紗的成年人從車裡走了出來,尋思著老闆他們不是出去復仇的麼,不減員就算了,怎麼回來時還多了一個人?

    而且這人真的好奇怪,全身上下都被蒙著,連眼睛都不露的。

    都分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

    好神秘的樣子,

    黑衣人?

    嗯?

    不對,

    身上還香香的,

    有種巴西烤肉的味道。

    老道把自己鼻子湊到男子身邊聞了聞,真香,香噴噴的,隨即扭過頭看向周澤,問道:

    「老闆,你們去吃烤肉了?」

    「嘔…………」

    一邊的小蘿莉實在看不下去了,尤其是當老道還一臉陶醉地把鼻子湊到那東西身上聞時,真的太噁心了。

    她真的很慶幸自己今天沒有帶肉身一起來,不然真的要吐出來。

    「帶回來幫你做家務的,以後有事情可以讓他幫你做。」周澤說道。

    「啥?」

    老道悚然一驚,

    娘希匹!

    之前自己還嘲諷白鶯鶯那個小娘皮整天想著要和小蘿莉爭寵的事兒呢,結果現在自己這個地位也受到了侵犯了?

    連這個每天打掃衛生看鬼臉色生活而且根本就沒工資還要時不時地給鬼上供的差事都有人跟我搶?

    還有沒有天理了!

    現在就業競爭太殘酷了吧!

    「去幫他洗個澡,溫柔一點。」周澤說道。

    「洗澡?」

    老道愣了一下,然後問道:

    「她是女的?」

    「對,是女的,所以你要溫柔一點,他有嚴重的自閉症。」

    老道聞言,

    嘿嘿,

    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滿是老繭的手,

    「這個,合適麼?」

    「我信得過你的為人。」

    周澤伸手在老道肩膀上拍了拍,

    表示我看好你哦。

    然後,周澤對蒙面人說道:「跟著他走,他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蒙面人走到了老道身邊,很聽話。

    老道有些羞澀,但還是帶著他去了衛生間。

    周澤等人也進了書店裡,白鶯鶯幫周澤倒了一杯咖啡,周澤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後道:

    「去把衛生間的門反鎖一下。」

    「好嘞。」

    白鶯鶯迅速過去反鎖了門。

    不一會兒,

    衛生間裡就傳來了老道驚悚無比的慘叫聲,然後老道開始不停地拍打著衛生間的門,一副痛不欲生的架勢。

    「老闆,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啊。」

    「洗乾淨再說。」周澤說道。

    「…………」老道。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後,老道出來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晚飯也沒吃,一個人坐在吧檯那裡思考著人生。

    那種視覺衝擊力,也的確是太強了,強到幾乎讓老道內心崩潰。

    小蘿莉回去了,她靈魂出體太久,必須回去休眠。

    晚飯時許清朗還沒回來,估計還在憂鬱傷感著,周澤又只能點外賣。

    白鶯鶯按照周澤的吩咐出去買了幾套衣服,要那種可以全身包裹的衣服,這種衣服比較難找,白鶯鶯只能買回來幾套蜘蛛俠和鋼鐵俠的衣服,給那傢伙傳上去後,顯得正常多了。

    這樣子他以後就能在書店裡正常活動做點事情,也不會擔心嚇到別人。

    飯後,周澤看著老道還坐在那裡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心疼。

    心裡,也有些愧疚,

    當下,

    周澤走過去,站在了老道面前。

    老道一臉茫然地看著周澤,

    寶寶好委屈,

    好想哭。

    「老闆…………」

    「沒事了,想開點。」

    周澤安慰道。

    「老闆,下次再這樣能不能讓我事先有個心理準備?」

    不是老道太天真,而是因為鬼身邊的都是怪人,也不是沒可能有害羞的妹子讓他幫忙洗個澡聊聊人生什麼的。

    但當他懷著期待懷著激動的心情幫那人脫下衣服後,

    露出來的是一大片被燒焦的肌膚,四處還流著膿水……

    想像很豐滿,

    現實很骨感,

    這種巨大的落差足以讓老道崩潰,甚至老道覺得自己很可能因為這件事染上和老闆一樣的毛病。

    這是老闆的報復,肯定是報復,誰叫自己整天在老闆面前聊自己護失足的事情呢。

    這簡直就是在太監面前聊自個兒的兒子多敗家不聽話,嫌命長啊。

    「放心吧,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嗯,謝謝老闆。」老道深吸一口氣,問道:「老闆,這是什麼東西?」

    那個傢伙,連人都算不上了。

    「是那個日本神父。」周澤回答道。

    「啥?」老道吃了一驚。

    「具體的過程你可以去問白鶯鶯,反正他現在挺安全的,全憑我操控,你以後真的可以讓他幫忙打掃衛生什麼的。」

    「好嘞。」聽到這裡,老道心裡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你年紀也大了,以後這種活兒也不適合做太多,你也多注意注意保養。」

    「放心吧,老闆,貧道身體好著呢,一次能半個鐘頭,讓她們覺得賺我的錢真難真受罪。」

    「哦。」

    這時候,許清朗從外面走來,他走到吧檯邊,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顯然,意氣消沉得很吶。

    周澤又在老道肩膀上拍了拍,道:「放心吧,下次再讓你做什麼事兒,肯定讓你知道的。」

    「謝謝老闆。」

    「他以後就和你住一個房間,和你睡,這個事先通知你。」

    「…………」老道。

    周澤走到了許清朗面前,道:「怎麼了,還意志消沉吶?」

    「還好,也不是想不開。」許清朗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後又倒了一杯紅酒,繼續喝著。

    周澤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估計過陣子他自己能走出來。

    「老周啊,你說,這個世界上真有神麼?」許清朗問道。

    「應該是有的吧,畢竟我是鬼差。」

    有一就能有二,有二就能有三,有三就有萬物。

    許清朗點點頭,「所以,也是有海神的麼?」

    「你覺得有,就應該有吧。」

    「那個海神,真不是個東西。」

    「興許他也不是什麼人,可能是個大海龜修煉成精也說不定。」

    書屋門口,走進來一群學生,其中領頭的一個是一個女生,年紀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應該上高中。

    「老闆,我們這麼多人,可以打折麼?」

    「打什麼折啊,我包了。」一個胖胖的男學生說道。

    隨後,這些學生圍在一起入座,開始拿互相的作業本開始抄起來。

    大家都抄得很認真,也很嚴肅,彷彿真的是在自己做一樣。

    「好像回到了以前。」許清朗一隻手端著酒杯一隻手指著學生那邊說道。

    「我可沒抄過,都是別人抄我。」周澤笑道。

    「知道了,你是學霸,高材生。」許清朗給周澤也倒了一杯酒。

    「每個人來一杯奶茶吧。」那個胖胖的男生招手喊道。

    「好。」

    許清朗點點頭,回後廚開始做奶茶。

    過了一會兒,胖胖的男生自己走了過來,問道:「奶茶好了沒有?」

    「等做好了我會給你們端過去的。」白鶯鶯說道。

    「算了,我等著吧,反正我也抄好了。」

    胖胖的男生在邊上玩著手機,然後掏出一根菸,背對著自己遠處的同學點燃。

    不一會兒,許清朗將奶茶都準備好,一一封杯。

    胖男生把一杯奶茶拿下去,然後拿了一根吸管插入,隨後又拿過幾杯奶茶,走到了自己同學那邊。

    剩下的奶茶,則是白鶯鶯拿托盤端著送過去。

    少頃,周澤主動起身走到了學生那邊左看看右看看,這讓這些正在抄作業的學生們顯得很不自然,畢竟抄作業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不過,周澤也看見了一個例外,那就是一個衣著稍微樸素一點但長得很清秀的女生不是在抄,她是在自己做。

    然後她做好的部分再分給周圍的同學繼續去抄。

    這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一群學渣之中肯定得有一個學霸做中流砥柱。

    「冰快融化了,快喝吧。」胖男生對那個學霸女生說道,同時把那杯奶茶往她面前挪了挪。

    女生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渴,同時道:「下次不要到這裡來了,太貴了。」

    「不貴不貴,我零花錢多。」胖男生裝逼道,「你喝一點吧,這家店的奶茶味道挺好的,做得很講究,上次我來過,而且賣得也很貴。」

    聽到這句話,周澤忽然很想告訴這位胖同學,自家書店賣的奶茶飲品,全都是許清朗在後廚拿速溶沖劑泡的香飄飄,老許自從意識到要開始保養自己之後,已經越來越懶了。

    女生猶豫了一下,放下筆,伸手去接奶茶。

    但正好周澤走過去,手臂碰了一下,奶茶落到了地上,濺灑了一些出來。

    「哦,不好意思,我給你們換一杯。」

    周澤彎腰,伸手把落在地上的奶茶撿起來。

    胖男生抬起頭,瞪著周澤,「你在做什麼,在這裡晃悠個屁啊!」

    「好了,別生氣了,不就是一杯奶茶麼。」旁邊同學勸說道。

    周澤沒理會這個胖同學,而是拿著奶茶走回了吧檯,對許清朗道:

    「再衝一袋。」

    許清朗點點頭。

    周澤走出去,站在書店門口,抽著煙。

    這時候,白鶯鶯恰好坐在吧檯後面用手機玩吃雞,見吧檯上放著周澤帶回來的那杯奶茶,乾脆自己拿著喝了起來,反正只是掉地上了,也沒人喝過,也不髒。

    她不需要進食的,但有時候需要補充一些水分。

    又過了半個小時後,

    那群學生裡,抄完了作業的開始依次離去。

    最後只剩下了那個胖同學和女學霸,胖同學慇勤道:

    「我打車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坐公交車回去。」

    女學霸整理好了自己的書包,走出了書店。

    胖同學嘆了口氣,站起身,先去吧檯那邊結賬。

    「一共九百。」許清朗按照人頭算的,最低消費一百。

    「支付寶。」

    「好。」

    胖同學結了賬,轉身準備走時,看見周澤正好從外面走進來。

    鼻尖哼了一聲,胖同學顯然是對周澤很不滿意。

    周澤對他微笑,

    然後等胖同學從周澤身邊經過時,

    「啪!」

    一聲脆響,

    周澤一巴掌直接抽在了胖同學的臉上。

    一團人影從他身上被抽了出來,胖同學被抽得在原地打了一個圈兒,整個人暈暈乎乎的,似乎不知道自己剛剛被抽了。

    他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周澤,道:「我怎麼了?」

    「你走路撞門上了,快回去吧。」

    「好,謝謝老闆。」

    胖同學對周澤點頭笑笑,然後走出了書店。

    而在書店裡,

    則遺留了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

    男人跪伏在那裡瑟瑟發抖。

    「這髮型,不錯。」許清朗手撐著吧檯說道。

    是的,這個矮小男人的髮型確實不錯,

    別人莫西干頭已經夠非主流的了,

    他更誇張,

    在自己腦袋上,

    插著一把刀。

    ——————

    咱快掉下前十了,還有親有月票麼,投給龍吧!

    莫慌,

    抱緊龍!

n7478 發表於 2018-5-3 22:55
第一百七十章嚶嚶嚶!


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家伙到底是哪種貨色的鬼,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

實際上,無論是古代還是在現代,人們對風流二字,往往是帶著一種極大的寬容;

古代書生風流,流連于花街柳巷被認為是一件極為風雅的事情,哪怕是在現代,對于那些炮王吹噓自己的戰績,你可以不認同他的生活方式,但也不會覺得有多么的罪大惡極。

這一切,畢竟都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礎上。

可以是花言巧語,可以是寂寞相對,也可以是錢貨兩清,人們在這一方面,還是很看得開的。

但那種喜歡強迫玩卑鄙手段的色鬼,往往會遭受來自社會的鄙夷和唾棄,據說,在監獄里,地位最低等的往往是犯。

男子跪在那里不停地對著周澤磕頭,他希望周澤能夠饒自己一命。

書店其實就是周澤的法場,尤其是在周澤轉正之后,這里也算是一個特殊的場所,外面的那些形形色色的鬼魂玩意兒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這個書店,要么自己直接懵懵懂懂地推開書店的門走了進來,要么就是附身于其他地方或者以其他的方式和這家書店產生聯系。

周老板釣魚,愿者上鉤。

其實,一開始,周澤是沒看出來那個胖同學身上有一個鬼潛伏著的,是的,包括許清朗也沒看出來。

周澤只留意到那個胖同學偷偷地往一杯奶茶里下藥,至于是什么藥,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總之不可能是感冒藥。

本著這是在自己的店,根據法律規定在自己店消費的客人,自己必須得保護他們的人身生命安全,所以周老板不得不管。

喂,你早看出來了吧?許清朗對周澤道。

啊,嗯。

周澤默默地點點頭。

這件事,沒必要去解釋的,讓你身邊的人覺得你好牛逼你好厲害,這種美麗的誤會,就繼續誤會下去吧。

呵呵,你走上來對那家伙的一巴掌,直接把一只鬼給拍出來,說實話,看起來挺出人意料的,有點像是龍虎山上的天師作派。

老許還在給自己吹逼,周澤繼續沉默,承受這些贊美。

他其實很想說,他當時只是想著給這貨一巴掌給他長長記性,純粹是自己看他不爽想來一巴掌,大不了再把他暴揍一頓回頭燒點紙錢,但竟然有了出人意料的現,附著在那個胖同學身上的色鬼居然被自己給拍出來了。

其實,周澤也思考過,為什么之前自己和許清朗都沒看見這只色鬼,想來,原因可能也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每個人心里面,都有色心。

都有著那種沖動,那種躁動,那種渴望,這種渴望類似于對金錢對權力的追求,是人本性的一種表現,也因此,色鬼可以靠著那種掩護,隱藏住自己。

他存在與否,那個胖同學其實都是有色心的,所以,那就是他最好的保護色。

周澤打開了地獄之門,一只手抓住地方的那只身材矮小的色鬼,準備將它送入地獄。

饒了我,饒了我,饒了我

色鬼還在祈求著,

但他除了一直求饒,沒有任何其他有用的話,比如饒了我我可以給你什么什么東西,比如饒了我我可以告訴你什么什么重要消息。

在這種狀況下,周老板還是很嫉惡如仇鐵面無私的,

最終,色鬼被丟入了地獄之門。

今晚的營業額,也算是添了一筆。

你說,是不是每個色鬼頭上都有一把刀?許清朗問道。

還記得以前遇到過的那個戴著高帽子的老師么?周澤反問道。

嗯,不過那個是被冤枉的,這個應該不算。

那位戴著高帽子的老師明明是被冤枉的,結果眾口鑠金之下,頭頂上的那頂高帽子就是連周澤的指甲都沒辦幫他取下來。

興許,地獄似乎有這種傳統,或許也是因為地獄實在是太大,而陰司里的人又比較懶政怠政,所以喜歡玩一刀切的法子,大部分都延續了陽間的說法。

戴帽子的戴帽子,刺字的刺字,陽間是啥結論陰司就繼承啥結論,極大的減輕了陰司的工作負擔,至于里面是否有被冤枉的,對不起,沒人在乎。

今天有一單子的生意了,周老板也就懶得再熬夜到天亮了,走到衛生間,先洗了個澡,然后穿著睡袍上了樓。

看著周澤上樓梯的背影,許清朗又喝了一口紅酒,目光看向了之前周澤拿過來的那杯有問題的奶茶,奶茶已經空了。

許清朗伸了個懶腰,許清朗當然知道是誰喝了它,而且喝了它的人似乎察覺到一些不對勁,在之前就偷偷摸摸地上樓去了。

呵呵。

老許目光游離,等待好戲。

推開臥室的門,周澤感知到有一點點的冷。

他是不怕冷的,但臥室里和外面迥然不同的溫度還是引起了周澤的注意。

抬頭看了一眼空調位置,空調沒開,那為什么這么冷呢?

床上,白鶯鶯躺在那里,身上蓋著被子,還在不停地蠕動著。

周澤微微不滿,跟她說了多少次了,沒洗澡之前不要上床,這是對床的一種不尊重,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周老板有潔癖。

管你長得多漂亮長得多美麗,你敢不洗澡上我的床,對不起,我都會把你踹下來。

站在床邊咳嗽了一聲,

換做以往時候,白鶯鶯估計都會嚇得趕忙站起身認錯,保證自己以后肯定不敢了。

但是這次,白鶯鶯居然還一直躺在床上,沒動。

不,她動了一下,

不過是用自己的一雙腿翻起來,將被子夾在了兩腿之間,被子里還出了輕輕的嚶嚶嚶的聲音。

嚶嚶嚶嚶嚶嚶

時而悠揚,時而婉轉,時而激昂,時而低沉。

一時間,

銀瓶乍破水漿迸,

鐵騎突出刀槍鳴!

周澤彎下腰,伸手抓住了被子,然后掀開,只感覺被子上完全是濕的,不是那種溫熱帶著些許咸味酸味的濕潤,而是冰冷且結了冰晶的濕潤,甚至被子上下都已經變得硬梆梆的了。

掀開被子,

白鶯鶯側過身,看向了周澤,只見她媚眼如絲,頭散亂,臉色潮紅,紅唇貝齒,當真是我見猶憐。

恨不得讓人直接策馬奔騰,一直奔騰到馬革裹尸還。

尿床了?

周澤問道。

氛圍殺手,

小清新破壞者,

應該被送上火刑架的男人——澤,

又在詮釋者自己上輩子三十歲還是單身狗的原因。

白鶯鶯咬著手指,慢慢地盤曲著自己的身子,然后她坐了起來,雙手搭在了周澤的肩膀上,嬌嗔道:

老板我要嚶嚶嚶

周澤笑了笑,

這笑聲有些無奈,

他先低下頭看了看剛剛被自己掀開丟在地上已經硬梆梆可以拿來當砧板的被子,

再看了看白鶯鶯的兩腿之間,

你要,

但我不敢給啊。

我這是普通人的身體,真給你了,明天我得因為凍傷跑去醫院找林醫生截肢去了。

那杯奶茶,你喝了?

周澤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

奶茶什么奶茶啊嚶嚶嚶人家想要嘛老板嚶嚶嚶

說著,

白鶯鶯縱身一躍,

她的身體素質可不是沒開無雙的周澤所能夠抵抗的了的,周澤直接被她撲倒在了地上。

地板上傳來了哐當一聲悶響。

樓下的許清朗抬起頭,向上看了看,有些落寞,也有些神傷,他又倒了一杯紅酒。

正在跟猴子打牌的老道也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頭頂天花板。

老板,人家很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呢,真的好喜歡哦,嚶嚶嚶

白鶯鶯變身霸道女總裁,壓住了周澤,一邊幫周澤脫衣服一邊做著調情。

周澤臉上露出了些許無奈之色,

鶯鶯,退下去。

老板,給我嘛

周澤。

這不是給不給的問題,

也不是石更不石更的問題,

你下面到底是水簾洞還是冰窟窿,

你心里難道沒點b數么?

當下,周澤狠下心來,也沒辦法不狠下心了,右手指甲長出來,他沒敢去刺白鶯鶯,只是用指甲在白鶯鶯的背上來回撫m著。

啊啊啊!!!!!!!!!!

黑色的霧氣開始進入白鶯鶯的身體,白鶯鶯被刺激得直接躺在了地上開始翻滾起來,周澤沒有停止,繼續用指甲。

白鶯鶯來回地翻轉,不停地喊叫。

她最怕老板的指甲了。

樓下,

正在喝紅酒的許清朗噗一聲,噴出了嘴里的紅酒,抬起頭,有些詫異,這么猛?

老道嚇得手里的紙牌都掉在了地上,抬起頭,又看了看天花板,

臥槽,

老板威了?

老許和老道這一刻都很受傷,

那是一種作為男人最不能認輸的方面被比拼下去的神傷和苦澀。

過了許久,周澤收回了指甲,

躺在地上幾乎虛脫的白鶯鶯眼眸里終于恢復了清明,像是泄完了一樣,她有些茫然地看著周澤:

老板,剛剛生什么了?

你說后背有點癢,幫你抓一抓。

哦,謝謝老板。

你下去洗個澡吧。周澤說道。

好的,老板。

白鶯鶯扶著墻壁,慢慢地走下了樓,走路時,也是一歪一歪的,很是艱難。

她看見許清朗和老道以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她。

自此之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無論是許清朗還是老道,都沒有再在周澤面前提石更這件事了。

按照老道的說法,

吹不動咧,真的吹不動咧,他找的是失足可憐女人,但老板kyi的是一頭僵尸,

這還怎么比嘛?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5-4 01:10
第一百七十章 嚶嚶嚶!

    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傢伙到底是哪種貨色的鬼,其實已經呼之慾出了。

    實際上,無論是古代還是在現代,人們對「風流」二字,往往是帶著一種極大的寬容;

    古代書生風流,流連於花街柳巷被認為是一件極為風雅的事情,哪怕是在現代,對於那些炮王吹噓自己的戰績,你可以不認同他的生活方式,但也不會覺得有多麼的罪大惡極。

    這一切,畢竟都是建立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

    可以是「花言巧語」,可以是「寂寞相對」,也可以是「錢貨兩清」,人們在這一方面,還是很看得開的。

    但那種喜歡強迫玩卑鄙手段的色鬼,往往會遭受來自社會的鄙夷和唾棄,據說,在監獄裡,地位最低等的往往是強姦犯。

    男子跪在那裡不停地對著周澤磕頭,他希望周澤能夠饒自己一命。

    書店其實就是周澤的法場,尤其是在周澤轉正之後,這裡也算是一個特殊的場所,外面的那些形形色色的鬼魂玩意兒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這個書店,要麼自己直接懵懵懂懂地推開書店的門走了進來,要麼就是附身於其他地方或者以其他的方式和這家書店產生聯繫。

    周老闆釣魚,願者上鉤。

    其實,一開始,周澤是沒看出來那個胖同學身上有一個鬼潛伏著的,是的,包括許清朗也沒看出來。

    周澤只留意到那個胖同學偷偷地往一杯奶茶裡下藥,至於是什麼藥,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總之不可能是感冒藥。

    本著這是在自己的店,根據法律規定在自己店消費的客人,自己必須得保護他們的人身生命安全,所以周老闆不得不管。

    「喂,你早看出來了吧?」許清朗對周澤道。

    「啊,嗯。」

    周澤默默地點點頭。

    這件事,沒必要去解釋的,讓你身邊的人覺得你好牛逼你好厲害,這種美麗的誤會,就繼續誤會下去吧。

    「呵呵,你走上來對那傢伙的一巴掌,直接把一隻鬼給拍出來,說實話,看起來挺出人意料的,有點像是龍虎山上的天師作派。」

    老許還在給自己吹逼,周澤繼續沉默,承受這些讚美。

    他其實很想說,他當時只是想著給這貨一巴掌給他長長記性,純粹是自己看他不爽想來一巴掌,大不了再把他暴揍一頓回頭燒點紙錢,但竟然有了出人意料的發現,附著在那個胖同學身上的色鬼居然被自己給拍出來了。

    其實,周澤也思考過,為什麼之前自己和許清朗都沒看見這只色鬼,想來,原因可能也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每個人心裡面,都有色心。

    都有著那種衝動,那種躁動,那種渴望,這種渴望類似於對金錢對權力的追求,是人本性的一種表現,也因此,色鬼可以靠著那種掩護,隱藏住自己。

    他存在與否,那個胖同學其實都是有色心的,所以,那就是他最好的保護色。

    周澤打開了地獄之門,一隻手抓住地方的那隻身材矮小的色鬼,準備將它送入地獄。

    「饒了我,饒了我,饒了我…………」

    色鬼還在祈求著,

    但他除了一直求饒,沒有任何其他有用的話,比如饒了我我可以給你什麼什麼東西,比如饒了我我可以告訴你什麼什麼重要消息。

    嗯,

    在這種狀況下,周老闆還是很嫉惡如仇鐵面無私的,

    最終,色鬼被丟入了地獄之門。

    今晚的營業額,也算是添了一筆。

    「你說,是不是每個色鬼頭上都有一把刀?」許清朗問道。

    「還記得以前遇到過的那個戴著高帽子的老師麼?」周澤反問道。

    「嗯,不過那個是被冤枉的,這個應該不算。」

    那位戴著高帽子的老師明明是被冤枉的,結果眾口鑠金之下,頭頂上的那頂高帽子就是連周澤的指甲都沒辦幫他取下來。

    興許,地獄似乎有這種傳統,或許也是因為地獄實在是太大,而陰司裡的人又比較懶政怠政,所以喜歡玩一刀切的法子,大部分都延續了陽間的「說法」。

    戴帽子的戴帽子,刺字的刺字,陽間是啥結論陰司就繼承啥結論,極大的減輕了陰司的工作負擔,至於裡面是否有被冤枉的,對不起,沒人在乎。

    今天有一單子的生意了,周老闆也就懶得再熬夜到天亮了,走到衛生間,先洗了個澡,然後穿著睡袍上了樓。

    看著周澤上樓梯的背影,許清朗又喝了一口紅酒,目光看向了之前周澤拿過來的那杯有問題的奶茶,奶茶已經空了。

    許清朗伸了個懶腰,許清朗當然知道是誰喝了它,而且喝了它的人似乎察覺到一些不對勁,在之前就偷偷摸摸地上樓去了。

    呵呵。

    老許目光游離,等待好戲。

    推開臥室的門,周澤感知到有一點點的冷。

    他是不怕冷的,但臥室裡和外面迥然不同的溫度還是引起了周澤的注意。

    抬頭看了一眼空調位置,空調沒開,那為什麼這麼冷呢?

    床上,白鶯鶯躺在那裡,身上蓋著被子,還在不停地蠕動著。

    周澤微微不滿,跟她說了多少次了,沒洗澡之前不要上床,這是對床的一種不尊重,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周老闆有潔癖。

    管你長得多漂亮長得多美麗,你敢不洗澡上我的床,對不起,我都會把你踹下來。

    「咳咳…………」

    站在床邊咳嗽了一聲,

    換做以往時候,白鶯鶯估計都會嚇得趕忙站起身認錯,保證自己以後肯定不敢了。

    但是這次,白鶯鶯居然還一直躺在床上,沒動。

    不,她動了一下,

    不過是用自己的一雙腿翻起來,將被子夾在了兩腿之間,被子裡還發出了輕輕的「嚶嚶嚶」的聲音。

    嚶嚶嚶…………嚶嚶嚶…………

    時而悠揚,時而婉轉,時而激昂,時而低沉。

    一時間,

    銀瓶乍破水漿迸,

    鐵騎突出刀槍鳴!

    周澤彎下腰,伸手抓住了被子,然後掀開,只感覺被子上完全是濕的,不是那種溫熱帶著些許鹹味酸味的濕潤,而是冰冷且結了冰晶的濕潤,甚至被子上下都已經變得硬梆梆的了。

    掀開被子,

    白鶯鶯側過身,看向了周澤,只見她媚眼如絲,頭髮散亂,臉色潮紅,紅唇貝齒,當真是我見猶憐。

    恨不得讓人直接策馬奔騰,一直奔騰到馬革裹尸還。

    「尿床了?」

    周澤問道。

    氛圍殺手,

    小清新破壞者,

    應該被送上火刑架的男人——澤,

    又在詮釋者自己上輩子三十歲還是單身狗的原因。

    白鶯鶯咬著手指,慢慢地盤曲著自己的身子,然後她坐了起來,雙手搭在了周澤的肩膀上,嬌嗔道:

    「老闆…………我要…………嚶嚶嚶…………」

    周澤笑了笑,

    這笑聲有些無奈,

    他先低下頭看了看剛剛被自己掀開丟在地上已經硬梆梆可以拿來當砧板的被子,

    再看了看白鶯鶯的兩腿之間,

    你要,

    但我不敢給啊。

    我這是普通人的身體,真給你了,明天我得因為凍傷跑去醫院找林醫生截肢去了。

    「那杯奶茶,你喝了?」

    周澤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奶茶…………什麼奶茶啊…………嚶嚶嚶…………人家想要嘛老闆………嚶嚶嚶…………」

    說著,

    白鶯鶯縱身一躍,

    她的身體素質可不是沒開無雙的周澤所能夠抵抗的了的,周澤直接被她撲倒在了地上。

    地板上傳來了「哐當」一聲悶響。

    樓下的許清朗抬起頭,向上看了看,有些落寞,也有些神傷,他又倒了一杯紅酒。

    正在跟猴子打牌的老道也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頭頂天花板。

    「老闆,人家很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呢,真的好喜歡哦,嚶嚶嚶…………」

    白鶯鶯變身霸道女總裁,壓住了周澤,一邊幫周澤脫衣服一邊做著調情。

    周澤臉上露出了些許無奈之色,

    「鶯鶯,退下去。」

    「老闆,給我嘛…………」

    「…………」周澤。

    這不是給不給的問題,

    也不是石更不石更的問題,

    你下面到底是水簾洞還是冰窟窿,

    你心裡難道沒點b數麼?

    當下,周澤狠下心來,也沒辦法不狠下心了,右手指甲長出來,他沒敢去刺白鶯鶯,只是用指甲在白鶯鶯的背上來回撫m著。

    「啊啊啊!!!!!!!!!!」

    黑色的霧氣開始進入白鶯鶯的身體,白鶯鶯被刺激得直接躺在了地上開始翻滾起來,周澤沒有停止,繼續用指甲。

    白鶯鶯來回地翻轉,不停地喊叫。

    她最怕老闆的指甲了。

    …………

    樓下,

    正在喝紅酒的許清朗「噗」一聲,噴出了嘴裡的紅酒,抬起頭,有些詫異,這麼猛?

    老道嚇得手裡的紙牌都掉在了地上,抬起頭,又看了看天花板,

    臥槽,

    老闆發威了?

    老許和老道這一刻都很受傷,

    那是一種作為男人最不能認輸的方面被比拚下去的神傷和苦澀。

    …………

    過了許久,周澤收回了指甲,

    躺在地上幾乎虛脫的白鶯鶯眼眸裡終於恢復了清明,像是發洩完了一樣,她有些茫然地看著周澤:

    「老闆,剛剛發生什麼了?」

    「你說後背有點癢,幫你抓一抓。」

    「哦,謝謝老闆。」

    「你下去洗個澡吧。」周澤說道。

    「好的,老闆。」

    白鶯鶯扶著牆壁,慢慢地走下了樓,走路時,也是一歪一歪的,很是艱難。

    她看見許清朗和老道以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她。

    自此之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無論是許清朗還是老道,都沒有再在周澤面前提石更這件事了。

    按照老道的說法,

    吹不動咧,真的吹不動咧,他找的是失足可憐女人,但老闆ko的是一頭殭屍,

    這還怎麼比嘛?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5-4 01:14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屋子鹹魚的書店

    第二天上午,周澤照舊坐在書店玻璃窗旁邊的沙發上看著揚子晚報。

    面前放著一杯咖啡,一塊小蛋糕。

    周老闆的生活,就是這麼的悠閒,就是這麼的廢柴,就是這麼的沒有多少上進心,就是混日子,就是得過且過。

    當初,許清朗曾批評周澤這樣混日子下去是沒前途的,太鹹魚了,簡直荒廢了你的重生,

    最重要的是,荒廢了你的「金手指甲」。

    然後……

    然後許清朗沒能改變得了周老闆繼續頹廢下去,反而自己被周老闆同化了。

    本來一個哪怕有著二十幾套房,

    卻依然自己做生意經營麵館沒有失去人生奮鬥目標的拆二代,

    被周老闆慢慢地扳彎了,

    也成了開始護膚美容懂得保養自己的鹹魚。

    其實,周澤覺得自己現在的日子過得挺好,書店裡有不少小說書,也有不少重生文,重生回去後一個個苦大仇深的樣子,或者王侯霸業,或者笑傲天下。

    老道沒事做也翻翻這些書看看,然後總說老闆和書裡的人不一樣。

    不過老道自己也能釋然,書嘛,當然是假的,而且書裡的主人公真的和自家老闆這樣每天就曬太陽混日子,

    還有誰看?

    讀者就跑過來看你每天曬太陽,曬太陽,再曬太陽,繼續曬太陽?

    穿著蜘蛛俠衣服的神父在打掃著衛生,他打掃得很細心,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對於周澤吩咐的要求,他總是能沒有絲毫折扣的去執行。

    白鶯鶯有些慶幸,慶幸這個「同行」是個男的,不然自己又要面對競爭了。

    老道度過一開始的徬徨後,也習慣了神父的存在,雖然剛開始晚上一起睡一個屋子時,總能聞到烤肉味,但也慢慢地習慣了。

    現在,老道也終於可以抽出空閒,學著自家老闆一樣找一處沙發躺著,喝著小茶,看著小黃書,悠哉悠哉地享受一下人生了。

    白天的生意,一直是很冷清的。

    也沒什麼客人。

    所以,

    書店的老闆在曬太陽看報紙,

    老道在喝茶看小黃書,

    許清朗在調製自己的新款雞尾酒,

    白鶯鶯拿著手機打亡者榮耀,

    小猴子偷吃著老道的花生米吃飽了就躺那裡睡覺,

    一屋子上下,

    到處散發著鹹魚的氣息,

    和屋外這人潮人海的南大街商業街的氛圍,根本就格格不入。

    一直到了中午時,才有一個客人上門。

    許清朗抬起頭,看見進門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男子個頭挺高,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但臉上鬍碴子不少,一看就是最近有什麼事兒疏於打理了。

    有人打擾自己,許清朗是很不滿的,他回頭看了一眼「人均最低消費一百」的牌子,想著自家是不是還不夠黑?

    下次乾脆改成「一千」咋樣?

    不然總有這種覺得自己有點錢想要感受一下小資氛圍的人進來打擾自己。

    分明是做鬼生意的,活人總湊什麼熱鬧?

    一百塊錢就往這裡坐一坐,看看書,喝點沖泡的速溶咖啡或者奶茶,

    484傻?

    男子指了指許清朗面前的酒杯,道:

    「雞尾酒。」

    然後,男子就在許清朗面前坐了下來。

    許清朗點點頭,雖然心裡覺得被人打擾很不舒服,但他畢竟是做餐飲行業出身的,還不至於對客人怎樣。

    當下,一杯雞尾酒被很快地調製出來,送到男子面前。

    男子喝了一口,挺滿意的,然後趴在了吧檯邊上,枕著頭,就這樣看著許清朗。

    一開始,許清朗沒覺得什麼,但對方就一直趴在那裡,喝一口酒,然後繼續看著自己,再喝一口酒,繼續看著自己。

    許清朗有種被對方當下酒菜的感覺。

    秀色可餐用在女人身上,算是讚美成分比較多,但老許一直覺得自己是男人,

    哦不,

    他就是男人,不是覺得。

    這讓老許有些不舒服,有些不滿地道:「還要酒麼?」

    「你長得真好看。」

    男子忽然笑道。

    一臉的chi漢樣。

    許清朗長舒一口氣,舔了舔嘴唇,他打算打人了。

    「喂,你長的這麼漂亮,肯定很多男人喜歡你吧?」

    對方又問道。

    許清朗擼開了自己的袖子,準備打人了。

    「肯定是有的吧,嘿嘿,你想打我?覺得我侮辱你了?」

    男子抬起頭,看著許清朗,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你打吧,往我這裡打吧。」

    他這樣賤,

    許清朗反而有點不好意思打他了,但還是沉聲道:

    「我那方面很正常。」

    「哦。」

    男子應了一聲,顯得有些失望,然後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怎麼樣,有人看上你了?」

    曬完太陽的周老闆這個時候走了過來。

    男子這個時候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原本就帶著怒氣,當下直接把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啪」一聲脆響,

    酒杯碎裂了一地。

    一邊正在打掃衛生的「蜘蛛俠」停止了動作,他走到這邊來,看了看這個客人,又看了看周澤。

    意思是,

    這個人要不要把他殺了。

    蜘蛛俠身上已經流露出了殺機。

    周澤擺擺手。

    蜘蛛俠馬上退了下去,繼續去另一邊打掃自己的衛生了。

    「不好意思,我賠償。」

    男子拿出了錢包。

    「失戀了?」周澤問道。

    男子搖搖頭,「失業了。」

    「理解。」周澤聳聳肩。

    男子看著許清朗,先把錢給了,然後道:「能再給我來一杯酒麼?」

    許清朗點點頭,又做了一杯酒給他,然後特意指了指杯子道:「這杯子是工藝品,兩千塊買的。」

    言外之意,再摔杯子,賠兩千。

    男子愣了一下,訕訕地笑笑,然後喝了一口。

    周澤在旁邊坐了下來,對男子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你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

    「…………」男子。

    男子苦笑了一聲,道:

    「我原來是通城大學裡後勤部的副主任。」

    「這麼年輕就當主任了啊。」老道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你家關係肯定很硬吧?」

    「…………」男子。

    「別理他們,繼續說。」許清朗催促道,「還沒到悲慘的事情呢。」

    「…………」男子。

    男子點點頭,道:「因為校園裡有流浪狗咬人的事情,所以我被追究責任,革職了,我之前的工作,就是負責校園安全這一塊的。」

    「那你活該啊,你自己工作疏忽唄。」老道在旁邊分析道。

    「問題是我去年是打算帶著保安一起把學校裡的流浪狗都抓走的,我們也做了,但後來被阻止了。」

    男子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

    「被領導阻止了?」

    「被學生阻止了。」男子回答道。

    「額…………他們為毛要阻止啊?」

    「他們說我們這樣做太殘忍,沒愛心,因為我們當時和當地流浪動物救助站聯繫過了,他們那邊壓力也大,接收不了這麼多的流浪動物,我們打算是能送走就送走一批,送不走的,安置不了的,就直接殺了。」

    「直接殺了?嘖嘖,真殘忍。」老道砸吧砸吧了嘴,「不過也對,總不能給學生們在學校裡造成危險,不然這事兒就大了。」

    「後來我記得有學生在網上寫了文章曝光了我們的事兒,還被媒體轉載了,標題就是:

    《連一隻流浪狗都容不下的大學還能容得下一個人?》。」

    「嘖嘖,這帽子蓋得好。」老道品評道。

    「當時就是因為學生們掛橫幅抗議,阻撓我們行動,最後那次的事兒就不了了之了,進行不下去了。」

    男子擦了擦嘴,然把酒杯往旁邊挪了挪,這才敢用力地拍了拍桌子,發洩自己的不滿:

    「最可惡的是,上週,有兩個女學生晚上在學校遭受了一群流浪狗的襲擊,兩個人都被咬傷了送醫院了!

    然後學校追究責任,變成我的責任了,把我直接開了!」

    男子又用力拍了拍桌子,

    「我不服,真的不服氣,當初我準備帶保安解決這個問題時,不光是學校裡的學生罵我,網上還有一大群人罵我,為此我還因此受到過批評和處分。

    現在流浪狗咬人了,結果擔責任的還是我,又變成我的失職了。」

    老道聞言,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這位也真是倒霉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畢竟保護小動物是現在的『政治正確』。」

    許清朗弄了一份果盤推到男子面前,算是安慰他一下了。

    男子又咋咋呼呼地埋怨了一會兒,這才頹然地走出了書店,他是繼續去小餐館買醉還是回家睡覺,這就不得而知了。

    老道回過頭,對許清朗道:「老許啊,你剛說的是啥正確來著?」

    「政治正確。」

    「哦,對,就是玩意兒,我現在覺得自己挺討厭這個詞兒的,我以前直播間被封停了好幾次,都因為這個原因,說我諷刺哪個群體啥的啥的,莫名其妙,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稍不留意就傷害了誰誰誰,那幫人咋這麼玻璃心呢?」

    老道開直播的,雖然年紀大了,但也很潮流。

    「政治正確是需要的。」周澤開口道,「只不過現在越來越畸形了,被濫用了。

    當社會對某些群體感情上的保護程度超過了對真相的追求之後,就意味著它出問題了。」

    「對,就是這個感覺,老闆你說得真精闢真棒,不行,老道我得找個紙筆記錄下來,好好地揣摩和感悟。」

    老道知道自己的工作職責,打掃衛生是次要的,在需要的時候給老闆奉上「66666」才是自己的本職工作。

    「好了,不聊這個了,中午吃什麼?」周澤問許清朗。

    「韭菜炒雞蛋,韭菜炒木耳,韭菜炒肉片,韭菜炒牛鞭,韭菜蛋花湯…………」

    「嗯?」周澤。

    「給你補補,昨晚累壞了吧。」許清朗給了一個關切的眼神。

    「…………」周澤。

    啊,

    猶豫良久,

    周澤看了眼,發現白鶯鶯還在那裡專注著打亡者榮耀,

    他就含蓄地,

    點了點頭。

    ————————

    求波月票,幫書屋回到總榜前十去,

    龍打滾求月票,

    滾過來…………

    …………滾過去…………

    總之,

    月票向龍開炮!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5-5 01:38
第一百七十二章 鬼來電

    午飯,周澤吃得不多,一副自己完全不需要多進補的傲嬌含蓄姿態;

    就著酸梅汁,少少的吃了一些。

    倒是老道吃了很多,吃得很瘋狂,大有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氣概,一桌子的菜,有大半都是落入老道的腹中。

    等到下午的時候,老道就不住地把目光向書店外瞥著,應該是有些心猿意馬準備出去撒播一下關愛了。

    反正書屋現在的打掃清潔工作有蜘蛛俠可以完成,他的活兒也確實輕鬆了許多。

    不過,等到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周澤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周澤接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很是嘶啞的聲音:

    「救救我…………救救我…………」

    周澤微微側頭,把手機拿著離自己稍微遠了一點。

    因為電話那頭的雜音真的很重,像是有一連串的小鞭炮在那裡放著一樣。

    「喂?」周澤又問了一聲。

    「我在將軍山,救我…………救救我…………」

    「啪!」

    周澤直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往茶几上一丟,重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旁邊的許清朗抬起頭看向周澤,隨意地問道:「誰的電話?」

    「惡作劇,求救電話。」

    「萬一是真的呢?」許清朗笑著問道。

    「說是在將軍山,但太遠了,懶得去。」

    周老闆是一個怕麻煩的主兒,能坐在書店裡等著生意上門,為什麼還要四處東奔西跑?

    周澤甚至懶得去細想這個求救電話的真實原因,也沒功夫去分辨他到底是真是假,他又不是上帝,也不是飛天小女警,哪裡需要就去哪裡。

    「老闆,貧道想出去買點生活用品。」

    老道這個時候走到周澤身邊請假。

    周澤剛準備點頭應允,誰知道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未知號碼。

    周澤乾脆點開了公放:

    「喂?」

    「救我…………救救我…………我在將軍山…………他們要殺人…………要殺人了…………將軍山…………將軍山…………」

    聲音裡的聲音比上一次清晰了不少,但裡面的雜音還是很多。

    「救我…………救救我…………我在將軍山…………他們要殺人了…………就要殺人了…………孩子…………女人…………他們是劊子手…………劊子手…………」

    許清朗和老道面面相覷,如果說這是惡作劇的話,也有可能,但周澤的私人號碼平時根本就沒人會注意到,除了自己等人也沒人會聯繫周澤,誰會無聊到給他去安排一個惡作劇?

    那……如果是真的呢?

    但你又該如何解釋別人隨即撥出的號碼就一定是打到周澤這邊來的?他不會自己撥打110求救麼?

    現在也就是,兩種可能都不是很說得通。

    周澤再度掛斷了電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今晚吃什麼?」周老闆問道。

    很顯然,周老闆不喜歡麻煩的性格還在做著努力,儘量不往這個奇怪的求救電話上去靠攏,甭管它是真是假,自己就是不想出去,可以麼?

    「意大利麵吧。」許清朗說道。

    「對了,老道,你剛說你要出去一下,你出去吧,記住早點回來。」

    「好嘞。」

    老道興高采烈地出去了,雄糾糾氣昂昂,老夫聊發少年狂!

    「鶯鶯,幫我出去買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回來。」周澤對白鶯鶯道。

    「好的老闆。」

    白鶯鶯出了店,過了不久就回來了,雖說現在國內對手機卡實名制卡得很嚴格,但是這種不需要登記身份證的手機卡還是到處都能買到,裡面很可能是一個陌生人的身份證登記著的。

    把卡換上去,周澤撥通了110,那邊接線員很快接通了報警熱線。

    「你好,這裡是通城警務服務台…………」

    「我要報警,有人說在將軍山有謀殺案件,你們最好去查一查,是否真假我不知道,好了,就是這麼多。」

    「請您等一下,您說的是將軍山麼?」

    「對。」

    「那方便您給出一下您的聯繫方式和地址麼,我們會專門派人來和您取得聯繫。」

    周澤再度掛斷了電話,然後把那張手機卡取出來又換回了自己的卡。

    換回了卡,周澤有些躊躇道:「好像有點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許清朗問道。

    「說不上來,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

    南大街這邊有一些會所,但價格和檔次太高了一些,雖說老道兜裡還算殷實,但他更喜歡的還是去安慰那些年老色衰的老妹兒,當然了,人家再怎麼年老色衰,也差不多是自己女兒的年紀了,還是有些禽獸的。

    但會所裡都是自己孫女兒輩的了,那就禽獸不如了!

    打車去了港閘,老道熟門熟路地找到了一家洗腳店。

    捲簾門是關著的,但老道清楚這並不是意味著不營業。

    在外面抽了一根菸,等了一會兒,捲簾門被拉開,一個比老道年紀小一些的老頭從裡面走了出來,和老道相視一笑。

    「連襟」的情誼啊。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千年修得一連襟。

    老道彎腰,走了進去。

    裡面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年紀大概在四十左右,對老道說道:

    「哥,我先去洗個澡,你等一下哈。」

    「要得,要得。」

    老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正對著電視。

    女人在裡面清洗身子,老道在外面已經進入心猿意馬的狀態。

    但接下來,

    電視新聞播送的消息讓老道立馬張大了嘴巴。

    「我台最新消息,一週前發生在將軍山的滅門案現在已經有了新的進展,警方已經鎖定了目標嫌疑人,是一名叫『葉青』的年輕男子。

    現在公佈警方的通緝令,葉青,男,25歲,曾就職於通城水廠,死者一家的朋友,案發當日和死者一家一起前往將軍山度假。

    案發後,葉青下落一直不明,請知情者向警方通報,警方懸賞…………」

    老道看著電視機的畫面,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恰巧,那個女人洗了澡走了出來,看見老道盯著電視上的新聞看,咂咂嘴,道:

    「上個禮拜的事兒了,一家三口,都被人殺了,頭都被割下來了,到現在都沒找到呢,也真是慘啊,夫妻倆都挺年輕的,那個孩子好像才五歲,是個女孩兒。」

    老道猛地站起身,

    憑藉著自己跟上任老闆一起破案的經驗,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出來前自己老闆所接的電話肯定不同尋常!

    「妹兒,哥哥今天沒帶藥,我先走了啊。」

    說完,老道直接跑出了洗腳店。

    ………………

    等老道打車回到書店時,發現周澤並不在一樓。

    蜘蛛俠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許清朗坐在吧檯後面,臉上貼著黃瓜。

    「老闆呢?」老道問道。

    許清朗伸手對著上面指了指,不說話。

    老道馬上跑上了樓梯,直接推開了老闆臥室的門。

    臥室裡,

    老闆正躺在榻榻米上,枕著白鶯鶯的腿,白鶯鶯正在幫老闆按摩著頭。

    老闆一副我好累我日理萬機我好辛苦的模樣,

    白鶯鶯則是老闆你真的太累太辛苦太操勞了人家好心疼的模樣。

    呸,

    狗男女!

    老道在心裡爽了一把。

    然後義正言辭道:

    「老闆,出事兒了。」

    周澤微微側過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老道,道:「怎麼了?」

    「老闆,將軍山,在上週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一家三口都被殺了,不光凶手現在沒找到,甚至連三個死者的頭都沒找到。」

    「哦。」周澤應了一聲。

    怪不得警方對自己的報警電話那麼重視,現在就說得通了。

    「老闆,你那個電話,很可能是一個知情人給你的訊息。」老道提醒道。

    「嗯。」周澤又應了一聲。

    然後,繼續沉浸在白鶯鶯恰到好處地按摩指法之中。

    「…………」老道。

    他明白了,老闆可能心裡早就有數了,但老闆可能就是怕麻煩,不想去理會,這裡的麻煩,可能不光光是指去調查這件事的麻煩,還有作為一名鬼差私自管陽間事情的麻煩。

    後者的麻煩可能比前者還要大,還要敏感。

    這讓老道有些蛋疼,皇帝不急太監急,最是憋人。

    就在這時,周澤的手機又響了,手機放在床頭櫃那裡正在充電,周澤皺了皺眉,明顯不想接電話,所以也沒讓白鶯鶯去幫自己拿電話。

    老道直接跑過去,一看還是那個陌生號碼,當下按了接聽鍵。

    「救救我…………救救我們…………我在將軍山…………他們來了…………他們來了…………他們要殺人了…………殺人了…………」

    周澤伸手掏了掏耳朵,

    沒聽見沒聽見,

    我聾了,

    我聾了,

    耳朵背氣了。

    但接下來,

    手機裡忽然傳出了一個小女孩痛苦淒慘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澤睜開了眼,面露無奈和糾結。

    電話那邊自己掛斷了,

    老道嚥了口唾沫,拿出自己的手機,走到周澤面前,把手機對著老闆,道:「老闆,這是遇害者一家三口女兒的照片。」

    一張天真爛漫的五歲大的小女孩照片被放在周澤面前,

    周澤看了一眼後就挪開了目光,老道則是繼續把手機屏幕對準周澤的眼睛。

    你看看,

    你瞅瞅,

    你忍心麼?

    忍心嘛?

    你還是人嘛!

    哦不,鬼都不忍心吧?

    「老闆,查吧,這女孩現在連頭都沒找到咧。」老道慫恿道。

    周澤沉默不語。

    「老闆,我覺得這個打電話的人就很可疑啊,他就像是在現場一樣。」

    周澤嘆了口氣,放棄掙紮了,然後默默地站起身,

    對白鶯鶯道:「幫我找一套休閒服和運動鞋。」

    「好的老闆。」白鶯鶯馬上起身去找衣服。

    周澤又看向老道,笑道:「就你這水平還學人去分析和破案?」

    「啊?」老道有些茫然。

    「我是誰?」周澤問道。

    「鬼差啊老闆。」

    「那給我打的陌生電話,是什麼?」

    「是…………」

    「鬼來電。」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5-5 01:39
第一百七十三章 溫泉驚魂!

    開車的是許清朗,不是周澤一定要和許清朗在一起,而是因為自己和老道都沒有駕駛證。

    試想一下,如果自己和老道兩個人開車出去後,半路再遇到交警,再因為無證駕駛被扣下,那樂子就大了。

    上次老道已經以身試法過一次了,這一次,總得小心一點。

    白鶯鶯和蜘蛛俠留在了書店裡看店,周澤沒讓他們跟過來。

    將軍山位於通城郊區,和臨近的揚州接壤,開車過去還是挺遠的,從書店出發,一路上沒什麼耽擱,大概一個半小時後,才抵達了目的地。

    長三角平原是沒什麼山的,就算是有,也只是小山,放在四川和放在東北那幾個多山的區域,根本就不值一提。

    這就像是南方人沒見過雪見到雪很激動一樣,你讓平原地區的人第一次開車進山路,也會激動得很。

    將軍山也是近些年才得到了開發,上頭開了幾家比較大型和上檔次的溫泉山莊,算是吸引了一些客流,附近一些村民也辦起了小民宿,但還沒到形成規模的時候。

    許清朗直接把車開入了一家叫「溫雅溫泉度假山莊」的店裡,他在這裡訂了房間,其實,被害的一家三口當時也是住在這裡,不過他們並不是死在裡頭,而是死在下山的山路上。

    但哪怕是這樣,這件事對這家酒店生意的影響也是極為恐怖的。

    最明顯的就是許清朗原本訂的是一千五一天的帶院子室內溫泉池子的小別墅,前台居然直接熱情地免費給他升級成了帶小四合院日租金五千的房間。

    而且無論是前台還是迎賓,服務態度簡直好得跟見到親爹媽一樣,熱情得不能再熱情。

    後來,周澤才知道,現在整個酒店,似乎只有自己這一波的客人。

    先進了房間,許清朗讓服務生給溫泉池子放水,他打算先去泡一泡,之前周澤喊他出來時已經說好了的,他只負責開車,其餘的事情不管,畢竟周澤喊他的時候他還在做美容。

    老道倒是慇勤,不停地在網上查著案件資料,周澤則是坐在籐椅上,面前的茶几上放著手機。

    讓周老闆去跟警察一樣四處找線索,找蛛絲馬跡,這不現實,而且這些事情警察比自己更精通,畢竟術業有專攻嘛,周老闆只需要負責接電話就可以了。

    其實,周澤真的不是很願意多事兒,也不願意沾惹這些麻煩,但電話裡傳來的那個女孩兒的慘叫聲,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

    再加上,既然這次很大可能是「鬼來電」,既然是有鬼參合的事兒,自己出手去管的話,也就可以名正言順了。

    只是,之前連打好幾次的電話,等周澤到了將軍山之後,卻反而沒了動靜,安靜得不得了。

    許清朗已經進池子開始泡澡了,他還給自己加了玫瑰精油這些東西,躺在裡面不時地撩撥著水花,還把自己的大腿伸展出來輕輕地撫摸,這姿態,真的很像早些年的香港三j片裡的唯美畫面。

    辣眼睛,

    真的太辣眼睛了,

    如果不知道他是男的還好,你還能欣賞欣賞,

    但你知道他是男的,就覺得很噁心。

    「老闆,要不我們還是先去案發現場看看?」老道主動道。

    周澤很想拒絕,但是繼續留在賓館裡看著院子裡的許娘娘作妖似乎是更痛苦的一件事,當下也就點點頭,跟著許清朗說了一聲後,和老道一起出了酒店。

    屋子裡就剩下自己一個人,許清朗覺得更加的愜意,一般來說,溫泉池子的水有沒有料,就看你在水裡泡一會兒看看手上腳上有沒有起白皮,如果起白皮了就意味著這水跟大澡堂裡沒啥區別。

    老許一個人泡得美滋滋,雙臂撐開,姿態舒展,旁邊放著酒店送的便宜紅酒,至少,那股子的意境兒許清朗是泡出來了。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

    許清朗有些不甘願地從池子裡走出來,披上了浴袍,打開門後,許清朗看見一個服務生端著三杯牛奶和一些零食過來。

    「先生,這是酒店送您的。」

    「好,謝謝。」

    接過了東西,許清朗關上門,把東西隨手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又脫去了浴袍,重新走入了池子裡。

    泡著泡著,當自己快要睡著時,許清朗忽然聽到了「喀嚓喀嚓」的聲音,像是有老鼠在咬東西一樣。

    許清朗一開始以為自己幻聽了,可能溫泉泡久了,整個人也有些飄飄然了,但這個聲音卻還在一直繼續著。

    回過頭,看向屋子客廳那邊,許清朗並沒有看見人或者老鼠。

    「咕嘟…………咕嘟…………」

    聲音還在繼續,

    就在客廳裡。

    抿了抿嘴唇,許清朗再度從池子裡走出來,重新披上了浴袍。

    雖說他也不是什麼普通人,住在這裡也確實沒什麼害怕的,但眼下畢竟周澤不在,如果自己真遇到什麼事兒,還是有一點點麻煩的。

    當家的不在,就沒了主心骨啊。

    客廳裡檢查了一遍,讓許清朗有些疑惑的是,當自己走入客廳時,之前響起的聲音又消失不見了。

    許清朗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目光看向了面前的茶几,茶几上有服務生剛送來的零食和牛奶。

    但是零食那邊卻缺了一大塊。

    被老鼠偷了?

    許清朗默默地拿起手機,他覺得事情有點詭異,雖然那一家子不是死在這家酒店裡的,這家酒店還在正常營業,但又怎麼能證明這家酒店就一定幹淨?

    只是,萬一真的是老鼠或者其他小動物偷吃的東西,自己這樣給周澤打電話讓他回來,到時候會不會被笑話?

    許清朗有些猶豫,他在沙發後面尋找,在茶几下面尋找,他希望看見一隻老鼠或者松鼠之類的東西在這裡躲著,這樣子他就放心了。

    只是,找來找去,還是沒找到小動物的蹤跡。

    許清朗又走到了外面院子裡,沒下池子,就站在池子旁邊,等著。

    「咔嚓咔嚓…………」

    咀嚼的聲音又響起來了,許清朗目光在客廳裡逡巡著,終於,他確定了聲音來源位置!

    當下,

    許清朗直接衝了過去,掀開了那裡的茶座,還是一無所獲,聲音也直接消失,但在這裡,還有一個小冰箱。

    在冰箱裡?

    許清朗伸手,慢慢地攥住了冰箱把手,然後直接把冰箱打開。

    冰箱裡放著可樂和啤酒,並沒有其他什麼東西。

    長舒一口氣,許清朗覺得自己還真怕看見什麼東西在裡頭,那個畫面,想想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天地無極,玄心正法!」

    許清朗掐著手印,然後取出了一枚護心鏡,直接放在了客廳正中央的茶几上,然後默默地坐在沙發上。

    溫泉也不去了,

    其他地方也不去了,

    就一個人坐在這裡發著呆。

    「滴答…………滴答…………」

    客廳掛鍾不停地作響,但先前不斷襲擾人的咀嚼聲音就似乎真的因為許清朗坐在這裡,而沒有再出現過。

    坐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後,許清朗再次拿起手機,這次他準備給周澤打電話了,問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畢竟到了晚飯的點了。

    許清朗是不會說自己被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給嚇得連溫泉都沒泡舒坦的。

    但不知道怎麼的,手機顯示沒有信號,電話怎麼打就是打不出去。

    許清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如果他還沒能察覺到詭異的氛圍就真的是白混了。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再度響起。

    許清朗一邊環視四週一邊走向了大門那邊,打開門。

    換了一個女性侍者,對方手裡拿著一件未開封的浴袍,遞了過來。

    「這是你要的新浴袍。」

    「什麼?」

    許清朗愣了一下,他什麼時候要過新浴袍?

    「是這個房間啊,說你們需要額外一件浴袍。」女服務員又看了一眼門牌號,確認了一下,道:「沒錯,那我先走了,祝您度假愉快。」

    女服務員走前關了門,

    許清朗抱著這件沒開封的新浴袍走了回來。

    「嘩啦啦…………」

    池子裡的熱水,又在放了起來,無緣無故地自己放了起來。

    而後,之前被自己關上的冰箱門居然又被打開了。

    茶几上送來的零食,又少了一些。

    拿起手機,該死,手機信號還是一格都沒有。

    慢慢地,許清朗覺得自己快被折磨瘋了,這不是他疑神疑鬼,他沒脆弱到那種地步,這的確是一些詭異且匪夷所思的事情正在他身邊實實在在地發生著。

    許清朗想要洗把臉,他走到了衛生間,把浴袍放在一邊,然後彎下腰洗臉,等到他準備拿洗面奶時,卻忽然發現自己剛剛放在洗臉池旁邊的那件新浴袍不見了。

    許清朗抬起頭,對著鏡子,

    卻發現在鏡子裡,

    自己的身邊,

    站著三個人,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小朋友。

    他們三個人,都穿著浴袍,

    渾身上下濕漉漉的,面色蒼白,

    就這樣比比直直地站在他許清朗的身邊。

    許清朗下意識地歪了歪頭,想看得更仔細一些,

    鏡子裡那一家三口也一起跟著許清朗的動作歪頭,

    「噗通」

    「噗通」

    「噗通」

    三聲悶響,

    一家三口,

    三顆頭顱,

    一起滾落。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5-6 23:04
第一百七十四章 溫泉山莊殺人事件!

    此情此景,如果是一般人,要麼被直接嚇暈過去,要麼就開始大喊大叫,歇斯底里;

    不過好在許清朗自己也算是一個玄學人士,雖然只懂得一點點的皮毛,但還不至於被這種所謂的「髒東西」給嚇得雞飛狗跳。

    他只是有些無奈,人家不過是老老實實地在泡溫泉,結果出門想找你們的周老闆反而沒碰到你們,我在這裡老老實實地待著你們反而找上門了。

    許清朗默默地穩定住自己的心神,他清楚,一般的鬼魂,他們只能尋找你內心的漏洞來對你發難,只要你能不慌張,就能極大的克制住鬼魂對自己的影響。

    只是,讓許清朗有些詫異的是,這一家子似乎也沒想著為難他,他們開始蹲在地上,雙手不停地在衛生間的地板上摸索著,像是在找尋著什麼東西。

    一開始沒想明白,但很快許清朗就想通了,他們是在找——頭!

    是的,一開始他們是有頭的,但是現在頭沒了,他們在找頭。

    新聞案情報導上也說了,警方發現了他們的屍體,但他們一家三口的人頭,至今還沒找到。

    古人講究個全須全尾入土為安,就算是古代的太監們在死去之後也會讓裁縫把自己的寶貝給縫合回去一起下葬,就別說是人頭了。

    趁著他們在地上摸索的時候,許清朗躡手躡腳地走出了衛生間,又回到了客廳裡。

    點了一根菸,之前的緊張感反而沒了,或許,未知才是最恐怖的吧,之前那些異動所帶來的緊張感更多的其實還是來自於未知,現在知道是誰在搞鬼之後,心裡反而踏實了不少。

    又看了一眼手機,發現還是沒信號,沒辦法直接聯繫周澤,許清朗嘆了口氣,乾脆蜷縮著腿,打開了電視機。

    電視機裡正是少兒頻道,正在播放著動畫《熊出沒》。

    許清朗側著身子看著,他倒是沒直接跑出這個屋子落荒而逃,他清楚周澤找的就是他們,再加上,目前來看,這一家子畢竟是受害者,他們更大的執念是在找自己的頭,也不會有太強的攻擊性和怨念。

    《熊出沒》放完了,接下來開始放《名偵探柯南》。

    許清朗皺了皺眉,換了個頻道,這個時候看柯南,總感覺怪怪的。

    但更巧的是,換了一個地方台後,居然在播報關於這次將軍山滅門事件以及警方對嫌疑人的追查和死者頭顱的追找。

    這就更滲得慌了,

    死者一家三口的鬼魂就在這個屋子裡呢,還有比這個更實況的直播?

    許清朗下意識地又想換台,

    但他忽然發現那一家三口居然爬到了電視機前停住了,像是也在看新聞一樣。

    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切台了。

    …………

    等到周澤和老道回來的時候,許清朗已經躺在客廳沙發上睡著了。

    「喲,這姿態夠妖嬈的啊。」

    老道走上前,想拍一下許清朗的大腿把他喊醒,但想想還是算了,他怕自己把自己玩兒彎了,老道很注重自己的名節,已經保持了七十年的「知難而上」,可不想最後拐入歧途。

    「喂,醒醒了。」周澤喊道。

    但喊了沒反應,周澤有些意外,睡得這麼沉?

    當下,周澤靠近了許清朗兩步,發現許清朗的眉心位置,有一團淡淡的黑霧籠罩著,這是被祟上了?

    伸出指甲,周澤用自己食指指甲在許清朗眉心點了一下,許清朗眉心處被刺破,流出了幾滴黑色的鮮血,然後他慢慢地睜開眼,伸了一個懶腰。

    「這屋子有問題麼?」周澤環視四周說道。

    許清朗剛剛明顯是被邪煞之氣入體了,但許清朗畢竟不是普通人,這也足以說明在剛才,這個屋子裡有什麼大凶之物停留過。

    「我看見了那一家子,就在這個屋子裡。」

    許清朗開口道。

    「啥?」老道嚇了一跳,趕忙跑到老闆身邊,做出了護駕的準備。

    之前說要來查案給這一家三口報仇的是老道,這會兒被嚇到的也是他,他就是屬於葉公好龍的那一類。

    「那一家三口,在這裡?」周澤有些莫名其妙,「不應該啊,我之前問過前台了,那一家三口住的是另外一套房子,不是我們這一套,而且那一套房子現在也暫停對外出租了,說是準備過陣子等風聲過來請和尚道士來做個道場。」

    「貨真價實,一家三口,在這屋子裡爬來爬去,找頭呢。」許清朗肯定道,「我剛剛是睡著了?」

    「嗯。」老道應和道。

    「那應該是我和他們待在一起時間久了,身體被煞氣侵入了。」許清朗搖了搖腦袋,顯然,他現在還是有些不清醒。

    中醫方面,有一種說法,就是邪氣入體導致感冒發熱,許清朗現在的狀況差不多,有種重感冒的架勢。

    「不過那一家三口沒對我怎麼樣,他們是在找自己的頭,凶手找到不找到再說,如果沒有頭的話,他們也下不了地獄。」許清朗猜測道。

    「但問題是之前我第一次進這個屋子和現在我第二進這個屋子,我都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周澤有些疑惑地說道,「如果那一家三口的亡魂真的在這裡逗留著,我不可能看不見,至少,我不可能連一絲一毫都察覺不到。」

    作為一個鬼差,如果連一個屋子裡有鬼沒鬼都分辨不出來,那真的可以退休了。

    「但我確定是看見了他們。」許清朗肯定道,隨即,他想了想,自嘲道:「或許,我是有一些可能連我自己都沒發現的天賦吧。」

    「這是不可能滴。」

    老道撇撇嘴,懶得看許清朗臭美,直接道:「老闆,額覺得,老許能看見我們看不見,其實原因很簡單。

    肯定有什麼事情,老許做了我們沒做,所以觸發條件不同,自然看見的東西也不同。」

    「那麼,他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了我們沒做?」周澤問道。

    「護膚啊,bb霜啊,面膜啊…………」老道掐著手指數著。

    實在是許清朗的化妝品比白鶯鶯都多多了,當然,女殭屍那是一個例外,她反正青春永駐,永遠十六歲,也不需要化妝美白什麼的。

    說著說著,

    老道像是想起了什麼,

    然後指著屋外院子裡的溫泉池子道:

    「泡溫泉,只有他一個人泡了,我們都沒泡!」

    ………………

    老道最先脫去了衣服下了池子,池子的水還溫著,老道又放了一些熱水,躺在裡面,

    美滴很美滴很。

    只是,等許清朗過來泡的時候,老道有些嫉妒了。

    是的,如果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話,他不會嫉妒,但對方是一個男人。

    那吹彈可破的皮膚,那嬌嫩且修長的雙腿,那在水霧之下有些朦朦朧的容顏,老道下意識地用浴巾遮住了某個位置。

    然後低下頭,默念他僅會的一點點道家心經。

    完嘍,

    完嘍,

    這下子額一世英名要毀嘍。

    看看許娘娘的皮膚和身段,再看看自己幹瘦的身材,凸出的肋骨條兒,老榆樹皮一樣的肌膚,老道又默默地感嘆了一聲歲月催人老啊。

    要想當初,自己剛剛出家時,那些香客姑娘們,誰不稱讚一聲俏道士?

    歲月是把殺豬刀,殺豬刀啊殺豬刀。

    老許也有些尷尬,他不是很習慣和人一起泡澡,其實,很多人都是這樣,類似於大學的男生澡堂子裡,也總不乏一些害羞到必須穿著內內才能進去洗澡的男生。

    等到周澤從裡面走過來時,老道和許清朗一起看向了那邊。

    老道心想,就老闆那個廢柴樣子,估計身上一堆贅肉吧,哪怕老闆不胖,但平時吃的又少,鍛鍊又少,脫去衣服後,身段兒估計還沒自己好呢。

    但等到周澤走過來時,老道和許清朗都吃了一驚。

    只見周澤身上好幾處還沒還沒癒合的傷疤清晰可見,給他增添了一種戰爭片男主角的味道,同時肌肉部分菱角分明,他不是屬於那種健身肌肉男,但是脫去衣服後顯露出的精悍和精緻,也著實亮瞎了此時溫泉池子裡二人的鈦合金狗眼。

    「不公平啊。」

    老道有些無語,成天曬曬太陽看看報紙然後就躺在女僕腿上哼哼唧唧的男人,身材怎麼這麼好?

    其實,周澤是知道原因的,自己每次開無雙之後,身體素質都會提一截,也的確不需要自己去怎麼鍛鍊了。

    三人都坐進了池子裡,

    老道開始給裡面倒玫瑰精油,撒花瓣,然後拿個浴巾給自己搓澡。

    溫泉池子裡的熱氣也慢慢地升騰起來,

    連視線都慢慢地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你精油倒得太多了。」許清朗不滿道。

    「反正是免費的,不倒白不倒嘛。」老道不屑道。

    緊接著,搓澡的老道忽然發現有一隻腿正在自己小腿位置上輕輕地蹭著,那條腿很滑嫩。

    許美人的腿?

    肯定是了,老闆腿上肌肉好多,不是這個觸感。

    嘿嘿,

    唉,

    嘿嘿,

    唉,

    老道心裡萬分糾結,他真的不想變彎,但在這個時候,卻又免不了心猿意馬起來。

    那條腿又開始繼續往裡面深入,

    哦,

    哦,

    哦哦哦,

    老道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涼氣,

    聲音的音調都變了。

    就在這時,老道心下一凜,對自己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彎,不能彎!」

    「老許,你什麼意思,還能不能好好洗澡!」老道對著許清朗喊道。

    「你有病吧。」許清朗慵懶地回答道。

    「那你撩撥我做什麼,有本事你撩撥老闆去啊,老道我不好這一口!」

    「…………」周澤。

    「誰撩撥你了。」

    「嘿,還不承認!」

    老道伸手放入水池裡,抓住了那條腿,使勁往上一拉,然後自己整個人也站起來。

    我讓你不承認,

    讓你不承認!

    「哈哈,被我抓住了吧!」

    老道站起身,卻發現老闆和許清朗有些發愣地看著他,而這次他看清楚了,許清朗坐在池子另一頭,和自己中間還隔著老闆呢,他的腿不可能有那麼長。

    老道嚥了口唾沫,

    側過頭,

    看見那一截被自己抓在手中的,

    大腿…………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5-6 23:06
第一百七十五章 餐廳驚魂

    一截大腿,就這樣被老道抓在手裡,老道看過去時,嚇得甚至忘記了把它給丟掉。

    而就在這時,周澤和許清朗一起離開了水池,二人迅速地在客廳裡換了衣服。

    等到他們離開後,老道才醒悟過來,趕忙把大腿給丟掉,逃也似的跑出了溫泉池子,他本想穿衣服,但看老闆和許清朗直接打開房間門準備出去了,乾脆直接拿了一件浴袍裹在了身上,跟著一起出了賓館。

    老道畢竟不是許清朗,他可沒膽量一個人待在鬼屋裡頭。

    這座度假山莊的格局很大,類似一個別墅區,裡面的綠化帶做得也很好,一般來說到前台辦理好入住手續後,會有迎賓專門負責開電動車觀光車帶著住客進入自己所選的別墅,如果要去用餐或者出去的話也可以打前台電話預約接送。

    「這天,是要下雨了?」老道抬起頭,看著天空,天上烏雲黑壓壓的一片,彷彿快要下雷陣雨的樣子。

    周澤沒有回答,繼續往前走著,許清朗跟在周澤身後,一臉凝重。

    他們經歷過三鄉村的事兒,對於這種格局,不是很陌生,而老道因為他確實生命力強悍的原因,上次三鄉村沒進得去,現在還沒徹底反應過味兒來。

    大概走了五分鐘,前面就到迎賓大樓了,大樓一樓左邊區域是餐廳,裡面供應著早中晚三餐。

    當週澤三人走進大樓時,發現有不少和老道一樣穿著浴袍的人從外面走進來,直接走進餐廳用餐。

    「喲,看來有錢人都是這樣享受的嘛,裹個浴袍出來吃飯才叫有味道嘛。」

    老道一開始還有點害羞,現在看大家都這樣,也就放鬆下來了。

    周澤先走向了迎賓台那邊,發現那裡的工作人員都不見了,除了餐廳以外,其餘的地方都是空落落的,看不見一個人影。

    最後,周澤只能選擇進入了餐廳。

    「先生你好,請出示一下你們的房卡。」這裡倒是有穿著制服的服務生。

    許清朗把房卡遞過去,對方刷了一下,驗證了一下房型以及可用餐人數,點點頭。

    「祝您用餐愉快。」

    隨後,三人走入了裡面。

    裡頭人不少,是自助餐的形式,周澤和許清朗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老闆,要不我去拿點東西來咱們先墊墊飢?」老道建議道。

    周澤看了看老道,然後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人。

    老道尋著方向看過去,發現那裡是一個小美女坐在那裡吃著東西,長得還不賴。

    小美女端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然後只聽得「噗通」一聲,小美女的眼珠子居然掉了下去,直接砸入了牛奶杯子裡。

    老道也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

    然後,小美女伸手在牛奶杯裡攪拌,終於把眼珠子給拿出來了,又塞回到自己的眼眶裡。

    老道又連續嚥了兩口唾沫。

    「還吃麼?」周澤問道。

    老道馬上搖頭,乖乖地在周澤旁邊坐了下來。

    感動啊,

    真的是滿滿的感動啊,

    老闆第一次沒故意坑我,還特意告訴我這裡的東西不能吃!

    或許是平時被「調戲」習慣了,老道這個時候反而更加地感激起了周澤,實在是以往這種虧吃得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包括上次吃饅頭的事兒,讓他差點把半條老命給拉沒了,不過那次的事兒好像也不能怪老闆。

    「這裡有大鬼麼?」許清朗低聲地問道。

    周澤搖搖頭,他不清楚,上次三鄉村的事兒,是因為那枚青銅戒指的影響,現在那枚青銅戒指還在自己身上呢,一般在書店裡時,他都是給白鶯鶯放在臥室裡保管,出去時肯定隨身攜帶著,就怕萬一什麼時候用得著,純粹碰個運氣。

    至於那個陰陽冊,周澤不可能帶在身邊的,萬一再碰見個小朋友什麼的它震了幾下,自己是去救還是不救?

    「先看著吧。」

    周澤伸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摸了摸,一層的濕汗。

    「這裡的空氣濕度,很誇張。」周澤說道。

    許清朗點點頭,「我也這麼感覺,像是還泡在溫泉裡一樣。」

    老道在旁邊只有聽著份兒,目光則是四處地看著,他看見對面桌上的男青年一邊吃著面條一邊咬著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指當大蒜了一樣,吃得津津有味。

    他看見那邊做飯的師傅在下米線時是把自己的手臂放進去攪拌的,出鍋時也是直接用手去撈,哪怕他的手臂被煮得通紅也無所畏懼。

    天哪嚕,

    老道看著看著就不敢再看了,低下頭,

    默默地作沉思狀。

    他倒是沒怎麼慌張害怕,反正老闆在旁邊,天塌下來都有個高的可以去頂。

    其實,自古以來,凡是那種鬼魂多的地方,往往意味著兩種情況可能。

    一是那裡有大鬼存在,類似於鬼王吧,麾下自然而然地會聚集一些山精野怪孤魂野鬼,比如昔日的白夫人以及《倩女幽魂》裡的黑山老妖。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裡有特殊的法器影響,比如上次的三鄉村就是因為那枚青銅戒指的影響才存在的。

    如果僅僅是法器影響的話,那問題還小一些,畢竟法器沒有好惡,也沒有什麼智慧,但如果這個將軍山是哪個鬼王的法場的話,問題就大了。

    周澤倒不是怕惹怒那個鬼王,而是不想添加太多的麻煩。

    他來這裡,無非是因為那則「鬼來電」,他只想做完自己原本預定的計畫,當然了,如果能把這裡所有的鬼都收走,那是最好不過的事兒了,剛轉正的周老闆業績現在很是可憐。

    「那一家三口來了。」周澤說道。

    入口處,那一家三口走了過來,就在周澤等人隔壁旁邊桌子上坐下,女兒坐在座位上,爸爸和媽媽去取食物。

    然後,

    爸爸媽媽取來了很多食物,

    一家三口就坐在椅子上,比比直直地,對著餐桌上的食物,一動不動。

    他們沒有頭,自然就沒辦法進食。

    「是他們麼?」周澤看向許清朗。

    「沒錯,就是他們。」許清朗點頭確認道。

    周澤會意,起身,主動走了過去,在父親旁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能說話麼?」周澤問道。

    一家三口沉默不語。

    「我是來幫你們的,你們可以告訴我,誰殺了你們,你們是想找自己的頭是吧,我可以幫你們。」

    周澤解釋道。

    一家三口還是繼續沉默。

    周澤伸手指了指那個小女孩,

    「她這麼年輕,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被謀殺了,你們做父母的,難道不憤怒麼?」

    這時候,

    妻子的手臂舉了起來,手指放在了面前的湯汁之中,蘸著湯水,在桌子上開始寫字。

    周澤仔細地看著,

    然後臉色就變了。

    不是因為女人寫出了什麼驚世駭俗的內容,

    而是因為女人似乎不知道她手指上還夾著一根青菜,她寫了一個字,青菜葉子在上面也在掃來掃去,

    周澤完全看不懂這寫的是嘛!

    但女人還在認真地寫著,她是想給自己女兒報仇的,但她寫得越是認真,周澤就越是蛋疼,看不懂啊。

    「字糊掉了,上面菜葉子拿開。」周澤提醒道。

    就在這時,

    前面的服務台那邊有幾個服務員喊道:「餐點結束!」

    「嘩啦啦………………」

    正在就餐的所有人一起起立,就是連周澤和老道他們也從眾地站了起來,然後包括廚師服務員等所有餐廳裡的人,都開始排隊向外走去,一切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像是排練過無數次一樣。

    這一家三口也是一樣,起身,走向了出口位置。

    周澤伸手去抓丈夫的手腕,但丈夫直接從自己面前穿透了過去,周澤長出了指甲,卻依舊沒辦法把他們給抓過來。

    這下子周澤怒了,十指指甲全部長出,黑霧當即擴散開。

    這是準備搞事情,

    不陪你們玩啞劇了。

    只是,之前對靈魂體無往不利的指甲在此時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用途,四周的人還是繼續我行我素,完全沒有任何的影響。

    周澤微微皺眉,

    他們,

    不是鬼?

    不是鬼,不是靈魂,那又是什麼東西?

    很快,餐廳裡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周澤老道和許清朗三個人。

    「老闆,剛剛怎麼了?」老道上前問道,他剛剛見老闆擺出了poss以為要掀桌子了,但誰成想到,雷聲大雨點小?

    「這幫傢伙不是亡魂。」周澤很篤定地說道。

    「不是亡魂是什麼?」老道懵比了。

    「可能是類似的一種磁場吧,將軍山裡面可能有一些礦藏,導致這裡的磁場發生了變化,就像是閃電會記錄一些很久以前的影像一樣。」許清朗猜測道,「每個地方都有鬼魂存在的,但這裡這麼多,明顯是不可能的,而這次的超自然現象是把這麼多年所有鬼魂行動的痕跡都記錄了下來,所以才會給我們這裡鬼很多的錯覺?」

    就在這時,周澤的手機響了,周澤接了電話,還是那個未知號碼。

    這次,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無比的清晰:

    「救我…………救救我…………我在將軍山…………救我…………救我…………」

    「我們也在將軍山,你他娘的到底在哪裡!」老道直接對著手機吼道。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來了…………啊…………」

    電話裡傳來了慘叫聲。

    然後就是一陣雜音,

    又是一頭霧水的鬼來電,沒有絲毫價值的訊息。

    只是,當週澤準備掛斷電話時,

    電話那頭忽然又傳來了一道聲音:

    「阿彌陀佛!」

    「是禿驢!」老道興奮道,「禿驢,有禿驢在這裡搞事情!貧道終於發現了真相!」

    周澤皺了皺眉,和許清朗對視了一眼,周澤問道:「剛剛那個聲音,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許清朗也點了點頭,「是有點耳熟。」

    接下來,

    電話裡又傳來了第二句話:

    「阿彌陀佛,貧道總算是找到你了,嘿嘿嘿!」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5-6 23:25
第一百七十六章 幕後黑手

    「阿彌陀佛,貧道總算是找到你了,嘿嘿嘿!」

    當這句話從手機裡放出來時,

    周澤和許清朗一起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老道。

    老道臉上的神色很豐富多彩,有震驚,有驚恐,有徬徨,也有無措。

    是的,

    周澤和許清朗之前就說過,這聲音,有點耳熟。

    現在證明了,這其實就是老道的聲音。

    不過是因為從手機裡傳遞出的人聲難免有點失真變化,而且之前周澤和許清朗也不會想到老道的聲音會出現在裡面,所以被抓了個燈下黑。

    但那句「阿彌陀佛」後面再加個「貧道」卻是老道的常用習慣語,尤其是之後的「嘿嘿嘿」,更是把老道的「賤樣」詮釋得淋漓盡致。

    老道是個道士,他的本名可能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會忘記,他叫陸放翁,古代陸游也號「放翁」,被成為陸放翁,但雖然有著和古代大詩人一樣的名字,但老道的行事風格卻沒譜得多了。

    撈偏門,走江湖,幾十年風風雨雨大半生,幾乎什麼事兒都做過,他一直自以為自己是道士,卻沒有絲毫當道士的本分,除了一直藏在褲襠裡取之不盡的祖傳符紙還能有點效果以外,在他身上,幾乎再也找不到第二處算是道士的特徵。

    就連平時口頭語「無量天尊」,他也經常講成「阿彌陀佛」。

    看老闆跟許清朗的目光都在看著自己,

    老道訕訕一笑,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道:

    「你們總不能認為貧道我是幕後黑手吧?」

    好吧,

    一般來說,

    懸疑劇開頭最沒存在感最沒可能的人物,往往到最後走上前台撕開面紗給所有人一個驚喜,他居然是凶手,而那些一開始就跳得很歡一開始就被懷疑的人,往往是無辜的。

    但到了老道這裡,

    他是幕後黑手?

    他站在背後統籌著這一切?

    許清朗和周澤一起微微搖頭,「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嗯,對。」

    二人轉過身,向餐廳外走去。

    老道一開始還有些緊張,生怕老闆他們誤會了什麼,但見老闆和老許居然直接放棄了對自己的懷疑,老道忽然又覺得有些失落。

    這種被「信任」的感覺,好像不是那麼的令人覺得開心呢。

    「老闆,要不你們再思量一下下…………」

    周澤和許清朗繼續往前走,沒回頭。

    「做做樣子也好啊…………」

    老道有些無奈,只能跟著一起往外走。

    從餐廳出去,再到一直回到租住的別墅,一路上沒有再見到任何一個行人,三人回到溫泉池子旁邊。

    周澤先走進了溫泉,把自己的臉埋了進去,再抬起頭時,伸手摸開了臉上的水珠,天空上的烏雲和之前那黑壓壓的氛圍已經消失不見了。

    看來沒錯,這入口,其實就是這個溫泉。

    老道和許清朗也回來了,大傢伙的衣服都是濕漉漉的,顯然,之前所在的空間,並不是完全獨立的一個地方,而是依託在現實世界裡的一個超自然「環境」。

    比如之前躺在溫泉裡時,周澤等人是沒穿衣服的,是等老道從池子裡摸出一條大腿後才跑出了池子穿了衣服離開了房間。

    而現在,衣服還在三人身上,老道身上還裹著浴袍。

    溫泉池子,有點像是催眠的擺鐘,讓你可以看見更多的一些東西,但實際上你可能只是看見了「幻覺」,你本人還是在現實裡行走活動著的。

    有時候,周澤也不禁懷疑一下,這個世界上有不少瘋子,喜歡說一些風言風語,被周圍人當作「腦子有病、精神不正常」的典型,那是否也就意味著,其實是人家真的能夠看見一個依託在現實卻又是普通人根本看不見的「世界」呢?

    當然了,這就像是世界各國每年那麼多起自然死亡和意外死亡的報備中,實際上隱藏著很多兇殺案根本就沒被發現和追究一樣,其中具體的情況,真的是不得而知了。

    許清朗將自己的衣服脫了,換上了浴袍,然後走到周澤面前,示意周澤把他身上的濕衣服也脫了,隨後將二人的衣服一起用衣架掛在外面晾乾。

    周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把玩著手機。

    老道坐在旁邊用電水壺剛燒出的開水泡茶,主動遞給了周澤一杯。

    周澤接過茶杯,晃了晃,道:「老許,有看過一部叫《閃靈》的電影麼?」

    「那部恐怖片?」許清朗問道。

    「嗯,我覺得我們現在所遇到的情況,和閃靈裡有些相似,真真假假分不清楚的現實和虛幻,再加上以前死在這裡和死在附近的住客都在這裡一起進餐的畫面,很像是《閃靈》裡的那幅照片。」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麼?」許清朗喝了一口茶,「胃口這麼大?」

    周澤搖搖頭,「這個地方的秘密我暫時不想去管,反正它就在這裡,以後也有的是機會,說實話,我現在都有些忘了我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了。

    算了,還是先把殺那一家三口的凶手給找到再說其他的吧,關鍵那個鬼來電,得弄清楚,不然我總覺得心裡不舒服。」

    說到鬼來電,周澤又看向了老道,老道的聲音,又是怎麼會出現在電話裡的?

    難不成電話裡的那位會口技?懂得模仿老道的聲音和說話方式?

    「叮咚…………叮咚…………」

    有人在外面按著門鈴。

    老道起身去開了門,外面站著一個服務生,他有些關切地問道:「您好,我是想來問一下你們是否需要什麼幫助?」

    「幫助?」老道有些莫名其妙。

    「是這樣子的,之前我看見您三人在餐廳轉悠說話,我喊過你們,但你們沒有回應,所以特意過來諮詢一下,如果諸位餓了想用餐的話,我們可以提前一點開始,畢竟現在入主的客人也不多。」

    「不用了謝謝。」老道拒絕道。

    「那行,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服務生微笑著點頭。

    老道關上了門,然後對著裡面的周澤等人喊道:「老闆,酒店服務生來看看我們是不是集體夢遊了,哈哈。」

    「下次還是不要一起進去了,至少得留一個或者兩個人在旁邊看著。」周澤說道。

    許清朗點了點頭,「我現在氣色好差,先去洗個臉,護膚一下,等到了晚上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好,先休息休息。」周澤同意到。

    隨即,周澤起身從客廳走到了溫泉池子旁邊,伸手指了指溫泉池子,「老道,你一開始是在這裡撿到一條人腿的,是麼?」

    「對啊,一條女人的腿吧,如果是男人的話,估計就得…………」老道說著,用目光悄悄地瞥了一下屋子裡。

    要知道他一開始是真的認錯了,以為是老許在撩撥他。

    「把水池裡的水放干。」周澤說道。

    老道點點頭,這個時候溫泉池子已經冷卻了下來,水雖然還是溫的,但已經沒有霧氣了,老道赤著腳下去把活塞給拔出,水開始慢慢地放了下去。

    「人腿,應該是真的。」

    周澤點了一根菸,默默地道:

    「這次的事情好像有點大,那一家三口好像只是一個引子,那一家三口是頭被割掉了,結果這個溫泉池子裡曾有過一條腿。」

    吐出一口煙圈,

    「再一家三口的案子發生之後,這家溫泉酒店之所以還能繼續營業下去,也是因為那一家三口是死在退房下山的途中,並不是在酒店裡發生的意外。

    但事實好像不是這個樣子,老許之前就說過,那一家三口是在酒店房間裡摸索自己丟失的人頭,現在這裡似乎在不知道多久以前有人在這裡分屍留下過一條腿,雖然腿現在看不見了,但既然能被我們在那種狀態下看見,意味著它曾出現過。」

    「老闆,你是懷疑凶手是這家酒店的內部人員?」

    「不光是這樣。」周澤抖了抖菸灰,「我甚至都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一家溫泉度假酒店,還是一家屠宰場了。」

    說著,周澤嘗試著讓自己左手指甲長了出來,掌心當即凝聚出一團黑霧,隨後,周澤將自己的指甲倒插在了溫泉池子邊。

    這是周澤以前來找附近亡魂的方法,現在也不過是隨便試試,反正現在也沒其他的頭緒了。

    誰知道不試還好,

    一試就發現這裡居然還真的有黑色的腳印,

    這一串腳印從溫泉池子那邊,一直延伸到了客廳裡。

    還真有?

    周澤抬起頭,順著這串腳印走過去。

    腳印在客廳拐了個彎,徑直進了衛生間。

    而此時,許清朗正在衛生間裡用洗面奶洗臉,此時正在對著鏡子給自己的臉上護膚品,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細細的摸勻著。

    而腳印,

    在延伸到了衛生間洗漱台位置後,又開始向上發展,應該是那個東西爬上了洗漱台。

    爬上洗漱台之後,

    又去哪裡了?

    周澤伸手,在許清朗的肩膀上拍了拍。

    「幹嘛?」許清朗一邊繼續對著鏡子拍著臉一邊問道。

    周澤用自己的指甲輕輕地摩挲了一下鏡面,

    許清朗停下了手中拍打的動作,

    而鏡子裡的自己,

    卻還在繼續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拍打著臉,

    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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