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最後一個道士之道門往事 作者:最愛MISIC伯爵 (已完結)

 
regn13 2018-3-31 23:05: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70452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2
第七十八章︰當年的金幣

    「果然出事了,」胖子道︰「這八成是個凶墓,那個夥計估計被吞了,活該作死這幫土耗子。」

    苗老爹捏著手中的獵槍道︰「走,既然來了,那就一塊兒上去瞅瞅。」這些個後輩有多大的本事他已經見識過了,尤其是那個一臉冷峻的小哥,這個人去年在崑崙他可是見過,那是相當了得,手中那把寒月刀在羅門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順著黑,那夥人的注意力這會兒完全不在四周,等摸到那塊莊稼地的旁邊,胖子第一個跳了出去,手裡拿著一根木棍道︰「幹啥的!全都不準動!」

    那夥人被驚得個正著,回身一看,原來是個胖子,一個穿著皮夾克的中年男子立刻就要往腰裡去掏東西,胖子眼疾手快,蹲下身去拔出匕首「嗖」得一下飛了過去,那人頓時一聲慘叫,手腕被紮了個正著。

    餘下的幾個連忙拿起地上的鏟子鐵鍬就要上來打胖子,這時苗老爹跟著上來手裡的獵槍一摟火道︰「不準動,誰動就打死誰!」

    手腕被扎的那個也是條漢子,捂著手臂死死的盯著胖子道︰「幾個鄉野匹夫,一條破槍,一個老頭就想擋住我們鋒利的洛陽鏟,兄弟們給我弄死他們!」

    這時,一個人影飛一般竄了出去,葉秋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可是對付這群土耗子那也是綽綽有餘了,等到那個夾克男子下巴上挨了一腳倒飛出去,其餘那些人才看清楚原來是個年輕小夥子,手裡還拿著一把十分古樸的黑色短刀。

    胖子不緊不慢的上前去對著一個手拿洛陽鏟的傢伙問道︰「你們誰是掌眼?」

    「大哥,放兄弟一馬,我們就是下苦的,剛才被你們打的那個才是老闆,我們這是頭一回,啥也不懂……」

    輕輕拍了怕那個被葉秋踹翻在地的傢伙,胖子從他的後腰上搜出了一把鋸斷了的雙管獵槍,順手就給抄到了自己身後道︰「你剛才不是很牛逼嘛,還鋒利的洛陽鏟,你知道你家祖師爺是誰嘛?你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嘛!」

    他起身拿過一旁地上的洛陽鏟照著那人的大腿就是狠狠一下紮了下去,如今的胖子已經是越發的凶狠了,他知道這些盜墓的都是亡命徒,要是你不狠,一旦被他逮著機會準一口反咬你。別看現在控制住了場面,可除去下地的那倆,他們可還有六個人呢,他不下個狠手怎麼鎮住那些亡命徒?

    夾克男被他一鏟子扎得那是叫的鬼哭狼嚎,蜷縮在地上不停的滾來滾去,這會兒查文斌才說道︰「剛才那個下地的已經沒氣兒了,應該是窒息死的,渾身都是沙土。」

    「怎麼了?」胖子問那個搖 轆的道︰「說說吧,怎麼回事,我們不是條子,也不是黑吃黑的,咱這塊是老祖宗的地兒,你們打哪兒來的,來幹嘛,下面的情況咋樣。給你們一根菸的功夫,把舌頭捋直了,打卷的話,我不介意用刀子給你們削平了。」

    這樣的出場方式,對於這夥人來說是足夠震撼了,其實在一般的盜墓團夥裡掌眼的和支鍋的才是核心,一般的下腿子和苦力都是外面找來的,他們也都是為了點錢,誰也不至於把命搭進去。一看胖子和葉秋那殺神的模樣,這些個人就全都交代了,原來這夥人是打瀋陽來的,那個被踹翻的夾克男叫做常嚴,道上也有人叫他「閻王」,說起這個人那胖子還真有點印象。

    早些年,在關中道上,劉三爺手下有個馬仔,跟著三爺前前後後幹了七八年,也算是個老臣了。後來因為在一個墓子裡這個馬仔下地的時候夾了顆貓眼石,要說他也真能整,給架在自己的屁股眼子裡,硬是在出坑的時候逃過了三爺的檢查。

    後來這顆石頭就被拿出去出手,可是收貨的人眼力界不差,一眼便瞧出這石頭和三爺賣給自己那批貨是同一個膛子裡出的。這關中道上都是丁家的勢力,說白了那就是一家人,這件事很快就捅到了劉三爺的耳朵裡,而這個馬仔也因為壞了規矩被剁掉一根小手指給攆出了關中道,這個馬仔就叫閻王!胖子當年剛入夥的時候,聽三爺的人講規矩,特地提了閻王這個例子,說他算是老臣才饒了一條小命,若是新人那一準就給埋在坑裡陪棺材了。

    這個閻王被趕出關中道以後就一直在西北和東北一帶溜躂,自己拉了點人頭,以各種勘探收破爛的名義常年在鄉下活動,他有一個搭檔就是一直在帳篷裡沒出來的,外號小地仙,聽說原來是從白雲山上下來的道士,懂些堪輿之術。後來他們又高薪聘請了一個懂爆破的,這些年總的來說還算是混的不錯,這回來東北也是事出有因,他們這個點子是買來的。

    在這條道上,各種分工那是相當明確,有一類人手上有資源,就是墓資源,他們管這個也叫作點子。規矩就是一個點子我賣給你,這下面有貨沒貨我不清楚,大概是個什麼年代什麼規格我告訴你,你給我多少錢,這也有可能是被前人趟過的空膛子,就跟現在玩賭石一樣。

    這些年,國家打擊的嚴,閻王這波人也不好混,在東北一代整的鄉下亂晃的時候遇到了個人,這個人是主動找到的他,說是在一個叫野人屯的地方有個相當好的點子,來人還有實物為憑證,那是一塊金疙瘩。都是道上混吃的,這閻王一眼就認出那是一塊好東西,來人說,這只是其中一點,那片地兒可有個大寶藏,說是當年青丘國的,並且他還知道青丘國的皇帝陵在哪。

    關於這個青丘國,那又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總之這是一個古國,還是在一些老黃曆上有些記載,比如《山海經》中有著如下內容︰

    說大禹等人再繼續前進,來到了君子國的北面,到了青丘國。而到這個國家是需要經過那長有虎身、八足、八尾、八個腦袋的水神吳所居住的朝陽之谷的。青丘國的人也種植五穀,紡織絲帛。這個國家出產一種狐狸,四隻腳,九條尾巴。每當天天下太平時,它們便出現在人間,以顯示天下的祥瑞。據說禹在涂山娶妻之前遇見的那隻九尾狐,就出自這個國家。而在青丘國中,九尾狐族在這裡有著絕對的地位,沒有任何的種族敢輕視九尾一族,即使是上古遺留的強大神民,這個傳說後來也就伴隨著東北另外一個職業︰出馬仙的誕生,這個青丘國大抵是第一個把狐狸當做神仙供奉的。

    那會兒查文斌和胖子就在西山裡頭發現了個狐狸雕像,還在那雕像的後面發現了那副和小白模樣十分相似的畫。

    而據查文斌所知,當時有金子的人多半是死了,比如當年第一批到這裡來財寶的四川錢家幾乎全軍覆沒,後來的邱大爺也死在那場天降隕石裡,而唯獨有可能手裡捏著那金幣的只有是老支書家,當時查文斌找到的那一枚就在他們的手上。不過當時,他被胖子和老夏給弄在那水潭下方,也不知道死活,胖子趕忙問道︰「苗老爹,當初那老支書他?」

    「死了,」苗老爹道︰「說是你們用石頭砸的吧,人當時是沒死,後來被他兒子抬上來後不久就死了,死之前老是嘮叨說是有個狐狸要接他去菩薩那兒,後來正到死了給他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他屁股上多了一撮小肉條,看著就像是尾巴一樣。再後來,他那些兒子們都陸續搬了出去,這幾年也沒回來過。」

    「還有這邪門的事兒呢,」想起當年那個老惡棍胖子還是氣不打不處來,基本現在就可以斷定是他的兒子干的,不過那小子留了個心眼,沒把出金子的地方告訴他,倒是讓他們在山坡上亂轉悠。」

    說著他對那個叫作「小地仙」的人道︰「兄弟,你們讓人給坑了,真出金疙瘩的地方不在這兒,人家這是讓你們來趟雷子的,還以為撿到寶了。」

    「出去的人裡頭,也就他們知道的最清楚,人總是貪心的,這些年過去了還在惦記著這裡的東西,」查文斌看著地上躺著的那個人也不過就十七八的模樣,嘴唇上的鬍鬚都還是絨毛,那一身裝扮一瞧就是窮苦人家出生的孩子,他也同情道︰「把人帶走吧,善後的事兒要做妥了,這事兒我們可以不告發你們。」

    那幾個人哪裡還敢多想,本以為這回是栽了,一聽查文斌這般說,那小地仙和閻王二人是就是撿了條小命回來了,那年月,這種罪抓了那就是吃槍子的。

    「閻王啊,這下面是不是還有一個人搭著啊?你們不打算把人給弄上來?」

    「出不來了,」那小地仙道︰「他倆是堂兄弟,下面那個是哥哥,剛才就是他哥先把他弟給送上來的,等我們再去拽他哥已經給吃進去了。」

    胖子道︰「啥玩意吃的?」

    「流沙墓,」小地仙耷拉著腦袋道︰「咱也沒掏過這種墓子,這裡的沙和那種沙完全不一樣,用的是海邊運來的海沙,然後放在鍋裡炒熟了,這種沙就算是放個幾千年也絕不會凝固,哪裡有縫隙就往哪裡鑽,我們也是打了這麼多天才用下套子的辦法用籐條做框才打下去一點,哪裡知道還是叫人給吃了……」

    「海沙?」胖子摸著下巴道︰「我滴個乖乖,這裡可是東北老林子,最近的海也得是幾百公里以外了,那個年月要想弄這麼大的工程,只有皇家才有這個可能了,這該不會是真是一座帝王陵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2
第七十九章︰苗家!

    「咳咳……」毛老爹咳嗽了兩聲,查文斌立刻意會道︰「先讓他們走吧,留在這裡的也是他的命,記住了,這裡的事情最好別說出去。」

    胖子加了一句︰「否則的話,你們幾個都會死的很難看,你不認識我,我可知道你,丁勝武認識嗎?」

    小地仙皺著眉頭道︰「關中道上總瓢把子,丁老爺子?」

    胖子大言不慚道︰「那是老子的岳父!只要老子一句話,這一行從此以後沒人敢收留你們,也沒人敢要你們的東西,要還想混飯吃,就管好自己的嘴巴!」

    那幾個人在山中忙活了一週,最終卻落得這麼個下場,心中雖有不甘卻也沒辦法,這下估摸著已經在考慮怎麼回去找到那個該死的賣點子的那個人了。

    既然是個凶墓,那胖子也就沒有打算繼續下去瞧瞧的意思了,出了人命的事情要是沾上了那可就說不清了。不過回去的路上他們也在討論,老支書的兒子怎麼就知道那塊地方是個古墓呢?會不會是有人在一旁支招的?

    胖子那人心直口快,就問苗老爹道︰「老爺子好歹也是五大家族之一,怎得憋在這荒郊野嶺的,難不成羅門那些傢伙是已經把你給忘記了嘛?剩下的那幾位如今個頂個都是土財主,怎麼得也該拉你這個老兄弟一把啊。」

    那邊苗蘭剛剛來過,說是先去休息了,苗老爹看著女兒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道︰「我第一次見到你們倆的時候也沒想到後來你們會陷得那麼深,現在竟然也和羅門攪合在一起。文斌啊,聽我一句勸,羅門的事情能不摻和就不摻和,我是沒得選擇,誰讓我姓苗呢?」

    東北,自古就是一片富饒之地,獨有的黑土地和沖積平原讓這裡成為了中國最好的糧食產地,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從未在這裡消失過,而又因為它相對遠離當時的文明中心︰黃河,所以東北這個地方曾經一度是各種小國和後來的多種勢力的發源地。

    比較有名的諸如︰鮮卑、女真、匈奴,以及開創了大遼、金國、元朝還有就是滿清,再往前數,從西周時代的燕國到後來的秦漢,誰也沒有離開過這片富饒的土地。羅門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地方,越是出小國的地方就越是會有一些不出世的神器,尤其是當今史學界的最大謎團之一︰成吉思汗陵,有人說在外蒙古,也有人說在內蒙古,可還有人說在外蒙古和東北交界的大興安嶺深處的密林裡。

    羅門在東北的勢力是一個由叫作苗臘子的人開創的,這個苗臘子原來是河南人,那會兒河南可是全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苗蠟子最厲害的地方是訓狗,他的狗不打獵,專門探墓子,據說底下十幾米深只要有古墓,他的狗就能給嗅出來。

    憑藉這法子,苗蠟子是橫行了大半個關中,當時的關中道上他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不過當時關中勢力最大的還是丁家,據說雙方還有過幾次交手,鬧得是非常不愉快。後來索性苗臘子遠走北方,為啥呢?北方當時多是遊牧民族活動,漢人比較少,留下來的東西不是當時市場的喜歡的主流,這也恰恰導致了那是一片尚未開發過的處女地。

    可是東北恰恰不缺歷史,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被苗蠟子憑藉著手中的幾條狗給逐一翻了出來,而他的名號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起來,並且得了一個外號叫作︰狗神。他的狗據說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刨坑這種事狗幹不稀奇,他的狗還能進墓子掀棺材,並且把裡面的東西都給叼出來。

    憑藉著他那身本事,很快,苗臘子才東北地區開始迅速崛起,那地方自古民風就比較彪悍,有了錢他自然懂得就要招兵買馬,在關中道上的教訓他可是知道的。所以很快,東北的那一條道上就只有苗家為王,一直到第二代苗家時已經被羅門收入囊中,算是正式承認了苗家的地位。

    苗家在很多年前,也曾經是非常風光的,這種風光一直持續到了滿清入關。眾所周知,滿清的龍脈是在長白山一帶,這大清的皇帝怎麼允許自家的祖宗山附近被人掏窩子呢?萬一把我龍脈挖斷了那可怎麼辦,於是羅門在東北一帶的活動逐漸停止,而苗家則多了一項任務,由過去自己掏窩子變成了子,說白了,就是守墓了。

    如此一來,苗家的地位迅速下降,幾百年後日本人又從東北打了過來,苗家到了那一輩算是徹底式微了,不過他們在先祖守墓的那幾百年裡也沒白忙活,而是幾乎把東北所有的帝王級墓葬都給摸了一個遍,時代硬是橫跨了上下五千年,如今這些資源就成了苗家依舊還能維持五大家族的救命稻草。這些東西幾乎都是原封不動的埋在土裡,而其它地方則是在近幾百年內遭到了瘋狂的挖掘,超過了之前幾千年破壞力的總和,可以說,如今全中國,地下保持的最乾淨的就是東北了,這也算是苗家的一大功勞。

    而要說這裡面最為珍貴的就是青丘國遺址,苗家在乾隆末年間才開始有所發現,一直持續到袁世凱登基的時候才差不多摸清楚了整個青丘國的概況。而關於青丘國那種種傳說,注定會讓他成為羅門關注的焦點,所以在東北戰亂結束以後,苗家開始守護這片一畝三分地,倒是四川錢家膽子大,以為苗家不過是掛個續命的落破戶了,竟然敢從四川把爪子伸過了大半個中國,掏到別人的地皮上,結果還鬧得個鎩羽而歸。

    這個野人屯也算是平靜了幾十年,沒想到如今再次又有人打起了他的主意,而且這個人絕不會是村支書的兒子那麼簡單的人物。

    「他們今晚掏的那是一個女性的墓葬,我們先祖根據堪輿學觀察過,那片地聽說只能葬女性,這個文斌或許你懂。」

    查文斌說道︰「那塊玉米地,以前老早我就看過,它恰好處在山坳的中斷,連同它背後的山勢來看,四周的山峰環繞猶如一朵盛開的荷花,山峰的形狀恰好似荷花的花瓣,它恰恰位於花瓣之一,這種山也叫作荷花落,是典型的主陰地,蓋花主女,所以那個地方適合葬女不葬男。而整條大興安嶺山脈又是一條龍脈,野人屯恰好位於龍的前半段,也就是心窩子的地方,這朵荷花也可以看成是一整條龍脈的心臟之處,當是百里挑一的風水絕地。」

    苗老爹滿意的點點頭道︰「文斌,你果然是了得,年紀輕輕就有這番造詣,當年我家先祖也是這樣說的,不過他老人家看出這裡的門道時已經有七十多歲了。」苗老爹接著說道︰「那塊地兒很早便是在記載中了的,有人想要它下手,我想一是判斷苗家是不是還有人,第二可能也是想推斷一下有些事情的真偽。」

    「我很好奇,為什麼別人會知道那個地方有古墓,難道苗家那些年找出的古墓都報給羅門了嘛?」

    苗老爹點頭道︰「在羅門,我們五大家族都是透明的,不過彼此之間卻又是保密的,所以自從上回錢家有人來,我就知道,羅門裡面有人出賣了苗家的消息,上回失敗,這回他們想必也是準備充分了吧。」

    胖子道︰「老爺子,你就別管了,咱不是有首歌唱得好嗎︰要是朋友了來了有好酒,要是豺狼來了咱有獵槍啊!既然是這麼高級的流沙墓,一般的人根本進不去,咱不如以逸待勞,來一個收拾一個,來兩個,收拾一雙!」

    獐子肉包的餃子那味道說出來可真是絕了,餡大皮薄,一口咬下去那裡面的湯水順著舌頭往那喉嚨裡一滑,燙的直嘬嘴卻又讓人欲罷不能。胖子吃了好了些,大呼過癮,這屯子裡一早就有人過來了,馬上要入冬了,要準備兩件大事,連連如此︰一是女人們需要準備過冬的白菜和土豆還有大蔥,男人們則要進山打獵,儲備整個冬天到來年開春的肉食。

    如今獵人們已經很少了,來的幾個都是五六十歲以上的老頭了,手裡的獵槍連膛線都磨平了,這十來戶人家雖說是少了點,可也要活下去啊。都說今年的雪可能還來得早一些,他們準備等下進山踫踫運氣,現在不比以前人多狗多了,漫山遍野都可以攆,如今他們也都老了,腿腳不利索了,只能採用游擊戰,踫到一個算一個了。

    這種事情,胖子自然不願意錯過了,吃晚飯他便提議一起跟著去,那葉秋和查文斌自然也不會落下,今天要去的狩獵場是北山,當年他們可沒少在那地方亂跑。

    這運氣的確不怎麼好,天陰沉沉的,一整個上午就獵到了兩隻兔子和一隻松雞,大點的四條腿連根影子都沒見著,幾條獵狗也是無精打采的。有個獵人就提議,要不再往裡面去看看,說如今林子砍得太厲害了,獵物都躲在過去那些沒人去過的老林子了。

    苗老爹本來是不打算去那麼遠的,可是如今這裡的樹才栽下去沒幾年,稀稀拉拉的,也的確藏不住那些大型獵物,眼瞅著這天說變就變,就算自己抗得過去,那些鄉親們也挨不過這個冬天啊。他點了點頭道︰「也好,我們要去就早去早回,那裡面路況複雜,天黑了看不清。」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2
第八十章︰獵熊計畫

    入秋的時候正是獵物最肥壯的時候,它們不得不拚命進食為即將到來的嚴冬儲存一年所需的能量,東北老林子裡的獵人是天生的追蹤者,他們對於方位和氣息有著無與倫比的嗅覺。

    胖子拿的是一桿苗蘭用過的土銃,打打山雞野兔還行,真要遇到大的也就不那麼頂事了。北山位於野人屯的背面,和西山相鄰,做知青那會兒,北山還都是一大片落葉林的天下,那的樹粗得都要有兩人合抱才行,又高又密,往下是一層低矮的籐條荊棘,除了一些伐木工誰也不會往那兒跑,不過北山的山口倒是產一種白蘑菇,每到雨後的時候,小年輕們總會相約去采,所以胖子和查文斌最遠也就到過北山口。

    北山口過去再往裡頭就沒人去了,一個是光線不好,非常暗,還有一個則是山高領陡,也沒法走。順著山口有一條不寬卻挺深的溪水,那水裡產一種五彩斑斕的小魚,有巴掌大,味道很是鮮美。

    聽那些老獵人說,北山過去的出了名的是熊山,那地方出人熊。人熊的學名稱作「羆」,姿態五官似人,性猛力強,可以掠取牛馬而食,所以叫做「人熊」,其實就是棕熊,這玩意有多大?成年的公人熊可以達到一千五百斤的體重,站起來那身高要比姚明還要長一大截。

    老獵人們說眼下是獵這種熊最好的時節,這條溪水往上,那種小魚會逆流上去產卵,而人熊很是聰明,專門挑上坡有小瀑布的地方逮魚吃,它們也要為冬天儲存好過冬的能量。所以這個時候的人熊既是最肥的也是最容易遇到的,熊的熱量都儲存在它的熊掌上,冬天熊窩在洞裡餓了就舔舔自己的手掌,所以入冬之前的熊掌才是一天之中最為肥美的,換做其它季節也就沒那麼值錢了。

    因為人熊它皮厚,單個獵人通常沒法獵殺一頭成年人熊的,得用獵狗,獵狗可以憑藉敏捷的身手把人熊困住,然後獵人們乘機爬到附近的樹上,近距離用獵槍輪番轟殺。獵狗再次期間以騷擾為主,要一直等到人熊流血過多倒地了獵人方才敢下樹。

    不過,因為獵這玩意危險性太大,不亞於去西山獵虎,所以屯子裡這麼些年來也就打到過兩頭人熊。這西山是虎山,山中有老虎,那北山就是這人熊的天下了,順著河邊隨處可見一群群的小魚掙紮著往上跳,用手撈都可以給弄上岸,胖子用繩子就串了一串,這玩意拿回去燉湯味道可是相當不錯。

    下午兩三點的光景,遠處的溪邊傳來一陣「 裡啪啦」的水聲,苗老爹素有經驗,立刻做了手勢讓大家貓在草叢裡。果然隔著約莫一百米遠處有兩頭高大的人熊還有三頭幼崽在正在水裡撲騰著,時不時的嘴裡甩過一兩條魚。

    「他娘的,真大啊,」胖子嘀咕道︰「我這體型也只配做它孫子輩了,得快有兩千斤了吧。」

    他說的是當中一頭渾身棕色,唯獨胸口有一撮白毛的人熊,它的體型是那群人熊裡最大的,時不時的抬起前面兩隻手掌,跟臉盆大小似得又狠狠拍進水裡,每一次都能濺起一通水花。

    苗老爹道︰「它這是在把水裡的魚拍暈,這地方太開闊,咱們施展不開,有點可惜。」

    「放狗攆啊。不行,一頭人熊還能用狗圍,這麼多頭狗上去也是送死,沒看見一個個都把尾巴給夾著了。」

    胖子低頭一看,果然,那幾條獵狗一個個得都耷拉著腦袋在那低聲哼哧著,他略帶鄙視的拍了一巴掌道︰「真他娘的慫狗,要不這樣的,我跟老二上去放一槍把那兩大的和小的分開,引到林子裡面去,你們乘機開槍再打。」

    「小石頭,」另一個老獵人道︰「看把你能的,你還想跑的比人熊還快?」

    胖子一拍葉秋的肩膀道︰「他跑的比狗還快,你說能跑過人熊不?」

    葉秋白了他一眼道︰「你他娘的才是狗呢。」這是葉秋難得一次的罵髒話,這也為本來有些緊張的氣氛帶來了一絲輕鬆。這老獵人有規矩,有公的就不獵母的,有大的則不獵小的,他們商量了一會兒,決定把目標鎖定那頭公熊,由胖子過去放一槍,然後往林子裡帶,那邊開闊地往左約莫有五十米就是一片老林子,其餘四五個獵人都埋伏在那邊的樹上,等到人熊中槍了再從樹上把狗放下來即可。

    計畫制定妥了,胖子便和葉秋一塊兒順著林子邊摸去,獵人們則在苗老爹的帶領下一起前往預定的埋伏點,查文斌自然也是跟著去了。這人熊的嗅覺是極為靈敏的,這點風吹草動果然引起了它的警覺,豎著高大的身子東看西瞧了一會兒,兩隻小耳朵不停的來回轉著,大概是確定了沒啥特別大的危險後又自顧自的繼續去捉魚了。

    要想惹怒一頭人熊,那最好便是朝它放一槍,一來可以嚇跑那倆小的,二來以人熊山中大王的身份,怎麼也不會吃這種虧,勢必會扭頭就追來。可現在尷尬就是,這種鳥槍胖子實在沒把握,那桿步槍早在煙集崗子就被邊防叔叔給一併收繳了去,要不然他一個人都有把握放倒它。

    躲在林子後面觀察著地形,這是一片河沙灘,零星的分佈著一些大石頭,胖子和葉秋商量,往前推進到二十米處朝著那人熊來一槍然後再跑。這個決定不可謂是相當危險的,人熊的瞬間爆發力之強是要遠遠超過他們之前遇到過的馬熊的,二十米的距離是土銃的有效射程,也是他們生死之間的毫釐。

    其實那頭人熊是發現他們了的,不過人熊在山中向來是我行我素從未有過敵手,加上這些年也從未有獵人來打過它們的主意。它轉過身盯著葉秋和胖子所在的位置瞄了兩眼又繼續蹲下去身去啃著自己的魚,這多少讓胖子有些緊張,兩人小心翼翼的貓著腰,一步兩步,一直到那塊早就選中的大石頭後面,胖子支上了土銃道︰「老子可要摟火了,等會兒萬一我跑得慢你可得要拉我一把。」

    對準那隻肥碩的屁股,胖子朝著手掌上吐了一點吐沫星子狠狠的搓了一把,他那小眼楮此時已經眯成了一條縫隙,呼吸也被牢牢屏住,渾身上下除了頭髮微微還被風吹動著便是跟個木頭一般。

    一扣扳機,土銃那特有的巨大的悶響聲伴隨著一陣白煙的騰起,槍口噴射出一道火舌,大把的鋼珠夾雜著鉛條嗖嗖的飛向遠處已經扭頭回來的人熊。老實說,這種土銃對人熊壓根構不成什麼威脅,它一抹自己的屁股發現巴掌上有些血,頓時把身子往下一蹲,雙掌狠狠的砸向水中一聲怒吼。

    這時,胖子一拍葉秋的胳膊道︰「跑!」

    這兩人扭頭撒丫子就跑,一邊跑一邊嘴裡還故意發出著各種怪叫聲,看著不遠處竄出來的那兩個人,人熊頓時就是一聲怪叫接著便騰起四肢開始狂奔。這槍聲雖然殺傷力不大可動靜卻不小,兩頭小熊立刻就跑到了河對岸,母熊果然是護崽跟著跑了過去,這樣追著他倆的就只剩下那隻高大的公熊了。

    胖子一邊跑還一邊扭頭,那人熊的奔跑速度果然不是蓋的,他們前腳還沒進林子,後面那人熊轉眼之間就已經快要夠到他們屁股了。前面的地上有一道繩絆,這是事先就下好的,他們二人一抬腿跨了過去,那人熊接踵而至,只聽身後「嘩啦」一聲響,人熊果然吃了絆子狠狠的撲到了地上。

    不過它倒地時那力氣可是夠大的,幾個石頭頓時就給砸得飛起老高,這玩意皮毛厚實,摔了一跤壓根沒事,等到它搖頭晃腦的爬起來,那兩人已經在林子邊緣了。

    胖子怕它不過來,索性把自己的褲子扒拉了下來,露出自己後面那白花花的屁股 子朝著那人熊一扭一扭的。這個挑釁動作在自然界可謂是通用了,人熊哪裡受得了這侮辱,扭頭一看,老婆孩子都安全了,那爺可就不管了,站起來朝著胖子伸長了脖子一聲尖嘯,前面兩個手掌對著胸口那搓白毛就是一通拍。這一聲叫,林子裡頭頓時飛出來了一大群野雞,可見大傢伙兒是都知道這山大王怕是要發飆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2
第八十一章︰白色猿猴

    胖子和葉秋進了林子之後只留葉秋一人在邊緣繼續逗留,胖子則先上了樹,這火藥槍就是麻煩,忙著把衣兜黑火藥倒進去再壓結實了,然後再灌鐵砂。等到他忙完這些的時候,葉秋的屁股上正粘著一隻熊掌。前面他在跑,後面熊在追,幾乎每一巴掌都是貼著肉下去的,呼啦啦的帶著風。

    葉秋到底是靈活,瞄著一棵樹雙手一用力,雙腳一騰空還不忘踩著那人熊頭上借勢一躍便上了樹,而此時人熊卻已經陷入了五桿獵槍的包圍圈。

    五個獵人分居前後左右中間,黑漆漆的槍口全都從各自方向瞄準著正中間的那個大個。人熊吃了虧正在衝著樹上的葉秋張牙舞爪,只聽苗老爹一聲口哨,一排槍聲頓時響起。剎那間,人熊的背上,胸口,肩膀還有腦袋上飛濺起朵朵血花,打的它是包著腦袋就往林子裡竄,這時,幾條獵狗被同時放下了樹,呼嘯著就蹦著人熊的方向而去,更遠處則是不斷有樹木被撞斷的聲音。

    五槍打下去照樣不死,這就是人熊的威力,不過那地上的血跡倒是一塌糊塗,苗老爹說,只要狗能夠跟著就行,這樣的傷勢即使不死也不會活太久,順著血跡往裡頭追便是。

    「人熊的皮子值錢,可惜打了太多洞了,在我祖父輩他們都是用鋼索下套,不過那個本事現在人是不會了,」苗老爹指著旁邊一棵跟胖子體型差不多粗的樹道︰「用這麼大的樹上頭第二根枝椏,掰彎咯,利用樹的彈性把人熊倒掛起來,只吊後腳卻不吊前腳,前腳吊不住,人熊能用牙齒咬斷鋼索的。」

    查文斌目測了一下那樹枝,起碼也得有小水桶粗吧,他好奇道︰「那怎麼才能把樹枝弄彎呢?」

    苗老爹笑道︰「那會兒我們先祖輩的人力氣大,聽說是一個人就能掰扯下來,現在我們是不行了,有好些東西都失傳了。」

    「我滴乖乖,」胖子心想道,這人得有多大的力氣,這要沒有那傳說中刀拔樹力氣的魯智深怕是辦不到啊。

    這血跡一路灑的到處都是,幾條狗的叫聲也是漸行漸遠,不知不覺的,這林子裡頭的光線已經越來越暗,抬頭看看天,太陽的位置都很難被分辨了。

    或許大家都被這樣一頭即將要到手的人熊給興奮不已,連時間都差點要忘記了,還是查文斌問道︰「石頭,幾點了?」

    胖子抬手看了一下表道︰「哎喲,四點半了,我說這天咋黑的這麼快嗎。」

    深秋的季節日子短,也就五點鐘的光景天就得大黑了,這一黑在林子裡走動那可是相當危險了,即使是一群經驗豐富的獵手也不會選擇在夜晚出沒在野人屯周圍。

    苗老爹環顧了一下,那地上的血跡已經越來越少,這說明人熊的血也流的差不多了,狗的叫聲那會兒還是零星的可以聽到幾句,這說明目前人熊還沒有被圍住。若是圍住了,狗叫是連續不斷不會停的,這家家戶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苗老爹尋思了一下對那幾個獵手說道︰「要不這樣的,我繼續追一會兒,你們先回去,等我找到了位置,明天一早再通知大傢伙兒來抬,鬧得太晚了家裡人擔心。」

    他自然是這些人裡面最有話語權的,苗老爹也是最有經驗的獵手,他追蹤獵物從未有過失手,大家也就沒放在心上,畢竟天確實快黑了,於是便商量著往回走。苗老爹讓查文斌他們也跟著回去,可是胖子卻說,一個老頭在林子竄都不怕,他還怕啥。

    查文斌也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怎得,那一天其實從出發進山的時候他的心裡就一直在打鼓。

    「這樣吧,幾位叔叔們先回去,跟苗蘭也說一下,就說我們跟老爹一塊兒進山再追一會兒,叫她把飯熱上就行。」

    別了那些人,他們仨就陪著苗老爹,沒走一會兒天就已經要看見前面的路了,這出來的時候也沒想過要這麼晚回去。好在這裡滿地都是松枝,胖子撿了不少粘上那松樹上分泌的油脂做了幾個火把,這還是當年知青的時候他跟苗蘭學來的。

    打著火把找血跡,這可不算是這麼好注意,這林子越往裡面走就越是深,週遭開始不停的傳來一陣陣的「噗噗」聲,這是外出的鳥兒都回巢發出的聲響。不是傳來耳邊的貓頭鷹叫聲更是讓人心裡聽著有些的慌,這會兒離之前又過了一個小時,查文斌提議道︰「苗老爹要不我們明天再來吧,再不出去可是很容易迷路的,以前我們就在西山被困過。」

    「我也想啊,」苗老爹道︰「可是那幾條狗還沒回來,」他之前已經吹了好幾個口哨了,約莫已經有足足半小時沒有聽見狗的叫聲了,在這大山裡,狗是不可缺的,一是防盜,二是防野獸。在一個,但凡是獵人都特別愛惜自己的狗,這林子裡多得是猛獸,讓狗留在這裡過夜,苗老爹又很不放心。

    「走不丟的吧,」胖子也說道︰「回頭這麼黑還不回去,蘭蘭那丫頭該是會著急了的。」

    「不瞞你們說,這週遭的東西南北四座山我都跑遍了,唯獨這北山深處其實我也沒有來過,」苗老爹道︰「一個是確實沒必要,文斌你懂的,埋葬的位置多半都是在東西走向,極少會出現在北面;二是這片林子在沒被砍之前,連狗都不容易鑽進來,你們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我們估摸著已經往裡深入了三十幾里地了,實在不行,咱就回頭吧。」

    這一回頭不要緊,葉秋是第一個察覺到問題的,他說道︰「好奇怪,怎麼地上的腳印和血跡都沒了。」

    他們是順著血跡一路追過來的,要說怎麼回去,順著血跡原路返回便是,可如今低頭一瞧地上的松枝坑和血跡都不見了,這不是活見鬼了嘛!

    「吱吱……吱吱……」忽然的四周開始響起了一陣怪叫,打著火把只見一道白色的影子從他們面前飛一般的閃了過去,幾秒鐘之後又飛一般的再次從那邊閃了過來。

    「什麼鬼東西!」胖子話音剛落,忽然在他面前出現了兩個巨大的眼楮,還有一張無比醜陋的臉,那臉的五官好似全部扭曲在了一起,白色的絨毛活脫脫的看上去就像是個白色面具。

    「呀!」得一聲尖叫,那東西豁然從嘴中噴出一個東西照著胖子的臉上就砸了過去,胖子躲閃不及,鼻子被砸了個正著,等他睜開眼再瞧,那個怪臉已經退閃到十幾米之外正蹲在地上指著胖子一蹦一跳的哈哈大笑。

    原來是一隻白色的猿猴,這猴子約莫有十三四歲孩子般大小,通體雪白,剛才它顯然是跟胖子開了一個玩笑,從頭上的樹上倒掛下來做了個鬼臉,噴出的是個野果的核,大約是它偷襲了胖子之後很得意,一個勁的在那蹦。

    「他奶奶的!」胖子舉著火銃就要打,苗老爹卻喊道︰「慢著,別亂動!」

    這時,那隻白色猿猴卻拖起了地上一根樹枝,它用樹枝一邊輕輕的掃著地上的落葉,一邊又把手靠在自己身後來回踱步,那樣子簡直就是欠揍,原來這地上的痕跡全是讓它給毀了,而且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跟著他們屁股後面。

    「你沒發現?」查文斌問葉秋道。

    葉秋搖頭道︰「確實沒發現,這東西腳步聲果然是很輕。」

    那隻猿猴還在表演著它幹過的好事,看著那群人一個個瞪著自己,它非但不害怕,反而覺得更加開心了,索性丟掉樹枝睡在地上來回打著滾,時不時的還用手指著胖子然後作捧腹大笑狀。

    「這賤種,他娘的,」胖子氣不過,自己竟然被一隻猴子耍,他問苗老爹道︰「咋個不讓我打呢,吃過猴腦沒,怪不得都說補呢,這畜生一看就很賊。」

    也不知道是不是胖子的這句話讓那猴子聽明白了,只見它「嗖」得一下就消失不見了,黑漆漆的夜裡,幾個人眼楮環顧著四周,突然頭頂傳來了一陣稀稀拉拉的聲音。葉秋拉著胖子往旁邊一竄,就在這時,一塊比海碗還大的石頭從天而降,而看樣子,那塊石頭應該是奔著胖子的腦袋去的。

    這猴子一擊不中也不戀戰,「嗖」得一下又沒了蹤影,等到再次發現它的時候又在十幾米外,它手裡不知道又在哪裡搞了一塊石頭,雙手舉過頭頂不停的做著往自己腦袋上砸的動作,還時不時的朝著胖子齜牙咧嘴。

    胖子是又氣又好笑,自己竟然被一隻猴子記上仇了。

    「娘的,倒是跟我幹上了啊,你別讓我捉住你,捉住了有你好看。」

    查文斌見苗老爹一臉的愁容,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便問道︰「苗老爹,咱這裡有白猴子嘛,怎麼以前沒見過?」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2
第八十二章︰岔道

    「這是一隻猿,不是一隻猴。」苗老爹眯著眼楮道︰「你看它的體型要比猴子大很多,而且手比腿要長的多,這是猿的特徵,而且這只猿應該還處在發育期,遠遠沒有成年,成年的白猿體型應該要接近兩米,臂展更是可以達到三米。」

    查文斌說道︰「還真有這東西呢,我還以為是個傳說,小時候對這東西的故事可是著迷的很。」

    「有,我也是聽先祖們說過,這裡有一種白色的猿猴會出沒,成稱作是這片大山的精靈,這也是野人屯這個名字額來歷。」苗老爹說道︰「你看它沒有尾巴,臉頰處鼓的滿滿的,那是它的囊,這東西吃下去的東西都會藏在嘴巴兩邊的囊裡,想起來的時候就嚥下去一個,剛才石頭就是被那個玩意給砸的,猴子可遠遠沒有它聰明,這東西通人性的很。」

    「怪不得,」胖子這可算是明白了,剛才那句猴腦怕是惹火了它,聽說這還是一隻小猿猴,他又改變了主意,這要是捉回去當個寵物那豈不是挺好玩的?

    「老二,你手腳利索,把它生擒了如何?」

    葉秋搖頭道︰「它比我要快得多,搆不著。」

    「這自然界裡它的敏捷要說第一,沒有東西可以稱第二。」查文斌雖然沒見過白猿,可也看過不少關於白猿的傳說,他說道︰「據說有一種武功叫做猿擊術,就是模仿這白猿的動作而來,快如閃電,是不出世的奇功啊,就是好奇,它怎麼一路跟著我們還到處搗蛋。」

    苗老爹道︰「猿猴據說多是看守寶物的,這東西靈氣十足,卻又最是喜歡寶藏,歷史上幾次記載出現白猿猴的地方多是伴隨著一批寶藏的發現。」

    「這兒?」胖子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的林子太密了,樹跟樹都要擠到一塊兒去了,用腳狠狠踏了兩下,地面上鋪著一層不知道多厚的松針,這般的境地要說有寶藏,那該上哪裡去尋去?

    苗老爹在包裡拿出一個饅頭掰了一半朝著那白猿丟了過去笑著道︰「吃吧,請你吃的。」說著他自己也啃了一口,那白猿先是狐疑的盯著那地上的饅頭,繞著那饅頭左右晃動蹦來蹦去的鬧了好半天,最終試著伸了四五次手輕輕觸踫,大概確定了沒有危險之後,這才一把抓起「嗖」得一下就溜到了樹上大口大口的啃食了起來。

    瞧著這般模樣倒也滑稽,苗老爹說這東西非常聰明,你不吃他肯定不踫,想捉住它難度是很大,最好的辦法還是和它索性混熟了。

    吃罷了饅頭它好像還有些不過癮,一下子又竄了下來,胖子見狀也從包裡掏出個饅頭丟過去,沒想到那白猿抓起饅頭就砸過來還,砸完了還不停的咧嘴嘴又蹦又跳。

    這麼一折騰,明天也就不用再來追人熊了,連線索的都斷了,所以苗老爹說道︰「孩子們,我在屯子裡呆一天就得為屯子負責一天,現在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過的緊巴巴的,你們現在都是有本事的人了,自己也能順著慢慢摸下山,我呢,還得繼續進山找那人熊。」

    胖子瞪了一眼那搗蛋的白猿道︰「都是你這個孽畜幹的好事,我的意見是陪著老爹,查爺,您呢?」

    查文斌雙手一攤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走嘛?」

    他們在前面走,那隻猿猴就在後面掃地,發出的聲音極其細微,時不時的還躲在遠處貓一會兒再出來,別說,還真是輕易發現不了,但誰也拿它沒辦法。

    苗老爹說,動物做什麼舉動都是有原因,這只猿猴一定是從先祖輩那裡就繼承了這個掃去痕跡的習慣。

    「為啥?」胖子好奇道︰「難道說它真是看什麼財寶的,我們恰好又進了這批寶藏可能的點?」

    「有可能,」苗老爹道︰「這畜生和人比起來心思要簡單的多,用動物來看守古墓並不是個例,只要訓的好,世世代代它們都會替墓主人守下去,這只猿猴掃掉我們回去的路無非是想迷亂我們的方向,這種林子裡最可怕的就是迷路,數不清的危險都藏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苗老爹一早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繼續往前走了十里地,第一條狗的屍體出現了路旁……

    這只一條棕黃色的獵犬,犬種是以狩獵著稱的下司犬,它的脖子上還帶著寬厚的繩套,肚皮上有一道巴掌大的撕裂口,他們趕到之前已經有不知道什麼東西把內臟吃掉了將近一半。這條狗是另外一個獵手的,從那狗的撕裂傷來看,應該不像是人熊所為。

    「人熊真要逮著狗的話就是直接撕成了兩半,絕不會掏肚皮,這倒是有些像是狼的作風。」苗老爹前後翻了一下,這條狗的肛門處有一截腸子脫離在外面,懂得從這個部位掏腸子的通常只有狼這種狡猾的動物。

    「不是狼。」葉秋蹲下去在一旁撿到了幾根白色的絨毛道︰「看這個?」

    「白色的,難不成是那隻猿猴?」查文斌實在很難把這條狗的慘狀和剛才那隻調皮的猿猴聯繫在一起,不過葉秋卻說道︰「也不是它,而是一隻狐狸。」他把毛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狐狸身上的騷味兒是掩蓋不了的,它很聰明,還知道扒拉了一些松枝掩蓋自己的氣味。」

    「狐狸?」苗老爹道︰「你確定嘛?以狐狸的個頭踫到這種下司犬隻有跑的份兒,還從未聽說過有這麼狐狸能打的。」

    葉秋把那幾根絨毛遞給了苗老爹,以後者的經驗也很快證實了這些毛髮的確是來自於狐狸,而起還是一隻白狐。

    身後那隻白猿就足夠讓他們奇怪了,這會兒還出來一隻白狐,怎麼這野人屯出沒的野獸都是一些白色的,難怪胖子會說︰「這怎麼都跟風起雲那個小白臉似得弄一身白衣飄飄的,一個個都在裝大俠啊!」

    查文斌問道︰「狐狸打不過這種狗嘛?」

    「打不過,」苗老爹肯定道︰「狐狸的體型不大,下司犬三隻就可以圍死一頭成年野豬,就算是遇到野狼也不會吃虧到哪裡去,狐狸只有繞道走的,如果真能殺死一隻下司犬的話,那麼這隻狐狸的體型至少是這隻狗的一倍以上。」

    在地上刨了一個坑把這狗埋了,其實那會兒大家心頭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開始了,很快的第二條狗也出現了,死狀和之前的那條幾乎一樣。而在距離這條狗不遠處的一堆灌木叢裡,高大的人熊已經倒下一動不動,嘴邊的血跡都已經乾涸,現場還有另外幾條狗的屍體,距離相差都不遠。

    很明顯的結果便是,這些狗起初的時候是圍住了因為重傷死去的人熊,它們的天生的忠誠讓它們一直在原地等待著主人的來臨。而就在這時候,有別的野獸襲擊了它們,總計六條獵犬。

    「這六條狗平日裡都在一起,若是它們聯手的話老虎都不一定敢上,這真要是狐狸的話,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胖子看了一下手錶,現在已經是夜裡八點半了,週遭又都是漆黑一片,火把照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緊繃,他說道︰「怎麼辦現在,既然是找到了,要不我把熊掌下了,剩餘的等明天來人再來抬?」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沒有狗做掩護我們不能久待,隨時都有可能糟麻煩。」

    回去的時候,因為那隻該死的猿猴搗蛋,就只能依靠查文斌隨身帶著的一個羅盤辨別大概的位置,所以等到他們走出整片林子的時候已經是到了下半夜。

    回到家中才聽苗蘭說村子裡的獵人們在家裡也等得急了,他們都打著火把在往林子裡面來找了,這兩撥人馬一進一出可是都沒踫到。

    「去了幾個人啊?都有誰?幾點走的?」

    苗蘭道︰「張叔還有李二叔,三嘎子他們,得有七八個人吧,都帶著火,你們咋就沒踫到呢?他們走的時候是八點多了,說是估計你們找到了人熊,怕是抬不下來,他們還特地帶了繩索和木棍呢?」

    「糟了真是,」苗老爹一攥緊拳頭道︰「那也都過去三小時了,他們肯定是找不到進山的記號的,咱進出不是一條線啊!」方才他們出來的時候沿途的路上胖子都刻了記號的,而實際下山的路和進山的也確實不是同一條。

    站在院子門口眺望著北邊的那片大山,黑乎乎的看不到半點星火和亮光,一聯想到那林子裡可能存在的種種,苗老爹扭頭就走……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2
第八十三章︰危機四伏

    野人屯位於大興安嶺的腹地深處,週遭方圓百里除了這麼一個屯子外就別無人煙了,這裡的電燈也就是在查文斌他們去做知青那會兒才通上,過去點的都還是煤油燈。此處被群山環抱,屯子裡的人為了區分這些看似都一樣的大山,就按照方位分別取了東西南北山四個名字。

    從未有人完全走遍過這些大山,哪怕是苗家的先祖,他們是近幾百年來最早到達這裡的一批人。關於這林子裡的說法有很多,山裡人,也總是在該去的時候去,入了夜是極少有人會出院子門的。

    奔著北山的苗老爹身後自然又跟著查文斌他們,每個人手裡攥著幾個饅頭,一邊走就一邊啃,這裡的條件不比外面,唯一能夠照亮的也就是兩柄慘黃色的鋁殼手電,裡面用大1號電池的那種玩意,怕是很多人小時候都用到過。更加悲劇的是,其中一支手電電量還不怎麼足,四個人拿著這個穿梭在林子裡其實跟摸瞎也沒啥區別。

    落葉林的地上是厚厚一層的松針,這東西要是趕上連續的大天晴,人踩上去壓根不會留下什麼腳印,軟的就和棉花似得。進山的路沒有什麼特別固定的路線,老林子裡就是能鑽就鑽,能過就過,他們按照下午追蹤人熊的小溪順流而上,一直到達那個圍捕人熊的地方才停下,到了這兒可就得憑藉方位和本事了。

    地上還殘留著一些血跡,看來那倒霉的猿猴不是從這裡就盯上他們了,順著往裡走了二里地血跡才逐漸開始消失,按理那些人也應該是到了這兒。

    胖子說要不要喊喊看,苗老爹說晚上在這林子裡不能亂叫,容易招惹是非。

    「是猛獸嘛?」胖子問道。

    苗老爹搖搖頭也沒有多說,只是蹲下去用手撿了四周的松針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他們是來過這裡。」他放下松針拍了拍手道︰「要說是找人順著山崗子走的可能性大,兩邊朝下都可以看得見,大晚上的總得點個火,咱們儘量往地勢高的地方走。」

    即將入冬的林子連個蟲叫聲都沒有,走在軟綿綿的松針上傳來的只有輕輕的「噗嗤」聲,走著走著有些累了,他們找了一塊大石頭停下來準備休息一個喝口水,苗老爹順便去四周的地上找找蹤跡。只有常年生活在這樣林子的人才懂得怎樣去分辨地上可能留下的痕跡。

    也就兩三分鐘的功夫,胖子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搭著自己的肩膀,起初他還以為是葉秋,因為葉秋在他的左側,兩人幾乎是並排著的,可是慢慢的左肩上也被搭著一個了,胖子不耐煩嘀咕道︰「老二,你搞什麼,這樣的姿勢你不覺得娘們嘛?」

    葉秋把頭撇過來輕輕看了一眼胖子,那眼神裡彷彿就只有兩個字︰白痴!然後他便起身索性準備去坐到查文斌的那邊。一見到葉秋起來,可是胖子那肩膀上的東西可還在,他頓時就覺得不妙了,立馬小聲喊道︰「老二別走,幫個忙,你動靜別太大了,看看我背後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這會兒胖子額頭上都有黃豆大的汗珠子在冒了,他隱約的可以聽到一陣短促的喘息聲,而且空氣裡還瀰漫這一股淡淡的腥味兒。

    一轉身,胖子的身後看上去一切正常,葉秋見他有些不對勁,胖子的眼神使勁往自己的肩膀上瞄,終於,葉秋發現在他肩膀上的確是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那是一根黑色的彎曲的爪子,只有這麼一根暴露在了他的視線裡,可想這東西是有多狡猾,躲在胖子的身後完全掩蓋了自己的身體,就連爪子也是靠後的位置搭在他的肩膀上。葉秋的第一個反應是狼,早就聽說林子裡的狼和草原上的狼不同,它們體型更大,而且更加狡猾和嗜血,並且最是喜歡把爪子搭在獵人的肩膀上,等到獵人一轉頭剛好就把喉嚨給暴露了出來,當即一口咬下去撒腿就跑。被咬斷動脈的人很快就會失去反抗能力,這時候狼躲在遠處慢慢觀察,一直確定人已經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的時候再來補上最後一下。

    這樣的事情絕非是危言聳聽,老林子裡類似的事情可不止發生過一次。對付這種狡猾的東西,還真得小心了,查文斌見他倆對話有些怪異也起身道︰「你倆怎麼了?是不是有東西?」

    「可能是狼,在他背後。」葉秋慢慢的彎下腰去撿了塊石頭捏在手心,查文斌也是一陣緊張,這森林狼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年在這兒做知青的時候,被夾子夾住的灰狼可是親眼見過的,那個頭足足能有小牛犢大。

    現在最為麻煩的是胖子肯本不敢亂動,要真是狼的話速度是極快的,而且這畜生會跟蹤,一旦鎖定了獵物就不會輕易放棄。這也就意味著一旦一次沒有徹底制服,那麼就極有可能為接下來的野路平添一份危險。

    葉秋用手和胖子比劃著,慢慢的兩人開始數著手指做倒計時,等到葉秋的小手指往回一勾的時候,胖子把頭迅速往下一低並且馬上去樓褲腿上插著的匕首。與此同時,葉秋手腕一抖,石頭幾乎是貼著胖子彎下去的頭皮飛了過去。

    「嗷」得一聲慘叫傳來,石頭果真是打到了什麼東西,胖子只覺得背上的「手」一下子就鬆了,他反握著匕首朝著身後就是一刀撩過去。

    這一刀不偏不倚從那東西的脖子上劃了過去,頓時熱血噴得胖子滿背都是,那東西在地上摺騰了沒一會兒就斷了氣。這玩意生得倒也奇怪,看著像是狼卻又有點不同,它的前面兩隻腳大概只有後腳的三分之一長,而且也沒有狼那標誌性長長的大尾巴。

    等到苗老爹回來的時候才聽說他們剛剛經歷了這風波,他上前去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道︰「真危險,這可是一隻狽!」

    查文斌問道︰「是狼狽為奸的那個狽?」

    「沒錯,」苗老爹環顧了一下四周道︰「狽其實是狼的一種,一旦出生,就成了狼群的軍師,所以一般都是和狼群同時出沒。這東西是很狡猾的,其聰明的程度遠超過了狼和狐狸,這些年幾乎很少有聽到獵人抓到過這東西了,怎麼這只狽會單獨行動,那這附近的狼群呢?」

    一聽到附近有狼,現場的氣氛馬上開始緊張起來了,胖子趕緊收拾一下木棍準備做火把。可是他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那些進山來找他們的村民,苗老爹說,方才觀察了一下,應該是朝著這個方向走的,他們人多但是沒有狗,萬一遇到狼群的包圍,在視線不充足的情況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事不宜遲,這就需要最快的動作繼續穿梭著,四個人緊張的走了約莫又有五里多地,忽然有人喊道︰「是苗老爹嘛?」

    那聲音好像是從頭頂上傳來的,查文斌抬頭一看,頭頂上的一棵老松樹上一陣的晃動,拿手電一照,那裡果然是有一個人。

    苗老爹一眼便認出這是村裡的一個小夥,忙說道︰「二嘎子,是我,你咋那那呢?其它人呢?」

    「他們找你們去了,我是讓狼給攆到樹上的。」果然是有狼,那二嘎子順著樹溜了下來,原來在兩個鐘頭前他們就找到了這裡,二嘎子晚上吃壞了肚子,憋的難受就竄到大樹底下想方便一下。誰知道就是這麼一小夥兒的功夫他就和其它人走散了,等到他穿上褲子準備攆上去的時候發現四週一片綠油油的眼楮,意識到自己被狼群包圍後,這小子還算是機靈,立馬上了樹一直躲到現在。

    苗老爹氣憤憤的說道︰「真是糊塗,他們咋把你一個人給丟下了!」

    二嘎子道︰「叔,其實那會兒他們離著我也不遠,我都能看到他們的火兒,可我叫他們他們就像是沒聽到似得……」

    「那也不能把你一個人丟下,這不純粹添亂嘛!」

    苗老爹可能還沒意識到二嘎子那句話,不過查文斌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屯子裡的人歷來就團結,他們又是進山找人的,怎麼都會發現二嘎子掉了隊,那肯定會回來找他的,怎麼反而會越走越遠呢?

    查文斌問道︰「他們還有幾個人?」

    「瘤子叔領的頭,加我原本是七個人,」二嘎子道︰「就順著這山崗往裡頭走的,這林子密,也分不清情況,你們這是打哪來啊?」

    胖子道︰「我們早就回去了,這是回頭來找你們的。」

    「有瘤子在,應該不會出太大亂子吧。」瘤子是屯子裡僅次於苗老爹最熟悉林子的人了,身體健碩,人也聰明,可為啥他們會偏偏把二嘎子這麼大一活人丟了整整兩小時呢?要麼就是他們遇到了麻煩,自身難保……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2
第八十四章︰包圍

    聽二嘎子說,瘤子叔他們六個人帶著五桿獵槍,不過其中大多都是跟胖子手裡那土銃相似,要真是遇到狼了,鐵定也會響槍啊,這一路上不至於聽不到。想到這兒,苗老爹果斷把手中的獵槍往上一摟火,頓時一陣火光射出,「�紜鋇靡簧 饃粼諏腫永鋃偈貝 タ﹫礎br />
    林子裡剎那間就是一陣騷亂,漫天「撲撲」得聲音是鳥兒,樹林子「嗖嗖」得不知道是什麼野獸,就連苗蘭在家中院子裡都聽到了北山上的那一聲槍響。他這是在給那些人發信號,告訴他們自己所在的位置。

    間隔了也就不到五六秒的功夫吧,約莫離著他們有二十里地的另外一處山崗上,一通亂槍齊放的劇烈響聲成了一團。從那槍聲密集而又雜亂的射擊狀況來看,胖子丟下自己的嘴裡的菸頭道︰「該不是讓狼給圍了,苗老爹這一槍提前驚動了那群畜生!」

    野人屯週遭有多少狼誰也不知道,十幾年前屯子裡曾經發生過一次大規模牲畜被襲擊事件,那會兒屯子裡人口還多,當時公社裡知道情況後專門調遣了一支獵狼隊進山晃蕩了一個星期,反正是一條狼也沒遇到,最後還是請了外面的一個出馬仙,反正進來出了一次馬,自那以後,約莫有十三年的功夫野人屯再沒鬧過狼災。

    雖說兩道山崗之間看著沒多遠,可真要走起來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了,在山區做過驢友的朋友可能會有經驗。所以他們知道了槍聲所在的位置,立刻是一路小跑,這林子裡壓根沒路,一路上是披荊斬棘,衣服都不知道掛破了多少道口子,也終於是在五十分鐘以後達到了那個滿地都是子彈殼的小山崗子上。

    週遭是靜悄悄的一片,只有地上散落的獵槍彈殼還在訴說著不久之前,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交火,胖子的林子的周邊發現了一些棕灰色的毛髮,經過辨認,這些毛應該是來自於狼!但是現場沒有留下一具狼的屍體,偶爾有幾處血跡也是極少的點滴。

    翻轉著那個彈殼,苗老爹的心頭再一次緊張了起來,他說道︰「就連彈殼都顧不上撿了,一定是遭了大麻煩了。」可別小看了這獵槍彈殼,野人屯比不了外面,經濟條件差,一枚制式獵槍彈可是相當貴的,獵人們每次都會將使用過的空殼撿回去重新裝填火藥,這種自制槍彈雖說威力不比原裝的,可怎麼得也比土銃之類的鳥槍要強上不少。

    葉秋這會兒趴在地上來回的嗅來嗅去,苗老爹自己本是這行的高手,看著他的動作剛想說什麼,查文斌便解釋道︰「我這個兄弟直覺向來很準,他若是有什麼發現不會瞞著的。」

    半分鐘後,葉秋起身道︰「往北面去了,這群狼數量有些大的,不會少於三十頭。」

    三十頭狼是個什麼概念?大約可以在幾分鐘之內把六個活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就憑他們那點火器是完全不足以抵抗,也就是說如果狼要下手的話,這裡已經成了人間煉獄了。不過葉秋也說了︰「狼是非常聰明的,它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人應該是被趕到另外一個更加適合獵殺的地方了。」

    查文斌注意到,他用了「獵殺」這個詞,這也就意味著村民們陷入危險的可能已經越來越大了。可是這會兒苗老爹卻開始犯難了,他望著眼前一片黑乎乎的林子道︰「前面那個地段叫作魔窟嶺,這個名字是我曾祖父輩聽人留下的,有過告誡,苗氏後人不得輕易進入魔窟嶺,過了那道嶺子前面就是外蒙古和俄羅斯的交界處,往內約莫有方圓二百里的大一片原始叢林,還是建國前後三國聯合進行了一次國境線的勘探,初次之外還沒有人進過那片林子。」

    查文斌道︰「好煞氣的名字,魔窟。」

    「傳言那個地方終日不見陽光,先祖輩大約都沒有到過,石頭,你做兩個火把備用,這手電筒頂不了一會兒了。」

    這救人的事情不可怠慢,順著這山路繼續往前搜索,走了又約莫半個小時,突然開始出現了一段急劇下降的陡坡,這片陡坡和他們身後的茂密林子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大片裸露在地表的岩石幾乎是寸草不生,巨大的斜切面順著山坡一直往下,站在這山崗上都可以聽到山腳下傳來一陣陣轟隆隆的水聲。

    站在這土坡上人幾乎難以站住腳,空氣中迎面吹來的微風裡葉秋嗅到了一絲異樣,他皺著眉頭道︰「有血腥味……」

    側著身子,艱難之處需要彼此之間用手拉著,如果村民真的被狼群攆到這裡怕是凶多吉少了,狼的身手矯健,人卻退無可退,在這個地方進行獵殺,即使不被狼咬死也極有可能在壓迫之下滾落這深不見底的山谷,那些個石頭隨時都可以結束人那脆弱的頭蓋骨。

    就在這這時,依稀的耳邊又傳來了兩聲零星的槍聲,胖子耳朵尖,一聽就說道︰「是土銃的悶響聲,好像就在這下面!」

    果然的,順著那斜坡往下瞄,搜索了半天終於見到了幾個火光一閃而過,目次一下,這高度差不多將近二百來米,見至少有人還活著,幾個人連忙就準備往下走。那一踩腳下的石頭就哧溜溜的往下滾,真當是寸步難行,可還有一件更加讓他們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忽然間一道白影從他們身後往前一撲,只聽一陣「嘩啦啦」的碎石滾落聲傳來。那道白影在距離他們前方也就十米左右來了一個急剎車,還差點沒站穩摔了個跟頭,定楮一看,原來是那隻白色的猿猴一路又跟在屁股後面來了。

    那猴子蹲在他們前方是又蹦又跳張牙舞爪的,兩隻長長的手臂向著左右伸開,嘴裡不停的衝著他們做「吱吱叫」的恐嚇狀。

    見又是這玩意,胖子停下來對那猴子道︰「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小兄弟,我們這兒有正經事要辦,沒空跟你玩鬧,等這事辦完了回頭我請你喝酒都行。」

    也不知道那猴子有沒有聽懂他的話,拿著爪子搔首弄姿了一會兒後又往地上一趴,這回它乾脆把雙腳也給岔開了,一邊扭頭往下看那山谷一邊衝著他們「吱吱」亂叫,顯得非常急躁的樣子。

    查文斌小聲對苗老爹說道︰「這猴子好像不太願意我們下去,它這是在阻攔我們。」

    於是他上前對那猴子說道︰「你是不是說下面有危險,叫我們回去?」

    那猴子又抓了抓脖子,然後再次扭頭回去看看深谷又在地上來回蹦了兩下,接著它竟然衝著查文斌點了點頭!

    胖子嘆道︰「還真是成了精了啊!這年頭山野猴子都能聽得懂人說話了,不過猴兄,我們可有一大群朋友在下面正危險,您老趕緊的讓讓。」

    說完他們便順著山坡繼續往下,那猴子見自己阻止不了,蹦蹦跳跳竄來竄去的好一會兒,大約覺得是沒希望了,一個縱身就往下跳了去,只見它三步一射兩步一跳,很快便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這時候電筒也已經徹底結束了它的使命,幾個火把點起,這越往下山風就是越大,按理來說下方的人可以看得見這火光,因為沒有什麼遮擋物。山谷下方零星的槍聲還在繼續,只不過頻率是越來越慢了,苗老爹說山野村民彈藥都不會帶太多,就怕等到他們打完了子彈的時候就一切都完了。

    到了後來壓根就不是用走了,直接把屁股墊在山坡上,手腳並用往下滑,一路上他們見到了滾落的鞋子,還有不知道是誰的一頂狗皮帽子,等到終於接近到達谷底的時候,一條河又出現了他們的前方,而對面的火把也在衝著他們不停的搖晃。

    終於是長舒了一口氣,起碼在這裡兩撥人遇上了,就在他們準備趟水過河的時候,背後一陣「嗚嗚」得低吼聲開始傳來,幾個人一回身,只見離著自己幾十米的山坡上一大片黑壓壓的身影在動來動去,時不時的那綠油油的眼楮就像是鬼燈籠一般四下閃過。

    「他娘的,狼群!」胖子拿著火把一揮道︰「壓根不是獵殺他們,而是連我們一起要給包餃子,故意把他們逼到這兒也把我們引到這兒然後來個前後夾擊,老二,你看仔細了,這哪裡只有三十幾頭狼,起碼也有一兩百了!」

    「西伯利亞狼!」苗老爹驚呼道︰「一定是從北方來的,那邊恐怕已經下了大雪,它們就越過了國境線進到了這片林子裡!」這種狼是是世界上最大的野生犬科家族成員,群居,一個種族最多紀錄可達三百頭,絕對的頂級掠食者,群狼出沒是沒有對手的,哪怕是東北虎在內遇到大規模的狼群也只都只有夾著尾巴跑的命。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狼同時出現,看著這樣一片景象,每個人都在心中捏了一把汗,誰也把握自己可以在狼群的包圍中全身而退……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2
第八十五章︰血拼(一)

    「過河!」苗老爹當機立斷道︰「和他麼匯合,人多總是會好一點的!」

    冰冷的河水非常湍急,抓著那些滑不溜秋的石頭只覺得渾身刺骨,那隻白色猿猴不知道從哪裡也冒了出來,它的身手倒是十分矯健,連蹦帶躥的順著那一點露出水面的石頭猶如蜻蜓點水一般就縱身躍了過去。

    等到上了岸這才發現只有四個人,那個額頭上有個鼓起肉包的就是瘤子叔,他頭上有個瘤子。這四個人身上也都有傷,或多或少,此刻正靠在兩塊巨石之間,渾身也是濕漉漉的,這種天氣的東北挨凍可不好受。

    「你們怎麼樣,其它人呢?」苗老爹看著他們的模樣心裡非常不好受,這可都是為了自己才遭了這老鼻子罪。

    瘤子叔的手背上有一道豁口,裡面的肌肉都翻在兩邊,看著讓人觸目驚心,查文斌趕緊拿出藥粉給他們簡單包紮了一下,瘤子叔哽咽道︰「跑丟了倆,八成是狼給叼走了,只聽到了兩聲慘叫就見不到人影了。」

    真要是兩條人命沒了,那這責任可就大了,苗老爹也是難過的要死,直咋呼道︰「咋回事嘛,咋就跑到這裡來了嘛!」

    「找你們,」他說道︰「之前一直有看到火光還有人影,卻總是攆不上,跟著就不知不覺越來越往裡面,最後發現被狼給圍了!」

    「人影?火光?」查文斌和苗老爹頓時詫異道︰「不對勁啊,我們八點多的功夫就到家了,聽說你們進山了才一路追過來,按理你們不可能見到人影和火光啊,我放槍你們沒聽到?」

    「你放槍了?」瘤子叔驚愕道︰「啥時候的事兒,你們聽到了嘛?」其他人也都紛紛搖頭,二嘎子說道︰「放槍的時候我跟苗老爹在一塊兒,我去屙屎的功夫你們咋就走了呢,喊你們也沒聽到。」

    瘤子叔道︰「是沒聽到啊,我們還奇怪你去哪裡了呢,當時還想分頭找來著就被狼給攆了。」

    「奇了怪了,」二嘎子道︰「當時我就看到你們了,後來那槍聲你們那不也開始打槍了嘛。」

    瘤子叔道︰「我們是打了,被狼攆的沒辦法了。」

    胖子架著土銃道︰「你們先別扯淡了,他娘的,狼要過河了!看看旁邊有沒有木頭啥的,這玩意怕火,能挨到天亮的話我們估計就沒事了。」

    「沒有,」瘤子叔道︰「這裡是最低處的河谷,有的都是一些濕透的木頭,根本點不著,我們剛才沒辦法都開始燒衣服了。」

    「還有多少彈藥?也不多了,獵槍彈還有三發,土銃還有兩桿,估計勉強能放個幾槍。」

    「媽的,趕上當年八路打鬼子時的窘境了,鬧不好真要拼刺刀,找一些石頭先把四周低矮的縫隙都填上,結實點的棍子也找一些來,把前面削尖了,一會兒等它們跳過來就干他娘的!」

    耳邊是嘩啦啦的河水,他們就是已經落入了包圍圈的獵物,彷彿那些狼隨時都可以一湧而上,而它們還在等待一個時機。狼是自然界最有耐心的獵殺者,它們知道眼前的這些人不過早晚是口中餐,而要做的就是等到對方的耐心先消耗完畢,等到他們亂了方寸的時候一湧而上便可一舉擊潰。

    那麼為何他們會遇到如此規模的大的狼群呢?是年,正逢甦聯西進政策,大舉開發西伯利亞的大片荒地,開荒者帶來了肥美的牛羊,砍伐了大量的樹林,由此狼和人之間開始發生了對立。按照戰鬥民族的個性,那自然是火藥伺候,西伯利亞狼群被打的滿地找牙不得不南下大興安嶺的原始叢林裡,也正是因為如此,它們開始對人類有了一種從骨子裡帶來的仇恨。

    雙方僵持著約莫了半個小時,河谷裡的狼腿上都開始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它們時刻保持著齜牙的進攻動作,只等那個站在山崗上的頭狼一聲令下,三軍便會全面出擊!

    那是一頭高大的雄性公狼,它的體型是一般普通男的一倍有餘,山巒的輪廓下它的身形是那樣的突兀,胖子靠著葉秋的手臂道︰「老二,等下你要重點關注那隻大的,擒賊先擒王,咱們要真和這些畜生拼到底那肯定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接近凌晨,這些狼大概也沒想到這些人會有這般的耐心,幾桿黑洞洞的槍口架在壘砌好的石頭上,他們可是忙著一刻都沒有停過,現在這兩塊巨石之間放佛就像是一座碉堡,只不過上面少了個蓋子。

    終於,那山坡上的大狼動了動身子,它伸長著起自己的那粗壯的脖子朝著天空一聲長嘯,「嗷」得一聲,頓時河水裡響起了無數的腳步聲。

    胖子那手腕上放在扳機上都要粘到一塊兒了,瞄準了其中一頭,他緩緩扣動了土銃,黑火藥呼嘯著發出炸響,一把鐵砂「�紜鋇靡簧葡熳魘迫 可淞順鋈ァU饌嬉饃鄙肆κ塹土說悖 墑槍笤詰 ┐喟。 盎├怖駁木托緯閃艘桓鏨讓媯 懊婕竿防氫Р患胺婪追字械 A 募干醫脅 揮凶柚顧塹慕ィ 幼攀塹詼購偷諶梗 甯飼掛來偉湊賬承蠆⑴歐牛 僑旱牡諞徊 セ魎鶚 似 送罰 鈾 芸煬統宓裊松形蠢吹眉懊致難 取5詼ㄈ縉詼粒 質瞧 送吩俅偽環諾梗 畈歡嗷乖 捶派弦慌徘顧塹牡 ┘圖唇 木。 腫湧孔攀 芬槐咄 夠鷚┬槐叩潰骸扒 蠆荒芨竅潘肆耍 饌嬉獬雜膊懷勻恚 蟯暾庖環 惺裁茨檬裁矗  鵠淳透桑 br />
    這時一隻狼已經約上了石頭,葉秋眼疾手快一刀劈斬過去頓時砍翻在地,胖子回身對著黑壓壓的狼群打出了最後一發火藥後,一手操著短匕首一手又從後背拿出那把鋸斷的雙桿獵槍,這還是從閻王那個盜墓賊手裡繳獲來的。

    他與葉秋對視一眼道︰「老二,看你的了,我就只能響兩下,咱殺出一條血路,宰了那條狼王!」

    說罷,兩人便齊齊跳出了那石頭「戰壕」,只丟下一句︰「查爺,您多顧著自己,我們殺去了!」

    這兩人如同猛虎一般,胖子甩開胳膊先打出一槍,短桿槍的壞處就是不穩定,好處就是散彈面大,起碼有三頭狼頓時栽倒在水裡,胖子那匕首是用布條子綁在木棍上的,猶如一把紅纓槍,照著正面一頭朝他撲來的狼脖子上就是一挑,一股鮮血頓時湧出。

    葉秋則要比他機靈的多,寒月所過之處再無哀嚎,刀刀斃命,也就才走到河中間,已經有三頭狼相繼成了他的刀下鬼。不過這些狼可是異常聰明,似乎知道葉秋的厲害,紛紛繞過他而動,轉而權力去攻擊胖子。

    一頭狼乘其不備,一口咬住胖子的木棍,來回摔了兩次都沒摔掉,接著一左一右相繼各又撲上來一條,胖子沒辦法,只能打出最後一發子彈然後扭頭往回跑。

    他一邊跑還一邊喊道︰「我就只能送你到這兒啦!」接著屁股上就是一陣鑽心的痛,那種斯歇底里的吼叫聲在他的身後就像是一首交響曲,鋒利的前爪掛在他那肥碩的兩瓣屁股上,胖子只覺得自己是硬拖著兩隻狼再往回趕……

    接著是後背上,肩膀上,一瞬間的功夫,四五頭狼相繼越到胖子的後背上,瞬間的衝擊力讓他忍不住一個趔趄向前,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只要他被撲倒,接下來那就是喉嚨上致命的一口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苗老爹和瘤子叔相繼衝了出去,這兩人人手一個火把外加一桿柴刀,一通亂揮之下總算是把胖子勉強可拉了回來。

    重新滾回來的胖子痛得直咧嘴,他那後背上就像是被人鞭打過了一般,好在都還是爪子撓的,他皮肉又厚,沒有傷到裡面的脛骨,可也算是掛綵外加驚心動魄了。

    裡面有火把揮舞著,狼群齜著牙和他們對峙不到兩三米的距離,彼此都可以清晰的看見對方的眼神,稍不留神就有狼試圖往上跳,不過他們的火把可維持不了多久,這已經是大傢伙兒把外套脫下來捆在濕漉漉的木頭上在燒了。

    而葉秋呢,則像是一個鬼魅,他的速度再一次讓人大開眼界,就連那隻白猿都忍不住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看著他。那上坡時的葉秋幾乎沒有地心引力的阻撓,狼群似乎有意讓過他,紛紛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也讓葉秋一下子就順利的衝到了山坡的一半……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2
第八十六章︰血拼(二)

    查文斌在河谷裡看著山坡上的人影一往如既,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妥,尤其是山崗上的那匹頭狼居然紋絲不動,這麼狡猾的畜生難道不知道山下的人是奔著它來的嘛?

    當山崗上陸續又出現了一排影子的時候查文斌終於知道這些狼要幹什麼了,「秋兒可能有麻煩了,真該死!」

    只見沒有進入河谷裡的狼群開始迅速收縮,原本分佈在整個山坡上的狼群迅速跳躍著向中間靠齊,而此時他們的正前方河水里約莫也有不下三十頭狼橫在河中,這也就意味著,葉秋此刻已經陷入了包圍圈,前後左右已經完全是狼,估計不下百餘頭,而他們即使想要援助也得打退了河裡這一大群,這就等於是既斷了葉秋的退路,又阻擋了他們的救援。

    苗老爹看著這幅情形已經開始為葉秋捏一把汗了,這些狼就如同懂得兵法一般,可以說,葉秋只要倒下,他們這些人能撐著的時間不會太久,而狼現在便是集中火力要對付他一個人,這就相對要好辦的多了。

    「好一個請君入甕啊!」

    「他媽的,老子……」胖子剛掙紮著爬起來話音還沒落一頭狼就已經齜牙上來了,若不是二嘎子一火把揮過去估計胖子都被咬了個正著。

    葉秋自然是知道了危險的來臨,馬上抽身迅速用刀鋒把自己舞得密不透風,那刀法揮得渾身週遭就是一個圓。可也就是這樣依舊難免被群狼偷襲,他的動作再快也防不了前後左右源源不斷的夾擊,好不容易擊退了兩隻,立刻又有新的補上。這不,乘著他的一個疏忽,胳膊上已經被來了一口,接著又是後小腿被扯了一下,雖然抬腳狠狠把那頭狼踹飛了出去,可誰也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那些狼十分狡詐,它們不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撲上去的機會,哪怕只是抓破一層衣服,這樣下去葉秋的體力在迅速的消耗著,這破綻也就開始越露越多,而狼群則可以使用車輪戰,有幾次他已經被狼開始撲上後背了。眼瞅著就要處在危險的邊緣,突然間,一直在他們旁邊看熱鬧的白色猿猴「嗖」得一下竄了出去。

    這只猿猴的身手不是一般的矯健,它幾乎是踩在河中那些狼的頭和背上過去的,其速度之快讓狼群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等到張大嘴巴跳起來咬的時候,人家都已經到了對岸了。

    「別慌!」胖子道︰「看那猴子,好像是奔著老二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那隻猿猴就已經從狼群之中竄到了半山腰,突然來了這麼個玩意,剛準備圍攻的狼群頓時被攪合的一陣大亂,這猴子也不在葉秋身旁停留而是直接一口氣竄到了山崗上。此時山崗上又只有那一頭大狼,這猴子眨眼之間就衝到那它跟前,他們在下方依稀可以看到兩個輪廓,那隻猴子不停的張牙舞爪做凶惡狀,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什麼,除了葉秋之外。

    那根本就不是一頭狼!

    那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巨大的狐狸,它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河谷下方的人會誤以為這是一頭狼,它那長長的尾巴和修長的身姿在黑夜裡的輪廓很難把它和一隻白狐聯繫起來。

    猿猴的個頭要遠比那狐狸小的多,而此時葉秋也發現了,一直在持續攻擊自己的那些狼群似乎也開始變得安靜,他只是被包圍在內並沒有再被攻擊。因為他隔得最近,所以也看得最真切,那隻猿猴在那白狐面前先是又蹦又跳各種挑釁,不停的做著凶惡,而白狐呢,也同樣齜著牙齒弓著身子,一副隨時要上去把它撕了的模樣。

    這一猿一狐約莫這樣對持了五分鐘,忽然間猿猴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接著它做出了一個非常膽大的動作,它居然伸出了自己那個長臂試圖去摸一下白狐的額頭!

    白狐豪不客氣的扭頭朝著它的手臂咬去,不過這猴子的速度的確是非常快,電光火石之間它已經把手掌又縮了回去。與此同時,山下的那批狼頓時又開始蠢蠢欲動,猿猴的四周也不知不覺的圍上來七八條,可是那白狐卻朝下瞄了一眼,又是一齜牙,那些狼瞬間又開始變得安靜。

    一次沒成功,這猴子好像並不甘心,這一會它又往前小小的走了一步,兩者之間的距離那是更近了。一伸手,又是一口,猴子往後一退,狐狸往前一撲,看似就要動真格的了,猴子卻突然變得很開心的樣子,在地上又是拍爪子又是捂著腳跳,那狐狸也被它給弄得莫名其妙的。這時,猴子從背後掏出了一樣東西,原來竟然是幾枚綠色的鳥蛋!也不知道這貨是什麼時候弄來的,它攤開手掌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往前再次伸出手掌,這一回狐狸依舊警惕的看著它,然後不停也把鼻子湊了過去來回嗅了嗅。

    好像猴子並不打算把鳥蛋就這麼白送給那狐狸,它換了一隻手又側著身子往前一步,終於當手掌觸摸到狐狸的額頭時,換來的只是那一聲警告似的低吼而沒有張嘴。這一回,猴子也收起了自己一貫的頑皮,雙方繼續這樣僵持了一分鐘後,還是那猴子先動,它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嚇得那狐狸猛地往後一縮,可是猿猴比它要快,搶先一步扇到狐狸的旁邊又換了一隻手去撫摸它的背。

    大概是終於確定那猿猴沒有什麼危險,狐狸不再開始對它齜牙,而猿猴呢,則十分認真的去替那隻狐狸梳理起毛髮來,並在它的身上開始抓起蝨子和跳蚤!

    那些狼全都把頭扭著對山崗上看著,這是這一狐一猴此刻卻是非常和諧,似乎已經忘記了就在幾分鐘前還在鬥個你死我活的場景。那隻猿猴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一個翻身騎到了狐狸的背上,而那隻狐狸也不煩它,反而很享受猴子給自己帶來的按摩。大概是兩者之間熟悉了差不多了,猴子輕輕拽了拽那狐狸的耳朵,似乎是想要扯著它對葉秋看著,猴子不停的在那「吱吱吱」得叫著,同時手臂也在不停的對著山谷下方比劃著。

    終於,狐狸伸長了脖子,一聲悠長的低吼,和狼的聲音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就在這時,河水裡已經僵持了大半夜的狼群紛紛開始扭頭,而山坡上的狼也在一瞬間前仆後繼的朝著山崗奔去。

    那隻猿猴就那樣騎在狐狸的背上,一邊走它還不時的扭頭回來看看遠處的河谷,很快的,這些東西又都重新沒入了茂密的林子。

    聽到葉秋說那是一隻狐狸的時候他們根本不相信,狐狸的叫聲比起狼要短促的多,雖然也是嗷嗷的,可是苗老爹卻相信,他說狐狸會學樣,甚至連雞叫都可以學出來。誰也沒想到,這麼大一群西伯利亞的狼居然被一隻狐狸所掌控,這也就怪不得那隻狽會去襲擊胖子,作為軍師,那隻狽極有可能已經被狼群所拋棄,落了單的它只好親自出馬。

    這會兒已經是後半夜一點多了,溫度已經降到零下,他們身上的厚外套又幾乎都燒光了,方才渡河時的那一身濕讓腳趾頭都失去了知覺。一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感覺頓時湧上了心頭,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是付出了兩名同伴的代價,在人口已經越老越少的野人屯,這樣的代價已經承受不起了。

    苗老爹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哪怕是剩下點骨頭和衣服,回去也好交代。瘤子,你們是在哪裡發現他倆掉隊的?」掉隊的兩人是堂兄弟,都是四十來歲,一個叫阿廣,一個叫阿發,一直就是林子裡頭的伐木工,也算是常年在山上活動的人了。

    瘤子叔道︰「翻過這崗子之前還在的,下了坡之前隱約的聽到了兩聲慘叫就不見了。」

    苗老爹掙紮著爬起來,說實話,每個人的腿上都像是灌了鉛水一樣,這道兒一個個都要走不動了,他咳嗽了兩聲道︰「那就上去找,上面找不到,就繼續順著原路往回找,再找不到,我這張老臉也沒法回去見他們家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頂樑柱啊……」

    回到山崗,這一路往回走他們的確是沒有發現血跡,這回可以肯定那猴子是沒搗亂的,就算是被狼群撕咬的話,那破衣服總得留下點吧?

    「瘤子,你確定就在這裡哈?」

    「確定!」瘤子又看著其他幾個人,他們也都紛紛附和著道︰「就是這裡走散的,之前一直都在的。」

    看著那道下坡,他們可是花了老大力氣再重新爬上來,心想道,該不是從這裡跌下去了吧,那真要滾到了谷底怕也是沒人了的。

    就在這時,忽然身邊響起了微弱的一聲呼救。

    第一個聽到的人是葉秋,他的耳朵微微側了一下道︰「好像有人在求救!」

    「哪?」

    「噓」他讓眾人都不要發出聲音,他的耳朵不停得一顫一顫的,好似那種賭鬼聽骰子一般,不多久他又偏了一下頭道︰「我確定,是在求救,但感覺好像是從地底下發出來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2
第八十七章︰式微的原因

    苗老爹把耳朵貼在地上,仔細的聽了一會兒起身道︰「的確是有,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坑子或是洞,該不會是給拖到狼洞了吧。」

    一行人打著火把在這塊面積不大的地面上仔細的搜索著,那聲音時強時弱,如果不貼著地面也就葉秋一個人能聽得著,繞來繞去終於是發現了一點線索,在背陰面的一處老樹樁裡面發現了一個極其隱蔽的洞口,外面還有一撥干茅草當著,若不是尋著聲音還真挺難。

    那洞口寬約半米,因為沒手電所以也看不清裡面的情況,苗老爹趴在外面對裡面喊了幾聲,經過葉秋的辨認,裡面確實是有回應。這地洞是斜著往裡切的,人想要進去只能頭朝下往裡面爬,那兩人決計不會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看著洞口處還有些拖痕,明顯是被什麼東西給拉進去的。

    「是狼嘛?」查文斌問道,狼的確是有打地洞的習慣,可是剛剛那群狼也沒有朝著這個洞裡來,而是轉身進了後面的林子,若不是狼,難道還有別的什麼猛獸?尤其是這力氣要能拖動兩個大活人。

    「狼的可能性大,」苗老爹道︰「能聞著一股羶味,就怕裡面還有狼,雖說是走了,若是這麼頭朝下往裡爬,張嘴就是一口,也是相當危險的。」

    「讓我先進去,」葉秋道︰「我窄一些,進去摸摸情況,聽聲音,這洞還挺深,他們在裡面情況不明,多耽擱一分鐘就多一些危險。」

    胖子去周圍又撿了一些樹枝,儘可能的在後面的林子松樹上裹上一些松油,折成一根根的小棒子好讓葉秋叼在嘴上,這裡可沒什麼繩子綁腰,全憑藝高人膽大了。

    葉秋鑽進去過了約莫三十來分鐘,一點動靜都沒有,裡面黑乎乎的兩眼一摸瞎,外面的人就只能乾著急。好在不一會兒葉秋的腦袋就開始鑽了出來,臉上髒兮兮的都是泥土,他一邊用力往外蹭了兩下道︰「拉我一把,後面還有兩個呢。」

    謝天謝地,那兩人都還活著,不過各自身上都有傷,能夠重見天日死裡逃生已經是造化了。這兩人一個拉著另外一個的腿,葉秋在前面就像是拉著兩頭牛,怪不得鬧了這麼久,換做別人還真辦法帶上來。

    這兩人都是腳腕處被咬傷,那傷口非常講究,準確無誤的咬斷了人的腳筋。胖子說這得連夜送出去做手術,時間越晚筋脈就回往回收縮,到那時候就算是能接怕也是來不及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倆不是被狼拖進去的,是那隻白色的巨大狐狸,先後咬斷了他們的腳筋後就給叼到洞裡,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說是力氣大的驚人。他倆被困在黑乎乎的洞裡伸手不見五指,腿腳又使不上力,就只能是抱在一塊兒等死了,好在葉秋及時下去,不過葉秋上來後還帶著一個消息,他說道︰「下面空間大的驚人,四周都是用桌子大的方塊青磚砌成的牆,有浮雕花紋,可能是個墳。」

    「墳?」苗老爹詫異了一下,他的先祖在這裡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難不成這魔窟嶺還有一座沒有被發現的陵墓,先祖只是告誡不要輕易進入這片地,卻沒說這裡有什麼東西,是什麼原因。

    不過當下最要緊的還是送人先出去,從這裡回去還得走上幾個小時山路,好在這回去的路上還算是有驚無險,等到天快要亮的時候才走到了屯子裡。

    屯子裡等候親人的都聚在村口,一直見到山谷裡終於開始出現火光的時候大傢伙兒都一起迎接了過來,傷了的那兩人家屬哭的哭拜得拜,聽聞他們遭遇了狼群之後也都感嘆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顧不上休息,屯子裡有一手扶拖拉機,鋪上被子之後,二嘎子便送著傷者直奔鎮上,還得到鎮上再轉車去縣城,這一路又得花上半天,也就只能祈禱他們能夠平安無事了。餘下的一些傷也多是皮外傷,鄉野裡頭沒那麼多講究,各自回去包紮一番就算是躺在那兒等好了,不過他們幾個卻沒那麼願意閒著了。

    回到苗家,這話題已經從昨夜的狼變成了葉秋發現的那個洞窟,根據葉秋的描述,這個洞越往裡面越大,垂直往下得有將近二十米,而斜坡更是長達四十米。他就在斜洞的最下方發現的他們,那是一處被破洞,洞口上一塊半面積的青磚被毀,人就在那個角落裡被發現。

    苗老爹找了個理由把苗蘭給支開了,幾個人洗了澡圍坐在一個火坑邊喝著茶,看著架勢應該是要商量點什麼事情了。苗老爹道︰「實不相瞞,我們苗家偏距東北林子,你們大抵也會覺得奇怪。五大家族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哪一家也不至於像是苗家這般簡陋,甚至可以說是默默無聞,其實苗家守著的是一批頂的上關中三地的寶庫。」

    中國有一句話老話叫作︰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將,關中的黃土埋皇上。正是因為這個認識,所以北方的地下財富才得以受到保全,但是去查一下歷史便會發現,這裡的文明同樣輝煌。既然有那麼的國和那麼多的民族都在這片土地上興起又衰落,比如北燕、青丘,到後來的遼、金、元、女真等等,一些列的北方遊牧民族經常會騎著戰馬南下中原,一番殺戮和掠奪之後又將大批的財富給帶了回來。

    「我們的先祖輩在幾百年前就把目光轉移到了這裡,大抵從風水上說,整個東北有兩條主龍脈,一條是東邊的長白山脈,還有一條則是西邊的大小興安嶺。北方王朝的興衰都是和這兩條龍脈的起起落落密不可分,而長白山脈則要年輕一些,主要是後面的一些朝代,自元代往上,多是從這大小興安嶺開始發跡。」

    他接著說道︰「我們苗家先後在這裡發現了一些很有價值的線索,南有邙山,這北其實就是有這野人屯,其實取這麼個名字也是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是怪就怪在野人屯週遭一帶出土的任何東西,包括任何年代的都無法帶出去,似乎這批底下寶藏是受到了某種詛咒。」

    「詛咒?」這倒是讓查文斌想起了當年他們在這裡發現那批金子的事情,那時候就說,這裡的金子誰拿誰就一準會出事,各種離奇的死法接踵而來,雖然後來查清楚是有一個女鬼在作祟,可這也無法解釋多年來一直困擾著苗家的難題。

    苗老爹撥了一些火盆道︰「上次那個人說外面有人拿了一塊金子,這恐怕是歷年來第一次有野人屯的地下物品流出去,我們的先祖曾經留下了無數慘痛的教訓。這就好比守著銀行卻沒法動用裡面的一毛錢,苗家雖為五大家族,原本都是一條道上的,可是現在越發像是一個守陵人,到了我這一輩就剩下蘭蘭一個女兒,我不能把延續了幾百年的守陵日子還繼續強加到她的頭上,所以我也跟上面說過,如果在我有生之年沒有辦法解決這批寶藏的詛咒,那麼苗家從此將會在羅門除名。」

    查文斌道︰「所以那些知道這裡情況的其它家族也總是會蠢蠢欲動,比如錢家。」

    「動也沒辦法,」苗老爹抽著旱菸道︰「這裡最為關注的其實是一座元代大墓,石頭以前幹過這行可能知道,元這個朝代雖然歷史不算晚,可是出土的東西曆來卻是最少的,尤其是皇家的,因為元代墓葬多是用萬馬踏平,外面都傳言,他們是遊牧民族不講究厚葬之風,其實,呵呵」苗老爹笑了笑道︰「真不講究他們還搶那麼多土地干什麼,還在中原立下什麼都城,不早就回到草原上繼續放牧了,誰做了天子都是一樣,這裡還有一座元代的帝王墓,但是這一座就可以頂上西南和江南多少座王侯級墓葬了,他們不眼紅才是奇怪。」

    他繼續說道︰「除了元,還有北燕,那是和西周同時期的一個北方強國,同樣掌握著熟練的青銅冶煉技術,他們的文明並不比黃河流域要差很多,接下來就是青丘了,那個國君最是喜歡蒐羅寶物,尤其是金子,你們上次抽的水塘八成就是他們留下的。我們苗家之所以式微,是因為無力發展,這心也就比不上他們那些人野,相反的守著這片地也挺好,老祖宗的東西留在那裡總比要被人給掏出來放在玻璃櫃裡面舒坦,人睡了上千年了,你說去砸就砸了,這種事幹多了,損陰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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