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東北謎蹤 作者:舞馬長槍 (連載中)

 
kinring 2018-3-14 19:54: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4 19337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5 18:46
東北謎蹤 特別篇 Ⅳ 地道裏的鬼事(1)

    燒了那道姑,我和大牙就鑽進了這條地道。

    這條通道的台階是直接借助地勢鑿出來的,台階隨形就勢,蜿蜓向上。可能是當時施工的時間有些倉促,所以並沒有鋪上石頭或是磚塊,隻是挖土成階,雖然壓得很平實,但走在上麵,總覺得腳下有些發軟,心裏有些不太踏實。

    登台階往上走雖然有些累,也總比順著坡路往下滑的心情要敞亮,畢竟我們在地下,現在沿著台階往上走,雖然不知道上麵還有多高,但走一階也就近了一步。估計是求生的yu望促進了腎上腺分泌,興奮了神經係統,抗疲能力明顯提高,爬了好半天也不覺得疲憊,腳步反爾變得更加輕盈了,登台階如履平地。

    自從昏睡後被關進這個鬼地方,危險就如影隨形,接踵而來,什麼時候才能出去,還會不會再遇到什麼危險,現在都是無法預計的。

    想了想,還是把剩下的一小段蠟頭小心的收了起來,必竟在種環境裏,蠟燭比刀子要實用的多。

    腳下的台階明顯有些陡峭了,手腳並用的爬了又有二十多分鍾,到了一個緩衝平台,向左一拐,又是一間廳室。

    這間廳室麵積不大,像口井一樣圓溜溜的,直徑五米左右,牆麵用的都是大塊的花崗岩。我和大牙站在空蕩蕩的廳室中間,就感覺像困在井底的蛤蟆。圓形的牆上竟然分布了五個洞口,也就是說有五條路通向不同的地方。洞與洞之間的間距各不相等,也看不出有任何的規律,感覺有點雜亂無章,就像螞蟻洞一樣,亂七八糟。

    我和大牙看著前後左右的這些洞口,一時之間都有些懵了。

    大牙挨個洞口往裏張望了一下,也沒看出有什麼名堂,便轉過問我:“來亮,這回咋這麼多洞口呢?連扔硬幣都不行了,到底走哪兒個呢?要不再用蠟燭試試吧?”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直接從我的包裏掏出了蠟燭,點亮了。

    我剛進到這廳室後我就隱約的感覺不對勁,過去講究天圓地方,在這地下弄個圓形的建築,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我們要升天了?

    看著四周這些毫無規律的洞口不禁有些疑惑,憑經驗這些洞口的方位是不可能隨便亂挖的,這地下的東西處處透著玄機,隻是這五個洞口又代表了什麼呢?我閉上眼睛,集中精力去想這些洞口的奧秘,但是越是著急越是毫無頭緒。

    一共有五個洞口,排除掉我們剛剛走進來的那個洞口不算,還有四個。也就是說我們有四種不同的選擇,這四道門後吉凶未知,福禍難料。

    這時大牙也走了一圈後回來了,咧咧嘴對我說:“來亮,這回估計有點麻煩,這幾個洞都有空氣流通,不會是都是活路吧?這可咋整呢?”

    我沒有理會大牙,而是集中精力的在觀察著這些洞口的排布,雖然洞口之間的間距各不相同,乍一看毫無規矩,可是仔細的觀察後我倒是覺得這些洞並非是雜亂無章,而像是按著特殊的方位精心排布的。

    我從包裏掏出羅盤,站在屋子的中心點附近,開始小心的轉動羅盤,使磁針與子午線完全重合,然後挨個測了每個洞口的方位和角度,勘測完畢之後,我心裏的陰糜一掃而光,我自己都想給自己跪下叩幾個頭,興奮的手舞足蹈。

    大牙看我擺弄著羅盤轉個不停,也知道我在做什麼,但並沒有打擾我,而是在旁邊聚精會神的看著。

    我欣喜若狂的拉著大牙說:“大牙,我知道了。我知道走哪兒個洞了。”大牙一直在愣眉愣眼的像看精神病一樣的看著我,兩隻眼睛瞪得溜圓。

    我小心的收起羅盤,洋洋得意的哈哈一笑:“大牙,記不記得前幾天我提起過的‘奇門遁甲’之術?我剛才仔細的測了一下方位,這幾個洞並不是隨隨便便設置的,而是有一定的門道。

    在風水中有一個門派稱為“金鎖玉關”,也叫“過路陰陽”。其理論源於先天河圖、後天洛書,真正達到了陰陽不外河洛之理,配合不離八卦之法。以簡單實用著稱,斷事的準確度超過任何風水門派,掌握了這種方法,在為人斷陰陽宅時,可以不用羅盤,隻需在陰陽宅四周轉上一圈就可斷出該陰陽宅的吉凶禍福,一目了然。

    過路陰陽風水流派中最基本的理論就是“二十四山”,簡明扼要的說就是把自然界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進行細化,以圓心為原點,每十五度就分為一個方向加以標記,這樣一周就可以細化成二十四個方向,標記方向使用的是十天幹、十二地支及八卦命名。

    也就是說如果僅僅把方向隻分成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或是加上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後的八個方向來看,這些洞口的位置的確是毫無規律,雜亂無章。但是如果按“二十四山”來區分則顯而易見,洞若觀火。

    大牙聽我說完,也點了點頭,說:“這《奇門遁甲》倒是聽說過,好像以前的張良、諸葛亮都懂這個吧?你說這五個洞對應的‘八門’各有吉凶,我們應該走哪兒個啊?可得整準了,這玩應兒神機鬼藏,別裝大了啊。”

    我嘿嘿一笑,一邊指著不同方位上的洞口,一邊解釋給大牙聽。

    在《奇門遁甲》中,“門”就是指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共八門,這“八門”各有不同的代表意義。其中的開、休、生三門為吉門。

    而這廳室中的五個洞口中,我們進來的那個洞口所在的方位是“開門”。而東北的那個洞口就是“生門”所在的方位。也就是我們隻要走東北邊的這個洞口,應該沒錯,就算是出不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大牙雖然平時總和我抬杠,但是對這些玄學術數十分認可,從來沒有反駁過,在這方麵的確他隻有聽的份兒,他肚子裏那點東西差不多就是我初中的水平,對於玄學術數來講僅僅是些皮毛,是些基礎。

    大牙什麼也沒有說,看了一眼東北的那個洞口,就徑直走了過去。我見狀,馬上三步並兩步跟了上去,緊走兩步,拉住大牙:“大牙,我在前麵走,畢竟我對這些東西比你要有經驗,可以靈活應對,你跟著我就行。”

    大牙聽我這麼說,嘿嘿一笑:“咋了,來亮,你對自己的判斷是沒有信心還是咋地?沒事,我會小心的,再說,就咱這身手,靜如處子,動如狡兔。來無影,去無蹤的,一身神出鬼沒的本事,你就放心得了。”

    聽大牙這通神吹,我對他的信心也極度暴棚,想想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就由著他了。我在後麵緊跟著,小心的盯著前方,生怕有一些意外。

    這條路走起來感覺有點累,身體的重心不知不覺中也前傾了,說明這條路應該是微微有些上坡,走了不大一會,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這一通折騰,估計也有三個多小時了,還是中午吃過的飯,又一直沒有消停,肚子早就空了,現在是又渴又餓,感覺體力下降的厲害。

    就在有點堅持不住,想要讓大牙坐下歇歇的時候,就聽到前麵的大牙驚呼一聲,說是路到頭了。

    我一聽這話,又強打精神,咽了幾口唾沫,聚攏目光,借著手機屏幕的微亮,往前看了看,出乎意料的是前麵已經沒有路了。

    大牙似乎也有點不敢相信,用手拍了拍前麵的土牆,回過頭後問我:“來亮?咋是個死胡同呢?會不會走錯了?”

    看到前麵已經無路可走了,我心裏也是一陣詫異,暗自嘀咕,難不成真的判斷錯了,這幾個洞根本就不是按照“奇門遁甲”排布的,是我自己想多了,把我們帶到了死胡同裏?一邊尋思著,一邊也像大牙一樣,用手拍了拍前麵的土牆,果然如大牙所說,前麵沒有路了。

    我和大牙仔細的檢查了半天後,都有點垂頭喪氣了,前麵確確實實沒有了出路。

    大牙忍不住的開始罵娘了,我知道在這種地方一旦意誌消沉,體力也會極速的下隆,恐怕真的就永遠的沉睡在這裏了。

    我拉著大牙,開始往回走,打算再回去好好的看一下,或許真的是一時疏忽,走錯了方向,也有可能是中途有什麼叉道口沒有發現。

    到了現在,我也對自己當初的判斷有點不自信了,隻能回去再重新的勘測一下,麻煩是麻煩了點,可是就在這兒坐著不動更是一點也解決不了問題。

    大牙見我拉他外回去,估計也猜到了我的意圖,一邊跟在我的後麵,一邊說:“當年毛主席老人家四渡赤水出奇兵,來來回回走了個臭夠,咱哥倆這也算是退一步海闊天空了。”

    我哼哈的答應著,和大牙瞎聊,同時仔細的觀察著通道的兩邊,生怕錯過一個不起眼的叉路口什麼的,可是,直到又回到了先前的那個圓桶一樣的廳室裏,路上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回到了這裏,心裏也坦然了一些,至少這裏相對熟悉一些。我仍舊走到廳室中心的位置,又抽出羅盤,仔細測向。過了好一陣子,又測完了所有的洞口方位,結果仍和上次測得的一模一樣。

    大牙看我的表情,估計也知道沒有什麼新的進展,還是不死心的問我:“咋樣,來亮?有啥新情況沒有?”

    我看了看大牙,笑了笑:“老樣子,與剛才的結果一樣,我敢肯定我們走的沒有錯。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是個死胡同?”

    大牙聽我這麼說完後,也有點不知所措,對我說:“要不,咱換條路走走看,興許這洞口根本就是隨便弄的,沒有啥講究呢?是我們自己把問題搞複雜了呢?”

    一聽大牙這麼說,也是不無道理,可是直覺告訴我,另幾個洞口不簡單,這裏絕對不是哪兒個人隨便的挖了幾個通道。如果瞎貓撞死耗子似的亂走,可能是死的更快一些。

    想到這裏,我對大牙說道:“大牙,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這麼亂走相當於賭命一樣,成功的機率太少,以我們現在的這個處境,實在是賭不起,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再走剛才的那條道,我的判斷不會錯,一定可以出去,要不我們再去研究研究那個死胡同,說不準有什麼機關咱沒發現呢?”

    大牙似乎想說什麼反駁的話,可是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出來,最後,使勁的朝地下啐了一口,抬起頭說:“來亮,是死是活,他媽的我認了。走,再去瞅瞅那個死胡同去。”

    一聽大牙這麼說,我心裏也有點感動,這種以命相托的交情不言而喻,這種信賴也是無法可以比擬的。我們之間從小到大也都沒有說過什麼客套話,所以我隻是拍了拍大牙的肩膀,示意大牙可以出發了。

    這回怎麼說也是輕車熟路了,時間不長,就很快的要走到盡頭了,我正在心裏胡思亂想一些其它的事情,就突然聽到大牙在前麵暴喝一聲:“什麼人?出來!”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5 18:47
東北謎蹤 特別篇 Ⅳ 地道裏的鬼事(2)

    我心裏正想著別的事情,精神有些溜號,這條通道裏又很攏音,大牙這一嗓子差點把我給嚇坐在地上,這毫無征兆的失聲驚叫,感覺就像趴在我的耳朵上喊的一樣,震得耳膜直疼。

    我後背緊緊的貼住牆壁,身子盡量回收,攏住目光往前看了看,小聲的問大牙到底出了什麼事?

    大牙喊完一聲後半晌沒動,顯然也是有些驚嚇過度,直到我問他話時,他才略略轉了一下腦袋,結結巴巴的小聲告訴我剛才他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就在前邊一閃就過去了。

    聽大牙這麼說,感覺空氣變得緊張起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剛才走路就出了一身的汗,現在突然感覺有一股小風吹來,立時全身都涼嗖嗖,頭發絲都一根根的倒豎起來,我一扯大牙讓他也緊貼在牆壁上,然後往前方看了看,可是黑咕隆冬的也看不清什麼,就有些疑惑的問大牙,是不是真看清楚了?前邊黑咕隆冬的也看不太遠,會不會是眼睛花了?

    大牙揉了揉眼睛,伸著脖子也往前瞅了瞅,一邊看著一邊回答我:“不能吧,媽了個巴子的,我就感覺前邊‘嗖’地一下,一個人影就飄過去了,速度很快,不像是眼花,那種感覺很真實,我感覺前邊真有人過去了……”

    這個通道也就是一米左右的寬度,兩個人並排都無法通過,高度也隻有一米七左右吧,我和大牙走時都要稍稍的貓著點腰,不敢直起身子,否則就會撞到頭頂。而且我們剛才已經走過了一趟,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麼東西,也絕對沒有可能從我們旁邊經過而我們卻沒有發現,眼瞅著就要走到頭了,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怪事?

    大牙如此信誓旦旦,也讓我心裏有些打鼓,難不成真撞鬼了?

    我們手裏都沒有什麼應手的家夥,本來就是想出來看看,也沒想到會碰到這事,被個鬼似的老頭給稀裏糊塗的弄到這個鬼地方來,裝備啥的倒是有,都在外麵也沒有拿進來。現在也隻能赤手空拳,攥緊拳頭,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用微弱的手機光四下照了照。

    剩下的一點蠟燭剛才回到廳室時也全部用完了,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心裏忐忑不安的又往前走了能有三十幾步,借著微弱的熒光,隱約看到前邊十步左右的地方突兀的站著一個人,背身對著我們,一動不動。

    這一下把我一瞬間嚇得是魂飛天外,站在原地指著前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牙也和我一樣,顯然也是看到了前麵的那個人影。隻是不知道是因為我們太緊張還是別的原因,竟然說不出來話來了,甚至張大了嘴也都喊不出一點聲音。

    我嚐試了幾下後,心裏明白了,不是我們緊張的不會說話,而是根本就發不出聲來,這個空間裏似乎聲音已經被屏蔽掉了,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也聽不到聲音。

    再看前麵的那個人,背對著我們站得筆管條直,個子不高,在這個通道根本用不著彎腰,身材看著有些單薄。因為實在是太暗了,除了能看到個大至的輪廓以外,穿著、發式什麼也看不清,甚至男女都無法判斷。

    我和大牙在原地沒敢輕舉妄動,對方是敵是友,為什麼攔住我們還不知道,但是我們心裏都明鏡似的,我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朋友,這個地方攔住我們也絕不會是問路的。

    僵持了片刻後,他的身體慢慢的開始活動了起來,動作極其詭異,幅度有些誇張,但是卻很有韻律,就像在跳著一種古老的祭祀舞蹈一樣。

    把一隻手抬到額頭附近,而另一隻手則背到背後,兩隻腳輪換點地,寬大的袖子和褲管隨著身體的動作來回飄擺。忽爾又兩腿彎下弓起,貓著腰,雙手垂下來交換的擺來擺去,每個動作都不是很快,但是節奏感很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耳輪中似乎聽到一種鼓點的聲音,而他的身體就隨著這鼓點有節奏的在跳著那種奇怪的舞步。

    看著這種舞蹈,心靈不知不覺中被感染,一種超脫的感染,似乎死亡並不可怕,可是很美麗,是一種解脫,是新的開始……

    突然我意識到這種蠱惑的可怕之處,感覺到有些不舒服,在這樣的環境裏,這樣的時機下跳這樣的舞,絕對不會是一時興起。我隱隱感覺到不妙,強列的第六感意識到應該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就在我剛要打手勢,示意大牙一起逃跑時,跳舞的那個人突然慢慢的轉過了身子,改成了麵向我們。這時的好奇心勝過了未知的恐懼,我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沒有落下,也沒有逃跑,而是和大牙聚集目光,仔細的去打量著那個跳舞的人。

    那個神秘人在轉過身子的一瞬間,身子一晃就到了我們五六步的距離,速度實在是太快,我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間麵前就出現了一張臉,頓時就感覺天眩地轉,遍體生寒。

    那個人的臉上罩著一隻古怪的麵具,感覺像是用黃銅製成的,造型粗獷簡單,隻在嘴、眼、鼻的區域挖了幾個洞,而用羽毛裝飾成了胡須和眉毛。麵具上不知道用什麼顏料畫滿了各種線條和圖案,這些線條圖案與麵具搭配在一起,給人一種神秘詭異的感覺,透著一股陰森森的死亡氣息。

    看到這麵具的時候,我和大牙都想起來當初挖懟玄老道石棺後做的那個怪夢,從殿堂裏走出的那個武將裝束的人,臉上罩著的就是和麵前這人差不多一樣的麵具。

    後來仔細的查閱了很多資料後才知道這種麵具正是薩滿麵具。薩滿麵具麵具是在薩滿教儀式中使用,並通過薩滿教得以傳承下來。薩滿麵具分為四種,即狩獵祭神麵具、跳神麵具、供奉麵具和喪葬麵具。麵具所代表的不是神,而是各種厲鬼,具有隱已、通靈、護魂的奇特作用。隻是麵前這個人臉上罩的這張麵具,我們卻無法識別出到底是屬於哪種麵具,是做什麼用的。

    這條路我們已經走過不止一次,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現在這個人的憑空出現,行為舉止,穿著打扮如此怪異,行動速度也是超出人類的速度,明顯這人不是真正的“人”,心裏冒出了一個很不想提起的字眼——鬼。

    大牙估計也想到了這個,臉色也變了。我們一時怔在原地,沒有動彈,其實心裏都明白,就算跑也未必能跑掉。

    鬼是一種意識的存在,不是固體,也不是液體,更不是氣體,而是如思想和感覺差不多的一種意識形態的存在。是超出了人類的認知的存在,是在三種形態之外的東西,不是我們所能認知的這個三維空間裏的形體。

    就像螞蟻的眼中這個世界是二維的,而在人類的眼中這個世界是三維的。但真實的世界也許就是四維的或是五維的,也有可能是六維的。

    有人曾提出過“六維空間”的概念,應該是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物理學提出的一種假設,即在物理學弦論基礎下,除了三維空間和時間之外,還應該存在另外六個空間維度。就目前而言,人們隻了解一維直線、二維平麵、三維空間以及愛因斯坦提及的“四維時空”概念。除此之外,“超弦理論”預測還應該存在另外六個人類未知的空間維度。

    而人類之所以隻能看到這個三維世界,而看不到六個空間維度,可以用水管為例,當你站在這根水管的正麵看時,水管就是一條直線,你就隻看到了它的前後,那麼它就是一維的。當你站在一個平麵裏,看這根水管,就能看到水管的上下左右,那麼你看到它就是二維的。而當你在一個立體的空間裏看這個水管,它的前後、左右、上下都收納在我們的眼中,那麼它就是三維的。

    可是如果把這根水管放在兩維的平麵中,然後又把這個兩維的平麵放在三維空間中,那麼會是什麼樣的呢?於是,科學家把水管想象成像一根頭發絲那樣細。科學家認為,六個“隱藏”的空間維度,以極其微小的幾何形狀,卷曲在我們宇宙的每一個點中。

    因為螞蟻的眼中,這個世界是二維的,就認為世界是在一個平麵上。一群螞蟻搬運一塊食物向巢裏爬去。如果用針把食物挑起,放在它們頭上很近的地方,所有螞蟻隻會前後左右在一個麵上尋找,決不會向上搜索。對於螞蟻來說,眼前的食物突然消失實在是個謎,這塊食物對它們來說就是神秘失蹤了,因為這塊食物已由二維空間進入到三維空間裏。隻有我們把這塊食物再放在它們能感知到的麵上,螞蟻才可能重新發現它。這對於螞蟻來說,卻又是神秘出現了。

    鬼或是靈魂的存在何嚐不是,如果就因為我們感知不到三維以上的世界,就認為鬼魂的憑空出現與消失是個謎,深深不解,或是因為在這個我們眼中的三維空間裏看不到鬼魂而就相信其不存在時,那我們與螞蟻又有什麼區別呢。

    風水中認為鬼是一種陰氣凝而成形,化而成風。

    其實對於這句話,我研究了很長時間,最後隻能認為鬼在過去的風水師眼中就是可以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的。當時可能沒有這麼多的研究證明三維以上的真實世界,但是現在我看來,鬼隻不過是生活在與人類看不到的多維世界中一樣,從第四維出現在三維空間裏,又從三維空間直接回到多維空間中去,就會讓我們覺得詭異莫測,其實想想,也不難理解。

    眼前這東西明顯就是不是人類,或許就是陰靈,也就是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突兀的出現在這裏,而且在我們麵前做著如此怪異的動作。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5 18:48
東北謎蹤 特別篇 Ⅳ 地道裏的鬼事(3)

    “來亮,這他媽的是鬼吧?也太他媽的瘮人了,都說鬼哭狼嚎的,這東西怎麼一聲沒有,倒還有閑心跳上了?”大牙屏氣息聲,偷偷的問我。

    突然聽到大牙問我話時,我才意識到我們現在可以出聲了,略一清喉嚨,剛才的那種壓抑感已經沒有了。

    我看了一眼大牙,隻能如實的告訴他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我不敢肯定,但是肯定不是人,十有八九是鬼。

    大牙聽我的回答後,明顯有些緊張,必竟與這種東西鬥既沒有經驗,也沒有這個能力,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勝算,而且再看這東西來無影去無蹤的,心裏明鏡似的知道我們和人家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

    大牙咧了咧嘴,又好奇的看了一眼鬼舞,砸了砸舌,一本正經的對我說:“來亮,我不是學藝術的,也不懂得欣賞舞蹈藝術,但是我感覺沒有楊麗萍的孔雀舞跳的好看。”

    聽大牙這麼瞎扯,我也是哭笑不得。

    先是碰到不腐的道姑屍體,然後是道姑詐屍,現在又冒出來一個陰靈,看來這地下還真是大有名堂,莫非這裏不是普通的地下倉庫或是防空洞一類的建築,而是陵墓的地宮?

    但是如果是地宮的話,而這樣的墓道,這樣的墓室又不合葬製規矩,從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屍不入棺”的葬法,就隻是把屍體停放在炕上,就像睡著了一樣。要是現在不是在地下,而是在普通的一間屋子裏,還真會以為那道姑是睡覺時突發心梗什麼的意外猝死呢。

    地下的那兩間一樣的屋子本身就很古怪,修建的就像是過日子的人家一樣,雖說古人都相信死後的生活與生前是一樣的,但也不至於生前住慣了火炕,死後也念念不忘吧?

    還有這個陰靈為什麼出現在“生門”?是偶然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如果是人為的,那麼布陣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高人?在“生門”處為什麼會出現陰靈呢?

    正亂想的時候,大牙告訴我說那隻鬼跳舞的速度好像比剛才快了一些。

    我抬頭看了一會,果然動作的頻率比剛才要快了不少,不再像剛開始那樣還能看清一舉一動,現在卻隻能看清個大概的動作,我也猜不出來這隻鬼在做什麼,有什麼目的,和大牙一樣束手無策。

    我突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聽爺爺以前說過一些邪靈冤孽可以自爆命魂,產生破壞性的爆炸效果,這種爆炸的殺傷力極大,破壞力很強,稱為“陰破”!陰破之後,陰靈也就真的是魂飛魂散,徹底的消失了。

    一想到這件事,我的心裏開始沒有底了,難不成這隻鬼要和我們同歸於盡,不至於吧?我倆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一個鬼都義憤填膺的想致我們於死地。我趕緊告訴大牙這鬼根本不是在跳舞給我們看,這種舞蹈很像是“陰破祭”,估計它是要發動“陰破”!

    “陰破?”大牙明顯有些不解。

    看著那東西手舞足蹈一刻不停,而且說話間比剛才的動作又明顯快了不少,我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就簡明扼要的對大牙說:“陰破就是鬼魂自爆命魂,陰氣崩裂,引起周圍的氣場膨脹,陰氣與陽氣相互排斥,產生的威力巨大,相當於是空氣爆炸差不多。剛才的那段舞蹈應該是‘陰破祭’,現在已經快完成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後,‘陰破’就要發動了。”

    大牙一聽這個,有點忿然變色,嘴裏邊罵罵咧咧的叨咕著:“媽了個巴子的,咱倆和他也沒啥大仇啊,犯不上這麼看重咱哥倆啊,整得像是基地組織培訓出來的畢業生似的,還他媽的學人家玩自爆!”

    時間緊迫,我也沒有時間仔細的告訴大牙這種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沒有時間和他鬥嘴。告訴大牙一會看我的手勢,然後就跟著我往前衝,無論怎樣都不能停下來,一定要衝到他的身後去,要不然小命估計就得扔在這裏。

    說完後,我從懷裏掏出羅盤,用力咬破了舌尖,小心的把血吐在了羅盤的天池中心。

    爺爺生前說起過,羅盤不僅是風水經天緯地的工具,也是辟邪製煞的寶器。實在遇到陰煞無法對付而有性命之憂時,可以塗血於天池內,可破一切邪祟。羅盤滴血製煞到底管不管用,我心裏也沒有底,隻是手邊實在沒有什麼應手的家夥,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有什麼方法可以對付它。

    用這種方法也是被逼得實在沒招了,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能這麼做。因為羅盤對於風水師來說,用的時間越久,就越有靈氣,風水師一輩子也換不上幾塊羅盤,這麼做之後這塊羅盤也就廢了。而這塊羅盤是爺爺留給我的,爺爺用了一輩子都沒怎麼樣,到我的手裏沒幾年,就壽終正寢了,實在是有些舍不得。

    這時也隻能孤注一擲,如果這一招沒有效果,震不退那陰靈,估計我和大牙也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我眼看著血慢慢的沁入到了天池之內,直到整個天池都被紅色覆蓋,看不到磁針時,我才抓住羅盤的一角,掄圓胳膊用力把這羅盤拋了出去。

    拋出的一瞬間,我衝大牙打了一個手勢,一馬當先的朝著前邊就衝了過去。

    羅盤一沾到那陰靈的身上,就發出了“嗤嗤”的響聲,就看到那陰靈的身上竟然冒出了絲絲縷縷的白煙,並且發出忽明忽暗的亮光,就像鬼火一樣,照得這條通道也是忽明忽暗,十分詭異。而那陰靈也似乎極為痛苦,停下了跳舞的動作,兩隻手伸在胸前無助的抓來抓去,口中發出一種極難聽的“桀……桀……桀”的叫聲,聽得頭皮發麻。

    我和大牙閉著眼睛,硬著頭皮,低頭朝著那東西就全力撞了過去。隻是沒想到,當我們衝到近前時才發現,他的身體竟然是虛幻的,絲毫沒有實質化的東西,這一下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因為事先對這東西的形體估計有誤,所以用力太猛了,沒想到撞了個空,這一衝之下收不住勁,我和大牙踉蹌了幾步後就齊唰唰的趴在地上了。

    這一下摔得我是五髒六腑跟翻江倒海似的難受,差不點直接就下去報到了,呲牙咧嘴的慢慢的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回頭看了一眼。

    羅盤仍然詭異的懸停在空中,竟然沒有掉下來,而且正在緩慢不停的轉動著,那隻陰靈的身上仍然繼續的往外冒著白煙,身體似乎比剛才透明了一些,不再像剛才的形體那麼清晰了。而這時它盡管身上還冒著白煙,但又開始了那種奇怪的舞蹈,看來這陰靈倒是很執著,死也要拖住我們。

    大牙剛想要爬起來,我看著不好,來不及說話,一巴掌就把他給按在了地上,幾乎同時,耳輪中就聽到一聲極其低悶的“砰”的一聲,“陰破”終於完成了。

    隨著這聲響後,身後閃出桃紅色和水藍色的亮光,耀眼的光輝照亮了整條通道,而這種光芒就像真實存在的物質一樣,似乎可觸可碰。強烈的光芒遠遠超過了認知裏自然界存在的亮度,這種光似乎讓所有東西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統統變成白色。

    隨著亮光的出現,也散發出讓人無法忍受的酌熱。我們背後一陣滾燙,就像著火了一樣難受,疼得我和大牙用手使勁的摳著地麵,咬牙硬挺著,也不敢翻身,我們心裏都清楚,一旦要是翻身隻會燒得更慘。

    背後的亮光持續了十幾秒後終於慢慢的消失了,在強列的光芒刺激下,眼睛失去了視覺,嚴重受損,麵前雖然是一片漆黑,但是眼中卻隻有灰色,慘淡的灰色,統統都是灰色,看不到任何物體,過了好半天才漸漸恢複了視覺。

    我使勁的喊著大牙,卻聽不到大牙的一點聲音,嚇得我用手使勁的推著大牙,可是大牙卻一動不動,背後的衣服已經給燒得都看到了皮膚,後背上一大排的指甲大的水泡,一看就知道燒得不輕,我知道大牙這回真是凶多吉少了。

    我的後背也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雖然看不到自己的後背什麼樣了,但是一看大牙的情形,也知道自己好不到哪兒去,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是腦袋卻越來越沉,一陣炫暈,眼皮有些發緊,嗓眼有點發鹹,“嗵”地一聲栽倒在地上,這個世界又變成了漆黑的一片。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像是有人趴在我的耳邊不停的在說話,但是無論我如何努力,也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盡管有意識,但卻發現大腦發出的指令似乎無效,無論如何努力,眼睛還是閉得死死的,根本無法睜開。

    那種聲音始終沒有消失過,聽著聽著,就有些倦意,大腦裏感覺一道強光劃過,意識裏再也沒有了顏色。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5 18:49
東北謎蹤 特別篇 Ⅴ老何頭的頭七夜(1)

    果然直到何大娘做好了飯菜,何川國老爺子才開著拖拉機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了。連帶著把那隻大木箱子也用車給拉了回來,說是明天找村裏人幫忙給埋了。在農村,生老病死都是一等一的大事,馬虎不得,而其中的生與死則看得更重一些,葉落歸根,死後隻有埋到自家的墳地裏才會在陰間過得安寧。

    席間,何大爺一個勁給我和大牙倒酒,這何大爺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村人,我們報信兒這事對於何大爺一家來說那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口口聲聲叫我們恩人,弄得我們一時之間都不知所措,還是大牙能白話,一陣忽悠,三勸兩勸,硬把那老爺子給忽悠的喝多了,直接放下碗筷就去睡覺了。

    何長軍那漢子看著五大三粗的,但是酒量還不如我和大牙,喝了一點就紅頭漲臉了,本來說話就不利索,現在更是嘎巴半天嘴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逗得我們也是哈哈大笑。接觸時間長了,也就不太生分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三十多歲了還打著光棍,看這家子過得也不像是困難戶,但也不好意思直接詢問。

    何大爺家隻有兩個屋子,一個東屋一個西屋,晚上安排睡覺時有些犯難,依何大娘的意思是讓柳葉和她去西屋睡,而我們四個男的住在東屋。但是柳葉一個勁的衝我偷偷的使眼色,看得出來她不想和那大嬸一起住。我隻好扯了個謊,說是柳葉是我媳婦,大牙是我小舅子,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麼費事。

    何大娘看了看我們,好像有些不相信,但也沒說什麼,直接就把我們帶到了西屋,幫著往這屋裏抱過來一些被褥和枕頭。

    等到一切都忙活的差不多了,農村睡覺都早,不大一會,東屋的燈就滅了。

    大牙瞅了瞅我:“姐夫,咱們咋睡啊?你和我姐睡哪邊?炕頭還是炕稍啊?”

    沒等我說話,柳葉杏眼一瞪:“大牙,你是不是活膩味了?用不用姐姐給你捏幾下?”

    大牙身子不由的一抖,接著不懷好意思的看了看柳葉和我後,猥瑣的笑了笑,衝柳葉說:“妹子,咱動口不動手,你選吧,你是睡我邊上,還是睡來亮邊上,還是睡我倆當間,我無所謂啊,咱不挑。”

    聽大牙還這麼說,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就暈了,眼睛一閉,實在不忍心去看,心裏已經預料到會發生什麼事了。

    剛閉上眼睛,耳邊就傳來一連串的慘叫,估計大牙的身上肯定又得青一塊紫一塊了。

    我趕緊衝他們“噓”了一聲,示意他們不要驚動了東屋的何大爺一家。然後看了看這鋪炕,瞅了瞅大牙,看了看柳葉,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畢竟無論怎麼安排,勢必要有一個人挨著柳葉睡,雖然說是這個年代早就沒有了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也讓人有些頭疼。

    沉默了一陣,柳葉衝大牙擺了擺手,讓大牙去炕稍去睡,說是她怕冷,要睡炕頭,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她睡在炕頭,我睡中間,大牙睡炕稍。大牙揉著剛才被柳葉掐疼的胳膊直接去了炕稍,我瞅了瞅柳葉,看了看大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喊了一聲:“關燈,睡覺!”

    說完後,燈就滅了,我直挺挺的躺在被窩裏,動也不敢動。誰也沒有說話,這種氣氛有些尷尬。

    我盡量的往大牙那邊擠了擠,閉著眼睛開始胡思亂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大牙沉重的呼吸聲,估計是睡著了。旁邊的柳葉那邊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連喘氣的動靜都感覺不到。我翻了個身,數完了星星就數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感覺剛剛才睡著,就覺得旁邊有人推我,一下子把我給驚醒了,身子一激靈,差點就喊出聲來,意識到是旁邊的柳葉推我時,才生生的又給咽了回去。

    這大半夜不好好睡覺,為什麼把我搖醒呢?莫非是?腦袋裏剛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在心裏自己鄙視了自己一下,難道是和大牙呆久了,思想有些齷齪了?

    柳葉見我醒了,好像很不好意思,小聲的對我說:“胡哥,你能陪我出去一下嗎?”

    我剛想問為什麼深更半夜拉我出去,突然意識到可能是她內急,自己又不敢出去,這才不好意思的叫醒我,幸好我沒有冒失的問人家原因,否則非得弄個紅頭脹臉的,雖然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不過那也夠尷尬的了。

    我什麼都沒有說,點了點頭,抓起腳下的衣服就套了起來,柳葉也把外衣披上,我們倆腳前腳後的拉開屋門,推開房門後走了出去。

    慘淡的月光,周遭一切籠罩上淡藍的影子,看在眼裏感覺有些淒切。夜裏的景象與白天好像大不一樣,看著有些模糊、空幻,到處都是一片寧靜,這寧靜有如死亡一般,給人一種無休止的安寧。院子正中就是何大爺的拖拉機,想到車上裝的骨骸,有些不寒而栗。

    廁所在院子外的柴禾垛旁邊,我走在前麵輕輕的把大門打開,柳葉緊緊的跟在我的後麵,一聲不吱,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大半夜的把我拉起來帶她去廁所。

    我站在不遠處等著她,工夫不大,柳葉抱著肩膀走了過來,衝我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似乎想要說起什麼話,但是搖搖頭,又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我看她好像有些冷,就趕緊帶他往回走,可是剛走到院門口,突然看見院子裏竟然一動不動的站著個人,嚇得我差點就坐在地上,趕緊一把拉住柳葉,捂住柳葉的嘴,拉著柳葉就躲在了木柵欄的後麵,透過柵欄的縫隙,往裏張望著。

    柳葉明顯被嚇得夠嗆,戰戰兢兢的小聲問我:“那人是誰啊?會不會是小偷?”

    我也沒料到會遇到這種事,也是嚇得心驚肉跳,聽柳葉問我話,我衝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說話,屏氣斂息。柳葉一捂嘴,不吱聲了,和我一起張望。

    隻見院子裏的那個人,身材中等,有些駝背,一直背朝著我們,麵向著屋門的方向,一動不動。

    我看了半天,覺得不像是小偷,小偷一般都是提前踩好點,迅速下手。不會這樣冒冒失失的進來,明目張膽的站在路中間踅摸吧?難道小偷也迷路了?這不是開玩笑嘛!

    仔細看那身形應該是個老頭,難不成是何大爺出來解手?心中正在狐疑著,就見那黑影慢慢悠悠的轉過身來,向我們這邊的方向瞥了一眼。

    這時冷月斜照,我們瞧得是清清楚楚,隻見那人穿著八十年代的那種老式的中山裝,腳下似乎輕飄飄的,再往臉上一看,頓時嚇得我們是魂飛天外,差點就直接昏過去了,柳葉嚇得緊緊的咬著牙齒,用手死死的摟著我的胳膊,臉色比月亮還白。

    何天城!

    茅草屋中不僅一次的見到過,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離我們十多米外,似乎知道我和柳葉的存在,朝著我們這邊看了一陣,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像是在笑,可是這種笑卻讓人心驚膽寒。

    真是活見鬼了,何天城死了四十多年了,為什麼又在此顯形了呢?是找我們來的還是找何川國呢?難道這就是冤鬼索命?一下子,我的腦袋裏就亂成了一鍋粥,各種各樣的想法亂七八糟的堆在了一起。

    突然間一道靈光閃過,我一下子想明白了,何天城雖然死了四十年,但是魂魄一直被禁錮在那間草屋子裏,直到立春拘魂、陰鼇消失、黑貓失蹤後,他的魂魄才離開了體內,雖然死了四十年,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說,才隻是死了幾天而矣。算了算一下立春拘魂到現在,我不禁有些膽戰心寒,剛好七天,正是“頭七”,也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回魂夜”……

    頭七,指的是人去世後的第七日。人死後魂魄會到處飄蕩,魂魄會於“頭七”子時準時返家,家人應在魂魄回來前,為死者魂魄預備一頓飯,之後便須回避,最好的方法是睡覺,睡不著也要躲入被窩;如果死者魂魄看見家人,會令他記掛,便影響他投胎再世為人。

    我把柳葉擋在了我的身後,柳葉這時已經嚇得不會說話了,臉色白的像是一張紙一樣,渾身抖成一團。我四下看了看,也沒有什麼可用的家夥,不知道這何天城的鬼魂對我們是否有敵意,但是小心起見,總得提防著點。可是半夜出來也沒想到這種事,能用的東西都在背包裏,現在真是兩手空空,實在不行隻能咬破舌尖,唾它一口“真陽涎”了。

    我正在想著對策的時候,房門突然的被從裏麵推開了,隻見大牙睡眼惺鬆的出來了,頭不抬眼不睜的衝著那何天城的鬼影就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唉,我說來亮,你大半夜不好好睡覺上這兒來站著幹嘛啊?裝鬼啊?”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5 18:50
東北謎蹤 特別篇 Ⅴ老何頭的頭七夜(2)

    一看見大牙推門出來,我就暗叫不好。

    再一看到他睡眼惺忪的把鬼影認成了我,還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把我都嚇傻了,還沒有見過有人撞鬼撞得如此鎮定,談笑風生的。

    等我意識到不好時,那邊的大牙已經走到了何天城的背後,一抬手拍了拍鬼影的肩膀,那隻手竟然從身體上直接劃了過去,把大牙弄得一趔趄,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大牙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頭看了看前麵的鬼影,這才意識到前麵站著的根本就不是我,一時愣在了那裏。

    我趕緊跑出來衝大牙擺手,示意大牙快點閃開。然後乍著膽子對著那鬼影抱了抱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我說話,但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很尊敬的說:“何老爺子,我們又見麵了,我們無意打擾您,也沒有什麼惡意,話說回來也是我們把您從茅草屋中解救出來的。可是人鬼殊途,各走各路,希望您來世能投胎個好人家,別再受罪了,這裏已經不再屬於您了,也別有啥舍不得了,早些上路吧。”

    神神叨叨的念叨完後,我抬起頭來再看時,那鬼影竟然消失不見了,我不由得回頭看了看柳葉,隻見柳葉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我,根本沒有看清那鬼影是怎麼消失的。大牙這時也醒過神來,撓著後腦勺,一臉的問號,不明白剛才到底是不是幻覺。

    我們三個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不管怎樣,今天都是何天城的回魂夜,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讓這老爺子喝口水再上路吧。打定主意,我讓大牙看著點柳葉,自己則小心的進屋,舀了一碗水出來,本來這水是要放在白布上的,可是現在也沒有那個條件去找白布,隻好把裝水的碗直接放在雪地上,然後退到大牙他們旁邊,擺了擺手,我們輕輕的退出了院子。

    在農村,頭七回魂夜的晚上,家裏的人要事先準備好七米左右的白布,從屋頂的煙囪處拉下來,一直扯到院子裏麵。煙囪一頭的白布上會準備好一碗水,讓死者的魂魄歸來後進家先喝一口水,然後在院子裏準備一些吃的,一般魂魄回來的時候會起一陣風,白布會有節奏的抖動,大多數時候正常死亡後的魂魄不會顯形,但是一般橫死或是冤死的魂魄則可能顯形成鬼體。

    退到大門後,我們透過縫隙借著月光往那邊張望著,院子裏一直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死一般的靜,讓人感覺有些瘮得慌,突然就看到那隻裝水的碗晃動了幾下,雖然幅度不大,但是看得十分清楚,這下子看得我們都是目瞪口呆,就像做夢一樣。

    這時院裏突然起了一股旋風,圍著院子轉了好幾圈,就在馬上要消失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閃電一樣的衝進了旋風之中,還沒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借著夜幕的掩護,又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嗖”地一下隱在了夜色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些事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們根本沒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眨眼的工夫,又恢複了平靜,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心裏預感到事情不妙,趕緊拉著大牙和柳葉準備回屋,可是突然發現四周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院子裏就像被罩上了一層黑布,什麼都看不清了。

    我意識到不好,趕緊拉著大牙和柳葉就往大門外跑,大牙和柳葉也來不及問我原因,都跟在我後麵拚命的跑。可是跑出去不到一百米,我就停下來了,心裏就是一涼。回頭看了看緊跟在我後邊的大牙和柳葉,他們見我突然又不跑了,都莫名其妙的的看著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氣喘籲籲的告訴他們,剛才如果我估計的沒錯,剛才院子起的那股旋風應該就是何天城的鬼魂要離開時形成的,而竄出的那個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成了精的畜牲,吞了何天城的魂魄,這畜牲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成了精,不知道是不是衝咱們來的,還是衝那何天城的鬼魂來的。隻不過剛才看情形不妙,情急之下這才跑了出來,不過現在看來,八成是來者不善。

    我這麼一說,大牙和柳葉四外看了看,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此時的天已經像是被墨汁染過一樣,漆黑無光,灰暗陰沉,隱約可以看到厚厚的、低低的濁雲自上而下向我們頭頂壓來,壓得我們似乎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周圍的景像都像被魔術師遮在了黑布裏,什麼都看不到了,甚至連一個房子都看不見,前後左右都是黑咕隆冬的,看不到光,也看不到路。一時之間,我們三個人都像秋天落架的瓜秧一樣,蔫巴了,大牙忍不住的罵完天就罵娘。

    我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就連那畜牲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它藏在哪裏。其實就算知道又能怎樣,以我一個陰陽先生的本事恐怕也難收拾得了它,現在也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再怎麼著我們也是三個大活人,還能怕了一個成精的畜牲,我們背靠著背,小心的注意著周圍。

    我剛想叮囑大牙和柳葉提高警惕,話還沒出口,脖子就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掐住了,那雙大手十分有力,十指緊扣,一下子就把我掐得上不來氣了,臉憋的通紅,手刨腳蹬。

    大牙聽到我的動靜感覺有些不對,回頭看我仰著個腦袋四肢亂舞,一時之間也有些怔住了,結結巴巴的問我:“來……來亮,你……你咋的了?扯啥犢子呢?”

    我的脖子被掐住後,根本說不出來話,勉強用手指了指我的脖子。大牙這才看到我脖子上已經出了一道黑印,而且越來越深。看到這裏,把大牙嚇得手足無措,估計是這種怪異的事情一時之間讓他無法接受。我又勉強用手指了指嘴,做了一個吐舌吐血的動作,想讓大牙咬破舌尖,吐口血試試能不能有效。

    這種方法是茅山道術中應急保命的招數,用舌血混合唾液,噴出來後震懾怨孽。因為舌尖血的陽氣極重,一般的邪靈怨孽都比較害怕,而且如果是童子的話威力則更大,我現在被掐的是張大了嘴往裏倒氣,根本就合不上嘴咬舌尖。

    大牙看我這一比劃,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來亮,你可別想不開,不能咬舌自盡啊!”

    看著大牙急得四處亂轉的樣子的,我氣得差點真想咬舌自盡,隻是實在咬不著,心裏罵著這個豬頭,突然想起一句話:不怕虎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眨眼間,脖子就像是要斷了一樣,上不來氣,視線也模糊了。恍惚中看到大牙和柳葉幾乎同時也像我一樣開始仰著腦袋,手腳亂動,估計也和我一樣,被鬼掐脖了。大牙估計這回知道我的感受了,但是也晚了,看來我們黃泉路上倒是有伴了,不孤單了,心裏歎了一口氣,就感覺自己已經魂飛天外了。

    就在意識即將要消失的一瞬間,感覺掐著脖子的手突然鬆開了,我捂著喉嚨使勁的咳嗽,臉脹得通紅,大牙和柳葉也和我一樣,都蹲在地上捂著喉嚨,表情很痛苦,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張著大嘴,使勁的喘了幾口氣,總算恢複了意識,實在想不通明明我們都已經成為砧板之肉,必死無疑的時候,為什麼又意外的活了過來,而那畜牲為什麼又放了我們呢?

    四周的景像又漸漸的清晰了起來,月光又籠罩在了這片土地上,熟悉的村茖,熟悉的房屋又都看得清清楚楚了,這才發現,我們還是站在院門外,剛才感覺跑了很遠,但現在才發現,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這大門,估計這就是邪靈怨孽常用的“縮地成寸”的鬼把戲了。

    “縮地成寸”是一種障眼法,簡單的可以認為就是通過對空間的扭曲,使人產生一種錯覺,正常跑出一步大概有一米左右,而在這種扭曲的空間裏,每一厘米都被拉成無限長,所以無論你跑的有多快,有多遠,實際上未必跑出現實中的一步的距離。當然也可以把現實中的一米變成一寸的長度,你明明感覺隻是走了幾步,但實際上已經走出了幾裏路。

    這種超自然越認知的現象其實並不難理解,就像是一隻紙,你在上麵畫一個點,在下麵畫一個點,以人類的認知,最近的距離就是兩點間畫的一條直線,但現實未必如此,最近的距離是把紙對折,讓兩個點重合,這樣兩個點的距離基本上就可以無限接近於零了。這種對折紙的方法就是空間的扭曲,隻不過我們人類隻能做到折紙而無法扭曲空間罷了。但不是說人類做不到的事情就是不存在的,如果真的以為人是萬物之靈,是大自然的主宰就有些盲目自大了。

    現在我們親自經曆了一場這種空間扭曲,感覺跑出了百八十米,但是現在看來隻是在一米以內的地方略微移動了一下,再想想何天城那老爺子,睡醒一覺就到了百裏之外的娘娘廟那裏,看來並不是不可能的,可以肯定他當年經曆的和我們剛剛經曆的差不多應該是一樣的事情。

    我隨即馬上意識到那個畜牲應該就在附近,或許還沒有走遠,也可能根本就沒有走。我轉著腦袋四外看了一大圈,最後終於找到了蹲在屋簷上的那個東西,眼睛閃著幽幽的綠光,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們。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5 18:51
東北謎蹤 特別篇 Ⅴ老何頭的頭七夜(3)

    黑貓!

    就是那隻鬼氣森森的黑貓。

    我們都盯著這隻黑貓沒吭聲,現在才知道原來又是這隻黑貓在搞鬼。

    這隻黑貓當年就是那衺玄仙子的靈軷,一身的陰邪之氣,活了三百多年,有它出現的地方從來就沒有消停過。而且更可怕的是這隻黑貓的智商根本就不像是動物的智商,極具靈智,甚至在某些時候比我們還要聰明,它懂得思考,懂得計劃,狡猾的可怕。

    又與這隻黑貓狹路相逢,也算是冤家路窄。我和大牙可不止吃了它一次的虧,也算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大牙偷偷的從地上摸起一塊磚頭子,就要下黑手。

    剛舉起來手,磚頭還沒等扔出去,那隻黑貓就“嗖”地一下迎麵朝著我們竄了過來,速度之快根本無法形容,奔著我倆中間的柳葉就撲了過去。

    做夢也沒有想到這畜牲竟然不逃反攻,我和大牙瞬間都愣住了,再想攔卻已經來不及了,那隻黑貓也就是眨眼間就跳到了柳葉的腳下,仰頭衝著柳葉“喵、喵”的叫了兩聲,然後用毛茸茸的腦袋慢慢的蹭著柳葉的褲腿,好像撒起嬌來,瞪著那對綠幽幽的眼珠望著柳葉。

    柳葉看著腳下的這隻黑貓,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鬼使神差的竟然彎腰去抱那隻黑貓。

    我嚇得趕緊去拉柳葉,可是還是晚了。柳葉已經把那隻黑貓抱在了胸前,那隻黑貓乖巧的枕在柳葉的胳膊上,緊貼著柳葉的身體,一縮脖子,閉上了眼睛,竟然打起了呼嚕,態度乖巧,不吵不鬧,睡得十分安詳。

    我和大牙看得呆若木雞,打死也想不明白這個妖裏妖氣的黑貓為什麼竟然會對柳葉這麼友好,一時之間,就像傻子擺弄九連環——怎麼也解不開這個套了。

    我趕緊使勁的碰了碰柳葉,指著她懷裏的那隻黑貓,還沒等我說話,柳葉看著懷裏的那隻黑貓,眼睛一下就瞪得溜圓,這時也如夢方醒,“啊”的一聲就把那隻黑貓給扔了出去,然後自己緊盯著自己的雙手,好像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就鬼迷心竅的把這隻黑貓抱了起來?

    那隻黑貓就地一滾,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柳葉又是“喵、喵”的叫了兩聲,聲音聽起來很是淒慘無助,就像受委屈的孩子一樣。

    我伸手搶過大牙手裏的磚頭,衝那黑貓就扔了過去,那隻黑貓一擰腰,磚頭就打了個空。黑貓回頭衝我們“喵”的長叫一聲後,轉頭“嗖”地一聲就跳上牆頭,沿著倉房躍到了屋頂上,三竄兩跳就沒有了蹤影。

    望著消失在夜色中的那隻黑貓,我們三個麵麵相覷,發生的一幕幕實在是匪疑所思,要不是我們三個真真實實的站在這裏,倒真像是在做夢一樣,我剛要說話,就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不醒人事了。

    等到我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炕上,柳葉仍在炕頭,大牙仍在炕稍,一左一右,睡得都很香。

    我的頭頓時就大了,竟然還有如此咄咄怪事,難道剛才我是在做夢?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我使勁的掐了自己一把,疼得我自己一咧嘴,看來現在的確不是在做夢,但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如果剛才的事是真實的,我們是怎麼回到的炕上呢?難道真的是夢,隻是太真實了。我左右看了看大牙和柳葉,看情形,他們根本沒有離開過這間屋子,大衣仍然都壓在各自的腳下,呼吸均勻,睡的正熟。

    我是滿腹疑問,根本睡不著了。看了看時間,估計也快要亮天了,屋裏已經影影綽綽的能看清了,隻好瞪著眼睛等天亮,腦袋裏亂成一團。

    翻來覆去的像烙餅一樣的翻身,雖然我動作很輕,不過柳葉還是被我弄醒了,皺著眉頭看著我,一臉的不解,顯然有些弄不明白為啥天還沒亮,我就瞪個眼珠子不睡覺,而是翻來覆去的瞎折騰。

    我也是一點睡意全無,看到柳葉也醒了,索性伸手捅了捅大牙,把大牙也給弄醒了。

    大牙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一眼:“來亮啊,你幹啥啊,還讓不讓人活了,沒睡醒呢,你周扒皮啊?”一邊嘮叨,一邊打著哈欠。

    我一看這兩位這狀態,心裏就感覺不妙。但還是小心的問柳葉記不記得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柳葉一聽我這麼問,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緊張,一臉茫然的看著我,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旁邊的大牙一聽,立刻就精神了,打量了我和柳葉一眼,嘿嘿一笑:“來亮,昨天晚上是不是有啥情況啊?興奮的一大早都不睡覺。”

    我瞅了一眼大牙,點了點頭。

    大牙以為我說的情況和他心中想的情況是一回事,很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柳葉,又瞅了瞅我,猥瑣地笑了笑,湊近我的耳朵問我用不用他回避一下,免得說話不方便。

    柳葉也被我說的話給弄暈了,不知道我為啥突然這麼問,皺著眉頭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看著大牙那猥瑣的表情,真想抽他,也不知道他成天都在想著些什麼事,實在拿他是一點轍也沒有了。

    我也沒有閑工夫教育大牙,心裏火急火燎的,趕緊一五一十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等到我說完後,大牙和柳葉四隻眼睛都瞪著我一眨不眨,從那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晚上發生的事情,而且對我說的這些事,他們一點印象都沒有,反而一個勁兒的問我是不是在做夢說胡話?

    看他們的表情不像是裝的,難道真的是我自己睡毛愣了?真的夜裏做夢?可是一切都像剛剛才發生過似的,很真實,根本就不像是做夢,如果做夢做到這個程度,也太有水平了,簡直就是做的石破天驚,夢的清新脫俗。一時之間,我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說了半天,柳葉和大牙都不相信,一再表示他們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出去過,肯定是我睡毛愣了,把夢當真真的了。

    雄雞報曉,天邊出現了魚肚白,天蒙蒙亮了,窗外的景像也逐漸清晰了起來。屋子裏也不知不覺的亮了起來,一道陽光順著沒有拉嚴實的窗簾縫擠了進來,照在了我的身上。

    我抬起頭,看了看旁邊的仍然低頭冥思苦想的大牙,剛想招呼他倆一起出去看看,或許有些線索時,卻發現柳葉和大牙死死的盯著我的脖子一動不動,眼神變得很奇怪,嚇得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

    我們又相互看了看對方的脖子,這時不約而同的“啊”了聲,都用手捂著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印!

    我們每個人的脖子上都留著一道黑黑的印記!

    沒錯,就是那道掐痕,黑印還很明顯,周圍的皮膚還有些淤青,現在屋子裏亮了,看得是一清二楚。

    驚呼之後,我們三個都瞪大了眼睛不出話,陷入了片刻的寂靜中,各自都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如此看來,我說的絕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發生的,可是為啥這黑貓就看我不順眼,專門可我一個人調理,同樣的三個人,就我自己記得晚上的事呢?媽了個巴子的,我也不是後娘養的,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大牙此時也有些害怕了,知道了這事的嚴重性,率先的開口問我:“來亮,你說這是咋回事?為啥我和柳葉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難不成是我倆昨天夜裏是被勾了魂了?”

    我也想出不來有是什麼原因,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柳葉無意的往地下看了一眼,當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指著地上的鞋,有些驚恐的說:“昨……昨天睡覺前,我記得我的鞋是鞋尖是……是衝外擺的,可是現在,你們看,鞋……鞋尖卻是衝著炕……炕的方向!我平時睡覺時都會小心的把鞋整理好,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地上的鞋肯……肯定有人動過。”

    我和大牙趕緊伸長脖子看了看,果然她的那雙靴子很隨便的扔在地上,一前一後,就像勿忙爬上炕後隨便甩下去的一樣。

    是誰動了柳葉的鞋呢?

    看來肯定不是魂魄離體,否則地上的鞋是不應該動過的,那就說明昨天夜裏柳葉肯定出去過,既然柳葉出去過,那麼大牙估計也就不是什麼魂魄離體了,隻不過他們昨天夜裏的記憶都好像被抹掉了一樣,無論我如何提醒,他倆根本就想不起來,他們昨天夜裏的記憶都是空白的。

    我們三個麵麵相覷,誰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從頭到尾的想了想,最大的問題估計出在那隻黑貓的身上。那隻黑貓突然的出現證實了大仙的指示是沒有錯的,看來我們這次來這裏卻有個意外的收獲,那隻黑貓竟然真的在這裏。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隻邪性的黑貓竟然在最後關頭放過了我們,沒有把我們直接都給掐死。

    我仔細的回憶著夜裏發生的事情,甚至是每一個細節,當我說到黑貓對柳葉的親昵時,大牙和柳葉都是一臉驚愕,柳葉也驚恐的伸出胳膊看了看,好像不相信自己會主動去抱起那隻黑貓。

    穿戴整齊後,推開房門,清晨的院子裏靜悄悄的,十分靜謐。

    一抬頭就看到院門果然敞開著,甬路旁的雪地上還赫然放著那隻碗……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6 22:23
東北謎蹤 卷二 葉赫古墟 第一章 鬼相師

花開的正怒的時候一直沒有機會出門,一晃在家躺了半個多月。

北京的三月,陽光似乎都鍍了層金,照到哪裏,都有一種金色的質感。春風帶著和煦的暖意,透過窗子吹進屋子裏,分外舒適。遠遠望去,萬木吐翠,綠色爬滿了視野,楊柳綠成一片濃青,生機盎然。

從偏臉古城地宮逃出來後,我們就離開了那裏。大牙一直把我送回了北京,估計他那店裏也沒有什麽事,見我傷的也是不輕,所以幹脆就把店裏的事一股腦的全扔給他家老爺子了,自己躲了個清淨,天天在我這兒吃喝玩樂,說是照顧我,不過他自己的確過得也是逍遙快活。

大老爺們根本沒那麽嬌氣,也用不著怎麽護理,不過閑著沒事時,和他抬抬杠,吹吹牛,倒也心情舒暢,而背上傷勢恢複的也好過預期,估計也與大牙給弄的一些外敷草藥有關,據大牙說這可是他家祖傳的偏方,專治燒傷燙傷,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絕對的中醫瑰寶級藥方,對此,我一直是半信半疑。

半個多月的舒心休養,每天都很輕鬆愉悅,但是我和大牙心裏都和明鏡似的,隻有找到行地七公的老五廉貞的消息,或許才會有辦法消除我們身上的魑詛。如果就這樣放棄,餘下的日子還有多久,都是未知數,對於我和大牙來說無異於是苟延殘喘,混吃等死,每天都活在一種隨時都會猝死的陰影中,想想都是可怕。

今天正好是星期六,一大早起來也沒有什麽事,感覺背上的傷好的也差不多了,一尋思今天正趕上潘家園的集市日,就主動張羅著出去轉轉。大牙這段時間整天除了吃就是玩也早就有些膩歪了,聽我說要出去走走,也是樂不得的,套了件衣服就直催我快點下樓。

潘家園平時雖然也有坐店商鋪全年開市,但隻有周末才有地攤,所以周末的時候人會比平時多出好幾倍,不同膚色、不同語言、不同階層、不同信仰的人都聚集在這裏交融,很熱鬧,平時散心消遣時也常來這裏瞎轉轉,隻不過很少往回帶東西,於麻子說得好,收藏這行,一定要多看多轉慎下手。

在舊貨市場的最南麵有一長排攤位,專門交易古舊書刊的。從解放前的地圖文獻到建國初期的報紙雜誌,甚至文革時期的大字報、畫報在這裏都能淘到,但大多還都是建國後的舊書要多一些,大多都是一些機關或是學校圖書館淘汰的一些書籍,大多都賣幾元錢一本,價格還算公道。

所有的書都堆放在地下,很多人駐足停步,蹲下來在書堆中挑選,翻翻撿撿,或搖頭,或欣喜。估計大牙平時也是很少逛這種地方,眼睛瞪的溜圓,啥書都得過過手,涉獵之廣,讓我看著都砸舌,不過最後也沒見他買啥。

我剛直起腰來,突然有人從後麵拍了我一下,我一愣,趕緊回頭,原來是常三。

常三是於麻子店裏的夥記,小夥子二十來歲,很機靈,我經常去於麻子的店裏,所以和他聊得也挺熟,在這裏能碰到他,倒是讓我有些吃驚。

常三見在這裏碰到我,一口一個胡哥,十分熱情,閑聊幾句後才知道,他前兩天來“活拿”些東西,結果因為“繃價”,人家沒拿,這才給送回來。

大牙愣眉愣眼的看著常三,不知道常三嘴裏說的是哪國活,有些聽不明白。

其實活拿是古玩裏的一種暗語,就是說一名古玩商人從另一古玩商人手裏拿走一件商品,當時不付款,這叫“活拿”。“活拿”的規矩是價位講好了,隻能多賣錢,不能少賣,即必須保底,言必有信。

一般來說,原貨主不會給活拿的人付手續費或跑道費,但活拿的人可以在底價上加價,叫“戴帽兒”,多賣歸活拿的人,原貨主也不問。而“繃價”是說古玩商人故意不賣,準備放長線實現自己的交易計劃,叫繃著賣,就是堅持要高價,想賣個好價錢。

看看時間,也逛了有一陣子了,見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意思,我們就和常三一邊閑聊著,一邊往出走,出了大門口,寒喧幾句,常三坐車先走了。

我和大牙貼著院牆,把身子隱在陰影裏,慢悠悠的往路口走。

潘家園的舊貨市場其實是圍在一個大院子裏,四周的高大的院牆外也常有許多的散攤,賣什麽的都有。不乏有戴著安全帽,穿著迷彩服,冒充民工的人,腳下用報紙包個泥濘濘的東西,被稀泥糊的隻能看出個大至輪廓,感覺就像剛從工地裏挖出來似的。隻不過你要是好熱鬧,沿著圍牆走上一圈,就知道這樣的安全帽,這樣的東西能遇到好幾處,顯然已經成了一種職業,專門“釣魚”的,每個攤前都會圍著兩個“托兒”,假模假勢的看著東西。

走到路口擺了擺手,不遠處的出租車駛了過來,等車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就瞥見牆根那邊孤零零的有一個卦攤,算卦的老先生看著有點眼熟。

老先生須發皆白,留著一把白胡子,麵龐清瘦,戴著一幅寬邊老式眼鏡,穿著八十年代的那種藏藍色的中山裝,神情似笑非笑,抱著拐棍,閉著眼睛在曬太陽。

看這老頭總覺得在哪兒裏見過,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大牙鑽進了車裏,伸頭衝我喊道:“來亮,傻站著瞅啥玩應兒呢,快點上車啊!”

我這才醒過神來,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看了看牆根的那個老頭,搖頭苦笑了一下。

坐在車裏,也沒有吱聲,閉上眼睛還在想著這事,就感覺這老頭在眼前晃悠,好像極熟悉,卻空然就想不起來了。

眼瞅著出租出到了趙公口橋了,馬上就要到家了,我突然的想起來這個老頭是誰了,來不及說別的,趕緊讓師傅調頭,回到剛才上車的地方。那司機很詫異的看了看我,也沒有多說話,在前邊的路口調了個頭,又駛回了潘家園。

大牙也滿腹疑問,一個勁的問我究竟有什麽事,是不是落下什麽東西了,我衝他擠鼓了一下眼睛,大牙也就不吱聲了。

不大一會就又返回來了,我連跑帶顛的穿過馬路,邁大步就往那邊跑去。結果一看,傻了眼,那老頭不見了。

大牙在後麵氣喘籲籲的跟了上來,一邊跑一邊問我:“來亮,你這是演的哪出戲啊?到底咋的了?”

我回頭瞅了一眼大牙:“剛才我看到那個鬼相師了!”

“鬼相師?”大牙剛開始有些疑惑,不過轉瞬就想起來了,也是一臉的驚愕,衝我直眨巴眼睛:“你是說年前在天橋上碰到的那個算卦老頭?”

我點了點頭,剛看到的那個算卦的老先生一直我就覺得眼熟,在車上時我終於想起來了,雖然換了身衣服,但是我記得可是真真的,就是在天橋上像鬼一樣突然消失的那個算卦老頭。

那個老頭從出現到消失,我們一直沒有想透這件事情,一直把他當成個鬼,難不成大白天在這裏又撞到鬼了?

我站在剛才那個老頭擺攤的地方仔細的看了看,也沒看出有什麽痕跡來,周圍來往的都是行人,估計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裏。

大牙瞅了瞅我,又看了看腳下:“媽了個巴子,撞鬼倒是撞過,可撞鬼撞到同一個鬼還真是新鮮,連鬼都不信!”

我也明白大牙的意思,這算卦的老頭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鬼,根定是有人故弄玄虛。如此看來,這個像鬼似的老頭突然的出現肯定不是偶然的,再聯想到上一次在天橋上的那次照麵,這老頭子還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神出鬼沒的,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今天在這裏又一次突然的出現意味著什麽?還是在暗示我什麽?

心裏突然變得有些混亂,有些煩燥,就像麵前放了一團打了很多死結的繩子,怎麽解也解不開,越解心越煩。

其實這些天閑著沒事的時候,我就把這些事從頭到尾梳理了好幾遍,冷靜下來重新反思,才發現疑點也越來越多,而對於偏臉古城的發現,我似乎隱隱手感覺到隻不過是這個謎團的冰山一角,滄海一粟。

《十月之交》的這首詩,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不過事實上確實依照詩中的指引,還真就撞進了偏臉古城的地宮,發現了十三副神鎧。但是我總有些不相信這個就是秘密的全部真相,如果真是這樣,隻能說明我們太英明神武、出類拔萃了?

可是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第五顆珠子和第七顆珠子,我不相信這麽嚴謹而神秘的謎團,在缺少兩顆珠子的情況下,我們就能如此輕易的揭開謎底,雖然我一直很自信,但是還沒有自大到如此的地步。

這個老頭突然的出現徹底擾亂了我們平靜的心情。回到北京後,我和大牙一直都圈在家裏,名義上一個是養傷,一個是護工,其實都是想逃避,想借著這個理由來逃避這件事情。但是我們其實都清楚,這純粹就是自欺欺人,我和大牙身上的魑詛就像埋在身體內的定時炸彈,或許說不準哪年的十月初一,就變成了我們的祭日了。

隻是有時當危險與困難來臨時,人都會習慣性的自我欺騙,可是直到今天這個鬼一樣的算卦老頭又一次突然的出現,我們都知道不能再繼續的逃避下去了。

大牙看了看我,晃了晃腦袋,然後一撇嘴:“看來這算卦老頭兒可真他媽的是催命鬼,咱哥倆的神仙日子估計也到頭了。”

我也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我們是在把握自己的命運,還是被命運所捉弄。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6 22:24
東北謎蹤 卷二 葉赫古墟 第二章 星巴克

想了想,還是決得有必要和柳葉說說這件事情。

回來的這段日子,還沒有時間坐下來聚聚。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理論上來講應該是越來越熟悉了,但回來後卻總覺得有些莫名的東西橫在我們中間,所以隻是偶爾發個短信問候一下,連電話都很少打。

電話響了幾聲後,很快就接通了。柳葉見是我打來的電話,很是驚喜,我說我們想約她一起聊聊天,讓她選個地方,柳葉爽朗的笑了笑後,沉思片刻,告訴我們去南磨房那邊的“星巴克咖啡”。

掛斷了電話,我搖頭苦笑,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麽柳葉挑了這麽一個小資又暖昧的地方。

在都市小資中流行著一句很經典的話:我不在辦公室,就在星巴克,我不在星巴克,就在去星巴克的路上。泡星巴克,顯然成為小資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節目。

我平時很少去這種矯情的地方,寧可找個清靜點的茶社品品茶,或是幹脆找個“大拍檔”喝點冰涼的紮啤。對於“星巴克”,在我的印象裏,更多的都是文化青年或是情調男女常去的地方,要文化有文化,要氛圍有氛圍。

就像“星巴克”自己說的那樣,來這裏,不單是喝咖啡,咖啡隻是一種載體,而是通過這種載體,把一種獨特的格調傳遞給每一位顧客,來這裏消費很大程度上是一種感性的文化層次上的消費。

晚上如約而至,柳葉好像特意打扮了一下,雖然隻是略施胭脂,卻足以燕妒鶯慚,雙瞳剪水,朱唇粉麵,從來沒有見過柳葉化妝,一時之間竟然把我和大牙看得有些發呆了。

稍稍怔了一下後,大牙就開始口吐蓮花的一通猛誇,把柳葉笑的都合不攏嘴了。我看著大牙眉飛色舞的樣子,禁不住有些發笑,趕緊走在前麵,推開門後,撲麵而來的就是那種咖啡所特有的香氣,濃鬱而熱烈。

找了一處很幽靜的地方坐下,柳葉要了一個中杯的焦糖瑪奇朵,我和大牙看了半天,也分不清上麵的各種咖啡到底口味上有什麽區別,平時基本上沒喝過這麽有情調、有品味的東西。在我的印象中,咖啡的種類僅僅停留在雀巢或是麥斯威爾的不同品牌上,實在想不出咖啡竟然可以做出這麽多花樣來,看得一頭霧水,也沒看出來名堂來。

柳葉很體諒的看了看我們,幫大牙點了一個大杯的拿鐵咖啡,幫我點了一個大杯的摩卡咖啡。

大牙看著單子不住的叭嗒嘴,衝柳葉嘿嘿一笑:“妹子,到底是城市人啊,喝東西都這麽有品味,這玩應兒可不賤乎,三杯就差不多一百大元啊,要是喝雪碧,夠喝半個月的了。”

柳葉被大牙這麽一說有點不好意思,歪頭看了看我和大牙笑了笑,挑了挑眉毛說:“我也不是經常來這裏,這次主要是不用我買單,我才想來這裏享受一下。”說完後看著我嗬嗬直笑,昏暗燈光之下,更添幾分嫵媚。

柳葉見咖啡還沒有上來,給我們介紹說拿鐵咖啡是星巴克的傳統經典,濃鬱的意式咖啡經過大量蒸奶調和後,上麵會覆蓋一層輕盈的奶泡,嘬一口上麵的奶泡,再喝一口下麵的牛奶咖啡,可以體會到奶泡的細膩,同時又能感受到牛奶與咖啡完美搭配的爽滑口感。

我和大牙很虔誠、很虛心的受教著,這些東西聽起來的感覺似乎比喝到嘴裏都有滋味,忍不住的直吧嗒嘴,看來咖啡裏的文化也不容小覷,這外國人鼓搗的東西,也還真有點學問。

柳葉看著聽直眼的大牙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衝大牙說:“拿鐵咖啡很適合你,這種咖啡可以體味到一種純粹的簡單,純粹的快樂,很簡單、很純粹的幸福。”

大牙聽柳葉說完後,眼珠轉了幾圈,琢磨了一下,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很認同柳葉的說法。

柳葉又側頭看了看我,眼角上揚,努了努嘴:“摩卡咖啡其實是最受女孩子歡迎的咖啡,也是最讓女孩子好奇的口味,因為它有濃鬱的巧克力味和牛奶味,還有點辛辣、刺激的酒香味,這也是它不太溫柔的一麵。不過仔細的品味會感覺帶有和生薑差不多的狂野潑辣氣息、明亮獨特的滋味。總之,值得回味。”

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柳葉是在說咖啡還是在說人,看她說得頭頭是道,我頓時覺得我好像真的有點落伍了,用句時髦的話說,我是“OUT”了。

說話的工夫,咖啡端了上來,誰也不說話了,都被咖啡所特有的那股醇香打動了。香氣襲人,沁人心脾,濃鬱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那縷縷帶著點甜味的香啊,能鑽進每一根毛孔,直接滲入到了骨髓,確實不是速溶咖啡能比得了的。

一邊裝模作樣的喝著咖啡,一邊隨便的瞎聊些話題,說說笑笑。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今天突然出現的那個“鬼相師”,柳葉聽我們說完後,眉頭緊鎖:“我覺得這個鬼相師的出現應該不是偶然的,好像是故意讓你看見似的,你們說這個老頭到底是人還是鬼呢?怎麽這麽奇怪呢?”

我搖頭苦笑,喝了一小口咖啡,含在口中,回旋了幾下,無奈的笑了笑:“我也一樣,這個老頭是人是鬼連我都說不清楚,但是好像對我們也沒有什麽惡意。”

柳葉點了點頭後,突然問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歎了一口氣,實話實說,本來還打算繼續裝聾作啞、自欺欺人的混一段日子,但是這個老頭一冒出來,也就沒有心情再呆下去了,我和大牙想盡力去找找“廉貞”的下落,畢竟隻有他或許可以解除掉我們身上的魑詛。

柳葉聽我說完後,若有所思,放下杯子,慢慢的說:“我覺得事情的起因就是努爾哈赤的暴斃而沒有留下明確的遺詔,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血雨腥風的爭鬥,這不是我們偏袒誰,曆史就是可以改變的。畢竟曆史的發展軌跡就是皇太極做了皇帝。而我們能做的隻是站在努爾哈赤的角度,重新的來審視一下這段曆史。

柳葉見我們沒有吱聲,接著又說:“不管現在有多少疑問,也不管有多少事情解釋的過於牽強,我覺得我們既然已經找到了偏臉古城,就要接著再往下找下去,不能因為有些疑問解釋不清,就重走老路。從哲學上來講,問題永遠是存在的,是無法徹底解決的掉的,追到最後無外乎就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陷入死局。”

大牙抬頭看了看柳葉:“妹子,聽你這意思是早有打算,胸有成竹啊,你是說我們從偏臉古城找線索接著往下查?”

柳葉點了點頭:“我認為能找到偏臉古城是因為我們猜對了前四顆珠子上‘十月初交’的暗語,也就是那首《十月之交》的古詩,而第六顆珠子上的‘六’字,就目前看來確實是指的詩中的第六節,此節最終所指為‘向邑’。而‘向邑’就是努爾哈赤封賞給何和理的偏臉古城。所以從目前來看,我們至少沒有走彎路,我覺得我們可以從那塊石碑入手!”

“石碑?”我和大牙突然才想起在地宮中突兀立著的那塊石碑,想起了石碑上的那六個大字:滅建州者葉赫!

柳葉嫻熟的將咖啡匙立於咖啡杯中央,先順時針由內向外劃圈,到杯壁再由外向內逆時針劃圈至中央,攪拌的差不多了,才輕輕順著杯子的內緣將汁液擦掉,然後把匙放在了托盤的內側,這一連串的動作優雅脫俗,看得我和大牙眼睛都有點直了,再看看我倆喝咖啡這姿態,直是糟踐東西。

柳葉輕啜了一小口後,很滿意的笑了笑,這才開口說:“回來後,我就查過了很多的曆史資料,這石碑上的字還真不是空穴來風,曆史上也有些記載,很讓人震驚。”

看著我和大牙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柳葉也有點不自在,麵現慍怒:“你們有沒有聽到我說什麽?”

我和大牙相互對視了一眼,一齊衝柳葉點了點頭:“有啊,在聽,你說啊。”

柳葉衝我們重重的“哼”了一聲,這才接著說道:“據傳,清太祖努爾哈赤命人興建祭神宮殿時,建築工匠在地下挖出了一塊石碑,上麵就刻有‘滅建州者葉赫’六個字。這個僅僅在一些野史上有些記載,不過現在看來,這件事情倒像是真的,至少這塊石碑是真實存在的,應該就是我們在偏臉古城地宮密室內看到的那塊。

“還有一件事,就是在挖到這塊石碑之前,有一次努爾哈赤率兵攻打葉赫的時候,葉赫部兵敗如山倒,最後逼得葉赫東城的首領金台吉揮劍自刎,金台吉在死前曾下詛咒說‘就算葉赫那拉是剩下一個女人,也要向愛新覺羅討回血債!’在滿清中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就是‘興也葉赫,亡也葉赫’”

聽柳葉說完,我和大牙徹底的傻了。沒想到還有這麽邪門的事情,如果說這詛咒是無稽之談,為什麽會如此巧合呢?可是如果是真的,這件事情就更複雜了。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6 22:25
東北謎蹤 卷二 葉赫古墟 第三章 葉赫的詛咒

…訊圳這件事上,氣氛變的有此沉悶了

柳葉喝了一小口咖啡後,開始給我們講她所了解的一些曆史事件,我和大牙聽得也覺得新鮮,畢竟這些東西是以前曆史課上沒有學到的,情節跌定起伏,柳葉講的也是繪聲繪色,聽著也有些意思。

聽柳葉講,大清朝的曆代皇帝在選秀時,的確都在玄意避免冊立葉赫部的女子為後,雖然史書上沒有明確說明原因,但是在一些偏史上也能找到些相關的文字記載,應該是滿清皇室對葉赫部的那個詛咒一直忌諱很深,所以才有意的在回避。而且據當年的宮裏人講在慈禧和隆裕進宮的前一天宮裏都有一塊扁額著火,當時多嘴的太監和宮女都暗地裏都說是老祖宗顯靈了。

隻不過慈禧還真是個意外,或許她的出現就是天數吧。當年慈禧還是“蘭貴人”時,就很受鹹豐帝寵愛。但是當鹹豐帝得知她姓葉赫那拉以後,就開始很明顯冷落這位“蘭貴人”隻不過這女人城府很深,善於籠給人心,暗地裏使了不少的手段,最後終於又得到了鹹豐的寵覓

或者真有因果循環,不管信或不信,大清的江山事實上可以說真的就是毀在了這位“蘭貴人”手中。

大牙一聽柳葉提到慈禧後,眼蔣就開始放光,滴溜亂轉,我一看那眼神就不對,準知道他沒想到別的,肯定又是孫殿英刨開慈禧墓後,金銀珠寶裝了好幾大車的事,趕緊在桌子底下用腳踢了他一下。

大牙一怔,看了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瞅了瞅柳葉:“敢情兒這裏麵還真有故事,媽了個巴子,這詛咒是真的還是假的呢?這玩應能這麽邪乎嗎?”

我瞅了瞅大牙:“反正如果我要是努爾哈赤,肯定不會隨便往密室裏扔塊破石頭就走了,至於詛咒靈不靈,不說別人,就咱倆現在就說不準哪天就得吹燈拔蠟了,你說是真是假?”

大牙縮了縮脖子,歎了一口氣,端起杯子揚脖驢飲了一口咖啡,看得我都替那咖啡惋惜,就他這種喝法,整個一個街頭喝大碗茶出身的料。

吧嗒吧嗒嘴,瞅了瞅馬上要見底的咖啡杯,大牙往前探了探身子,小聲的問柳葉:“妹子,咖啡可以續杯嗎?”

柳葉一聽愣了一下,當時就有點傻了,看著大牙簡單直是哭笑不得。

我瞪了一眼大牙,替他有些難為情,丟人丟在自己家也就算了,在這兒丟人麵子是關鍵是太破壞這裏的情調了,幸好沒有外人聽見,我趕緊衝大牙擺擺手:“打住啊!你以為這是麥當勞呢,還續杯,哪有喝咖啡像你那樣往下灌的,你看別人都是含一小口在嘴裏,慢慢喝才有感覺,哪有像你似的,跟喝大碗茶差不多,揚脖就幹,多虧這裏的經理沒看著,要不一定給你發個曬貴賓卡!”

大牙轉頭看了看我,眼眉一豎:“你拉倒吧,不是我說你,裝什麽犢子,整得跟專家似的,還含一小口,你當是品酒啊?”轉念一想。眨巴了兩下眼睛,又問我:“四口,為啥給我啊?”

我搖頭歎了口氣:“像你這樣的喝法,沒有個十杯八杯,根本就不解渴啊,要是都碰上像你這樣的,就是咖啡廳的福報了,還不得把你當成救世主一樣的供起來啊!”

這一下子可把夫牙給氣夠戧,柳葉在旁邊也被我逗得咯咯直樂。

大牙晃了晃杯子,把最後一點咖啡一揚脖就幹了:“有人喝酒用碗,有人喝酒用杯,喝的都是酒,全憑個人愛好,我這麽喝也是咖啡味!你那麽喝還能喝出茅台味來啊?”

柳葉見我們倆鬥嘴,抿嘴忍著笑,看著我們,也不說話,等我倆說夠了,才開口說:“言歸正傳吧,其實努爾哈赤與葉赫部的仇恨積怨很久了,是氏族之間的仇恨,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時的葉赫那拉氏家族與愛新覺羅家氏族就發生過一場戰爭。

“那時的愛新覺羅家族的首領為了使葉赫那拉氏臣服,就指著大地說自己是大地上最尊貴的金子!因為“愛新覺羅。在滿語中有“金子,的意思。

而葉赫那拉的首領聽了後根本不買帳,指著天上的太陽說“金子算什麽,我們姓它!,因為“葉赫那拉,在滿語中有“陽光,的意思。話不投機,一場激戰之後,當時的葉赫部取得了勝利,成為當時東北最大的一支部落。

“後來直到努爾哈赤的建州部勢力越來越大,愛新覺羅氏終於又揚眉吐氣了,三征葉赫,最後每攻下一座城池,都會下令屠城,城市無論男女老少兒,廠漢殺米了。葉赫部最後終幹滅共了。人丁單薄。也成樂;麽與候了。”

我和大牙聽到屠城,也對努爾哈赤的狠辣不住的砸舌,或許真的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毛爺爺不是也說過,“要勝利就會有鬥爭,有鬥爭就會有犧牲”不得不說,努爾哈赤的勇氣智慧、高超手段、軍事天才、用人之能的確夠稱得上是個英雄,隻是一想到無辜慘死的全城居民,我就覺得有些膽寒,突然覺得努爾哈赤隻是個成功者但卻不是那種俠之大者的英雄!

我正胡思亂想的工夫,大牙撇了撇嘴,感慨道:“屠城滅族,是有點殘忍啊,希特勒當年不是也要滅了尤太的種族嘛,殺了多少人,不過也沒有殺絕,努爾哈赤難道就能殺光葉赫那拉氏?”

大牙這一插話,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趕緊對大牙和柳葉說出了我的想法,努爾哈赤這麽在乎那個詛咒,害怕有一天葉赫部東山再起,自己打下的江山又旁落他人之手,所以才要徹底滅掉這全部族,但是他不可能不知道,殺人是殺不絕的,屠城的方法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努爾哈赤當年手下那麽多高人,不可能不知道,最徹底的方法就是破其風水龍脈,隻有這樣才能讓這個氏族永不翻身。

我這幾句話如晴天霹靂一樣,一下子就把柳葉和大牙給震呆了,都眨著眼睛,盯著我看個不停,一臉的狐疑。

我一攤手:“事實就是這樣啊,古往今來,屢見不鮮,破風水龍脈,你們不是不知道,我們在娘娘廟村那邊的荒崗子上不是就有一根鎖龍樁嘛?雖然不知道是誰釘的,但是目的就是破掉此地風水龍氣。”

大牙一翻眼睛,又看了看我:“你不是說那鎖龍樁就是努爾哈赤釘的吧?”

我用手拍了一下大牙的腦袋:“你時一條道跑到黑,我說的是“例如”那根鎖龍樁柳葉當初也說了,是明朝時期的工藝,估計不大可能是當時的努爾哈赤釘的,而且看那鎖玉樁的工藝及手段,應該是出自明朝的欽天監之手。”

柳葉想了想後,有些興奮的對我和大牙說:“我覺得來亮的這句話有些道理,而且合情入理。努爾哈赤為了對付這個詛咒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屠城隻不過是一種最大程度在短期內消除威脅的一種方法,而長久考慮,破風水池脈是最穩妥而保險的,尤其他身邊聚集的那些高人,好像行地七公中的老四“文曲,就很精通風水吧?”

大牙一咧嘴:“可是老四“文曲,估計早就變成有機肥料了,當年與老三一起中了巫詛不是跑到老大慰玄老道那裏,師兄弟一起掛了嗎?”

自己網說完,又一撓腦袋,眼珠斜上一翻:“你們說會不會是卸磨殺驢啊?”

看我和柳葉沒太聽明白,大牙一清嗓子,開始白話了起來:“你們看啊,如果努爾哈赤要破葉赫氏族的風水,那麽最有可能擔當此重任的是不是就得是老四“文曲,?”

我和柳葉點了點頭,各盡其能,各盡其職,也是合情入理。

大牙一見我們很配合,大嘴一咧,擼胳膊挽袖子,把咖啡杯子推到一旁,邊說邊比哉:“努爾哈赤要破葉赫部風水,一定會派行地七公中的老四出手,這樣把握更大,成功性更高。可是這種事情注定不會留下活口,會不會是等老四辦完了之後,又派人暗中把老四給大牙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是說老四的死也可能是因為這事?可是老四是死”?你是說老四是老五暗殺的,老五是也是受了努爾哈赤的指令?”我越說感真這事情越複雜,有些不敢相信了。

說到這裏,我們三個人都是麵麵相覷,不敢再想了。

柳葉也是吃驚不沉思了片刻,抬頭看著我:“風水真的能有這麽大的作用?破壞風水是不是位置很重要?”

我點了點頭:“天地一大生命,人身一小天地。其實可以把自然想像成我們人的身體一樣,大地內部也有“生氣”“生氣,是陰陽結合之果,生氣聚集的地方是自然是風水吉地,就是穴。“生氣,沿大地的經絡而運行聚集於穴位,並沿經絡而展布。隻要能斷了葉赫部的主穴之氣,相當於點了人的死穴一樣,那麽葉赫部自然就會慢慢消亡。

柳葉似乎聽懂了,雙手扶著咖啡杯,視線漸漸的融入進了咖啡的奶泡中,沉思不語。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6 22:25
東北謎蹤 卷二 葉赫古墟 第四章 人骨地

大牙單手轉著那隻咖啡杯,左顧右盼的看了好一陣,最貯一唇嘴唇,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抬頭衝我們說:“妹子,來亮,咱找個烤肉串的地方吃點去吧,可別在這兒糟這洋罪了,吃不飽也喝不飽的,幹脆,換個地方吧?”

柳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大牙突然這一吱聲,感覺柳葉的身子明顯怔了一下,隨後“哦”了一聲,歉意的朝著我們笑了笑,然後問大牙想要去哪裏。

大牙一見大夥都沒啥意見,真是騎毛驢咬豆包,都樂顛餡了,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好像早就想好了地方,一邊走著,一邊穿著大衣,幾步就竄到前麵去了。

天已經黑了,夜空看上去碧陰陰的,看起來厚而不膩。路上行人依舊熙熙攘攘,舞謝亭台,車水馬龍。和暄囂的白天相比,這裏的夜晚顯得更加協調而有韻味,眼前就像是一幅經典的油畫,靈動,清澈,不染塵埃,楠黃的燈光溫柔的瀉滿一地,與夜色交相呼應。

燈光仍然無法奪去月色,月色是清的,燈光是渾的,楠黃之中滲入了一種清輝。

大牙撇開我和柳葉,走在最前麵,眼睛卑膘著店麵,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吃什麽。對於吃這回事,有他在,我一向不用操心,索性和柳葉不遠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後,全權交由他做主了。

柳葉抬著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大牙,又歪著腦袋看了我一眼:“胡哥,你說假如努爾哈赤真的派人去破葉赫的風水,現在還會找到留下的痕跡嗎?。

我不知道為什麽柳葉突然這麽問,也沒多想,就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破風水龍脈的手段雖然是五花八門,但是風水被破後都有差不多一樣的外觀表現。就是陰陽失和。再者說,雁過留聲,爪過留印,總會有些痕跡可尋的。”

柳葉聽我說完,略略點了點頭,咬了咬嘴唇:“葉赫國的疆域也不相當於現在的整個吉林省了,你能找到什麽“風水眼,嗎?”

我看了看柳葉,心裏暗自核計了一下我自己的水平,我這半吊子水平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用句粗話說就是狗肚子裝不了二兩半香油,也都賣弄的差不多了,對於尋龍點穴,我還真沒有把握。但是總不能在這時候裝慫掉鏈子,就輕哼了一聲,硬著頭皮說:“如果給我一份當年的詳實地理地貌圖,有精確的地勢地形高度落差,最好就是軍用地圖,我估計仔細的研究一下,備不住還可以找到。”

軍用地圖應該是反映實際地形的最可靠的資料,是軍事指揮員的“左膀右臂。”在作戰行動中,稱得上是“行軍的無聲向導”甚至可以說是“軍隊的眼睛。”是指揮作戰必不可少的工具。

這種地圖與普通的旅遊地圖不同。軍用地圖把地麵上的地物用很標準的符號和顏色加以區分,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地況,最主要的是這種地圖上的等高線可以準確的反映出現實的地貌,簡單的說就是等高線多,山就高。等高線少,山就低;等高線稀。坡度就緩,等高線密。坡度就徒。

我之所以這麽說,相當大的一部分是在給自己找個台階,以免真的找不到時折了麵子。當然,這麽說也有一定的道理,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就算地形地貌沒有發生變化,靠我們兩條腿走遍所有的山頭,也是癡人說夢,何況幾百年了,地形地貌不可能沒有變化,本來就是“二把刀再按現在的地形地貌去找當年的“風水眼”更是難上加難了。

柳葉聽我說到地圖,眼睛亮了一下,好像有什麽話要說,但是看了我一下,卻沒吱聲。本來這事就不是我的強項,我也不敢使勁的去裝大尾巴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沒敢接著這茬再往下嘮。

大牙在前麵終於找到了一家烤肉店,門口支著燒烤爐子足有三米多長,上麵擺了一大排肉串、雞翅、肉筋什麽的,炭火通紅,烤得滋滋直響,遠遠的就能聞到一陣香氣。

找了個小包間坐了下來,大牙也不看菜單,比比劃劃小的也不知道點了什麽東西,問也沒問我和柳葉。

我瞅瞅大牙:“大牙,這個不對吧,你咋的也得問問我們吃啥吧?就算不問我,柳葉畢竟也是客兒啊?”

柳葉一聽我這麽說,故意衝大牙板起了臉。

大牙看著我們,用手點了點我,“唉”地一聲,歎了一口氣,隨後對柳葉說:“妹子,哥哥誰都不想也不能不想著你啊,實不相瞞,這店裏能烤的東西我點的八九不離十了,肯定能有你愛吃的了,除非你不吃燒烤,叫得出名的,哥哥剛才都叫了!”

我和柳牙相互對視了一眼,實在是心服口服。

不大一會,東西都上來後,裝了好幾隻盤子,看得出來大”是餓了。甩開腮幫子。風卷殘雲。 吃東西就是這樣,吃的就是個氣氛,在大牙的帶動下,我們都吃了不少,隻是這東西吃了沒幾串就有點吃不下了,而大牙在旁邊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叭嗒著嘴,看那模樣吃得正在興頭上。

柳葉喝了一口飲料後。擦了擦嘴,咬著嘴唇想了半天,終於長歎了一口氣,對我和大牙說:“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們。坦率的講,網認識你們的時候。我對你們還是有一定防備的,所以有些事並沒有對你們說,現在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想和你們說一件我家裏的事情。”

大牙吃的正津津有味,一聽這話,嘴裏的肉也沒怎麽嚼就一伸脖子硬給吞了進去,愣眉愣眼的看著柳葉:“妹子,啥事這麽嚴重?整得這麽正式。”

柳葉苦笑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告訴我們,她的家裏還有一件東西是隨同行地令和珠子一起流下來的,隻是這件東西有點讓人害怕,是一塊肩腫骨,上麵玄著一張地圖。

“肩腫骨?地圖?”我一聽這個有點迷糊,瞅了瞅自己,又打量了一下大牙。

大牙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手指點了點我肩膀偏後的區域說:“喏,就是這兒了,肩腫骨也就是傳說中的琵琶骨,是塊三角形的扁骨,分為兩個麵、三個角。內側緣長而薄,對向脊柱;外側緣肥厚,對向腋窩。”

柳葉聽大牙說的如此專業,有些吃驚,疑惑的看了看大牙。

我到是沒有心思注意看柳葉和大牙,而是有些好奇的問柳葉究竟是什麽地圖。

柳葉搖了搖頭說:“上麵刻的地圖我查了很多資料,費了很多精力,最後才確定上麵玄的就是女真葉赫部鼎盛時期的疆域圖。雖然上麵的線條十分簡單。但是幾條河流的走向形狀卻極精準,上麵還點了幾處標記,隻是不知道這個地圖是做什麽用的。”

柳葉看了我和大牙一眼,見我倆默不作聲,又接著說道:“你們知道我家祖上就是行地七公中的“武曲”擅長機關陣法。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是,他死的也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聽家裏老人代代相傳說,當年好像突然出了什麽大事,他留下這幾件東西後就獨自出了遠門,可是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生死未卜。”

我看了看柳葉。這才知道柳葉剛才為什麽欲言又止,我把柳葉說的這些事想了想。問柳葉:“你懷疑剛才我們無意中談到努爾哈赤可能派人去破壞葉赫部的風水,是你家的那位先人“武曲,執行的?”

柳葉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我以前一直不知道這地圖代表著什麽意思,剛才大家在一起說話間,說到了破葉赫風水的事情,就說到了最擅長風水的“文曲”可是憑直覺我覺得未必就是“文曲”因為“文曲。與慰玄散人一樣,都是漢人,努爾哈赤布置這樣一項重要的任務,肯定要多方麵考慮一些,所以我才有些懷疑是不是我家祖上的失蹤是為了這件事情。”

大牙聽了半天,也是一臉的驚訝,瞅了瞅柳葉:“文曲,與“武曲”一個精通風水,一個精通陣法,相輔相成,文武合璧,又相互製約,備不住兩個人都有份也說不準呢?”

其實大牙說的也有些道理,畢竟這種事情一個人做,沒有幫手,的確行動起來有些困難,而兩個人相互有個照應,則更方便一些,事實到底是怎樣的,說也說不清楚。

柳葉沉思了片刻,抬頭對我說:“我很希望有機會可以找到他的遺骨或是行蹤,可以告慰先祖,雖然時隔這麽多年,我也不希望先祖暴屍野外,希望能是入土為安。

大牙明顯吃飽喝足了,把胸脯拍的“啪啪”直響:“妹子,你放心得了,哥哥這身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上山抓虎,下海擒龍,都如探囊取物,說別的是吹。哥哥專業就是主攻疑難雜症,專幹別人幹不了的事

“打住,趕緊打住!“我見大牙開始滿嘴跑火車了,趕緊把他攔住了,衝他直搖腦袋:“大牙,你可別黑瞎子帶鋼筆,硬充大幹部了,小家雀站在鵝蛋上。裝啥大屁眼啊,你那點能耐誰不知道啊,可別吹了,咱務點實吧!”

柳葉在旁邊也是哭笑不得,看著大牙也直搖頭歎氣。

現在我才真正的明白為什麽柳葉剛才路上想說又沒有說的真正原因,恐怕她是怕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影響我們的計劃,不過對於我和大牙來說,找“廉貞。現在來看也沒有什麽線索,不如順著這件事往下查查,也許柳暗花明也說不準,何況我們也是想真心的幫助柳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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