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9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31
第三卷、密林鬼寨 46、妖精人間

    這句話頓時引起了一片驚嘆聲,寧陵生當然不會覺得奇怪,這本來就在他預料中,他走過去看了一眼,微微點頭道:「成了。麻煩二位再把這坑填了吧。」

    陳升一句話沒問,立刻將挖出的泥土又填了回去。

    此時雨下的有些大了,一些閒漢回家避雨。林子裡顯得空落起來。

    這時就見肥胖至極的村長在老公的攙扶下杵著一根枴杖朝施工地走來,她邊走邊哈哈笑道:「寧先生啊,這廟什麼時候能拆完呢?」

    「哦,就快了。」寧陵生笑道。

    「有多快呢?」她笑的越發開心起來。

    「就在今天吧,問題肯定能解決。」

    「好、太好了。」她連連點頭,已經走到了我們面前。

    看得出她在村民中是很有威望的。身邊幾個人趕緊讓開了路。

    「這就是一座小小的山神廟,如果能找到問題所在,幾錘子下去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她站定後有些氣喘吁吁的道。

    「要是能像您說的那麼簡單可就好了。」寧陵生笑道。

    「那麼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呢?要說真有狐仙做法我可是不太相信,這世上哪有那麼玄乎的事情。」

    寧陵生忽然呵呵笑了起來,就想聽到了好笑的笑話。

    見他笑的開心,村長小眼一眯一眯的似乎在想事情,片刻後她也是微微一笑道:「寧先生為什麼覺得好笑。」

    「當然覺得好笑,你說你不信這世上有玄乎的事兒,這本身就是非常好笑的。」

    這話說的有點不對了,我們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村長身上。

    她笑容漸漸停止了道:「寧先生,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村長本領應該是很大的,卻說自己不相信這些事情。所以覺得有點好笑。」寧陵生說話時我注意到大壯子和幾名年輕的工匠已經移到了村長身後的幾處方位,這應該是防備她會突然逃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必要裝糊塗嗎?」寧陵生說完這話後只見陳升急匆匆走到他身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寧陵生連連點頭道:「辛苦了。」他轉而對村長道:「這座廟我是不會拆的,而且我在江灘上擺了兩尊鎮水神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聽了寧陵生這句話。村長捂著心口劇烈喘息,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道:「你、你這個神經病。」說罷她面色就變的蒼白,嘴唇烏紫,隨後雙眼一翻就摔倒在泥巴地上。

    她那娘炮老公尖著嗓子哭叫著撲在這女人肥碩的身軀上,哭天喊地的喊起了「救命」,守在周圍的閒漢也不知道到底該怎辦,也有人準備打電話給醫院。

    寧陵生道:「我勸大家千萬不要管這件事,否則將來你們會遇到無窮無盡的麻煩。」

    「你們快打電話報警,村長就要被他害死了,她有心臟病,你們也知道這件事。」娘炮哭喊著。

    「大家不要被他們蠱惑。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你們的村長,不信的話大家稍等片刻,真像自解。」

    話音未落就見胖村長的身上被一層水給浸濕了,開始我還以為是雨水,但很快這水就溢了出來,流淌在地,她本來身體就肥碩,地面濕了一大灘,看的異常明顯。

    而隨著水流的加速,村長的身體以肉眼看得清的速度迅速「變瘦」。

    這下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那個娘炮,此時他胸口被村長體內滲出的水染濕了一大片。

    很快村長肥碩到極點的身體居然變的比他還瘦,唯一沒變的就是那一腦袋的長頭髮,依舊是烏黑油亮,而身體則變的乾癟臘黃,和乾屍比好不到哪去,從臉上也看不出男女來。

    她從地下緩緩坐了起來嘆口氣道:「我就是不明白,這一整件事完全在我的計畫中,從頭到尾沒有一點破綻露出怎麼就被你看出來了?你能告訴我原因嗎?至少然我死的瞑目。」她的聲音還是女人的聲音。

    「其實你最大的失誤不是因為露出破綻,而是你不該找我們這樣的人來拆廟,因為我們多少懂點門道。」

    村長垂頭喪氣道:「是,我要知道這是引狼入室死也不會找你們這幫子麻煩。」

    「是的,其實從我進這村子看到狐仙廟所在的位置就知道這是一道鎮水的風水陣,叫鱗山陣對嗎?」

    村長瞪著一對眼睛在寧陵生臉上來回打量著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風水局,你來就看出了?」

    「本來還有些不太確定,不過只要結合了屈家湖的歷史就能看出了,所以當時我就能確定一點,屈家湖這片區域曾經是鬧過水精的,而之後鎮壓水精保一方平安的應該是隻狐狸,也就是廟裡供著的這只,我沒說錯的話這應該是只美人狐對嗎?」

    「這只死狐狸也配稱美人狐?」村長滿腔的憤恨之語反而從側面證實了寧陵生推測所言不假。

    寧陵生繼續道:「你想要毀掉鱗山陣的風水眼自然是要再度水淹屈家湖,所以我假意在狐仙廟旁種了四株桃樹,就是看你會怎麼做,你果然驅策丈夫用汽油燒燬了這四株桃樹,人當然是不會怕桃枝的?所以可以肯定你不是人了。」

    難怪失火當天四株桃樹燒的如此迅速、徹底,原來樹身上被人澆了汽油,而寧陵生種桃樹居然是埋設的陷阱,引誘村長入套現形,真是太高明了。

    我頓時又對寧陵生佩服的一塌糊塗。

    村長怪笑著道:「不錯,你這手玩的確實高明,我在你面前就像是傻瓜一樣。」

    「你想要毀了鎮水的風水眼,又燒了闢邪的桃樹,你到底是什麼身份自然就很明晰了。」

    「你倒是說說看我到底是什麼身份?」她氣喘吁吁的獰笑著道。

    「你就是一直想在這兒為禍的水精,對嗎?」

    她先是一愣,隨後又哈哈大笑道:「沒錯,我是水精,你就是個人精,真是太聰明了。」不知道為什麼我隱約從水精說話的語氣中感覺出些許嘲諷寧陵生的語氣。

    隨後沒等我們有所反應就見那個瘦弱不堪的娘炮男人忽然取出一個裝滿琥珀色液體的玻璃瓶,隨後狠狠敲在自己腦袋上。

    玻璃瓶子碎裂後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瀰漫在空氣中。

    寧陵生面色大變道:「不好。」隨後就見火光一現,兩人頓時身入熊熊大火中。

    「趕緊救火。」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這兩個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精怪的生命起身就朝林子深處跑去,周圍也沒人敢阻攔,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在土山中,隨即山中一片烈火燃起。

    眾人要入山滅火,卻被寧陵生阻攔了,他道:「水精必須以火焚燒之,否則只會給你們帶來厄運的,遲早它會引水淹了屈家湖的,隨它們去吧。」

    居然有精怪生命混居在人群聚集地,而且還當上了村長,這讓我對於人世的認識又是一次顛覆。

    屈家湖的拆廟活兒就這麼拉上了帷幕,我們再度返回臨江,我是心急如焚,下了車就想要找小雪,卻被寧陵生攔住了,他道:「現在就算你見到她都沒用,先別著急見面,打個電話給她,把情況解釋清楚,然後再和慧慧一起去她家裡。」

    於是我給小雪打去電話,當然用的是慧慧的手機,這時她過生日時露露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萬幸事用慧慧的手機,否則她肯定不會接我的電話,因為她一聽是我的聲音,立刻憤怒的喊道:「慧慧這個叛徒,居然出賣了我。」

    「小雪,請你聽我的解釋,我……」話音未落,電話掛斷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32
第三卷、密林鬼寨 47、爆炸案

    我無比懊惱的掛了電話,慧慧道:「秦總,你和大姐沒事吧,那天她回來後哭的好傷心的,我問她什麼事情。她也不說,收拾完東西后就離開了,我也沒法勸住她。」

    我心裡亂成一團。從慧慧房間離開後我稀里糊塗的開車去了雪驚秋家,這次我的待遇可想而知,她媽媽本來對我就一肚子的火,上次她欽點的女婿給我撞成重傷這仇還沒報,我就又傷了她女兒的心,這位頗有氣質的中年婦女這次是真怒了。絲毫不顧形象氣質,指著我的臉破口大罵。

    萬幸這次雪松在家,他把情緒失控的妻子拽回了屋裡,隨後出來對我道:「秦總,你也知道我對你和小雪交往是持贊同態度的,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孩子回來就把自己關進屋子裡,幾天都沒見人了,飯也不吃,現在就靠吊水維持著。」

    我一聽他這麼說頓時就急了道:「雪總,您讓我見她一面,誤會真是誤會。」

    「你先別急著見她,這些天她情緒一直不怎麼穩定,也就剛好點。我先勸勸她,等這孩子情緒穩定了你再見她。」

    「雪總,真是不好意思,我辜負了你。」

    「這都好說,問題是你們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我也沒瞞他。把在屈家湖發生的事情仔細告訴了他。

    雪松皺眉道:「你真沒做那事兒?」

    「雪總,那天我確實是受寧哥的託付去的歌舞廳,小雪是知道我從來不去這種場所的,臨江這麼繁華的城市我都沒去歌舞廳玩過,至於在屈家湖這種地方放縱嗎?我是不是瘋了?」

    「嗯,確實是這個理,小雪現在正在氣頭上,等她平靜點我勸勸她,你先回去吧,現在絕不是解釋的時候。」雪松勸我道。

    雖然我不甘心,但雪松的話說的沒錯。我只能轉身默默離開,臨走前我看了小雪窗戶一眼,只見窗簾緊閉沒有半點光線透出。

    我心中暗嘆一聲,只覺得自己失敗至極。

    剛走出別墅區就見兩名保安在驅逐一名叫花子,兩人的態度很不客氣,用手中橡皮棍子指著花子的臉道:「你媽個逼的,老子是在救你知道嗎?這種地方你個臭要飯的進去,小心被狗咬死。」

    花子是個啞巴,耳朵也不太好,指著別墅區「嗚嗚」的說著什麼。

    「趕緊滾蛋,別逼我動手,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凶巴巴的對著花子吼道。

    花子似乎很畏懼,嚇的走開幾步,但還是指著別墅區嗚嗚的訴說著。

    「馬勒戈壁的,老子……」這人衝過去就想踹花子。

    將車子停在三人身邊怒喝一聲:「你們幹嘛?」

    這種人最是勢利眼,趕緊住了手道:「您有什麼需要幫助?」

    我下了車子道:「你們憑什麼打人?」

    「哦,為這事兒啊,我們可沒打人,他要進去,我們當然要阻止了。」

    「他進去無非是想要點錢,都是可憐人何必為難他?」我的意思是你們兩保安也只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何必欺負另一個可憐人。

    他兩也聽出我弦外之音,紅著臉訕訕走開了。

    我掏出一百塊錢遞給花子道:「走吧,這裡面的人確實有錢,但沒人會同情你的。」

    他並沒有接錢,而是一直指著別墅區不停發出嗚嗚聲,似乎還是想要進去。

    「你非得進去不可嗎?」花子連連點頭。

    我道:「找人?」他又是連連點頭。

    兩保安這時又走了過來道:「老闆,這不是我們多事,工作手冊上寫的很清楚,連閒雜人等都不能進入別墅區,乞丐肯定更加不成了,如果我們放他進去工作肯定就丟了,您也替我們想想,別讓我們難做。」

    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將一百塊錢塞進花子的手裡後道:「這事兒我確實幫不上什麼,別再堅持了,真被打就不合算了。」看表情他急的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但苦於不能說話,一張臉憋的紫紅。

    我實在沒心情跟這兒攪和,開車離開了。

    回去後心情憤懣到了極點,甚至連車子都懶得下,坐在車廂內悶悶不樂的抽著香菸。

    到了天快亮時我稀里糊塗的睡著了。

    我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接通電話就聽寧陵生道:「你人在哪兒?」

    他語氣極為嚴肅,聽著就讓人感覺不妙,我坐直了身體道:「就在酒吧外的停車場,回來後一直待在車子裡,怎麼了?」

    「你先聽我說,但千萬不要著急,我已經讓殿臣去你那了。」

    「寧哥,到底什麼事情你趕緊說吧,我都快急死了。」我心裡產生了不詳的預感,嘣嘣直跳。

    「剛剛鄭春雷打來的的電話,說小雪家發生了爆炸,一家人……」

    我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足足平靜了有好幾分鐘,直到我看見王殿臣整個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

    「邊哥,你還好吧?」他貼著我耳朵喊,我才勉強挺進他說的話。

    「我……小雪呢?怎麼樣?」我哆哆嗦嗦的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她的情況,咱們現在就去第一人民醫院,你別擔心了,小雪應該沒事。」

    「哦,沒事,沒事就好……」我已經語無倫次了。

    「車子我來開吧。」

    我都不知道自己如何下車坐上副駕駛的,反正車子就開動了,到了第一人民醫院後我兩腿剛剛站在地下就覺得軟的根本無法支撐身體,差點沒跪了,王殿臣趕緊上前架著我進了醫院大廳。

    在大廳裡就見到了兩名特警來回走動著,王殿臣上前一問,果然是為了雪家爆炸案來的,還沒等我們問具體位置就見鄭春雷和三名便衣風風火火從通道里走了出來。

    看見我們他上前道:「昨天晚上你去了雪松家是嗎?」

    「是的,他們家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小雪呢,她……」

    「經過確認,雪松和他的妻子已經死亡,雪驚秋尚且沒有脫離危險,正在強求。」

    「我的天。」我趕緊腦子一蒙就要暈倒。

    鄭春雷趕緊架住我另一條胳膊,隨後掐住我的人中道:「鎮定些,我覺得姑娘應該有救。」

    我只覺得上唇一陣劇痛,腦子立刻清楚了,隨後兩人攙扶著我坐在了走廊通道的椅子上。

    「感覺好點了沒有?」鄭春雷道。

    我無奈的點點頭,雖然覺得整個人無比虛弱,但意識方面是很清醒的。

    「雖然我不想說這句話,但還是要確定一下,雪家的爆炸案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我有氣無力的道:「鄭隊長,我上哪去弄炸藥?而且我為什麼要傷害最愛的女人?」

    「是這麼個理,這只是我的工作手續,你別見怪。」

    「沒什麼好怪的,我能理解。」

    「小雪和我也是親戚,無論如何這件事我會徹查到底的,那些涉案的犯罪分子絕不會有一個漏網。」

    「現在有眉目嗎?」我道。

    「目前沒有絲毫線索,不過除了雪松一家被害,小區兩名值夜班的保安和一名乞丐也被人殺害,估計是凶手離開作案現場時被這三人見到了。」

    我大吃一驚,頓時坐直了身體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鄭春雷

    「昨天晚上我從他們家離開時那個叫花子幾次三番想要進小區裡,我們都以為他是想要錢的,現在看應該是去給雪松家報信的。」

    「也就是說你昨天其實是見到過這個奇怪的?」

    「我還給了他一百塊錢,當時他非要進去,我真沒想到居然是為了報信。」

    鄭春雷立刻對身邊兩名警員道:「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立刻給我調查出這乞丐的身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32
第三卷、密林鬼寨 48、無一活口

    我忽然又想到了殺死蘇峰的那個叫花子。

    這人會不會就是爆炸案的主謀?

    這並不是我瞎聯繫,因為蘇峰在雪松家是有目的,很可能雪松為他辦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恰恰觸犯了花子的利益,以至於他動了殺機。

    想到這兒我立刻將這一線索告訴了鄭春雷。

    「出了人命官司這事兒你居然到現在才告訴我?」鄭春雷是震驚中帶著七分憤怒。

    「我是為了你們安全考慮。這些人……」

    「我們的安全不需要你擔心,將每一個罪犯繩之以法就是我們的責任,如果因為技不如人栽在罪犯的手裡。只能怪我們自己,需要你瞎擔心嗎?」鄭春雷惱火的道。

    我無言以對。

    「兇殺現場在哪兒?立刻帶我過去。」

    「沒用了,屍體早就被人運走了。」我道。

    「誰運走的?」

    「是一個叫于世酉的道士,他和蘇峰是同門師兄弟,隸屬於青山堂的。」

    「青山堂?是黑道組織的名稱?」

    「不是,是一個道教門派。我建議你最好是通過這行裡的人登門拜訪,而不是以辦案為藉口硬闖進去。」

    「真是邪了門,乞丐和道士打起來了?為什麼呢?」想了會兒他滿臉不解的道。

    正在這時急救室門開了,一名大夫走了出來。

    我們趕緊圍了上去,鄭春雷道:「大夫,我是市局的,正在搶救的女孩情況怎麼樣了?」

    「目前來看生命危險是不會有了,但在她四五節椎骨間插著一塊彈片,由於彈片所在位置血管和神經系統極多,可能會造成患者的二次大出血甚至是癱瘓,所以我們需要等手術經驗更為豐富手術醫師來取出這枚彈片,請大家稍安勿躁,我們還是有極大把握保證傷者傷勢痊癒的。」

    聽他這麼說我高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當然還有一半是繼續懸著的,因為這塊彈片一時不除,雪驚秋的傷情就存在變數。

    這時聽到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只見雪蒼龍帶著一家老小趕了過來,包括慧慧、露露兩姐妹也都來了。甚至我看到了露露的帥哥男友。

    「老爺子……」我趕上去緊緊握住雪蒼龍的手,此時的他整個人就像突然老了十幾歲,滿臉的皺紋白頭髮一瞬間就長了出來。

    老頭緊緊攥著我的手老淚縱橫,慧慧自然是痛哭流涕,露露倒也不錯,我看到她也在默默的流著眼淚,帥哥男友在一旁小聲的安慰他。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鄭春雨,從外型上而言和鄭春雷有七分相似,但因為年紀的關係鄭春雨氣質更加成熟,他沒有絲毫暴發戶的氣質,整個人低調內斂。話也不多,到了現場也沒和弟弟打招呼,就靜靜的站在雪蒼龍的身後。

    而雪林和劉曉梅對於雪松感情由此可見,兩人並沒有多麼悲痛的神情表露,只是顯得嚴肅而已。

    「鄭警官,請問咱們公安機關對於案情這塊掌握了多少線索?」雪蒼龍問道。

    「物證科的同志還在蒐集現場證物,目前掌握的線索還不是很多,所以……老爺子,您別著急,我們一定盡全力偵破案件,抓捕凶手。」

    「拜託了,出了這種事情我們能倚仗的只有政府了,請你們一定要為我雪家慘死的人討回公道。」說到這兒老頭泣不成聲。

    「爸,您心臟也不是很好,控制下情緒,鄭隊長肯定會盡全力的。」劉曉梅勸慰道。

    「在居民區以爆炸的手段殺人,這在建國後臨江的犯罪史上也是駭人聽聞的,無論如何這個案子必須破。」鄭春雷信誓旦旦道。

    「爸,您先找個地兒坐著,我們大家一起等手術消息。」鄭春雨提議道,因為老頭兩條腿都在發抖,根本站不住了。

    鄭春雷示意我跟他出了醫院,來到廣場空地上他道:「我需要你立刻幫我聯繫於世酉,這件案子整個市局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請你一定要幫助我。」

    「聯繫於世酉問題不大,但他那兒只有蘇峰的屍體,他也不認識那個乞丐,否則早就替蘇峰報仇了。」

    「這道士至少知道蘇峰去雪松家為什麼?這極有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這倒也是,於是我聯繫了於世酉留給我的號碼,接通後只聽一個陌生的聲音道:「喂。」

    「請問於道長在嗎?」

    「在。」

    「能讓他接個電話嗎?」

    「他有事脫不開身,你有話和我說吧,我可以代為轉達。」

    「哦,我想問問青山堂具體地址,想登門拜訪。」

    「嗯,地址在天青山聖女峰。」說罷他不由分說掛了電話。

    知道了地址後鄭春雷想了想道:「這個時候我提這樣的要求或許不近人情,但我還是希望你和我們去一趟天青山。」

    「沒什麼過分的,小雪被傷害成這樣,我也希望你們盡快破案,抓到凶手。」我心裡是真後悔,如果早知道那個乞丐會傷害小雪的家人,我當時就應該和蘇峰聯手幹掉他,以上門陰的手段殺死他根本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重大案件,一分鐘都不能耽擱,得知了線索後鄭春雷帶著我和四名刑警立刻就上路,朝天青山所在城市趕去。

    天青山距離臨江不是一般的遠,那是在西部某省,好在此時不是客運高峰,我們買了最近一班航班的票,當天傍晚就飛抵了某省,之前已經聯繫過天青山所在的市局,下飛機後由當地市局的同志接待,又有三人加入,七個人分乘兩部車子趕往了天青山。

    車上當地刑警介紹了聖女峰的情況,那是天青山山頂最險峻的區域,青山堂就是一座建在懸崖邊的道觀,觀裡的道士經常發佈一些他們咱在懸崖峭壁邊練功的照片,所以在當地的知名度很廣,也是當地道教協會很重要的一股勢力。

    當地高山眾多,天青山是其中規模最大、山勢最險的一處,而聖女峰其實就是山頂了,在天青山最高的山勢處有一座壁立千仞的巨石峰,遠觀形狀像極了手捧蓮花的聖女,萬幸當地屬於旅遊景區,所以有高空纜車,我們先乘坐纜車到了山頂處,然後在順著聖女峰開鑿出的人工階梯一路向上。

    這階梯幾乎和梯子一樣,筆直向上,我一路緊緊攥著兩邊的鐵鏈扶手,根本不敢回頭往下看。

    而青山堂就在「那朵蓮花上」,踏上「蓮花邊緣」時我終於鬆了口氣。

    道觀入口就在面前,我是第一位的,上前敲了敲門上銅環道:「請問有人嗎?」

    等了一會兒無人應答,於是我嘗試著一推木門。

    木門打開之後首先見到的就是兩名道士坐在天井石桌邊正在下棋。

    不過兩人後心口都有一個明顯的傷口,鮮血染紅了大片道袍。

    這兩人早就死透了,血跡早已乾涸呈現鐵鏽的顏色,兩人的屍體也出現了高度腐敗的症狀。

    他們已經死了很長時間,天井中瀰漫著一股腐屍的惡臭味。

    「這下麻煩大了。」當地警察小聲說了一句後立刻掏出手槍小心翼翼走進了屋裡。

    道士已經死了這麼久,凶手怕也爬下山了,現在要擔心的不是凶手,而是還有沒有活口。

    進了道觀內答案一眼可知,青山堂上下七八名道士全部死亡,無一活口,於世酉必然也在其中,但每一具屍體都是高度腐敗,已經無法識別人的本來面目。

    難道前天接我電話的人是凶手?因為從這些道士死亡的狀態來看他們死亡的時間肯定不止兩天。

    也就是說凶手殺了他們之後還在這座道觀裡和這些屍體待了很長時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33
第三卷、密林鬼寨 49、引蛇出洞

    之後對於現場的初步勘察也證明了這點,因為暖瓶裡的水還是溫熱的。

    這些道士的死亡原因是相同的,全是心口中劍,而且從他們死亡時的姿勢來看,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做出絲毫抵擋架勢。

    警察當場斷定這起案子是熟人所為。否則這些道士不可能不作出抵抗。

    我提出了相反的一件,告訴他們殺人的一定是這些道士的對頭,也就是那個乞丐。這個人用劍的速度之快根本是肉眼無法看盡,蘇峰作為青山堂的掌門大師兄,在乞丐手裡尚且走不過一招,何況這些道士。

    但這些警察中除了鄭春雷,其餘沒有人相信我說的話,在他們的認知裡這種快如閃電的一劍除了電視電影裡。在現實生活中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人物的。

    而鄭春雷不可能扭轉同事們根深蒂固的思想,所以即便他相信我說的話,也不可能為此和同事們據理力爭。

    在他所處的大環境裡,都是唯物論者,就算心裡相信這世上必有不平凡之事、之人存在,嘴裡也不能說。

    所以我的觀點是沒人相信的。

    鄭春雷也有些憋屈,走到天井嘆口氣道:「線索就這麼全斷了。」

    「這個乞丐和青山堂的人結怨極深,趕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

    「這個案子以他們調查的方向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鄭春雷小聲對我道。

    「其實我倒是覺得查不出原因對你們可能還是好事,這種罪犯以警方現有的抓捕能力,可能會出現大量的警員傷亡。」

    「我也知道這種人肯定是非常危險的,但如果不將他抓捕歸案,要我們還有何用?」

    「可是線索已經全斷了。你不可能讓死人開口。」

    「是啊,目前來看線索確實全斷了,知道情況的人全死了。」說罷他扭頭朝道觀裡看了一眼道:「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奇怪,你說有這種功夫的人應該算是高人了,既然是高人怎麼會在殺了這些道士後又在道觀裡和這些屍體共度許多天?這是變態才會有的行為?」

    「是的。我也覺得奇怪,也許他在這裡尋找什麼東西呢?不過……和我通電話這人從聲音分辨肯定不是殺死蘇峰的乞丐。」

    「這不奇怪,凶手肯定也有同夥,在道觀裡逗留的或許是他的同夥或是手下呢?去給雪家報信那人也是凶手的同夥,否則怎麼可能知道這些情況?」

    想了想他又道:「對了,你也得小心點,凶手殺雪家人必定是因為雪松掌握了一些秘密,你和雪家人關係不錯,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和凶手曾經面對面過,那時他都沒有殺我,現在更不可能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標。」

    說到這兒我腦子忽然靈光一現道:「鄭隊長,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辦法。」

    「哦,你說說看。」他頓時來了精神。

    「我想凶手做了這麼大的案子,肯定也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你們可以放出消息就說已經掌握了重要線索,到時候我露個面,大致形容下凶手的外形長相,這條消息被他掌握後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找我,到時候安排人收口袋就成了。」

    「辦法確實不錯,可這對你而言風險就太大了,萬一……」

    「沒有萬一,這件事必須這麼做,否則你根本就不可能破案,對方的身份雖然警方不願意相信我提供的訊息,但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不是我小看諸位,如果不採取手段,你們連這些人的毛都看不見一根。」

    「案子確實要破,但前提是不能再有人受到傷害了。」鄭春雷嘆了口氣道。

    「你不要為我擔心,我說沒事兒肯定就不會有問題。」

    「你這麼有把握,難道你也身負異能?」他好奇的道。

    「也不能這麼說,我有對付他的把握,但無論如何抓捕工作必須要萬無一失,最主要的抓捕力量肯定還是你們警方。」

    「這個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安排狙擊手埋伏的,他劍就是再快總快不過狙擊手吧。」

    「你有把握就行。」其實我可以肯定乞丐的劍絕對快過狙擊手,所以除非提前開槍,否則對我根本起不到保護,不過我也不擔心,上門陰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害我,牛逼如鼠妖尚且被她打的負傷逃走,何況一個普通的人,所以我根本就不擔心。

    只要他露面,必然是死路一條。

    「這些人的手段也太過於狠毒了。」一名當地刑警從道觀裡走出來後皺眉道。

    「是啊,死了這麼多人,這可是超重大的刑事案件了。」鄭春雷道。

    「唉,這些道士在我們這兒的社會影響力還特別大,估計又是幾個月不能回家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都一樣,不干咱們這行哪知道警察的苦。」兩個身負大案要案偵辦的刑警隊長彼此抱怨著。

    從昨天飛離臨江到現在我們還沒休息,也只是在飛機上吃了一頓,按鄭春雷的說法立刻就要返回,對方硬是把我們拖回了市局招待所,吃了頓飯,有安排休息一晚上,買票的事兒他們代勞了。

    我累得躺在床上連衣服沒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乘坐飛機返回了臨江。

    在路上鄭春雷就聯繫了報社,回到市局一名記者就等著我們了,於是我們三人商量著寫了一篇爆炸案的偵辦進展,我著重描述了凶手的外形、身高。其實我所掌握的消息也就這麼點,如果對方心理素質好就是按兵不動,我也沒轍。

    記者走後鄭春雷遞了支菸給我道:「從現在開始就正式啟動證人保護計畫,你這段時間行動可能要受點限制了。」

    「我不需要人保護,你別擔心我的安全,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你在和我開玩笑吧?到這份上了你說不需要保護?萬一出岔子呢?對方有多狠你也知道,我可不敢冒險。」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白白送死,首先我有不被他傷害的把握,說句不好聽的話,保護我那些人很有可能成為累贅,所以我寧可自己單獨面對他。」

    「其次如果我身邊的人太多,可能會導致對方就此不露面了,到時候你又該如何破案?」

    「可是這些天如果你身邊一個警戒的人都沒有,我心也不安。」

    「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絕對有能力、有把握保證自己的安全。」

    看我自信滿滿的樣子他想了很久終於鬆口道:「這樣吧,我安排幾名警員晚上在酒吧……」

    「一個人也別派來,極有可能會被凶手殺死,這種人感覺是非常敏銳的,我不想再有無辜的人被他傷害。」

    「那你千萬、千萬要小心安全。」

    千叮嚀萬囑咐一番後我獨自一人離開了警察局,開車返回了賓館,下車的時候我忽然想到那乞丐極有可能會跟來,到時候可能會拖累施工隊的人,這段時間只能住在外面了。

    想到這兒我去了寧陵生房間將誘捕凶手這一計畫原本告訴了他,敘述的過程中我頗為得意,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極好的主意,所謂「有膽有謀」就是我今天的所為。

    沒想到寧陵生一聽就急了,頗為惱怒道:「誰讓你自作聰明用這種蠢極了的辦法?」

    「這、這辦法挺好的啊?」我給他罵懵了。

    「好?請問哪裡好,你自作主張做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為什麼不和我商量後在辦?」

    「我覺得這辦法不錯啊,寧哥,我有上門陰護著呢?安全肯定沒問題。」

    「對方可是人,不是妖鬼,萬一動手之前上門陰沒有感覺到潛在的危險怎麼辦?以他的快劍如果想要殺死你只是一瞬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34
第三卷、密林鬼寨 50、超級速度

    「寧哥,你別嚇我,上門陰不會那麼容易被人糊弄吧?」

    「我還真有閒工夫嚇唬你開心呢?上門陰是鬼魂,她感知最為強烈自然就是鬼魂,人對她而言肯定是後知後覺的。除非開始就有強烈的煞氣,否則上門陰很難感覺到對方的存在,她畢竟是後發制人。萬一你的對手很強,她是無法保證你安全的。」

    「還有這世上的能人、狠角色有多少?永遠是超過你想像的,你以為上門陰就不會遇到對手了?」

    「這……」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上門陰不可能天下無敵,為什麼要找這麼多的麻煩?你是想害死自己、害死上門陰嗎?」

    「我……寧哥,當時我真沒想太多,只是想把這案子趕緊破了。將凶手繩之以法。」

    「我沒有否認你的用心,我也知道你想要抓獲傷害雪驚秋凶手的急迫心情,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就能蠻幹,老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根本就不瞭解自己的對手,就貿然下戰書,而且敵在暗你在明,秦邊,你這就是送死。」

    我冷汗汨汨而下道:「可是戰書我已經下了,還有退路嗎?」

    「這事兒……」寧陵生皺眉頓了頓才道:「但願是我想的過於嚴重了。」

    說罷他對我道:「這兩天你哪都別去了,老老實實在賓館裡待著。」

    「就算我不去酒吧,可總得看看小雪吧?」

    「你還想踏實的活著嗎?」

    「我……好吧。」我垂頭喪氣道。

    「讓你帶在賓館是有原因的。如果對方確實是高手,必然氣息內斂,更不用說殺氣外露了,在外面遭遇他,這人必然和路人無異。但是當他進了賓館找你,氣息必然會在無意中放鬆,而且這地兒一旦混入陌生人,是非常顯眼的,也能提前做準備。」

    「我知道了,可萬一這人要是不來呢?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你自己找的麻煩,怪得了誰?」寧陵生一句話問得我啞口無言。

    沒辦法,待著唄,於是我過起了軟禁的生活,每天就是賓館幾層樓轉轉,根本不敢邁出大門一步。很快深秋已過,寒冬來臨,江邊氣溫更低,人們都穿上了厚重的衣物,小雪的傷勢也基本恢復了,我一直沒法去看她,這其中的原因慧慧已經告訴了她,但小雪沒有給任何回應。

    對此我是沮喪異常,但慧慧安慰我說姐姐肯定已經沒有心結了,否則她至少會有所回應,在她的心裡必然是想我的,所以一切等她出院必然會煙消雲散,我們兩肯定會和好如初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對於小雪的思念之情更加濃烈,簡直是一發而不可收拾。

    於是在深夜時分我穿上風衣,戴著帽子和大口罩悄悄從賓館房間背面的水管子爬了出去,隨後打車去了小雪所在的醫院。

    此時她的傷情基本以恢復了95%,精神上也從喪失親人的悲痛中走了出來,所以晚上無需人陪護,人也轉到了普通病房,我不敢貿然打攪,只能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窗朝裡看了她急眼隨後就悄悄返回了。

    對於我的這一行為寧陵生是毫不知情的。

    就這樣悄悄的看了她四五次,我接到了慧慧的電話,她告訴我雪驚秋準備在當天出院,問我是否去接她。

    這對我而言可是很要緊的一件事,於是我道:「能不能把時間定在晚上,白天我走不開。」

    「成,那就晚上,八點半成嗎?」

    「行,謝謝你了。」

    「謝啥,我知道姐姐心裡有你,好好表現哦。」她在電話那頭笑道。

    晚上八點半雖然寧陵生還沒睡覺,但肯定是在房間裡擺棋譜,所以我肯定能離開。

    此時已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殺手並沒有露面,估計他已經識破了這個局,想到這兒我徹底放輕鬆了,於是晚上吃過飯後我叮囑了王殿臣裝早睡,順著下水管道爬出去,打車去了醫院。

    這次是我鬧矛盾後第一次見沒睡覺的雪驚秋,心裡那個忐忑,一直暗中給自己打氣加油才鼓足勇氣進了她的病房。

    看見我雪驚秋沒有反應,目光在我臉上停留半秒鐘都沒到,彷彿我就是個路人。

    這次我居然在病房裡見到了露露和她的帥哥男友,這姑娘雖然現實,但還是唸著雪驚秋的好,在她家庭遭遇巨變後還是陪在身邊的。

    由此可知這姑娘內心還是存在善良的,雖然她很世俗。

    我不免尷尬,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還是慧慧結了我的窘迫道:「別光愣著了,幫忙收拾東西啊。」

    雪驚秋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雖然家裡被炸光了,但隨身攜帶應用的物品實在太多了,以至於裝了滿滿兩個大旅行箱。

    我出現之前他們四個人還是有說有笑的,我出現後突然就沒了聲音,大家都不說話了,也是尷尬。

    知道雪驚秋穿上鞋子後她道:「慧慧,幫我倒杯水吧,我口渴。」

    這事兒當然是我表現的好時候,於是我抄起茶杯就去了水房。

    熱水器紅燈亮著,顯示水正在加熱中,於是我站在水房門口等著,就在此時我忽然見到樓梯口人影一晃,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轉了出來。

    這個點醫院的人是特別多的,病人、家屬、護工、醫生穿梭不停,但這人身材高大威猛所以人群中我一眼就見到了他。

    只是一眼我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這人頭髮和鬍子已經修剪乾淨,而且穿的也不是乞丐服,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他就是那個殺死蘇峰的乞丐,因為此時他眼中的殺氣和當時如出一轍,顯然他來此就是為了殺人的。

    既然是殺人肯定是為了殺死我。

    想到這兒我慌不擇路的推進了水房裡,也是無路可逃了,只能寄希望於上門陰大發神威,不要「技術失誤」。

    為保險起見我還抽出了甩棍,雖然我知道上門陰不出手我必死無疑,但還是想要垂死掙扎一番。

    只見他的身影距離水房門口越來越近,我雙手掌心滿是冷汗,緊緊攥著甩棍的手不停顫抖。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個人並沒有對我下手,而是直接從水房門口走了過去。

    他披著一件大衣,並沒有穿,應該是為了方便脫去動手的。

    想到這兒我趕緊走到水房門口小心翼翼朝外望去,只見他挨個病房探視著最終停在了雪驚秋所在的病房門口。

    我暗道一聲:不好。顧不得多想,撒腿就衝了過去。

    就在我即將到他身後時這人一把脫去了身上的大衣,左手果然握著那柄藏著短劍的竹笛。

    我日你大爺的,這些人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我,而是雪家唯一倖存者雪驚秋。

    想到這兒我舉起甩棍已經衝到了房間門口,而這人此時已經站在雪驚秋所在的病床前,四人都怔怔的望著他。

    不等我出言提醒,慘白的日光燈下銀光一閃。

    那人從拔劍到出手依舊是快的根本無法看清,當時他拔劍的手就像忽然變成了一片模糊的幻影,我能看到的只有雪驚秋被勁氣激盪四下飄飛的秀髮。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在這間房子裡居然有一個人的速度比他還要快,那人就是露露的帥哥男友。

    反正我壓根就沒看清是怎麼回事,眨眼間那人已經出劍,而帥哥居然徒手一把攥住了刀刃。

    短劍停在半空無法再遞進半寸,一股鮮血從帥哥的指縫中流淌而出,滴落在病床上。

    來不及多想,我抄起甩棍狠狠一下砸在壯漢的後腦勺上,這人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34
第三卷、密林鬼寨 51、兇殺內情

    「大餅,快、快叫醫生來,大餅的手破了。」露露慌不擇言。

    我這個才知道原來帥哥名叫「大餅」。

    在我的心裡一直以為帥哥就是個尋常的富二代,家裡有兩個錢,見到長的漂亮的女孩就走不動路的那種。沒想到他居然身懷絕技。

    相比較一些我所見過的巫術、法術,想要練到他這種快到極致的速度、眼力沒有捷徑可走,必須是有先天的天賦外加後天的苦練才能成就。

    換而言之這個看似窩囊無用的帥哥其實是身負大本領的人。

    我趕緊找來了醫生。隨後又給鄭春雷打去電話,告訴他在雪驚秋家安放炸彈的人已經抓到了。

    隨後我用繩子將壯漢手腳捆住,和大餅一起在病房裡看著他。

    直到警方的人來過後他還沒有醒轉,我壓根就沒想到手還挺狠的,一下能把身負武功的人打成「深度暈厥」,鄭春雷甚至擔心對方被我打出毛病。還帶他做了個腦部掃瞄,結果是中度腦震盪。

    保險起見還是第一時間羈押著犯人去警局了,而我們也一起跟去做筆錄,路上我對大餅道:「哥們,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有這麼一個大本領的人在身邊居然沒有發現,你真是太牛了。」

    露露並不知道他露的這手究竟有多牛,只是埋怨道:「你瘋了,空著手去抓人的刀刃,萬一落下殘疾怎麼辦?」

    大餅嘿嘿傻笑著,也不知道究竟該回誰的話。

    「姐,你就別說大餅了,要不是他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大姐就要被人傷害了。」

    我忍不住對露露道:「大小姐,你這位男朋友可得看緊了,不但人長的帥,本事還特別大,這要是隨便讓給別人你後悔都來不及。」

    大餅就知道一個勁的傻笑。時不時用手擼後腦勺一把。

    「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能看清他出手,你們家肯定是習武世家吧?」我道。

    「大餅家是做鋼纜的,不是開武館的。」露露道。

    我笑道:「大小姐,我敢和你打賭,大餅家做的鋼纜生意是副業,對嗎?」

    「嘿嘿,是的,其實我家的主業是鍛造兵器,不過這些年刀劍之物都成了收藏品,而我家裡有冶煉合金的技術就做了鋼纜生意。確實是副業,只是為了養家餬口而已,真正的主業還是鑄劍。」

    「原來你家是祖傳的鑄劍世家,難怪有這個本領。」我由衷的讚道。

    他依舊是憨厚的笑著,露露道:「我怎麼沒發現你有本事?原來你是瞞著我呢?」

    「我的本領就是和人動刀動劍,你是我喜歡的女人,這輩子我都不會在你面前揮一下拳頭,何況是刀劍,所以我就沒和你說了。」

    聽了這麼樸實無華的甜言蜜語,露露頓時就醉了,一臉緋紅,雖然有我們在旁不好說什麼甜言蜜語,但我知道她一定特別想對大餅發嗲。

    而今天我對於一個名言有了切身的認識,這句名言就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對這樣一位年紀輕輕,卻有大本領的人我當然不能喊人「大餅」,就問了他的真實姓名,得知此人姓蕭,名冷月。

    聽名字的風格就知道必然是江湖中人了。

    到了市局後我們坐下沒多一會兒鄭春雷就找了過來道:「那人已經醒了,他說要見蕭冷月,否則一個字都不會說。」

    「要不然我陪著一起去吧,有些話我也需要當面問他。」

    隨後我們去了審訊室,見到被四副手銬緊緊靠在鐵椅上的凶手,這次他頭髮鬍子都剃了乾淨,五官看的清清楚楚。

    看年紀這人應該有五十多歲了,但保養的很好,屬於那種一眼能看出年紀,但不顯老的魅力大叔長相。

    此時他的眼神不在凶狠,只是略微顯得有些迷茫,估計還沒從中度腦震盪中恢復。

    看見我他的一對銅鈴大眼在我臉上逗留片刻,微微嘆了口氣道:「真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你們兩個,小丫頭命不該絕。」

    「別廢話,人已經請來了,趕緊交代犯罪事實。」

    「我已經在你們掌控中了急什麼,該讓你知道肯定會一個字不少的讓你知道,所以現在請你閉嘴。」他慢條斯理道。

    鄭春雷霹靂火爆的脾氣,眼看就要發作,我衝他連連搖手,將他拖出房間後道:「這人和你不是一個路子的,所以千萬不要激怒他,讓我們一點點和他聊,把話套出來,到時候你能結案,我們這邊也是大仇得報,一舉兩得多好?」

    「成,你們和他聊著,我旁聽不說話。」說罷我們又回到審訊室裡。

    「蘇峰那天是要殺了你的對吧?」他主動對我道。

    「沒錯。」

    「所以我救了你對嗎?」

    「應該算吧。」

    「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他笑道,似乎是和我開玩笑。

    「可是我不能眼看著你殺死小雪。」

    「這個女孩和你有關係嗎?」他有些驚詫。

    「她是我喜歡的女人。」

    「你們這關係有點亂啊,既然蘇峰想要殺你,雪驚秋怎麼可能成為你的女友呢?他們兩撥是一頭的?」

    「你們炸死雪家人之前,雪松已經把蘇峰趕走了,所以你們殺錯人了。」

    「雪家人被炸死了?」這人滿臉表情比誰都驚訝。

    我心裡冷笑了一聲道:「裝糊塗裝得挺像。」

    「你認為我想要害死雪家人?我和他們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那你乞丐的身份是怎麼回事?出事當晚就有一個乞丐想要去通風報信,可惜他是個啞巴,消息沒有第一時間傳遞出去,後來這個啞巴乞丐被人殺了,雪家人也被炸死,只有雪驚秋倖存下來,你今天晚上去醫院不就是為了殺人滅口嗎?」

    我微微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們都被人給坑了。」

    「別告訴我你和這件事沒有一點關係,誰會相信?」我冷笑道。

    「那是因為你對我的背景不瞭解,如果知道你就會相信了。」

    「那就趕緊說吧,別這彎彎繞了。」我道。

    「首先你判斷錯了一件事,我去醫院不是為了殺雪驚秋,我只是想問她一件事。」

    「什麼事情?」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件事的,蘇峰很可能將一本書藏在了雪松家,而這本書記錄的內容極為敏感,一旦洩露出去,現在很多人可能都要倒霉,我殺蘇峰為的是問出這本書原有者的藏身地,但他不願說,我只能殺了蘇峰給對方一個警告,本意是想逼這個人現身,可又得到消息說這本書早就在蘇峰手上,我才知道殺錯了人,如果雪家的人是被炸死,那他們就是為這本書做了陪葬,至於說下狠手的人……」

    他呵呵笑了一聲道:「那可就太多了,這本上所記載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潛在的殺人凶手。」

    沒想到這事兒居然另有隱情,看他的表情我可以斷定沒有說謊,於是我問道:「這是本什麼書?記載了怎樣的內容?」

    「說白了書裡記錄的人現在大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他們當初發家靠的都是不光彩的手段,這本書算是一部玄門大人物的黑暗史吧,青山堂這麼小的一個門派,居然能在道教協會裡佔有一席之地,就是因為這本書,因為他們手裡把著很多大人物的小辮子,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書居然在蘇峰手裡。」

    「所以你就想要據為己有,然後繼續走青山堂的老路?」

    「沒錯,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這不犯法吧?」他毫不猶豫的承認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35
第三卷、密林鬼寨 52、被驅逐

    他爽快的出乎我意料,話問到這份上我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確實不犯法,但你殺死蘇峰這總是犯了法吧?」鄭春雷道。

    「蘇峰的屍體呢?你們找到了沒有?如果說我殺人卻連屍體都沒有找到你怎麼定我罪?」

    「你……這裡有監控錄像設備,你剛才所說的話已經全被拍攝下來,憑影像資料我一樣可以定你的罪。」

    他哈哈笑道:「真好笑。請你看看所謂的影音設備有沒有錄下我們聊天這段。」

    鄭春雷頓時就急了,急匆匆開門去了隔壁房間,果不其然,四名警察全部呼呼大睡。監控設備的屏幕全部顯示雪花點狀態。

    鄭春雷氣的暴跳如雷,差點沒把桌子掀了。

    我趕緊穩住他,點了兩支菸邊抽邊道:「這些人的本領真的是你無法想像的,他既然敢和你進來就有把握離開。」

    「他簡直把我當猴子耍。」

    「也沒白來這一趟,至少我們知道了雪家爆炸案部分線索。」

    「可是這些線索對於破案沒有任何意義。」

    「未必,你先別著急,讓我和他在聊會兒,我相信主要有線索肯定會找出破綻的。」

    鄭春雷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他媽真覺得窩囊。」

    「別多想了,普通人和修煉法術的人怎可能一樣,你吃了這點虧也不為過,只要能破案子最終的贏家不還是你嗎。」

    「唉!我聽你的。」於是我兩掐了煙又返回審訊室。

    「剛剛和鄭警官達成了一致意見。在這房間裡說的所有話都不會外傳,但我希望你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道。

    「沒問題,但有一個條件,我告訴你們想要知道的所有情況,之後你們得放我走,否則我什麼都不說你們最多扣留我四十八小時也得放人對嗎?」

    鄭春雷氣的臉都青了。但這次愣是忍住沒說話。

    「我替鄭隊長答應你了,前提是你一定不能對我們隱瞞。」

    「當然不會。除非我不知道,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們。」他倒是很爽快。

    「好,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笑了道:「這真是一個好問題。」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扭頭問蕭冷月道:「你姓蕭對嗎?」

    蕭冷月愣了一下,隨後才點頭道:「是啊?」

    「你爸叫蕭清,你爺爺叫蕭龍海對嗎?」

    「是的,你認識他們?」

    「去給你爸打個電話,就說你現在和龍光在一起。」說罷不再說話,昂起頭閉起了眼。

    蕭冷月掏出手機給他爸爸打了電話,按龍光要求說了之後他隨即掛斷了電話。

    「你爸怎麼說?」我道。

    「他說立刻過來。」蕭冷月顯然不能理解父親對於這樣一個人為何如此緊張?驚訝的打量著龍光。

    「你爸不會是巨虎集團的老總吧?」鄭春雷道。

    「就是他。」沒人說話了。

    十來分鐘之後只見一個身材適中。穿著名牌西裝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身著警服的中年警官,看見他鄭春雷起身了道:「吳局,您怎麼來了?」

    「蕭總說他有個朋友在警察局配合詢問一起案件,我來看看情況。」蕭清的身份可見一斑。

    然而他看見龍光的後的稱呼卻著實把我嚇了一跳,他徑直走到龍光面前道:「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兄弟,你是教子有方,我出手一劍居然被這小子徒手接住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蕭清頓時臉色大變對兒子道:「你個到處惹事的小兔崽子,簡直無法無天了。」說罷抬手就要抽他兒子嘴巴。

    「住手。」龍光道。

    「是。」蕭清居然恭恭敬敬的轉身對他站著。

    我們都看傻了,實在搞不懂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

    「冷月,論輩分我是你師伯啊。」龍光自嘲的笑了笑道:「沒想到師伯刺出的一劍居然被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用手攥住了,看來師門後繼有人了。」

    聽了龍光這句話蕭清努力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但得意的笑容我們都看的清清楚楚。

    「原來兩位是同門師兄弟,沒想到這次在公安局相距了,地點比較特殊啊。」吳局呵呵笑著道。

    龍光隨即對鄭春雷道:「鄭隊長,我沒有傷害過一個好人,所以我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是罪犯,雪家的爆炸案和我沒有一點關係,但我承諾會在暗中調查這件事,只要有消息我會隨時告訴你的。」

    說罷想了想他又補充道:「這種類型的案子,我查起來比你們可能跟容易切入,我也不想替人背黑鍋。」

    「那敢情好,咱們警民一家,合力偵破惡性案件。」吳局呵呵笑道,已經是一副「和事老」的模樣。

    鄭春雷絕對是我見過最正直的警察,因為首先他不缺錢,他老婆經營著大公司超有錢,他大哥做的是具有戰略高度的「超級買賣」,所以如果不是真正熱愛這份工作,他早就不干了。

    所以此時鄭春雷毫不猶豫的道:「最好別把身份搞混了,你現在就是嫌疑犯,必須要接受我們的調查,就算沒有證據無法起訴你,但話得說明白了。」

    這句話說出口吳局不免尷尬,龍光卻微微點頭道:「你能堅持原則,是個好警察,不過該說的我都說了,從現在起我只能是靜坐了。」

    眼見他又要閉上眼,我趕緊追問道:「你要找的到底是那兩個人?」

    龍光並沒有隱瞞道:「青山堂的掌門和他的姘頭,這兩個人不但耍了那些混蛋,又出賣了自己的徒弟,雪家的爆炸案、青山堂一門上下被盡數屠戮都是這兩人造的孽,而且我可以負責任的說這兩人一天不被找出來,麻煩一天不會消除,那些所謂的大人物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尋找這本書的,到時候就怕你們根本填不了這個大窟窿,而隨之陪葬的人不知有多少,這次死的十幾個人不過是剛開始罷了。」

    「你如此積極的想要找到他們無非也就是為了這本書,到你手裡和在他們手裡有什麼區別?」我道。

    「小夥子,千萬不要自作聰明,我對這本書一點不感興趣,找這兩人也是為了私事,和書沒有任何關係。」

    無話可說了,他顯然是有備而來,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別說我,有專業審訊技巧的鄭春雷都無法找出破綻。

    所以這一夜的紛擾到此戛然而止了。

    我回到了雪驚秋的身邊,她面色蒼白,任何遭遇家庭劇變的人情緒都會變得極度低落,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道:「小雪,要不然你跟我……」

    「秦總,大姐這兩天精神不太好,還是先讓她在我那兒待幾天吧,等她精神好點了再說。」慧慧道。

    「好的,那我有時間……」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給我滾蛋。」雪驚秋有氣無力的道。

    到這份上我我可不敢惹她生氣,灰溜溜的走了,回到賓館已經是深夜四點多,我順著水管爬回房間,剛剛站在地下房間燈亮了,只見寧陵生坐在沙發上,一對大眼精光閃閃的瞪著我。

    我分明看到了憤怒的光芒。

    說實話雖然寧陵生很少發火,但我從內心敬畏他,此時在他犀利眼神的逼視下我渾身發毛,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秦邊,你現在可以啊,我說什麼話都當耳旁風。」

    「寧、寧哥,我、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有上門陰和鬼寶護佑,你可以擺平所有的麻煩?」

    「哥,我知道錯了。」

    寧陵生緩緩起身道:「從今天起不准你再回旅館,你和施工隊沒有半點關係,現在立刻就走,明天我會找人和你結算在我這兒的存款,從此以後你我再無關係。」

    我驚訝的無以復加,只覺得胸口一陣憋屈,連氣都喘不過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36
第三卷、密林鬼寨 53、神秘信息

    我做夢也沒想到寧陵生居然會把我趕走,王殿臣都驚的目瞪口呆。

    「殿臣,你幫秦邊收拾東西,送他離開。」

    「大哥,有事好商量……」

    「你是不是也要和我對著干?」寧陵生精光四射的眼睛盯在他的臉上。

    「我……」王殿臣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寧哥,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破案需要,請你不要見怪。」

    「沒有見怪。」說罷寧陵生起身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在這個施工隊除非是遇到很緊急的狀況。否則我很少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你們身上,但你是屢次違背我的意思,秦邊,我們是一個整體,既然是整體總有挑頭的那個,你能做嗎?」

    「寧哥,你比寒磣我,我可沒那個本事。」

    「既然如此,你卻又屢次不信我的話,甚至性命攸關的事都當做兒戲,既然如此你何必與我一起,自立門戶才更適合你,以你現在的本事足可縱橫天下了。」

    我給他說的面紅過耳。羞愧到了極點道:「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

    「秦邊,你不需要別人的諒解,你很善良。所以我也沒法指責你的所作所為究竟錯在哪裡,但我希望你能過得好,如果將來有事需要幫忙我不會袖手旁觀的。」寧陵生道。

    「寧哥,真的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不是我不給,而是你早就做出了拒絕,做人你得心口如一,既然你心裡很有注意那就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這樣無論對錯,你都不會後悔。」

    話說到這份上我知道事情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心酸至極,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會被寧陵生掃地出門。

    而王殿臣也在暗中對我連打手勢,示意我別和他頂著來,我當然明白王殿臣的意思,也不再說話。

    等寧陵生出了房間後王殿臣道:「邊哥,你先別急。現在大哥在氣頭上,等他過了這陣,我在找幾個老人勸勸他,指定讓你回來。」

    「唉,但願吧,寧哥一旦決定了某件事,絕不會更改的,所以我恐怕是沒戲了。」

    王殿臣也是嘆了口氣道:「是啊,我們都知道大哥的性格,這事兒怪不得他。」

    「我能理解,如果是我關心的人整天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我也會非常惱火的,所以不怪寧哥,一切錯在我。」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兄弟。」王殿臣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最後交代。我心裡有些酸酸的,淚水差點就湧出眼眶。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只能默默拎著我的行李走出賓館,搬進了酒吧裡。

    第二天寧陵生真的讓陳升過來和我算錢了,總共給了我一百五十萬,在當時這筆錢絕對算是巨款了,我拿著這麼多的錢不但沒有絲毫愉悅的心情,心裡還很難過。

    十幾年朝夕相處的友誼,就換來一百五十萬的現金,有什麼意思?我暗中嘆了口氣,心內頗為淒涼,女友離開了我,朋友拋棄了我,這就又回歸孤兒的狀態。

    慧慧見我帶著一堆鋪蓋捲好奇的道:「秦總,您這是要搬家嗎?」

    「被趕出來了,我現在徹底是孤家寡人了,慧慧你說我可憐嗎?」

    「呃……好像是挺可憐的。」

    「什麼叫好像是,就是可憐啊,算了像你這樣泡在蜜裡的人是無法體會我內心痛苦的。」

    「當然能體會了,人最怕的就是孤單,我小時候雖然生活過的清貧,但我有父母,有兩個姐姐一直陪著我成長,我從來沒有感覺到孤單。」

    「其實你大姐現在的情況和我一樣,都成了孤家寡人,但這次她不可能再原諒我了。」

    「你們到底除了什麼事情,大姐也不肯對我說。」

    我倒是想告訴她,可這事兒內情也過於複雜,一兩句話根本說不清楚,而且內情還有點骯髒,當著這樣一個女孩的面我實在說不出口,只能無奈的搖頭道:「關於這件事我只能說自己是被陷害的,但你大姐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

    「女人,尤其是戀愛中的女人都很小心眼的,這說明她愛你,所以不要洩氣,再接再厲把大姐哄回來,她現在真的很可憐,能心疼她的只有你了。」

    「我知道,有機會替我勸勸你姐,她現在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你放心吧,我肯定會幫你的。」

    雖然被趕出了工程隊,但生活還得繼續,所以這兩天我強打精神搭理酒吧生意,說也奇怪,在我失去所有朋友和愛人後酒吧生意反而好的上了幾個台階。

    就在我「獨立」後的第七天,那天打烊時酒吧店員告訴我有一位客人還在喝酒,到了大廳只見一個瘦小的男人坐在靠近門口的桌子上,端著一杯啤酒在哪搖頭晃腦的喝著,看樣子似乎就是喝多了。

    我陪著笑臉走過去道:「老闆喝了一夜還沒過癮呢?」

    「咋了,你要關門了?」他醉醺醺道。

    「是啊,這都一夜了,存點量,晚上再來唄。」我估計他遇到什麼事兒了。

    他哈哈一笑道:「是啊,不過今天晚上未必來了,今天在你這兒酒喝得不錯,至少不是假酒。」說罷他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隨意丟棄到紙簍裡。

    但是在他擦嘴的一瞬間我看到紙巾朝他的那一面上寫了一行小字,而且他是故意讓我看到這行小字的。

    我立刻意識到他這是隱秘的傳遞出了一個訊號,所以我沒有立刻就去撿拾這張餐巾紙,而是裝作沒事人,等他搖搖晃晃離開後我讓店員關門打掃衛生。

    我們這兒的營業垃圾都是用一個大塑料袋包裹在一起,隨後放入一個大的塑料藍桶裡,晚上推到外面去後會有市容的垃圾車來收走,這個人必然是觀察了一段時間後才選的這種方法。

    真是殫精竭慮,看來他要傳遞給我的消息是非常重要且隱秘的。

    所以我也不慌著取出紙條,而是按計畫先送慧慧回家,一路上我注意是否有人跟蹤,但並沒有發現盯梢的人。

    大清早的路上行人車輛本來就稀少,所以視野很清楚,我可以確定自己肯定沒有被盯梢。

    或許被盯梢的是那個送情報的。

    於是回去後我躲在門後確認四周沒有異常人流連,就打開垃圾桶蓋子翻出了那張寫著字的餐巾紙。

    紙上的內容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般複雜,就是一個小區和小區內某一戶房子的確切地址。

    看來這人是要我去這間房子一趟了,我和那人素昧平生,會不會是圈套?

    不過轉念一想真要害人何必搞的這麼複雜,直接找個美女發出邀請,比這種鬼鬼祟祟的手段合適多了。

    想到這兒我還是決定去地址所在看看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於是我駕車去了餐巾紙上記錄的地址,這是市中心的一處小區,已經有些年頭了,找到了紙條上所記載的房號,我敲了敲門。

    雖然那我做了各種各樣的打算,包括這人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以及可能出現的各種意外狀況。

    但我就是沒有想到給我開門的人居然會是劉小花。

    更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她肚子分明已經到了懷胎七八月的程度,肚皮很大,所以走路都成了累贅,必須用手托著肚子,慢悠悠的挪動。

    看我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她並不覺得奇怪,微微一笑道:「你來了,請進吧。」說罷當先朝屋裡走去。

    我都快暈了,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劉小花跟著工程隊返回後一直住在賓館裡,怎麼又在小區裡出現了?難道她也被趕出來了?

    坐在沙發上劉小花對我道:「你是被寧總趕出來的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37
第三卷、密林鬼寨 54、真假虛實

    這又讓我大吃了一驚道:「你是怎麼知道?」

    「這是寧總早就叮囑我的,他說在我即將臨盆的時候會讓一個人來照顧我,看到這個人就告訴他之所以會把他從隊伍裡趕出來,正是因為最信任他,所以需要他做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一聽這話我激動的眼淚水都快出來了。喃喃自語道:「原來寧哥不是真的趕我走、那就好、那就好。」

    「對了,寧總還說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因為沒有辦法,希望你不要怪他。」

    「不會,當然不會了。」我抹了一把臉故作鎮定道。

    「那就好。」她笑了。不知道為什麼,再見到她的笑容,那種無所謂,頹廢、荒誕的神情完全不見了,有的只是即將為人母的喜悅之情。

    「寧哥需要我一直照顧你到生產對嗎?」

    「是的,就是為了這件事,麻煩你了。」

    「你客氣了。」說罷我暗中運了口氣,這才戰戰兢兢的問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應該不是……」

    「你放心吧,不是你的,也不是你那個同伴的。」

    「那能是誰的?你和別人的孩子訛上我們恐怕不太合適吧?」我不免有幾分惱火。

    「我真沒訛你們,這孩子確實不是你兩的,但這傢伙和你們有很要緊的關係。」

    「真服了你,還能是……」說到這兒我腦子瞬間閃過一道身影。頓時讓我驚訝到了極點。甚至遍體冷汗淋漓。

    林小花卻沒有絲毫猶豫,只是平靜的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那隻天極狼。」

    「我的天。」由於這孩子的「父親」實在太、太、太過於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以至於有那麼一兩分鐘我的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的。

    「你覺得很吃驚。無法理解嗎?」

    「可是……天極狼它是一頭狼啊,怎麼會和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個問題寧總對我解釋過,他說天極狼是一頭妖獸,動物成了妖獸那就不是普通的動物了,與人結合也不為奇怪。」

    「你、你真的能接受?」我看著她的臉實在無法相信這個女人的選擇。

    「當然能接受了,這世上和妖獸結合產子的女人少之又少,我覺得也挺有意思,因為動物其實比人純潔,像我這樣的女人,好的男人根本不可能要我,願意要我的無非都是一些渣男,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和妖獸過,而且寧總又花了大價錢讓我生下這個孩子,既然有實惠的事情我為什麼不做?」

    說罷她微微一笑道:「忘記說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手上有一百五十萬對嗎?」

    「是、是的。」

    「這錢你可別亂花。等我把孩子生下來,你就把這錢轉到我的賬戶上,這是寧總的吩咐。」

    「原來這錢也不是給我的,而是給你準備的?」

    「是的,否則這孩子我早就打掉了。」

    我點點頭道:「好吧,既然是寧哥說的,我一切照辦。」

    「寧總果然沒看錯人,一般人拿到這一百五十萬恐怕早就跑了,你居然能老老實實的給我,真是忠心耿耿。」

    「為什麼要搞得如此神秘呢?」

    「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寧總安排的,想要知道答案你就得去問他了,不過寧總也說了,小孩沒生下來千萬不要聯繫他。」

    「明白了,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照顧你,有任何需要你隨時告訴我,千萬別客氣。」

    她道:「我當然不會和你客氣,委屈我沒事兒,別委屈了孩子。」

    我給她請了個保姆,並留了我的手機號,之後就返回酒吧了,我知道寧陵生這麼做必然是有原因的,而人和妖獸雜交生出的孩子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小孩,所以我絕對不能出一點紕漏。

    而在生活上我雖然和寧陵生只有一條街道的距離,卻只能假裝互不來往,過了大約有半個月王殿臣和陳升找到了我。

    我以為是要修廟,他兩卻告訴王全法這老狐狸又聯繫了他們,說是有事要幫忙。

    上次被他陰了一把當成誘餌,騙到了一個稀世罕見的珍寶,我們無非也就得了點小錢錢,和這樣的人還能繼續合作嗎?

    答案是能得,因為說這話的是寧陵生。

    他之所以會讓我們這麼做,也不奇怪,因為他的父親是極其喜愛古董的,尤其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古董,而王全法掌握著最大的詭物古董市場,所以他肯定希望能與之搞好關係。

    而這兩人來找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用王殿臣的話來說就是給我創造一個返回隊伍的機會。

    我自然不擔心「回歸」的問題,但這話又沒法告訴他們,所以只能是裝糊塗的配合了。

    我們還是踏上了新的征途。

    到了洛城,見到王全法時他正坐在早點攤子上喝稀飯,優哉游哉的,

    「坐吧,一路風塵挺辛苦的,先吃早飯。」

    「王總,你就請我們吃這個?」王殿臣道。

    「這怎麼了,油條是早點之王,我請你們吃早點裡的王者還不夠嗎?做人不要太貪心。」王全法一臉老奸巨猾的笑著。

    「海洋之星你發大財了吧,就不能請我們吃頓肯德基嗎?」

    「我收東西可不是為了賣錢的,而是為了收藏,我要給後代留一些有價值的物件,你們這一筆生意就佔了我五十萬的資金,真正賺到錢的是你們,所以該你們請。」

    他收東西是為了收藏這點到頗為出乎我的意料,但是轉念一想也不為怪,他家族掌控著國內最大的古董交易平台,如果想要倒貨賺差價就根本用不著我們,他看上的東西必然是為了收藏的。

    吃完了早點後王全法用手抹了嘴一把笑道:「這次我又準備了一百萬的資金,就看你們有沒有興趣賺這筆錢了?」

    一百萬?我暗中倒抽一口冷氣,雖然說這些年是賺了點錢,可是如此數額的生意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想到這兒就聽陳升道:「王總又發現什麼好東西?說出來給我們兄弟開開眼。」

    一個小時後我們坐在了市中心一處茶樓內,茶樓內的氛圍悠閒的甚至有些慵懶,裊裊水汽中王全法眯著眼睛就像剛睡醒一般,用一種頗為迷離的音調道:「這個東西我已經想了很久但一直沒有得到,說起來東西也很常見,就是一雙鞋子。」

    「越是常見的東西越是危險。」王殿臣平靜的道,那表情讓我感覺他在裝逼。

    「沒錯,我很欣賞你的冷靜,這雙鞋子奇就奇在是無腿人所用的。」王全法讚賞的點點頭。

    「無腿人還需要鞋子?」我愕然問道。

    「也不奇怪,有的殘疾人裝了假肢當然要穿鞋子。」王殿臣繼續他平淡的語調。

    「還真不是因為裝了假肢,這個人身體從腰部一下被完全截斷,他根本沒法裝仿生假肢。」

    「那這個人怎麼會有鞋子留下來?難道是他受傷前穿的鞋子?」王殿臣不解的道。

    「當然不是,否則還有什麼意思。」王全法露出一絲詭笑喝了口茶水繼續道:「這個人叫李東霖,按道理你們應該知道他吧?」

    陳升正在喝水,聽了這句平平無奇的話居然「噗嗤」被嗆了一口,水立刻就從鼻孔冒了出來,隨即就是一陣劇烈咳嗽,眼淚、鼻涕、口水齊出。

    不過是一個人名字,他居然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看來李東霖絕對不是一個凡人。

    等咳嗽聲漸漸平息陳升道:「這雙鞋子是無腿道人的東西?」

    「對道家中人的瞭解我肯定不如你,這個人還是由你來說吧,我洗耳恭聽。」王全法說罷便不做聲了。

    「李東霖是個很有名道人,但直到今天都沒有人能說清楚他的師承來歷,很多同門都問過他究竟屬於何門何派?李東霖就說他是太乙玄門座下關門徒子。」陳升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5:38
第三卷、密林鬼寨 55、無腿人的鞋子

    我忍不住譏諷道:「這道士口氣真夠大的,居然說自己是太乙真人的關門弟子,他還不如直接告訴別人他是個神仙。」

    陳升道:「你不是道門中人,自然不知道李東霖的名頭,他在民國時期可是真正的大家。他算的卦奇準無比,據說從沒有算錯過,不過李東霖洩露天機,之後遭到天譴。入山時一雙腿被雷電生生劈斷,遭此一劫,他非但沒有絲毫收斂,反而更加熱衷替人算卦問命,且此人簡稱自己的雙腿並沒有斷離身體,只是凡人看不見而已。」

    我道:「所以這雙鞋子他也得天天繼續穿著?」

    「那就不知道了,如果這雙鞋子真是李東霖的,肯定不是凡物。」陳升道。

    「不錯,果然有見識,這雙鞋子就是李東霖生前所穿戴的,這是一位極具傳奇色彩的道士,他法力高強,據說已入半人半仙之境。身上使用佩戴的物品必然也有仙氣。所以這不是詭物,而是仙物。」王全法接話道。

    這可有意思了,這些年和不少詭物打過交代,種種情狀也是親眼所見。可我還真就沒有見過「仙物」是怎麼回事,所以這雙鞋子一下就勾引起我的好奇心。

    「仙物只可遠觀不可褻玩,收藏這類物品可能不太合適吧?」陳升道。

    「我這個人就是不信鬼神,世上萬物,都是人雙手創造出來,哪來這麼多邪門的說道。」王全法滿不在乎的道。

    「王總,別人不信邪也就算了,你可是這行裡的大拿,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見得還少嗎?」我不解的道。

    「那不過是因為某些原因導致物體發生了某些常人不知的變化,非要把這個和鬼神扯上關係,只能說是為了買東西而找的噱頭而已。」王全法冷笑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我還打算和他申辯,桌子底下陳升踢了我一腳,暗中使了個眼色,王全法繼續道:「你們別以為我做這行人就迷信,其實我壓根就不信這些東西。我收藏它們的本質其實就是收藏古董,咱不說別的就說海洋之星,這東西看似神奇,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氣溫極低的礦石,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物質和詭物有什麼關係?」

    「王總說的有道理,這種事情沒什麼道理可言,信有,不信則無,總之能收到自己喜歡的物件,能賺到錢這就是雙贏。」陳升道。

    「沒錯,我從來不和人探討這方面問題,何必把意見強加給別人,這也是我在家族不受待見的主要原因,但我無所謂,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人就是要活的灑脫,對了那雙鞋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話還沒說完呢?」王殿臣道。

    「李東霖是什麼人幾位都知道了,既然這世上有所謂的仙人,他所使用的物品一定會受到常人追捧的,這雙鞋子或許就是一雙普通的元寶鞋,但加上李東霖的名頭,身價立馬翻了上萬倍,房地產都沒有它暴利,所以就得麻煩幾位一定要把這東西給我弄到手。」王全法呵呵一笑道。

    趁王全發翻包的時候我道:「王總,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儘管說,別那麼客氣。」

    「既然您不信這世上有詭物,何必通過我們收這些東西呢?」

    他笑了道:「看來秦先生好奇心比較重。」

    「還真不是好奇心重,我只是不想在當一次誘餌。」我毫不猶豫道。

    王全法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你說的有道理,咱們之間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千萬不要心生芥蒂,我之所以找你們過手的原因很簡單,道理有二,一是我不方便出面做這件事。二是只有你們才能搞到手。」

    「王總如此信任我們?」陳升也是個混社會的人,對於關係不深卻能毫無保留信任我們的王全法自然是一百個不相信,

    王全法也是老油條,從陳升臉上的笑容就能看出他心裡想的念頭道:「我知道這麼解釋可能有些隨意,不過我的話絕對是發自肺腑。」說罷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便簽遞給放在桌上道:「那雙鞋子就在這個人的手上,我給你們這一百萬不是讓你們從他手裡把東西買過來,這人守著鞋子就像命根,我要你們勸他放手把東西賣給我,這是遊說的費用可不是買東西的錢。」

    我道:「王總,你可是真闊氣,不過連你都說不動,我們三個面子加起來怕也沒你大吧?」

    「對於一個陌生人而言面子無所謂大小,何況我還有求於他,所以只能靠你們了。」說罷他又取出一張現金支票放在便簽上道:「這是三十萬訂金你們先拿著,等事成之後我付剩下的尾款。」

    這番氣魄自然震得我無話可說,只見陳升將兩張紙拿起揣進衣兜平靜的道:「王總放心,聽我消息吧。」

    「嗯。」他沒說別的,只是微微點頭。

    出了茶館我就問道:「陳總,你真的信他說的那些話?」

    「無所謂信不信,他願意給錢不就得了?」陳升道。

    「話是不錯,我就怕這錢好拿不好退。」

    「對於王全法這個人看來你是半點也不瞭解。」陳升道。

    「難道你瞭解?」我道。

    「至少比你瞭解,王全法把這件事交代給我們做不是要你我用嘴去說服對方,而是使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比如說一些秘術,還有你問他為什麼這種事情不自己搞定,而是多此一舉的找咱們三個,這並非他手下沒有能人,恰恰相反他手下必然能人眾多,不過這些人王全法不能用,因為太扎眼,而我們三個名不見經傳,事情辦成了別人也找不到他那兒去,最重要的是萬一出了紕漏責任都是我們扛,他只要來個翻臉不認賬就安全了。」

    王殿臣點頭道:「陳總說的很有道理,這條老狐狸選我們無非就是因為我們實惠又能當炮灰。」

    「咱們可能不能當人棋子。」我有些惱火的道。

    陳升笑了道:「這種事情看開就好,你當別人棋子的同時,也可以把對方當成你的棋子來用,我們雙方是各取所需,沒有誰虧誰賺,應該是個雙贏局面,我只是把情況往最壞的程度去想,但想出來的事兒並非既成事實,我們是要小心,不是瞎擔心。」

    說罷他掏出那張寫著地址的便簽看了一眼道:「這個人叫盧家勝,家住南海小區7棟303,咱們先去看看。」

    「我現在有些明白了,王全法的意思是不是讓你用一些手段攪得對方家裡雞犬不寧,讓他怪罪於那雙鞋子?」我道。

    「沒錯,他就是這麼想的,否則找我們幹嘛呢?」

    「這可有點缺德。」我道。

    「是有點缺德,不過看在錢的份上咱們就缺德一次吧,而且這事兒搞定了對你在大哥那兒也是一次加分。」王殿臣道。

    很快就到了南海小區,這是在洛市市中心的一處老式居民區,房子已經很陳舊了,但卻是洛市最好的學區所在,房價自然是寸土寸金,所以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破破爛爛的小區裡一水的中高檔轎車,將原本就不寬闊的通道堵得嚴嚴實實,一些破爛的自行車和電瓶車見縫插針的停在轎車之間的縫隙處。

    有錢人家願意花一筆不菲的房款在最好的小學、初中學區購一套房,將孩子納入此地學區範疇,等學業結束再將房子賣掉,這種房子再破都不會貶值,所以這裡就出現了非常奇特的景象,一到開學老式小區就停滿了車子,一到放假這些車子又會突然間消失的蹤影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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