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東北謎蹤 作者:舞馬長槍 (連載中)

 
kinring 2018-3-14 19:54: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4 19338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4 20:51
東北謎蹤 卷一 偏臉古城 第80章 十三副鎧甲

    我和大牙這回可有點泄氣了,真是光腚子推磨,轉圈丟人,早知道這樣,平時就應該加強鍛煉,不至於兩個大老爺們忙得渾身是汗,讓一個大姑娘在旁邊看笑話。

    柳葉看了看大口喘著粗氣的我們後,又瞅了瞅那口棺槨說:“我覺得應該不是你們的力氣不夠,好像是方法不對。就算是推不動也該有些晃動,但是你們剛才無論怎麼推,這棺槨就像生了根一樣,晃都沒晃,會不會是棺槨底下有什麼凹槽什麼的,給卡住了?”

    雖然一般的棺木底部都是平的,不可能會什麼凹槽,但這裏的情況也不能用常理度之,備不住真像柳葉說的,難道還有機關?喘了一會粗氣,也歇過勁來了,大牙撿起撬棍插在棺槨底下,開始向上撬,而我則站在他的旁邊往前推,這種方法其實和破解“自來石”的原理差不多。

    大牙嘴裏連聲“嗨、嗨”了好幾聲,估計也使出了渾身的力氣,臉上青筋都蹦起多高,全身都開始微微顫抖,而那口楠木大棺竟然真的開始晃起了幾下,然後被微微的撬了起來。

    我趕緊往前一頂,紮了個馬步,全身的重心往前移,然後用肩膀使勁的往外推,這口大棺終於搖晃了起來。柳葉一看也沒有什麼危險,也把手裏的東西放在地上,過來幫我一起推,雖然她的力氣有些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在這個緊要關頭,更多的是在心理上給我們支持與鼓勵。

    或許真的是有美女在旁邊陪你氣喘籲籲鼓勵的原因,腎上腺素激增,力氣瞬見變大,就聽“嗵”的一聲,整口大棺直接從棺床上倒栽了過去,倒扣在了地上。

    突然這下子就給推翻了,倒把我們自己嚇了一大跳,好懸沒閃到腰,趕緊從地上摸起手電筒往棺床上照了照。

    就見棺床的正中央有一個長四十厘米左右,寬二十厘米左右的方孔,直通地下,正是這座地宮的“金井”。

    我囑咐大牙小心的戒備四周,而我一縱身就跳上了棺床,蹲在“金井”的旁邊,借著手電光往裏麵照了照,出乎意料的是這金井深度隻有三十厘米左右,裏麵也沒有什麼填充物,倒是有個鐵環,看樣子是可以拉動的,生了一些鐵鏽,鏽跡斑斑的,看起來有年頭了。

    柳葉和大牙也有些好奇,見我上來後也沒有什麼動靜,就都上來看了看。大牙瞅了一會後,一撇嘴:“媽了個巴子,這鐵環倒真像是門環,我瞅著備不住能拉動,倒真像是個機關的開關,電視裏經常能看到這玩應兒,估計不是善茬子。”

    柳葉看著鐵環也略皺眉頭,聽大牙說完後,點了點頭說:“這鐵環如果真是控製機關的,藏得這麼隱蔽,真是讓人佩服。”

    我也是一直沒想明白“金井”裏安鐵環有什麼講究,不過柳葉最後的這句話卻點醒了我,我突然開了竅,有些興奮的告訴大牙和柳葉,我終於想通了這座地宮的秘密!

    “秘密?”柳葉和大牙都有些疑惑,不知道我說的秘密究竟指什麼。

    我指著棺槨和棺床告訴他們,這座地宮建造當初就不是為了葬人,而是以修建地宮陵墓為掩護,十有八九是在這裏藏了什麼東西。

    一是地宮裏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的陪葬品,明顯不符合常理。

    二是空棺無人,如果這座地宮真的是棄而未用,不會把棺槨擺好,隻能說明放置棺槨隻是為了掩蓋一些東西。

    三是“金井”蹊蹺,不符合風水規矩。

    所以這金井中的“鐵環”就是建這座地宮真正的目的。這個鐵環如此隱蔽,而普通的盜墓賊根本不會知道“金井”這碼事,就算是知道,也不會想到金井中能有什麼東西。沒有盜墓賊盜完東西還會費勁把棺槨推翻,掏一把“金井”的,這種事盜墓賊是幹不出來的,隻有一些“專家”才會做的出來。

    大牙聽我說完,嘴撇的像“八萬”似的:“專家?我記得好像有人說過,最大的破壞性盜墓的就是那些專家,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不管是啥墓,寧可挖個幾畝地的大坑,也得把墓挖個底掉,最後啥玩應兒都像寶貝似的給拿走,連個骨頭渣子都不放過。隻是就為了個鐵環費這麼大鳥勁?有點小題大做吧吧?”

    柳葉倒是聽明白了我的意思,看了看大牙:“肯花這麼大精力,這麼多財力修建一座地宮用來隱藏這隻鐵環,就說明這隻鐵環的背後的價值遠遠高過這座地宮。”

    大牙一聽柳葉這麼說也轉過了彎,衝柳葉咧了咧嘴,我也讚賞的看著柳葉笑了笑。

    這鐵環背後的秘密肯定是驚心動魄,但是也不敢冒然的去嚐試。萬一這鐵環一動,再有什麼“千斤石”、“流沙頂”的把所有的出路都給堵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絕對是教科書似的自掘墳墓。

    但形勢所迫,必然要有個人留下來拉動鐵環。

    我看了看大牙和柳葉,告訴他們到門外等我,最好站在中殿內,我拉完鐵環就會迅速的跑出來和他們會合。如果有什麼不測,千萬不能優柔寡斷,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前殿的耳室,那裏有地洞,或許可以逃出去。

    大牙一聽我這麼說,說啥也不幹了,執意要去自己拉鐵環,讓我和柳葉在外麵等他,他說他身手敏捷,動如脫兔,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是遊刃有餘。

    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這鐵環拉起來後凶險未知,哪有說起來這麼輕鬆。

    柳葉見我們爭執不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牙,對著我們說:“你們都不要爭了,是生是死順應天命吧,誰也別出去了,我們都站在一起,如果真的是死,就一起上路吧,路上也有個伴,免得孤單。萬一要是死不了,出現別的問題,大家在一起,人多也有個照應。”

    柳葉這話說的我和大牙都有些感動,心裏都清楚這樣的決定是最愚蠢的,也是最不明智的,但是在這個時候,我們卻寧願就這樣錯一次,寧願賭一次,就算是死了,也認了。

    我們三個麵對麵站在一起,第一次把手握在了一起,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心裏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心甘情願,生死與共。

    我勉強的笑了笑,然後跳上棺床,單膝跪下,右手伸進金井,握緊了鐵環,又回頭看了一眼柳葉和大牙,然後點了點頭,手上用力的開始往上拉。

    鐵環繃直之後,果然可以被拉起,而且比想像中更容易,根本沒有用多大力氣就把鐵環拉到了與棺床水平的位置,拉出來一截胳膊粗細的鐵鏈,“嘣”的一下後,就再也拉不動了。

    我趕緊跳下棺床,腳剛著地,就看見東側壁轟隆轟隆突然打開一道石門,這門不是推開也不是轉門,而是直直的就吊了上去,沒入了室頂,看不到一點痕跡,把我一下子就看愣住了。

    聽到柳葉和大牙的驚呼聲,我又一回頭,隻見後殿的西牆壁在相同的位置也吊開了一道石門,我們三個左右看了看這兩道突然出現的石門後,麵麵相覷,呆在原地。

    果然是“九宮王陵”,隱藏不見的兩個耳室終於顯現了,而這兩間耳室藏的如此隱蔽,裏麵究竟藏著什麼東西?會不會像別的耳室一樣也是空空如也了呢?

    我晃了晃腦袋,清醒了過來,邁步往東邊的耳室走了過去,還沒有走到門口,就感覺裏麵湧動著一股很霸氣的肅殺之氣,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大牙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著我說:“來亮,好像不對啊,我咋感覺裏麵有危險呢?身體忍不住的想打哆嗦,他媽的就算撞鬼了也沒這樣啊,這裏麵有啥東西啊?”

    柳葉也抱著肩膀,緊咬著嘴唇,麵露驚恐的看著我。

    其實我也感覺的到耳室傳來的那種壓迫性的力量,一種本能的恐懼。我眼睛緊盯著這道門,強自鎮定的說:“二十四拜都拜了——不差這一哆嗦,鬼我們都打了,還怕個球啊!”

    大牙一聽我這麼說,也上來勁了,把手裏的家夥掂量了一下,罵罵咧咧的說:“他媽了個巴子,大不了他程爺豁去這一百來斤了,我還就不信邪了,就算閻王老子來了,我也得給他扒下層皮!”

    這種時候,說說髒話,罵罵街倒是有些作用,心裏立時膽壯,也就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

    走了十幾步,就到了耳室的門口,沒有敢倉促的進去,扒著門口,用手電往裏照了照,隻見這耳室隻有兩米多寬,窄窄的一長條,就像一條走廊一樣。手電照到內側牆的時候,隻見一排鎧甲排的整整齊齊,我數了數,有七套盔甲。都掛在類似現在穿衣架子上麵,頭盔、甲胄、戰靴從頭到尾全幅武裝,乍一看就像是排將士排好隊列一樣,把我驚出一身的冷汗,趕緊讓大牙和柳牙也過來看看。

    大牙和柳葉看到後也是驚訝不矣,不明白為什麼把這些盔甲藏在這麼隱蔽的地方,看材料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卻無形中給人一種心理上的威壓。

    我們三個又到西邊的耳室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裏麵同樣也是擺放了一排同類的盔甲,但是隻有六套。

    看到這裏,我們三個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我們費盡心機、出生入死到最後就是為了這些現在用不上的古代盔甲?

    然而就在這一轉眼的工夫,我和柳葉幾乎同時猜到了這些盔甲的玄機,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十三副神鎧!”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4 20:51
東北謎蹤 卷一 偏臉古城 第81章 灰飛煙滅

    十三副神鎧,得此神鎧者得天下!

    當年努爾哈赤起兵時仰仗的就是麵前的這些神鎧,橫掃女真各部,可以說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最終創建了後金王朝,雄踞關外。仔細的打量著這些鎧甲,雖然幾百年來不見天日,被封在這樣幽暗無關的密室中,但仍然無法掩蓋那股懾人心魄的肅殺之氣,使人窒息。

    大牙吧嗒了幾下嘴,自言自語道:“亂世興武,盛世興文,想不到努爾哈赤打下江山之後,竟然把這些盔甲堆在這裏,實在是暴殮天珍,要我說,怎麼也得建個博物館,整個大玻璃罩子給扣上,賣點門票錢,也能創收,何樂而不為,真是沒有經濟頭腦。”

    自己叨咕了一陣,突然回頭問我:“來亮,你說咱們把這此東西整出去,全國各地巡回展覽,門票收十元,全國十三億人呢,就算一千個人中有一個人來看,光門票就有一千三百萬的收入,去掉一些場地的費用,是不是也能剩下一千萬來?這還不包括展覽時賣瓜子和紀念品的錢,到時候,你就往裏麵一蹲,專門賣雪糕,一年你就賣發了……”

    我看他嘮得越來越不靠譜,照他屁股就踢了一腳,告訴他,這東西要是想巡回展覽賺錢,估計第一個參觀的就是警察。還一千萬呢,挨個槍子後,到了陰間,最小票都是成億的,逢個清明、鬼節啥的,去路口撿點小錢也能撿個幾千萬。把大牙損的也不吱聲了,看著這些盔甲一個勁的晃腦袋。

    我也禁不住的搖了搖頭,告訴大牙,估計是努爾哈赤擔心自己死後,江山不穩,所以才把這十三副神鎧藏在這裏,留給他的子孫,萬一後金被大明打敗,也可以憑神鎧之威,東山再起,重建王朝。

    大牙聽我這麼說,轉了轉眼珠,點了點頭,其實這個理由也講得通,估計也就是這麼回事,隻是不知道這件事當年努爾哈赤到底是交待給了誰?在努爾哈赤心中,究竟誰有這個能耐能擔負起再建王朝的這個重任?隻不過從曆史來看,努爾哈赤的擔心純粹是多餘的,大清王朝遠比他在世時要強大的多了。

    這些鎧甲還在,就說明這裏一直沒有人來過,而擔當此任的那神秘受命人是誰也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曆盡艱險才找到了這裏,看到這個結果,心裏也不知道是驚喜還是失望,這些當年的寶貝疙瘩對於我們來說根本沒有什麼意義。估且不說這神鎧是否有記載的那樣玄,就算知道了使用的方法,又能怎樣?拉竿子起義?這個年代已經不是冷兵器做戰的年頭了,穿這玩應兒甭說別的,剛一露麵就得讓人給摁住。

    看著這些盔甲,我也說不出來現在是什麼心情,不由得想起一首詞: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我正想的有些入神,忽然聽到柳葉叫我和大牙的名字,身子一激靈,有些清醒了,趕緊和大牙走了過去。這才發現在這間耳室的最裏麵竟然還立著一塊石碑,石碑很古拙,沒有基座,要不是上麵有字,倒很像是一塊普通的山石。

    柳葉估計剛才已經看了半天了,指著上麵的字告訴我們,石碑上麵寫的是:“滅建州者葉赫”。

    一聽這個,我也有些迷糊,怎麼努爾哈赤在這裏麵藏了這樣的一塊石碑?是什麼意思呢?建州自然是指努爾哈赤,但是藏下這些鎧甲時,葉赫部已經被他的建州部給滅了,怎麼又反過來說“滅建州者葉赫”了呢?

    就在我們都冥思苦想的時候,大牙卻大大咧咧的順手從身邊摘下來一頂頭盔,拿在手上擺弄了兩下,等我想攔他時已經來不及了。而大牙剛摘下這頂頭盔,也意識到了不妙。

    原來這些掛鎧甲的衣服架子竟然都是一種特殊的平衡機關,大牙冷不丁拿下了這頂頭盔後,就當現掛著這副鎧甲的衣服架子直接彈起來能有二十多厘米高,耳輪中聽到一陣“轟隆隆”很大的聲音,好像是觸發了什麼機關。

    我心中暗道不好,來不及再想別的,衝著發愣的大牙和柳葉就喊:“別賣呆了,趕緊跑吧!”

    說完話,拉了一把柳葉和大牙,拔腿就往門口跑,而這道沒入穹頂的大石門眼看著就要落了下來,我們一貓腰,從門下連滾帶爬的竄了出來,還沒等從地上爬起來,就聽到身後這道石門“咣”的一聲就落了下來,嚇得我們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再慢幾秒,估計就得被砸成餡餅。

    尤自驚魂未定,我就發現身下有些滑膩膩的,順手在地上一劃拉,弄得一手濕漬漬的,這才發現地麵上的石磚縫隙開始往外滲出了一些濕膩膩的液體,而且滲出的速度越來越快,轉眼間就浸濕了縫隙周圍的地磚,看到眼前這詭異的情景,一時之間,還不明所以,有些不知所措。轉念一想,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好,難不成,碰上了“火地磚”?

    “火地磚”是一種防盜的手段,這種防盜的手段隻是在古書上看過,真想不到還真有這麼回事,記得書上記載,從地麵往外浸出來的是一種極易燃燒的油質,粘火就著,可以焚土燒石,隻要一個小火星下來,整個地宮都會被瞬間燒塌。

    我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大牙和柳葉就喊:“快點起來,往洞口跑,跑慢了就得被活活的燒死!”

    大牙和柳葉被我突然的這一吼,嚇得怔了一下,隨即也意識到危險了,顧不上別的,從地上爬起來,趕緊拔腿就往前殿的方向跑。

    從這裏到前殿估計能有六十米左右,以我們的速度也就是十多秒的時間就可以跑回先前的進來的洞口。不過實在是沒有想到這種浸油的速度太快了,我們剛跑到中殿的時候,就發現中殿裏的油已經基本上要浸滿整個地麵了。

    我看著不好,在後麵使勁喊,讓他們不要回頭,拚命跑,有多快就跑多快。

    大牙和柳葉也沒敢回頭,跌跌撞撞的跑到前殿,然後向右一轉鑽直接進了耳室。

    但是等我跑到前殿的時候,地麵上的油已經沒腳麵了,就感覺身後突然亮如白晝一般,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嚇得我是七竅生煙。就見後殿已經起火了,火舌曲卷著,旋風似的經過中殿,直往前殿衝了過來,整個地宮都被火光照得通紅,通過火光與煙霧,感覺整個地宮都已經開始顫抖了,在劇烈的搖晃著,隱約中竟然看到有隻狐狸臉在火光之後的棺床上坐著。

    眼看著鋪天蓋地的大火就要燒到前殿來了,地磚與牆壁都發出了陣陣的破裂聲,熱浪襲人,我發瘋似的就往旁邊的耳室裏跑。

    就在柳葉和大牙剛剛跳到地洞裏的時候,火也沾到了我的身上,這才發現這種火粘在身上就抖不掉,就感覺背後就像被鋼錐紮了一下,隱隱的火辣辣的疼的鑽心。我心裏一沉,看來小命難保,刹那間,身後的疼痛從點擴展到了一片,就覺得撕骨裂筋一樣的疼痛,來不及回頭,帶著一團火,我就一頭栽了下去,直直的掉進了地洞裏。

    這下可把柳葉和大牙給嚇壞了,看我身上還帶著一團火,趕緊都脫下大衣壓在了我的身上,可歹是把火給捂滅了,但是就這不大工夫,也把我燒得不輕,估計背後肯定是燒得皮開肉綻,露出了骨頭了,都能聞到後腦勺的頭發燒得發焦的味道。

    這節骨眼上,也來不及查看背後的傷勢,一骨碌坐了起來,疼得我是呲牙咧嘴,趕緊招呼大牙和柳葉開始往回爬。說話的工夫,就隱隱的聽到地宮裏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爆栗聲。

    我們幾個剛爬出不到五十米,就感覺背後一股氣浪推來,腦袋中“嗡”的一下,就像被炮轟了一樣,頭昏腦脹,緊接著就是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我就感覺耳朵裏像有無數隻蜜蜂在“嗡、嗡”亂飛,什麼也聽不到了,趕緊推了推大牙,估計我說話他也聽不見,隻好打手勢,示意他讓前麵的柳葉快點爬。這次爆炸隻是個前奏,萬一這個盜洞真是塌方了,就得活埋在裏麵,長眠於此了。

    果然爬了又不到三十米,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傳來,這個盜洞也“撲簌”、“撲簌”的開始往下掉土,嚇得我們心驚膽戰,冷汗直流,但是這個地洞太窄,著急也沒有辦法,隻好手蹬腳刨的使勁搗騰,好不容易爬到了盜洞的盡頭,前麵就是那個垂直的盜洞了。

    大牙最先拉著繩子攀了上去,然後依次把我和柳葉也拉了上去。

    我們三個就像鬥敗的鵪鶉,都耷拉著腦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感覺心髒像要爆炸了一樣,胸腔有些隱隱作痛。臉上沾滿了灰土,剛才又出了一身的汗,現在的臉就像西瓜皮一樣,一道深一道淺的,標準的“迷彩臉”。

    天將破曉,放眼望去,莽莽荒野,野草萋萋,一輪彎月很皎潔的懸在夜空上,灑落一地蒙蒙的熒光。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4 20:54
東北謎蹤 作品相關 附表:卷一相關物品關係屬性



    由於小說中涉及到大量的風水玄學相關的知識,為了方便書友,應書友之要求,特意把“卷一偏臉古城”中主要的線索“魄珠”的屬性整理如下,由於後續劇情沒有上傳,所以未知的珠子暫用“?”替代,隨著故事的遞進,會不斷的更新。在此特別感謝熱心的書友“W青金石”。

    北鬥七星:第一星,第二星,第三星,第四星,第五星,第六星,第七星

    道教命名: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

    風水命名: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

    九星命名:一白水星,二黑土星,三碧木星,四綠木星,五黃土星,六白金星,七赤金星

    珠子顏色:白,黑,青,綠,黃,白,紅

    珠子正麵:狼,巨,祿,文,廉,武,破

    珠子反麵:十,月,初,交,三,六,八

    行地令正: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

    行地令反:狼,巨,祿,文,廉,武,破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4 20:55
東北謎蹤 作品相關 附表:努爾哈赤後妃、兒子關係表



    努爾哈赤的兒子圖表

    太子:褚英

    四大貝勒:阿敏(侄子)、代善(二子)、莽古爾泰(五子)、皇太極(八子)。

    愛子:多爾袞(十四子)

    l褚英與代善的母親是元妃佟桂氏。

    l莽古爾泰的母親是富察氏袞代,後來被莽古爾泰所殺。

    l皇太極的母親是葉赫那拉氏孟古。

    l多爾袞的母親是大妃烏拉那拉氏阿巴亥,努爾哈赤死後殉葬。

    努爾哈赤的後妃圖表

    努爾哈赤共有16個妻子。16個兒子,8個女兒,一個養女,一個養孫女。

    1、孝慈高皇後,葉赫那拉氏,名孟古。

    兒子:皇太極

    2、元妃,佟佳氏,名哈哈納紮青。

    兒子:褚英、代善。

    女兒:東果格格。

    3、繼妃,富察氏,名袞代。

    兒子:莽古爾泰、德格類。

    女兒:莽古濟。

    4、大妃,烏拉那拉氏,名阿巴亥。

    兒子:阿濟格、多爾袞、多鐸。

    努爾哈赤死後殉葬。

    側妃(4人)

    5、葉赫那拉氏那那昆。

    女兒:聰古圖。

    6、博爾濟吉特氏。

    無子女。

    7、哈達納拉氏阿敏。

    無子女。

    8、博爾濟吉特氏,蒙古科爾沁貝勒明安之女,原已許婚他人,努爾哈赤強娶過來。

    無子女。

    庶妃(8人)

    9、兆佳氏。

    兒子:阿拜

    10、鈕祜祿氏。

    兒子:湯古代、塔拜。

    11、嘉穆瑚覺羅氏真哥。

    兒子:巴布泰、巴布海。

    女兒:穆庫什,第五女(名不詳),第六女(名不詳)。

    12、西林覺羅氏。

    兒子:賴慕布;

    13、伊爾根覺羅氏。劄親巴晏之女。

    兒子:阿巴泰。

    女兒:嫩哲格格。

    14、伊爾根覺羅氏。察弼之女。

    女兒:第七女(名不詳)。

    15、阿濟根。

    努爾哈赤死後殉葬。

    16、代因紮。

    努爾哈赤死後殉葬。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5 18:40
東北謎蹤 特別篇 Ⅰ 跳大神

    農村的作息習慣真稱得上是早睡早起,天黑基本上就睡,天蒙蒙待亮時就起來生火、做飯、燒炕,吃早上飯時,太陽有時還沒升起來呢。這估計也可能是因為火炕取暖的原因,火炕的保暖時間並不是很長,所以需要盡量趁著炕熱時早點睡,炕的熱度不高時盡量早起。

    火炕是北方所特有的,寬約一米七到兩米二左右,長度隨居室長度而定。搭建炕在北方稱為盤炕,也是一門手藝,每個村子都有盤炕盤的好的師傅。其內部是用磚建的炕間牆,炕間牆中有煙道,上麵覆蓋比較平整的石板或是紅磚,石板或紅磚上麵用泥摸平,泥幹後在上麵鋪上炕席就行了。

    火炕鄰近灶口的位置稱為“炕頭”;鄰近煙口的位置稱為“炕稍”。

    一般“炕頭”都留給供家中輩份最高的主人或尊貴的客人睡覺,而男人或年青人都在“炕稍”寢臥,因為男人或是年青人火力壯一些,現在家裏那邊還有著“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的俗語。

    至今還記得,那時火炕燒得很熱,但是室內溫度並不是很高,剛躺下時,熱炕像烙餅似的燙人,烙痛了後背,翻過身又烙前心;可是睡到後半夜,室內的溫度低得就有點凍臉,基本上要把臉蒙在被窩裏;而快到天亮時,火炕的溫度慢慢地冷卻,基本上就是靠自已體溫的熱氣,蒙在幾層厚被裏。

    而每次都是感覺快要凍醒時,村子裏的雞就開始打起鳴來,家裏的大人就起來生火做飯了,用不了半個小時,火炕就又熱了,可以翻身再來一個小回籠覺,那種舒服的感覺,妙不可言。

    經過了昨天在墳圈子的一通折騰,著實是累了,連驚帶嚇後,這一覺睡得實在是太香了。等到我媽把我硬拎起來讓我上學去時,天已經大亮了,又下了一夜的大雪。

    在當時,冬天上學最盼著就是下雪,可以不用上課。一到下雪的天氣,都要主動的帶把鐵鍬或是別的掃雪工具去學校,在班主任的指揮下清掃自己班級的分擔區,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就是中午放學了。

    學校與我家隻有一路相隔,很近。毫不誇張的說,課間休息的十分鍾,我可以回到家裏喝口水後再跑回學校都來得及。一上午在老師的帶領下,終於清掃完畢。我和大牙一起扛著鐵鍬往回走。

    路上就看見前院的範大娘和他老伴背著一包東西在前邊雄糾糾的帶著路,後邊跟著一大幫人前呼後擁,一看到這場麵,我和大牙就知道又有誰家出事了。

    說起這範大娘,在我們這片兒十裏八村也是小有名氣。

    當時範大娘應該是四十多歲年紀,很瘦,眼睛不大,皮膚黑黑的。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很典型的農民大嫂形象。她家裏世代供奉“黃仙”,在菜園子裏的一個角落還修了一座小廟,時常能看到有黃皮子的腳印在小廟周圍出現。範大娘會“跳大神”,能“出馬”,這種人在農村都是很受人敬重的,而這些東西也一直是我們小孩子眼裏最神秘最感興趣的東西。

    跳大神也叫薩滿舞,應該是繼承上古薩滿文化的傳承,然後在我國北方地區發揚光大的一種巫文化。跳大神的巫師是一個建立於凡人與神鬼之間互通信息的一個職業,其負責的是上傳下達,把神的旨意帶給凡人,然後把凡人的要求傳達給天神,相當於神媒。

    薩滿舞原來是巫師在祈神、祭禮、祛邪、治病等活動中所表演的巫舞。而在後來的流傳改良中,則少去了很多神秘的程序,在我們當時的農村,則一律稱為“跳大神”。

    跳大神通常要有兩個人共同完成,一個是大神,一個是二神,大神是靈魂附體的對象,二神是助手,也叫幫兵。在跳大神過程中,大神身穿法衣,纏著一長串銅製的腰鈴,要不停的扭來晃去。而二神則主要敲鼓,神請來之後,由二神負責與大神溝通,回答人們的問題。請來的有的時候是所謂的仙,有的時候是死去人的靈魂。

    基本上在農村,都有這種人存在,平時正常種地過日子,誰家出點事了,就幫著驅驅邪,請請神,消個災。跳大神也有種別的說法,叫做“出馬仙”,這種說法一般都是在北方普遍。

    今天看到範大娘老兩口又拎包出來,我就心頭一喜,看熱鬧是當時枯燥單調生活的一種調味劑。也就顧不上回家吃飯,拉著大牙一起奔著範大娘所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村子裏的路一共就那麼幾條,跑到路口,就能遠遠的看到前麵的人群,絡繹不絕。

    這種事雖在農村普遍,但也不是經常能見的,聽到信兒的村民也都趕去看熱鬧。所以這一路上總會碰到三三兩兩的人。聽他們閑聊,讓我和大牙都吃了一驚,聽他們說才知道竟然是小寶中邪了。

    原來小寶昨天晚上回到家裏,也免不了挨打。可是睡到半夜卻突然的發起了燒,渾身發燙,直說胡話,眼睛發直,直流口水。把他爸媽以為給孩子嚇著了,就一直在旁邊照顧著,直到天亮才找人幫看看。

    農村的醫療條件很差,在鎮上也有個衛生所,但一般在農村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就自已挺過去了,大不了吃片“索密痛”啥的,拉肚子實在不行,就雖點用大煙殼泡的小燒酒,不到萬不得已,是很少去鎮裏衛生所的,就是去,當時的鎮裏的醫療條件也是實在不敢恭維,隻能打個針什麼的,什麼檢驗儀器都沒有。

    天亮之後,有老人來看過,說是像是“衝”著了啥,得找人給“叨咕叨咕”,幫“找找”。農村裏一般把這個招惹陰鬼邪靈之類的事一般叫“衝”,需要給找找魂。

    因為一般小孩子的三魂七魄不是很穩定,極容易在受到驚嚇時,產生魂或魄離體的現象,這樣身體上或是性情上有異常變化,或暈睡不醒,或哭鬧不止,或發燒亂語,俗稱為“丟魂兒”。

    三魂是指天魂、地魂、命魂。七魄分為:天衝、靈慧、氣、力、中樞、精、英。魂為陰,魄為陽。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葉。魄無命不生,命無魄不旺。

    在我們老家農村那裏,這種犯“衝”,“丟魂兒”後,要請大仙給跳跳大神,叫叫魂,使魂魄歸來,除病消災。

    而範大娘是遠近一帶很有名氣的大仙,經常幫別人家的孩子“叫魂兒”,十裏八村的有一定的知名度。有的人要是求藥的,虛空抓兩把,不知怎的手裏就有了小藥丸,沾點香灰,黃紙一包,據說拿回家吃了能包治百病。

    好不容易和大牙擠到了窗台邊,隔著窗戶往屋裏看著。農村的窗戶距地麵不高,一般窗內就是火炕,隻看到小寶躺在炕上,身下鋪著被褥,他媽在旁邊抽抽嗒嗒,小寶他爸很小心的把堂錢壓好,正在請屋裏的人往外讓讓。

    範大娘很虔誠地點上香,閉著眼祈禱一番,香煙繚繞中,範大娘往中間一坐,神態安詳,寶相莊嚴。瞧熱鬧的人們開始還唧唧喳喳,一看這場麵馬上噤若寒蟬,靜了下來。二神也就是他老頭見狀,弓著腰,走著貓步,在屋裏地開始劃圈。手裏拿著周邊裝飾著銅大錢的太平鼓,以及一根發顫的鼓鞭,打著一種奇怪但是很有韻律的鼓點。

    而範大娘聽到鼓點後,忽忽悠悠地站起身來,一邊扭著身上的叮當直響的腰鈴,一邊張著沒有門牙的嘴就哭聲賴調地唱了起來,伴著有節奏的鼓點,屋子裏頓時就回繞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開陽山遍地火,許多散仙裏邊躲;

    胡大愣,黃錦標,金蛇仙兒,吳靈豪。哎咳哎咳喲。

    老仙家,你別作,你要聽我細細說。

    知你住東山坡,你爹是那黃三太,黃天龍來是你哥。

    勸你對這孩子多保重,為你修廟送吃喝。哎咳哎咳喲。

    老仙家,你放過他,為你還願把豬殺。

    初一十五上大供,逢年過節送雞鴨。

    ……”

    範大爺則不停的晃動著那麵單鼓,鼓上的銅大錢發出嘩嘩啦啦的聲響,鼓點聲音散亂,忽高忽低,急一陣,緩一陣。範大娘唱過一段之後,便拿出幾張黃錢紙,在蠟燭上點燃後,嘴含燒酒,一口一口往點著的黃錢紙上噴,冒起陣陣火焰。

    再看這範大娘“嗖”地一下,直接就躥到坐在炕上的小寶旁邊,往小寶的頭上噴了口燒酒,又舉起燃燒著的黃錢紙在他的頭上繞了好幾圈。

    我估計小寶當時是嚇傻了,愣是一動不動,麵無表情。而那邊的二神見狀也把鼓敲得山響。

    範大娘渾身搖晃著做著一些詭異的動作,看著有些可笑,但是當時卻沒有一個人敢笑,眼睛都瞪的跟燈泡似的盯著範大娘。就見範大娘唱了一陣後,又開始炕上地下滿地的跳,半睜半閉著眼睛,一手抄起供桌上的白酒瓶子,一揚脖就喝了個幹淨,然後開始滿地轉圈,一邊轉一邊搖晃著腦袋,看著很是詭異。

    現在想想,還真是神了,要知道當時農村的酒都是村裏酒廠自釀的小燒,純高梁酒,六十多度。來上一口,從嗓子眼燙到胃裏,喝下去就象吞了一團火。而範大娘當時那一口喝下足有一斤的小燒之後,卻沒有一點酒醉的意思。

    眼瞅著範大娘跳得眼淚鼻涕都滴答出來了,兩條長線似的,懸而不斷。嚇得旁邊圍著的人都立刻自覺一些的往外又躲躲,在旁邊二神的介紹下據說是請到神了。

    範大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不抬頭,身體哆哆嗦嗦的,微睜雙眼:“老仙我下來仔細觀察,哪家哪戶請我仙家。地上小凳二尺半,老仙我坐下好好解解乏呀!哎咳哎咳呀。”

    一邊的二神趕緊賣力的“咚咚咚”地敲著那麵單鼓。

    大神:“黃仙家我喝酒像喝水,喝上九缸都不醉!今天來時走得急,幫兵你給我弄壺茶,清醒清醒我再把神功發。”

    一旁的二神趕忙給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隻見範大娘一低頭,嘴一抽,一杯水就喝了進去。

    喝完這杯水,就聽大神搖頭晃腦的唱道:“叫幫兵,你聽我言,那小子攪得仙家不得安。在我府前撒潑尿,飛腳踢我一身包。如今不是我故意鬧,我也有心把氣消,山上有樹地有草,一峰還比一峰高。好人有好報,作孽該挨刀!哎咳哎咳喲。”

    ……

    就這樣說一陣,唱一陣,足足的折騰了有將近一個小時才總算結束了,累得範大娘也是渾身是汗,停下來後,告訴小寶家人,小寶這孩子得罪了老仙家,老仙家不是不想放過他,隻是還有別的東西壓著老仙家,這孩子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雖然這一番折騰並沒有解決實質性的問題,但小寶他爸還是照例抓了隻雞,拿了點山貨,送給了範大娘。

    範大娘搖了搖頭沒說啥,收拾好東西,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和他老頭兒背著包裹就回去了。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5 18:41
東北謎蹤 特別篇 Ⅱ 墳圈子裏的紅眼屍鼠(1)

    東北。

    墳圈子。

    柳葉驚叫了一聲以後,似乎也意識到什麼,臉色蒼白,一看就嚇得不輕,過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四下看了看,瞅了瞅我和大牙後才慢慢的說:“我,我看到胡燈的後麵跑去了一個東西,速度很快,沒有看清。”

    我和大牙又打開手電向身後的方向照了照,除了雜樹、枯草、亂石以外,什麼都沒有。大牙抽出了匕首,小心的往前又走了幾步,仔細的看了一圈,回頭衝我們搖了搖頭,示意什麼都沒有發現。

    大牙拎著匕首悻悻的走了過來,拍了拍柳葉說:“我說妹子,你咋的了?知不知道這地方晚上不能大聲喧嘩啊?你看看,你都把人家給吵醒了,擾了人家的美夢,這事辦的可不地道啊!”

    也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故意嚇唬人,柳葉不聽他的話還好點,聽他說完後臉色更白了幾分,麵無血色,我看著過意不去,於是安慰柳葉說:“不用害怕,估計是吹起的塑料袋子什麼的。”

    這話一說完,我自己也倒抽一口涼氣,因為現在根本就沒有風。

    我看了看前邊,依舊是樹影婆娑,墳塚林立,就讓柳葉和大牙都跟緊一些,不要相隔太遠。依舊是我走在前麵,柳葉跟在中間,大牙在後麵,七拐八繞,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去。

    剛走了十多步,隻聽到大牙突然在後麵喊了聲:“誰?”

    聽到聲音,我和柳葉本能的回身,大牙已經打開了他手裏的手電筒,往後照著,正仔細的搜索著,我和柳葉也小心慢慢的移動著手電的光線,仔細的搜尋著,但照了半天,都什麼也沒有發現。

    大牙走到我跟前:“來亮,我也感覺周圍好像有東西,就像在盯著我們一樣,感覺很不爽,剛才我似乎聽到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有東西跟著我們。”

    大牙這麼一說,我也疑惑重重,如果說柳葉是眼花了,難道這次是大牙耳鳴了?不會那麼巧吧。我抽出隨身攜帶的羅盤,讓大牙幫我照一下磁針。

    隻見羅盤天池裏的磁針先是轉了二圈,然後歸到了子午線上,看到磁針重合了南北,我才長舒一口氣,說明這個地方氣場正常,並沒有什麼邪異之事。就在我剛剛放鬆一些,準備告訴大牙和柳葉沒什麼事的時候,隻見指針突兀的開始轉動起來,開始一點點的向西邊轉去,然後指針懸停在西邊偏南的方位附近左右的小幅擺動著,乍一到這兒,我的心一激靈,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個地方確實有點問題。

    羅盤對於磁場的感應十分敏感,磁場也就是氣場,氣分陰陽,即有陰氣和陽氣。夫陰陽之氣,而為風升,而為雲降,而為雲行。氣場就是陰陽的變化。《老子》說: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無極而太極,太極“無物也”,或說為“氣”,或說為“道”。太極的運動就產生了陰陽。

    陰陽得其和順則生萬物。陰陽和順,則日月合明,四時有序,風調雨順,草木茂發。如果陰陽錯亂,或是失序,萬物的變化就會出現異常,就會日月不明,四時無序,風不調雨不順,就會有天旱、水災、地震、瘟疫等災異產生。

    驟見羅盤的指針不歸子午而是在西南偏南的方位打轉,就說明在那個方位有股很強的陰氣,並且這股陰氣又在緩慢的移動著,難不成真的撞鬼了?我小心的收起了羅盤,衝著柳葉兩手一壓,打了個手掌蓋住拳頭的手勢,讓柳葉留在原地戒備,隨後又衝大牙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大牙從右,我從左,包抄過去看一下,大牙也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這些軍用手勢,大多都是看電影上學到的,做的也不是很規範,好在大夥都能看懂。

    我躡手躡腳,右手拎著折疊鏟子,左手握著軍電手電,摸了過去。西南這邊看著是一個墳頭,我就從一側繞了過去,大牙則從另一側也包抄過去。我走了十多步後,突然聽到“簌簌噗噗”的聲音,聲音不太,但是夜裏本來就靜,再加上我們都屏氣凝神,所以聽的真切。

    我停了下來,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可是一停下來,卻又什麼都聽不到了。晃了晃腦袋,又開始往前邁了一步,剛走了一步,似乎又聽到那種“簌簌”的聲音,聽得有點頭皮發麻,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爬動一樣,在這樣的墳圈子裏,難不成還真有個女屍啥的在地上爬行,就像貞子一樣?會不會真的有個披頭散發、滿臉汙血的女鬼呢?一想到這裏,有點汗毛倒豎的感覺,實在不敢再想了,自己嚇自己也太嚇人了。穩住心神後,再聽似乎又什麼動靜也沒有了。

    我索性壯起膽子,用折疊鏟子護在胸前,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很快就看到墳的那頭大牙也探出了腦袋,我們兩個幾乎同時的用手電照向我們之間的地上。

    隻見我前方三米左右的地方,地上趴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尖尖的腦袋,齜著尖牙,身上的毛烏黑發亮,四條小細腿支撐著一個肥大的身子,看那個頭估計足有二十厘米左右長,在手電筒的光照下,正瞪著兩隻紅色的眼睛盯著我。

    大牙突然看到了這個東西,也是嚇了一跳,在那邊衝我小聲地說:“小心,來亮,好像一個大耗子。他媽的,成精了,咋這麼大呢?還是黑毛的,太他媽嚇人了。”

    第一時間我感覺手腳冰涼,這東西因為頭衝著我,大牙看不到它的眼睛,而我看得真真的,這東西不正是爺爺曾經說過的“屍鼠”嗎?以食死人為生,渾身充滿陰邪之氣,應該是一種變異的老鼠,因為長年吃墓中的死人屍骨,所以體積、毛發、眼睛都發生了變異,被這東西碰上一下都會大病三天,不要說咬一口了,真是被咬上,估計當時就得一命嗚呼,傾刻畢命。

    我也就是刹那間的驚慌過後就鎮定了下來,然後關了手電,怕驚動了那屍鼠,就壓低聲音說:“大牙,是他媽的屍鼠,關了手電,不要亂動,別大口喘氣,他隻能發現移動的物體。”

    大牙聽我一說也知道了那東西根本不是大耗子,而是屍鼠,至於什麼是屍鼠他不並知道,隻是聽我這麼一喊,當即關了手電,不出聲了,一動不動。

    我和大牙就這樣一動不動,關了手電,黑夜裏像兩個電線杆子一樣杵著,我一邊盯著麵前隻有幾步遠的屍鼠,一邊想辦法如何逃跑。要知道這東西可是群居動物,時間一長,萬一再出來幾個,情況就更糟了。

    那邊的柳葉離我們有十多米遠,突然見我們關了手電,然後就沒了動靜,警覺起來。我和大牙距離柳葉有些遠,又在墳頭的另一麵,所以她並不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我和大牙又是怕驚動了那屍鼠,小聲的對話,她也聽不到。隻見我們突然就關了手電,一動不動,一聲沒有,以為出了什麼問題,就開著手電一邊叫著我和大牙的名字,一邊向我們這邊走來。

    我和大牙眼看著柳葉向我們這邊走來,開著手電筒,口中還不停的呼喚著我們,都急得要命,一個勁的向她使眼色,做表情,壓低聲音讓她不要過來,隻是身體不敢有大的動作,害怕引起屍鼠的注意。

    因為天黑,無論我們如何擠眉弄眼,都無法惹起柳葉的注意,柳葉順著我這邊徑直的走了過來。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近,我的心都要蹦了出來,又不敢輕舉妄動,一時間,腦袋裏也是空白一片。

    這光景,柳葉也走到離我一米左右的位置,這才看到我那抽鼻子瞪眼的表情,有點莫名其妙,隨後可能也是意識到什麼,她用手電往地上照去,這才發現了那趴在地上的屍鼠,這隻屍鼠的體積有普通的耗子三倍還大一圈,圓滾滾的身子,呲著小尖牙,瞪著兩隻血紅色眼睛,詭異至極。估計是她沒有見過這陣勢,一聲驚呼之後就下意識的把手電筒扔向了屍鼠。

    我暗叫一聲不好,但已經來不及了,那屍鼠在手電筒飛出的一瞬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柳葉衝了過去,那種速度與它的體型根本沒法聯係,估計是柳葉已經嚇傻了,看著那屍鼠衝了上來,身子竟然一動沒動。我當即抄起折疊鏟用力一掄,深深的砍進土裏,那屍鼠也一衝之下撞在了鏟子上,這一撞,差點讓我撒了手,力量非常大,發出一種金屬相撞才會有的嗡鳴聲,一下也把那屍鼠撞了個跟頭,身體一卷,打了個滾,起來後,前爪一發力,又向柳葉的小腿撲了過去。

    柳葉此時已經有些嚇傻了,動也不動。我看到這裏,來不及多想,一撤步擋在了柳葉的身前,抄起折疊鏟子看準了躍起的屍鼠,使出了吃奶的勁向外撥去,可是還是慢了一些,眼看著這一鏟子掄空了,那屍鼠呲著小牙就要咬到柳葉的小腿了,情急之下,我一抬腿,使勁一蹬就把它踢出了好幾米,隻覺得半條腿都發麻,就像踢到石頭上一樣,也顧不上看看腳的情況,馬上拉著還在驚呆的柳葉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大牙:“大牙,別賣呆兒了,快跑。”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5 18:42
東北謎蹤 特別篇 Ⅱ 墳圈子裏的紅眼屍鼠(2)

    我們三個人撒腿就跑,可是跑了不到十多米,前麵的柳葉又停了下來,這一下很突然,我也沒有料到她還會來個急停,一下子結結實實的撞在柳葉的身上,兩個人直直的就跌倒在了地上。跑動中這一撞的力量也是不小,就聽柳葉“哎唷”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摔倒在地後,我倒是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感覺身下異常柔軟,再用手一摸,正好摸到了柳葉的屁股,這才意識到把柳葉給壓在身底下了,趕忙抽回手後從地上爬了起來,順手把柳葉從地上拽了起來,卻感覺她腳下無根似的,趕緊給拉到了我懷裏,這才發現她已經昏了過去。心裏暗道好險,否則平白無故地摸人家大姑娘的屁股那還了得,後果也是不堪設想啊。

    大牙見我們摔倒,也奔了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看我懷裏的柳葉不動彈了,才知道是昏了過去了,到底人家是大夫,三捏兩掐的,幾十秒的功夫就給整醒了,柳葉並沒有摔傷,隻是驚嚇過度才昏了過去。慢慢的睜開眼睛,看了看我和大牙,終於緩過神來了,驚恐的說:“還有老鼠,前邊還有。”

    聽她這麼一喊,我和大牙用手電往外照了一下,這一照,沒把我們嚇死,隻見五六米之外,一大群屍鼠圍成了一個圈子,把我們圍在了中間,都瞪著那血紅的小眼睛,盯著我們,但是卻沒有衝上來。

    柳葉一看自己還依偎在我的懷裏,也有些慌亂的站了起來,衝我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

    大牙咬了咬牙,眼睛盯著前邊的那些屍鼠,低聲的問我:“來亮,這東西咋這麼多啊,你有沒有啥辦法啊,我可不想喂這些大耗子啊,不會咱們這就英勇就義了吧?”

    我知道大牙是想讓大家輕鬆一些,但這個時候,誰也無法輕鬆了。三個人背靠著背,都手裏握著匕首,仔細的觀察著四周。手裏的匕首確實很鋒利,但這個時候,對付腳下的這些東西明顯有點吃不上力,總不能用這種短兵刃趴在地上和那些東西肉搏啊?

    柳葉這時也有點驚慌的問我:“胡燈,這些是什麼老鼠,怎麼敢攻擊人啊?”

    聽她這麼問,我一邊讓大牙翻翻包,看有沒有能用上手的家夥,一邊給柳葉解釋:“這不是普通的老鼠,這是屍鼠。老鼠常見的都是那種灰毛的家鼠,也叫耗子。再有就是野鼠,一般都是黃毛的,也叫田鼠。而這種黑毛紅眼的就是屍鼠。專門吃死人屍骨的,一身陰邪之氣,碰到就是一身病,咬著了估計也就沒有救了。”

    柳葉聽我說完,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些東西可能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緊緊靠著我們,眼睛盯著前麵那群屍鼠一聲不吭,這種未知的恐懼也是最讓人覺得恐怖的。

    其實關於屍鼠這些東西以前聽爺爺說過。普通的老鼠都是夜出晝伏憑嗅覺就知道裏有什麼食物,吃飽後三三兩兩打鬧、追逐,餓了或發現有新的美味食物,再結伴聚餐。非常靈活且狡猾,怕人,活動鬼鬼祟祟,出洞時兩隻前爪在洞邊一趴,左瞧右看,確感安全方才會出洞。它們有著固定的路線,以避免危險。而這種屍鼠在秉承了普通老鼠的優點基礎上,視力卻退化了,但是可以很靈敏的察覺出移動的物體,並且主動攻擊對它產生威脅的生物。

    我又想起了小時候“鬼打牆”的那碼子事,童子尿至陽至剛,陽氣充沛,按道理來講應該能治得住這種陰邪之物,隻是我們早就不是什麼童子了。其實就算是童子也不管用了,我們也早過了童子的歲數了。一刹那間想起讓王老板準備的東西裏倒是有樣東西可以拿來試試,趕緊讓大牙把包遞給我。

    大牙聽我這麼一說,不明所以,咧咧個嘴說:“來亮啊,我都翻遍了,除了繩子啥的一堆東西,沒有一個趁手的家夥了”

    我知道是大牙理解錯了,以為我找什麼手槍或是zha藥等武器呢,也沒有時間解釋,拎過包來,用手翻了翻,果然在外麵的夾層裏摸出一個布袋子,剛一打開,就聞到一股子熗人的味。大牙和柳葉看我拿出來個布袋子也不知道是啥東西,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我,等著我說話。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告訴他們袋子裏裝的是胡椒。

    大牙和柳葉一聽頓時有點泄氣,聽我說是這個,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大牙不知愁地瞎扯:“來亮,你不是怕那些家夥吃咱們時口感不好,還事先幫它們調調味啊?妹子一身細皮嫩肉的,原汁原味的正好,倒是你那一身老皮瘦骨的,撒點鹹鹽,再整點辣椒油啥的,對付一下也能咽下去。”

    我聽他瞎扯已經習慣了,也懶得解釋,順手抓了一把出來,然後用力一灑,灑向了那些屍鼠,那些屍鼠見有東西移動過來,都下意識的去撲,但幾乎同時,在空中掉轉了身子,向後飛退,眨眼間,就退得無影無蹤。

    大牙和柳葉看到這裏,已經有點呆了,眼睛一眨不眨,似乎不相信這是真的。我看這把胡椒撒出去有效,馬上扯脖子就喊:“愣著幹啥,等死啊,先跑出去再說。”

    這回我們幾個人不敢在墳圈子裏麵跑了,因為這墳圈子雖長,寬度隻有幾十米,所以我們直接跑到了墳圈子旁邊的莊稼地裏。莊稼早就收割完了,剩了一截截有一尺高的“茬(zha四聲)子”。這種茬子地裏隻能小心的走著,以免一不心小再穿個透心涼,走出去足有七八米,我們三個人才停了下來,也不敢打開手電,隻是借著雪地映射的月光觀察著那邊的形勢。

    大牙一邊抻著脖子瞅著,一邊說:“唉,我說來亮,你剛才用的是撒豆成兵的道法吧?當年薑子牙與聞太師大戰岐山,西周軍隊漸漸不支的關鍵時刻,薑子牙好像就用了這一招,撒豆成兵,反敗為勝。”

    柳葉也知道大牙是在胡扯,但也有些好奇,也追問我到底扔的是什麼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把手放到他們的鼻子下,他們一聞,異口同聲的驚呼:“還真是胡椒啊!”

    我也笑了笑,搓了搓手掌說:“對啊,就是胡椒。胡椒原本是種香料,可以防止腐爛,隻不過我們大多現在都用作調味品。這東西與童子尿差不多,也是至陽至純之物,可以克製陰邪之體。我也是以前聽我爺說過,這次是第一次實踐,也是蒙的。不想讓王老板猜到我們要去做什麼,所以想到的東西都要了一些,讓他以為我們這次隻是來野外探險生存而矣。”

    聽我說完,明顯感覺柳葉有些疑惑與不解,也許這一晚上的東西就使她多年以來形成的認知模式發生了變化。大牙聽我說完後,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道理,《本草綱目》有雲:胡椒,大辛熱,純陽之物,腸胃寒濕者宜之。”

    這句文縐縐的話一出口,柳葉很是意外,很崇拜的看了大牙一眼,估計心裏也是疑惑,以大牙這樣的大大咧咧之人,竟然也是滿腹經綸。隻是我在旁沒有拆穿,一個中醫大夫背誦個李時診的《本草綱目》還牛上天了,看他那樣子,說完後搖頭尾巴晃的,典型的沒事找抽型。

    大家雖是小聲的談論著,但仍是眼神不措地盯著對麵。大概等了能有十多分鍾,終於讓人緊張的一幕出現了。在一個大屍鼠的帶領下,“簌簌噗噗”聲又不絕於耳,響得頭皮發麻,隻見一群足有二十幾隻的屍鼠都相繼出現了,詭異地站成一排,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從我們這裏的角度看過去,血紅的眼睛時不時會閃出一道紅光。

    大牙小聲地說:“他媽的,不會是像僵屍似的還吸收月華吧?”

    其實日精月華就是太陽和月亮的光華,是最普遍的、最廉價的,然而又是最直接、最有用的一種能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可以源源不斷地補充能量。陽正生物照日精,陰邪之體吸月華。

    聽大牙鬼扯,我壓低聲音禁不住回了一句:“別扯犢子,什麼吸收月華,它們是在聽周圍聲音呢,判斷我們有沒有離去。這些東西雖是陰邪之體,但還是活物,還有一縷陽氣,不像僵屍本來就是死物了,吸個什麼狗屁的月華。”

    正說著,柳葉用嘴小聲的“噓噓”了兩聲,我閉上嘴又向前張望過去,隻見那群屍鼠排成一排整齊劃一的向前走去,速度並不是很快,但很有規矩,絲毫不見雜亂。估計是經常的吸陰氣,食屍骨,已然有了一些靈識,與普通的畜生大不一樣了,我們三個瞪著眼睛看著這一幕,感覺頭皮發麻。

    那些屍鼠走了有二十幾米,走著走著,就一個接一個的憑空消失了。

    看到這裏,我們三個人都是瞠目結舌,誰也沒吱聲,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就憑空消失了。

    大牙在那叨咕:“媽了個巴子,還他媽的升天成仙了咋地?”

    柳葉也有些疑惑,看著我問:“胡燈,這東西難道真的能上天入地嗎?太不可思議了”

    我也一直在盯著那些屍鼠,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東西一個接一個的就憑空消失了,也是有些不解。想了想後有些不確定的說:“要是上天,估計夠嗆,要是說入地,倒還是真有可能的,我尋思備不住那塊兒地上有洞,這些東西都鑽進洞了。”

    大牙和柳葉一想,隻有這個可能靠點譜,看著所有的屍鼠都不見了,又等了幾分鍾後,不見有什麼異樣。我們這才往那邊湊了湊,但是仍在莊稼地裏,沒敢太靠近。我示意他們等一會,不要冒然的出去,對於這些東西,靠我們手裏的家夥是製不住的。

    就在我和大牙等的有些不耐煩時,有些忍不住想上前看個究竟時,一直在觀察動靜的柳葉突然用力按下了我和大牙的腦袋,小聲的說:“有情況。”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5 18:43
東北謎蹤 特別篇 Ⅱ 墳圈子裏的紅眼屍鼠(3)

    我和大牙壓低剛剛伸直的腰板,抻直了脖子也往那邊看去。

    現在離得近了,可以看清楚一些,那些屍鼠果然是從地下一個接一個的冒了出來,然後依然有條不紊的排隊往回走,仔細的觀察,好像每個屍鼠都胖了一圈,行動起來速度明顯也不如剛才的快了。一大串的屍鼠排好了整齊的隊形,大搖大擺的往回走去,這樣的場麵簡直是太讓人不可思議了,詭異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屍鼠不大一會就走到了最初發現屍鼠的那個墳前,然後又一個一個神秘消失了。

    我們屏住呼吸又等了十多分鍾,墳圈子裏也沒有什麼動靜了,我打算和大牙過去看看,讓柳葉趴在這裏別動,萬一有什麼情況就及時招呼我倆,有個照應。

    我和大牙彎著腰,探著身子走進了墳圈子,我走在前麵,讓大牙與我拉開一點距離,跟在後麵。這回我們都做好了充分準備,在這裏,還是長家夥管用,於是匕首入鞘,手裏緊握著折疊鏟護住自己,警覺的觀察的周圍。

    就在我們要走到近前的時候,突然柳葉跟了上來,我和大牙聽到動靜,就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柳葉,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老老實實的在原地看著,怎麼跟了上來,難不成是自己一個人害怕了?

    柳葉追上我們後,有些著急的對我和大牙說:“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過,最初走過來的是二十二隻屍鼠,可是走回去的卻是二十一隻,還有一隻沒有出來。”

    我和大牙瞪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我有些疑惑地問柳葉:“你確認嗎?會不會記錯?”

    柳葉很肯定的點了點頭說:“我相信我沒有記錯,我一直覺得那些東西出來時,有點不對勁,仔細的一想才發現少了一隻。”

    在這個問題上,我和大牙隻能聽柳葉的,因為我們根本沒有意識或是有興趣去查有多少隻屍鼠。

    我和大牙對視了一眼,又都點了點頭。到這個節骨眼,想再多也沒有什麼用,隻能拚一下了。讓柳葉稍稍離開幾米,幫我們警備一下四周,以免大意之下再陷入被動,我則和大牙一步一步的小心地往前靠去。

    走到近處,終於發現確實有一個地洞,直上直下的,應該就是屍鼠鑽進去的那個洞。又打量了一下這座墳頭,墳頭有些平了,稀不愣登的幾根雜草,一眼就能看得出有些年沒有修整了。

    大牙看了一會,哆哆嗦嗦的問我:“來亮啊,我咋覺得這墳和這洞的位置有點眼熟啊?好像是……”

    我聽大牙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突然,腦袋感覺嗡了一下,一片空白,不過瞬時又清醒過來。

    我拉著大牙又退了回來,柳葉不明所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我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這事真是巧了,這墳我看著也感覺幾分眼熟,現在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就是當年我爺‘起墳拾金’的那座墳,也就是那莫名死人的原墳,而這個屍鼠鑽進去的洞就是小寶當年踩塌的那個洞。不過當年也都堵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給整開了。”

    大牙聽我一說,不斷的點頭,對我的判斷十分肯定。但也有些想不明白,疑惑地問:“不過當年這墳被老爺子整空了啊,啥玩應兒都沒有了,我記得是空墳了,後來不就是填上了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看來隻能加倍小心,隨機應變了。

    三個人簡短的商議了一下,決定趁著時間還有,冒險挖一下,即來之則安之。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要查明真相,本來就是冒險,隻不過這裏比預期的情況複雜了一些。

    我和大牙走到墳前,我決定由我來動手,讓大牙在我旁邊戒備著,等我累了,再換大牙。仍由柳葉負責監視四周的動靜。

    因為冬天土層也上凍了,所以挖起來並不容易。不大一會,就累得我和大牙都見汗了,終於挖開了凍土層,心裏也些緊張起來,對於這種未知不可預料的危險,都害怕到了極點。生怕一不小心就跑出一隻屍鼠撲過來。我讓大牙小心的盯著點,自己則單膝點地,開始小心的往外鏟土,每一鏟都極其小心,生怕驚動什麼。

    向下挖了不到半米深,鏟頭碰到了東西,我仔細的小心敲了敲,確認已經到了當年填墳時鋪的木板了。

    爺爺當年把這裏的骨骸移出,葬入另一個墓坑,為了避免這裏的陰煞之氣衝墳而出,特意用木板子把墓坑給蓋上,然後又在木板上填的土,因為木頭不透陰陽,可以阻止陰煞之氣外泄。可是卻疏忽了當年黃皮子打的那個洞,隻是簡單的把洞口用土堵上,估計就是因為這樣才使陰氣順著洞口而出,引來了以陰邪之氣為生的屍鼠前來。

    我用鏟子小心的把木板上的浮土撇開,露出了連排放著很厚實的箱櫃板子,拚接的很嚴密,也很結實,板子下麵就應該是以前的墓穴了。

    看到這裏,我和大牙都停了把手,喘口氣,歇一歇。歇息的時候又商量了一下一會可能出現的情況及應對方法。最後讓大牙把外衣澆上汽油準備著,一旦情況不妙,可以隨時點火,神仙難躲一溜煙,實在不行,來個火燒連營,一了白了。

    我和大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裝備,都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然後兩個人用鏟子別住木板子,鉚足了勁,相互遞了個眼色,然後手上一起用勁,“砰”地一聲,木板子帶著風聲被我和大牙給掀了起來,頓時,一股潮濕陰冷之氣撲麵而來,夾雜著一股惡臭,眼睛能看到一股黑煙從我們掀開的空隙噴了出來。我和大牙也在掀開後,下意識的偏了一下頭,避開了衝出的那股黑煙。

    十多秒的功夫,黑煙不再往外冒了,我和大牙憋住氣,用手電往坑裏照去。這一照,毛骨悚然,心膽俱寒。隻看見坑底密密麻麻的一大堆黑色的甲蟲,都有三公分左右長,正是當年小寶擦骨時從骨頭裏鑽出來的那種黑蟲子,也就是爺爺說的“屍蟲”。這些屍蟲熙熙攘攘地擠在一起,厚厚的一大屋,聚成了一大團,仔細一看,才看清原來正在分食一攤碎肉,連血帶肉的濺了一身,一股臭味撲鼻而來。經過仔細的分辨,感覺就那攤碎肉應該是“屍鼠”的屍身,估計就是柳葉說的失蹤的那隻。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5 18:45
東北謎蹤 特別篇 Ⅲ 哭子傷親坑(1)

    經過了這幾天,我和大牙也感覺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回去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和孟老爺子打了個招呼後就和大牙出了院門,打算去和古老爺子告別一下,畢竟這麼多天來也沒少麻煩人家。

    古老爺子依舊坐在炕頭上,曬著太陽。我們這幾天也經常來坐坐,見我們過來,也很熟絡的直接招呼我們坐在炕上,下地沏了一壺茶。茶葉很碎,就是很便宜的那種花茶,但是在農村能喝上口茶水也著實不容易,大多數人家都不準備茶葉,農村也很少有喝茶的習慣。

    我喝了口水後,對古老爺子微微笑了笑:“古大爺,這幾天真是打擾您了,我和我的同事打算要回去了,我們的工作也差不多結束了,這次前來是和您道個別。”

    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裏抽出一條紅盒長白山香煙,直接放在古老爺子的麵前:“古大爺,這幾天很感謝您對我們工作上的支持,這條煙是我們自己花錢買的,送給您老的,不是公家的錢,也快過年了,代表我倆的一點心意。”

    老古頭一見我掏出一條香煙就愣了一下,聽我說完就連連擺手:“小胡啊,你們太客氣了,老頭子我習慣抽煙袋,這煙卷抽著不過癮,你們自己留著抽吧,我抽著也白瞎,你們的心意我領了,隻是這煙可不能收啊。”

    大牙把煙直接放到古老爺子的旁邊說:“古大爺,咋的啊,是不是還把我們倆當外人啊?送您煙抽不為別的,農村都有這講,過年過節哪兒有空手上門的,都是農村出來的,都懂這個,過年回老家都得給爺爺、姥爺捎點煙酒,我們也把您當成我們的親大爺一樣,您要是不收下,是不是嫌棄我們兩個咋的?”

    那古老爺子一聽大牙這樣說,也就沒有再推辭了,連著說了幾聲謝謝。

    我看了看偌大的房子也沒有別人,就好奇的問了句:“古大爺,隻看到您和小魚兒爺倆兒在這兒住,怎麼一直沒有看到她的家人呢?”

    “唉,我老伴去年就沒了,我有三個兒子,兩個都在外地,小魚兒他爸媽到城裏去打工去了,這個也快過去了,估計也就快回來了。平時隻有小魚兒這孩子和我這老頭子一起在這兒過日子,也苦了這孩子了。”老古頭抽了口煙後不住的歎氣。

    一聽這話,我也有點為自己問這話感覺有點冒失,就訕訕地笑笑:“唉,大爺你三代同堂,多子多孫的,這等福氣不是城裏人能享受得到的。”

    老古頭悶頭吸著煙,也不抬頭:“我老伴去年冬天也是這陣左右,太陽落山的時候就突然沒了。自打這以後,我這身子骨也差了不少,家裏也沒有人拾掇了,倒是小魚兒這孩子懂事,有些活能幫我幹幹,也沒啥招,農村種點兒地也掙不了幾個錢,一年閑下大半年。這孩子爹媽也是想多掙點錢,每年忙完地裏的活後就出去打打工,有啥招啊?。”

    聽老古頭念叨這些事,我在心裏則咯噔一下,想了想後,壯著膽子問:“古大爺,我冒昧的問一下,你家我大娘是不是因為肝病去世的?”

    老古頭本來是悶頭一直抽著煙,一聽我這句話,身子抖了一下,然後又看了我一眼:“你是聽村裏人說的吧?可不是嘛,最後說是肝硬化,還有些並發症,糟了不少罪。”

    聽老古頭這麼一說,我點了點頭:“古大爺,實不相瞞,我也是剛知道您老伴去年才過世,這事也沒有別人說起過。”

    老古頭很奇怪的瞅了瞅我,意思很明顯,不相信沒人告訴我而我還會知道的如此詳細。

    我看了看老古頭:“實不相瞞,我經常從事這種民俗文化整理及歸檔工作,對於一些風水術數也有些了解。恐怕您這房子的宅相有些不妥,隻是以前我不能冒昧的說出來,我們也要走了,覺得古大爺像是親人一樣對我們,所以不說有點於心不忍,我就估且一說,你就估且一聽,信或不信,您自己做主。”

    “你這娃子這麼點歲數,竟然懂這個?我這房子咋了?”老古頭眼神很疑惑的看了看我和大牙。

    “我之所以說大娘是肝病致死,是因為您告訴我大娘是冬天日落之時去世的。這個時辰是陽轉陰的過渡時間,陽氣漸弱,陰氣漸強,體內陽氣弱的病人一般易亡。但不是說所有的病人都如此。內髒就是心、肝、脾、胃、腎啥的,不同髒器官受克就會導致不同的病症,而不同的病症死亡的時間都會有些區別。我聽您老說起我大娘是冬月太陽下山時左右過世的,才會說是因為肝病所致,這也隻是其一。”

    我見老古頭聽得很是認真。剛要往下接著再說,大牙接過了話頭:“古大爺,剛才胡燈說的很對,病就是因為體內的陰陽二氣運轉受阻,而致病的原因一般都是邪風入體,入體的部位不同,則病症不同。

    而病若先發於肝,則三日而之脾,五日而之胃,致死。則冬日入,夏蚤食。

    也就是說,冬天日落或是夏天早餐時段去世的人大多是先病發於肝,然後不斷侵襲其它內髒。

    至於引起發病的邪風,一般認為上半身發病,是受了風寒等外邪所至,而下半shen發病,則是受了濕邪所至,大娘的病您說是肝硬化,肝硬化是西醫裏的說法,在中醫裏的說法是“水臌”。”

    我見大牙搖頭晃腦地又開始“之乎者也”口若懸河了,就知道這小子剛才聽我說完,也就知道了我說這話的依據源頭正是《黃帝內經》的靈樞篇的一文,所以才底氣十足的開始白話。其實以大牙對此書的了解,基本上可以算是如數家珍了,對此,我則要相形遜色的多。

    爺爺當年告訴我,自古醫道難分,風水術數也是為了身體健康、家運興旺而產生的,與中醫五行是密不可分的,因此,小時就聽爺爺說起過這書中的一些經典之義。日後長大了才開始翻看此書,才發現,風水術與中醫的聯係是如此緊密,堪稱是一脈同源。隻不過中醫裏說的更加直白,而風水中講的更加玄奧,但本義卻是出奇的相似。

    我估計老古頭也有點聽不懂大牙說的那些古文,就告訴他剛才大牙說的是一些具體的表象,又簡淺直白的給老古頭說了半天,聽我一陣解釋後,老古頭總算有些明白了,不住的點頭,但對我說的什麼“水臌”仍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大牙估計是好久不坐診,憋夠嗆,好不容易逮住個他擅長的話題,咽了口唾沫盡量用老古頭能聽的懂的話解釋說:“這種肝病在中醫《靈樞·水脹》篇有記載,西醫裏說的的肝硬化或肝硬化腹水在中醫都基本屬於‘水臌’的範疇,這‘水臌’就是一個病名。都是一種病,就是中西醫叫法不同。”

    這回老古頭聽得明白多了,雖然個別的詞還是有些聽不太懂,但也知道這個應該是大學問,所以一個勁的誇大牙有學問,比鎮上衛生所裏的大夫強多了,大牙一聽這個有點泄氣。

    我看了一眼老古頭,又接著往下說:“我之所以剛才能論推斷出大娘患的是肝病,醫學易理隻是原因之一,而其實的根源就在於您的宅相上,所謂宅相,就是您家的房子有些不妥。”

    我坐在炕上,用手指著窗外的院門:“古大爺,院門兩邊用柴禾壓著的地方都是菜窖吧?”

    老古頭順著我的手指看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又用手指著東邊的坑,笑子笑:“東邊這個是您後挖的。”

    老古頭一聽這話一下子就愣住了,瞠目結舌,幹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好半天後才擠出幾個字:“娃子,這個你也能看得出來?以前確實隻有西邊那一個,多少年以前就有了,隻是後來覺得不夠用,就又挖了一個,這事你咋知道呢?”

    我笑了笑說:“像您家這樣,大門左右都有坑,風水上叫做‘哭子傷親坑’,對家主極為不利,家運衰退失子埋妻,妻子和兒子要麼是早亡,要麼是是橫死。”
kinring 發表於 2018-3-15 18:46
東北謎蹤 特別篇 Ⅲ 哭子傷親坑(2)

    老古頭聽到這裏如木雕泥塑一般,坐在炕上,手裏指著大門的方向一動不動足足呆愣了十多秒,才稍稍有些緩過神來,瞪大了眼睛戰戰兢兢的問:“啥,你說啥,失子埋妻?我老伴死了,我兒子還得死?”

    這時窗外刮起了一陣旋風,吹得院子裏的浮雪、柴禾葉子打著旋的往天上飛,雖然我們在屋裏,卻都感覺有絲風吹了進來。

    我縮了縮肩膀,也不想故意的隱瞞什麼,就一五一實的告訴老古頭這種家相如果不處理,最終他一定會成為“孤家寡人”。不僅僅是因為這兩個菜窖,還有就是他家的大門,兩個門扇並不一樣大,右邊的大,左邊的小。

    老古頭用手撐著炕,往窗邊挪了挪,瞅著院子的大門,眨巴了兩下眼睛:“這個是當時小魚兒他爸在家時為了趕車進院方便,就做成了這樣,平時就開小門扇就行,也不費勁,要是進車就打開大門扇,這個還有啥講究咋的?”

    “古大爺,門板兩扇要一樣大,左大換~妻,右大孤寡。孤寡門再加上‘哭子傷親坑’已經形成了煞局。而且你後挖的那個菜窖在東邊,東方為震位,五行屬木,這個方位立窖遠為吉,近則為凶,稱之為張口坑,這窖離房子也就這麼幾米遠,如此之近已經構成大凶之相了。

    人體的肝髒五行屬木,你在東方動土挖坑,泄了此地的生氣,所以才會影響肝的疏泄條達,五行生克環環相扣,肝的功能受損,就會使脾的運化不順而致脾虛水仃,最終導致氣滯而血瘀。

    您老伴是去年過世了,我估計這窖也就是這兩年才挖的,時間不會太久遠。”我說完後,看著老古頭似乎有些一知半解,就簡明直白的解釋了一遍給老古頭聽。

    老古頭明顯有些無法接受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但是事實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也由不得他不信。隻是這突然來的打擊怕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氣色不太好,感覺突然間的蒼老了許多,幹澀渾濁的眼角竟然有些濕潤了,好半天之後才喃喃自語有些自責的念叨著:“都怨我啊,要不是我當年非得要挖這個菜窖,小魚兒她奶也不會走得這麼早了。”

    我見老古頭說得有些動情,情緒有些波動,趕忙給他倒了點茶水。老古頭喝了點水後心情緩和多了,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我這才告訴他因為孤寡門又加上哭子傷親坑,才會使大娘先應了驗,要不應該是他的大兒子先應驗才對,即使是這樣,他的大兒子身體也一定不太好,尤其是在家住的時候。

    老古頭聽了之後不住的點頭,這才告訴我們他的大兒子也就是小魚兒她爸,住在家裏時三天兩頭的胸悶,上不來氣,地裏活也幹不動,這才和小魚她媽一起出去打工對付掙點錢。農忙的時候,他大兒子才回來幫著忙活兩天。不過說來也怪,小魚兒他爸在外麵一點事沒有,在建築工地跟著蓋樓,一把子力氣,使也使不完。可是一回家,就病病怏怏的。

    老古頭一邊說著這些事,一邊又裝了一袋煙,點上火後吸了兩口:“大侄子,大爺沒把你當外人,你有啥就說吧,也不用有啥顧忌。”

    我笑了笑,如實的對古大爺說:“這種格局雖是風水煞局,但還不致於這麼快的就能要了人命,這煞局並不是風水上的血光十煞局,也沒有那麼大的煞氣。

    但是現在看來倒是有些異常,我覺得以目前的宅相來看這種格局會導致大嬸患上肝病不假,但絕不會這麼快的就病發致死,這種情況隻能說明那裏的土氣過於陰晦,沒被木克製,反而侮木,菜窖裏這股陰晦的土氣是從何而來,我也確實是覺得有些蹊蹺。”

    老古頭聽我說完,也默不作聲,似乎在想著什麼。

    大牙聽我說完,叭嗒了一下嘴:“是不是裏麵有啥東西受潮了?”

    我搖了搖頭:“這種陰晦之氣大多應該是古墓或者長年埋在地下之物,所以才會有這麼強的陰氣,如墓葬物品、屍骨什麼的,但不是金屬之器,應該是土石之物,但一般菜窖裏都是放些白菜或是雜物什麼的,不會有這些陰穢的東西。”

    老古頭一直都在旁邊冥思苦想著,也沒有聽我和大牙說些什麼,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我想起來了,也不瞞你們啥了,那菜窖裏確實有一個東西,備不住就是那東西整的。

    那是我兩年前種地時意外挖出來的一個石頭像,我拿回家一看也不像現在的東西,沒敢放在外麵,怕讓別人看見,就放在東邊新挖的那個小菜窖裏了。

    前幾天你們還問過我這石頭像的事,我也沒說,尋思一是怕你們給收走,二是因為這東西再說不是什麼好道上來的,再惹出些麻煩。”

    一聽這話,我和大牙真是喜出望外,無心插柳,卻歪打正著。沒想到這老爺子自己倒是說出了這石頭像的下落。本來我也隻是想臨走之前也算還老古頭一個人情,指點一下他家裏的宅相問題,不成想卻有了意外收獲。

    我看了看大牙,又看了看老古頭:“古大爺,這事既然我說破了就要幫到底,門板你抽空兒重新做兩扇一樣大的,順便最好把門往東麵移三米,使這個門不要處在院牆的正中間,而是偏東南一些,就是旁邊那個垛子那。那裏我看過了,是二十四向中的的丙門方位。

    老話說的好‘坐北向南丙門昌,天南吉星號貪狼,居此生門財門旺,大吉大利永安康’,這是吉門,起家運。還有就是盡快要把菜窖裏麵的東西取出來,騰空,日曬,通通風,然再選個吉日把坑填上,這樣也就不會再有後患了。”

    老古頭聽我這麼一說,十分感激,說什麼也不讓我們這麼快的就回走,非得要留我們在他家多住幾天。我心裏明白可能是他想讓我直接選個日子幫他把窖填上,料理完了再走。想想我們也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柳葉還得一兩天才能翻譯完,在哪兒呆著都一樣,反正都得等著柳葉的消息,也就沒怎麼推辭,爽快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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