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292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8:17
010.被更改的結果

    法者鴆的腦袋開始快速運轉,努力思考其中的種種可能性!

    陷阱。

    不知不覺,他發現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可怕的陷阱!

    這個陷阱的真實面目是什麼?隱隱約約,他也已經有所察覺。不過……可能嗎?這真的可能嗎?

    那個電話自己也去查過,當自己詢問對方是誰的時候,對方反問自己是誰,報了名字之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顯得十分的神秘。哪怕是再次撥打後告知對方這個電話關係到一宗殺人案,對方也一點點都不配合。

    原來……這是彩票中心的電話嗎?這麼說的話……?!

    「是的,被害人中獎了。在1月1日凌晨0點1分,彩票中心的人給她打了電話,就是要通知她中獎的消息。但是,這個電話卻被嫌疑人掛斷了。直接導致被害人無法得知自己中獎的消息。」

    「在掛斷電話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彩票中心給被害人的手機發送了一條提醒其中獎的消息,並且要求其回電。不過這條消息卻是被辦案人員忽略了,這是我們的疏忽。因為被害人的手機裡面儲存著大量沒有清理的垃圾詐騙短信,其中中獎的消息多達一百多條,因此被我們忽略。不過,當我們真正開始重視這片被隱藏在森林中的樹葉之後,我們才知道,這裡面究竟意味著什麼!」

    賈公正的表情顯得無比的激動,他幾乎是渾身顫抖地走到常彥卿的面前,聲音激動地道——

    「常彥卿,如果你之前所說的話都是真的,被害人在你離開之前是醒著的話,那麼你就是在她清醒的時候,掛斷了她的電話,並且關閉了她的手機。」

    「至於在嫌疑人離開之後被害人為什麼不打開手機回撥電話,回撥電話是被害人的權利。她可以行使,也可以不行使。但是她不願去行使的權利不代表他人可以肆意剝奪!而且如果真的和對方律師所說,被害人並不是不想要回電,而是因為意外狀況發生了安眠藥事故導致其無法回電。因此,在她的電話被犯罪嫌疑人掛斷的那一刻起,毫無疑問,嫌疑人就是阻礙了她在生前最後獲知自己中獎的機會!」

    「而在之後,因為被害人死亡,被害人的父母也不知道彩票的事情,導致事情過去兩個月,其中的獎金被彩票中心視為棄獎。換言之,你的行為嚴重妨礙了被害人獲得獎金,是其中最為關鍵的因素。由此導致被害人無法領取獎金,你理所當然地應該對這筆獎金進行賠付!」

    聽到這裡,常彥卿再次哈哈哈地大笑起來。他十分慵懶地靠在座位上,眼神輕蔑地說道:「說來說去,還不是要賠錢嗎?賠就賠,有多少錢啊?把我一個月的零用錢賠了夠不夠啊?」

    賈公正緩緩抬起頭,轉過頭看著法者鴆,一字一句地說道:「不過,如果嫌疑人的確是在電話到來之前就給被害人下了藥,進行強姦的話,那麼即便中獎電話來了,被害人也是不可能接的。那個時候,嫌疑人就算掛不掛電話都和中獎無關。所以,嫌疑人也就不需要賠付這筆巨款。那麼……請問對方律師,現在,你是否還願意給你的當事人做無罪辯護?」

    法者鴆眉頭一揚,察覺到事情不妙,剛剛想要申請延期審理!卻沒想到那邊的常彥卿直接跳了起來——

    「我當然是無罪的!是她自己服下安眠藥的!和我無關!不就是賠點錢嘛!我常家家大業大,賠嘛!多少錢?」

    「十億。」

    啪的一聲,賈公正合上了手中的資料,強行一臉淡定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法者鴆那原本張開口準備喊出來的話,現在也是被這兩個字硬生生地壓進了自己的肚子。

    剎那間,整個法庭,都安靜了下來。

    恐怕對於這裡的書記員,法警,法官等大多數人來說,這個數字的概念實在是太過模糊,太過生僻。

    在這安靜的法庭之中,唯一聽到這兩個字之後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的也就只有那位坐在嫌疑人座位上的常彥卿。他依然顯得輕鬆至極,一臉的橫樣。

    「不過就是十億嘛,小意思!我常家的家產有千億,給你個十億簡直就是毛毛雨!喂,審完了嗎?審完了可以讓我回去了嗎?我是無罪的!十億我爸爸會付給你們的,什麼嘛~~!不過就是區區那麼點錢而已,還以為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對吧?哈哈哈哈!」

    那一刻,常彥卿大笑。

    隨後,二審法庭,終究還是在宣判無罪的情況下,落下了帷幕。

    不過,當那位董事長在之後知道了這麼一個答案之後,原本一張非常輕鬆的臉,現在卻是擰成了一團。

    因為……

    常家個人所有的固定資產加上流動資產,總值——二十億。

    ————庭審結束————

    「我‧說‧啦!讓我來代理這份民事訴訟吧!我一定會不負我法者鴆的名號!把名為法律的毒藥往蘇家那個老女人的嘴巴裡面灌進去!我已經準備好萬全之策啦!」

    「喂喂喂!常先生!我可是一直擔當你們飛譜集團的法律顧問的呀!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這一次只是大意,真的真的只是大意!我一定能夠報仇雪恨的!酬勞我不會要多,一百萬,我只會要一百萬就可以了!喂!喂喂喂!」

    「嘟嘟嘟————」

    法者鴆憤憤地扔下手機,在他的別墅內來回轉。口中一直不停地罵罵咧咧。

    其實從勝算上來說,二審他依然是完成了委託要求,拿到了無罪判決對吧?可為什麼那個老頭子就那麼不放心呢?自己明明可以做到,他反而一副生怕自己再去找他的模樣?開什麼玩笑!

    打開電視,電視上也正在鋪天蓋地地播報此次案件的新聞,《常彥卿無罪釋放,但是代價卻是整個常家的覆滅?》這種消息簡直到處都是。電視新聞上的常道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歲一樣,而那個花花公子還被人拍到被他的老爸當街追著打,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狼狽的模樣。

    有了十億的噱頭,整個上京市……不,恐怕是整個華國內所有的律師事務所幾乎都行動了起來,原本窮的根本請不起律師的蘇母現在簡直是有了一支堪稱夢之隊的律師辯護團幫其打理訴訟事物!

    不過,用法者鴆的話來說這些所謂的夢之隊根本就無所謂!如果讓自己上的話,三分鐘就能夠讓這些所謂的夢之隊全都滾回家抱著媽媽喊救命!

    可是……可是!

    可是那個天殺的常老頭竟然一副完全不想讓自己繼續上的念頭!我去他奶奶的,以前幫他打了那麼多的官司無一敗訴,竟然要自己這個保持著全勝記錄的律師離開,反而去請其他那些所謂的專業律師嗎?

    法者鴆重重地跺了跺腳,一轉身走到電腦前,點開魔法少女的BD視頻。原本顯得還很焦躁的表情,在看了一會兒視頻之後,終於顯得輕鬆起來。

    「少爺,門口有人求見。」

    咲夜站在書房門口,聲音清淡而禮貌地說了這麼一句。

    「不見!我現在沒心情接委託。啊~~~!我的愛麗絲~~!果然你最可愛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最懂我~~~」

    看著法者鴆繼續坐在電腦前,看著裡面那個二次元角色一臉花痴的死宅樣,咲夜極為優雅地轉頭,說道:「好的,那我去回絕那個女孩,說少爺您不會接她的尋找媽媽的委……」

    嗖!

    沉浸在二次元中療傷的死宅立刻跳了起來,比咲夜更快地衝向大門。

    噗通!

    可惜,沖的太快,他腳下一滑直接在大門前親吻大地。

    趴在地上沉默了三秒鐘之後,這個三十歲的大叔再次堅強地站了起來,一把拉開房門!

    房門外,那個身著有一點點髒的鵝黃色連衣長裙,有著一頭披肩長發,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褲襪,懷裡抱著那頭天平熊的小女孩抬著頭,冰冷而充滿怨恨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法者鴆。

    而看到這個女孩的瞬間,法者鴆一下子伸出手抓住這個小丫頭的肩膀,將她整個抓了起來,嘴角的笑容恐怖,而抽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8:17
011.找媽媽

    「好~~丫~~頭~~啊~~我~~還~~沒~~找~~你,你~~反~~而~~找~~上~~門~~來~~啦~~?」

    隨後,他立刻轉頭看著房門內,大喊道:「咲夜!準備蒸籠!今天晚飯我們吃清蒸蘿莉!給我準備菜刀!我要把她放干血再扒皮!」

    咲夜始終一臉冰冷:「請恕我拒絕,上次少爺您逞能要殺魚結果折騰了五個小時都沒有敢動手最後還拖累我的工作時間還一直說一些比如首先要宣判魚的死刑再經過死刑覆核最後確認之後還要在相關人員的監督之下才能夠進行殺魚等等藉口,佔用了我很多的聽覺細胞和行動時間,我還沒有要求補償呢。」

    法者鴆繼續面對著這個小女孩呲牙裂嘴,吐出舌頭,一副下一秒就要把這個小姑娘生吞活剝給吞了似的表情,冷笑道:「好!那我就這樣看著她活活餓死!哈哈哈哈!我要把你關起來,然後整天就只給你吃一些肉餅啊包子之類的東西活活餓死你!哈哈哈哈!我很殘忍吧?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律師!哈哈哈哈哈!」

    在法者鴆的傻笑聲中,這個女孩卻是一點點都不慌張。等到法者鴆笑夠了,她才冷冷地說了一句:「夠了嗎?我想委託,你接不接?」

    「開玩笑!」

    法者鴆把這個小女孩放在地上,雙手叉腰——

    「委託?本少爺的工作委託可是超貴的呢!最起碼一百萬起板!再說了,你上次害得我好慘,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喂!喂!死丫頭,你怎麼能夠隨隨便便進我的別墅?你身上那麼髒,弄髒我的房子怎麼辦?喂!你還走?我要找你父母賠我房屋的清洗費!」

    連鞋也不脫,直接進入別墅的女孩也不轉身,只是側過半張臉,用一副十分輕蔑的眼神瞥了法者鴆一眼,冷冷道:「法律是毒藥,你的名言。只不過,以前是你喂別人喝。這次換作你自己嘗嘗看而已。另外,你的所謂的委託費,我出得起。」

    說罷,她繼續一臉陰沉地走進別墅,開口問道:「會客廳在哪裡?」

    咲夜:「這邊請,小小姐。」

    和以往任何一個委託人進來時一樣,咲夜的行為舉止總是那麼的得體而有禮貌。惹得後面的法者鴆氣得直跺腳!一直等到小女孩進入客廳,消失在他眼前之後,他才狠狠地揮了揮拳頭——

    「看我怎麼把你父母的錢給榨乾!死丫頭。」

    走進會客廳,只見那個女孩已經在自己那套超過五萬元的沙發上大刺刺地坐了下來。那沙發平時都是自己坐的呀!這小丫頭竟然就用那套髒髒的衣服坐下來了!

    清洗費絕對要讓她的父母跪在自己面前喊爸爸!

    「哼,委託費,你出得起?你這小丫頭,看起來把你賣了也賣不了幾個錢的樣子,你出得起?」

    法者鴆站在女孩的面前,一臉看不起的模樣。

    同樣的,這個小女孩瞥著法者鴆的臉也是一臉的嫌棄和不屑,說道:「我說出得起就出得起,我的爸爸很有錢。我的委託你必須接,錢我也一分不少地可以給你。」

    「哼,有意思。你想給錢本律師還不想接呢!你讓我最大的僱主直接和我斷絕了合作關係,我恨不得抽了你的筋拔了你的皮呢!到底是哪個老爸那麼缺德養出這麼個熊孩子來的?總之一句話,不接!請便!」

    小女孩轉過頭,看著旁邊端著一杯溫熱的牛奶過來的咲夜,單手接過牛奶的她問道:「他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法者鴆律師事務所現在已經沒有了最大的一筆巨額收入來源。從下個月起,可能我的存款都要比律師多了。」

    咲夜轉過頭,依然是十分有禮貌,並且面無表情地對著法者鴆緩緩鞠躬,說道:「少爺,希望您不要拖欠下個月應該給我的工資。如果實在支付不出來的話我不介意您幫我打掃家務洗衣做飯等身體勞動來代替應該給我的工資。」

    「開玩笑!哈哈哈哈哈!我法者鴆會沒有錢?像我這種整天沒事就在全世界到處飛來飛去的人會沒有錢?哈哈哈哈!」

    「小小姐請不要介意,少爺有恐高症,每次上飛機前都要先服下安眠藥昏迷過去之後當貨物運上飛機才能飛的那種人。」

    「哼!」

    法者鴆一臉的嫌棄,不過他還是拿過一張椅子坐下。見此,旁邊的咲夜早已經端上了一杯咖啡和一個茶几放在他的椅子旁,同時自己走到那邊的辦公桌前坐下,打開筆記本,攝影攝像裝置,準備記錄。

    「真是麻煩,既然你出得起錢那就另算。」

    法者鴆喝了一口咖啡,放下,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喝了一口牛奶,嘴唇上一層薄薄的奶漬。自從上次在電車裡面看到之後,也只有現在才感覺這個小丫頭有一點十歲女孩的感覺。

    「蜜律。甜蜜的蜜,律法的律。」

    這個姓氏讓法者鴆微微一愣,一邊優雅地喝著咖啡,說道:「真是有意思。可你這個小丫頭,給人的感覺可是一點都不甜蜜呢。」

    蜜律再次喝了一口牛奶,嘴唇上的奶漬更加多了。不過,這個小姑娘依然是一臉針鋒相對地看著法者鴆:「法律師的鳩倒是非常的形象,整個人看起來真的就像是一個在鳩水裡面泡壞了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腐爛臭味,讓人敬而遠之的奇怪東西。」

    那一瞬間,咲夜抬起頭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在兩個人的臉上分別掃了一下之後,繼續開始打字。

    「真是伶牙俐齒的死丫頭,你老爸的家庭教育還真是夠差勁的。說吧,你要我幫你找媽媽?你媽媽出軌了嗎?還是你那個有錢老爸在外面花擦擦最後把你媽趕走了?」

    這種事情其實挺多的,法者鴆一般也不理會這種留在他網絡微博中的委託。基本上都沒有什麼賺頭,而且很煩。

    「你媽叫什麼名字?」

    他一邊喝咖啡,一邊悠閒地等。

    「蜜糖。」

    蜜律簡單明了地說出了這個很甜很甜的名字,倒是讓法者鴆再次覺得這事情有些搞笑。

    「真是個有趣的名字。好!如果你想要讓我接這個案子的話先把錢交出來吧。你爸爸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打他電話,給我一百萬,我立刻幫你找你的媽媽。」

    蜜律抱起牛奶,咕嘟咕嘟地一口氣全都喝了下去。她舔舔嘴唇,開口道:「51881888。」

    「哦?聽不出來你老爸還真是個土豪?」

    法者鴆拿出自己的手機,極為爽快地按下撥號鍵。

    5—1—8—8—1—8—8—8

    之後,他一臉小瞧模樣地看著對面的蜜律,一副嫌棄的模樣。

    叮鈴鈴鈴~

    突然,咲夜辦公桌上的電話一下子響了起來。這個女僕繼續瞥了一眼那邊依然舉著手機滿臉笑容的法者鴆,拿起電話,對著聽筒說道:「您好,法者鴆律師事務所。」

    之後,她掛斷了電話。

    再看那邊的法者鴆,他嘴角的笑容,卻是已經完全凝固了。

    「死丫頭……你是在故意耍我的嗎?」

    終於,法者鴆被惹惱了!他將手中的手機舉起!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旁邊的茶几上,再從沙發上拿起一個枕頭,用力地往地板上一扔!

    「你是故意的嗎?咲夜!送客!」

    那邊,咲夜站起。

    不過在對方走過來之前,蜜律卻是再次開口——

    「法律師忘了嗎?十一年前,華聖政法學院,你認識了一個女同學,那個女同學的名字就叫做蜜糖。」

    那一瞬間,法者鴆原本撿起枕頭要繼續扔的動作一下子停頓!彷彿石化了一般!

    而那邊原本站起來的咲夜,現在卻是立刻坐下,關閉了攝像頭和錄音機,緩緩地,合上了筆記本。

    「之後,法律師始亂終棄,不負責任,貪圖富貴,甩了那個叫蜜糖的女同學。只可惜,那個時候蜜糖已經懷有了身孕,因為法律師的背叛而傷心地回到自己的故鄉,再也沒有和法律師聯繫。」

    這個小女孩放下了牛奶杯,頂著那張還沾滿奶漬的嘴唇,緩緩站起——

    「這十年來,法律師欠了我媽媽實在是太多太多。也欠了我許多許多。雖然在生物學上你和我之間有血緣關係,但是我絕對不會承認你這個骯髒的渾身沾滿福爾馬林的傢伙是我的父輩,真正看到你之後更加讓我打從心底裡覺得你實在是噁心。」

    「但,我可以討厭你,你卻欠了我很多,一年算一百萬吧,十年裡面你欠了我一千萬。你必須要幫我找到我的媽媽,委託費的一百萬就從你這十年來少繳的撫養費中扣除。這個委託你必須要接,不然,你就真的等著完全的身敗名裂吧。」

    個子小小的蜜律大踏步地走到法者鴆面前,而站起來的法者鴆看到這個一臉陰狠的女孩,卻是忍不住雙腳一軟,坐在了椅子上。

    「你要相信,我蜜律,有這個本事。」

    窗外,鳥聲啾啾~~

    這個星期,法者鴆律師事務所,關門不營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8:17
012.親子鑑定

    吹著空調,手裡拿著咖啡,看著報紙~~這真是人生一大快意之事啊~~~!

    ……快意個頭啊!

    法者鴆將手裡的報紙直接扔在旁邊的塑料座椅上,喝進肚子裡面的咖啡已經讓他快要尿頻尿急了!現在他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個人來,然後把手上的咖啡直接潑那人臉上去!對,潑上去!

    和法者鴆現在翹著二郎腿,整個人不斷地在這裡近乎羊癲瘋的顫抖不同,坐在他旁邊隔開三個塑料椅子的蜜律現在倒是很安靜。

    這個小女孩依然穿著那套似乎完全沒有換洗過的鵝黃色連衣裙,抱著那隻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過的天平熊,靠在座位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旁邊書架上的時尚雜誌。

    一個十歲的小屁孩看時尚雜誌?真希望有一天能夠用那些五顏六色的各種化妝品顏料把那張臉抹成一個大花臉拍照留念,當成這丫頭畢生的恥辱!

    法者鴆瞪了一眼蜜律,隨後實在是等不及,站起來,將手中的咖啡放在旁邊的座位上。接著,他迅速衝向那邊拿報告的窗口用力拍打:「喂!好了沒有啊?怎麼那麼長時間?說好的一週呢?現在已經是第七天了怎麼還沒好?」

    窗口裡面的護士抬起頭瞥了一眼法者鴆,沒好氣地道:「再等會兒,這段時間老王太多了。你沒必要急著知道答案後去找你家隔壁鄰居。」

    「我去你妹的隔壁鄰居!信不信我告你們知不知道?我訛詐你們個百八十萬簡直就和玩似的知不知道!」

    裡面的護士再次抬頭瞥了一眼法者鴆,隨後再看看那邊一臉恬靜地看著雜誌的蜜律,哼了一聲,賭氣道:「性格差別那麼大,一看就知道不是親生的。」

    「真的?」

    可是,法者鴆聽到這句話後立刻喜極而泣!他甚至直接從窗口中把手伸了進來就要去抓那護士的手,嚇得那護士連忙尖叫一聲從座位上彈起。

    「真的不是親生的嗎?太好了!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要訛詐我!太謝謝了護士小姐!我要給你們頒發錦旗!絕對要給你們頒發錦旗!」

    那護士真的是嚇住了:「你幹什麼啊!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報警啦!我要報警啦!」

    「謝謝!謝謝!我要謝謝你們!我真的要謝謝你們!」

    「哇!救命!保安!保安!這裡有個瘋子!有個瘋子!」

    法者鴆在護士窗口前吵吵鬧鬧,一名醫生手裡拿著報告單從化驗室中走出,來到蜜律的身旁。這位戴著眼鏡,一臉文明人的醫生十分不解地看了看那邊的法者鴆,隨後再看看依然是十分淡定的蜜律:「他怎麼了?」

    「他全身上下就是個笑話。」

    蜜律放下手中的時尚雜誌,極為優雅地從座位上站起,稍稍清理了一下自己的連衣裙,站在醫生的面前,看著其手中的檢查報告。不過,當這個小女孩聽著旁邊法者鴆依然是那樣一副吵吵鬧鬧的模樣之後,眉頭一皺,臉上立刻浮現出厭惡的色彩。她隨手抄起法者鴆剛才放下的咖啡,直接朝著他的屁股上潑了上去。

    「哇!」

    屁股上的濕漉漉立刻讓法者鴆跳了起來,當然,腦袋更是撞倒了窗口上,立刻蹲下身捂著腦袋嗷嗷叫了。

    「快點吧,親愛的『法毒』叔叔。」

    法者鴆回過頭,伸手摸了摸已經完全濕透的屁股,再看到蜜律那張充滿了厭惡和嫌棄的臉龐,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大聲道:「死丫頭你究竟幹了什麼!你知不知道我這套西裝有多麼名貴啊?這可是意大利的Kiton的全手工訂製西裝!一套要上十萬了!你潑髒了要怎麼賠我?」

    蜜律依然是一張嘲諷臉,別過頭看著那醫生手裡的報告書,完全不在乎法者鴆在旁邊大呼小叫。

    這時,法者鴆也是注意到了站在這邊一臉尷尬的醫生。他哼哼了兩聲,再次伸手摸了摸自己那濕漉漉的屁股……

    「報告結果怎麼樣?說吧。」

    他重新站直身體,擺出一副十分輕鬆自在的表情。當然,如果現在他的兩腿之間沒有那些咖啡色液體正在一滴滴的往下滴落的話,這個律師現在的確可以算是非常的有氣場了呢。

    醫生將報告書交向法者鴆,法者鴆原本想要伸手拿,可看了看自己那沾滿了咖啡的手掌,一時間縮回手要往衣服上擦。可手剛剛縮回就想到自己衣服的名貴,在猶豫片刻之後,終於還是再次伸出手接過報告書,拉開封袋,取出其中的那紙報告。

    報告書前面那些都是廢話,他掃了一眼上面貼著的姓名和照片,核對無誤之後直接看下面的結果——

    經過鑑定,法者鴆為蜜律生物學上父親的幾率大於99.999999%

    結論,根據DNA遺傳標記分型結果,支持法者鴆是蜜律的生物學父親。

    法者鴆捏著報告書。

    而那位醫生現在則是一臉的笑容,說道:「哎呀呀,法先生,恭喜您啊,您之前擔心的事情完全不用在意了呢。這麼可愛的女孩的確是您的親生女兒呢~~~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

    啪——

    報告書被扔掉,緊接著,法者鴆伸出沾滿咖啡漬的雙手一把抓住這個醫生的衣領,那張臉已經是習慣性地頂到了那個醫生的鼻樑之前!

    「你這是在做虛假鑑定報告書吧!我告訴你,這裡面的行當我可是非常清楚的!提供虛假鑑定報告可是要承擔刑事責任的!你信不信我告你?我可以把你直接搞得身敗名裂,讓你這個鑑定機構立刻捲鋪蓋走人你信不信?說!這個小丫頭給了你們多少錢,讓你們這麼來陷害我?我可以出兩倍……不,出三倍的錢讓你把鑑定結果改成正確的那一項!聽到了沒有!」

    褲子上的咖啡漬現在已經完全不重要了,對於法者鴆來說,人活了三十年,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受到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8:18
013.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開玩笑了!一直以來,都只有自己給別人灌下名為法律的毒藥!現在怎麼碰到這個小丫頭之後,輪到她給自己灌毒藥了?而且,還是名為親子鑑定的毒藥?

    倒是旁邊的蜜律橫掃了一眼法者鴆,對於這個生物學上的父親她的眼睛裡面依然沒有任何的尊重。她甚至連看都不看旁邊椅子上的鑑定報告書,而是直接轉過頭,朝著門口走去。

    「喂!我問你收了那些傢伙多少錢要讓你這樣來陷害我?我出五倍的錢!」

    那醫生現在已經是完全懵掉了,面對一臉凶相的法者鴆,他現在只能伸出手指了指那邊正在離開的蜜律,聲音顫抖地道:「這位……這位先生!您女兒……好像要離開了!您不去叫住她嗎?」

    法者鴆一回頭,剛好看到蜜律推開診室門走出去。雖然滿心的不願,但他還是立刻收拾起那份鑑定報告,抖動著濕漉漉的屁股,快速地追了上去。

    離開鑑定中心,法者鴆左右一晃腦袋,立刻看到蜜律正站在街邊,伸手招來了一輛出租車。眼看這個小丫頭就要關上車門離開,法者鴆連忙沖上去,一把拉住車門!

    「死丫頭……你……你在幹嘛?」

    蜜律繼續用那雙冷冰冰的目光瞥了法者鴆一眼,說道:「回家。」

    「回家?」

    法者鴆不放心,繼續道——

    「回哪個家?你的那家小旅館嗎?」

    蜜律現在更加是一臉的厭惡,說道:「你要上來就快點上來,這些時日裡面你逼著我每天跟你一起坐公交車擠地鐵我也就認了,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吧?剛剛好,我租住的旅館今天也到期了。」

    那一瞬間,法者鴆更加堅定地抓著車門,一臉扭曲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回我家?開什麼玩笑?你竟然……想要回我家?」

    蜜律哼了一聲:「你到底上不上車?堂堂一個大狀,看著簡直就和一隻受驚的小老鼠一樣。你到底在怕什麼?」

    被蜜律這麼一激,法者鴆的火氣立刻上漲!他哼了一聲,直接鑽進車廂,大聲道:「怕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害怕?我可是人稱『法毒』的法者鴆!我怕什麼?」

    蜜律閉上嘴不說話,前面的司機也是笑笑,準備等法者鴆關上後車門之後就開車。

    碰——車門關上。

    ……

    ……

    ……

    路邊,法者鴆死死地抱著旁邊的電線杆,一張臉簡直就像是被抽乾了所有鮮血一樣變得煞白煞白。嘴巴大張著,舌頭更是發紫,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虛脫了一般,臉上更是嚇得如同皮包骨頭,分外駭人。

    而在旁邊,那輛出租車還停在那裡,車門大開著。在後座上的蜜律現在完全是眯起眼睛看著自己的這個生物學上的父親,看到他抱著那電線杆接連不斷地喘,一直喘了差不多五分鐘還沒有好的樣子,這個女孩直接搖搖頭,伸手一拉車門,對前面的司機道——

    「開車吧。」

    那司機想了想後,終究還是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你……你……給我……站住……!我……要……告……告你!」

    這邊,法者鴆繼續死抱著那電線杆不肯放,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在努力地大叫大嚷,一點點都不肯服輸。

    一小時後——

    咲夜打開別墅的大門,看到面前這個滿身灰塵,一身西裝已經髒的不成樣子,屁股後面還帶著咖啡漬的法律師後,一言不發,讓開了正門口。

    「那個死丫頭呢?」

    法者鴆怒氣衝衝地往裡面走,咲夜則是閉著眼睛垂手跟在身後,說道:「大小姐現在正在沐浴更衣。」

    「大小姐?」

    法者鴆站住腳步回過頭,看著咲夜。不用說,咲夜很聰明,看到法者鴆現在這樣一幅怒氣衝衝的狼狽模樣,八成就已經知道了結果。所以這一聲「大小姐」叫得並不過分。

    法者鴆直接往浴室方向走,來到浴室前,他立刻就要伸手去抓門把手。

    「老爺,請不要逼咲夜報警。咲夜不希望帶著食盒去看守所見少爺。因為我會覺得那個樣子的老爺很可憐,會忍不住想要踩上兩腳。」

    原本握住門把手的手,在咲夜的這句話之後,終於有些清醒過來,鬆開。

    不過,更加讓法者鴆回過神來的,是「老爺」這個稱呼。

    法者鴆對著浴室的大門揮了揮拳頭,哼道:「這個死丫頭,我絕對要她好看!給我換套衣服。」

    「是,老爺。」

    「能不能別叫我老爺?聽起來好像我很老似的。」

    「好的,少爺。此外,咲夜建議少爺再去看一下心理醫生,治療一下幽閉恐懼症的問題。」

    法者鴆一邊脫西裝一邊道:「我才不會去和那些整天向你提問最後還要收你錢的人打交道呢。等到那丫頭洗完澡了,讓她來客廳見我!」

    說著,法者鴆已經脫掉了髒兮兮的衣服,用乾淨的毛巾稍稍擦了擦後,去客廳等待了。

    再過了大約十五分鐘,浴室的門終於打開。伴隨著裡面湧出來的一股熱氣,蜜律終於從裡面走了出來。

    一頭長發現在現在已經完全散開,還掛著點點水珠的黑色長發帶著些許的天然卷,如同波浪一般披散在肩後。或許是因為熱氣蒸騰的緣故吧,她的臉蛋顯得紅撲撲的,宛若塗上了一層桃花的粉色。

    她穿著一件浴袍。嫩黃色,和她體型相稱大小的兒童浴袍,光著腳丫走進了客廳。看著這件浴袍,法者鴆直接瞥了一眼旁邊隨侍在側的咲夜。很顯然,這是她提前準備好的。

    這個女僕,很多事情都想的也太周到了吧?對這個小丫頭有必要那麼周到嗎?

    蜜律在法者鴆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咲夜立刻走到她身後,用毛巾捲起她的長發,取出腰間的便攜吹風機開始吹了起來。

    這個小姑娘不僅沒有抗拒,反而還真的十分享受這個女僕的服侍,閉著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呼氣,儼然一副大小姐的模樣。

    整理完頭髮,咲夜才收起毛巾和吹風機站在一旁,一副隨時聽候吩咐的姿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8:18
014.蜜糖

    啪。

    法者鴆拍了一下手,眼神姿態開始變得居高臨下起來。既然是自己的種,那更加不用對這個小丫頭客氣了。

    「現在,你能夠說明一下情況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咲夜端著盤子遞了過來,盤子上擺放著一瓶牛奶。蜜律捧過牛奶,對著咲夜點了點頭:「謝謝姐姐。」

    咲夜依然沒有笑,她只是迅速轉過身,在旁邊的咖啡壺邊開始泡起咖啡,動作顯得十分的輕鬆。

    「他是男的。」

    法者鴆絕對不會放棄打擊這個小丫頭的任何機會。

    蜜律稍稍一晃,但很快,她繼續捧著牛奶喝了一口,說道:「姐姐在你這裡做僕人還真的是虧了,要忍受你這麼一個混蛋。」

    攪動咖啡的聲音,顯得更加輕快了。

    法者鴆翹起二郎腿,腿上的腿毛十分招搖地呈現在蜜律的面前,說道:「你說你是蜜糖的女兒?哼,姑且我就認了吧。那個女人到底搞什麼鬼?已經離開了十年,現在反而把你扔到我面前來?」

    咕嘟——咕嘟——

    蜜律喝著溫熱的牛奶,嘴唇上又是沾上了一圈白白的奶漬。她舔舔嘴唇,說道——

    「媽媽被你傷害的太深了,當年在上大學的時候,你一開始看到我媽媽漂亮,對我媽媽死纏爛打苦苦追求。但是最後,你這種爛人的根裡簡直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代表。你又看上了其他一個富豪人家的大小姐,如果和那個大小姐好的話,對方家裡的財產和地位能夠方便你更加快的出人頭地,所以就對我媽媽始亂終棄。」

    「媽媽和你分手之後傷心過度,最後終於輟學離開了學校,回了老家。可是沒想到到了老家之後,媽媽才發現已經懷上了我。可是再想要聯繫你的時候,卻是已經完全聯繫不上你了。」

    「最後,媽媽在老家含辛茹苦地將我生了下來,因為未婚生子,媽媽在家鄉吃了很多很多的苦,遭受了很多很多的白眼,不知道多麼努力,才把我養到這麼大。而與此同時,你卻是在上京市裡面花天酒地,生活糜爛。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把我基因裡面有關於你的那部分完全挖出來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是你,害得我媽媽生活那麼淒慘。你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說完,蜜律再次抱起溫熱的牛奶,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口。

    「啊~~~~」

    然後,呼出一口氣。

    坐在對面的法者鴆則是一臉的冷笑,待的蜜律完全說完,他一下子放下二郎腿,身子向前傾,習慣性地用自己的臉壓著這個小丫頭的臉——

    「小丫頭啊,剛才你嘰裡咕嚕說的那麼多廢話之中,只有兩句話我算是有點同意。」

    「其一,就是我也恨不得把你體內那些有關我的基因全都挖出來扔掉。開玩笑!我可是正當事業巔峰的『法毒』法者鴆!我還沒玩夠,還沒爽夠,還沒盡情享受夠單身貴族的美好樂趣呢!老天爺頭腦一熱給我扔個死丫頭下來這到底算是什麼鬼?」

    蜜律一點也不怕法者鴆這種瞪人的眼神,互瞪。法者鴆見自己沒辦法嚇到這個小丫頭,重新縮回腦袋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道——

    「其二,就是你媽媽的確挺漂亮。蜜糖在當年的大學中簡直可以說是絕對的校花。不,不僅僅是校花,就算是稱其為整個區內所有大學的區花,甚至是整個上京市的市花也絕不為過。」

    「但是!我贊同的也僅僅只有這兩點而已。」

    法者鴆抬起手指直接指著蜜律,大聲說道——

    「什麼叫做我貪圖美色死乞白賴地纏著你媽?明明是你媽媽看到我身為大才子的身份所以主動向我靠攏的好不好?在迷惑了我,偷走了我的心之後,這個女人又仗著自己長得漂亮朝三暮四,看到我這個書呆子覺得玩膩了,就開始勾搭那些商界巨賈和政界驕子了好不好!」

    「當年你媽在大學生的時代就沒有少參加那些什麼商政晚宴,身邊的男人換的速度簡直就讓人眼花繚亂!有的時候一天甚至就要換上三個!什麼叫做我對你媽始亂終棄?明明是你媽媽看我看得不爽了主動離開我,我那個時候還一直追著你媽求你媽回到我身邊,結果被你媽當作垃圾一樣甩了呢!」

    咲夜端過咖啡,法者鴆大刺刺地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我是不知道你媽為什麼最後會混到不得不回老家生活的地步。不過這也已經可以從側面證明你媽的那一套私生活糜爛的作風終於還是讓她從原本光鮮亮麗的雲端跌落至凡塵了吧?哈哈哈!這也是活該了!」

    對於法者鴆的大聲貶低,蜜律並沒有開口反駁。就像是在尊重自己的對手發言的權利一樣,一直等到法者鴆發言結束之後,她才仰起脖子,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

    「既然你說我媽媽私生活糜爛,經常參加各種晚宴,那你應該有拍照片之類的證據吧。有嗎?」

    咲夜立刻接過蜜律手中的牛奶杯,在旁邊的咖啡吧檯上一陣調理,打起奶泡,在奶泡上淋上焦糖漿,撒上肉桂粉,再重新端回蜜律的手中。

    看到這一杯牛奶,蜜律眼睛一亮!低下頭喝了一口,嘴角的奶漬顯得更加的豐富。她抬起頭,陰狠的目光死盯著法者鴆,舔舔嘴唇,說道:「證據,有嗎?」

    法者鴆:「沒有!我當年氣得把所有的照片全都燒了!話說回來,你媽媽有證據證明我對她始亂終棄,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嗎?既然你說我勾搭上了某富豪之女,那麼這個女的是誰?有證據嗎?」

    同樣的,蜜律也是十分斬釘截鐵地道:「沒有。」

    剎那間,蜜律和法者鴆全都閉上嘴,四隻眼睛紛紛盯著對方,寸步不讓,誰也不服誰。諾大的客廳之中,就只有旁邊吧檯上的咖啡壺,現在還在散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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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法與律

    良久,良久……

    法者鴆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哼道:「看起來,我們兩個人當中有一個在撒謊。那麼誰比較會撒謊呢?」

    蜜律抬起手,拍了拍她那平坦無疑的胸口,說道:「我是小孩子,所以說話都是真話。媽媽最疼我了,媽媽說的話也一定是真話。」

    法者鴆同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是社會知名律師!有很高的社會地位!所以我也絕對不可能撒謊!」

    瞬間,兩人再次沉默應對。

    蜜律將牛奶杯中的牛奶一口飲盡,舔舔嘴唇。她轉過頭,一張原本高冷的臉龐看著那邊的咲夜,眼睛不由得有些圓了。

    片刻後,咲夜立刻端上第二杯。不過這一次卻是伴著些許的巧克力,上面抹上一層厚厚的奶酪層,奶酪層上撒些七彩的糖粉。

    「很好,看起來我們是誰也說不過誰了。那我們換個話題。」

    法者鴆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咲夜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接過,重新滿了一杯卡布奇諾。

    「你要我幫你找蜜糖,你的媽媽?這又是怎麼回事?」

    蜜律抱著這杯牛奶,看著上面那些七彩的糖粉,似乎有些捨不得喝。她抬起頭,看著法者鴆,眼神繼續保持著嚴肅的氣魄——

    「媽媽在兩個月前突然不見了,只給我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寫讓我來找你,說你是我爸爸,還給我留下了三千元錢。」

    法者鴆:「然後呢?」

    蜜律:「然後我就坐火車來找你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找了個小旅館住了一會兒。」

    法者鴆:「你這丫頭,還挺有膽子的呀?十歲的小姑娘竟然敢一個人坐火車跑那麼遠來這個魔都?信呢?讓我看看。」

    此刻,咲夜又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自己的口袋裡面取出一封摺疊好的信,走到蜜律的身旁遞給她。

    蜜律接過信,直接向前一遞。法者鴆接過打開,看了起來。

    信很樸素,就是一般的鄉村集合設裡面的那種公用的信紙。上面的字跡也很娟秀,正如十年前蜜糖在大學時候時一樣,非常漂亮。

    不過,這些漂亮的字所組成的內容卻很有限,上面直接點題了說自己就是蜜律的父親,還說蜜糖要離開,讓女兒不要來找媽媽。最後在信紙下面寫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和電話號碼。

    真的,這樣一封信看起來實在是簡單的過了頭!雖然不是不能去找,但是……

    「麻煩死了……」

    法者鴆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信紙,說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了。你壓根就不是來要我幫你找你媽媽的吧?這完全就是你媽媽和你一起演的一齣戲吧?想要從我這裡敲詐養育費是不是?我給,我給!每個月就算給兩千吧,一年也就兩萬多塊錢。十年也就二十萬,我給你五十萬,算是你今後八年裡面成人的費用。我給你這些錢你能夠直接離開嗎?回去和你媽媽好好過日子不要再來煩我行不行?」

    蜜律默默地坐在座位上,一雙眼睛始終不離法者鴆的臉,緩緩,而鎮定地道:「我媽媽,不見了。所以,我才來找你。」

    「切。」

    法者鴆晃了晃手中的信紙,說道——

    「老實告訴你,我可沒心情當你的爸爸,也不怎麼想要養你。你還有其他監護人吧?你的外公外婆呢?去讓他們照顧你得了。」

    蜜律繼續保持鎮定,說道:「外公外婆,因為媽媽懷了我,受不了他人的眼光,而氣死了。」

    法者鴆一愣,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但很快,他又表現出那種十分不想負責人的態度道:「那你總有些其他的什麼親戚吧?讓那些人當你的監護人吧!」

    蜜律:「我沒有其他的親戚。只有你,『法毒』法者鴆。你用你下面那根骯髒的棒棒製造了我,所以,你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法者鴆眯起眼睛,開始擺出一張神經病一樣的臉看著面前這個小女孩。

    又是這樣長時間沉默之後,法者鴆猛地站起!大聲道:「我絕對不要養孩子!我還是一個單身貴……」

    「少爺,大小姐,晚飯時間已經到了,可以吃飯了。」

    咲夜那張冰冷而沒有表情的漂亮臉蛋直接插了進來,溫和有禮但卻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聲線,讓原地跳起來的法者鴆真的有一種自己一下子被定身了的感覺。

    好吧,至少,現在是晚飯時間。

    今天的晚飯主題是海鮮,主打新鮮的海洋味道。

    前菜是牛油果蟹肉色拉,配上金湯海參和一小碗的酸魚醬汁。正式菜為檸檬煎三文魚,茄汁鱈魚,以及蒜蓉粉絲蒸扇貝等等。

    一桌子的五光十色,每一項都是十分的精緻,但每一項的量卻也不是很多,剛剛好是一個大人和一個孩子的量。

    飲料方面,法者鴆手中的是帶著點鹹味用來中和味道的無酒精奶酪起泡酒。而蜜律手中的則是一杯小小的檸檬碳酸水,上面插著一把小小的夏日陽傘,鑲嵌著一小片檸檬。

    一頓晚飯吃得法者鴆很糾結,因為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女孩,現在竟然是儼然一副小主人的樣子和自己平起平坐!而一向對別人都不溫不火的咲夜,現在竟然會那麼高興?

    對,沒錯,咲夜那傢伙就是高興。雖然她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還是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今天的菜做的尤其精緻,比起以往好吃了好幾百倍就是證據!雖然以前也很好吃。

    那傢伙……該不會是個蘿莉控吧?除了女裝癖之外還是個蘿莉控?可怕~~

    吃完飯,咲夜直接來一句:「大小姐,您的房間已經收拾完畢了,請這邊請。」

    好嘛!自己的家完全是被這個小丫頭給佔據了吧!就連自己的女僕現在也背叛自己奉她為小主人了吧?就算她是小主人,自己才是這個房間的男主人吧!開什麼玩笑啊!

    「咲夜!」

    終於,法者鴆忍耐不住,直接站了起來!而正準備送蜜律離開的咲夜則是回過頭,一臉冰冷地看著法者鴆。

    「有什麼事,少爺。」

    「我也要休息!」

    「好的,等咲夜服侍完大小姐就來服侍少爺。」

    說完,她繼續一臉不鳥法者鴆的模樣,帶著蜜律上了樓,前去佈置好的房間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8:18
016.消失的母親

    吃完飯,法者鴆氣呼呼地坐在書房裡,一臉的不爽。

    就連平日裡最喜歡的魔法少女他現在竟然也懶的去打開看上一眼,而是只顧著抬起頭望著天花板,腦袋中空空蕩蕩的。

    那個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了的名字,現在卻是再一次地闖入了他的腦海,弄得他不得安生。

    蜜糖。

    一個名字甜美,人也長得同樣甜美的女孩。

    哪怕直到今日,法者鴆還是認為,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比蜜糖更漂亮,笑起來更加甜美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時間造成記憶中的美化還是自己的腦袋當時被搶打過了,總之,記憶中的蜜糖的確是最漂亮的女孩,甚至美過如今電視上的那些青春偶像。

    想當年,自己剛剛見到蜜糖的時候,還在胡吹這麼一個名字一定代表了自己可以上去咬一口。

    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不僅咬了,而且還咬出一個女兒出來?

    從很多方面上來說,蜜律的確很像蜜糖。都那樣漂亮,坐著不說話的時候可愛的也都像是一幅畫。

    不過,蜜律也很不像蜜糖。這個女孩不會笑,看著自己的眼神整天都是那麼一副天怒人怨,好像自己欠了她幾百萬沒還的表情……呃,自己好像的確欠了許多撫養費沒給哦。

    但,原本對蜜糖的那種愛慕之心,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就已經消失殆盡。年輕時候的衝動熱血現在也已經平復。

    蜜糖再漂亮,現在在自己的心中也不過是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摸摸自己的心,確認一下的話……法者鴆很確定,現在的自己對於蜜糖已經沒有了那種朝思暮想,愛慕如初的感覺了。不,恐怕就連「愛」這個字都沒有,只剩下對於那個女人美麗外表的「讚美」了吧。

    但是現在,自己眼前卻偏偏有了這麼一個天大的麻煩……蜜律。

    再怎麼說,那丫頭都是帶著自己的基因,是自己生物學上的子嗣。從現今的法律上來看,撫養費,教育,照顧等等方面的內容搞不好就真的會全都賴在自己的頭上。

    所以說才後悔啊!後悔當時一時間忍不住就舔了那塊蜜一下啊!結果現在大蜜生小蜜了,小蜜來找自己算賬了呀!

    年輕時候不注意避孕就是會惹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麻煩來啊!現在真的是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蜜糖……蜜糖……

    不行,自己的美妙單身生活絕對不能被這對母女給毀了!要想不被毀,那必須盡快找到蜜糖才行!只有把這個女人揪出來,再把蜜律扔給她讓她們徹底離開自己的生活,這樣自己才能回到以前那種自由自在的美好人生當中去!

    然後,賠錢這種東西肯定是那對母女的重頭戲。這方面也好辦!自己可以說自己當年多麼多麼愛這個女人,結果這個女人卻是貪圖富貴避而不見,偷偷摸摸地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讓自己探望,結果導致現在父女感情生疏。侵犯了自己探望孩子的權利,要求她也賠償自己這些年來尋訪她們所付出的經濟損失和精神損失,把錯全都甩到她的身上!

    哈哈哈!法毒法者鴆,你果然是個天才!法律,就是把名為法律的毒藥往對方的嘴裡面灌下去!哈哈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就做,法者鴆立刻直起身子打開電腦,嘴角帶著那種瘋狂而邪惡的笑容迅速敲打鍵盤,展開搜尋蜜糖的工作!

    不過,這位少爺恐怕不知道,在他現在努力工作的同時,咲夜卻是看到了他如此努力的模樣。這位女僕點點頭,轉身去吧檯泡了一杯咖啡,端了進來,放在了桌子上。

    「少爺,祝您晚安。」

    行禮,關上門。

    法者鴆繼續瘋狂地敲打鍵盤點擊鼠標,突然!他抬起頭看看桌子上的咖啡和合起的大門,愣了一下。

    那個女僕,竟然會對自己道晚安?

    ……

    ……

    ……

    腦額頭,在冒煙。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早上,每當咲夜打開書房的門,看到那個總是癱坐在老闆椅上,腦額頭上青煙滾滾,雙眼冒著死光,一副燃燒殆盡模樣的少爺。

    又是一個禮拜,在這個禮拜裡面,原本以為很簡單就能夠搞定的活,卻是把法者鴆硬生生地憋出了胃絞痛。

    首先,當然是聯繫當地的警方,以蜜律的母親失蹤為由,代替蜜律進行報警,讓警方代為偵查。

    但是,如果一個成年人真的想要離開並且不被其他人找到的話,全國每天失蹤那麼多人口,警方也不可能真的把每一個都找到。除非那個人死了,發現屍體,那麼找到的可能性還比較大。

    作為律師,法者鴆當然知道這個方法不是怎麼很靠譜,所以他也在這個一禮拜內出差到蜜律的老家進行尋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應該美得天怒人怨的蜜糖在老家似乎並沒有給鄉里鄉親留下什麼特殊的印象。當法者鴆打聽這個村鎮內最漂亮的那個美人妻的時候,鄉里鄉親竟然全都不知道還有蜜糖這麼一號人物?

    她沒有什麼朋友,平日裡似乎深居簡出,依靠做一些手工活度日。她家的家門關閉了兩個多月,甚至左右鄰居都沒有察覺到這戶人家已經全部離開了!

    小村鎮內部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麼監控攝像頭對著蜜糖的家門口。

    不過雖然說是小村鎮,但是來往的交通也算非常便利,四通八達。有高鐵有車站,有高速公路,也有碼頭,範圍可以說是非常之大。

    如果是警方的話,那還可以立案來偵查,調取這些地方的監控攝像頭來進行大海撈針模式的尋找。

    可是,如果僅僅只是法者鴆一個人的話,就算他能夠成功威脅對方將一小部分的監控攝像交給自己,但是這數量實在是太大!並且還不能保證蜜糖是在消失的當天就坐了交通工具離開,難保她不會延後幾天再離開。所以面對那麼多交通工具的那麼多錄像,就算他本事通天!也不可能要到所有的攝像,並且全都掃一遍吧。

    蜜糖消失了。

    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留下一封信和三千元錢,把一個女兒扔給自己之後,就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至此,法者鴆真的徹底相信,蜜糖這一次的離開絕對是做了充分的準備。想當年在法學院的時候,她雖然成績不如自己,但也好歹是在整個華聖政法學院內名列前茅了。而且她好像還選修了偵查學等一系列刑警才會學習的學科?

    一個精通法律,並且精通各種反偵察技術的人如果想要從普通人的視野中消失,那還真的是容易的過了頭啊。

    所以,現在,法者鴆躺在自家的座位上,額頭冒煙。

    一想到家裡還住著那個攆不出去扔不掉,還在自己家裡白吃白喝,泡自己的浴池吃自己的點心,玩自己的電腦坐自己的沙發看自己的電視,而且還一分錢都不給,強行一副霸佔的模樣,法者鴆立刻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沒錯……這是一場戰爭!

    一場名為「家庭保衛戰」的戰爭!

    「好啊,死丫頭,你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搶佔我的家嗎?你做夢!這個家是我的,不是你的!我會讓你好好認清楚,我『法毒』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你是我女兒又怎麼樣?你體內有我的遺傳基因又怎麼樣?你這丫頭給我等著!我絕對會把你從我的房間裡面攆出去!運用法律這瓶毒藥,扳開你那張小嘴,把這瓶毒藥完完全全地灌進你那小小的喉嚨裡面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殘暴而可怕的笑聲在整個書房中迴蕩,清晨,伴隨著窗外那些鳥兒的鳴叫聲,嘰嘰喳喳,此起彼伏。當咲夜拉開書房的窗簾,讓那美麗的陽光整個地照射進來的時候,剛才發出可怕笑聲的法者鴆,已經蜷縮在座位上,右臉頰貼著桌面,呼呼大睡起來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8:19
017.法者鴆律師事務所的收支問題

    燦天區,熱鬧非凡。

    之前說過了,這裡是富人的地方,普通人只有從這裡走過的資格,而沒有在這裡停留,從這裡的任何一間商舖中拿走任何一樣東西的資格。

    或者說,這裡除了富人之外,拿走東西最多的人就是小偷。而且很稀奇,有的時候這兩種身份還會發生重疊~~~成為這裡的富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

    但是,在這燦天區的中央有著一塊別墅區,鬧中取靜。每一棟別墅的四周都種植著樹木用來隔絕那些惱人的聲音。許許多多的電影明星,富豪大賈都居住在這裡。

    所以,安靜,也就成了這座別墅區最基本的要求。

    安靜……

    今天的法者鴆律師事務所內,也很安靜。

    安靜……

    法者鴆腦袋上帶著耳機,坐在電腦前,美滋滋地看著《魔法少女園》的BD。對了,他自稱是個非常博愛的人,所以只要是市面上出現過的魔法少女,不管是哪個國家的,他都會進行一些收集。

    安靜……

    咲夜做完了所有的活,現在甚至已經雙手互相交叉放在裙子前,站在會客廳的角落裡面閉目養神。

    安靜……

    蜜律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的一本時尚靚衣雜誌。儘管,這些雜誌上的衣服現在的她還不可能穿得上。

    安靜……實在是……太安靜了。

    「咲夜姐姐。」

    終於,蜜律放下了手中的雜誌。

    站在角落裡面的咲夜就像是機器人一下子被啟動了一樣,睜開眼睛,緩步走到蜜律的身旁。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我來這裡已經一個月了。自從上次那個渾身沾滿福爾馬林每天都要嚷嚷著喂別人福爾馬林的傢伙輸給我之外,好像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接過案子嗎?」

    「什麼叫輸?」

    原以為正沉浸在魔法少女世界中的法者鴆,現在卻是突然拿下耳機,一臉氣呼呼的模樣。

    他站起來,臉上的倔強和氣憤絲毫不減:「我根本就沒有輸給你好不好?常家要的是無罪判決,我最後也達成了無罪判決!再說了,你以為你的那個什麼彩票很高明嗎?常家現在弄得那麼僵完全是因為他們不肯相信我!如果是我的話,幫他打這場十億的官司簡直輕而易舉!所以,不是我掉進你的陷阱,完全是常家那對父子自己在作死,不肯相信我這個唯一能夠解救他們二分之一財產的人!」

    蜜律沒有理睬他,雙眼看著咲夜,只是在尋求答案。

    咲夜閉上眼睛,略微想了想後,說道:「的確,少爺已經一個月沒有接過案子了。照這樣下去,我們律師事務所應該就快關門了。」

    「開什麼玩笑?關門!怎麼可能?我可是法者鴆!人稱『法毒』的法者鴆!」

    蜜律略微皺起眉頭,問道:「真的會關門嗎?我們每個月的資金消耗量很大嗎?」

    咲夜微微欠身,說道:「是的。首先,別墅的房屋管理費和物業費每個月就要兩萬。花園的管理費一個月需要五千……」

    「花園管理費?」

    蜜律眉頭皺起——

    「我沒看到我們別墅四周有什麼花園,只有那些用來形成圍欄的矮灌木叢。」

    咲夜:「是的,大小姐。雖然我們沒有專門培育花園,但是的確需要每個月繳納五千元的花園管理費。」

    蜜律:「既然如此,這項財政支出不能減掉嗎?」

    法者鴆再次叫了起來:「開什麼玩笑?小丫頭,你來我家還不到一個月就要消減我的『人文精神寄託』嗎?小心我告你哦!再說了,花園很快就會有的!等到我克服了花粉過敏症之後,我立刻就會把房子周圍全都鋪上花草!所以,這項支出不能減!」

    可愛的天平熊,超級可愛的天平熊~~~現在,蜜律已經拿起自己的天平熊直接擋著法者鴆的臉,看著天平熊那張呆萌的臉比看那個福爾馬林臉要好多了對不對?

    「還有其他什麼東西嗎?比如沒有必要的開支,至少可以讓這個破地方撐過下個月的。」

    法者鴆就不明白了!他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而這個,這個小丫頭!只不過是體內有自己一半DNA的非法入侵者而已!只要採集了必要的證據,找到她其他的合法監護人之後,自己就可以直接把她一腳踹出門!

    可是現在,這個小丫頭!憑什麼擺出一副自己儼然已經是這個房子的女主人的姿態?而且,咲夜竟然還真的把這丫頭當成自己的小主人,言聽必從了?開玩笑!有的時候自己叫咲夜做事她都不一定會言聽必從呢!

    咲:「大小姐,除此之外,還有別墅停車場的三個車庫的費用。」

    蜜:「車庫費用?那個渾身噴毒的傢伙還開車?」

    法:「等我克服了幽閉恐懼症!學好駕照之後我就會去開車了!現在不佔著等到將來我想停都申請不到車位!」

    咲:「另外,少爺還有鋼琴俱樂部的學習課程,高爾夫俱樂部的會員證,三家健身房的健身卡,五家瑜伽教室的瑜伽課程,圍棋會所的訓練課程,詠春拳的學習課程,跆拳道的會員卡,空手道館的會員卡,少林武館的長期見習弟子修業證。這些,有的是按月繳費,有的是按季度繳費,購買的都是最高級別的會員。」

    蜜:「他去上課嗎?」

    咲:「回大小姐的話,一次都沒有去上過。每次都是聽到推銷員推薦說學了之後能夠變成萬人迷,擁有模特身材,獲得皇室氣質等等花言巧語之後,就立刻辦了卡。」

    蜜:「一律不再續約,已經繳費的全部要求退款。」

    法:「你敢!以前我可是很忙的!為了那些普天之下希望得到法律之神的援助,而向他們伸出援助之手,所以才沒有空去!但是接下來我已經決定了!我不再擔當誰誰誰的法律顧問了!這樣我就能夠有充足的時間去做這些事情了!所以一律不准退!一律都需要續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29
018.這丫頭不去演川劇真是浪費國家資源!

    至此,蜜律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個和自己有著生物學父女關係的人究竟是個怎樣的貨色。

    她放下自己手中的天平熊,轉過頭望著辦公桌後面的法者鴆。不過,依然是一臉嫌棄。

    「既然你這個也要那個也要,那就乾脆去接點工作怎麼樣?我可不想你還沒幫我找到我媽媽,就已經變成乞丐在街邊要飯。」

    說到這裡,蜜律似乎腦海中靈光一閃,抬起頭來看著這間別墅,點點頭道:「嗯,這樣吧。我看這套別墅如果拍賣的話應該可以賣個千把萬來的吧?等到下個月你破產的時候就把這套別墅賣了,錢全都歸我,當你這十年來欠下的撫養費。然後你就去開開心心地當乞丐吧,我可以當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所謂的父親,這輩子再也不來煩你。」

    法者鴆猛地穿過辦公桌,雙手一把抓住蜜律胸前的天平熊,兩隻手死死地嵌在那天平熊的腦袋裡面。臉上帶著笑,但卻是非常「沉重」,咬牙切齒的那種笑——

    「死丫頭,夠狠,夠黑啊!全都是為了錢,心狠手辣啊!你媽毀了我的大學生活,你這個小丫頭,現在,是來毀了我的美妙人生的嗎?」

    蜜律不像法者鴆表情那麼豐富,這個小女孩依然是鐵著臉,對於靠著自己那麼近的法者鴆,她依然是那麼一張嫌棄臉:「能夠請你不要靠我那麼近嗎?你身上的有毒細菌都快要跳到我身上來了。如果你再靠我那麼近小心我報警說你對自己年僅十歲的親生女兒心生邪念,到時候你就真的要在監獄裡面過下半輩子了。」

    「你!」

    叮咚~

    法者鴆正要發作,門鈴卻是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咲夜向著這對水火不容的父女輕輕點了點頭,走出會客廳前往門廳。而法者鴆現在也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蜜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回到辦公桌後,兩隻腳翹起擱在書桌上,一臉不滿。

    蜜律則是摸摸天平熊的腦袋,表情柔和的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一張小嘴嘟嘟囔囔的,還拿起桌上的一個空咖啡杯裝作給天平熊喝咖啡呢。

    然後,咲夜回到了書房。在其身後跟進來的,則是四個中年人。年紀最大的那個大約五十多歲,最小的那個也有四十歲了。他們中三男一女,衣著全都比較樸素。當這四個人進入法者鴆的別墅的時候,顯然是被這裡的豪華給震懾到,一時間甚至都站在會客廳門口,不敢進來了。

    「那個……這裡是法者鴆律師事務所對吧?」

    其中看起來年紀最大的那個畢恭畢敬地開了口——

    「我們聽說……這裡進行法律諮詢不收取費用?所以,能夠請律師聽……」

    「好!稍等一下!」

    不等那個年長男子說完,法者鴆直接抬起手,打斷了他的話。

    正坐在沙發上扮家家酒的蜜律略微抬頭,眼角在掃過那邊的法者鴆時重新變為冰冷。不過等到她收回的時候,再次變成了一雙圓滾滾,呆萌呆萌的天真可愛小女孩的眼睛看著懷裡的天平熊。

    法者鴆雙手交叉,支在辦公桌上:「你們知道為什麼我法者鴆不收取會談費用嗎?」

    這四個中年人一愣,兩三秒鐘之後,接二連三地搖頭。

    「那是因為我收費昂貴,不屑於去賺這些小錢。不過我要價雖然昂貴,但卻可以給我的當事人最滿意的答案!不管是什麼案子,最低費用一百萬,如果沒有一百萬那麼你們就什麼都不用說了。咲夜,送客!」

    這些人穿著樸素,看著也不像是能夠拿出一百萬的樣子。果然,在法者鴆說出這一百萬的費用之後,四個人的臉上立刻露出為難之色。

    「四位,請。」

    咲夜的行動速度也是非常快速,那會客廳的大門還沒有關嚴實呢,現在就已經再次拉開,這個女僕已經一臉想要趕人出去的樣子了。

    看到法者鴆的態度如此堅決,這四個人臉上的失望之情一時間難以掩蓋。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嘆了口氣,轉身……

    「法叔叔~~~你難道就不聽一下具體是什麼事情嗎?」

    忽然!一個甜甜膩膩的聲音從角落裡面傳來!

    一聽到這個聲音,法者鴆突然發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看看那個坐在沙發上,一臉純天然無污染無危害最萌清純小蘿莉模樣的蜜律……這還是那個剛才用一臉看害蟲模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蜜律嗎?這還是那個這一個月來從來都沒有給自己好臉色看過的死丫頭嗎?那張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張小臉蛋鼓鼓的,簡直就是惡意賣萌啊!

    不過,法者鴆也有自己的原則,一揮手道:「根本就不會去接的委託,聽了也沒用。咲夜,送客!不要妨礙我繼續處理那些酬勞上千萬的大案子。」

    那四個人再次互相看了一眼對方,但是這一次,他們卻沒有直接邁開腳步離開,而是將目光全都投在了蜜律這個小姑娘的身上。看起來,他們似乎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而蜜律也是一點點都不辜負他們的期待,這個女孩雖然依然沒有笑,可卻是用那張充滿了問號,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這四個中年人,說道:「法叔叔不肯聽你們說,你們能夠和小律說說嗎?小律希望將來能夠成為一個法官,所以現在正在學習中~~~!」

    那四個人的眼睛明顯閃動了一下!那三個男的立刻就要坐下。不過,他們發現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並沒有行動,所以也沒有直接行動。

    那個女的看了一眼咲夜,觀察這個女僕的行動。見咲夜現在似乎沒有立刻趕自己走的意思之後,她立刻明白這個叫小律的小女孩在這個律師事務所裡面一定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當下,她才放心地在蜜律的面前一臉微笑地坐下。其他三個大男人自然也是跟著,一併坐了下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30
019.張家的遺產

    只要坐下,那就是法者鴆律師事務所的客人。這是規矩,既然是規矩,咲夜當然立刻給這四個人上了茶,轉身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打開電腦,調整錄像和錄音,戴著手套的手指輕撫鍵盤,隨時準備開始。

    此時此刻,蜜律依然是一臉天真可愛純潔無垢,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的模樣,問道:「伯伯叔叔阿姨,你們究竟是有什麼事情想要拜託法叔叔啊?」

    後面辦公桌後的法者鴆哼了一聲,乾脆地戴上藍牙耳機拿出手機,玩起了遊戲。

    至此,最年長的那個男人終於嘆了口氣,一臉哀傷。還沒開口說,他眼睛裡的淚水,幾乎就要直接落下來了。

    「小妹妹,你不知道啊……哎,說出來還真的是讓人看笑話了。這真的是我們張家的醜事,讓別人看了笑話去了。」

    「我叫張大江,今年53歲。這是我二弟張大河,49。三弟張大湖,47,以及最小的妹妹張小溪,45了。」

    這三個人分別對著蜜律點了點頭,那位偉大的律師這個時候倒是十分開心地笑了起來:「江河湖,溪!我看倒是還缺一個海嘛!現在是一桌麻將,再加一個就可以五開開黑了~~!」

    蜜律不理法者鴆,問道:「嗯嗯,然後呢?你們繼續說,不要理法叔叔的。」

    張大江略顯猶豫地看了一眼那邊的法者鴆,這才繼續說道:「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想要問問看怎麼保住我們媽媽的房產。免得被我們那個最小,也最‧黑‧心的弟弟,張大海給搶了去。」

    這句話中的最後一句,張大江明顯地加強了語氣,同時顯得有些咬牙切齒。不過這些似乎並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蜜律看著其他的三兄妹,只見那三兄妹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些許的憤怒之意。

    「哈,果然是五開開黑。」

    法者鴆彈了一下響指,繼續玩手機。

    張大江抬起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個看起來十分樸素的老實人現在似乎急的渾身顫抖,同時也是萬般無助的模樣。

    看到這裡,二弟張大河伸手拍了拍哥哥的背脊,讓他的氣順暢一點。三弟張大湖接著說道——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非常氣人的不是?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讓人氣憤了!那個張大海,也不想想小時候家裡窮,我們幾個做哥哥姐姐的是怎麼把他拉扯大的!現在倒好,反倒是來倒打我們一耙!沒見過這麼沒良心的人啊!我們幾個都是老實巴交的本分人!生平都沒見過什麼世面,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都是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可誰想到,張大海這個傢伙那麼沒良心!良心簡直都被狗給吃了!你說氣不氣人?氣不氣人啊!」

    饒是蜜律臉上始終保持著淡定,對於這個抱怨了半天卻一句都不說正話的張大湖,也不由得顯示出些許的不耐煩起來。

    一旁的張小溪似乎也注意到了哥哥現在說話完全牛頭不對馬嘴,當下攔住了這個三哥哥,開口道:「小妹妹,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我們父母一共生了我們兄妹五個孩子,除了我們這邊四個之外,還有一個最小的弟弟,今年42歲的張大海。」

    「因為這是我們張家最小的一個孩子,所以我們父母,包括我們幾個哥哥姐姐也都很疼這個弟弟。」

    「那個時候,恰逢城裡面新政策,這個機會讓大海撞上了機會可以上學讀書,我們一家都很高興。大海這孩子也是從小聰明,我們家裡雖然窮,但還是湊了湊錢,供大海讀書。」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一家兄妹四個加上父母,總共六個人幾乎全都是圍著大海轉,賺來的錢全都用來供他讀大學,希望他讀好書之後,不要像我們一樣最高只有初中學歷,做個半文盲。」

    蜜律很認真地聽著,連連點頭。那邊的咲夜也是噼裡啪啦地敲打鍵盤,記錄這裡的一切。

    同時,在張小溪說這些陳年往事的時候,張大湖依然是咬牙切齒,一口一個「白眼狼」「瞎了眼」的這麼嚷嚷著。

    「大海這孩子也是努力,書讀出來之後開始自主創業。漸漸地,他開始變得有錢了,出手也漸漸開始闊綽了。不過,就在我們以為這孩子終於出息了,可以讓我們好好享享清福的時候,他卻像是完全忘了我們這些哥哥姐姐一樣,甚至也像是忘了爸媽一樣,和我們之間的往來越來越少了。」

    「這些事情我們一開始也沒有怎麼很在意,以為他就只是忙工作。他也說他現在已經是個小老闆了,整天都忙東忙西,沒時間。這些,我們也都認了。這幾年裡面,也僅僅只有在爸媽的葬禮上才看到他出席過一次,不過出席之後也是很快就離開……說真的,看到這個弟弟變成這副樣子,我這個做姐姐的心裡還是有些心寒。」

    三哥張大湖:「那混蛋就是個白眼狼!我們之前的那些操勞全都是被狗吃了!也不知道老爹當初是怎麼想的,死了之後竟然留下遺囑把房產全都給老媽,一點點都不給我們!弄到現在如果這套房子被那混蛋搶走的話我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大哥張大江依然是在嘆氣,額頭上的皺紋顯得層層疊疊,顯然操勞不少。

    二哥張大河則是繼續攙扶著大哥,撫摸著他的背脊,讓他順氣。

    張小溪繼續說道:「我們其實私下裡也想過,大海這孩子,估計是打算完全把我們這些窮哥哥窮姐姐給拋棄,不想和我們扯上什麼關係了吧?如果單單是這樣的話,我們也只能認了。就當白養這個弟弟了。可沒想到!前段時間,大海卻是突然提出要佔媽留下來的那套唯一的房產!一點都不想分給我們!」

    張大江唉聲嘆氣,再次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道:「大海這孩子,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他現在發達了,有錢了,身價過億了!可是……可是……他竟然連媽的那套房子也想要染手!小姑娘,你說說,他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吧?」

    張大湖:「就是太過分了!大哥,五弟就是欺負我們都是沒讀過書的老實人!他騙了媽簽了那張什麼遺囑,遺囑上面直接說要把所有的房產在死後都給他!這是什麼邏輯?欺負媽不識字啊!那麼長長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文件,上面我媽識得的字可能根本就不超過一個手掌!媽怎麼可能把那套房子平白無故地送給這個這幾年來根本就沒有照顧過媽,甚至沒有給過媽一分錢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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