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8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08
第三卷、密林鬼寨 76、妖食之地

    他的臉被拂塵銀絲罩的嚴嚴實實,陸天晶忽然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就好像貓被人踩到了尾巴,隨即他似乎是想要用手將銀絲撥開。

    紫面道士猛地向上一抬手……

    血肉飛灑中,陸天晶的臉上皮肉全無。只留下一副鮮血淋漓的骷髏頭。

    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陸天晶肯定會死於紫面道士的手中,但沒想到這道士殺人的手段居然如此駭人。

    陸天晶這副慘狀確實給人眼球以極大的衝擊,我只覺得胃部一陣緊縮,張嘴就吐了。

    隨後陸天晶跪倒在地。接著附身摔倒。

    而紫面道士的身體也在空中冒起陣陣白煙,接著都大的汗水從他皮膚中滲透而出,低落而下,他卻始終在半空中懸浮不動,到後來汗水猶如瀑布一般一股股往下淌。

    而他的身體也已肉眼能看見的速度迅速乾癟,眨眼成了一具乾屍,隨即從半空中摔落在地,半點氣息都沒有了。

    這事兒真是莫名其妙,看似極其強大的一個人,怎麼還沒等動手,他人就已經死了?而且死的極其乾脆利落。

    難道人生都是如此莫名其妙的?

    剛想到這兒就聽寧陵生聲音道:「讓你們受驚了,現在大家都安全了。」

    「寧哥。你終於出現了。」我雖然明知道他不可能出事,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現在看他「完好無缺」的站在我面前,終於能送一口氣了。

    吳有生卻被嚇傻了,呆坐在地一動不動,寧陵生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拔開瓶塞湊到了他鼻子下。

    吳有生渾身劇烈一抖,隨即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大喊一聲道:「唉吆我的媽哎!」

    寧陵生一把扶住他道:「吳總,你現在可是公司第一功臣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遲疑片刻,目光略微呆滯的看了寧陵生一眼道:「我、我真的做成了?」

    「你沒看到死的這兩人嗎?一個是你的對頭,一個是害死工人的罪魁禍首,已被一舉除滅了,你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

    「是啊,我、我沒有後顧之憂了。」他忽然就笑了。就像打了雞血一般騰身而起,走到寧陵生面前道:「大師,這事兒真得多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幫助……」話音未落猛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寧陵生反應極快,伸手將鮮血全部抄入了手裡,吳有生附身栽倒在地,翻過身子他人已經翻白眼了。

    沒想到又開心死了一個人。

    寧陵生望著地下三具死屍嘆了口氣道:「心機費盡,到頭來終是一場空,不知道你們三個到底圖什麼?」

    這時有膽大的工作人員湊了過來,寧陵生對他們道:「麻煩您們那位報個警,另外能聯繫到公司高層嗎,有些事情我需要和管理人員當面商議。」

    工廠的人立刻聯繫來了一位負責生產的經理來帶現場,寧陵生道:「你能聯繫到董事長嗎?」

    「我……級別可能不夠。」

    「立刻去聯繫你的上級。我要第一時間見到你們的董事長。」

    「董事長的工作特別忙,而且他現在人在台灣。」

    寧陵生直接道:「帶個話就說我看到八方來財了。」

    那人聽的莫名其妙,還打算要磨嘰,寧陵生長眉微翹聲音頗為不快的道:「別廢話了。如果耽誤這件事你承擔不起。」

    寧陵生堅決的神態讓他不敢小覷,趕緊回去聯繫關係聯繫董事長。

    寧陵生道:「本來以為這件事結束了,沒想到白白搭上吳有生的性命,這人心理素質實在是太差了。」

    「為什麼事兒呢?這就高興死了,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情。」王殿臣道。

    「一人一命吧,這就是他命該如此。」寧陵生嘆了口氣。

    「寧哥,這風水之地怎麼會突然蹦出一個人來?」紫面道士的屍體已經乾枯成了皮包骨的程度。

    只見袖口、褲腿口露出的身體部位皮膚都是暗紫色的,整個一個紫人。

    「就是因為多了這個人,所以明明是道八方來財風水局,卻變成了妖食之地。」

    「這麼說這道士其實是個妖怪?」

    「並非妖怪,而是妖人,這是一個修煉妖術的道士。」寧陵生道。

    「我的天,道士不都是太乙玄門教眾嗎?怎麼會出了一個修煉妖術的?」

    「道門江湖……」這四個字說出口之後寧陵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隨即住了口道:「任何地方都會有好人和壞人,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寧哥,你是如何看出此地破綻的?」

    「說實話,這場局我只是大致猜測,並沒有確定,這種巨蟾口的佈局我只是曾經聽人說過,因為特別罕見,所以沒有機會接觸,在這裡見到我也沒法確定究竟是不是巨蟾口的佈局,但這種風水局確實是聚千萬人的財運的一種特別缺德的手法,所以我懷疑十之八九就是八方來財。」

    「後來在皇宮的入口處我看到金蟾蜍就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沒錯,所以布了個破八方來財的手段,但我沒想到這道風水局居然被心懷叵測的人利用,成了妖人修煉之地,也叫妖食地,意指妖怪覓食之地,這人躲進巨蟾口中以巨蟾吸引來的人氣提升自身修為能力,沒想到的是被我們無意中打開了風水局,破了他的功,以至於身遭橫死。」

    「原來這個人是我們無意中碰到的,我還以為早就在你的預料中。」

    「當然不是,對此我根本毫不準備,石頭牆是為了遮住銅蟾蜍的巨口,讓王殿臣去取的貢品和紙人裡其實有一刀猴子肉,將猴子肉掛在紙人的肩膀上,這叫混眼法,這是特地為陸天晶準備的,我知道他內心的打算,他想在事成之後殺死我……」

    「寧哥,你連他心裡的想法都能看出來?」

    「這個不是我看出來的,因為他的身份,你們一定記住,他所在的修廟隊伍裡每一個人都是希望我死的,而且恨不能親手殺了我,我將破局的整個手法說與他知道,就是為了促使他提前動手,果不其然他第二天約我去工廠裡一處隱秘之地談事,其實就是為了能一把火將我燒的屍骨無存,但他沒想到我早就在那個地方使用了混眼法,所以他燒死的其實是掛了猴子肉的紙人。」

    「原來如此,大哥,你這手也太陰了。」王殿臣忍不住讚歎道。

    「不是我陰,而是此人要我性命,我總不能引頸就戮。」

    「所以寧哥早就安排好了後招,讓他誤以為殺了你,然後再去打開風水眼上的建築?」

    「基本就是這樣,我讓他往銅蟾蜍上倒黑狗血是因為黑狗血有驅邪避凶的效能,他手上沾染了狗血,法缽真火必然弱了許多,這樣我就能出面和他鬥法了,而且我確信鬼寶是會出現幫助我的,但沒想此地居然變成了妖食之地,真是造化弄人。」

    「那些跳樓的工人都是因為這道人的蠱惑?」我驚詫道。

    「並非蠱惑,他在此地以吸食人氣修煉,那些氣魄被完全吸走的人就會被妖道操控意識,之所以會跳樓身亡就是因此,而功成之日體內齊聚千萬人的精氣,能耐可想而知,可是一旦他真氣未能理順,銅蟾出口大開,所有人氣會在瞬間消散一空,這人體內氣魄不穩,也會一散而空,結果必然身遭橫死。」

    「而人氣隨風而上,盤膝而坐是可以避免人氣沾身的,沒想到陰差陽錯讓你們避免了妖道的傷害。」寧陵生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08
第三卷、密林鬼寨 77、寧陵生的遺憾

    「也就是說最不貪心的我們活了下來,而心中有所求的人全都死在了正常風水局裡?」我道。

    「沒錯,而且心術不正者,無一人生還。」

    事情的前因後果終於解釋清楚,而警方也趕到了現場。經過調查瞭解後就把我們給帶去了警察局錄口供了。

    到了傍晚六點左右,警方通知我們可以離開了,出了警察局就看見一輛寬大的加長林肯停在警局門口,以為四十多歲,氣質優雅的中年男子坐在車裡隔著車窗沖寧陵生連連揮手。滿臉笑意。

    東光這座城市雖然面積不大,各種資源幾乎沒有,但依託著沿海經濟帶的飛速發展,這裡走了一條和屈家湖村相同的致富道路,那就是大力發展「娛樂業」。

    當然論規模的話屈家湖和東光是沒有可比性的,東光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舉全市之力全力發展這個行業,黑白兩道通力配合,將這門最古老的行業在東光做的風生水起,當時基本上已經是全國最大的「娛樂業基地」,所以豪車是非常多的。

    但加長林肯在這些豪車中還是非常扎眼的,上車後只見車廂內不是車座,而是連在一起的l形沙發,車裡什麼電視、電話、酒吧、冰箱、琳瑯滿目,讓人大開眼界。

    「阿生啊。這件事你做的非常之好,幫了叔叔大忙,說罷你想要什麼獎勵?」中年男子倒了一杯琥珀色液體的酒遞給寧陵生卻並沒有搭理我們。

    「海叔太客氣了,這件事是我份內的事情,怎敢要謝。」說罷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封封著牛皮紙的信件遞給海叔道:「我的父親今天過壽,雖然我沒機會當面祝他萬壽無疆了。但還是要請海叔將這封信帶給我的父親。」

    「難得你有這份孝心。我一定把話帶到。」說罷他接過寧陵生手裡的信封,鄭重其事的收在身上。

    沉默片刻後他道:「其實你應該回去的。」

    「應該回去?我們家裡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回去了,恐怕父親的面子……」

    「你的父親從來沒有認為你是他的恥辱,否則我怎麼會認識你?」看得出海叔和青龍法王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很好的。

    其實很多世外高人與財閥巨頭私交很好,而海叔的「高人朋友」絕不止青龍法王一人。

    寧陵生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道:「還是等等再說吧。」

    「其實法王六十大壽是你回去的最佳時機,如果換成我一定是敲鑼打鼓的去拜壽,而你有心意卻沒有實際。這真是最愚蠢的做法,你還是太年輕了。」海叔呵呵笑了兩聲。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當面說寧陵生「太年輕」,不免暗中覺得好笑,但轉念一想寧陵生明明有家不能回,惦記著至親卻連探望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也是悲劇。

    寧陵生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等機會成熟些我在上門吧。」

    「機會總是需要人創造的,你總是逃避永遠不會有機會的。」

    「或許吧。」

    海叔呵呵一笑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海叔從北灣坐了一天的飛機來到這裡,你肯定是有重要的話對我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海叔,你已經是超級富豪了,賺的錢十輩子也用不完,有些道理不需要做小輩的說,所以我希望接下來的修補工作能以正常的方式手段來做,你覺得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這道風水局並非我的本意,因為我的業務並不在東光洽談,而是在北灣,所以這裡並非是我聚財之所。」

    「哦,那麼這座工廠的設計人是誰?他為什麼要設計這道八方來財風水局呢?」

    「當初修建這座工廠時東光規劃局李青副局長給我介紹了一位風水先生,這人是個道士,別人都稱呼他順龍先生,在你父親身邊待久了,也學了一點觀人眉目之術,我第一眼看到這位順龍先生就覺得他印堂發暗,雙眼凶光爍爍,是個典型的凶煞之人,我心知他在這修的風水局必然沒有好處,但你父親對我說今年我命犯太歲,有這樣一個凶神惡煞在我身邊便能克太歲,所以我也沒有管,任由其布設風水格局,但我沒想到……」

    海叔無奈的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寧陵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阿生,這座工廠枉死了六名工人,你說我該修一座廟替他們超度靈魂嗎?」

    寧陵生想了想道:「不需要,修廟的錢你不如直接補貼給死者家屬。」

    「接下來呢,風水這塊……」

    「工廠所在的風水格局沒有任何問題,不要在節外生枝了。」寧陵生道。

    一場明爭暗鬥就這樣拉下了帷幕,我們在寧陵生的正確領導下擊敗了對手,甚至附帶消滅了一個差點成為妖人的道士,這也讓我明白了一個現象,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修煉妖法,順龍道人不是第一個,更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返回了臨江之後劉小花已經出院了,讓我感到極度驚訝的才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她和饅頭的兒子已經能下地走路了。

    小東西長的又白又胖,雪白可愛,每當他咿咿呀呀的扶著床板、牆壁走路時,遠遠趴著的饅頭就會警惕的揚起腦袋,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劉小花見到寧陵生後也不生分,笑著道:「寧總,這裡就屬你有文化,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寧陵生抱起孩子,輕撫他又圓又大的腦袋道:「這孩子出身不平凡,將來注定會遇到許多事情,所以希望他是一個頑強堅韌的男子漢,要我看就叫他劉鐵男吧?」

    「鐵男……這名字挺有氣勢的,我就說寧總肯定能想出一個好名字來,果不其然。」劉小花開心的笑了。

    一屋子的人都很開心,我卻開心不起來,出房間給慧慧打了電話詢問雪驚秋這些天的狀況。

    慧慧告訴我,她就是痴痴呆呆的狀態,而且似乎狀況越來越差。

    我心急如焚道:「那我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你現在去看她,會不會加重她的病情狀況,但你不去看她,她的狀態肯定越來越差。」

    聽了這話我的心情可想而知,湊到雪驚秋的門口猶豫再三終於敲了敲門道:「小雪,我能進來嗎?」

    半天房間裡沒有人回應。

    我隱約有不祥之感,推門而入,只見形容枯槁的雪驚秋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

    原本美麗迷人的她此時猶如一具蠟屍,甚至給人感覺是已無生氣。

    我無法確定她是否感知到我的進入,悄悄走到她身邊坐下後道:「你真鐵了心不打算原諒我了?」

    雪驚秋毫無反應。

    等了一會兒我心裡非常難過,小心翼翼拽過她一隻手攥住,雪驚秋並沒有絲毫掙扎,我將她的手頂在額頭上正準備痛哭一場,就聽有人敲門。

    「誰啊?」

    「我是鐵路醫院的護士,來給小雪吊葡萄糖的。」

    我去開了門,一名長相甜美的護士拎著鹽水瓶走了進來,隨後業務熟練的給她掛上了吊瓶。

    「水差不多吊完之後你可以聯繫我來拔針,吊水的速度一定要慢,病人現在身體虛弱,掉的快了心臟可能會承受不了。」看來現在的雪驚秋完全是以葡萄糖來維持基本生命了。

    我越發心痛,卻又越發無奈,只能傻呆呆的坐在她身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發現天已經黑盡了,而雪驚秋的葡萄糖才掉了小半瓶,估計一晚上是沒法掉完了,於是我打算先去酒吧當面問問慧慧情況再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09
第三卷、密林鬼寨 78、降魔杵

    去了酒吧後當晚生意不錯,酒吧裡人頭攢動,我找到慧慧商議了半天,也沒商議出什麼頭緒來,我取出賣房子換來的兩根人參道:「這個人參你燉湯後喂她喝下去。這事兒肯定不能由我來,否則她不會喝的。」

    「你兩鬧成今天這樣,就沒有和好的可能了?」慧慧道。

    「我也不知道,但看她的狀態我估計是男了。」我道。

    「說兩句軟話唄。」

    「我就差給她跪下來了,但她就是讓我滾。我是真沒轍。」

    「先別著急,大姐現在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等好一些了我再勸勸她。」

    「好的,這兩根參你千萬別忘了,一定要燉湯給她喝。」說罷我出酒吧抽菸去了。

    站在街道上聽著不遠處江水波濤,我心裡亂成一團,這件事裡真不知道應該怪誰,明明什麼事都沒做,卻被心愛的女人誤會成這樣,人生真是莫名其妙。

    心煩意亂之下抽起煙來一支接一支,越抽心越煩,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發洩,張口對著江水的方向大吼了一聲。

    「這人,他媽的有病。」一個醉醺醺的聲音道。

    循聲望去只見兩個醉漢顛三倒四的走在街道上。對我出聲譏笑。

    本來心情就不好,又被人這樣說我頓時火冒三丈,抽出甩棍就準備上去動手。

    卻覺得手腕一緊被人攥住了。

    由於這人靠近我沒有半點響動發出,直到攥住我的手腕,我才發現他。

    我的聽覺是敏銳於常人的,甭說走到我身邊。距離十幾米外的腳步聲我我都能聽見。何況深更半夜的寂靜街頭他居然一直走到我身邊,我都沒有察覺出來。

    究竟是我心太亂,還是他的腳步太輕?

    扭頭望去只見一位劍眉星目的年輕人站在我身後。

    他雙眼精光四射的四處打量著,似乎很是警惕。

    這人我還認識,就是買我房子的那個小帥哥。

    我有些詫異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和我握了握手,我感覺一個狹長尖利之物被轉移到了我的手中,帥哥道:「你人挺不錯的,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接過物件後我假裝繫鞋帶。將東西塞進了鞋子裡。

    站起身就見帥哥已經跑出十幾米開外了,他的靠近和離開都是悄無聲息的,雖然動作幅度並不小。

    從這點就能知道他的身手必定極為敏捷。

    只見他的神情頗為慌張,我估計是有事要發生便跟了過去,只見他跑出街道後連多一米的距離都沒跑到,猛然一輛面包車斜刺裡衝出狠狠撞在他的身上,嘭的一聲大響,被撞的斜飛出去。

    面包車不同於轎車,受撞的人整個身體都會遭受重擊,就見一股鮮血灑滿了車身和駕駛艙的玻璃,我被嚇了一跳,就準備過去看情況。

    只見面包車門打開,一名身高體壯的人堵在了通道出口處,一對銅鈴大眼惡狠狠的望著我,那表情一看就令人不寒而慄。

    看他這樣我就知道這人是在堵我出路,可既然傷了人我總要過去看看情況,於是我邁步朝巷口走去。

    見我大步走去他也迎面而來,走近之後壯漢面無表情道:「回去做你的生意吧,別自找麻煩。」

    「可是你們剛剛撞了人。」

    「和你沒關係,我們是替天行道。」

    「我想看看這人傷勢如何,請你讓開。」這人不說話了,雙手環抱在胸前,虎視眈眈的望著我。

    只見兩個人已經抬過帥哥被撞的血肉模糊的身體往車上走了,只見帥哥雙手耷拉在身側,腦袋斜歪在肩膀上,已經沒了氣息。

    他既然來找我,必然知道自己將要出事,所以一切都在他意料中。

    而這些人的身份我一點也不知道,貿然動手搞不好要吃大虧,想到這兒我沒有蠻幹。

    等同夥將帥哥丟進車裡,這人便退回車上,面包車隨即開走了,我趕緊跑到巷口記下了面包車的車牌號。

    之後我將當晚發生的情況告訴了寧陵生,並問他是否要報警,寧陵生道:「你說他給了你一樣東西,給我看看。」

    我取出物件交給寧陵生,接過之後他仔細看了看道:「這是佛教的驅邪聖物,降魔杵。」

    「難道這人是佛門中人?」我道。

    「擁有降魔杵的未必就是佛門中人。」寧陵生仔細的將這根降魔杵翻來覆去的看。

    降魔杵約有我食指的長度,一端為金剛杵,另一端為鐵製三棱杵,中段有三佛像,一作笑狀、一作怒狀,一作罵狀。

    寧陵生將降魔杵擺放在面前茶几上道:「此法器通常為修降伏法所用,用以降伏魔怨。現在也有人作為護身符佩戴,但是這根降魔杵是沒有開過光的法器,否則你根本無法帶上身的,這人居然願意為了一根普通器物連命都不要了,這裡面肯定暗藏玄機?」

    「我忘記說了,這人就是買我新房子的人。」

    寧陵生點了點頭道:「估計他買房子就是為了這根降魔杵的。」

    「這事兒和咱們沒啥關係吧?」

    「降魔杵是佛教器物,但我們接了這物件可就有關係了,說不定還有大麻煩。」

    聽寧陵生這麼說我心裡咯噔一下道:「寧哥,這事兒不怪我吧?我不知道他給我的是什麼東西。」

    「我沒說怪你,這個人既然找到酒吧來,說明他早就想過要把這件東西交到你的手上,你早就是他計畫中的一部分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後面肯定會有人來接手這物件的,你只要把東西收好就行了,千萬不要露出來,也不要告訴別人,那就是真的自找麻煩了。」

    「明白了,寧哥,你說咱們是不是要去那間屋子裡看看?」

    「千萬不可,那些人既然找到了買房子的人頭上,說明他的身份行蹤早就已經暴露,那棟房子肯定在別人的監視下,咱們就裝糊塗吧,當什麼都不知道。」寧陵生道。

    說罷將東西遞給我道:「你隨身攜帶,如果遇到有人要,證明身份之後就給對方。」寧陵生道。

    經過這段小插曲後生活還是回歸了正軌,第二天慧慧用人參燉了湯後喂雪驚秋喝了有小半碗。

    沒想到的是晚上我進去配合護士給她打吊針時發現這姑娘的外形隱約起了不小的變化,原本臘黃的面容泛起了一陣淡粉紅,乾涸的皮膚也有了一層圓潤的油光。

    沒想到人參的效果居然如此之好,喝了小半碗居然隱約就有了一層人色。

    我又想到了那位帥哥,如果不是他給了這兩根人參,小雪這次恐怕就扛不過去了。

    喝了兩三碗湯之後,小雪的身體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人精氣神逐漸恢復的和家庭出變故前差不多了。

    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天晚上慧慧帶著一整套漂亮的衣服和化妝品來到了旅館。

    「你先別急著進去,等我們出來。」慧慧對我下了命令,隨後她進了雪驚秋的房間又將門關上了。

    過了約莫有有一個來小時,我都快睡著了,終於屋門打開兩個人走了出來,看到雪驚秋我頓時驚呆了。

    當晚她自然的披著及腰長發,穿一條「lee」的深藍色牛仔褲,一條枚紅色的毛絨外套,略施淡妝,整個人是清純到了極點,美麗到了極點、青春到了極點。

    我看呆了,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他,該幹什麼事兒全忘了。

    直到把雪驚秋看的面紅耳赤,臉都不知道藏那才好,慧慧說話了道:「秦總,你是不是丟魂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實在有點過於失態了,趕緊咳嗽了兩聲給自己找轍道:「剛才確實有點發暈,估計血壓上來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09
第三卷、密林鬼寨 79、兩個失落的人

    慧慧捂著嘴就笑了,雪驚秋則是臉上閃過一絲慍怒,轉身就要朝外走。

    慧慧一把摟住她的胳膊道:「大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這裡的空氣太污濁了,我要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大姐。你對秦總也別太過分了,其實你心裡也知道秦總沒有背著你和別的女人來往,既然如此為什麼非要刁難他呢?」

    「我沒有刁難他。」

    「那你們就坐下來好好聊天啊,為什麼一見他就要走呢?」

    「是啊小雪,就算是朋友你也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不怪你,但是也不想再聽你解釋。」

    「我……」話說到這份上我不免氣餒,如果說她尚且處於尚未恢復時,我心裡還有一份期待,覺得遲早她會被我感動的。

    可現在我心裡明白只怕她再也不可能原諒我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我如此絕決,因為在我看來事只要說清楚了應該不至於糾結到這種程度,明明知道不是我做錯了事,卻非不理我,我能怎麼辦?

    後來我又想她之所以這樣,很有可能是因為後悔了,從外形而言我也不是啥帥哥靚仔,學歷連小學都沒有,無非有兩個小錢。偏生雪驚秋還是個有錢的大小姐。

    所以論哪一點我都配不上她,之前她父母在世時的逼婚行為讓她產生了逆反心理,所以導致她和我在了一起,其實她根本不愛我的,如今她父母已經不在人世,自然就會重新審視這段愛情。

    所以我只是一個可悲的鬥爭工具而已。

    想到這兒我心理不免洩氣。也沒說什麼坐回了沙發上。

    「秦總。你怎麼不說話了?」慧慧急道。

    雪驚秋毫不猶豫的走出了賓館。

    「唉,你們兩我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慧慧埋怨了一句也跟著雪驚秋走了。

    我失望至極,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心裡十分惆悵,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寧陵生道:「安排一下吧,到時候你們幾個……」

    他從樓上走了下來正好看到我道:「你怎麼坐在這裡?」

    「哦,我剛剛下來的。」

    寧陵生點了點頭和大壯子邊走邊說,我道:「寧哥。有事嗎?」

    「是啊,劉小花要出院了,我得把她接回來,小雪知道她這個孩子是誰的了?」

    我嘆了口氣道:「我和小雪掰了。」

    「掰了?就因為這件事?我去勸勸她。」

    「不用了,就算沒這件事她也會和我鬧掰的,其實她根本就不喜歡我,這次只是找藉口和我分手而已,是我自不量力,這麼優秀的女孩。」

    寧陵生眉頭緊皺片刻道:「你也別多想,這個小姑娘我看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不是我想,而是她所表現出的狀態就是這樣。」

    「唉,需要散散心嗎?」

    「沒事兒,這種事情我有勇氣面對的,我不怪她,這種事情要怪只有怪自己。」

    「明天咱們一起去接劉小花出院,給她一點時間。」寧陵生道。

    晚上下起了雨,生意十分慘淡,我在酒吧裡借酒澆愁,喝了個迷迷瞪瞪,正打算躺在卡座上睡一會兒,就見一個人坐在我面前。

    我暈頭漲腦的仔細分辨了好一會才看出這人是慕容御。

    「你、你怎麼來了?」我口齒不清的道。

    「心情不太好,想找人喝酒。」

    「哦,你心情、還不好呢?」我醉醺醺道。

    這時有服務員送上來一瓶龍舌蘭酒,慕容御舉杯連喝三杯,重重的吐了口氣。

    「怎麼了?」我雖然意識有點迷糊,但也知道他這個狀態不太對頭。

    「我心裡真有些鬱悶。」說罷他又連幹了三杯,在干第四杯的時候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道:「先別急著喝酒,到底是怎麼了?」

    「你別管我,讓我醉死算了。」

    「操,我他媽這幅熊樣,你丫也是這樣,到底怎麼了?」我道。

    「那你先說你是怎麼了?」他舌頭也大了。

    「我喜歡的女人根本不喜歡我,我是什麼?連他媽的備胎都算不上。」

    「……」

    「我他媽說了,你怎麼不說話?」我質問慕容御,此時的他整個人耷拉著腦袋,就像丟了魂。

    他這個狀態實在令人感到不解,於是我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趕緊給我說出來,別在那裝死狗。」

    「邊哥,我、我他媽就是個畜生。」說罷他突然抬手用力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這嘴巴絕對抽的「質量十足」,絲毫沒有因為挨打對象是自己所有有手下留情,一巴掌之下半張臉頓時腫了起來,鮮血順著嘴角流淌而下。

    我給嚇了一跳,酒頓時醒了大半。

    「你是不是發酒瘋了?」我呵斥道。

    「我是混蛋,我他媽就是一個十足的混蛋。」

    萬幸當晚酒吧裡沒幾個人,否則真是有的笑話給人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有話說話唄。」我道。

    隨後慕容御趴在桌子上嗚嗚大哭起來,就像是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突然爆發情緒。

    看來他是遇到了情緒上難以過去的坎了,這時候如果一味的以強勁的語氣逼問他,肯定會導致他情緒上的崩潰,想到這兒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道:「兄弟,咱們之間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告訴哥哥,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

    「哥,這事兒你幫不了我,我造孽了。」慕容御抹了一把眼淚道。

    「你造孽了?」我暗中吃了一驚,酒意頓時就完全清醒了,四下看了看,酒吧間裡除了我們兩個,也沒有外人。

    於是我壓低嗓門道:「你他媽到底幹了什麼?沒殺人放火吧?」

    「我、我……唉!」他又是重重嘆了口氣,隨後將自己所經歷的事情詳細告訴了我。

    慕容御這段時間算是個大忙人了,因為賭場和鬥蟋蟀的生意,他已經完全控制了整個江北的市場,基本是日進斗金的節奏,而隨著「威名遠播」,除了各種各樣的麻煩和對手成倍增加,想找到謀求合作賺錢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寧陵生一直叮囑對人要有戒心,期初慕容御確實處處小心,但隨著手裡的錢越來越多,手下越來越多,對於人的戒心也就漸漸放鬆了,因為在他的心裡沒有人敢騙他他現在就是整個臨江最狠的人。

    這時有一個叫王寬鬆的人找到了他。

    這人名字很有個性,人也很有個性,長的又矮又胖,一副老鼠般的眼睛裡始終散發著猥瑣的目光,王寬鬆告訴他有一樁大生意想要與之合作,而他所謂的大生意就是需要在慕容御的地盤上銷售贓物。

    王寬鬆是個賊頭子,他告訴慕容御自己手上掌握著江南江北的賊盜江湖,所以每天會產生大量的贓物,如果像他這樣的黑道大佬能夠為銷贓處理「保駕護航」,是絕對有錢可賺的,所以兩方一拍即合。

    說到這兒您可能有些不太能理解,以慕容御的性格,怎麼會做偷雞摸狗的事。

    這與他的童年成長的背景經歷是有關的,慕容御從小家庭生活困難,奶奶雖然很愛他,但沒錢是個硬傷,所以慕容御從小就學會了偷雞摸狗,因為他餓,人要是連吃飯都成了問題尊嚴就成了笑話。

    所以他對於偷盜之人其實心裡沒有多少反感,以至於王寬鬆找到他,兩人就一拍即合了。

    剛開始兩人合作倒也還可以,慕容御提供場地為他存放貨物,以及保證他交易時的安全,但是在一次搬貨中無意發生的事故,斌子看到雜貨裡夾帶了一對人的眼珠子。

    王寬鬆居然在販賣小孩的人體器官。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10
第三卷、密林鬼寨 80、都市孤兒

    但是在慕容御得到消息趕來後,那對眼球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慕容御這才知道王寬鬆早就對他下了手,在他的人裡安排了人,隨後他在暗中調查後才得知王寬鬆不但是個賊頭還是個乞丐頭,他手底下控制著一群小孩。利用這些孩子要飯,轉移贓物,必要時刻也會殺死小孩販賣他們的器官。

    可以說王寬鬆就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賬王八蛋。

    慕容御居然是與這樣的人合作賺錢。

    當然他的本意是絕對不會去賺這些喪良心的錢,這件事後也算是被人給坑了,但無論如何他確實賺了這些帶血的錢。

    慕容御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雖然干的都是違法勾當,但從來沒想過要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他也不傻,知道論實力王寬鬆絕不比他差,所以也不能硬來,幾次想要把人騙出來「做掉他」,但王寬鬆精明的很,根本不露面了。

    慕容御越想越憋屈,所以趁今天下大雨跑來我這喝悶酒聊天,這些話他是不敢和寧陵生說的,又不願意和王殿臣說,所以只能是我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要找到這狗日的,做了他。」慕容御滿嘴噴著酒氣道。

    我壓低嗓門道:「真想要找這個人也簡單,街上那麼多乞討的孩子。只要你耐心足夠,先跟出線索來,然後一點點挖掘,肯定能找到王寬鬆。」

    「我一定要找到他,然後親手剁了他。」慕容御就像狼一樣咆哮著。

    他之所以會如此憤怒是因為他剛剛有了孩子,而王寬鬆居然販賣孩子的器官賺錢。

    作為一個父親。他憤怒的心情可以理解。

    當然不光是他。我知道了這件事以後也是熱血上湧,恨不能把這混蛋吊起來用鞭子活活抽成肉泥。

    「要不然就像我說的那樣,你安排手下跟蹤這些小孩,然後……」

    「邊哥,你這點子不錯,也別手下,就我自己幹了。」慕容御道。

    「那沒事,邊哥陪你做這件事。也是替天行道。」我也是酒往上湧的說了這句話。

    「哥哥,咱兩這次聯手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我要為自己的孩子積陰德。」

    「那沒錯,邊哥全力挺你到底。」當時我也是滿心憤懣,想要找到一個宣洩口,於是立馬就答應了他。

    「好,那咱們立馬就開干。」

    「這麼迅速,這事兒不用計畫一下?」

    「我知道哪幾個地方是他最重要的乞討地,那裡的孩子肯定能帶我們找到王寬鬆其中一處聚集地。。」

    「那就別等了,咱現在就去他那裡盯著去。」

    於是兩個喝的面紅耳赤的人出門上了車子,在雨夜中前往了目的地。

    地點是臨江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我們到了之後時間還早,於是去了街邊的早茶館喝早茶,一直磨蹭到上午九十點鐘,我們一人戴了頂棒球帽出了店門上了街。

    我們走到其中一個抱著孩子跪著在地下乞討的女孩面前,慕容御放了一張五元的紙鈔道:「你懷裡抱的是你妹妹?」

    女孩面前用粉筆寫著「來此要飯的原因是替妹妹籌集治病的費用」,她抬起髒兮兮的臉龐看了我兩一眼點點頭,慕容御道:「你妹妹得的是什麼病?」

    這一句話就問住了她,但我們都能看出來她懷裡抱著的孩子是個腿被打斷的孩子,但是如果要說骨折似乎有點牽強,但是就是借女孩兩個膽子她也不敢說實話。

    見女孩又底下了頭,慕容御道:「沒事,我是記者,你告訴我你妹妹究竟得了什麼病,說不定我可以幫幫你們。」

    正說到這裡,忽然慕容御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們轉頭只見兩個年輕人站在他後面,看樣子有些痞氣,他站了起來道:「怎麼了?」

    其中一個小子,二話不說對著他的鼻子狠狠一拳就打了過去,慕容御猝不及防,暈頭漲腦的坐到在了地上,這下周圍幾個要飯的驚叫起來,趕忙向四周跑了出去。

    我正要動手,暗中慕容御緊緊捏住我的腳腕,只聽一個小年輕道:「警告你一次,沒事別冒充記者在這裡騙人小姑娘,我知道你們這種混蛋的齷齪心思,記住以後這裡你少來,下次再見到你就不是一拳能了結的。」

    說罷兩人揚長而去,慕容御摸了摸自己被打出來的鼻血,將手指放到嘴裡面,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這時旁邊一個賣汽水的老人家道:「小夥子,你沒事吧,這幫人凶的狠,你可別惹他們。」說罷從身上摸了一張衛生紙遞給了他。

    慕容御道了謝,接過紙巾擦了擦鼻子站起來,他左右看看那些因為受了驚嚇跑遠的幾個正在乞討的半大孩子,沒有在說什麼,按了按帽子,將手插到口袋裡漫無目的的走著,我也跟在他後面,之後我兩去了停在馬路對面的車子裡一直等到晚上。

    隨後要了一天飯的幾個半大的孩子帶著幾個小孩子回到了一處陰森森的倉庫,倉庫門打開著,我們能清楚的看到裡面一張桌子擺了滿滿一桌酒菜,而孩子們坐在靠近門口的桌子上,桌上只有一鍋糙米飯,和一小碟臭鹹菜。

    這時人影晃動,倉庫裡走出一個梳著分頭,身材消瘦四十多歲中年人,他坐在上桌子開始吃喝起來,大聲道:「趕快交賬啊。」

    只見兩個男孩,兩個女孩畏畏縮縮的走了進來,將一疊疊皺巴巴的錢交到了他的手上,他也沒數,不過從份量上感覺還是比較滿意的,這時看著其中一個女孩子笑道:「英子,別說叔看你是越來越俊了。」說罷伸手在她的臉蛋上扭了一把。

    而站在英子身邊的那個男孩,表情很細微的有了些變化,瞬間握緊了拳頭,但他還是努力忍住了,而英子卻沒有任何表情。

    他又仔細上下看了看,笑道:「英子,你去燒水洗個澡,今天就陪叔喝酒嘮嘮嗑。」

    少年道:「三叔,她要是洗了澡至少一個禮拜也不能要飯了。」

    三叔將杯子在面前狠狠一頓道:「媽的,這裡有你個小狗崽子說話的份,她不能要飯了正好在家裡給老子燒飯,我看你是在作死。」說罷摸了個空啤酒瓶就要砸他。

    英子卻一把攔住孫老三手上的啤酒瓶子,平靜的道:「三叔,我聽你的馬上就去洗澡,你也別為難栗子了。」

    栗子道:「英子。」

    女孩並沒有理他,而是拖著他們三個人的手將他們拖了出來,栗子兩眼通紅道:「我去和他拼了。」

    英子一把抱住栗子的腰輕輕的道:「哥,別這樣,只要你以後不嫌棄咱們總能在一起。」

    栗子的眼淚水立刻就流了下來,其他的小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瞪著無邪的眼睛看著他們兩。

    英子便默默的去燒了一盆洗澡水,在寒冷的過道里,沖洗起來,孫老三得意洋洋的在裡面唱著京劇,似乎不急著喝酒了,而其他的孩子沒有敢說話的,都埋頭吃起了飯。

    彷彿過了很長時間,英子將自己梳洗乾淨,這其實是個非常漂亮的少女,欣長的身材,白皙的皮膚,長眉入鬢,杏眼流波,如果不是做了要飯花子,那麼她應該是個非常出色的少女。

    英子穿好衣服,走進了倉庫,當她從栗子身邊穿過的時候,栗子一把牢牢抓住她的胳膊,英子轉頭對他淒然一笑,搖搖頭掙了出來,繼續向裡面走去,當放下塑料布,身影立刻就變得模糊了,而三叔也唱戲的聲調也是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兒他笑道:行啊英子,沒看出來你出落的這麼水靈了,來陪叔喝一個。

    兩人似乎喝了一杯酒,三叔道:「你以後也別出去了,就在家裡陪叔吧,叔給你錢,養活你。」

    等了一會兒見英子沒說話,他道:「說呀,享福你還不願意嗎?」

    ……

    三叔道:「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既然進來了拉個臉給他媽誰看吶?」我就聽身邊傳來咔咔磨牙聲,朝慕容御望去,他的臉因為憤怒都已經變了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11
第三卷、密林鬼寨 81、怒殺人渣

    三叔道:「英子,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既然進來了拉個臉給他媽誰看吶?」

    英子還是不說話,這猴子一樣的男人真急了,呼的站起來。啪的打了英子一記耳光,道:「我讓你說話,聽明白了嗎?」

    慕容御打開車門就朝倉庫走去。

    我估計這孫子要吃苦頭了,於是也跟了過去,邊走邊抽出腰間掛著的甩棍。

    結果栗子真急了。他抄起案板上的菜刀就準備衝進去,慕容御幾步沖上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栗子回頭看到我們吃了一驚,慕容御沖栗子拜拜手,將栗子手中的菜刀奪了過來,但是並沒有放下。

    瘦猴子又扇了英子幾個嘴巴,氣喘吁吁的站了起來,一把將英子推倒在床上,道:「你還以為自己是公主吶,告訴你,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說罷上來就撕英子的衣服,栗子眼珠子都快滴出血來了,他剛要往裡面衝,卻被慕容御推到一邊。他提著刀正要往裡面去,忽然瘦猴子慘叫一聲,如觸電般的退了幾步。

    我估計不好,慕容御快步上前,一把扯開塑料布,只見英子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手上握著一把剪刀。此時剪刀和她的手上滿是鮮血,而瘦猴子捂著肚子,不過看傷口並沒多重,只是被劃了一條長口子而已。

    他看看英子,又看看我們道:「好啊,你們這幾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居然聯合外人算計我來了,他媽的老子今天要你們的命。」

    說罷摸個啤酒瓶就沖慕容御劈頭砸去。慕容御抬起一腳就把他踹在地上,然後轉頭對栗子道:「帶著孩子先出去。」

    看他眼珠子里布滿了血絲,我心裡緊張的咚咚直跳,要出大事了。

    栗子立刻和幾個大孩子帶著那些小孩子走到倉庫外面,英子因為渾身抖得無法動彈,慕容御扯過一床被子,翻過來將英子全部蓋住道:「你先忍一會兒。」

    隨後他望向瘦猴子,這人也從慕容御的眼睛裡看出了殺氣,嚇的抖成了一團道:「大哥,我就是開個玩笑,你饒了我,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

    慕容御怒極反笑道:「我要你錢幹嘛。」

    瘦猴子道:「那你說要什麼,什麼我都能給。」

    「你恐怕還是不太瞭解我,錢從來不是我最想要的東西,王寬鬆人在哪兒?」

    「王哥?我不知道王哥在哪兒,我只是個小腳色,求你饒了我。」

    慕容御拿出大哥大放在他面前一字字道:「打電話讓他過來。」

    「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個小腳色,聯繫不上他。」

    「你挺忠心的?」慕容御的笑都扭曲了。

    那隨後舉起砍刀一下兩下,砍的是血肉橫飛,在一聲聲的慘叫聲中,他的手臂最專業的賣肉師父都要穩當,直砍到瘦猴子一動不能動這才停手,此時他渾身上下都是鮮血,他用袖子將臉擦了擦,將外套脫了下來,扔在地上,隨後將被子裡裹著的英子抱起來,走到倉庫外面交到栗子的手上道:「你們把這個人的錢能搜出來的全部帶走,趕快回家吧。」

    這幫孩子卻沒有一個人動,慕容御道:「怎麼,我說話你們聽不懂?」

    栗子道:「我們沒有家了,我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被他拐出來的,那時候都太小了。」

    慕容御道:「那你們也要走,這裡馬上就要來警察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將英子手上的剪刀取了下來,用一塊布仔細擦拭後插回到腰裡。

    栗子壯著膽子朝裡面看了看,只見瘦猴子血肉模糊一團,栗子道:「哥,我們想跟著你。」

    慕容御笑道:「你們跟著我怎麼辦,我可負擔不起你們這麼多人。」

    栗子道:「沒關係,我們要飯能養活自己。」

    「那麼我和他有什麼區別呢?」慕容御說罷指了指血肉模糊一團的男人屍體。

    栗子道:「那不一樣,我們是心甘情願服侍你。」

    慕容御道:「我可是個殺人犯。」

    栗子道:「你殺的是個壞人。」

    慕容御盯著栗子看了很久道:「你真想跟著我?」

    栗子用力點點頭,慕容御又問其他人道:「那你們呢?」

    另外兩個大點的孩子都道:「我們願意,如果今天不是你,這些孩子過幾天可能都要被弄殘廢或是被取走器官了。」說罷他舉起其中一個小女孩的裹著厚厚紗布的手道:「她的指頭就是傍晚剛砍斷的。」只見紗布上滲出一片暗紅色的鮮血,她的雙眼兀自噙滿了淚水。

    慕容御走到上午被斷指的小姑娘面前,舉起她的手來看了看道:「斷指還在嗎?」

    少年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裡將手指頭取了出來道:「指頭就是我砍下來的。」

    慕容御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上了,儘量試試看吧。」

    說罷走到屋裡將錢全部搜了出來,然後點了一把火,帶著孩子們一起離開了。

    我道:「你當著孩子們的面殺了人,這事兒萬一傳出去……」

    「沒人會說的,你別看他們年紀不大,但吃過苦的孩子比一般小孩早熟,他們知道誰是壞人,誰是對他們好的人。」

    「你確定?」

    「我自己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我相信他們。」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把那個人給宰了?是不是有點太衝動了?」

    「任何一個父親看到這樣的混蛋,都會有殺死他的念頭,只不過有的人只是在心裡想想,而我付之於實踐了。」慕容御點了支菸道。

    「這是醫院,不能抽菸。」一位瘦弱矮小的女護士凶巴巴對慕容御道。

    「哦,對不起,我忘記了。」慕容御趕緊把煙掐了。

    如果護士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剛剛把另一個男人剁成了肉醬,不知道是否敢以這種語氣對他說話。

    然而很快不好的消息傳來,因為種種原因,小女孩的斷指無法再接上了,得到這個消息後慕容御臉色陰沉的可怕道:「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要打掉王寬鬆,我要殺了他。」

    「兄弟,你現在的身份和以前可不一樣了,樹大招風,我勸你一句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過於較真了。」

    「不是我較真,我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大哥,如果你需要我們做事儘管吩咐,街面上的小乞丐我們基本上都認識,在這件事上我們能幫上忙的。」栗子道。

    「你們屁大點的小孩,管這些事情,好好上學才是真的。」

    「我年紀不小了,今年已經十四歲了。」栗子道。

    我一聽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他的年紀比慕容御還要大一歲,只是慕容御體型上比同年齡的孩子高大,面相也成熟許多,所以……

    看得出慕容御有些尷尬,不過很快他又恢復正常了,因為跟著他混的那些人年紀都比他大,都喊他大哥,所以這種事對慕容御而言見怪不怪了。

    「這事兒你對你們而言太危險了,大家都太平點,等你們年紀大了,在商量看看如何賺錢。」

    咚的一聲栗子跪在慕容御面前。

    由於這是醫院的走廊,周圍有不少人,此刻都投來詫異的目光,

    「有話站起來說,咱們之間……」

    不等慕容御話說完,栗子連磕了幾個頭道:「大哥,謝謝你救了我們,從今天起我就認你一個大哥,你永遠都是我的親哥,大哥我給你磕頭了。」說罷連磕了三個響頭。

    其餘幾個孩子也都跪在了慕容御的身邊周圍。

    他眼眶紅了道:「大家都起來吧,以後有我一口飯,就有你們一口飯吃。」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12
第三卷、密林鬼寨 82、情敵現身

    很快警察介入了現場,詢問情況,情況果然如慕容御所言,所有的孩子眾口一詞,都說手指是被孫老三(也就是死者)砍斷的。但對於此人的下落都說不知道。

    即便是年紀只有三歲的孩子都沒有說漏嘴,真是「上下一心」。

    孩子們越懂事,我就更加為他們的遭遇感到難受。

    而小女孩的斷指無法恢復,只能是把傷口處理一下,慕容御抱著她道:「先去洗個澡。然後帶你們去買衣服,然後吃飯。」又問我道:「邊哥。你沒事吧?」

    我是真不想回去,乾脆就跟著他混吧,於是道:「我也不回去了,晚上給幾個孩子接風。」

    隨後慕容御又打電話叫來一部車子,把孩子帶去了某浴場。包了三樓一層,讓孩子們進去洗澡,又讓手下分別先給孩子賣了一整套換洗的衣物。

    試穿的時候發現幾個人的衣服大了點,尤其是栗子的,一身筆挺的休閒西裝按理說應該挺帥,但袖口的長度已經過了手掌中段,只能露出半截手指了。

    慕容御道:「長成這樣呢,待會去換。」

    「不用換,長點挺好,能穿一段時間。」栗子顯然很開心,傻乎乎的笑著,滿臉洋溢著幸福。

    慕容御也笑了道:「你喜歡就不換了,吃飯去。」於是我們一群人去海鮮大酒樓點了一桌的海鮮,大人喝酒,小孩喝飲料。這些孩子們各各都吃了個肚皮溜圓。

    我席間道:「栗子,前些天我去百貨大樓那兒被小孩偷了個包,錢都無所謂了,但是包我想拿回來,你能幫我問問嗎?」

    「成,大哥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我一定給你把東西找回來。」栗子是個很知道討人喜歡的少年,但他對慕容御也是充滿了感激之情的,這點我能清楚的感覺到。

    本來我對這事兒也不抱啥希望。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兩天之後栗子還真把雪驚秋被人偷走的包給送回來了,我一高興就掏了一千塊錢給他,但栗子說什麼都不要,我看他也是真心希望幫我辦成這件事,也就不和他客氣了。

    拎著包我興沖沖的到了小雪門前正要敲門就聽她的聲音隱隱從裡傳出來道:「誰說我想你了?人家可沒這功夫和你廢話,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要不然我們明天下午兩點在步行街見面?」她說話的腔調很溫柔。

    在我記憶中她就從來沒用這種腔調和我說過話。

    居然和另一個人發嗲了,我當時氣得差點沒暈過去,合著我用兩根人參就養活了一個背叛我的女人,差點就要砸門而入了,可是就在我拳頭即將落在門上卻停住了。

    我憑什麼去質問小雪?她和我什麼關係?想到這兒我越發灰心,默默的回到了房間。

    「你怎麼拿個女式包拉著臉就回來了?難道又被小雪拒絕了?」王殿臣道。

    「沒有拒絕,這次我們是徹底完蛋了。」我道。

    「哦,出什麼事了?」

    「他在外面有人了。」

    「什麼?你戴綠……不會吧?」王殿臣嗔目結舌道。

    「我剛剛聽到她在和別人打電話,說的話一聽就不對勁。」

    「這事兒你得確定下來,否則對你對小雪都是一種傷害。」

    我想了想總覺得心裡還是不甘心,於是帶著自己和小雪的合影照去了慕容御那兒,讓栗子想辦法明天下午跟蹤小雪,看她到底是不是和別的男人接觸,如果是的話把男人的家庭住址給我跟出來。

    栗子滿口答應。

    慕容御則不在家,這些天他一直忙著找王寬鬆,以各種手段,各種人脈,大有不將王寬鬆手刃於面前誓不罷休的氣勢。

    而整個江北的賊頭都紛紛來此表示和王寬鬆絕無任何瓜葛。

    這就是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遇到慕容御這樣的狠角色誰都沒轍。

    回去後我在忐忑不安中終於等到了栗子的消息,結果我和猜測的基本一致,小雪確實再和另一個男人談戀愛,而從栗子返回的消息看對方還是個標準「高富帥」,當然那個年代還沒有高富帥的概念,栗子說這人住著別墅,開著豪車,長相很英俊,出手也很大方,替雪驚秋買了好多東西,隨後將對方的家庭住址告訴了我。

    我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憤怒,直接去了雪驚秋的房間,也沒敲門一把將門推開。

    果不其然房間的沙發上堆滿了新買的衣服用品,還沒有拆封,雪驚秋正對著鏡子仔細的描眉上妝。

    此時的她嬌豔無雙,然而我卻沒有絲毫心動感覺,有的只是屈辱與憤怒,她從來沒有為我化過妝,卻為了一個不相干的把自己打扮的和鬼一樣,更加氣人的是她看到我居然沒有絲毫愧疚感,手都沒有抖一下。

    我的憤怒終於爆發了,指著她道:「你覺得自己做的對嗎?」

    「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你是我什麼人?」

    「我……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喜歡過我?」絕望之下我問出了這句話。

    她壓根就不理我,這是最好的回答方式,我徹底絕望了,冷冷道:「祝你幸福。」說罷我轉身回去了。

    躺上床上我心裡一陣陣泛酸,心裡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王殿臣看我情緒不對頭他當然知道為什麼,於是道:「想開點吧,誰讓你遇上這樣一個女人,以後找女人別把樣貌放第一位,得是過日子的人,咱們這樣的男人和人玩不起。」

    「我到底哪裡錯了?」

    「你哪都沒錯,錯的是那個女人,這就叫有眼不識金鑲玉,你別多想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肯定是那個臭男人勾引的他。」我突然憤怒的直起身道。

    「她要是不願意,別人拿刀架她脖子上也沒用。」

    我想了想道:「咱們是兄弟嗎?」

    「是啊,怎麼了?你不會是想……」

    「這口氣我怎麼想都嚥不下去,就算是不成了我也要去揍他一頓,要不然我非窩囊死。」

    「你都多大人了?想起這一出呢?」王殿臣忍住笑道。

    「我有多大?不就二十歲沒到嗎?就算我衝動了,難道很過分?」

    「這倒也是。」

    「算了,你不陪我我自己去。」我道。

    「別介,咱們是兄弟,這種事情我能眼看著你一個人默默承受嗎?不過我覺得這事兒讓小寶來辦……」

    「你嫌我不夠丟人啊,這種屁事情還到處宣揚?」

    「也是,那今天就去?」

    「是,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把這孫子打成肉餅了。」

    以我和王殿臣的身體素質,對付武林高手肯定是不成,但對普通人肯定沒有任何問題,所以這次我要不把這可惡的第三者打的他媽媽都不認識,我就跟他姓。

    想到這兒我準備好防身兩大利器:甩棍和千年寒冰,跟王殿臣去了他房子所在。

    到了後我才知道這是一處別墅區,由此可知這孫子確實有錢。

    一下又打翻了我心裡的醋罈子。

    門口是有保安把手的,於是我和王殿臣從一側圍牆翻了進去,在一片歐式別墅群裡找到了他的家,此時華燈初上,天色已經黑了,透過落地玻璃門能看到阿姨講晚餐擺放在桌子上,而那個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確實是個帥哥,身材適中,面目英俊,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儒雅中多了幾分瀟灑。

    「我憑良心說,他真比你帥的多。」王殿臣道。

    「我操,你是自己兄弟嗎?」我憤怒的道。

    「算我沒說。」隨後只見阿姨摘下身上圍裙,告訴他飯已經做好後便離開了。

    偌大房子裡似乎只有他一個人。

    我咬著牙道:「今天非得給他換張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12
第三卷、密林鬼寨 83、與情敵交手

    「我去,你不會帶硫酸了吧?」王殿臣有點緊張。

    「我沒道喪心病狂的地步,也很簡單,你到時候把他兩手給逮住,我給他來兩電光炮。只要造了一對熊貓眼我就解氣了。」

    「成,我一定挺你到底,但怎麼進去呢?要不然就這麼衝進去?」王殿臣道。

    「破門而入這叫搶劫,他就是把我們捅死了都不用承擔法律責任,咱們得從別的地方進去。」

    「從哪兒?」

    我四下看了一圈。只見他頂樓尖塔形的窗戶玻璃沒有關,順著屋子邊上的水管可以攀爬而上。雖然對於常人有點困難,但對我這樣整日爬高下低的人而言簡直是太輕鬆了。

    於是我們決定到晚上給他來個突然襲擊。

    商議好之後我們按原路退出,找了家小飯館先吃了一頓,隨後又去喝茶,一直混到晚上十點半這才繼續悄悄返回了別墅區。潛伏到帥哥屋子前只見二樓西面一間屋子的窗戶透出燈光。

    「小子,你媽沒教好,我替她教會你做人。」說罷我和王殿臣兩人順著水管一路攀爬而上,及其順利的進入了房間裡。

    只見我們所進入的房間裝修沒什麼特別奢華之處,房間以原木色為主要色調,屋子中央擺放著一個紫紅色的檀木桌子。

    我對這個裝飾並不陌生,這是禪房的擺設,難道這個人沒事兒還在這靜坐打禪?

    想到這兒我道:「這小子是想不開要出家當和尚嗎?那我們就沒必要揍他了。」

    「你懂個屁,下圍棋的人也會把棋房佈置成這樣。」王殿臣道。

    「這小子肯定是沒事裝高雅,故意弄這麼一間屋子給自己顯擺用的。」

    「我們在這兒浪費時間幹嗎,幹活啊。」說罷王殿臣踮著腳走到門口,輕輕將門打開一條縫,仔細看了看確定無人後開門而出,我也跟了出去,鋪著木地板的走廊。靜謐的空間微微發出吱吱的響動聲,到了他所在的房間我貼著門聽了一會兒確定從屋子裡傳出一陣陣的呼嚕聲,於是我對王殿臣做了個「ok」的手勢,輕輕擰動門把推開了門。

    只見帥哥躺在他那張寬大的木雕床上用被子裹著頭睡的正痛快,呼嚕聲挺響。

    我抽出甩棍對王殿臣做了個手勢,於是兩人一人走得到頭的位置,一人走到腳的位置,隨即王殿臣一把掀開被子。

    就見杯子裡堆著兩個枕頭,並沒有人。

    我暗道一聲不好。就聽王殿臣發出「唉吆」一聲,接著眨眼就被拖進了床肚下,我嚇得就要彎腰查看情況。

    就聽身後有人咳嗽了一聲。

    轉身望去只見帥哥悄無聲息的站在我的身後。

    中招了,這人絕不像他那張臉表現的那麼無害。

    這個人的個子至少比我高出半個頭,體格其實比我也不瘦,獨自面對,勝負未斷,但我也沒退路了,想到這兒我舉起手中的甩棍指著他道:「放人,趕緊把人放了。」

    這是木雕床發出劇烈的晃動,嘣嘣作響,王殿臣發出的聲音似乎他正和什麼東西搏鬥著,不停發出粗重的喘氣聲偶爾夾雜著一兩聲慘叫。

    我憂心如焚,但「強敵在側」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僵持片刻我知道不能再繼續耽誤時間了,於是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甩棍朝他衝了過去。

    我對著他腦袋就是一棍子,先制住他再說。

    沒想到棍子將到他的頭頂,這人卻輕巧的身體微側,我這一棍就打空了,由於用力過大,我收勢不住,附身就向前衝,他順手在我背後推了一把,我自身力道加上外力,狠狠一下腦袋撞在牆上。

    頓時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癱倒在地,隨後就覺得背後一緊已被這人踩住。

    「說,是誰讓你來的?」帥哥冷冷道。

    「操!」我咬著牙猛地一個轉身,甩棍狠狠朝他的腿上砸去。

    由於這次距離太近,他反應極快,縮回了腿,隨即又是一腳踢在我的手腕上,我手腕劇痛,根本拿不住甩棍,就見棍子直衝而起,他伸手將棍子抄在手中。

    帥哥滿臉不解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道:「我是真想不明白,你們是不是實在沒人可用了,連你們這種不入流的貨色都派來了?」

    「放你的狗屁。」這時我腦子稍微清醒了點就像起身,他抬起穿著棉拖鞋的腳就踩在我的臉上,將我頂在牆壁上一動都不能動。

    這對我是莫大的羞辱,我抬手對他的小腿拳打腳踢,怎奈他的肌肉實在過於緊實,我的拳頭震的生疼,他卻沒有絲毫感覺。

    「小子,你要是再不交代情況我絕對把你這個豬腦袋踩成肉醬。」我連話都說不出來,兩邊臉頰的肉被他踩得生疼。

    「我、我是為了雪驚秋來的。」用盡力氣說出這句話後猛然哪隻腳消失了。

    我捂著臉憤怒的道:「有種你就把我腦袋踩成肉餅啊。」

    「你剛才說雪驚秋,你是她什麼人?」

    我揉著臉憤怒的道:「你又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的男朋友。」

    「我他媽才是她男朋友。」雖然來的路上我無數次告訴自己,我和雪驚秋已經徹底結束了,這次來毆打他和雪驚秋也沒啥關係,但真到這份上,我還是不由自主說了這句話。

    「這麼說你不是吳高山派來的?」他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去你大爺的高山。」我是連怒帶疼,腦子已經不清楚了。

    「你是不是那個叫秦邊的人?」

    聽了這句話我憤怒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一點,道:「你知道我?」

    他瞪著我的雙眼中凶光逐漸收斂道:「雪驚秋提過你。」

    我一聽興趣就上來了道:「她怎麼說我的?」

    這是床下已經沒了聲音,帥哥吹了個口哨道:「成了,別太用力把人給弄死了。」隨後只見床下陰影晃動,接著一條身體上佈滿了黑黃條紋的蟒蛇游了出來,王殿臣一點動靜沒有。

    這條蛇和我在老尼姑那兒見到的完全一樣,身體上佈滿了黑色和金黃色的條紋,很有視覺效果,不過體型相比尼姑庵裡那條要小一些。

    「我、我朋友呢?」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最多神經麻痺片刻,你今天來什麼意思?想要教訓我嗎?」

    「廢話,你搶了我女朋友,難道不該打嗎?」

    「你挺可笑的,女人只有自己跑走,從來沒有被人搶走一說,自己的女人都無法看住,你還有臉跑到我這兒鬧事?」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你沒有資格說我。」我惱火的道。

    「如果不是因為聽小雪說過你,我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你真不要臉,小雪是你叫的?只有我才能叫她小雪。」

    「你還想挨打嗎?吃的虧還不夠?」看我又要起來他不屑的道。

    「我可以為她去死,你能為她做什麼?」我吼了一嗓子。

    「這個世界只有弱者才會死,我是不會死的。」他滿臉自信的笑容。

    然而這話剛說出口就見他面色一變,似乎痛了一下,隨即他用手去夠後背,但很快就僵住了,整個人保持著「抓背」的姿勢一動不動了。

    只見他以非常艱難的聲音對我道:「快、快、快跑。」

    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就聽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接著四名身著黑色夜行服的人打碎玻璃從外跳了進來。

    這些人用黑布巾裹住了腦袋和嘴巴,就像影視劇裡「忍者」的造型。

    這四人腰裡都插著匕首,還沒等他們站穩那條蛇猛地用身體抽在木床上,只覺得木地板傳來一股強烈的震動,木床翻翻滾滾朝四人劈面砸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13
第三卷、密林鬼寨 84、替天行道

    其中一人揮手對著床板拍了一記,就聽轟的一聲大響木床居然被震成了碎片,露出床下絲毫不能動彈卻睜著一對眼睛的王殿臣。

    這四人一出手就顯示了極其強悍的身手,如此看來肯定不是一般人了,而這時我終於直到這條怪蛇的真正能力了。只見它身體盤旋而起,腦袋一伸一縮轉起了圈子,眨眼間房間裡氣流轉動,怪蛇身體前明顯形成了一道透明的旋轉氣流,屋子裡的家具在氣流捲裹下。份量輕的都漂浮在空中一圈圈的旋轉。

    隨即怪聲身體一震,就聽空中發出「嗚」的一聲。氣流脫離蛇身周圍,朝四人滾滾而去,就像是一股小型的龍捲風。

    然而這股氣流雖然頗為強勁,對這四人卻根本無法形成絲毫傷害,他們甚至連動都沒動。任由旋風透體而過。

    但風還是撩起了死人掩住口鼻的黑布,只見他們嘴唇的顏色都有些奇怪,呈紫色,裸露出的皮膚能異常蒼白,就像死人一般,一看就不是正常人類。

    我心裡嚇的咚咚直跳,也不知遇到了什麼「妖魔鬼怪」。

    其中一人嘿嘿笑了兩聲,聲音頗為尖利道:「這兩人什麼來頭?」

    另一人道:「既然和姓張的打成這樣,不用說肯定也是他的對頭了。」說話時怪蛇就像被抽了筋,一動不動躺在地下。

    「對頭的對頭,那是我們的朋友了?」

    「狗屁,哪來這麼多的朋友,走的時候把人都殺光,一把火燒了房子了事。」

    這四人居然要連我們一起殺死,這可太氣人了。素昧平生,居然見面就要殺人,這四人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邪教妖人?

    「別在那兒廢話了,趕緊動手吧,鬧出這麼大動靜,外人遲早趕來。」說罷這四人齊齊抽出了匕首,兩人朝我們走來,兩人朝躺在地下的王殿臣走去。

    四人凶光畢露,肯定是要殺人的。想到這兒我來不及多想將甩棍沒頭沒腦的朝對方丟去,其中一人舉刀格在甩棍上,一聲脆響,甩棍直衝上飛去戳入天花板中。

    「就你這也好意思叫暗器,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飛刀。」說罷一人舉起手中的匕首朝我劈面擲來。

    破空之聲嗚嗚作響,足見他這一擲的力量,空中銀光閃閃,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躲避,關鍵時刻只能在心中大喊「阿彌陀佛」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在空中急速飛行的匕首忽然頓住了,隨即刀尖之前,上門陰大紅裙子逐漸顯現而出。

    我的保護神終於出現了,見到她我鬆了口氣,終於能放心的坐在地下了。

    然而奇怪的是這四人也能見到上門陰,原本各自為戰的四人齊齊望向上門陰,隨即三把匕首同時丟向了她。

    可是每一把匕首飛行到上門陰面前時都會頓時停住,懸浮在她面前,不進不退,於是四把匕首和上門陰同時漂浮著,隨後只見上門陰緩緩抬起雙臂,四把匕首立刻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一聲脆響,四把匕首居然在一瞬間炸成了碎屑,而且是粉粉碎的那種。

    鐵砂四處激射,將周圍牆壁砸出星星點點的小坑。

    我和那四個人全都驚呆了,因為我也沒想到上門陰居然能有如此強悍的實力,四把精鋼製成的匕首居然眨眼就被震成了粉屑。

    我毫不誇張的說真的和麵粉差不多。

    「吆喝,真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我倒要見識一下你究竟能有多牛逼。」其中一人冷笑著雙手解印,只見雙手四指上下盤旋,隨即他大喊道:「凌天一指。」隨即將一雙手指對準了上門陰。

    只見他指甲頓時變成了詭異的烏色,片刻之後指甲裡透出一絲絲烏黑的煙霧。

    我清楚的看到上門陰身後雪白的皮膚上立刻出現了一道道黑色條紋狀顏色,就像體內的筋絡顯現而出,我暗道:不好。

    正在想該如何幫助上門陰,卻見這些黑顏色又在很快的時間內消失無蹤了。

    那人還以為是法術力道不強,幾次調整手型,對準上門陰不停指戳著,然而卻沒有絲毫作用。

    隨即我就感覺到屋子裡的空氣瞬間降低了,上門陰的裙襬也開始獵獵而動。

    而對方四人也感覺到了威脅,他們隨後魚貫排成一條線,後人雙掌貼在前人後心處,是要以四人合力一處強行攻擊上門陰。

    與此同時屋子裡嵌入牆壁中的鐵粉再度飄出牆壁,懸浮在空中,這四人完全被鐵粉籠於其中。

    然而這四人似乎並不知道這一狀況,依舊在不停積極準備「最後一擊」。

    以我的觀察,如果上門陰想要殺死他們,這四人估計已經死了不下十次,但上門陰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靜靜的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這四人做好了準備之後卻毫不猶豫的對準上門陰發動了攻擊,只見最靠前一人的雙指煙霧大盛,股股向上蒸騰而起,就在這一瞬間,上門陰的皮膚上似乎又出現了一絲黑色條紋,但眨眼即逝。

    她不在等待,而是雙手五指微微浮動著,手勢看來極為柔和,就像舞者的舞蹈動作。

    空中的鐵粉開始上下左右的迅速移動,每一次的移動其實都是在四人身體上造成一股貫穿傷。

    只是鐵粉的體積細微,所以不會導致人體流血,但鐵粉透體而出後本身會沾染鮮血的紅色,所以空中一團「青氣」又變成了紅霧。

    這四人受到的傷害可想而知,身體不停隨著鐵粉的左右穿插而扭動著,最終鐵粉轉移到了四人正面的方位,懸停片刻,猶如毛毛細雨般朝四人撲面砸去。

    這些鐵粉的體積雖小,但威力極大,將四人撞的騰空而起直接飛出了窗戶外。

    漆黑的屋子外面傳來了幾聲沉悶的著地聲,當我湊到窗戶前只見四人躺在地下已經沒了動靜。

    這四人的遭遇充分說明了一個道理,和上門陰作對就是死路一條。

    我返回去攙著王殿臣做起來,此時他已經微微能動了,但說話口齒還不是很清楚,所以我沒法弄懂他到底再說什麼。

    而這時我才看清帥哥的身後插著三根銀針,銀針比頭髮略細,大約有十幾釐米的長度,在燈光下隱隱泛出一層淡藍色的光芒。

    我知道這是銀針有毒的徵兆,於是用布纏住手後拔出了銀針。

    這效果可是太靈驗了,銀針剛剛拔出帥哥就能動了,他深深吸了口氣之後癱坐在地板上。

    我扶起王殿臣後對他道:「今天的事不算完,過幾天我還會找你的。」

    說罷我正要走,他卻道:「這位大高手請留步,我有話要說。」

    「幹嘛?」我一心急著離開,所以也沒聽到他對我的稱呼。

    「之前的事可能有些誤會,我想把這事兒解釋清楚,您能先別急著走嗎?」

    「可是我不走警察就要來了,去警察局這些人算是我殺的還是你殺的?」

    他無力的擺了擺手道:「這四個人惡貫滿盈,不但受玄門中人的通緝,也被公安部門緝拿,您殺了他們也是替天行道。」

    我不禁有些發懵,但轉念一想這小子會不會是在陰我?

    只聽帥哥道:「這四人是吳高山的手下。」

    「吳高山是誰?」

    他有些愕然道:「先生本領高強,應當是玄門高手,連吳高山是誰都不知道?」

    「你別亂抬舉我,我就是個修廟的,和你說的那人沒半毛錢關係。」

    「吳高山是一個邪教頭子,專門調製迷魂春藥的,他這一生不知糟蹋了多少姑娘,我已追他整整兩年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14
第三卷、密林鬼寨 85、追殺任務

    帥哥這句話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現在這世道怎麼調配春藥的人都變成黑社會的了?還學人搞暗殺?那麼眼前這帥哥又是什麼身份?難道是便衣警察?

    這是王殿臣的狀態也好了點,攙扶著我能站住了。

    帥哥盤膝坐在地下拍著腿道:「露露,過來。」隨後只見那條怪蛇順從的游到他腿上攀附著,十分馴良。

    「在下姓張。名鴻傑,師從羅吉子法師,不敢請教大師名諱。」

    他對我態度謙恭到了這讓我有點不太明白,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上門陰出現之後是在帥哥身後位置,當時他渾身僵硬。並不知道屋子裡多了一個鬼魂。

    所以他以為這些人都是死於我手中的。

    難怪會對我的態度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原來如此。想到這兒不禁覺得暗中好笑。

    於是我趕緊挺直腰板,擺出一副高人造型道:「我叫秦邊,這位是我的兄弟,王殿臣。」

    王殿臣是滿臉的不高興。畢竟剛才中了蛇毒,估計滋味也不好受。

    張鴻傑道:「請教兩位屬於何門何派?以二位身手絕非無名之人,應該是深藏不露了,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大師勿怪。」說罷他衝我作了一揖。

    雙拳不打笑臉人,話都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一味計較,只能假裝心胸寬廣呵呵笑道:「都是年輕人,難免義氣,我能夠理解。」

    「大師心胸寬闊,學生佩服。」

    我現在心裡有點不太確定,如果自己是高人,是不是該和他談雪驚秋的事情?在我印象裡高人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根本不可能受到感情羈絆。

    「我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你剛才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追捕吳高山,難道是外地過來的?」

    「是的。學生屬天龍閣文星堂旗下弟子。」

    「你是天龍閣的弟子?」我暗中吃了一驚。

    作為修廟匠人,對於天下名寺基本是略知一二的,天龍閣是茅山宗所有分支中最大的一支,江湖上多有傳言組建天龍閣的目的就是茅山總教最後一道防線,所以它存在的目的是為了保證茅山總教安全的,其實力可想而知。

    沒想到我居然能遇到天龍閣的有道高士,這可是天大的榮耀。

    可是轉而一想又不對頭,既然是天龍閣的高手,怎麼差點死在四個淫賊的手上?

    「家師是文星堂堂主羅吉子道長。」

    我也不知道羅吉子是誰。但心裡想既然能在天龍閣裡當上堂主,那肯定是個了不起的牛逼人物了,笑了兩聲後我道:「久仰、久仰。」

    「請教大師所在門派是?」

    「我真沒啥門派,就是普通的修廟匠人。」

    聽我這麼說他也不見怪,點頭道:「高人在草莽,學生佩服。」

    「剛才我們還打了個稀里糊塗,現在又論起朋友來,真挺好笑的。」我道。

    「是我年輕氣盛了。」

    「你也別著急攬責任,我有個問題想請你解釋下,既然你是外地人,又是因為任務來到這裡,怎麼會有時間談戀愛的?」

    顯然他沒有想到我這位「高人」會追著他問這樣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愣了一下才道:「大師是真的喜歡小雪姑娘?」

    「廢話,不喜歡她我跑你這打架呢?」如果真是世外高人,是斷然不會用這種腔調說話的,奈何我對「高人」二字實在沒有任何概念,除了知道高人要挺直腰桿擺個造型之類的,別的一概不知。

    「哦,其實我和小雪姑娘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和這姑娘是某種程度的合作關係。」

    「合作關係?她和你有什麼事情可合作的?」我驚訝的道。

    「當然有了,我需要一個外形美麗的女孩為餌引出吳高山這幫人,而小雪姑娘需要有人替她調查出殺害家人的凶手,我們彼此都需要對方的幫忙。」

    「這……你好像說的很有道理,可如果只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她和你打電話的時候那腔調為什麼要發嗲?」

    「發嗲?你確定那個人是我嗎?小雪和我說話的語氣都很正常的,我們只是合作者,絕對沒有一點男女私情的,這麼說吧,這次我來臨江執行的任務是師父親自囑託的,而我的師父也是我的岳父,您覺得我能幹這種事情嗎?」

    「不說你啊,但背著老婆吃葷的男人不是沒有吧?」

    「如果您認定了我們兩有關係,我說破嘴皮子也沒用啊。」

    這是王殿臣接了一句話道:「不排除小雪那個電話是故意裝打的,就是為了氣你,女孩子的心事咱們男人是猜不透的。」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心情在瞬間就多雲轉晴,張鴻傑補充道:「應該是有可能,因為小雪提過你一次,我就順口問了一句你人怎麼樣,她說你是宇宙第一大壞蛋。根據我的經驗,如果女孩用這種詞語形容男人,必定是對你又愛又恨的。所以改掉缺點,發揚優點,你一定能追到她的。」

    聽了這話我笑的嘴都合不攏,王殿臣道:「能詳細說說吳高山的情況嗎?為什麼抓他的不是警察而是道士。」

    「這個不為怪,千百年來,一直有妖人為禍人間,警察只能管普通罪犯,而一旦有通曉玄門之術的人做了犯罪的勾當,那就要靠道門力量進行追捕甚至是追殺了,吳高山通曉各種迷魂藥的配置方法,本身又懂的幻術,這些年為某些人傷害良家女子無數,這種人當然必死無疑了。」

    「還有這麼缺德的修法之人?」我驚訝的道。

    「修煉法術的未必都是好人,實際上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心懷叵測之徒,尤其是當他們掌握了高人一等的法術本領,更是無法無天的做壞事,缺德都還算是好的,絕大部分是泯滅人性之輩。」

    「我懂了,所以說才會發生道士殺死小雪家人的慘劇?」

    「那件事百分之百是某些人通過雇凶製造的慘劇,幕後的指使人必定是道門中人。」張鴻傑道。

    「所以如果我們能幫你抓獲吳高山,你會幫我們找出傷害小雪家人的幕後真兇嗎?」

    「只能說盡力而為,但我想這件事牽涉面甚廣,應該是能夠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那咱們就這麼定了?但你我間的約定千萬不能讓小雪知道,我不想加重她的心理負擔了。」

    「這你放心,我不是多事之人,其實我也不想以她為誘餌去做事,這裡面必定是有風險的,不過能有兩位神通廣大之人的幫助,我相信吳高山必然逃脫不了懲戒。」

    定下了這件事沒多一會兒警方的人就趕到現場,出了四條人命這可是特大案件了,我們都被帶走問話,很快死者的身份被查出,全是有要案在身的通緝犯,但警方也有情況弄不明白,那就是所有疑犯身體上遍佈「鐵砂」,鄭春雷讓我們交出所使用的「鐵砂槍」。

    對此我表示根本沒有見過這種武器,鄭春雷是知道我本領的,也就採納了。

    對方是要案在身的重大通緝犯,又是入室行兇,我們的行為並不為過,但攤上這種事情,辦理手續是非常麻煩的,好在「死者家屬」無人出來認領屍體,我們跟著專業律師來回奔波了半個多月,這件事也就算是擺平了。

    在這個半個多月的時間裡雪驚秋對我的態度非常明確,就是不理我,而且態度非常冷淡,但我知道她心意後完全可以體諒她的態度,給她一點時間,讓她可以慢慢恢復心裡這道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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