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天下王者 作者:一景之月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9 12:33: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33 80423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15

第219章:託付

  汝中柏有些猶豫,噓動著嘴巴卻不答話。

  脫脫有些不悅的望了他一眼,道:“有話不妨直說?”

  汝中柏咬了咬牙道:“丞相大人複相位後,不顧眾人反對提拔下官,下官感激不盡,不過如此這般丞相大人已將哈麻徹底得罪了,漢人有句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哈麻對大人恨之入骨,只怕丞相大人這一走,哈麻指不定在背後倒什麼鬼?如今朝廷上下,全系丞相一人在維繫,若非丞相大人有事,我大元朝政將有誰來擔當呢?”說道這兒汝中柏迎著刺骨的寒風吐了口氣,微微停頓了繼續說道:“如今,陛下迷戀淫僧伽璘,終日修煉房中之術,就在前日,下官從空中太監口中聽聞,淫僧伽璘夥同前次入宮的西番僧一同傳授陛下房中之術,弄得陛下龍顏大悅,各賜他宮女三四人,二僧以肉身說法,言傳身教,陛下與宮女,俱各歡喜。

  伽璘真複想出一法,令宮女學為天魔舞。每舞必集宮女十六人,列成一隊,各宮女垂發結辮,首戴象牙佛冠,身披纓絡大紅銷金長裙,雲肩鶴袖,錦帶鳳鞋,手中各執樂器,帶舞帶敲,逸韻悠揚,仿佛月宮雅奏;霓裳蕩漾,渾疑天女散花,樂得順帝心花怒放,趁著興致,隨抱宮女交歡,雲蒸雨施,親拭這演揲兒法及雙歡法。兩僧也樂得隨緣,左擁右抱。還有一個親王八郎,乘這機會也來竊玉偷香,又有禿魯帖木兒,聯結少年官僚□人,入宮伺候,分嘗禁臠,順帝賜他美號,叫著“倚納”,以至於不分君臣上下,統在一處渲淫,男女裸體,公然相對,豔詞淫語,時達戶外。如此等等,不堪入目。這般重重,接因哈麻所謂,丞相大人這一走,朝廷豈不是落入了奸臣之手。

  脫脫陰沉著臉,這件事他不是沒聽說過,就在前些時日,皇子愛猷識理達臘,見宮中如此荒淫,潛出東宮,夜訪丞相府。說于宮闈情況,他當時聽得大怒不已,連夜進了宮中見了元惠帝,元惠帝迫於壓力,將哈麻痛駡了一頓,想不到幾日不見,竟有這等事情,脫脫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見脫脫在沉思,汝中柏繼續道:“朝廷之中,丞相大人是我大元的頂樑柱,若是大人不在,臣擔心哈麻定會趁機跳出來,以陛下對他的信任,加上此人也非同一般,朝廷之中除了大人之外,只怕無人是其敵手啊?”

  脫脫“嗯“了聲,心道:“汝中柏所言不無道理,陛下雖對我有些恩情,但那不過是早些年的事情了,如今我分明出征,若是被哈麻給尋出了麻煩,恐怕對我剿匪大大業不利,為今之計只得尋出一人來,管理朝政,只需大權在握,料來哈麻也翻不起什麼浪?”

  脫脫想了想,一揮手,道:“這個好辦,我分明出征之際,朝廷所有事物讓也先代為處理政務,料來哈麻也不敢輕舉妄動!”

  也先帖木兒,是脫脫帖木兒的弟弟,為御史大夫,陝西行台監察禦史。亦能大字。久曆監察禦史的他整頓吏治,打擊貪官。幫了哥哥不少忙。前幾年潁州暴亂,也先帖木兒連戰連捷,接連收復上蔡等重鎮。所謂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有自己的親弟弟坐鎮再好不過了。

  此話一出,汝中柏立馬趕到不悅,也先帖木兒雖也是個人才,可比起脫脫比起來,也先根本就是個庸才。和脫脫比起來,也先根本對付不了哈麻,打仗就更不用說了,想當初因不堪忍受元朝治河官吏的壓榨,數千河工在潁州起義,“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點起了轟轟烈烈元末農民戰爭的燎原烈火。

  發生暴亂,朝廷自然要派兵鎮壓,脫脫很有氣魄,擊中朝廷所有的精兵三十余萬,準備將暴亂的義軍全部消滅,但是,卻選將卻選錯了人,也先貼木兒順理成章的成了平亂的總指揮,總督元帝國精銳部隊,浩浩蕩蕩殺奔中原。雖說打虎親兄弟這話沒錯,可關鍵問題是這兄弟得有打虎的本事。也先貼木兒反工作搞的不錯,上陣殺敵就不是強項了。

  戰鬥在河南打響了,也先貼木兒運氣不錯,他身邊的先鋒大將鞏不班是個能打的狠角色,連戰連捷,接連收復上蔡等重鎮。誰料農民軍趁夜打了次斬首行動,殺掉鞏不班,嚇的也先貼木兒拔腿就跑,接連後退幾十裡,連辛苦打下的城池都放棄了。如果元朝政府因此敗臨陣換將,估計損失還不大,可是脫脫賭博似的把寶押在了弟弟身上,又加派幾十萬大軍增援,至此,也先貼木兒手握元朝三十萬精銳部隊,幾乎已把元帝國的安危系於一身了。不過此後,戰爭史上最搞笑的一幕發生了,這位肩負平叛重任的大元帥因忌憚前此失敗,帶兵跑到沙河就不敢走了。不走就不走吧,或許還能以靜制動,找出破敵的良策來,可這位大將既沒見有什麼“運籌帷幄”的具體行動,反而天天在帳篷裡搞起了“封建迷信”活動,整天求神問卜,把勝負的希望寄託在“神靈”的指示上。整整一個月,三十萬蒙古軍不打不撤又不走,成天裡看主帥燒香拜佛跳大神,搞起了中國戰爭史上最啼笑皆非的“靜坐戰爭”。如此下來,兵疲人乏,士氣低落,“神靈”的指示沒等到,起義軍先行動起來了,某日夜裡,起義軍搞了次夜襲活動,估計也就是個試探性進攻,三十萬元軍當場炸了營。也先貼木兒蠢材一個,以為是發生了軍變,二話不說拔馬就逃,跑的比南宋長腿將軍範文虎還快。三十萬元軍不明就裡,自相踐踏攻殺,至天亮時已經潰散的一個不剩,最後也先貼木兒帶回來的只有一萬殘兵,一次深夜炸營便報銷了二十九萬大軍,實為中國戰爭史上的不二奇跡。如此“赫赫奇功”,正是由也先貼木兒這位奇將“締造”。

  從此,各處起義,一發不可收拾。而且,更深遠的影響是,被也先帶走的軍隊,都是朝廷的嫡系部隊,從此,中央政權旁落,剿匪需要自籌兵馬,還重用地主武裝,如李思齊,察罕帖木兒之類,最終朝廷失掉了實權。

  後來,脫脫親自領軍,方才一舉剿滅徐州的芝麻李,狠狠打擊了起義軍,局勢才安定下來。

  說起來,也先帖木兒也不壞,對汝中柏還算不錯,只是比起脫脫來,畢竟少了些運籌帷幄的謀略,以及決斷千里之外的魄力而已。聽到讓也先帖木兒接手朝廷政務,汝中柏便下定了決心,即便是得罪了丞相大人,也得將胸中所想說出來:“丞相大人,恕下官直言,丞相大人覺得也先帖木兒比之秦之李斯如何?”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16

第220章:如鯁在喉

  脫脫一愣:“李斯早年為郡小吏,後從荀子學帝王之術,學成入秦。初被呂不韋任以為郎。後勸說秦王政滅諸侯、成帝業,被任為長史。秦王採納其計謀,遣謀士持金玉遊說關東六國,離間各國君臣,又任其為客卿。秦王政十年(前237年)下令驅逐六國客卿。李斯上《諫逐客書》阻止,被秦王所採納,不久官為廷尉。在秦王政滅六國的事業中起了較大作用。秦統一天下後,與王綰、馮劫議定尊秦王政為皇帝,並制定有關的禮儀制度。被任為丞相。他建議拆除郡縣城牆,銷毀民間的兵器;反對分封制,堅持郡縣制;又主張焚燒民間收藏的《詩》、《書》等百家語,禁止私學,以加強中央集權的統治。還參與制定了法律,統一車軌、文字、度量衡制度。實乃是一個大大的人物,也先帖木兒也是有才華之人,但比之千古名相李斯自是相差太遠!”這點脫脫自是明白,微微一愣之下,脫口道:“李斯乃千古宰相,協助秦皇一統六國,書同文,車同旭,這等功績,實非也先帖木兒所能比擬?”

  汝中柏點了點頭,繼續沉聲問道:“丞相大人所言極是,也先帖木兒絕非有千古名相李斯之才!”頓了頓他又道:“不知丞相大人以為哈麻大人比之秦之奸臣趙高如何?”這句話直白白的問出來,饒是脫脫仍舊吃了一驚,但他畢竟是非常之人,吃驚之餘,腦海裡頃刻之間想起趙高的所作所為來。

  趙高——本為秦國宗室遠親,入秦宮為宦官(一說趙高為“宦官”乃後世曲解),任中車府令,兼行符璽令事,「管事二十餘年」。秦始皇死後,趙高發動沙丘政變,他與丞相李斯合謀偽造詔書,逼秦始皇長子扶蘇自殺,另立始皇幼子胡亥為帝,是為秦二世,並自任郎中令。他在任職期間獨攬大權,結黨營私,征役更加繁重,行政更加苛暴。西元前208年又設計害死李斯,繼之為秦朝丞相。第三年他迫秦二世自殺,另立子嬰為帝。秦國之所以亡國此人實乃罪魁禍首,哈麻這些年陰進西蕃僧以運氣術向順帝獻媚,號“演揲兒法”(“大喜樂”之意)。其妹婿禿魯帖木耳亦進秘法,於是順帝日從事其法,廣取女婦,君臣宣淫,醜惡不堪,所作所為實比秦之趙高有過之而無比及,更加之此人陰險毒辣,也先實乃不是對手?”

  見脫脫皺眉頭深思,汝中柏繼續道:“李斯乃千古名尚且不是趙高敵手,哈麻所作所為,比之秦之奸賊趙高有過之而無不及,聽到讓也先代理政務,汝中柏下了決心,即使今日人頭落地也,也得將話說出來:“丞相大人,您認為,憑藉著也先大人的聰明才智能否鎮壓得住哈麻大人麼?”

  脫脫聽了半響才明白汝中柏的意思,哈哈一笑,道:“禦史大人所慮原來在此,以本相看,禦史大可放心,哈麻之陰險雖比之秦之趙高有過之而不及,但哈大人早年和本相十分要好,料來這節骨眼上,也不會自尋找煩惱,以本相看,是禦史大人顧慮得太多了吧?”

  哈麻和脫脫有些恩怨,作為脫脫的心腹之臣,汝中柏自是熟知這段恩怨,早些年,哈麻也是擁護脫脫的,脫脫被朝臣重傷,遭受流放之苦,哈麻在妥歡貼睦爾處竭力為之辯護。至正九年,太平、韓嘉納支持禦史斡勒海壽列哈麻罪行劾奏,妥歡貼睦爾不得已奪哈麻、雪雪官職,而太平、韓嘉納、斡勒海壽等均被貶官,脫脫能夠得到重用,哈麻也有一定功勞。

  但是,脫脫複相之後,雖然對哈麻兄弟深為感激,提升哈麻為中書右丞。但脫脫對左司郎中汝中柏更加倚重,引起哈麻不快。出於其他原因,脫脫改哈麻為宣政院使,且位居第三,於是哈麻對脫脫懷恨在心,哈麻為了向上爬,開始巴結皇后奇氏和皇子愛猷識理達臘,找脫脫商議授皇太子冊寶禮事,脫脫加以推託。哈麻善於媚上,偷偷引進西天僧教妥歡貼睦爾運氣術,哈麻的妹婿、集賢大學士禿魯帖木兒亦薦西天僧伽磷真來教“演揲兒”法(漢語“大喜樂”),使之修成房中之術,誘導妥歡貼睦爾淫樂。禿魯帖木兒與老的沙等十人結為“倚納”,引進公卿貴族家的命婦和街坊良家婦女到宮中,供妥歡貼睦爾和倚納們玩樂,君臣全然不顧羞恥,男女赤身尋歡作樂。醜聲穢行,著聞於外,脫脫對哈麻一夥益加痛恨,而哈麻借此機會,徹底成了元惠帝身邊的紅人,如今更是和脫脫反目成仇,隱隱約約之間頗有互相對立之勢。

  這局面和秦之趙高李斯的局面大同小異,汝中柏雖膽子不大,但實乃胸中有大才,這局面他看的一清二楚,是以今日方才不顧脫脫的責駡,將心中所慮一股腦的說出來,但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心腹之言,卻換來了脫脫這番言語。

  這也難怪,脫脫對哈麻雖疼恨,但當年的仗義執言的情分依舊留在這個老臣的腦海裡,他總是固執的以為,哈麻雖然為了上位,有些不擇手段,但是,在這種時候,還是能把我得住,畢竟比之反賊,還是自己人要來的實在!”

  但這一切,汝中柏卻不這麼認為,自從脫脫不顧眾人反對,提升自己為禦史,位居哈麻之上,他便知道,這一切都引起了哈麻的極大怨恨,這一切之所以沒有爆發,源於脫脫的威望,脫脫在朝廷裡面,哈麻還能忌憚三分,一旦脫脫臨兵出征,此等機會哈麻豈能放過,倒時候,以元惠帝對他的信任,指不定弄什麼鬼把戲,想到這一切,汝中柏就有如鯁在喉一般,難受之極!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16

第221章:猶豫

  汝中柏心中雖然憂心不已,但是說服脫脫並不容易,這個源於三年前,元惠帝終於在眾位忠臣的勸說之下,重新啟用了脫脫,脫脫復位後,一心想拯救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恰好當時黃河氾濫成災,脫脫以百姓安危著想,認為當務之急便是治理黃河。

  但廷臣議論治河時,有人認為修築黃河中原必亂,脫脫把不同意見者壓制下去後,經過一番商談,脫脫並不顧工部尚書成遵等抗爭,堅定的要修築黃河,當年的元惠帝還算清醒,四日後正式批准治河,下詔中外,命賈魯為工部尚書、總治河防使,發汴梁、大名13路民15萬人,廬州等地戍軍18翼2萬人供役。四月二十二日開工,七月完成疏鑿工程,八月二十九日放水入故道,九月舟楫通行,並開始堵口工程,十一月十一日,木土工畢,諸埽堵堤建成。整個工程計190天。賈魯按照他的疏塞並舉、先疏後塞的方案,成功地完成了治河工程。

  然而,一切卻並非那麼順利,黃河修築期間,白蓮教主韓山童等抓住時機,鑿好獨眼石人一個,預先埋于黃陵崗,散佈民謠:“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五月初,韓山童與劉福通等在潁州潁上(今屬安徽)發動暴亂,一切果然被朝廷奸臣命中,脫脫雖急忙遣兵鎮壓,結果事與願違,起義烈火越撲越旺。所以在議政時,脫脫總是諱言這傷透腦筋的事。

  就在數月前,妥歡貼睦爾把脫脫召去,狠狠的罵了一頓,這件事一直是脫脫心中的一塊心病,如今脫脫執意要出征,剿滅張士誠,除了要恢復大元漕運之外,更大的緣由是除掉三年的那塊心病。

  想到這些,汝中柏就好比吸食了毒藥一樣,渾身提不起精神來,如今的他可以說和脫脫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旦脫脫有事,自己也勢必跑不了,今日不趁此機會把胸中所慮說將出來,只怕……?汝中柏一個激靈,好一會兒才回望了一眼冷風中的脫脫,沉吟了片刻朗聲道:“大人,若您這樣走了,哈麻定會趁機打擊大人的,如今的陛下對他言聽計從,你這一走,朝廷勢必更加亂了,而且……而且您身在江南,于大都尚有千里,一旦出事,該如何是好?”

  脫脫慢慢的梳理著被晨風吹亂的鬍鬚,臉上的神色看不出任何表情,汝中柏的一番話,他似乎在聽,又似乎根本沒在聽,好一會兒才用右手捏著鬍鬚扭過臉來,晨曦之中,用一雙閃耀的雙眼盯著汝中柏道:“依禦史之見,本相該當如何?”雖然汝中柏今日的話語有些不大好聽,但他一向沉穩,心思更是細膩,能這般喋喋不休的說過不停,也是頭一次,脫脫不由得有些好奇起來。

  “依下官之見,大人若是要征伐張士誠揚我大元天威,也並非不可,只不過是要在秋糧到達之前,一舉解決張士誠,如此一來哈麻也只能乖乖的看著大人凱旋歸來,使不得壞?”汝中柏盯著脫脫的臉一字一字的說道。

  脫脫陰沉著臉,卻沒有扭過臉來,一雙虎目死死的望著門外練兵場飄揚的軍旗,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

  汝中柏並不急躁,迎著刺骨的寒風,默默的站在脫脫的右側,跟隨多年,眼前的這個大人是什麼脾氣,汝中柏還是多少能瞭解一些,脫脫想說的時候,不用你問,自然會說,不想說,就算問了十遍也是白問。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脫脫緩緩的從胸腔裡吐了口氣,口中的白霧瞬間在空中消失,直到那股白氣消失殆盡,汝中柏才聽得脫脫說道:“若是本相不能在秋糧到達之前消滅張士誠,那又該如何?”

  汝中柏似乎早有了準備,略一沉吟盯著脫脫一字一字的說道:“那就請丞相大人未出師前,殺了哈麻以絕後患!”

  “這……?”脫脫一愣。哈麻雖和他有些夙願,但要讓他動手殺了他,脫脫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心,昔日的仗義之言的情景不由得湧上了心頭,若非他昔日的幫助,我脫脫又豈能有今日呢?

  “這件事太過草率,哈麻這些年雖處處和本相作對,但昔日畢竟是盟友,這等關鍵時刻,料來他也不敢太過放肆,等本相剿滅了張士誠,許他一些好處,定不會故意為難本相!”說道這兒望了一眼汝中柏,見他臉露憂色,心道:“得讓他安心才好!”想到這兒,話鋒一轉,道:“本相和哈麻有多年夙願,要殺他自是不合禮法,恐落人話柄,但本相剿滅漢賊,軍務繁忙,抽不開身也是有的,如今本相以將朝廷大小事務皆交由舍弟也先管理,這等大事你和也先商量著辦吧,是殺是留,全憑你二人定奪……?本相臨走之時,早已向陛下言明,提拔你為治書侍御史,輔佐也先,你二人定要好好處理本相不再的這段時間朝廷的事務,切莫讓小人鑽了空隙!”

  一聽能殺哈麻,汝中柏多少有些欣喜,又聽脫脫心中早已做了安排,雖說以也先的才幹,萬難不是哈麻這個老狐狸的對手,但瞧丞相大人的顧慮也不為道理,如今唯有等丞相大人離開,早些和也先商量好對策,以備不時之需了!”

  就在二人站在門外敘著話兒,早有一匹快馬疾奔而來,刺骨的寒風之中,一個兵卒從馬上跳了下來,奔到脫脫跟前,單腿跪地,抱拳朗聲道:“啟稟丞相大人,練兵場上的兵馬已集合完畢,參議大人命小人快馬前來稟報大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16

第222章:戲弄

  這邊脫脫和汝中柏密謀著國家大計,蕭雲卻哈氣連天拉著陸楚楚逃也似的離開了七王爺府邸,一直到了官道,陸家堡遙遙在望,蕭雲才長長的吐了口氣,拍著胸口對身後的陸楚楚抱怨道:“娘的,今晚壽宴過的跟007似的,險些出不來了?張士誠這反賊也忒大膽了吧,竟然跑到王府來殺我,真是的……?”

  陸楚楚一臉的不悅的跟在後面,聽著蕭雲的抱怨,楞哼哼的哼了兩聲,卻不答話。

  蕭雲說了半響,沒見人答話,扭過臉來望去,但見晨曦之中,陸楚楚嘟著嘴巴,一臉的怒色,蕭雲不由得狐疑道:“娘的,至於嗎,大清早的弄出這麼一副表情!”想到日後免不了還要同住一個屋簷下,蕭雲賠著笑臉走了上去,先是嘻嘻一笑,跟著輕聲問道:“二小姐,在下欠你前麼?”

  陸楚楚何等聰明之人,豈能聽不出他這話中諷刺之意,白了他一眼,道:“有錢也不會借給你這種人?”

  蕭雲一愣,道:“在下既然不欠你錢,那你幹嘛大清早的跟死了爹似的……?”

  “好啊,原來你果然藏了壞心眼,大清早的就咒我爹爹,哼,我回去一定告訴我爹爹……?”陸楚楚怒氣衝衝的盯著蕭雲說道。

  蕭雲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不過一時口快而已,那裡是真心詛咒陸展鵬啊,本想認個錯,但斜眼一瞧陸楚楚兇神惡煞的樣子,心道:“你娘的,就你這樣子,我還能認錯,大清早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若是再給你低頭認個錯,那還不吹鬍子瞪眼睛了,以後我蕭雲還怎麼在陸家堡混了?”

  陸楚楚瞧他臉上陰晴不定的,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心道:“好你個淫賊,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想著小郡主拉著他的手,甜蜜蜜的樣子,心頭不知為何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明明想算了,這下更是算不了,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蕭雲你好歹也是個過聖賢書的人,能不能少幹缺德事兒?”

  蕭雲正猶豫著要不要道歉,猛的聽她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呆了一下順口道:“我怎麼了,幹了什麼缺德的事啊?”

  陸楚楚似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一般,冷哼了聲,語氣冷冷的道:“哼,怎麼了,怎麼了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古話說得好,舉頭三尺有青天,人可欺,天不可欺!你不要仗著自己有些才華,長得也算不錯,就到處糊弄人家少女,你家中已經有兩位漂亮可愛的姑娘,何必又去勾搭王爺的女兒呢?”

  蕭雲聽了這話,心中直呼:“娘的,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我怎麼比竇娥還冤啊?明明是人家小郡主主動送上門來的,又不是我主動勾搭的,再說了長得跟個林青霞似的,是個男人都會心動了,我只不過拉拉手抱了抱,又什麼,至於說成這樣嘛?”

  見蕭雲半響不說話,陸楚楚還以為自己說中了他的心事,一絲得意的神色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板著臉,道:“王爺的女兒金枝玉葉,被你這麼當中拉拉扯扯的成什麼樣子,莫說你是一個小小的五品近身侍衛,就算是你九五之尊,也不得如此放肆,今日是七王爺大量,要不然哼……?”

  蕭雲聽了半響,總算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心道:“娘的,我泡妞于你何干?”隨即又一想:“該不會是你也愛上哥了吧?”

  陸楚楚本繃著俏臉正兀自說個不停,陡然見蕭雲轉動的兩隻色迷迷的雙眼盯著自己看個不停,不由得俏臉一紅,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蕭雲忽然笑了,向她長長一揖,點頭哈腰地道:“美女,這裡有美女麼,我怎麼沒看到啊……?”邊說邊扭動著臉裝作尋找的樣子,只把陸楚楚氣得胸都快炸了。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忽然雙手一叉腰,道:“蕭雲,你找死是麼?”

  蕭雲嘻嘻一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哈哈……哈哈……?”

  陸楚楚本繃著臉,猛聽得這一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頓時揮舞著雙手追趕打蕭雲,蕭雲瞧她生氣的樣子,心中大樂,見她揮手追來,假裝害怕的樣子,邊跑邊喊怕的喊道:“哎呀,哎呀打人了……哎呀……?”

  陸楚楚瞧他手腳揮舞當真一副害怕的樣子,不由得又好氣有好笑,噗嗤一聲笑了笑,也發足追了起來。

  二人一前一後,沿著官道往陸家堡的方向跑了去。這時,正是黎明破曉之際,官道兩側的叫賣人彼此起伏,不少人開始打開店門做起了生意來,一時官道的兩側倒也積聚了不少人,蕭雲初始跑了幾步,見陸楚楚跟著後面慢慢的追趕,瞧她清秀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蕩,心道:“平日裡總是受她氣,今日難得有這麼個機會,趁機逗逗她也不錯”。打定了主意,腳下一滑,瞅著香山寺方向的路人多,便率先跑了過去,邊跑邊喊:“哎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媳婦要殺相公了,媳婦要殺相公了……?”他雙腳邁著八字步,學著後代古裝電視的那些被家裡的河東獅追趕的樣子,倒也有幾分被小娘子追打的模樣。

  早晨香山寺遊客本就多,蕭雲這一番呼叫,登時迎來了不少人的觀望,更有不少人一聽媳婦打相公,紛紛扭頭朝後面的陸楚楚望了去,陸楚楚初始覺得好玩,待行上了香山寺的官道,方才知道蕭雲的不懷好意,心道:“這個該死的小冤家,又著了他的道了?”眼看路上行人紛紛的扭過頭來朝她望來,不少的更是指指點點,饒她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兒臉也不投的‘騰’的一下紅得通透。

  前面的蕭雲看得偷樂不已,嘻嘻笑了笑,更加賣力的叫喚。

  陸楚楚瞧見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心道:“再這麼叫喚下去,只怕整個大都都知道我是他媳婦了,得追上他好好教訓教訓他!”心思如電,腳下也加快了步伐,不顧路上行人的指點,發力追了上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16

第223章:佛光普照

  晨曦之中,蕭雲瞧她秀眉微皺,早已猜出了她的用意,心中一笑,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這一下二人一個追一個跑,如此陸楚楚追了數十裡,距離依舊和當初沒什麼兩樣,無論陸楚楚多麼賣力,始終追不上蕭雲,蕭雲一路跑一路喊,這般喊下來,原先看的人多了不少,不少遊客看二人模樣,嬉笑不止。

  這般你追我趕,又行了數十裡,陸楚楚畢竟是女兒家,昨夜七王爺壽宴一夜沒睡,行了久漸漸感到疲倦,偏偏蕭雲兀自大搖大擺的樣子,口中依舊的喊:“哎呦小媳婦要殺相公了,小媳婦要殺相公了……?”

  陸楚楚本沒聽清楚他喊什麼,這會兒腳下慢行,耳力比起先前要好使得多,聽了這般話,不知為何臉上紅了紅,心中卻有了幾分喜悅,一顆芳心暗暗道:“若是當真如他口中所喊那般,這輩子也無憾了?”她兀自想著心動,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意,正欲走,忽聽得一個聲音道:“哎,小娘子,你家相公在這兒,你還打不打啊?”

  陸楚楚臉上一紅,還道是被人看出了心思,抬頭望去,卻見蕭雲坐在不遠去的一塊巨石上,那巨石成一個‘人’字形,想來是被供路上行人坐騎,巨石的表面被人摩擦的光溜溜的,蕭雲躺在上面,正好是一個睡覺的姿勢。他真橫抱著雙手滿臉堆笑的望著慢慢走來的陸楚楚,陸楚楚紅著臉,老遠就白了他一眼,心中雖喜,口中卻喝道:“蕭雲,你胡說什麼?”說完左手一探,從懷中抽出了那把絕世好劍來,對著蕭雲就刺了過去,蕭雲不慌不忙,仍舊躺在那巨石上滿臉笑眯眯的望著那刺來的一劍,待那劍使近了,蕭雲臉上的笑容立馬換成了一副哭腔,沖著人群哭道:“各位大爺大伯、大嬸嬸、小娘子要謀殺親夫了,小娘子要謀殺親夫了……?”

  官道上隨著天色越來越亮,行人就不少,這會兒聽到蕭雲這般呼喊,聲音喊得淒涼,不由得同情心大氣,頓時不少人開始對陸楚楚指指點點。這一下,陸楚楚大羞,指著蕭雲喝道:“蕭雲……你想怎樣……?”

  蕭雲臉上皎潔的一笑,道:“相公還能想怎麼樣,老婆長得這麼漂亮,總得讓丈夫抱抱是吧?各位大叔大嬸你們說是吧!”

  人群嬉笑之中,不少人點了起頭。

  陸楚楚紅著臉,道:“誰是你家媳婦啊?”

  蕭雲有意戲弄戲弄她,一聽陸楚楚這話,頓時雙腳一點,從巨石上滑落下來,雙手擦著雙眼,雙腳點滴,號啕大哭道:“不活了,不活了,這日子沒發過了,媳婦不讓丈夫抱抱,肯定是心裡有了別人了,肯定是有別人了,這;綠帽子帶定了……嗚嗚……?嗚嗚……?”他聲音又大,加上哭得還算傷感,一時不少人大為同情,突然人群裡一個老頭走上前來,對陸楚楚道:“你這小娘子也忒狠了點,你家相公再怎麼不是,也是你家相公不是,常言說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二人極是夫妻,你怎好那劍指著你家相公呢……?”

  蕭雲淚眼汪汪的點頭不已,口中裝作害怕的樣子顫聲道:“就是,就是……?”

  那老頭說完了話,不再理會陸楚楚,逕自走到蕭雲的跟前,狐疑的望了一眼蕭雲,突然問了一個蕭雲幾句噴飯的問題,只聽的那老頭遲疑的望著蕭雲道:“這位小夥子,老朽莽撞了,敢問小哥口中所講”綠帽子是何意?”

  蕭雲長大著嘴巴,好半響沒回過神來,心道:“難道綠帽子在元朝末年還未普及麼?”正想張嘴答話,忽聽得陸楚楚惡狠狠的盯著自己說道:“蕭雲,你再敢胡說,我就殺了你?”

  原來,陸楚楚極為聰明,她雖不知綠帽子為何意,但老早瞧蕭雲剛才說這話時,雙眼閃爍猜到定不是什麼好話,生怕這會兒他對那老頭說了出來,急忙用惡狠狠的話語將其堵住,豈料蕭雲正不知如何解釋,聽得陸楚楚惡狠狠的話音,心頭一動,又開口嚷道:“完了,完了,小媳婦又要殺丈夫了……小媳婦當真要謀殺親夫了……?”

  剛才眾人便見陸楚楚聽著劍追趕蕭雲,這會兒耳聽陸楚楚惡狠狠的話,不由得大為搖頭,不少人邊搖頭邊歎息道:“哎……真是世風而下啊,往日妻子哪敢這般啊……世風日下啊……?”

  陸楚楚畢竟是女兒家,沒有來的被一大幹老少爺們指指點點,心中怒火中燒,魚腸劍一挺,當真刺了過去,蕭雲知道她不會當真刺殺,輕輕將擋在面前的那老頭一推,那老頭沒料到自己上前說了幾句話,險些丟了性命,嚇得倒在地上顫抖不已,那裡還敢在多言,蕭雲卻依舊坐在巨石的下面一動不動,哪知陸楚楚這一劍當真刺殺而來,雖不是朝胸窩刺去,確是朝他左肩刺殺而來,蕭雲知道這是陸楚楚想借助這一劍好讓他吃點苦頭,不敢再胡說八道。蕭雲正玩得高興,不想就此認輸,再說了看美女生氣有時候也是一件爽快的事情,見魚腸劍當真刺來,待劍鋒離自己左肩尚有十寸之餘,身子就地一滾,滾開了來,口中疾呼:“殺人了,我家娘子殺人了……我家娘子殺人了……?”

  陸楚楚大怒,揮劍連刺了三劍,蕭雲連滾帶爬,卻恰到好處的躲開了來,但這一番滾爬,身上的衣衫不免沾了不少土壤,加上他剛剛哭過了臉,當真想一個被自家小媳婦追打的怕老婆的小丈夫。

  眾人看得又是同情,又是惋惜。卻沒有人再敢上來勸說一句。只因為,陸楚楚當真是要殺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警句,眾人牢記在心。

  陸楚楚連番刺了幾劍,卻始終差那麼一寸半寸的,蕭雲總是恰到好處的躲開了,放心不由得又驚又怒,驚的是數月不見,蕭雲功力竟進步這般神速,數月前尚且能刺中衣衫,想不到數月一過,竟連衣角都不存碰到,怒的是偏偏旁人看不出來,真的把她當真了一個兇悍的小娘子了。

  蕭雲躲開了一劍,嘻嘻的望著她,陸楚楚並非當真要殺他,瞧他臉色有古怪,忍不住喝道:“你起來?”

  蕭雲壓著聲音道:“那……那……娘子……你……還殺不殺我?”

  陸楚楚紅著臉,咬了咬下嘴唇,道:“我不殺你了?”

  蕭雲嘻嘻一笑,道:“哦……我家娘子不殺我了,我要好好親親……”。說完當真從地上爬起來,嘟著嘴巴湊了過去。

  陸楚楚頓時大羞,猛的退了幾步,喝道:“蕭雲你敢胡亂,我告訴我爹爹去!”

  蕭雲心道:“娘的,你當你爹爹是誰啊,朱元璋啊,誰你他啊?難得這麼好的機會,不親一口,豈不是自然浪費麼?”

  路上行人瞧兩人剛才還喊打喊殺的,這會兒又叫嚷著親一口,不由得哈哈哈大笑起來。

  蕭雲學著無奈的樣子,笑道:“笑什麼笑,這是我和我家娘子的事情,有什麼好笑的,要親你們回家去!”

  “哈哈……哈哈……原來是個傻子啊……哈哈……?”

  蕭雲不顧眾人的嬉笑,仍舊嘟著嘴巴朝陸楚楚的臉上湊了過去,陸楚楚平日裡極有見識,但陡然見到這種場面不由得慌了神,看著蕭雲不住的朝自己湊了過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口中叫道:“你……你……想幹什麼?”

  蕭雲淫笑道:“你不是常喊我淫賊麼,今日我借此機會淫上一回!”說完得意的一笑,嘟著嘴巴嘻嘻笑道:“來,來娘子香一個香一個……?”

  “嘻嘻……嘻嘻……哈哈哈……?”人群裡嬉笑不知。

  陸楚楚不住的後退,不知是害怕還是過於緊張,握劍的右手,不住的顫抖,蕭雲眯著雙眼一臉的陶醉狀,突然一個用力,腳下一滑:“娘子,相公我來了……?”

  一道白光一閃:“你別過來……?”

  “啊……?血……血……?”

  “啊,殺人了,殺人啊,小媳婦殺人了!”蕭雲突然摸著小腹下的血跡滾到在地,滿臉痛苦的叫嚷著,臉色蒼白,顯然那一劍當真刺了去。

  陡然大變,人群頓時圍了上來,紛紛上前查看。

  但見蕭雲雙手抱著肚子下的小腹,不住的在地上打著滾,口中疾呼:“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啊……?”

  陸楚楚紅著臉,冷眼瞧蕭雲雙手沾滿了鮮血,臉上蒼白,似乎是真的被自己刺傷了,心中又是擔心又是害怕,想上前查看一番,但瞧人群裡惡狠狠的目光,終究是女兒家,拉不下臉皮來,咬了咬嘴唇,猛的一個轉身,想趁機趕回陸家堡派人前來解救,這一切自然逃不過蕭雲的眼睛,從地上一把爬起,用沾滿鮮血的右手突然一把拉著陸楚楚的右腳,大叫:“娘子啊,娘子啊,你可不能丟下我啊,你可不能那麼狠心啊,殺了去找你的小情郎啊……?”

  人群裡不少人看不過眼,這時從人群裡沖出一個大漢來,一把扶起蕭雲,攔住陸楚楚喝道:“媳婦打相公,成什麼樣子了?”

  陸楚楚心中有氣,喝道:“你是什麼人,本姑娘的事情,要你貫,他是我家相公,平日裡我要打就要打,要罵就罵,何時輪到你來管?”

  蕭雲哭道:“眾位好看你們瞧瞧,你們聽聽,小弟過得實在是生不如死啊,還不如小日本的集中營呢?”

  “反了天,今日我就替你家相公好好管教管教你!”那漢子邊說,便將蕭雲往邊上一推。正欲動手。

  陸楚楚沒由來的被蕭雲戲弄的一個早上,胸中一腔怒火正好沒出撒,想不到主動送上了一個出氣的,那裡還客氣,秀眉一豎,左掌橫推而出一招“佛光普照“朝那漢子胸口拍了去,這一招乃是陸展鵬生平所學,陸展鵬早些年在少林寺當過和尚,這套散花掌法乃是其成名絕技,陸楚楚是他的愛女,這套掌法自是繼承父親所學了。雖說隨便這麼一揮,卻也頗具威力。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16

第224章:謀殺親夫了

  那漢子冷不防,這一掌頓時結結實實的拍在他的肚子上,頓時一個人仰馬翻,那漢子大怒,從地上爬起,罵道:“臭丫頭找死是麼?”話音剛落,提起拳頭便朝陸楚楚打了過去,陸楚楚一身功夫豈會怕這等地痞無奈,左手一拖暗運一股內勁,將那漢子拳頭接住,順手一推,那漢子便“哎喲”一聲,百來斤的身軀忽然躍起,在空中飛舞了片刻,口中“嗷嗷嗷”的叫了幾聲,跌落人群之中,登時壓倒數十人。

  這一下大呼小叫亂作一團。蕭雲在一旁瞧得分明,剛才陸楚楚所用的掌法,不過是一般的借力打力的手段,心中看得暗暗心驚:“這個娘麼,還有些手段!”

  這時,被那漢子壓倒的人群開始爬了起來,眾人無辜的被人推倒在地,又見是一個女子,頓時大有同仇敵愾之感,紛紛將仇恨的目光投向了陸楚楚,大有櫻木花道用眼神殺人的伎倆。

  陸楚楚畢竟是女兒家,平日裡仗著陸家二小姐的身份,天不怕地不怕,陡然見到這麼多兇神惡煞的目光,饒是她膽子大也有些發毛,斜目尋找,見蕭雲不知何時鑽到人群外,正環繞著手腕笑嘻嘻的望著人群裡的她,不由得怒氣大盛,手中魚腸劍化作一道劍影,急退了沖入眼前的數人,趁著縫隙一個健步跳出人群外,走到蕭雲跟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沉聲道:“你想怎麼樣?”

  蕭雲聳了聳肩,跟著攤了攤手,笑道:“我想怎樣?做老公的當然是不想被媳婦追著打啊?是吧?”

  陸楚楚俏臉一紅,啐了他一口,道:“你再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蕭雲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嚷道:“啊,小娘子又要謀殺親夫了?謀殺啊……?”這一下,原本怒氣衝衝的人群,迅速圍了上來,被陸楚楚一拳打倒在地的那漢子喝道:“奶奶的,這還不反了,諸位,咱們人多,大火一起上吧?”

  陸楚楚轉身欲走,蕭雲瞧得分明,那裡放過這個機會啊,裝作被她推到在地,一把抱住了她的小蠻腰,臉趁機在她胸口磨蹭了兩下,口中疾呼:“娘子別走啊,娘子別走啊?”

  陸楚楚明知被他吃盡了豆腐,卻苦於掙脫不得,低頭瞧見六七個漢子惡狠狠的正走了過來,要來為難,微微咬了咬朱唇,低頭對蕭雲道:“我跟著你走便是,你且放開?”

  蕭雲笑嘻嘻的點了點頭,臉慢慢的從她小腹處抬了上來,輪到她胸口時,眼見蓓蕾一般的鵝蛋凹凸有致,頓時色心大起,趁著她不備,臉上有意無意的再凸起了蓓蕾上摩擦了兩下,這一下太過突然,陸楚楚一個不防,頓時“啊……?”的一聲跳了開來,雙眼閃爍光芒,竟哭了起來,她盯著蕭雲道:“你……你……淫……?”

  蕭雲見她滿臉傷心之狀,心中一痛,熱血上湧,心道:“娘的,玩笑開大了!”一個腳步跳了過去,低聲道:“陸姑娘,剛才是在下不對,給你賠不是了!”說完,當真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陸楚楚本臉色通紅,目中含淚,見蕭雲跳了過來,還道她又要輕薄,沒了到他做出了這番舉動,晨曦之中,瞧他臉色沉重,語氣說的誠懇,原先的那股怒氣頓時化為烏有。想起剛才他一口一口一個娘子的叫了半天,不由得又有些好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嗔道:“你家娘子都快被人抓走了你還愣著幹什麼?”

  蕭雲只覺熱血上湧,他是何等聰明之人,一聽這話,那裡還反應不過來啊,嘻嘻一笑,道:“娘子說的是,罵是親打是愛,咱小倆口的事情,何時輪的上一幫臭男人來管閒事啊?”說完,左手一探,拉著陸楚楚的小手,嬉笑道:“娘子,咱走吧?”

  陸楚楚翻了個白眼,朝他臉上啐了一口,紅著臉低聲道:“誰和你是小倆口啊?”

  “哎呀,不是啊?那弄錯了?”蕭雲嘻嘻一笑,說著便放開了手。

  陸楚楚頓時氣的夠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噓動這嘴唇,終究是臉皮薄沒能說出來。

  蕭雲看在眼裡,心道:“古代女孩子就是臉皮薄,明明是心裡想著,卻不說出來,何時來個像卓文君一樣的大膽女子啊?”斜眼瞧見數十個漢人子真急乎乎走了過來,心道:“再不走,有得好一陣打鬥了,若是打上了人可就不好了?”也不顧陸楚楚反對不反對,道:“娘子走了?”一把拉著陸楚楚的小手,轉身就跑。

  蕭雲本以為陸楚楚多少會扭捏一番,豈料陸楚楚並無絲毫的反抗,相反那只滑輪不已的小手抓得比他還要緊蹙,左手的手腕早已被她抓得痛疼不已。

  二人腳步比眾人快得多,一陣疾奔,早已將眾人甩開了數十裡。二人一夜未睡,又無緣無故的奔了一早上,這會兒累得前胸貼後背了,眼看後面再沒人追趕,陸楚楚一把甩來蕭雲的手腕,冷不防的一揮手“啪“的一聲,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蕭雲的右邊的臉頰上。蕭雲的右邊臉頰頓時留下了五個手印,蕭雲摸著紅著臉頰,陰沉著臉色,怒道:“你幹什麼?”他沒料到女孩子的臉跟翻書似的,剛才還好好的,說變就變。

  陸楚楚盯著蕭雲看了半響,臉色突然有了些愧疚之色,想來是這巴掌打的太重,但她素來心高氣傲貫了,陸家堡上上下下從來是想打就打,就算是她哥哥,她也是出手痛打,毫不留情,哥哥都如此,更何況蕭雲責怪外人呢?嘴唇動了動,道:“幹什麼你看不出來麼?”

  蕭雲瞧她打了人還這麼理直氣壯,大怒,左手一揮,化作一掌拍了出去,陸楚楚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俏臉一揚,大有迎上之意,蕭雲看了她兩眼,回念一想前些日子與她一起的歡樂,心中一軟,舉起的手,遲遲未落下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16

第225章:拜神

  陸楚楚本閉著雙眼迎著臉準備挨揍,等了半響,卻遲遲沒見蕭雲的手掌下來,睜開雙眼一望,卻見蕭雲正望著她。

  心中一動,目光所觸,落在了蕭雲的紅腫的臉頰上,想起一路上的甜蜜,不由得心有一軟,想說些什麼,正欲開口,忽聽得蕭雲放下了手中,沖著她微微一抱拳,低聲道:“陸小姐,一路上多有得罪,還望陸小姐大人有大量不予計較!”說完,又道:“既然陸小姐這般討厭在下,在下如陸小姐就此別過吧?!”說完轉身,頭也不回沿著官道去了。

  陸楚楚本有些心軟,想說幾句好話,但終究是女兒家臉皮薄,明知錯了也偏偏不想先開口認錯!陡然見到蕭雲頭也不回的走了,竟是沒有回過一次頭,在他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官道上後,忽然之間,心裡空蕩蕩的,就想丟了什麼重物一般,整個人突然沒有了精神,望著蕭雲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竟然不知不覺的流下了眼淚來。

  她就這麼站在路邊,望著蕭雲遠去的身影,也不知過久,突然身旁的一顆大樹上,鳥雀驚飛,仿佛遇到了什麼大敵一般,她渾身一震,好奇的抬起頭朝樹林高處望去,跟著她便看到了一張臉來。

  “喂,小娘子還打不打相公?”樹葉的深處露出了蕭雲帶著五指手掌印子的臉來。

  陸楚楚臉上開始蕩漾起了笑意,她猛的飛奔了過去,仰著臉沖著蕭雲呵呵一笑,道:“好,娘子不打了!”

  樹幹深處一陣響動,片刻蕭雲的身影便輕飄飄的落在了陸楚楚的跟前,手中卻多了兩個新鮮的不知名的果子,望陸楚楚身邊一推,道:“娘子也餓了吧,相公賞個果子吃吃?”

  陸楚楚嘻嘻一笑,順從的從蕭雲手中接過果子,紅著臉猛的咬了一口,鮮紅的果仁,吃在嘴裡,雖沒有純正的蘋果好吃,卻也鮮美可口,她正肚中饑餓,這一個果子幾口便吃得乾淨,目光所到之處見蕭雲正癡癡的望著她,臉上一紅,不由得心頭一陣亂跳,怕蕭雲看出什麼來,急忙扭過頭不讓他看。

  她吃完了果子,蕭雲又遞了一個,她紅著臉接過,道:“你不是走了麼?怎麼……?”

  蕭雲嘻嘻一笑,嚼著嘴裡的果子含糊道:“這麼漂亮的娘子放在這兒,我哪兒敢走遠啊,不怕人家擄走了,到時哪兒去找這麼漂亮的小娘子啊?”

  “沒個正經的?”陸楚楚見他回來心中本大為高興,又聽得他說話的口氣,似乎不再生氣了,尤其是他一口一個小娘子的交換著,心中跟吃了蜜一般,那裡還能生氣啊。晨光中,瞧見他的臉色的手印,心中略有愧疚,想起剛才自己出手的力道,柔聲道:“你……你……的臉還疼麼……?”

  蕭雲本拼命的咬著果子,一聽這話將果子往嘴裡一塞,左手方在留下手印的左臉上,便摸著臉頰邊做出痛苦狀,敘述道:“疼死了,疼死了?”

  陸楚楚瞧他模樣頗為滑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湊過身去伸手在他臉頰上輕輕的摸了莫道:“好了,不疼了,不疼了“。神態猶如兩個剛剛談戀愛的小情人一般。

  二人就這般說說笑笑愚弄的半響,方才的一絲不快霎時間拋擲腦後,尤其是陸楚楚更加高興,自從在樹上看到蕭雲的臉頰的那一刻,這個平日裡驕橫貫的大小姐,心中既然起了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是甜,是苦、是酸、是辣她說不上來,只是那種甜甜之中,帶著某種從未有過的喜悅。

  這時,天色已經大亮,不遠處的香山寺響起了鳥鳴聲,清脆悅耳。

  不少的遊客開始往香山寺趕了去,雖說大都遊覽的地方不少,但如今天下大亂,流寇四起,不少老百姓為了求得心頭安穩,求香拜佛是最為實際了。況且今日正逢廟會期間,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有遊客便有了生意,趁著廟會期早已生意人將生意擺在了香山寺的門外了,茶坊、酒肆、商鋪、算命卦象比肩林立,極是熱鬧。

  蕭雲拉著陸楚楚在一家小飯館吃了一頓溫馨的早飯後,便逕自奔向了香山寺。

  香山寺自金大定二十五年,金世宗次女唐國公主與駙馬都尉、上護軍廣平郡開國侯烏林答天賜,捐資重建香山寺,歷朝歷代的主持經過多年的修繕,早已是美輪美奐了,蒙古民族入主中原之後,對於各種宗教採取相容並蓄的政策。佛教、道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等都可以自由傳教,僧人、道士、伊斯蘭教答失蠻、也裡可溫(基督教)大師同樣享受免除賦役的特權。因此,有元一代,各種宗教相互交叉,各民族文化相互衝擊、融合,構成了元代的多元文化奇觀。

  在其中眾多宗教之中,蒙古人對漢人的道家頗為敬重,這點多少受蒙古人的天驕成吉思汗的影響,成吉思汗西征時,曾經召見全真教主丘處機,問以長生之術,呼之為“丘神仙”,封為國師,賜號“長春真人”,命其總領道教。丘處機隨從到過中亞等地,其弟子李志常著有《長春真人西遊記》,後代流傳的《雪山應聘圖》繪的就是丘處機偕弟子尹志平等十八人,受成吉思汗之召,前往西域,在雪山之下,阿姆河畔營帳裡應聘的情景。在這之後,道教即受到政治上的優遇。忽必烈統一江南後,又宣召正一教天師至京城,命其世代管領江南道教。道教徒在元代被稱為“先生”,一般是種田的不納田稅,做買賣的不納商稅。全真教在大都的總壇是位於京西的白雲觀,東嶽廟在北京的總壇是位於京東的東嶽廟。鑒於此,但凡大都的各種廟宇均有道教的場所。

  元朝人對道觀裡的所供奉的道貌岸然的太上老君一直都存有敬畏的態度的,對其也沒什麼多大的好感,若非是當朝統治者的喜愛,這些元朝韃子是萬萬不會在偌大的香山寺裡留下漢人的身影。

  因是廟會的緣故,漢人上山求神拜佛的比較多,道觀的香火比起往日要鼎盛的多了,蕭雲拉著陸楚楚穿過雞鳴澗入了香山寺的大門,見寺內燈火通明,人數雖不多,卻多是上了年紀的漢人,這些老人不知是拜完了神仙,居然坐在樹影處嘻嘻哈哈的說起了家常來,見蕭雲拉著陸楚楚走了進來,幾位老人急忙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朝門外走了去。

  蕭雲本拉著陸楚楚進了廟宇,正欲拜神,忽見陸楚楚扭捏著落在了身後,怎麼也不進來,蕭雲感到奇怪,扭過頭道:“楚楚,你怎麼了,拜神呢?你怎麼不進來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16

第226章:今生前世

  陸楚楚紅著臉,低著頭小手捏著自己的衣角,神態羞澀之中帶著某種想進來的欲望,但雙腳卻遲遲不敢邁進來。

  蕭雲扭著臉等了好大不耐煩,頑皮的態度有出了,忍不住笑道:“哎,我說我的小娘子,你跟著那麼老遠幹嘛,相公可是在裡面一個勁的望你啊,在望脖子都給扭斷了?”

  陸楚楚猶豫著想進來有不敢進來,蕭雲瞧得奇怪,道:“你怕什麼啊?”

  陸楚楚紅著臉左右望瞭望,突然害羞的望了一眼蕭雲,低聲說道:“哎呀,你這個死人,小點聲了,人家不是你娘子,你別一口一個娘子的叫喚了,讓人家聽見了笑話,我是未出嫁的女兒家,本來就不應該和你一同上山拜神的?”

  蕭雲聽得奇怪,心道:“元朝的女性還有這個習慣,媽媽的,沒聽說過啊?記得高中的時候讀到一首詩歌不寫著,燕姬白馬青絲韁,短鞭窄袖銀鐙光。禦溝飲馬重回首,貪看楊花飛過牆。元朝的女性應該很大方,和唐朝有的一拼啊,怎麼輪到我的時候,就來這一套呢?”想了想又道:“也對,元朝雖說是蒙古人,但好歹也被漢人的先進文化同化了百餘年,所謂學好不易,學壞可就容易多了,說不定還真有這個規矩也說不定呢?”

  見陸楚楚紅著臉站在門外的可憐樣兒,蕭雲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辣妹子,想不到進入怕進一個小小的廟宇,還真是千古奇聞。呵呵一笑,道:“好啊,那你就站在外面吧,不過我可要告訴你哦,佛說,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換今生一次的擦肩。今生的一次邂逅,定然孕育前世太多甜蜜或痛苦的回憶。看來這以後啊你得好好跟著我,讓我好好看看,爭取早日看夠了五千次,好來個共枕眠。”

  陸楚楚紅著臉,碎了他一口,正想說:“不要臉!”忽聽的門外不遠去一個好聽的聲音嘿嘿一笑,道:“呵呵,這個小公子好會說話,我只聽說過前世望了五百次,方能換回今生的一次回眸,這百年修緣,千年修份的話語,還是頭一次聽說過……?”

  蕭雲正和陸楚楚打著趣味,冷不防的有人答話,不由得吃了一驚,扭過頭望去,但見廟宇外走進來了兩個人來,為首的一個三十好幾的年紀,身材高大魁梧,相貌長得十分的英俊,儒服打扮,若非他雙眼散發的賊亮的光芒,倒是一個書生模樣。後面的那個直比前面的那人稍微矮了半寸有餘,一雙銅圓般的眼睛正在陸楚楚身上滴溜溜的亂轉個不停。

  書生的模樣的中年人望著蕭雲呵呵一笑,道:“這位小兄弟,我等也算擦肩而過了,不知小兄弟的前世何以如此頻繁的回望我呢,難不成小兄弟前世是個美貌的女子不成?”說著,那書生一甩手,‘嗦’的一聲,右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紙扇,紙扇被他輕輕一用力,頓時展了開來,隨著他隨意的搖動,當真是瀟灑之極。

  蕭雲看得暗自吸了口氣,心道:“娘的,想不到這大都韃子的地盤上居然還有這等人物,看來元朝大都果然是出人物的地方!”目光所見,見那書生模樣的中年人還搖著紙扇望著他,似乎在等待的他的答話,也不客氣,道:“這位兄台說笑了,在下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頂天立地的好漢子,其是兄台口中所言的污穢的女子?”

  那書生模樣的漢子聽他說得莊重,微微一愣,隨即又笑道:“哦,小兄弟教訓的是,瞧小兄弟模樣,倒也是個漢子,想來方才那番話語,定是小兄弟隨口杜撰糊弄自家小娘子了?”

  蕭雲被他說的臉上一紅,方才隨口那麼一說,卻有這個意思,本以為沒人知道,這會兒被人家道破了心思,尤其是當著陸楚楚的面上,神情頓時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書生瞧他尷尬的模樣,哈哈一笑,神情大為滿意,搖著紙扇對站在門外的陸楚楚笑道:“這位小娘子,你在不進去,你家相公的脖子可要回望斷了?”

  陸楚楚被他說得俏臉緋紅,抬著小腳走了進去。蕭雲走了過來,狠狠的瞪了那書生一眼,拉著陸楚楚便進了內殿。

  那書生樂呵呵的搖著紙扇,望著蕭雲拉著陸楚楚的小手進了內殿,方才扭過頭對身後那人笑道:“保兄弟,我們也進去瞧瞧吧?”

  身後那人點了點頭,道:“無妨,反正左右無事?瞧瞧也不耐?”

  二人同時入得大門,正往裡面走,忽聽得道觀內側之中似有叮叮噹當的兵刃相交的聲響,那書生微微皺了皺眉頭,腳下一緊,腳下趕緊加快幾步,著急地道:“快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二人加緊腳步,穿堂過廳,轉朱閣低綺戶,幾個輪回便轉到了道觀的內側,道觀很大,但見臺上老君的連坐前,早已圍了不少人,蕭雲和陸楚楚正站在太上老君的連坐的右側伸長的脖子往裡面看,瞧神情似乎還沒看到什麼。

  那書生嘴角一笑,拔腿沖著蕭雲的方向跑了過去,待走到蕭雲跟前,輕輕的在蕭雲跟前一拍,道:“啊哈,小兄弟我們有見面了,看來你的前世看了我可不是五百次哦?”

  蕭雲正伸長的脖子往裡面看,冷不防的被人拍了一下,吃了一驚,扭過臉一望,又是方才那書生,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林黛玉啊,誰有空看你啊?”

  “林黛玉?是誰啊?很漂亮的美女麼?”

  “廢話,美女之一!”蕭雲惦著腳跟望裡面望去,那書生瞧得有趣,也伸長的脖子往裡面望瞭望,卻由於所站的位置不好,望不到裡面,忍不住用扇子在蕭雲肩頭點了一下,笑嘻嘻的道:“小兄弟,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啊?為何這麼多人在看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16

第227章:佛道

  蕭雲惱他問東問西的,沒好氣的道:“你沒長眼睛,不會看啊?”本以為那書生模樣的中年人會生氣,豈料身後的那人皺了皺眉頭,這書生模樣的人卻渾然不在意,樂呵呵的蕭了蕭,似乎蕭雲的無禮全然沒聽見一般。這樣一來,蕭雲頓覺不好意思,心道:“這個人倒是個人物,單憑這份氣量就非池中之物!”扭過頭望了一眼那人,見他所占的位置的確不那麼好看,自己的位置被幾個莽撞的打漢子團團圍住,想讓一個位置也實在不易。他心中既然有愧疚之意,自是想幫助那書生,當下瞅著一個空隙,猛的提了一口氣,沖著周身的幾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輕輕的撞了過去,幾個漢子正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的被人撞了一下,紛紛朝右側倒了一下,就這一下,蕭雲迅速的將身軀往外挪了挪騰出兩個位置來,沖著那書生道:“這位兄台,不妨進來瞧瞧?”

  那書生略感以外,楞了楞,瞧蕭雲神色坦然,哈哈一笑,沖著身後道:“保兄弟,我們也看看?”

  身後的那人早已按捺不住了,只是身子被數十個大漢子擋在人群外,擠不進來,一聽那書生的話語,瞅著人群輕輕一擦,奇怪的原先還和他搭在一起的幾個漢子就想被什東西燙了一下一般,紛紛退開,片刻的功夫便讓出了一條小道來,幾個靠得近的漢子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裡卻露出了某種害怕的神色。

  那人嘻嘻一笑,沖著人群裡微微一抱拳,道:“各位得罪了?”說完便抽身閃了進去,跟在那書生模樣的中年人閃進了蕭雲騰開的位置。

  二人一戰定,那書生模樣的人微微沖著蕭雲一抱拳,道:“多謝小兄弟讓道?在下感激不盡!”

  蕭雲擺手道:“不用客氣!”說完,不再理會,扭頭朝圓圈裡望去,那書生瞧不再說話,樂呵呵的對身後那人點了點頭,二人紛紛扭過臉朝人群裡望了去。

  但見太上老君的前月臺上站著幾個高冠黃色僧袍的藏僧,為首的那藏僧約莫五十上下的年紀,全身衣著破破爛爛猶如乞丐一般,但臉上神色坦然,隱隱約約之中似乎有某種氣息在遊動,讓人一望眼前一亮,蕭雲暗道:“這藏僧是個人物!不知是來歷。”心念所動,目光有他身上向四周望瞭望,但見為首的那藏僧身後跟著兩個年級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輕藏僧,同樣衣衫破落,只不過長相和一般普通僧人並無兩樣。

  臺階下站著幾個身穿道袍的老人,正滿臉的怒色,地上還躺著一個,五人之中,為首的那道士一身灰色道袍,約莫五十年的年紀,膚色白皙,眉宇間隱隱吐著一股正氣,此刻的他正低著頭,兩道劍眉幾乎和在了一起,只是一把長須覆蓋下的嘴唇在默默的噓動。

  那藏僧這時忽然哈哈一笑,道:“怎樣,對得上麼?”

  “是啊,對得上麼?”一聽為首的那藏僧發話,站在他身後的那兩個藏僧也跟著哈哈附和道。

  蕭雲看見幾個道士臉上滿是怒色卻也沒人敢接話,紛紛將目光落向為首的那道士,站在那老道士身旁的一個年輕的道士走上前輕輕的喚了聲:“師傅……?”

  那老道士低著頭似乎在苦苦思索,被弟子一聲輕喚方才回過神來,嘴唇噓動了兩下,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幾個年輕的道士本見那老道緩緩見目光抬起,臉顯喜色,這會兒一見老道一言不發,神色陡然之間又黯然了下去。

  蕭雲冷眼旁觀瞧幾人眼色便知幾個定是和那三個番僧打鬥比什麼。這會兒不用說是藏僧占了上風。

  用過後世的教科書,蕭雲知道,蒙古在進入中原以前,為了減少漢人的仇視,極力推崇漢人的道教,尤其是全真教,給予了道士很多的好處,但蒙古大軍勢如破竹,不到半個世紀,便滅了南宋後,蒙古佔據中原一統天下後,他們就開始發現,道教畢竟是中原土生土長的宗教,他們最佔領了他的家園,但想通知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這些漢人平日裡看似柔弱,一旦是民族大義上,比之蒙古最勇猛的猛士也差不了多少,況且一些在漢人心目中有極高威望的道教和漢族士大夫避跡其間。對他們而言,蒙古人無疑是外來的‘胡人’為此蒙古的統治者忽必烈便產生了打壓的道教的念頭。就這樣西藏的藏僧就走入了忽必烈的眼球裡。

  藏傳佛教進入蒙古宮廷,成為占支配地位的宗教,是忽必烈通過西藏最傑出的人物八思巴實現的,當時忽必烈讓手下在西藏找一個佛法精通的法師來中原,企圖以此來打壓道教,去的人回來便帶回了薩迦法主接班人的八思巴。

  八思巴11歲時來到蒙古,在蒙古王室裡成長。他不僅學習和掌握了蒙古語言,而且也瞭解蒙古王室內部各派政治勢力之間的角鬥,加上他叔父薩班的精心培育和他的聰明穎悟,使他學到了豐富的政治鬥爭經驗,培養了敏銳的政治眼光。在蒙古王室內部錯綜複雜的政權鬥爭的漩渦中,八思巴始終正確地把握住方向,一心一意地投靠“思大有為於天下”的忽必烈這位政治人物,首先在政治上給忽必烈產生了信任感。政治上的得勢,為其傳教說法鋪平了道路。同時,他還憑藉謙遜平和的品行、勤懇好學的精神、淵博的學識贏得了忽必烈及其一家的喜愛和敬重,並使忽必烈接受了藏傳佛教。

  有了忽必烈這麼一個大靠山,藏傳佛教自然發揚光大了,但中國自古以來便講究一山不容二虎,當時的道教規模經過道教的丘處機大力發展已經具有相當的規模,與北方的,聚眾鬥毆,搶奪寺產。演變後來鬥爭是相當的激烈,以至於最後的一場大戰需要蒙古的最高統治者忽必烈出面來調停,但忽必烈本就有意打壓道家,豈能就事論事,這樣一來,自是道家吃了大虧,藏傳佛教自是大勝了。

  但這樣一來,兩家人梁子就此結下,時時找機會切磋一下,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這樣的局面一直爭鬥,最後弄得忽必烈也大感頭疼,終於在登上皇位不久,在大都舉行了一次佛道兩家的辯論大會,當時的場面很宏大,佛教來了不少人,道教也全部出動了,還有不少的儒家學生參加,這次辯論以《老子化胡經》的真偽為題。此書為西晉人王浮所作,藉《史記》所載老子西出函穀,不知的終的傳說,編造了老子西去化胡,以成浮屠的神話。當時的道士造此說,是為了證明道教高於佛教,華夏高於夷狄,而這一點恰恰是元朝皇帝最厭惡的。《至元辨偽錄》一書,記載了和尚與道士在理論、歷史方面的多種辯論。但在中國封建專制社會中,這種辯論都是裝樣子的,辯論的結果在辯論開始以前就由統治者早就決定了。專門辯論《老子化胡經》,道士們在民族觀上就輸了,參加辯論的十七名為首的道士被迫削髮為僧。元廷下令焚毀《老子化胡經》等偽經45部,命令道士歸還寺觀237所。

  以後,佛、道兩教爭奪寺產的鬥爭仍然不斷,至元十七年,燕京長春觀道士為爭奪田產,再度與和尚發生衝突。道士毆擊僧人,並指責僧錄廣淵唆使徒眾焚燒道觀,燒毀倉米三千九百多石,這件事被人上報給中書行省。中書行省上報給忽必烈,忽必烈大為震怒,將為首的道士甘志全、王志真斬首示眾,數十名道眾割鼻流放。這次爭鬥方才作罷,但佛道兩家積怨已深,忽必烈死後,爭鬥依舊沒完沒了,直到元朝滅亡,佛道兩家仍舊爭論不休。瞧這幾個模樣,蕭雲心中早已猜出的兩方又在爭鬥了。

  “怎麼樣,對不出來吧,你們漢人口口聲聲說漢人文化如何如何,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比之我西藏也不過爾爾?”為首的那藏僧春風滿面,好不得意。

  人群裡不少人發出了抗議的聲音,但那老道士的確沒對出,人群裡不少人雖憤怒,卻也不敢上前吆喝。

  那老道陰沉著臉,不知想什麼。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用一雙深沉的目光望瞭望人群,忽然道:“司徒大人學識過人,李某自愧不如!”一聽他說這話,人群裡立刻爆發了雷鳴般的叫駡聲,那藏僧三人則是一臉的得意。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16

第228章:世外高人

  “我中原文化博大精深,這位老前輩對不出來,不見得我中原所有人對不出來吧?”人群裡那書生搖著蒲扇笑眯眯的道。

  “對,對,說得好,說得好,我們漢人文化博大精深,豈是你們這幫藩僧所能比擬的,以為贏了一次就贏了我們漢人,你還早著呢?”眾人聽了那書生的話語齊聲歡呼了起來。不少人開始叫嚷了起來,轟雷的叫喊聲在偌大的真武大殿上久久回蕩。

  蕭雲則暗自感到好笑:“用得著這樣嘛,不就是輸了一次麼,再說了還不知道人家比什麼呢,你怎麼就知道比文化?感情你家文化不要錢?”

  那藏僧好不容易贏了一回,正暗自得意樣樣,不想有人會出來說話,微微震了震,移動目光從人群裡以左往右順著次序一一掃過,掃到蕭雲和那書生的臉上時,蕭雲感到那藏僧目光逗留了片刻,最終目光落在了那書生的臉上,一雙陰沉的三角眼冷冷的在書生臉上瞪了一眼,顯然是怪他多管閒事。蕭雲側目朝那書生望去,但見那書生渾然不在意,搖著紙扇笑眯眯的,大有彌勒佛轉身的樣子。

  眾人本還有些擔心,這時瞧那書生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原先擔憂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叫喊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藏僧身後的左側的弟子有些瞧不過眼,道:“明明是你們漢人輸了,還耍賴,怎麼著你們漢人想一多取勝不成?這裡可是天子腳下……?”

  “天子腳下怎麼了,天子腳下也是我漢人的地方,須當以尊重我漢人之法?”人群裡不知誰叫喚了起來,一時又是人聲鼎沸。

  蕭雲搖了搖頭,心道:“還好意思說出來,地盤都被人家占了百餘年了,這會兒才想起這地盤是自己的!”

  那藏僧一直眯著雙眼,神情淡然,但聽到眾人雷鳴般的叫喊聲時,方才微微睜開了雙眼,盯著那書生道:“既然如此,以這位先生所言,該當如何是好呢?”

  那書生絲毫不客氣,見藏僧對他說話,搖著蒲扇便要從人群裡走了出來,人群裡敬重他的膽氣紛紛繞開道兒,讓他行走,書生邊走邊拱手謝禮,神態極為瀟灑,饒是蕭雲來自二十一世紀,也不由得被他的身材微微折服,心道:“是個人物?”

  書生走到藏僧跟前,面對面的站定,折起紙扇微微抱拳行了一禮道:“大師博學多才,自有狀元之才,依在下愚見,大師既然能贏得一次,自然能勝第二次,常言道凡事不過三,若是大師當真有真才實學,豈會懼怕區區三四個漢人呢?今日天下漢人積聚在此,豈不是見證大師才學之時,大師以為如何?”

  那書生話音一落,藏僧左側的弟子道:“若是你們輸了又比試那該如何?你們漢人如此之多,若是人人都來比試一番,該當什麼時候?”

  那書生似乎早有準備,呵呵一笑,道:“無妨,今日大師也有師徒三人,依在下愚見,就以大師師徒三人為主,我漢人也挑選三人出來和三位比試一番,三局兩勝,若是大師當真博學多才,贏了我方三人……?”

  “若是我師徒三人贏了如何?”

  書生呵呵一笑,道:“自是承認你們西藏的文學比之我漢人厲害的多了?”

  眾人原本一聽,大為高興,人人心中明白得緊,在場漢人不肖數十人,而藏僧不過區區三人,就以人數而論,藏僧就落入了下風,就算這三人在如何博學也萬萬不是在場數十人的敵手,到時候輪番上陣無論是文鬥還是武鬥都不會落下風,是以聽了那書生的話語人人臉露出喜色,不少人更是叫喊:“對,重新比過,重新比過!”一時後殿,前殿都是人聲,藏僧人少,聲勢自是大大的不如。

  藏僧自書生上前,目光便一直沒離開過他,只覺眼前之人氣度、談吐、膽量均非常人所有,不免有些擔心,他自小熟漢人史書,知曉漢人之中確是有些世外高人,隱居在深山老林裡天賦高學識豐富很少抛頭露面,但一番出來便有曠世絕學,鬼穀子黃石公孔明張三豐無論是誰都不是他所能比的,一時頗有些猶豫。”

  書生似乎看出了藏僧的擔憂,趁機道:“大師以為如何?”

  人群裡,早有人看出了那藏僧猶豫的神色,這會兒那裡肯放過羞辱的機會,紛紛大喊:“要比就快比,不比的話快快夾著尾巴會你的老家去吧?”

  那藏僧這次好不容易逮住了這麼好的一次機會,挫敗了道教的幾個漢人,不想突然跳出這麼一個漢人來,還揚言再比試一番,若是當真是世外高人,不但原先贏回的一點薄面丟幹抹盡,說不定還會被人數落一回呢,我堂堂當朝天子的國師,豈能丟臉于漢人跟前?”

  藏僧左側的那弟子瞧師傅面露猶豫之色,忽然上前,道:“師傅別怕,漢人多是欺世盜名之徒,以師傅胸中所學定能贏了這般欺世盜名之徒?”

  這一句話猶如一副定心劑一般,說的那藏僧心頭一震,心道:“不錯,漢人多是欺世盜名之徒,記得小時候老師給說過,說唐朝的時候,有位叫司馬承禎的人,在都城長安南邊的終南山裡,住了幾十年。他替自己起了個別號叫白雲,表示自己要像白雲樣的高尚和純潔。唐玄宗知道了,要請他出來做官,都被他謝絕了。於是,唐玄宗替他蓋了一座講究的房子,叫他住在裡面抄寫校正《老子》這本書。後來他完成了這項任務,到長安會見唐玄宗,見過玄宗,他正打算仍然回終南山去,偏巧碰見了也曾在終南山隱居,後來做了官的盧藏用。兩人說了幾句話、盧藏用抬起手來指著南面的終南山。並開玩笑地對他說:“這裡面確實有無窮的樂趣呀”!原來盧藏用早年求官不成,便故意跑到終南山去隱居。終南山靠近國都長安,在那裡隱居,容易讓皇帝知道並請出來做官。不久。盧藏用果然達到目的。司馬承禎想對他的這種行為諷刺一下,便應聲說:“不錯,照我看來,那裡確實是做官的‘捷徑’啊!”這些所謂的世外高人不過是欺世盜名之徒,不足為懼!”

  眾人瞧那書生神態,自信之中帶著某種歷練,又見他一身儒服打扮,料來定是個飽讀詩書之人,若是藏僧和他比中原文化定是穩操勝券了,絕不敗的道理,當下紛紛又叫嚷了起來,眾人本心中有氣,這一番高興,叫嚷之聲頓時猶如雷鳴,聲震瓦爍。

  蕭雲只覺的這那裡是在比文化,簡直跟屠宰場差不多,他本對這些比試沒什麼興趣,但一來對那書生頗有些好奇,二來隱隱約約覺得那藏僧來歷非同一般,這才站著人群裡沒有離開。

  藏僧猶豫了一陣,終於下定了決心,猛的一抬頭,對那書生喝道:“就這麼般,三局兩勝!今日老衲就想看看是你們漢人厲害還是我們藏人厲害!”

  一聽師傅答應了,右側的那名弟子立馬拉著藏僧道:“師傅,你給漢人算計了,這般漢人最是無奈,方才明明已經輸了,這會兒卻要重新比過,若是一會兒他們贏了便罷了,若是輸了,依這在場的數十人,定會重新比過,倒是就算師傅您有通天之才,也難以架住漢人的車輪戰?”

  此話一出,那藏僧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顯然對徒兒這番話語說的極為贊同,這次他趁著廟會來香山寺遊覽一番,不想碰上了幾個不講道理的臭道士,還被他們拉著切磋一番文藝,如今好不容易贏了那幫臭道士。若是再來一個車輪戰,只怕要贏得這般漢人心服口服只怕是難上加難。

  蕭雲看了半響,的確有些看不過眼,正想上前說話,忽聽得那書生搖著紙扇笑道:“大師請放心,我等今日是誠心誠意切磋文藝,說好三局兩勝,絕非想以多取勝。還望大師放心!”

  蕭雲暗道:“娘的,怎麼搶了我的臺詞啊?”

  豈料,藏僧右側的弟子冷哼了聲道:“若是漢人當真如先生這般所言,方才一局又作何算呢?”

  “這個好辦,既然是三局定輸贏,方才老前輩的一局,算是我方輸了,剩下兩局再行比過便是,三局兩勝,大師只需贏了兩局,在下以人頭擔保,絕不會有人再尋麻煩?”這幾句話說得極是大方得體,人群裡不少人紛紛叫起了好來,叫嚷聲中,不少人扭頭朝人群裡望去,想尋找是哪位說話的英雄,一看卻是一個將軍模樣的少年,站在人群裡挽著雙手望著那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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