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9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17
第三卷、密林鬼寨 26、北歐女妖

    「做收藏十幾年,一覺醒來發現其它的東西再好也只是用錢來衡量價值,真沒意思,只有書,既有經濟價值又有學術價值。這才是收藏的最高境界,我的書從來不藏著掖著。喜歡看儘管翻閱,但是看的時候要戴手套,還有動作輕點,這些書都是我的命根子。」

    我們來這兒就是為了尋找那本英國古書,可這屋子裡的書太多了,而且主要是以外國書為主,什麼英語、法語、希伯來語各種語種的書能都見到,究竟哪本才是王全法說的那本呢?

    翻了一會兒我知道肯定是無法找到那本書了。除非航錦能告訴我們,但聽他的意思這些書肯定是不會賣的,但還是有必要努力一把,於是我道:「都說航老師手上有一本很神奇的書。能讓我們開開眼嗎?」

    這句話說出口我就沒指望他能答應,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沒有絲毫遲疑道:「好啊,難的你知道這件事,我去拿書。」說罷他進了裡間屋,出來時手上捧著一本寬大的硬牛皮封面做成的大書,在書體上半部分有乒乓球大小的窟窿。

    這是殘本書,可書有破損,這個價值該如何計算?

    我不動聲色的接過書翻開後只見裡面的字跡並非是印上去的,而是藍墨水書寫,部分內容顏色掉落,顯得很模糊。

    至於書體上的窟窿形狀在我看來似乎是三角形的,我下意識的用手指頭比劃了一下,航錦道:「不用猜了。那是弓箭射出來的。」

    只見書背面的牛皮封上還印著斑斑血漬,而底部的書頁有幾十張都沾染了血漬,航錦嘆了口氣道:「這書上的鮮血是我妻子留下來的。」

    我們大吃一驚,王殿臣道:「難道這本書能夠射箭傷人?」

    「書當然不能傷人,但這是一本蘊含有魔力的書,它能招來傳說中的北歐海妖--娜迦。」

    「什麼?這、這……」我驚訝的光張嘴說不出話了。

    陳升倒是見怪不怪的道:「詭物自然能招惹來一些山精鬼怪,這是英國詭物,招惹的自然是外國妖怪了。」

    話說的雖然有幾分搞笑,但也確實是這個理。

    航錦繼續補充道:「這本日記是英國一位船長在環球航行的過程中一字字記錄下來的,裡面的內容百分百都是真實的。最後一章寫的就是關於娜迦海妖的記敘,寫完這章後船長就在一天夜裡莫名其妙被凍成了一具冰屍,據說事發前船員們聽見優美的歌聲從海水裡傳出,而神話傳說中娜迦女妖就是在深海裡唱著歌將男人迷惑住騙入海水中的。」

    「難道是船長寫了娜迦海妖這一章日記就慘遭對方滅口了?」王殿臣不解的道,這外國妖怪殺人也太沒譜了。

    而我聽了航錦的介紹不免對娜迦海妖產生了某種親近感,因為她既然能把人凍成冰屍,這手段和上門陰何其相似?

    「據說娜迦海妖浮出水面時它赤裸的上半身是完美的女人身體,而成妖的下半部魚身隱匿於水面以下不會被人輕易看見,如果它發現男人被自己迷住,就會千方百計的尾隨在側將人騙入海水中吸乾人體精血。」

    「船長在日記中詳細記載了海妖的形象,即便是看書都能立體的感受到海妖的外形樣貌,正是因為他寫的過於詳細,所以導致看這段內容的人都會遭遇不測,後來為了避免人在受到傷害,擁有這本日記的藏家就將記錄娜迦海妖的章節用膠水粘住,其實我倒覺得不如直接把這幾張紙給撕了,因為留著遲早會發生災難。」

    說到這兒航錦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最後撕開這幾張紙的人就是我妻子,當時我根本就不信這書有多邪門,也沒當回事,結果有一天我出去辦事,回家時發現妻子被一根鏽跡斑斑的長箭射穿胸口釘在牆壁上。」

    「您確定暗殺您妻子的是娜迦海妖?」我道。

    「首先我和妻子一直與人為善從沒有和人結仇怨。其次這年代你見過有用弓箭殺人的嗎?再三箭枝經過化驗分析製成至今至少已有五百年的歷史。再四凶手殺人之後丟在我家裡的是一張英國長弓,而非中國人用的角弓。有這四點足可以說明殺死我妻子的凶手就是娜迦海妖。」

    雖然我無法相信一個存在於北歐神話體系裡的妖怪會跑到國內來殺人,但航錦說的有憑有據且死去的是他的妻子,我也不可能去反駁他的懷疑。

    所以我只能安慰一句道:「真沒想到世上居然會有這樣一本書,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回憶這些痛苦的事情。」

    航錦擺了擺手道:「事情已經過去,我也想開了,這就是命啊。」似乎是沉浸在對於不幸往事的回憶中,他滿臉苦澀過了很長時間才回過神道:「咱們實話實說吧,你們來這裡就是為了買書對嗎?」

    估計從進門時起他就看出我們來此的真實目的了,話說到這份上我當然是順桿子往上爬了,於是接口道:「實不相瞞,我們就是為了這本書而來的,如果您願意賣給我們,價格這塊好商量。」

    「我買這本書花了七千塊,到今天已經有五年時間了,按通貨膨脹的比例我就算一萬吧,這個價位你能接受嗎?」

    按照詭物定價的標準,這種能夠害死人的書而且又是殘本開出一萬的價格確實太高了點,不過王全法對我們說的是無論多少錢,只要他肯賣就讓我們立即收貨。

    所以這價位當然是可以接受的,於是我們拿出一萬塊的現金買下了這本書。

    這單生意簡直順利的令人髮指,真想不明白王全法為什麼就是買不到,難道人與人之間真的存在氣場相剋的道理?看來今天我們的運勢不錯。

    出門後陳升道:「也沒必要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航錦如今已經沒有了生存的動力,錢和物品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價值,給我們或許是他最好的選擇。」

    「是,物盡其用嗎,只有銷售詭物的商人才能將這種東西發揚到極致,不過萬事小心,這本書如果真是這麼邪門還是盡快交給王全法的好。」我道。

    聯絡王全法之後他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得到這本書他讚不絕口道:「好樣的,幾位辛苦了。」說罷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裡取出兩萬塊錢道:「本金在這裡面,多出的一萬塊就算是幾位的茶水錢,我這個人做生意非常嚴肅,絕不會打腫臉充胖子,這筆買賣雖然沒多少錢,但我可以保證接下來這一宗交易絕對讓你們賺大錢。」

    之後我們閒的沒事就在江州玩了一天,路上我道:「王全法讓我們去航錦手裡買書的時候可把這東西吹的一驚一乍,結果就這麼輕易的到了咱們手上,真是意想不到。」

    中午我們在小吃一條街上吃的中午飯,一直閒逛到晚上才慢悠悠的回到旅館,剛走進大廳王全法就出現在我們面前道:「今天晚上咱們好好喝一頓酒,不醉不歸。」

    於是一行四人驅車到了王全法位於高檔小區內的複式住宅,裡面裝修的那真是金碧輝煌。

    吃喝之後我們坐在一處臨河面的窗口抽著雪茄聊到很久。

    或許是因為夜太深的緣故,我眼皮逐漸變的沉重,可這畢竟是在人家裡做客,他不說睡覺我也不好意思開口,後來我就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是被客廳裡座鐘的聲音給驚醒的,剛一睜眼就看見我們身處對面一處角落閃爍著兩點詭異的金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17
第三卷、密林鬼寨 27、千年海冰

    這兩點金光像極了人的眼珠,我大吃一驚,張嘴就要喊醒他兩,卻覺得嘴巴一緊已被人摀住,陳升小聲道:「王全法那個混蛋不見了。我們被他給賣了。」

    「這、這難道是娜迦海妖?」我聲音抖成了「美聲」。

    「沒錯,那本書就在茶几上擺著。王金發擺明了是要坑我們的。」陳升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

    「怎麼辦?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陳總咱身上有沒有帶能對付外國妖怪的法器?」

    「法器對付中國妖怪還成,這可是外國妖怪,就算是帶了手段未必有效。」陳升很客觀的道。

    說話間只見屋子裡那兩道寒星越閃越亮,接著極為恐怖的一幕發生了,這要命的外國老妖怪從蜷縮的黑暗中緩緩站了起來,只見它長著一張青色的臉,五官女性化。但絕對稱不上「美女」,全身上下長滿了綠色的鱗片,雙腿並非魚身,而是一對長了蹼的類人腿。

    藉著微弱的燈光這東西看來要多可怕有多可怕。但是最令人感到恐怖的並非是它「超凡脫俗」的模樣,而是她左手拿著的一張超過一米的單體弓,和它身後斜背的一壺弓箭。

    真沒想到白天才得到這本書,晚上海妖就跟來索命了。

    沒人經歷過這樣的時刻,所以大家心裡盤算的都是同一個念頭,我們究竟是沖上去拚命還是坐以待斃?

    人之所以會坐以待斃,並不是想開了,而是因為渾身嚇的癱軟根本無法動彈,而今天我就體會到了這種感覺,可奇怪的是妖怪都現身了,上門陰和鬼寶居然毫無動靜。

    我還算是有點膽量,從百寶囊裡掏出一疊符紙就要沖上去「降服外國妖怪」,然而娜迦海妖根本沒有給我一點機會。它出手速度快的人眼根本無法看清,右手從身後掏出一枝長箭搭在單體弓上拉開弓弦。

    做成這一系列動作連一秒鐘的時間都沒有,當時我剛剛才從包裡掏出靈符,海妖便將長箭對準了我。

    菱形的箭尖閃爍著詭異的綠色光芒,箭上居然被抹了劇毒,而屋子裡隨後瀰漫起了一股淡淡的香甜也證明了我的猜測。

    「你,我們無冤無仇,何必濫殺無辜。」這是我的最後一招,做她一次思想工作,讓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放棄犯罪行為。

    不過看樣子我的想法落空了,海妖毫不猶豫的對準我放了箭。

    海妖射出的長箭長度超過一米,且箭桿極粗,幾乎就是小號的標槍,借助弓弦力量射出後威力可想而知,就聽「呼」的一聲,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簡直能把我渾身血液凍僵,本來我就嚇的四肢痠軟,這下又被凍氣透體更加無法動彈了。

    看來只能閉目等死了。

    可一念未畢就見我們身前的沙發茶几一側忽然彈出兩片鋼板,兩片鋼板就像兩扇門將我們擋在其中,長箭撞擊在鋼板上就聽「噹」的一聲脆響掉落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完全出乎我意料,難道是我們命不該絕?隨即屋子一側的大擺鐘被人從裡推開,王全法居然從中而出手裡握著一把「來福槍」對準屋子另一側的娜迦海妖「摟了火」。

    然而從槍膛裡射出來的不是子彈而是一張大網,這張網瞬間就將近兩米的娜迦海妖緊緊包裹其中,它站立不穩摔倒在地,王全法搬動槍身機括,「咔咔」聲中連在槍管上的絲網不停轉動,片刻之間緊縛的網繩就讓海妖無法再做掙扎。

    我們心有餘悸的看著王全法,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而王全法則很鎮定的打開屋子裡的燈。

    看的清楚了我覺得躺在地下的娜迦海妖有點礙眼,小心翼翼的走到它身邊,這下終於看出了破綻。

    娜迦海妖身體顏色在燈光下看來給人的感覺是「很假」,具體來說那一層藍顏色看不出渾然天成的感覺,不像是自然生成的,而像是用油漆刷出的,還有身體表面的鱗片根本是在木頭上雕成的,所以這個所謂的「娜迦女海妖」居然是人假扮冒充的,至於說到底是誰冒充的?答案顯而易見。

    難怪上門陰沒有動靜,原來她早就感知到了「娜迦海妖」其實是人假扮的。

    王全法繞著躺在地下的「娜迦海妖」轉了一圈道:「航老師,我真是佩服你的執著。」

    雖然被網束縛了四肢但航錦嘴巴是能自由運動的,他冷哼了一聲道:「姓王的,原來你早就知道是我,真是夠卑鄙。」

    「卑鄙談不上,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殺害無辜。」

    「王老闆,既然你早就知道娜迦海妖是不存在的,為什麼不揭露他。」我氣憤的問道,因為今天我差點丟了性命。

    「揭露他?」王全法就像聽到了好笑的笑話嘿嘿笑道:「這個人不過就是個偏執狂,揭露他有什麼意義?我可不是為了見義勇為,我要的是他手裡這把弓箭。」

    「弓箭?難道這才是真正的寶貝?」我道。

    「你看看地面。」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長箭滑過的木地板上居然結了一層乳白色的冰面,而長箭掉落之處也結了一層薄冰。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驚訝的問道。

    「這就是世上最神奇的弓箭名叫海洋之星。」王全法道。

    王殿臣依舊昏迷不醒,而我和陳升肯定不知道「海洋之星」是什麼東西,航錦幾乎是咬著牙罵道:「王全法,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別想從我手中搶走這把弓。」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把弓從今天起和你在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想要的話就再造一把,不過千年寒冰可不是好找的。」王全法得意洋洋的道。

    我彎腰想撿起長箭,王全法道:「如果不想被截肢我勸你千萬不要亂碰那根箭。」

    難道地面上的冰層只是弓箭一閃而過之後產生的?難道這支箭裡有千年海冰?

    航錦都急眼了扯著脖子喊道:「姓王的,你要是敢拿我這支箭我、我殺你全家。」

    「哈哈,這可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殺了自己的老婆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都這麼大的年紀了,別太天真,該受的報應總會來的,你應該面對現實。」

    說罷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瓶噴霧劑,對著航錦的臉噴了一下,這位表面看似文質彬彬,暗中卻做出瘋狂行為的偏執狂失去了知覺。

    「王老闆,這個海洋之星大概就是你說的值老了錢的詭物吧?」陳升道。

    王全法點點頭道:「沒錯,大家配合的很好,先謝過幾位了。」

    「先別急著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道。

    「一切起因都是這本日記,也叫《文森特船長的詭異日記》,這位英國的航海家途徑挪威海峽時曾在日誌中詳細記錄了他見到娜迦海妖的一系列過程,很多對詭物收藏感興趣的人都知道這點,但另外有一點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文森特除了記錄娜迦海妖的外形更是詳細記錄了娜迦海妖製作弓箭的過程,而這種弓箭則是整個海洋裡威力最大的武器之一,當年維京海盜就是得到了海洋之星,所以才無敵於海上,但到了歐洲文藝復興時期這種弓箭的製作技藝反而失傳了,最終卻又被文森特給得到並記錄在側。」

    「海洋之星說白了最關鍵的一點就在於箭頭中裹夾的那顆千年海冰,在靠近南極洲的海域,水面上會見到一些冰塊,這些冰塊常年漂浮於海面,卻不會融化,這就是千年海冰,只需要一小顆藏在箭身中,如果遇到強烈的氣流,寒氣就會釋放,結果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如果讓這支箭刺破一點皮肉,你渾身的血液就會被凍僵,如果被射穿了身體,人就會變成一具凍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18
第三卷、密林鬼寨 28、禽獸

    「真沒想到這世上能有這樣神奇的器物,簡直駭人聽聞。」我砸吧著嘴道。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咱們合作之後這些東西不會讓你少見的。」王全法笑道。

    「可是航錦為什麼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陳升問道。

    「他是一個天才,很聰明的人,精通四種語言文字。但這人比較偏執,從我知道他得到這本日記那天起。我就算他他絕對會根據日記裡的內容打造一把海洋之星,直到聽說他老婆被人殺死我就知道這柄弓箭他百分之百是做出來了。」

    「可是千年海冰這種東西……」

    「他的父親就是環境考察研究部門定點在南極洲的環境檢測員,如果沒有這層關係,你以為航錦願意白耗精力嗎?只是人的慾望一旦放開想在束縛那就難了。」

    「航錦殺了他出軌的妻子,沒有被人發現,五年後他又殺了姘頭還是沒有被人發現,所以航錦就迷戀上了殺人,他覺得這麼做讓他一個憋屈了半輩子的男人感到很舒暢。所以接二連三有人死在娜迦海妖的手裡,而這本書賣來賣去最終回到了他的手裡,沒人懷疑他,都以為是詭物作祟。真是天衣無縫的殺人計畫。」

    「王總也是足夠用心了,比警察都用心。」我忍不住譏諷道。

    「當你對一件東西感興趣,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得到它,我的付出是值得的。」他表情有些洋洋自得。

    在這件事上王全法也沒虧待我們,事後給了我們五十萬,算是這次酬勞。

    雖然對於他這種置我們於死地的行為感到非常不滿,但看在錢的份上還是原諒了他。

    在返回臨江的路上陳升道:「航錦之所以會殺人我懷疑是王全法引誘的,如果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瞭解的如此徹底,除非是想要利用他做事,否則誰有閒工夫在不相干人的身上花那麼大的精力?這個人非常複雜,咱們與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別上了當,到最後落得航錦這樣的下場。真是懊惱至死啊。」

    之後我們才知道航錦居然是林清揚的遠方表親,他小時候在林家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製作弓箭的技藝,之所以能造出這把殺人的單體弓,就是因為當年曾經在林家的這段學藝生涯。

    而那支用千年海冰製成的長箭堪稱是無價之寶,王全法就這樣合理合法的據為己有,航錦在一年後因為故意殺人罪而被判死刑。

    做完江州的工程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了,我們風塵僕僕返回了臨江,見到寧陵生後陳升簡單匯報了一下工作,之後給工程隊放了兩天假。

    而我實在無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私下悄悄問寧陵生道:「寧哥。毛軍現在怎樣了?」

    「你想知道嗎?」寧陵生不咸不淡的道。

    「如果你不覺得煩,能和我說一下嗎?」我小心翼翼道。

    寧陵生從茶几下襬放的報紙堆裡取出一張來遞給我道:「你自己看吧。」

    我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沒發現個毛軍相關的內容道:「可是這裡沒有……」

    「你沒看到有條簡訊嗎?說某地發生了滅門慘案,一家五口人被人殺光,這起滅門慘案滅的就是毛家。」

    「什麼?毛軍被殺了?」我震驚了。

    「錯,是毛軍殺了他的家人潛逃了。」寧陵生道。

    我吃驚的簡直要從沙發上蹦起來道:「他殺光了自己一家人?難道是被鬼上身了?」

    「這和鬼沒什麼關係,全是他造的孽。」

    「寧哥,這裡面到底有怎樣的內情,你就告訴我吧,我也好引以為戒。」

    「這件事其實我早有預感,但沒想到毛軍能瘋狂到如此程度。」

    「那塊地死了老物,所以當地煞氣衝天,會吸引四面八方的陰鬼之物,想要平息怨氣最好的手段就是在當地建一座寺廟,讓僧人連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超渡老物亡靈,然而毛軍急功近利,不願意等過渡期,想要讓工程立刻上馬,他其實也相信我說的話,私底下問我更快解決的手段。」

    說到這兒寧陵生意味深長的道:「我告訴他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快速的解決手段,必須修建功德廟,請人做法事。」

    「以當時他的反應看我覺得毛軍是打算按我所言去做的,甚至都和我約定了工期,可是在我讓陳升去簽合同的前一天,毛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實在耗不起銀行貸款,所以工程已經強行上馬了。」

    「秦邊,如果是你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是什麼?」

    「那肯定是他又找到高人了。」我道。

    「沒錯,毛軍也不是傻子,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不會閉著眼瞎干,可問題就在於有的人實在是太過於聰明了,以至於把別人都當成了傻瓜,這種人其實是裝聰明。」

    「這麼說毛軍是被江湖術士給坑了?」我道。

    「錯了,坑他的可不是術士,而是真正懂行的人,毛軍之所以敢違背我的話提前進入工期,是因為有人使了血祭的手段。」

    「血祭?這兩字聽著這麼熟呢?」我用力回想著道。

    「你還記得那座山神廟嗎?當時我救孩子所使用的手段就是血祭,這是專門祭祀邪靈的手段,極有效果,但也極其殘忍。」

    「所以毛軍用的就是血祭之法?」

    「是的,但血祭之法也不盡相同,毛軍所用的是弒魂血祭,也就是在出事的現場殺死一對童男童女,祭奠死去老物的靈魂,而死者的屍體必須以鎮妖塔鎮住,以防止死者怨靈作祟,那天我讓你去工地看是否有塔,目的就在於此。」

    「也就是說毛軍殺人了?」

    「肯定殺人了,而且必定是小孩。」

    我只覺得氣息一滯道:「這人簡直是瘋了,死有餘辜。」

    「確實死有餘辜,人貪心到這份上活著只會害人害己,可惜啊,他的家人也成了祭品。」

    「寧哥,為什麼不阻攔他呢?至少可以報警啊。」

    寧陵生嘆了口氣道:「我也是疏忽了,沒想到他居然真的瘋狂到如此程度,為了一點利益而行兇殺人,小看他了。」

    「那麼毛軍的死亡也是被他殺死的孩子報復所致了?」

    「未必,未必……」寧陵生微微搖了搖頭道:「當我得知他殺了人,就知道毛軍必死無疑,所以不願意牽扯進去,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沒人能救得了他。」

    得知毛軍的死因我也是頗為唏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可到頭來呢?人卻連一家人的性命都賠了進去。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卻沒想到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我身邊悄悄凝聚,很快就會將我牽扯進這場風暴的中心區域。

    一切都是宿命,無處可逃。

    在這件事沒發生之前我又遇到了此生中最有個性的一位顧客,這人的姓名必須隱去,因為接下來他的要求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我們暫且以禽獸二字代替他的姓名,而這人具體遇到的狀況用一句比較隱晦的話語來解釋就是「一夜七次郎」。

    禽獸某方面的功能異常突出,一個身體素質正常的女性如果和他……(大家都懂哈)一輪下來基本是全身癱軟無力下榻的,這還得是他發揮「正常」時的狀態,如果恰逢趕到那天他心情激動,超常發揮一下,那基本就是搞暈「對手」的節奏。

    或許有人會說這多好,多開心,如今的男人大多都是亞健康,哪方面能力普遍不是很強,像禽獸這樣的他女朋友該有多幸福。

    問題是凡事都有度,過了這個度無論什麼事情都會讓人無法承受,禽獸的女朋友只要和他那啥一下,基本上是立刻分手的節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19
第三卷、密林鬼寨 29、缸女

    然而命運就是這麼操蛋,禽獸這種人是個富二代,他爹是雪松的朋友,經營著一家規模比雪松更大的房地產公司,禽獸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開著跑車四處獵豔。為他體內無時無刻熊熊燃燒的慾望之火尋找發洩口。

    但類似於這樣的人也會有煩惱的時候,而這次他就遇到了一件令他煩惱的事情。

    禽獸真的找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據他說當自己第一次見到姑娘時。他就迫切的像匍匐在姑娘的腳邊舔她的腳趾頭。

    也只有這樣無聊的人能把一件如此詩情畫意的事情說的這樣猥瑣下流,我忍住笑道:「你這不是愛她,你這是戀足癖啊?」

    「嗨,我這樣的什麼漂亮女人的腳沒見過,談不上戀字,我只是表達自己的一種心情,你想我這樣的人都願意舔她腳趾頭,這得是多愛她。」

    「愛上一個人其實也是一次對於自己心靈的洗滌。這是好事兒,問題是你確定自己真的愛她?」

    「當然確定,我為了她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相思之戀中,這種感覺簡直要了我的命。」

    從這句話來看他應該為這個女孩做了不少準備,否則以他粗鄙的性格是不可能說出這句話來的。

    禽獸大概一米八五的身高,虎背熊腰,熱衷於健身的他胳膊就有成年人一條腿粗,脖子幾乎和他光溜溜的大腦袋一樣粗,青筋畢露。

    他的五官很凶狠,而且鼻子很大,據路邊社消息稱,鼻子和那玩意的尺寸是成正比的,鼻子越大則……反之亦然。

    這話是否可靠兩說,但禽獸的鼻子確實很大,一張臉最明顯的就是他的大蒜鼻子。

    他其實只比我大一歲。但看面相至少要大出十來歲,暗黑色的皮膚上滿是小疙瘩,十分粗糙,每當他笑的時候我總感覺會有一對獠牙從他嘴巴裡露出來。

    「既然你這麼愛她,願意為她做什麼呢?我能做的就是供奉應神,你需要供奉一尊怎樣的應神?」

    我估計他想要的應該是一尊能讓他「冷靜」或是讓對方能與他「互動」效能的應神,然而禽獸的要求真正讓我開了眼界,他想像力之豐富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他掏出一包中華煙散了一支給我,點著後他深深吸了一口道:「這話如果不是雪叔和我說的我也不能信,大師。這件事真要請你幫忙了,無論多少錢我都願意花,只要你能幫助我。」

    「你放心,只要是力所能及,我一定幫忙,但是你也得想清楚供奉怎樣一尊應神,需要達到怎樣的目的,應神屬於法神,一旦供奉不得當,是要出事兒的。」

    禽獸叼著煙腦袋湊近我神神秘秘的道:「大師,我是這樣想的,我呢說實話哪方面需求確實強了點,估計和我身體有關,本來身體素質就好,又練了十幾年的健美,所以男性荷爾蒙肯定比一般男人要旺盛,身體的需求這是沒法控制的,否則憋的時間長了肯定要出問題您說我這番打算對嗎?」

    「沒錯,確實如此,所以呢,你想怎麼辦?」

    「我呢想要供應一尊既不壓抑自己,又不會讓對方感到害怕的應神,這沒問題吧?」

    「我理解你的意思是供一尊提升對方要求的應神對嗎?」

    「那不可能,對方的身體經不起我折騰,配合時間長了肯定要出大事。」

    「那我就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辦法了。」

    「我和她如果在一起了,我肯定不能像沒女人時那樣胡天胡地的亂來,必須得一心一意的跟人家過日子,但我又不能把她作為唯一的洩慾對象,否則肯定會傷害她的身體,我供應神就是想要解決這方面的問題。」

    「這可不太好辦,你要是為了獵豔,這不是問題,問題是你又不能和別的女人有接觸?難道你是要降低需求?」

    「那肯定不是的,沒事兒降那玩意幹啥,我也不想當太監,我的意思是既可以不出去尋花問柳,又能和漂亮女人天天在一起,還不傷害我的女朋友,所以我需要的一尊能同時滿足我三個願望的應神。」

    我這才算是明白他的想法,想到這兒我點頭道:「知道了,不過你這個要求確實有點複雜,我沒法立刻答應你,得問問情況才行,而且這個費用可不低,至少五十萬起。」

    「錢都不是問題,只要你能把這件事搞定就成。」

    「我估計問題不大,但話也不敢說滿了,這樣吧你等我消息,如果能搞定我第一時間聯繫你。」

    「成,事成之後除了本來的費用,我再給您兩萬塊辛苦費。」

    「那就是你不懂供奉應神這行了,我們這行是嚴禁多收一分錢的,否則肯定會倒大黴。」

    「哦,這還真是童叟無欺,一看就有高人風範。」他笑道。

    又聊了一會兒我們便各自離開了,回去後我就給北灣那邊打了電話,說了禽獸的需求後我問道:「您說這活兒能接嗎?」

    「只要是人提出的需求,切合實際的我這裡都沒有問題,過幾天我就把應神給你發過去。」說罷他就掛了電話。

    我心裡不免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應神能滿足禽獸這樣三個願望?

    於是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我度日如年的過了三天,終於應神駕到了。

    這尊應神摒棄了以往基本都是以小體形方便攜帶的特點,頗大,而且極其的沉重,看材質應該是用樹墩做的,做成後表面刷了一層黑漆。

    從外形來看這有點像是「罈子上擺了顆人頭」的雕刻工藝品,下半身和釀酒的瓦缸形狀完全一樣,瓦缸口則是一個五官模糊的人頭像,也分辨不出男女。

    而這尊應神的名稱也很有意思叫「缸女」,整尊法相又重又滑,禽獸找來五名練健美的年輕人才把缸女抬走。

    「五十萬,五天之內必須打給我,否則我們都會有麻煩。」

    「大師放心吧,我今天就把這事兒辦了。」

    隨後我告訴了供奉「缸女」的手段和禁忌,首先這尊法相不能和女人共處一室,供奉它的房間內絕對不能進女人,包括新生的女嬰,或是老死的女屍,只要是女的就不能進。

    其次房間的建築風格必須按照最傳統的中式內設來做,什麼歐式、地中海這類時髦的「異域風情」概不能用。

    其次房間的木櫃裡必須擺放超過十個以上的紅兜,必須得是紅綢布做的,兜兜表面繡以鴛鴦戲水圖。

    第三房間裡不能擺放法器,不能供奉神像。

    第四如果想要「瀉火」必須得在夜晚十二點之後進入供奉「缸女」的房間,只可單身一人進入。

    聽了我叮囑的四條,禽獸是一迭聲的答應,真是激動的渾身發抖,我不免暗中好笑,這人真是白長了一副頂天立地的身家子,其實不過就是個好色的猥瑣之徒。

    說實話我對他的印象差到了極點,真心不想見到他,於是找轍把他支走了。

    接下來就是一件真正的大事發生了,慕容御的老婆給他生了個兒子。

    當時他年僅十四週歲。

    他們那兒的風俗是男孩十二天辦酒席,當天慕容御在臨江最大的酒店裡包了場,到場祝賀的人不下兩百人,真是高朋滿座,絕大多數都是「江湖中人」,個個面容凶悍,體格強健。

    慕容御沒有親人了,而女方家裡的人沒一個過來,這也不能怪他們,換個角度想如果我女兒找了這麼一個當老公,我肯定也是斷絕父女關係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19
第三卷、密林鬼寨 30、鬼寶再現

    但不管怎麼樣,當晚的酒宴辦的還是非常風光,而從這場酒席中也能看出慕容御目前在臨江地下社會中的身份、地位,那些四五十歲的老混子沒一個不給他面子的,或許這些人都被他的「衝勁」給折服了。

    酒桌上除了我們三個還有七個素不相識的人。而這七人中有三人是認識的,坐下來後幾個人就吆五喝六的喝了起來。之後其中一個人開始敬酒,開始時場面還是頗為和諧的,可喝道寧陵生時,他端起茶杯道:「不好意思,我從來不喝酒,以茶代酒了。」

    「嗨,大老爺們又不是娘炮,哪有不喝酒的。哥們少喝點我一口乾了。」他已經有些上頭了,醉醺醺的道。

    「我是真不喝酒,從小到大我就沒喝過一滴。」寧陵生依舊時陪著笑臉道。

    「哥們是不是看不起我,覺得跟我喝丟人?」他一張臉漸漸崩了起來。

    「哥們。我大哥確實從來不喝酒的,這樣吧,他這杯酒我帶喝了。」

    王殿臣舉起酒杯正要喝那人卻道:「瞞著,咱兩喝過了,再喝算怎麼回事?出去打聽打聽我金四是什麼人,這點面子都不給我看你們是不想混了。」

    他身邊的一位年紀稍長的人勸道:「金子,都是慕容老闆請來的朋友,差不多就成了,何必呢。」

    「老旦你在江湖上如果被人折了面子是不是就這麼算了?被人打在臉上屁都不放一個。」

    「這能是一回事嗎,人確實不喝酒,何必非叫人喝呢。」

    「我算認識你聽你說到現在廢話,你以為你算老幾?」

    「金四,別他媽給臉不要臉。老子玩那會兒你還沒斷奶呢。」

    這兩人居然掐上了,我也是暈,本來手都按在腰間插著的甩棍上,看來是用不上了。

    金四也急了一頓杯子站起身氣勢洶洶道:「少他媽裝大拿,混得早有屌用,現在比的是誰錢多,我他媽……」

    看樣子他似乎就要動手,卻見一隻瘦長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很少有表情的斌子悄無聲息的站在他身後。

    斌子原來是高子健的手下,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跟了慕容御。現在是慕容御團夥中的二號人物,這人的性格和我見過絕大部分混社會的不同,沉穩內斂,永遠不會輕易爆發自己的情感,當他用雙眼盯著你時會讓人感到徹骨的寒意。

    「今天是我們老大的好日子,金老闆是來捧場的還是來攪局的?」斌子不陰不陽的道。

    「當然是捧場的,不好意思,酒喝多了。」他趕緊就換了一副笑臉。

    看來慕容御的威名他是知道的,根本沒有絲毫過渡,立馬就慫了。

    「酒喝多了啊,我看金老闆挨個敬酒呢,這也是喝多了?你肯定沒喝痛快,我陪你喝一杯。」話音剛落就有手下拿了上來兩個喝茶的玻璃杯,倒滿兩杯六十四度二鍋頭,隨後居然又弄了兩把辣椒粉分別放進酒杯裡,斌子毫不猶豫端起其中一杯將慢慢一杯酒喝的涓滴不剩。

    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道:「金老闆不會是不給這面子吧?」

    金四沒轍了,只能仰脖子將滿滿一杯酒灌進了肚子裡。

    撂下杯子他就跑去了廁所,一張臉紅的就像猴子屁股。

    斌子對我們道:「不好意思,影響幾位酒性了。」說罷帶著手下朝廁所走去,我估計金四今天日子不好過。

    晚上離開時慕容御對寧陵生道:「大哥,今天招待不周,人來的太多了,改天我單請你們。」

    「別和我們見外,忙好自己的事情吧。」寧陵生道。

    自從寧陵生阻止他動老刀,慕容御再也沒有主動和我們聯繫過,他是個極有主意的人,所以對於我們阻止他報復老刀肯定是滿心的不痛快。

    離開後我道:「寧哥,你說小寶這個年紀當了爹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是好事了,小寶的性格太過於強悍,寧折不彎,現在他有了自己的骨血,為了孩子他肯定會有改變的,這是好事。」

    「但願吧,否則他這個性格將來肯定要出大事。」我道。

    回去後我直接去了酒吧,見到我後雪驚秋道:「慧慧今天沒來上班。」

    「哦,她有事了?」

    「不知道,我打她傳呼也沒回呢。」

    「這姑娘也是的,都這麼有錢了也不去買部手機。」

    「她要真是個會享受的人也不可能在你這兒上班到今天了。」

    「這話說的也是,那你應該打電話去她家裡問問情況,別在路上出什麼事情了。」

    「她家裡的電話還是你打吧。」

    「怎麼了,你不是她親大姐嗎?」我道。

    「我、我爸和大伯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我還是不打這個電話了。」

    「你大伯那人特別憨厚,絕對你沒想的那麼小心眼。」我邊說邊掏出了手機。

    沒等我撥號電話響了,接通後正好是慧慧打來的,她在電話那頭道:「秦總,你能來我家一趟嗎?」

    「怎麼了?」

    「冬兒現在發脾氣呢,說什麼都不能安靜,我擔心他會出事情的,都快急死了。」

    我估計他的狀態很可能與老刀失蹤有關,其實我們心裡都清楚老刀必死無疑,但這個消息肯定不能讓軒轅冬兒知道,冬兒極其依賴老刀,一旦知道他死亡的消息,小孩說不定整個人都能垮了。

    難道是慧慧家人無意中吐露了消息?想到這兒我趕緊驅車趕了過去。

    給我開門的是慧慧,見她滿臉焦急神情我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還是不行,他吵著鬧著要見老刀叔,幾次試圖往外跑,我是真的沒辦法了,你能幫我想想主意嗎?」

    「小孩想念親人是最基本的情感,沒法遏制的。」我道。

    「那怎辦,他現在哭著要去找老刀叔,你說上哪去找呢?」

    「是麻煩。」我冥思苦想了很長時間。

    「冬兒呢,要不然我試試當面勸他,或許他能聽呢。」我道。

    「現在是我爸媽哄著他呢,但效果不明顯,但願你說的話能管用。」慧慧道。

    於是我們去了二樓,只見兩位老人愁眉苦臉的坐在二樓客廳沙發上,看見我都點了點頭。

    「爸、媽,你們兩怎麼在這裡坐著呢?不是讓你們在屋裡看著冬兒嗎?」

    「他非把我們趕出了屋子,我兩也沒辦法啊。」雪林攤開雙手無奈的道。

    慧慧來不及說什麼,趕緊去了裡面的房間,走到其中一間門口隱約聽見房間裡傳出了冬兒的笑聲。

    他笑的很歡樂,隨即道:「真好玩、真好玩。」

    我兩面面相覷,難道這孩子瘋了?

    慧慧一把擰開屋門,看見裡面的狀況我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

    鬼寶坐在冬兒面前,他手上盤旋著一隻粉色和綠色相交巴掌大的蝴蝶,此時蝴蝶振翅而飛,翅膀隱約閃現著奇異的光彩。

    冬兒看的連連拍手叫好。

    孩子畢竟是孩子,一旦有了快樂就會將憂傷忘得乾乾淨淨。

    問題是他為什麼能看見鬼寶,甚至還能和鬼寶玩在一起?

    而前些天我親眼見到鬼寶整蠱害死了人,今天他又為何能與這孩子開心的玩在一起?

    這些情況暫時是想不明白了,但慧慧是看不見鬼寶,她只能看見冬兒自己在那兒開心的咯咯大笑,所以慧慧以為冬兒瘋了,正要上去詢問情況,我一把將她拖出房間,關上了門。

    「你放心吧,他沒事了。」

    「怎麼可能,我感覺他精神……」

    「他確實是在和人玩遊戲,只是另一個人你看不見。」我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20
第三卷、密林鬼寨 31、現實的人

    「那能是誰?難道是你找來的……」慧慧臉上閃過一絲恐懼的神情。

    「我可沒本事招誰過來,這是一直跟著我的,他也是個孩子,只有孩子能讓孩子安靜下來。」我嘆了口氣道。

    「原來也是個孩子啊,真的好可憐。」慧慧道。

    「是的。最可憐就是半路夭折的小孩,真希望這樣的慘劇能少發生一點。」我嘆了口氣。

    隨後冬兒在鬼寶的撫慰下情緒很快恢復了平靜,到了晚上九點多開始寫老師佈置的家庭作業。

    「謝謝你秦總。」

    「沒什麼。我也承諾老刀了,所以我當然有照顧冬兒的責任。」

    「太好了,以後這孩子情緒要是再有不穩定的時候我就有辦法了。」

    「是的,你直接找我就行了。」說罷我看了看手錶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今天別上班了,留在家裡照顧孩子吧。」可是當我出門之後慧慧就跟了上來。

    「今天你真的不用上班了。」

    「我還是去吧,本來家裡主要照顧孩子的就是我爸媽,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要他情緒穩定就ok了。」

    「你確定嗎?」

    「確定,你放心吧。」

    於是我兩去了地下停車場,剛剛走到停車區,就見一輛寶藍色寶馬停在了我們身邊,隨即車門打開露露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是露露辭職後我第一次見到她。如果是在馬路上相遇我根本就認不出來,只見她穿著一身金光閃閃的連體短裙、背著一款金色的坤包,穿著一雙金色的高跟鞋,原本柔順的長發燙成了爆炸頭,她是標準的瓜子臉,所以在這種發型的映襯下都快看不見臉了,抹著「烈焰紅唇」,眼影濃重。

    那時候女孩子確實流行了一段時間化濃妝。甭管是否合適,都在臉上打一層厚厚的粉底,描眉畫唇的都是濃重色調。

    即便是在當時我看到露露這副扮相都覺得根本無法接受,這是把人打扮成鬼的節奏啊。

    其實她和慧慧都屬於清純可人的外形,適合淡妝,絕對不適合濃妝。

    「慧慧我說你有沒有正事可幹啊?爸媽的公司都忙成那樣了。你不去上班,天天混在酒吧裡像什麼樣子?」

    「爸媽那兒有你在挺好啊,我去也幹不了什麼事情,就不去了。」慧慧笑著道。

    「你這個死妮子一點都不要求上進。」

    「我才不要上進呢。將來爸媽的公司都留給你不好嗎?省的我兩還要爭權奪勢。」慧慧笑道。

    「你這小丫頭就是嘴厲害。」露露笑了,很開心。

    他們兩姐妹說這話只見寶藍色寶馬駕駛室的門打開,只見一個身著純白色西裝,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下來。

    這人衣服太過耀眼,無論去哪兒都是吸引目光的焦點所在,而且人也長得極其出色,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英氣逼人。

    他沖慧慧露出極具男性魅力的笑容道:「早就聽露露說過你,說你兩是孿生姐妹,今天一見果然長的很像。」

    「切!你看你個死相樣子,我妹妹長的比我好看吧?」露露翻著白眼語氣不屑的道。

    「姐姐,我們家最漂亮的女人就是你了,幹嘛說我啊,我要有你一半好看就滿足了。」慧慧笑著上前攥住露露的手撒嬌的道。

    其實兩人年紀也就相差幾分鐘而已,但慧慧在露露面前就是典型的小妹妹,除了說話會撒嬌,也極其依賴她。

    事實上露露也確實比慧慧要成熟的多。

    大帥哥被露露一句話說的面紅過耳,表情不免尷尬道:「露露,看你說的,慧慧是你的親妹妹,出於禮貌我得打個招呼吧。」

    「你們男人那點齷齪心思當我不知道?少在我面前裝樣。」說罷她白了男人一眼。

    要說這哥們脾氣真好,被人這麼說都不發火,低著頭訕訕不做聲了。

    「你最好別上夜班了,女孩子睡眠顛倒很傷身體的。」

    「我知道了大姐。」

    「說了你就不耐煩,沒事兒經常回家陪陪爸媽,他們可想你了。」

    「我知道啦,我先走了。」慧慧趕緊上了我的車子。

    我在露露面前就像是空氣,她根本連一眼都沒看我,更別說打招呼了。

    這姑娘實在是太現實了。

    上了車後我道:「你大姐說的也有道理,熬夜確實對女孩傷害比較大,要不然……」

    「我看大姐也是天天晚上上班,她身體不比誰差啊,而且皮膚越來越好,我不信晚上上班就能把身體搞垮,她經常在酒吧熬夜喝酒,那才是真正的傷身體。」

    「你大姐要聽你這麼說非氣死不可。」我笑道。

    「她才不會被我氣死。」說到這兒慧慧微微嘆了口氣。

    「怎麼了?」

    「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想的到底對不對,我能說給你知道嗎?」

    「當然可以了,你說啊。」

    「姐姐搬進新家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裡她從來沒有一次主動探望過爸媽,每次都是爸媽想她了去她家裡看她,而且還經常推脫說不在家,其實我知道她是故意避而不見的。」

    「不會吧,你爸媽都這麼有錢了,她還在怪他們?」

    「你搞錯了,我說的父母是從小把我撫養大的養父母。」

    「哦,是你的大伯和大媽?」

    「是的,其實我從小和大姐的關係就很好,但現在我真覺得她變的實在太厲害了,她之所以避免和我爸媽見面就是怕親生父母見到了心裡不開心,可是她的這種做法真的太傷兩位老人的心了,他兩為了撫養我們自己的孩子都沒要,而且很寵愛我們的,就算是親生父母都很感激我爸媽,否則也不可能把房子買在一起,真不知道大姐為什麼如此忌諱?」

    「你大姐想的確實比你要多的多,而且也比你心狠的多,萬幸你養父母還算養了一個有良心的。」

    「我覺得這不應該是良心,這應該是人的根本對嗎?父母養我們小,我們養他老,為什麼連見個面的勇氣都沒有呢?」

    「那是因為你大姐比你更想繼承親生父母的事業,這就是人性啊,你不開心也沒辦法。」

    「是啊,我不開心也沒用,只能說自己儘量陪著父母,如果連我都沒有了,他們真的沒希望了,就算住在別墅裡又能怎樣呢?」

    「你這個性格遲早是要吃虧的。」

    「只要我自己問心無愧,就算吃虧也只是暫時的,老天爺會保佑好人的。」她笑道。

    回到了酒吧雪驚秋詢問了冬兒的狀況,得知無礙也就放心了。

    當晚生意不好,到了後半夜就沒人了,我走到雪驚秋的身邊小聲道:「咱兩什麼時候再練練?」

    「去你的,別耍流氓。」她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呵斥我道。

    「這怎麼叫耍流氓呢?我想拼一次,如果這次再被上門陰給凍起來,大不了咱兩死在一起唄,你覺得值嗎?」

    「不值,你又不是劉德華。」說罷她笑著走開了。

    「劉德華確實帥,但和你能有一毛錢關係?以後娃他爸不還得是我嗎?」我喃喃自語道。

    話音剛落就覺得身體周圍寒氣飄動。

    「你來了。」我心裡反而坦然了,找了一個最不為人注意的角落坐下後靜靜點了一支菸。

    然而上門陰並沒有出現,難道剛才的寒氣只是我的幻覺?想到這兒我暗中鬆了口氣,剛要起身離開就聽刺啦一聲。

    我勒個去的,我褲子被凍在了板凳上,起身的時候把褲子給扯開了,這下好了,一條西褲成了正宗的屁簾風格。

    酒吧工作服上半身是西裝馬甲和襯衫,所以根本無法遮掩身後的「景色」,這下我要出醜了。

    冷汗直流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20
第三卷、密林鬼寨 32、對於上門陰的看法

    這可咋辦?要是給雪驚秋發現了,我這張臉可丟盡了,上門陰現在變的越來越幽默了,居然用這種辦法整蠱我。

    還好現在雪驚秋不在,酒吧裡只有工作人員。我得趕緊先回賓館裡換條褲子去。

    想到這兒我起身趕緊朝門口走去,結果還沒走出吧檯區就看見雪驚秋從後倉走了出來,我趕緊一屁股頓在椅子上。心裡居然被嚇的嘣嘣直跳。

    「你坐在這兒幹嘛?」她隨口問道。

    「哦,我……」話音未落猛然覺得凳子下一股極寒之氣傳來,木頭的板凳面瞬間變的比冰塊溫度都低。

    我的屁股啊。

    我暗中叫苦,雖然寒氣直透體內,但我額頭上卻冷汗直冒。

    「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雪驚秋看我面色還以為我身體出了毛病。

    我強忍著不讓自己打冷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兒,就是想坐會兒,你有事要忙就去忙,別管我。」

    「我沒什麼事情,就陪你坐會吧。」她笑著坐在我身邊。

    我冷汗冒的更加厲害了。

    「其實我覺得咱們也不要怪上門陰,她是個好女人。」小雪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愣了片刻道:「別人說這話我不奇怪,你說出來就比較奇怪了。」

    「一點不奇怪,因為我是、我是真心愛你的。所以我能理解上門陰的感受,她自從和你在一起後不惜一切的保護你,維護你的利益,如果不是真心愛你,她為什麼要為你做這些?能有一個女人如此深愛著我愛的男人,這也是對我眼光的一種肯定。」

    「你真這麼想?沒記恨上門陰?」我驚詫的道。

    「沒有啊,從來沒有過,雖然那次她差點把我凍成冰塊。但我知道這是因為她愛你,這就好像如果有別的女人想要和你在一起,我肯定也會憤怒的把她暴打一頓。」說罷雪驚秋咯咯笑道:「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打過人呢。」

    「你放心,這輩子我都不會給你打別人的機會。」我壞笑道。

    「你當然不敢了,除了我敢不要命的跟著你,還有哪個女人能像我這樣?」

    一句話說的感動到我心裡。確實如此,我忍不住就想握住她的手,就聽雪驚秋嘆了口氣道:「不過我覺得上門陰也確實可憐,一個如花女子。青春正好時卻死於非命,千百年了卻靈魂不定,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痛苦。」

    說罷她主動握住我的雙手道:「秦邊,答應我不要怪她好嗎?如果我們真的死在她手裡,那也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我們沒有權利阻止別人愛上你對嗎?」

    「小雪,你、你真是深明大義。」沒想到逗比的小雪今天突然說出這麼一番明事理的話來?真是令人欣慰。

    更為奇怪的是我屁股下的寒氣居然消失了。

    我暗中鬆了口氣,說完這些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我還在燉銀耳紅棗湯,別燒乾了。」說罷她著急上火的起身朝後倉跑去。

    我鬆了口氣,趕緊起身朝賓館跑去。

    換了條褲子終於心安了點,只見睡的迷迷糊糊的王殿臣口齒不清的道:「大半夜的你回來幹嗎?」

    「換條褲子。」

    「幹什麼壞事了,要換褲子。」王殿臣突然就來了精神,坐起身問道。

    「我還真沒發現你是個三八男,哪有壞事可幹,我褲子被勾壞了。」

    「你就騙鬼吧。」他笑了一聲後繼續睡了。

    「我敢騙人,可不敢騙鬼。」說到這兒我嘆了口氣返回酒吧了。

    走在半路忽然手機響了。

    這大半夜的居然還有人給我打電話?業務得是有多繁忙?

    接通電話後我道:「誰啊?」

    「是我。」對方聲音壓的很低,低到以我的聽覺居然無法分辨他是誰的程度。

    「你是誰?」我道。

    「我是某某。」

    居然是禽獸,這哥們三更半夜的不睡覺,打電話給我幹嘛?想到這兒我道:「這深更半夜的你不用睡覺呢?」

    「我還能睡覺啊,都快被嚇死了。」他聲音還是極小,但音調卻恐懼到了極點。

    我立刻意識到又出事了,於是也壓低嗓門道:「你別慌張,到底看到了什麼情況?」

    「小美根本就不是人,是個鬼,而且她、她的臉……」話剛說到這兒就聽電話那頭猛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我猝不及防,被這聲嚇的手一抖,電話都落在地下。

    當我再撿起電話,在沒有半點聲音,但電話確實通著的。

    禽獸肯定是出事了。

    想到這兒我趕緊找到小雪讓他打電話給雪松問出禽獸新房的地址。

    也是一路輾轉,但最終問出了禽獸在外佈置的「救火屋」所在,我立刻驅車趕往,到了後他的父親,也就是雪松的好友,那位實力強大的房地產開發商已經在樓下等著我了。

    這人和他兒子差不多,都是身高體壯的外形,此刻滿臉焦急神情,在樓梯口四下打轉,看見我他立刻走了上來道:「大師,我兒子到底是怎回事?」

    我在電話裡就和他說過,我人不到場千萬不要進房間,所以雖然他都快急死了但還是在樓下等著。

    「開鎖的師傅找到了?」

    「是的,就在門口等著呢。」

    「幾樓?」

    「十六樓。」

    「你先別急,我估計應該沒什麼事情。」

    「嗯,拜託大師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唉!」他滿臉懊悔神色。

    我坐電梯上了十六樓,只見一個個子矮矮的男人坐在門口抽菸,我道:「師傅,麻煩您開鎖吧。」

    「好。」他吐出香菸開始擺弄門鎖,很快就把門打開了。

    我用手按住門把道:「麻煩你了。」他點點頭隨後就坐電梯下去了。

    我這才推開門。

    只見屋子裡黑漆漆的一團,沒有半點光亮。

    對於這種所謂的鬧鬼之地我是半點感覺也沒有了,我毫不猶豫進了房間,關上門插上門鏈,用椅子抵住門背。

    打開房間的燈後只見這屋子裡的裝修確實是按照傳統的中式風格做的,檀木床、琉璃屏風、八仙桌、連頂部的燈都設計成燈籠的款式。

    只見燈光居然是暗紅色的,開始我還以為是禽獸故意搞曖昧,選這種暗紅色的燈光,可「燈籠罩」的顏色又是純白色。

    而且仔細分辨能看出紅色的光線裡有一絲絲的橘黃色條狀光柱。

    來不及找出這其中古怪之處,先得找到禽獸再說。

    可是在這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裡我裡外找了一圈居然沒有找到我禽獸,難道他已經離開了?

    想到這兒我正要出門,忽然覺得不對,又返回房間裡這次打開了所有衣櫃門,只見櫃子裡整整齊齊掛著一排用紅絲綢繡成的兜兜,兜兜表面都是清一色的鴛鴦戲水圖。

    這種兜兜其實就是古代女人穿的內衣。

    衣櫃裡沒有什麼異象,於是我又去了臥室掀開擋住床邊的床墊。

    果不其然,禽獸蜷縮在床下一角,眼睛瞪的和牛蛋一般大小,不停從嘴巴裡抽白沫子,渾身抖得猶如過電一般,手機就在他身邊。

    見他沒死,我也就放心了,趕緊將人從床下拖了出來。

    他始終保持著抱成一團的狀態,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別怕,我已經來了。」我道。

    「噓!別亂說話,她就在你身後面站著呢。」他滿臉驚恐的道。

    我回頭望去,只見屋子裡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狀況。

    「你是不是疑心生暗鬼了?」我是能看見鬼魂的,所以這間房子裡不會有鬼魂存在。

    「有鬼,那個鬼就在你的身後。」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咯噔一下,隨即走到鏡子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21
第三卷、密林鬼寨 33、絲瓜臉的女人

    鏡子裡空空如也,只有我自己。

    可是當我在轉身禽獸已經不見了,門卻已經被打開。

    我心裡咯噔一下,趕緊衝出屋子,就聽樓梯口傳來腳步聲。禽獸朝樓上跑去。

    我趕緊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頂,禽獸毫不猶豫朝護欄跑去。我暗道:不好。怎奈他腿比我長,跑的也快,根本追不上他。

    只見他曲腿一竄,居然跳上了護欄,筆直的站在護欄上,我道:「你瘋了,別亂來。」話音未落就見這人身上一陣流光閃爍,他身體眨眼間就遍佈了一層厚厚的冰殼。

    然而冰塊增加了他身體的重量,這人居然失去平衡直接從護欄上摔了下去。

    這是21層高的小高層,我衝到護欄邊他還沒有落地,我眼睜睜的看著包裹著人體大冰塊摔進綠化帶的泥土裡,發出巨大「啪」的聲響,泥土四濺而起。

    然而冰塊並沒有破碎。這是異常堅固一層保護殼,難道上門陰覺察出來他要跳樓,所以……

    想到這兒我趕緊又是馬不停蹄的坐電梯下到了一樓,出了樓後只見禽獸的父親跪在地下老淚縱橫,看見我他憤怒到了極點,衝上來揪住我脖領道:「你這個混蛋,對我兒子幹了什麼?」

    「放手,你兒子說不定沒死呢。」我一把將他推開。衝到禽獸身邊。

    只見遍佈他身體的冰塊厚的就如冰塊做成的棺材,透過透明的冰塊能清楚的看到禽獸一對眼睛瞪的大大,表情都扭曲了。

    自從寧陵生出了事之後御洗鹽我是隨身攜帶的,以防不測,此時就百寶囊中取了一點出來,灑在冰塊上。

    這兩種天性相剋的東西一接觸。寒冰就像棉花糖遇到了水,迅速溶解,很快就化成一灘水,吸入了泥巴地裡。

    禽獸渾身潮濕。咳嗽了兩聲毫髮無損的從地下坐了起來。

    他爹見狀癱軟在地道:「我的兒子,你這是要嚇死我啊?」

    看來上門陰確實是為了救他,這是我第一次見上門陰救人。

    禽獸看了我一眼,從眼神上感覺他精神應該是恢復了正常,我道:「你現在好點了沒有?」

    「好、好多了。」禽獸深深吸了口氣道。

    「剛才從樓上跳下去時你是怎麼想的?」我道。

    「我也不知道,跳樓之前我是沒有意識的,但是被冰封了之後我突然就恢復了意識,當時親眼看著自己從樓頂墜落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大師,我真是服了您,簡直神了。」

    「這不算什麼。」我看他意識完全恢復了清醒,這才暗中鬆了口氣。

    他爸也哆哆嗦嗦走過來,掏出手絹給五大三粗的兒子擦腦袋上的冰水對我道:「大師,我真不知道你是在救人,千萬別和我這個混蛋一般見識,我一定重金酬謝。」

    「沒事兒,你能暫時迴避下嗎?」我對他道。

    「哦,好的,我這就走。」說罷他忙不迭的起身後匆匆走開了,那是相當配合。

    我掏出香菸點了兩支,將其中一支塞進他的嘴裡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你仔仔細細的告訴我。」

    「唉!供了這尊應神後我就是有空晚上就回來這裡過夜,第一天來打開門房子裡的燈就亮著,進去後就看見臥室裡坐著一個身材完美的女人,不過看她的髮型不太像是現代的女人。」

    「她梳的是古代女人那種雙掛式髮型,頭上還差著步搖,我進房間是她正對著鏡子抿唇紅。」

    「唇紅是口紅嗎?」

    「類似於口紅,是胭脂染紅的紙片,女人用口水沾濕了後用來染紅嘴唇的,我這個人意志力實在是太差了,看她這個極具誘惑力的動作後我腦子一熱撲上去就把人給辦了。」

    「你和她好的時候有什麼感覺,比如說她身體是否冰冷之類的?」

    「沒有啊,很正常,一切體徵和正常人沒有區別,體溫、熱度、聲音……就是正常的人,而且還極有情調,說的話,做的一些小動作……這些天我真是在天堂裡待著。」說到這兒他嘚吧了兩下嘴巴,似乎是回味無窮。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說的話過了,改口道:「我真是死性不改,都吃這麼大虧了還想著這事兒呢。」

    「按你的話理解就是只要是在晚上進房間就能見到一位古色古香的美女,和你溫存一夜時光對嗎?」

    「是的,我找到的這個女朋友你是沒見過,我見她的第一面就差點沒吐了,心裡想要是和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還不如死得好,但我家人強烈要求我們結婚,否則就斷了我經濟來源,沒有辦法,我就想了這麼一個餿點子。」說罷他拿出錢包,取出女朋友的照片遞給我。

    只見照片裡的女人用三個字就可以完全形容出來那就是「黑肥矮」,簡直就是女版武大郎的縮影。

    「這位姑娘……這真是你女朋友?」我實在無法相信。

    「真的是,哎!她是某位大人物的女兒,我們這也算是聯姻吧,但這姑娘我真的從心底難以接受,可是又不得不接受。」

    「我對於你現實中女朋友的長相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出事,仔細說說你出事前後吧。」

    「我這些天也不敢去酒吧這類地方尋開心了,晚上都是來這兒休息,其實我知道那丑娘們暗中跟蹤我在,但在這裡我一點都不虧心,而且神奇的是這裡每天晚上出現的女人還都不一樣,無論是性格或是長相,試了幾天後我才知道這些和肚兜有關,一個肚兜就代表一個不同的女人出現。」

    「難怪你櫃子裡有這麼多的肚兜,原來是這個原因。」我道。

    「是的,本來我以為不會出什麼事情,反正都是虛幻的,想怎麼擺弄對方都可以,可沒想到的是昨天晚上我開門進屋子後就看見床上坐著的女人腦袋和絲瓜一樣,身體、四肢也想被拉長了,整個人就像是用長條氣球拼湊出來,這可把我嚇了個半死,本來是想逃走的,可是房間門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了,我只能躲在沙發後面,後來趁她進廁所後又躲進了床底下。」

    「思來想去我也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你,沒想到在打電話的過程中,她那張絲瓜一樣長的臉突然就出現在床邊,差點沒把我給嚇死,後來她就衝我一個勁的樂,那笑聲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除了笑還有什麼別的動作?」

    「那就沒有了,但當時那種環境你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供奉應神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做犯忌諱的事情?」

    「我發誓沒有,絕對嚴格按照你交代的情況供奉的應神,所以我為什麼會遭遇這些奇怪的狀況?」

    「明白了。」說到這兒我頓了頓道:「這些天你在家好好待幾天,我保證你的安全。」

    「大師一切拜託你了,這女鬼肯定是要我性命來的,如果你不救我那我就死定了。」他哭喪著臉道。

    我掏出一沓符籙遞給他道:「把這些符籙貼在你住房子的門頭、窗戶上,能暫時保你平安,這間房子的情況等我搞清楚後會解決問題的。」

    他連聲道謝著離開了,我則重新返回房間裡,再度四處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依舊沒有發現,於是我站在凳子上取下一盞燈籠的燈罩,卻見裡面燈泡的燈管上似乎是被認為的塗了一層紅色顏料。

    燈管是食指長短的日光燈管,上面的紅色顏料刷的並不均勻,所以暗紅色的光線中透露出星星點點的白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21
第三卷、密林鬼寨 34、競爭對手

    其餘幾根燈管上也是這種狀況,我仔細分辨了很長時間覺得這紅顏色的塗料似乎是血液,因為從附著的形狀來看塗料是有黏度的。

    我湊到鼻子上聞了聞,沒覺得有血腥氣,於是我用舌尖在上點了一下。

    果不其然。紅顏色的顏料有點鹹味,這肯定就是血液了,百分之百有人算計了禽獸。看來想要保守秘密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要有秘密,否則總是會被人知道,萬一這人別有用心,那擁有秘密的人可就倒了大黴。

    禽獸也是色迷雙眼,這燈光顏色都發生變化了他卻沒有絲毫知覺,否則也不會受這份刺激了。

    不過在燈上刷血液也不知道是何種手段,看來還是得讓寧陵生定奪了。

    於是我掏出電話打了過去,聽我說了情況之後寧陵生想了想道:「這件事可真是奇怪了。」

    「哪裡奇怪了?」

    「你先回來吧,當面聊這事兒。」

    看來這事兒還真有點小麻煩,於是我開車回了賓館,見面後寧陵生第一句話就是:「他新房的所在,除了自己還有別人知道嗎?」

    「據他說被女朋友盯過梢,所以他女朋友應該是知道的。」寧陵生點了點頭沒說話。表情似乎有些嚴峻。

    「這個人也算是命大,所有供奉應神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就他算是撿了一條命。」

    「但是問題一定要解決了,否則他必定還是難逃一死,而且供奉應神的地兒一旦被心有叵測的人加以利用,極有可能會造成嚴重後果,所以必須把這個人找出來。」

    「可是在燈泡上刷血液這叫什麼手段呢?」

    寧陵生道:「這叫血眼,千萬別小看這種手段。如果一間屋子裡有鬼魂存在,使用血眼術能讓鬼魂變的更加癲狂,說白了這是一種刺激鬼魂的手段,而供奉應神其實就是供養鬼魂,所以這人在屋子裡下了血眼術應該說他是懂行的。」

    「我去,這孫子不會是咱們同行吧?這麼卑鄙?」我惱火的拍了桌子一把。

    「難說。或許是同行也說不定,而且這個人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我見過嗎?」

    「你沒見過,但肯定知道,這人應該就是替毛軍修鎮妖塔的人。」寧陵生道。

    「啊?這、寧哥。你這個推論有道理嗎?」

    「秦邊,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會修毛軍所需要的這種塔?」

    「這……那自然得是修廟匠人了。」

    「沒錯,所以世間懂的修鎮妖塔的修廟匠人肯定不會只有我們,而我認為這個人不會是毛軍正巧找到的,他應該是主動找上了毛軍,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

    「可是就算他找到了毛軍,並且害死了毛軍,這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攪我的局呢?」

    「這個道理其實也不複雜,說白了他想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讓我們明白如果想要在這行裡賺錢最好是各走各的路,否則他會給我們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既然曾經不是一路人,他又何必在我們面前立威?」

    「曾經不是一路人不代表將來不是,我們在臨江站住了腳,他很有可能也覬覦這座城市的市場,當然我個人認為最有可能的原因是這個人吞了毛軍所有的資產,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取代毛軍了。」

    我大吃一驚道:「你的意思是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害死毛軍,侵吞他的資產?」

    「沒錯,修廟匠人大多身負異能,害死個貪心的老闆奪了他的錢財是舉手之勞,這個人是在我們後面進入整件事裡的,所以他必然知道我們是瞭解他手段的,所以就在你供養應神的人家裡使了血眼術,這是用經血塗在燈泡上的,供養缸女的屋子不能進女人,經血自然就是個破壞格局的物品,所以……」

    說到這兒寧陵生頓了頓道:「這個人不但懂得如何修廟,甚至連供養應神的手段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聽到這兒我終於意識到了整個事情的嚴重性,忽然間覺得有些壓抑道:「寧哥,聽你這麼說我怎麼覺得有一支和我們能力相差無幾的修廟匠人隊伍在暗中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呢?」

    「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所面臨的情況就是這樣,有一支和我們需求相同,能力基本相同的修廟隊伍也在臨江這個地方,但最主要的麻煩不是不是來自於同行相爭,而是這支隊伍不但修廟而且害人,所以我們存在於臨江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脅,這個人是要我們知難而退,離開臨江這座城市。」

    「那怎麼辦?我們是留還是走?」

    寧陵生沒有絲毫猶豫道:「我吃這行飯是光明磊落,我沒想過要去找誰的麻煩,但真要有人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怕。」

    聽他這句話我頓時就有了底氣道:「是啊,咱們有法王撐腰,我看誰敢動的了咱們。」

    聽我這麼說寧陵生不但沒有絲毫放鬆的神情,反而皺起了眉頭,片刻之後他道:「你先把事主家裡的血眼術給破了。」

    「可是該怎麼破呢?」

    「把燈泡換了不就成了。」寧陵生詫異的望著我道。

    我一拍腦袋道:「是,我這真是豬腦子。」想了想我又道:「可是我們該如何防備這孫子再來搞破壞呢?」

    「以不變應萬變,他既然沒有把事情挑明,我們就先裝糊塗,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這對我們而言也是個可以利用的優勢。」

    我明白寧陵生的意思,於是出了他的房間,可是剛走出房間我就覺得不對了,忽然間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趕緊衝進自己房子的衛生間裡張嘴就是一陣狂吐,差點沒把胃給吐出來。

    「邊哥,你不會是懷上了小雪的孩子吧?妊娠反應這麼大呢?」王殿臣笑著道。

    我氣喘吁吁的漱了漱口道:「放你的狗屁,我吃壞了肚子你還在那兒幸災樂禍?」

    「你吃什麼髒東西了能一下吐成這樣,別忽悠我成嗎?」

    這點他倒是沒說錯,我之所以嘔吐還真不是吃了髒東西,而是因為我突然想起來當時為了分辨這燈管上塗得是血還是油漆,我嘗了那麼一小下下,萬萬沒想到上面塗得居然是……

    一想到這個我忍不住又要吐,可肚子裡的東西已經吐空了,我實在沒的吐了癱軟的坐在衛生間馬桶上喘著粗氣。

    真他媽的晦氣到了姥姥家。

    於是我又開始刷牙,翻來覆去刷了三遍,恨不能把舌頭尖給割了。

    我滿嘴薄荷香的出了衛生間後王殿臣滿臉壞笑道:「為親嘴做準備工作啊?」

    「你是真無聊。」我趕緊開門跑了。

    回到禽獸的新房子我把所有塗了精血的燈泡給摘下來,又去買了新燈泡換上,又請鎖匠換了鎖。

    一切搞定後我並沒有走,而是睡了個午覺一直等到深夜我點亮了燈,靜靜坐在一處能觀察所有房間動靜的位置。

    到了晚上十一點半之後忽然靜謐的空間裡傳來一陣喀拉拉的響動聲。

    循聲望去,只見擺放在客廳門後看似裝飾品的應神「缸女」那漆黑的腦袋開始不停晃動,之後她面部的黑漆全部掉落,我看到的居然是上門陰那張美豔絕倫的臉。

    而她的表情也一如上門陰那樣冷豔動人。

    我的心頓時狂跳起來,劇烈的真是要破體而出了。

    即便是面對雪驚秋我也沒有過心跳如此劇烈的時候,當然話說回來雪驚秋也沒有只穿一件薄如蟬翼的紅兜在燈光曖昧的房間獨子一人面對我的時候。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22
第三卷、密林鬼寨 35、男女鬥法

    問題是上門陰怎麼會從這口缸裡走出來?

    幻覺、一定是我的幻覺。

    想到這兒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度望去。

    果然不差分毫,確實是上門陰本人。

    鬼魂狀態的上門陰雖然身體細節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那是以虛幻存在的感覺。

    而眼前的上門陰則與真人無異,臉、脖子、身體、腿,無不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連身體的汗毛都能清楚的看見。

    上門陰是一位極其美麗的女人,在我這不算長的二十年時間裡,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從容貌上可以超過她。包括雪驚秋和慧慧在內。

    她那柔順烏亮到幾乎不真實的及腰長發,帶有西域風情的精緻五官讓她的沒有別於常人那種庸俗的所謂「漂亮」。

    在我看來之前見到的所有美女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漂亮。

    只有上門陰才配的上「美」這個字。

    面對這樣一位五官美豔絕倫、身材無比性感、氣質冷漠高貴的絕世美女我該怎麼辦?

    我只是個普通且身體各項機能都很正常的男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會按照「正常套路出牌」。

    但是那天我偏偏就不正常了一下。

    當然這絕不是因為我有病或是我突然間思想高大上了,這個問題是出在我對於上門陰的感覺上。

    應該說上門陰對於我的感覺早就從畏懼害怕變成了習慣性依靠和欣賞,我仰仗她的超絕能力,欣賞她的絕世魅力,而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如此情感後是再也不可能對其有「齷齪」念頭了。

    如果用今天的話來說,上門陰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既然是神那就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瀆了。

    不過如果說句藏在心底裡的話,我那天之所以能夠克制缸女的誘惑最關鍵的一點是在於「細節出了問題」。

    如果當晚缸女是以上門陰那身烈焰灼灼的大紅裙出場,我根本不可能把握自己產生「邪惡」的念頭,甚至有可能會不顧一切的去和「她辦事兒」,可當晚我看見的上門陰居然只穿了一件紅色的兜兜。

    雖然在燈光的照耀下大紅色的兜兜映襯著她的皮膚更加雪白。修長的四肢看的更加清晰立體,美麗和性感在一瞬間爆發到了極致的程度。

    但我根本無法接受上門陰居然會以這種狀態真實的出現。

    這就像是在一桌極其高檔的食物中突然擺上一碟臭豆腐,完全徹底的破壞了我內心對於美好的嚮往。

    應該說我還是有點精神追求的小人物,並不是說只要有女人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就會立馬興奮。

    女神之餘我就是要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才能體會她超凡脫俗的氣質,一旦脫光那種美好的感覺蕩然無存反而會讓我覺得無比洩氣,今天晚上「邂逅上門陰」我心理變化大致就是如此。

    眼看著光溜溜的她卻依舊是表情高貴冷豔朝我一步步走進,忽然間我有點反胃,別說和她接觸。甚至看著她我都彆扭,於是毫不猶豫的起身伸手退了她一把。

    這娘們也不知道是真的柔弱還是假裝的,她「呀!」的驚呼一聲,連退兩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剎那間春光一覽無餘。

    我腦子一時有點發懵,好在我機智,掄圓了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就這一下把自己給打清醒了。

    「相公,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柔柔弱弱、無限委屈的訴說了一句。

    不裝還好,一裝更是讓我覺得噁心,明明是個外國美女卻稱呼我為「相公」。明明裝出高貴冷漠的氣質卻光著屁股,這叫啥?這就叫格格不入。

    忽然我從內心裡感覺到了無比的憤怒,這不是拿我當白痴耍嗎,而且侮辱的對象還是我最最最最欣賞甚至有些崇拜的上門陰大姐。

    想到這兒我毫不猶豫的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將裡面剩下的半杯水全部灑在她的臉上道:「你以為幻化了這張臉就能勾引我了?你把我想得太簡單了。」

    她顯然被我這杯水給潑懵了,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還不走呢?我這人可沒啥素質,把我逼急了管你是男人是女人,先打扁了你再說。」我故意裝作凶巴巴的模樣道。

    沒想到聽了這句話她反而淡定了,只是淡淡一笑隨即坐到我對面的椅子上道:「這麼說你真的能感覺到我的真實狀態。」

    「你是我請來的應神,我當然知道你是一個鬼魂,你想勾引我,不過我不是一個容易上鉤的男人。」

    她有些讚許的對我點點頭道:「確實如此,你是我所見過唯一一個能在關鍵時刻克制自己慾望的男人,其實我一直覺得男人就是個下半身動物,一旦見到脫光了衣服的美女連自己是誰都能忘記,但是你的反應極其出乎我的意料,不得不說我有點佩服你了。」

    「這麼說你就是缸女了?」我道。

    「是啊,我就是你供養的應神。」話音未落她的容貌又改變了,變成了雪驚秋的樣子。

    忽然我就不自然了,而且暗中產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

    如果說對於上門陰我的感覺是女神,只可遠觀,雪驚秋可是我十分喜歡的女人,她的容貌、她的身材、她的一顰一笑對我都是有吸引力的,說白了如果有機會我肯定願意和她……

    所以雖然我明知道面前這個「雪驚秋」是缸女假冒的,但還是難以把持。

    她似乎清楚的感知了我的心理變化,臉上又露出一絲難以捉摸卻極為性感的笑容,緩緩起身道:「相公,我知道其實你早就想要我的身體了,但我卻始終沒能滿足你的願望,今天就讓我補償你好嗎?就讓我感受到你的身體進入我身體的那種感覺好嗎?求求你了。」

    她幾乎是苦苦哀求了。

    我不是個沒有「良心」的人,所以幾乎就要控制不住上去幫忙了,關鍵時刻我忽然用腦袋狠狠撞在了八仙桌上。

    這下我可沒使詐,真的是全力一撞,腦子瞬間發暈,我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倒在地之後就暈菜了。

    當我再度清醒過來眼裡所見就是雪驚秋哪張頗為無奈的臉。

    「你寧肯撞暈了自己也不願意和我好,難道我真的如此失敗?」她嘆了口氣道。

    我摸著腦門上的大包,頗為無奈的道:「不是你不夠好,而是我不能干這事兒,原因有二,第一我不應該背叛自己的女朋友,我和她還沒有結婚,將來的路很長,我希望能和她一起踏踏實實的從頭走到尾,所以請你理解。其次我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這話怎麼說?」你既然能感知到她的存在,幻化成她的模樣,難道不知道她的厲害?」

    「你說誰的厲害?」

    「就是你剛開始冒充的女人。」

    「她……厲害?」

    「是的,她是一個被詛咒千年的亡魂,你自己也是鬼魂,應該知道她的厲害吧?」

    「千年詛咒?那這是個怨靈啊?你、你怎麼可能心裡惦記著一個怨靈呢?難道嫌自己命太長?」她驚詫無比的道。

    「這麼說你能感受到男人心裡最為惦記的女人,再幻化成這個女人的模樣勾引男人對嗎?」

    「是的,缸女就是用這種手段吸引男人啊,否則怎麼可能保證男人一定會上鉤呢?我也算是見過無數男人了,你是唯一一個能夠抵擋我誘惑的男人。」

    「我明白你的手段了,不過也希望你明白一點,我這麼做的目的不是因為抵抗誘惑,而是我想救你,你能相信我說的話嗎?」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