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5677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7
060.婚前過錯責任

    「按照現有婚姻法的規定來看,婚後如果夫妻雙方鬧離婚,財產多判給過錯方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同時,根據最高法對於婚姻法的解釋,關於禮金的歸還程度上這一塊,也有一些雖然不是明文規定,但基本上可以看成是最高法的判決建議一類的東西。而最高法的實踐建議,基本上也就等同於下級法院的宣判準則了。」

    焦專情一臉的疑惑:「到底是什麼啊?那個整天正事不干只知道在那裡耽誤我娶由依的最高法到底規定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用錢能夠讓他們改變主意嗎?」

    蜜律也不睬他,繼續說道:「根據最高法的建議,一般在司法實踐中的處理有這麼一條準則,就是如果因為給付一方的過錯導致婚約解約的,彩禮返還的比例可以適當減少一些。」

    「如果根據之前的法庭審理,確認您和由依姐姐兩人之間有著婚約關係的話,那麼在婚約存續期間前往會所與這些女子廝混,並且還向其他女子進行了這種如同再次求婚一般的行為的話,已經足夠認定您在訂婚之後結婚之前,存在著嚴重過錯。因此,法院完全可以判決由依姐姐那邊免去需要給付你的大部分的彩禮。就算是一口氣縮小到百萬以下,只是象徵性地賠償十幾萬甚至幾萬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一刻,焦專情似乎終於明白了這裡面的關係。他的面色瞬間發青,一口氣站起來,慌張地說道:「那……那怎麼辦?那……那……能不能想辦法讓由依多賠幾萬?不用五百萬,只要超過五十萬的話,由依家就賠不出來……從五百萬減到五十萬,應該夠了吧?」

    只可惜,蜜律搖搖頭,因為重點還在後頭——

    「恐怕別說十萬,哪怕是五萬,由依姐姐可能也不用賠給你。」

    「為什麼?」

    焦專情明顯怒了,他迅速衝向蜜律,卻被咲夜一下子從後方抓住,讓他和自己的大小姐之間保持距離。

    「如果她一分錢都不用賠給我的話……那我……那我豈不是沒有辦法強迫她嫁給我了?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啊!」

    蜜律端起高腳杯,再次喝了一口裡面的葡萄汁,緩緩道:「因為焦哥哥您對許許多多的女孩子都說了『以結婚為前提進行交往』這句話。之前,由依姐姐必須賠償您彩禮這件事是建立在你們之間真的有婚約,真的是存在訂婚關係這一理論基礎上的。但是,如果您並不僅僅是對由依姐姐一個人說過,而是對許多許多人說過這句話的話,那麼這句話的效力就會大打折扣了。法庭有理由相信你這句話並不是如同這個整天逼人喝毒藥的律師所說,是在求婚。而是存粹在泡女孩的過程中隨口一說的台詞罷了。」

    「如果法庭這樣理解的話,那麼你和由依姐姐之間的婚約理所當然地就會不被承認。而婚約不被承認,這多達五百多萬的債務自然不能認定為彩禮,而只能認定為是男女雙方交往過程中,男方為了向女方表示慇勤而自發贈送的金錢。鑑於女方如果真的賠償這筆費用會承擔很大的經濟負擔,再加上您在與由依姐姐交往中有重大過錯,所以法官恐怕立刻判您敗訴,駁回您的全部請求,那也是完全可以預料到的。」

    至此,焦專情終於明白了今天在法庭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也終於明白,這些女人跪在自己的面前時,究竟代表著什麼。

    那一刻,怒火中燒!他猛地將手中的酒杯朝著那名總經理的腦袋上砸去!同時舉起桌上的那瓶67年的拉菲一把砸向一名陪酒女,臉上的怒容,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吧。

    會所總經理也是心領神會,連忙站起來,一抹臉,反過來直接一腳踢在一名陪酒女的臉上。尖銳的鞋尖立刻刺穿那個陪酒女的臉頰,血流滿面的她,直接倒在地上捂著臉大聲呼痛起來。

    「還叫!還叫!你們一個個……一個個的全都不頂用!你們這些婊子一個個的全都是廢物!給我打!打到焦少滿意為止!給我狠狠的打!」

    聽到總經理這麼一喊,這些陪酒女一個個全都嚇得花容失色!她們哭喊起來,拚命求饒!但就算她們再怎麼求饒,後面的保鏢也是毫不留情地走上來,抓住她們一個個的頭髮一提,抬起手,立刻就要開打。

    「等一下!」

    法者鴆的手中依然搖晃著那個高腳杯,翹著二郎腿。喊停之後,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蜜律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焦先生,你接下來要怎麼處理這些女孩呢?」

    焦專情一臉受了莫大委屈一般的痛苦,紅腫著雙眼,憤憤不平地道:「怎麼處理她們?哼!她們害我娶不到由依,你還問我要怎麼處理這些婊子?黃經理!你說,你要怎麼處理這些婊子!你會不會讓我滿意?」

    那位黃經理一臉的諂媚,連忙點頭哈腰,大聲賠笑道:「當然當然!絕對會讓焦公子您滿意!保證處理的乾乾淨淨,一點點痕跡都不留!」

    這些陪酒女嚇得各個面色蒼白,包括那個被踢壞面門的女孩,現在也都是立刻跪在焦專情的面前,毫無尊嚴地磕頭求饒起來。

    法者鴆裂開嘴,哈哈笑了笑,說道:「焦先生,不要那麼著急嘛。先讓我問完話。」

    他轉向那些女孩,居高臨下地看著,隔開一點點的距離,問道:「你們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會幫那個叫判無用的律師作證?他們許諾了你們什麼好處?對了,不要向我撒謊。我是個律師,專門分辨撒謊的人。現在唯一能夠救你們的,就是你們的大實話,哪怕說出這些大實話後讓我發現依然是你們利慾熏心也好過說假話。如果讓我看到你們中間有任何一個人再說一句假話,那恐怕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們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8
061.法毒之怒

    這個問題就像是給與了這些女孩一個重新生還的希望一樣。她們連忙一臉誠懇,誠惶誠恐地搶答了起來——

    「冤枉啊!律師大人!我們……我們之前完全不知道來這個法庭究竟是判什麼案子的!那個律師……那個律師問焦先生是不是向我求過婚,說這樣我也許可以拿到一筆價值不菲的分手費!」

    「對對對!那個律師也是這麼和我說的!他還說……他還說,說如果能夠在法庭上表現的好,那麼我可以……我可以有機會嫁入……嫁入……」

    「哎呀,你就別磨磨蹭蹭了!律師先生,是真的!我們……我們全都是被那個律師給騙了!我們這些下賤的女人哪裡能夠配得上焦先生?我們完全是被騙了……嗚嗚嗚……我們真的是被那個人給騙了呀!」

    「焦先生!焦公子!焦少!請您相信我們,我們……我們那個時候真的是豬油蒙了心,不識好歹!那個律師要我們今天開始營業前到法院隨便做個證,說句大實話而已就能夠給我們一筆錢……所以……所以……請饒了我們……饒了我們吧!求求您了!」

    焦專情越聽越氣,鬧了半天,這些陪酒女是想要攀上自己當鳳凰呢?還真以為自己對她們胡言亂語說的這些話,就能夠讓她們以為自己和由依並排?

    「法律師!我不懂法,但是你也聽到了!對方的那個律師直接給這些婊子塞錢!這樣是不是可以用來當作把柄?」

    法者鴆還沒來得及回答,蜜律卻是直接插進嘴——

    「很難當把柄。因為申請證人出庭的話,民事案件的申請人有義務給予出庭的證人一部分的誤工費和經濟賠償。所以,只要對方將這些錢說成是誤工費的話,那就完全合法了。」

    這位少爺已經不怎麼想要聽,臉上的煩悶之色顯得更加明顯。那位黃總經理也是心領神會,對著後面那些保鏢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那些保鏢點點頭,立刻走上來,再次壓住這些女孩。

    法者鴆:「焦先生,也許你覺得現在可能已經快要輸了。但是我覺得,這場官司還遠遠沒有輸。不僅沒有輸,反而還因為這些女孩的『倒戈』行為,讓局面顯得更加明朗化了。」

    這個人的話真的很不可思議。

    現在這情況難道不是大大的劣勢嗎?在這種形勢之下還想要逆轉?

    蜜律皺著眉頭,再次慢慢品嚐了一口手中的葡萄果汁。有些無法理解現在這個局面哪裡顯得「明朗」了。

    不過,她不明白不要緊。焦專情卻是立刻轉怒為喜,揚起手,制止了那些正準備把那些陪酒女拖出去的保鏢:「等一下,黃經理,先不急。」

    那些保鏢再次鬆開手,陪酒女們一個個都哭的面色蒼白,渾身顫抖起來了。

    焦專情:「法律師,你的意思是……」

    法者鴆點頭微笑:「是的,我認為這些女孩不僅無過,而且有功。而且我有信心,在下一次的庭審之上只要好好利用她們,就可以一口氣達到焦先生您最想要的結果!只要接下來……」

    他繼續背著雙手,轉過頭來掃了一眼這些陪酒女——

    「她們能夠聽我的話,作為一個『完美的證人』重新站上證人席。」

    啪地一聲,焦專情拍了拍手。他指著法者鴆,臉上充滿了笑容:「法律師,我相信你!」

    隨後,他朝著黃經理揮揮手:「把她們都放了,快點快點,都放了。你們聽到了沒有?這一次是法律師說你們有用,那我就相信你們有用!如果到時候你們敢不聽法律師的話,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們!聽懂了嗎?」

    燈紅酒綠,音樂瀰漫。

    在這片充滿了酒精與陪酒女的「千恩萬謝」之中,法者鴆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笑的,非常的自信。

    ————

    夜深了。

    儘管對於那些夜總會和滿街道的霓虹燈來說只是剛剛開始,但路上的行人已經開始減少,甚至已經算得上是稀疏了。

    喝了些小酒,帶著些許的醉意,法者鴆背著雙手,大踏步地走在前頭。

    其後,是咲夜和蜜律。

    一行三人,一前兩後,緩緩,向著地鐵站前進。

    小女孩依然緊緊摟著懷中的天平熊,大大的眼睛裡面倒映著的是前面那個醉漢的背影。

    「咲夜姐姐,他怕血嗎?」

    踩著幽靜的步伐,傾聽著那邊馬路上偶爾橫穿而過的車聲。小女孩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很怕。」

    簡單的兩個字,是咲夜作為一個女僕所應該盡到的最準確的責任。

    得到答案之後,小女孩想了想,終於加快腳步,和前面的那個微醉的醉漢並排前進。她昂起腦袋,抱著天平熊,似乎顯得有些得意。

    「怎麼?你不是很不喜歡和我走在一起嗎?」

    法者鴆摸了摸下巴,臉上帶著嘲諷。

    蜜律哼了一聲,說道:「因為我看你這個人還不算壞到極點。你為了救那些姐姐,故意扛下這件事的吧?你這個人雖然壞,但是在看到別人在你面前受傷流血的時候,你還是會有惻隱之心,想要救一下。因為這個,我獎勵你能夠跟我一起走。」

    「哈!真是笑話!」

    法者鴆抬起雙臂,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我只不過是真的想到了利用那些女人的方法而已!我可是律師,我怎麼可能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蜜律加快腳步,走到法者鴆的面前站定,轉過身,面對著他:「但你還是救了她們。那個時候,也只有你能夠救她們。媽媽說過,只要人有惻隱之心,那麼那個人就還是個好人。如果你願意就此收手,不要再幫壞人打官司……」

    「如果我就此收手那麼剛才就會有人遭殃就會有五個女人不知不覺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害了她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這個自以為裝作正義使者在這裡胡言亂語自命清高擺出一副我就代表正義模樣的你!蜜?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9
062.不同的正義

    法者鴆直起身,雙手插進褲袋。他臉上的醉意已經消失,嚴肅的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這個小姑娘。看著她,看著她微微張開口,彷彿被雷劈過了一般。

    「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

    「就是因為你出的餿主意,讓那個判無用去星海會所取證。如果你不提醒,恐怕那個律師做夢也不會想到要來搜查『過錯證據』。如果沒有搜查的話,那五個女人就不會被輕易地騙到站上法庭。」

    「就算那個判無用再怎麼沒用,但他始終是一個律師。而且還是一個能夠在這一行當幹了那麼多年的老律師。在我面前,他或許算不上什麼東西。但是要哄騙那些沒讀過什麼書沒什麼見識的外地打工小妹卻是輕輕鬆鬆,輕而易舉。」

    「而她們站出來作證的下場你也看到了?這就是你希望得到的結果嗎?如果剛才我不是突然想到有什麼可以直接逆轉的情況的話,那五個打工妹就要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爽?為了你眼中的公平正義,害死那五個打工妹,這樣的話你就滿意了對不對?」

    蜜律磨了磨牙齒,輕輕吸了一口氣:「現在是法制社會,如果那個焦專情真的敢草菅人命的話,法律也是不會放過他……而且……真相絕對不能被掩蓋……」

    「嘖。」

    法者鴆滿不在乎地啐了一口——

    「真相?你知道什麼叫真相?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遍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成為一個法官,就絕對不要讓表面的是非觀矇蔽了自己的雙眼。一個公正的法官,是絕對不應該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而應該成為一個公正的法律機器,按照法條與司法解釋毫不動搖地維持一個判決。而不是因為情感上的原因左搖右擺。這些東西,相信你媽媽應該都沒有教過你吧?」

    法者鴆走到蜜律的身旁,斜視。眼神中充斥著輕蔑與冷漠的態度——

    「然後,我收留你,不是為了讓你一門心思地來破壞我的工作的。以後你就好好地給我待在家裡,等到上學之後就好好地待在宿舍裡等吧。我會找到你的母親讓她來接你,在那之前……」

    「你怕了嗎?」

    法者鴆那張嚴肅的臉猛地一抽!原因很簡單,如果有人在你耍酷的時候突然打斷你不讓你說話,相信你的臉肯定也會被抽上一次。

    蜜律抬起頭,大聲道:「你害怕了是不是?我之前也說過,如果你想要讓我服輸,那就必須拿出證據證明給我看!不要老是仰仗著自己大人的身份對我指手畫腳。別忘了,你才是真正虧欠我的人!」

    好吧,法者鴆現在真的覺得,這個小丫頭的脾氣還真的很像自己……一樣的不服輸啊!

    蜜律抬起手指,直接指著法者鴆的鼻子,繼續說道——

    「我承認,我之前做的或許的確不對,律師的工作是竭盡一切可能為委託人辯護。但是,你沒有資格對我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吆五喝六的。如果想要我服你,可以!如果這個案子你依然能夠使用合法手段打贏的話,從今往後我就再也不插手你的工作了。而且如果你有什麼法律問題不懂的話,我也會細心地教導你……哇!哇哇!你幹什麼!」

    法者鴆一把將這個小丫頭抱起來,舉到自己的身前,然後放下。他揉了揉自己酸酸的胳膊,轉過頭對著咲夜使了個眼色。

    咲夜心領神會,立刻走上來從後抱起蜜律,將她的臉湊到法者鴆的面前。

    「你好弱……連一個十歲女孩都抱不動……」

    「不要廢話!臭丫頭!我平時可都只抱十八歲以上的!十歲以下的濃縮版抱不動是正常的!畢竟壓強大了嘛!」

    法者鴆有些臉紅,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終於再次義正言辭地說道:「一言為定。這一次,我接下你的挑戰。但如果你輸了的話,以後你就要乖乖聽我的話,明白了嗎?我要你幹嘛你就干嘛,絕對不准再忤逆我!」

    蜜律冷哼一聲,翹起左手的小手指。

    法者鴆一愣:「這是干嘛?」

    小蜜律依然是翹著小手指,勾了勾。

    盯著這只小小的手指頭,法者鴆不由得撅起嘴。在猶豫片刻之後,他終於還是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和這個手指頭勾了勾。

    哐啷——哐啷——

    車站,到了。

    回家的地鐵,也是在這一刻,進站了。

    ————

    律師的工作是要在幫助自己的委託人。

    可惜,很多時候,蜜律始終都無法將眼前這個坐在機器馬鞍上,然後看著前方電視屏幕上的移動風景的人和「幫助」兩個字聯繫起來。

    大約三十分鐘之後,法者鴆用毛巾擦了擦自己那乾燥的幾乎比得上撒哈拉沙漠的臉,從那機械馬鞍上跳了下來,擺出一副剛剛運動好的模樣。

    「咲夜姐姐,至少也要打開電源吧?光是在上面坐著看風景視頻就算是騎馬了嗎?」

    蜜律已經穿戴整齊,旁邊的咲夜依然是一張冷冰冰的臉,說道:「打開電源的話少爺會害怕。就算是最低檔的『適合八十歲老婦人』模式也不行。少爺說至少等他習慣了不開電源之後再開電源,這樣可以循序漸進。」

    那位大律師現在已經將手中的毛巾扔到了一旁,一臉清爽地說道:「哎呀呀,早上起來騎個馬運動運動還真的是讓人精神清爽啊!咲夜,你看看我的身材!我覺得我快要有腹肌了!是不是快要有了?」

    這位女僕撿起毛巾,直接轉過頭拿去清洗,一點點都沒有想要搭理法者鴆的意思。

    穿好衣服,法者鴆肅清了自己的西裝,上下打量著面前的蜜律。除了她手中那個看起來實在是平淡無奇的天平熊之外,這個小丫頭現在的著裝打扮已經基本上滿足了自己的要求。

    「你就不覺得一個十歲的女孩還整天抱著玩偶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嗎?」

    蜜律別過頭不看他:「是啊,至少我認為比一個連『八十歲老太太』都幹不掉的小可愛要成熟一點。話說回來,你打算什麼時候穿上你的紙尿褲?你最好盡快提醒一句,我可不想將來被你拖著硬要我幫你整理你那滿身都是皮疹和黃色不明物體的身體,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希望你能夠立下一份公證聲明,上面特別聲明免除我的贍養義務。」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9
063.迂迴作戰

    法者鴆拍了拍自己的機器馬鞍,冷笑一聲:「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要你來養我的。與其到了那個時候看到你和你哪個缺心眼的老公每天都對我翻白眼,我還是去酒吧會所養老來的更好一點。準備好了沒有?我們出發!」

    蜜律抱著天平熊來到門前:「去哪?送你去養老嗎?需要給你買個尿壺嗎?」

    除了白了這個丫頭一眼之外,法者鴆大踏步地走出房門,向著地鐵走去。哦,當然,還沒有走出幾步,外面那秋老虎太陽直接讓他從一隻精神抖擻的戰鬥機變成了一隻瘟雞,癱在地上,一副希望別人把他拖著直接扔到某個空調房裡去的感覺。

    秋日,還未褪盡的熱浪從地面上颳起。陽光灼燒著人的肌膚,讓法者鴆開始感覺自己不是肉做的,而是碳做的。還是馬上就能夠著火升起來的那種。

    下了地鐵,他繼續一副爛泥模樣地癱倒在商場的長凳上,對著那涼氣的送風口不斷地呼哧呼哧,好像馬上就要死掉了一樣。

    「我要死掉了……我一定會死掉的!我就快要死掉了!」

    蜜律一路小跑地從旁邊的屈X氏裡面冒出來,拿著一塊冰毛巾敷在他的臉上,同時拉開天平熊的拉鏈,從裡面取出一瓶冰礦泉水。

    「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嗎?『黑暗將會在陽光之下畏懼』。」

    蜜律打開礦泉水蓋子,蹲在躺椅旁,將水瓶遞了過去——

    「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弱的傢伙。真希望十一年前你下面的那根東西也能夠那麼弱,這樣媽媽就不會被你傷身又傷心了。」

    法者鴆支撐其身體,用毛巾覆蓋著額頭接過水大口大口地灌,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死丫頭,我還希望十一年前把你裝在某個牌子的塑膠套裡面然後把你扔進垃圾桶呢!呼……讓我緩緩,咕嘟咕嘟——」

    趁著法者鴆在這邊牛飲的時候,蜜律回過頭,看看這座大型商場。或許是由於現在是工作日的下午的關係,人並不多,稀稀落落的幾個,算是給這裡增添了少許的生氣兒。

    她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看過案件記錄之後,法者鴆接下來想要做什麼她基本上也都猜得出來。她唯一奇怪的就只有一件事——

    「沒想到,這一次你竟然會主動叫我跟你出來。」

    蜜律接過法者鴆手裡的礦泉水瓶,看著他繼續喘——

    「之前我跟你出來,你明明一臉都不爽的模樣。就算是上次的遺產爭奪案,你也是為了利用我的可愛才把我帶出來的。」

    「但是這一次,我卻看不到我的可愛能夠派上什麼用場。」

    法者鴆哼哼了一聲,拿下額頭上的毛巾:「丫頭,你倒是一點點都不知道謙虛啊。你媽媽沒有教你別人說你可愛的時候應該謙虛一點說『哪裡』嗎?」

    蜜律倒是接上一句:「我和你客套,你會覺得很爽嗎?」

    法者鴆:「不會。好吧,你也不用和我客套了。」

    蜜律:「當然,而且我有眼睛,來到這座大城市之後我也看了很多書,看了很多圖,我知道自己真的長得很可愛。也幸好你的基因在外表上沒有給我太多添亂的地方。」

    法者鴆冷哼一聲:「你這種自信和你母親還真像,都一樣的讓人感覺不爽。」

    稍稍輕鬆一點之後,法者鴆站起來,看了看正對著扶梯口的一家家庭餐館,說道:「不過,既然我們已經定下過約定,我還是選擇相信你,所以才帶你來和我一起辦案。希望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諾,好好地給我看著,看著這件案子接下來可以怎麼翻轉!」

    如今,是下午兩點半。

    距離下班還早,所以正是一天中最病懨懨的時間。

    法者鴆取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訂下三份下午茶。過不了多久,就有一個店員打扮的人提著送餐盒從那個家庭餐廳內走了出來,東張西望,等到他看到了這邊正在招手的法者鴆和旁邊抱著天平熊的蜜律之後,臉上立刻充滿了警惕,也顯得十分的困惑。

    「果然,關鍵點就是在這個國正陽的身上。」

    看著那個國正陽提著送餐盒搭乘自動扶梯上來的過程,蜜律輕輕搖了搖頭:「這個人是由依姐姐現在的男友。如果能夠讓這個人成為我們這一邊的證人的話,對於由依姐姐那方可以說是毀滅性的打擊。而且嚴格來說,他也並不是事件相關人,所以在接見方面並不需要有對方律師陪同。是最重要,同時也是最容易攻陷的堡壘。」

    雖然很清楚這樣的方法很有效,但是蜜律還是有些討厭法者鴆那副攻擊敵人弱點得逞的笑臉。

    法者鴆嘿嘿冷笑:「判無用那個老頭,估計是以為自己已經贏定了吧?再加上他大概認為這個男友是絕對不可能背叛由依的,所以也不設防了。看著吧,下一次的庭審,我絕對要讓他大吃一驚!」

    蜜律:「你先說服他成為我們這邊的證人再說吧。」

    國正陽沿著自動扶梯走了上來,看起來他依然顯得很困惑。當然,也很警惕。

    在將食盒擺放在旁邊的一張簡易木桌上後,他伸出手,說道:「七十二元,謝謝惠顧。」

    法者鴆打開食盒,看了看裡面的下午茶,從裡面取出一杯冰鎮可可喝了一口。蜜律也不客氣,她翻了翻食盒,取出一杯紫芋奶昔,打開蓋子,張開嘴,啊嗚一口咬了一大口的奶昔,舔了舔嘴唇。

    「嗯,味道不錯~~!我買了三份,我和這個小丫頭各一份,你要不要也坐下來一起吃一點?」

    國正陽的手依然伸著:「不好意思,我還在上班。七十二元謝謝。」

    法者鴆放下手中的杯子,從食盒裡面取出一塊蛋糕放進嘴裡,咬了一口:「上班事小,心中的這份仇恨才是大事吧?」

    如果有個電動機的話,那麼那台電動機的抽搐頻率應該就是現在國正陽這個模樣。不僅雙腿在抽,臉頰上也是在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50
064.一身正氣

    法者鴆繼續說道:「明明擁有一個體面的工作,但是卻因為正義感牽扯進公司的內幕而搞的自己沒了工作、身無分文,甚至還因此欠下了五萬多元的債款,現在弄得連家都不能回,只能在這種地方打工度日。」

    國正陽依然在不斷地顫抖,拳頭更是略微捏緊了一點。

    法者鴆嘴角依然帶著冷笑,他將這一口蛋糕全都塞進嘴裡:「你的事情我可是調查的很清楚了。你之前是華英集團旗下的一名……嗚……嗚嗚嗚!嗚嗚咳咳咳!!」

    很好,話說到一半,這位律師的嘴巴突然開始打結,整張臉也開始變成了青綠色!他不斷地指著自己的喉嚨,用力拍打自己的胸口,顯得十分的難受!

    一旁的蜜律看到,連忙放下手中的牛奶,抬起小拳頭用力地向著他的背部砸去!可是這樣沒什麼用,法者鴆痛苦的從座位上滾了下來躺在地上,趁著這個機會,小女孩乾脆一屁股坐在了他的下腹部上,只聽得「嘔」的一聲響,半塊還沒吃完的蛋糕就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

    如同死魚一樣,法者鴆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蜜律則是很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讓你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噎著了吧?大名鼎鼎的法毒法律師結果因為在和證人見面的時候吃蛋糕而噎死,那可真的是天大的笑話了。」

    國正陽傻了眼,看著這個死在地面上,西裝出現褶皺,半天都沒有辦法重新爬起來,氣喘如牛的法者鴆。

    「呼……好了國正陽先生現在就讓我們重新回到剛才的話題吧我想你一定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麼的糟糕你的決定有多麼的荒謬了吧?哈哈哈哈哈!」

    他終於喘完,爬起來放聲大笑,如同一個傻瓜。

    國正陽歪著目光看著他,冷冷道:「之前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個搞笑角色。猴戲很好看,那麼現在能夠付錢走人了嗎?」

    法者鴆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端起可可再次喝了一口,臉上陰險的笑容再次浮現出來——

    「國正陽,前華英集團直系下屬的一家化妝品公司的首席研發人員。雖然年紀輕輕,但卻非常的有才華,相信用不了幾年,就會在公司內平步青雲,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由於國先生您剛正不阿,眼睛裡更是揉不得沙子,所以在公司內部也得罪了許多人。雖然有才華,但卻是漸漸受到排擠。終於有一次,你發現公司開始使用一種劣質原料充當好料填充進化妝品中,雖然這樣可以大幅度削減生產成本,但是剛正不阿的國先生還是憤然向上層舉報。」

    「只可惜,公司只會以利益為重,壓根就不聽從這個研發人員那些『對皮膚有害』的勸告,根本就沒有任何處理。當下,對公司失望,同時也是擔心這批次的化妝品流入市場對人體產生傷害,所以國先生開始向有關部門舉報。」

    「但,這些舉報無一例外地全部石沉大海。同時,華英集團察覺到了這些舉報,為了避免產生更多的問題,所以秘密將那批次的產品進行下架,損失較為嚴重。」

    「雖然國正陽先生維護了心中的光明與正義,但是卻遭到華英集團更加可怕的打壓。不出一個月,國先生就因為一些小事而被開除。同時,因為華英集團刻意補下的『通緝令』,導致沒有一家化妝品公司或其他化工公司肯僱傭你,讓你淪落到現在這種只能賣外賣的地步。國先生,我說的對不對呢?」

    蜜律伸出舌頭,一小口一小口地舔著奶昔,好像貓咪一般,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國正陽。

    既然已經被揭底,國正陽再也不想隱瞞什麼了。他脫下自己腦袋上的餐廳帽子往桌上一扔,哼道:「沒有錯!我就是為了向你們那種黑心企業展開報復!你說我國正陽眼睛裡面揉不得沙子?沒錯,我就是揉不得沙子。你們那些黑心企業,企業可不能光是為了賺錢!我投身化工學可不是為了生產害人的東西的!只要這個世界上一天沒有剷除這種可怕的事情,我國正陽就會一天繼續戰鬥下去!」

    啪——啪——啪——

    法者鴆鼓掌,臉上的笑容依舊。

    國正陽:「你還是先擦擦自己臉上的那些蛋糕屑再來裝這幅陰險小人的樣子吧。」

    法者鴆連忙抹抹嘴,繼續拍手。同時轉過頭對著蜜律惡狠狠地說了一句:「記住,我以後絕對不要再吃這家的蛋糕了!」

    蜜律手裡捧著一個小泡芙,問道:「為什麼?」

    法者鴆:「沒有為什麼。我怕記不住,你幫我一起記住!」

    隨後他回過頭來繼續道:「國正陽先生,我很佩服您的勇氣。也很佩服您這種與任何不平等勢力作鬥爭的決心!我相信,您一定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一定會說實話,不會說任何的謊言。但是呢,剛才我說的那些事情也全都只是您自己一個人對小報社的一家之言。事實上,對化工廠的調查之後並沒有發現您說的那些劣質材料啊。」

    「我沒有撒謊!」

    國正陽雙手用力地拍著桌子,大聲喝道——

    「你不相信我?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你是華英集團那一派的嘛!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所說的都是事實,全部全部,都是事實!!」

    法者鴆抬起手,招呼著讓國正陽冷靜下來,笑道:「好了好了國先生,我來這裡不是來和您探討您之前的舉報案的。我只是想要來給國先生提供一個機會。」

    這位外賣小哥依然一臉的不忿,沒有發聲。

    這沒關係,法者鴆緩緩道:「國先生,我相信你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但是我想問問國先生,您摻和進這件事情之後,萬一這場官司你們贏了,你的後果會是怎麼樣?」

    國正陽雙手抱在胸前,臉上的鄙夷之色顯得更加的濃厚:「你們是想威脅我嗎?我告訴你,我國正陽天不怕地不怕!」

    「我當然相信國先生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我相信國先生也是一個希望能夠一展才華,而不是屈就於那個小餐廳的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50
065.女人最寶貴的東西

    法者鴆晃了晃手指,微笑道:「如果這場官司你們贏了,包括華英集團在內,相信整個華國內的許多化工企業都不會再考慮僱傭您了。畢竟,您不僅僅是一個從前化工企業辭職的員工,更是一個向自己曾經的僱主展開復仇戰的人。您認為,會有任何一家企業,哪怕是外國的企業,會想要僱傭一個對自己的僱主心懷仇恨的員工嗎?當然,如果這個員工足夠優秀的話的確可以。但問題是,這要非常非常『優秀』才行。我毫不懷疑國先生是一個優秀的研究人員,但是距離頂尖優秀,肯定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的時間和閱歷吧?如果再過十年,國先生毫無疑問會是『最』優秀的那個。但是現在,卻還不是。」

    這樣一番話,讓國正陽那顯得有些慍怒的臉色漸漸平靜了下來。

    法者鴆乘勢追擊,繼續說道:「如果這場官司贏了,您除了能夠向華英集團成功復仇之外,還能夠抱得美人歸。由依小姐恐怕會立刻傾心與您,願意與您白頭偕老。」

    啪地一聲,法者鴆拍了一下手,打開,開始放聲大笑:「但是國先生,像您這麼優秀的人,您有沒有想過,您將來要娶的一個女人卻是一個已經被一個富二代玩弄過的女人呢?像您這麼完美,這麼剛正不阿的人,以後娶的女人將會是一個不完整的女人。一個並沒有將最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你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為了金錢而獻出自己的貞潔的女人。你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哈哈哈,難道不會覺得非常的可笑嗎?」

    「你……你住口!」國正陽的拳頭捏了起來,同時開始咆哮。

    法者鴆一點也沒有打算住口的意思,繼續說道:「而且經過了今次的審判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由依小姐是一個破鞋。如果將來你娶了由依小姐,那麼整個華國人也都知道你娶了一個破鞋!當然,如果光是這樣的話那也算了。可是萬一以後華英集團倒了呢?萬一這個大公司以後突然間崩潰了,焦專情變成了一個窮光蛋了呢?那樣的話,你國正陽就是娶了一個窮光蛋玩過的女人!你自己想想,這是一件多麼掉價的事情?」

    國正陽的拳頭抬起,一副已經馬上要打上來的模樣。

    面對這個拳頭,法者鴆卻是直接站了起來,一臉毫無畏懼地走向對方,繼續說道:「女人最值錢的也就只有那層膜了。那層膜代表了一個女人差不多全部的價值。既然由依小姐能夠和那個富二代搞完之後再和你搞,誰能保證以後結婚之後她不會給您頭上戴頂綠帽子呢?要知道,由依小姐可是非常的『美麗動人』的,想要和這種有夫之婦玩玩的,相比還不少呢~~~!」

    碰地一下,國正陽的拳頭直接落在了法者鴆的臉上,發出巨響。

    蜜律嚇了一跳,手中的奶昔杯子被她一下子擠開,裡面的奶昔濺到了她的胸口上。她半張著嘴,睜大眼睛,有些發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法者鴆揉了揉自己的嘴角,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這樣就完了?還沒完呢。這些還只是建立在你們贏了的基礎上。但是,你們真的贏得了嗎?哼哼哼。」

    國正陽大聲道:「你還想說什麼!你……你還想說什麼!」

    法者鴆:「現在讓局勢扭轉的全部都是那些陪酒女。但是你可別忘了,那些陪酒女可全都是在依靠焦專情的點人頭來吃飯的。在下一次的庭審上,我可以輕輕鬆鬆地讓她們推翻之前的所有供詞。這樣一來,你們的唯一勝算就立刻消失了。你們距離輸,也不過就是一張紙的距離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繼續說道:「然後你們輸了,輸了之後,由依小姐就欠了我們五百萬。呵呵,五百萬。然後呢?國先生,你是打算成為由依小姐的精神支柱,和她結婚嗎?」

    法者鴆張開手掌晃了晃:「你以為我建議我的委託人只將由依小姐一個人列為被告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防止被告中加入她的父母之後,她的父母逝世,由依小姐選擇放棄繼承遺產,同樣的也就等於放棄繼承債務了。而只將她一個人列為被告,就是說除了她死,否則這筆債務絕對不會免除!而您如果和她結婚,成為夫妻之後自然也會一同成為這筆債務的償還人。我為的,就是防止她將來嫁人,給她將來的丈夫腦袋上扣上一頂五百萬債務的帽子,讓任何人都不敢來娶她!」

    國正陽捏著拳頭,牙關緊咬:「你……你好狠!」

    法者鴆:「呵,狠?狠的還在後頭呢。我給你算算賬吧,五百萬的債務,你和由依小姐如果成為了夫妻,那當然應該一起承擔。我算你們兩個人每人每月收入一萬,扣除日常花銷,算你們每個月剩下一萬五吧。五百萬除以一萬五,總計需要334個月。也就是將近28年。」

    「你們在接下來的28年內基本上就等於被這份債務給綁住了。不過這還是以你們月收入每人一萬的情況下。而你們現在的狀況,由依姑娘大學還沒畢業,而您只是在餐館送外賣,28年怎麼可能還清?」

    「對了對了,剛才我還沒有算上利率。以現在銀行4個點的利率來計算的話,每個月應該償還的金額為……哇!剛剛好兩萬耶!這也就是說,就算你們兩個人每人每月收入一萬,也僅僅只夠還利息啊!你們一輩子都要背著這份債務進墳墓,不能生子,不能旅遊,不能辦理信用卡,不能買新衣服,也不能添置任何家具。你們什麼都不能做,一輩子,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這筆巨額債務之中,永遠都不能翻身了!」

    對面的國正陽,已經捂著臉,靠在桌子上了。

    法者鴆臉上帶著微笑,走上前,微笑說道:「那麼現在,國正陽先生,您明白了嗎?您選擇幫助由依小姐,其實最後究竟會造成怎樣的後果?為了一個已經不完美的女人搭上自己原本非常有才華的一生,您認為這到底值不值得?要知道,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貞潔,這是整個華國內所有男人都最認定的東西。為了一個已非完璧的女子,心甘情願地讓自己的人生毀滅,讓自己的書白讀,讓自己的滿腔抱負全部熄滅,這樣的結果,您真的想要嗎?這真的是您真正希望得到的結果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51
066.兩條路給你選

    就在法者鴆以為已經搞定的時候,國正陽突然甩開手,大聲道:「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你是想要動搖我的信心!也許……也許這樣的結果真的是那樣吧……但是就算是這樣的結果,我也問心無愧!我絕對不會撒謊,也絕對不會為了你們這些黑心企業撒謊!」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笑了笑,攤開手道:「國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根本就沒有想要你撒謊的意思。我要的,只是您站上法庭的證人席,然後完完整整地,將您所親耳聽到的,親眼見到的『事實』說出來而已。我不需要您撒謊,因為您和由依小姐那麼多時間了,一定談論過那個我最關心的問題。而我相信,她當時一定是我想像中那樣回答的。我只需要您在法庭上,將這件確確實實發生過的事情重新複述一遍就行了。」

    看得出來,國正陽還是在猶豫。法者鴆早已料到,繼續推波助瀾:「我知道,您肯定是在想自己背叛了由依小姐。但是國先生,請您仔細想想看,我的委託人焦專情雖然是個富二代,脾氣也不是很好。但是他的行為您也看到了,他是真心喜愛由依小姐的。所以,由依小姐嫁給他是絕對不會不幸的。反而還會過上富太太的幸福美滿的日子。您覺得呢?」

    國正陽歪過腦袋,似乎正在思考。

    「您自己想想吧,一邊,是您堅持己見。這樣等到官司輸掉之後你必須肩負起起責任娶一個早已經喪失貞操,並且以後還可能給你戴綠帽子的女人,因為如果你不這樣做的話就會被人一輩子戳脊樑骨罵你陳世美,毫無擔當。更糟糕的情況是,你們可能背負一筆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務,從此人生失去意義。」

    「而另外一邊,則是由您出庭,將由依小姐往幸福的道路上推上一把,讓她不要再膽怯,勇敢地去迎接幸福。而同時,您也將重新獲得華英集團所給與的一筆贊助資金,用來修建您自己的實驗室。您可以以此為起點,盡情展現您人生的價值!」

    「這兩條路到底哪一條更加準確,相信您應該已經非常清楚了吧?」

    說完,法者鴆從自己的皮夾中取出一張百元鈔,包裹著一張他的名片,一起塞進國正陽的口袋裡,拍拍。

    蜜律拿著餐巾擦拭著自己衣服上的奶漬,看著那法者鴆繼續慫恿:「我知道您現在可能還有些猶豫。但是,人生不就是這樣的嗎?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驚喜發生。是從此走上人生的康莊大道,還是就此人生了無意義。是要體現自己的人生價值,讓全世界人都知道自己的存在,還是為了一個早就已經一文不值的女人毀掉人生?國先生,想通了之後,打電話給我。」

    邁著沉重的步伐,國正陽緩緩走回那餐廳之中。

    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商場上的商務樓內的白領們現在已經陸陸續續地走了下來在商場內閒逛,讓這裡變得逐漸熱鬧起來。

    「你知道嗎?」

    拿著餐巾紙,蜜律抬起頭看著法者鴆——

    「我突然覺得你剛才差點噎死的時候反而比較可愛一點。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你能夠永遠處在快要噎死但卻差一口氣不會被噎死的狀態。」

    法者鴆拍拍手,一捋自己那像極了發哥的大背頭,自我感覺已經帥出了十萬八千里。

    蜜律:「如果這裡是歐美的話,你剛才那些對女性的極端歧視語言已經足夠你被抓起來判刑了。」

    法者鴆:「所以,這裡不是歐美。我也遵守約定,並沒有違法。沒有違背『華國法律』。像國正陽這種人,看起來越是剛正不阿,越是不夠圓滑,基本上思想也就越是保守頑固。用那張兩三千塊錢就能重新弄一張的膜來恐嚇他是最有效的方法了。不過啊,哈哈哈,我剛才自己都快被自己給逗笑了呢!你知道嗎丫頭,當我說出『華國男子最重視』這句話的時候,我差點忍不住想要笑噴出來~~~!哈哈!我不行了,我覺得現在肚子就要笑痛了!」

    蜜律哼了一聲:「你的行為還是那麼的噁心。虧我剛才聽到你認同他的話,認同他的復仇理由的時候,還對你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

    「哈!認同?這還真是個笑話!」

    法者鴆搓了搓雙手,甩了一下自己的大背頭——

    「那些什麼黑心企業啦,打壓良知人士啦,這些所有的話全都是他自己說的。而能夠支持他的言論的證據一個都沒有。所有的話都是他自己在那裡一個人主張而已。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他的話。而他被華英集團開除的理由則是因為對女員工進行性騷擾,這方面倒是有那名女員工的證言。」

    搓完手,他的雙手繼續插在口袋裡面,昂起頭,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說道:「所以說,這位國正陽先生究竟是一個真的剛正不阿,結果被公司陷害用性騷擾來開除,同時公司方面還盡力抹除所有證據並且官商勾結,將這些事情強行壓下導致他不得志的正義之士?還是一個因為性騷擾女員工而被公司開除,結果心理扭曲想要復仇,同時還想要給自己正名讓自己顯得是被陷害的一身正氣之人的卑鄙小人?這兩個都有可能是真相。而真正的真相究竟如何,各人有各人不同的看法。」

    蜜律不理他,已經整理好自己裙子的她拍拍手,繼續道:「不過,你剛才還是騙了他。」

    法者鴆:「你是指債務配偶分擔這個問題嗎?」

    蜜律依靠在旁邊的護欄上,看著下方那些走來走去的下班白領,緩緩道:「如果婚前所欠債務並不是為了婚後夫妻共同生活所用的話,那麼這筆債務只能向欠債方索取。也就是說,即便他們結婚了,只要他們簽訂婚前財產協議,雙方的財產債務全部分開,永不合在一起,那麼也就只有由依姐姐一個人需要還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51
067.疏忽的「錯誤」

    法者鴆也是走過來,雙手攙扶著護欄,臉上帶著微笑,看著下方那些燈光璀璨的商舖,笑道:「話是沒錯,但是我就是賭他不會去往這邊想。他和由依的感情還沒有深到能夠讓他去思考這些東西的地步。」

    「那麼,我還是有些不相信。」

    蜜律轉過身,將手中已經喝完的奶昔杯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抬頭看著法者鴆,認真地說道——

    「你說你只將由依一個人列為被告是為了讓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想要當她的丈夫,讓她將來除了焦專情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嫁對不對?但是我總覺得,你的目的不在這裡。如果是為了達成這次的婚姻,你大可給由依姐姐的父母也拉入被告,由依姐姐孝順父母,說不定更加容易同意。但是你卻沒有這麼做。我想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

    衝著那璀璨的商舖燈光,法者鴆揮了揮手,轉過身來靠在護欄上,抬起頭,仰望著上方的商場透明天花板,良久良久,才哈哈大笑了一聲——

    「所以說,你就當我做錯了一件事,不就可以了嗎?我雖然是個很帥也很聰明的大才子,但也有偶爾失誤的時候嘛~~~!」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在這兩人所處的這個高台咖吧之上,也開始有人入座,點單,享受下班後的片刻休閒。

    蜜律抱著天平熊,看著這個怕熱,不肯運動,喜歡裝逼,吃蛋糕會被差點噎死的大律師,一時間,她突然發現自己更加看不清楚這個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男人了。

    而在這一天的晚上,國正陽的電話來了。

    接下來,就是第三次開庭審判。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麼,這也就是最後一場開庭了。

    ————

    早在開庭之前,各種大報小報上早已經傳遍了這一次的審判。

    尤其是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娛樂版塊,特別是那些娛樂雜誌,關於這個被華英集團董事長的兒子猛追,甚至不惜打上法庭的女孩更是顯得十分的關注。

    恐怕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為什麼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能夠贏過那些爭相想要上位的娛樂女星,成為那位焦公子不管怎麼樣都想要得到的人呢?又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讓這個女孩寧願背負五百萬元的債務,也不肯飛上枝頭當鳳凰呢?

    法庭外,裡三圈外三圈的記者早已經將這裡為了個水洩不通。

    當焦專情的車子開過來的時候,各種各樣的長槍短炮立刻迎了上去,希望能夠採訪到第一手的消息。

    而他們所能夠得到的,也就只有一個年輕公子面對鏡頭,深情款款的告白而已。

    法庭內,法者鴆早就在原告方的座位上坐下。轉過頭,就能夠看到咲夜陪著那個小丫頭坐在旁聽席上。只不過和之前的不同,蜜律並沒有坐在角落裡面,而是坐在旁聽席的最前方,一個最好的位置。她和咲夜兩個人剛剛好成為由依一家和焦子方雙方中間的隔離帶。

    依然帶著那抹微笑,法者鴆的目光轉向自己的對面,看著對面已經入座的判無用和由依兩人。

    很顯然,判無用的臉色很差。法者鴆衷心期望他在看到自己這邊的證人名單中有國正陽這個人的時候,沒有直接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

    而那個由依呢,現在則是一副被人拋棄的小女人的模樣,一臉的死灰色,毫無生氣。

    「起立。」

    很快,法官進入法庭。在一個簡短而莊重的儀式之後,第三次庭審,正式開始。

    ——第三次庭審——

    「尊敬的法官先生,在上一次的庭審中,被告方列舉出了一些證人用來證明我的委託人並沒有和由依小姐之間達成訂婚協議。」

    法者鴆並不客氣,一開始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扣子,站了起來。

    他伸手指向旁邊的焦專情,面帶微笑地說道:「我認為這裡面很有必要參考一下本人的意見。所以,請允許我就星海會所的事情詢問我的當事人。」

    法官點點頭:「同意。」

    焦專情走上了證人席,宣誓將所言所語全部為真實之後,法者鴆開始詢問。

    法:「焦先生,我想問你,你是否有對星海會所的幾名陪酒女說過類似於『以結婚為前提進行交往』之類的話?」

    焦專情的臉色淡定:「我說過。」

    法:「你為什麼會這樣說,能夠告訴我們嗎?」

    焦:「那個時候我喝醉了嘛,因為喝醉了,所以模模糊糊地就會把那些女孩子當成由依。一當成是由依,我就十分高興,就會把這句話脫口而出嘛。」

    對面的判無用立刻站了起來:「反對!法官先生,這只不過是證人自己所作出的有利於自身的證詞,並不能當成證言。」

    法官看了看法者鴆,見他沒有反應,點點頭:「反對有效。這些言辭只能當成自辯,在法庭上的證據效力十分的低微。原告律師,是否還有其他證明存在?」

    法者鴆:「當然有!焦專情先生,我想知道,如果你是在清醒的過程中對那些陪酒女說過這些話,那麼你是否當時真的是想要和她們中的某一個結婚呢?」

    焦專情:「這當然不可能啦!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對那麼多人說?」

    法者鴆點點頭,轉向法官,大聲說道:「上一次的庭審中,被告方提出了兩個要點。其一,就是我的當事人在婚前有過錯行為,可以減少所給付的財金。而第二點,就是想要證明我的當事人口中所說的並非話並非是訂婚言語,而只是一句隨隨便便的口頭泡妞語言。」

    「我們現在先來糾正第二點問題。那就是口中所言所語並非真的代表心中所想。華國語言博大精深,一句話一個詞中可能有許許多多的深意!一句話不應該按照其表面上所表達的意思,而應該是按照說話方和聽話方雙方都認同了同一個意義之後,這才能夠表達這句話的正確意思。」

    「而現在,我的當事人已經說了,他哪怕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對那些陪酒女說了這句話,那也只是一句當不得真的玩笑話而已。但是對於由依小姐,我的當事人卻是真二八經的認真說了這些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51
068.決定性的證言

    「反對!」

    毫無疑問,這樣的胡扯當然不可能矇混過去。判無用高舉自己的手,大聲道:「法官先生,原告律師只是在單純的狡辯!他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些狡……」

    「法官先生我當然有證據如果我沒有證據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說那麼多廢話了!我申請證人出庭!」

    法官點點頭:「原告律師,你需要證明你的話的正確性。反對無效,同意證人出庭。」

    接下來的時間比較瑣碎,也比較無聊。法者鴆傳喚上庭的並不是國正陽,而是之前那些陪酒女。

    在進行了簡短的身份驗證之後,法者鴆開始詢問。然後,這些陪酒女無一例外地全都表示雖然焦專情說過這些話,但是沒有人會相信這些話。最多當成可以從這位焦公子身上多賺點錢的噱頭罷了。畢竟,在上一次的庭審中她們中也有人說過並不會當真認為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所以這種證言的訊問過程十分順利。

    詢問完畢,法者鴆轉過頭來,笑對著被告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判無用:「現在已經證明,我的當事人所說的這句話『以結婚為前提』進行交往,並不是真正想要表達這個意思。這句話的說出方,我的委託人焦專情先生已經否認。而這句話的接收方,那些可愛的小姐們也已經給予否認。」

    判無用再次站起來,他現在顯得有些緊張,用手指抬了抬自己鼻樑上的眼鏡,說道:「就算你這麼說,可是……可是你也……」

    「可是什麼?可是我也沒有證據證明這句話向由依小姐表達的時候是另外一個意思對不對?」

    法者鴆轉過頭,再次向著法庭說道:「我請求傳喚最後一名證人,國正陽先生。」

    聽到這個名字,坐在被告席上的由依渾身猛地一震!儘管早已經知曉,但是她似乎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同樣的,蜜律看了看旁邊的由依父母,這對老夫婦臉上已經充滿了憤恨,儼然一副被自家女婿背叛了一般的表情。

    過不了多久,國正陽就從側門中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由依後,站在了證人席上。

    法官:「證人,請宣誓,你在這裡所說的一切都將是真實的,如果撒謊,願意為此承擔法律責任。」

    國正陽說了一遍,隨後看著法者鴆,看著他嘴角上的笑容。

    在簡單地核對了身份信息之後,法者鴆說道:「那麼國正陽先生,能否請你告訴我,您和在由依小姐交往的過程中,是否有聽到由依小姐提起過我的當事人,焦專情先生的事情?」

    國正陽點點頭:「聽她說過。事實上,這件事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法者鴆笑笑,繼續說道:「那麼你能否形容一下,由依小姐對於她和焦專情先生之間的關係是怎麼樣的?」

    這個剛正不阿的男人回過頭,看著那邊早已經一臉死灰的由依。

    此時此刻,由依也正是用一雙充滿祈求的目光看著他。那目光中充滿了悲憫,如同一隻即將被拋棄的小狗,正在懇求主人最後的留戀一般。

    這個男人閉上眼,回過頭,十分堅定地看著法者鴆說道:「我聽到她對我說過,那個焦專情想要和她以結婚為前提進行交往。」

    法者鴆呵呵一笑,點頭道:「那麼說,你認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的嘍?」

    國正陽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

    「是的,由依很認真地和我說過這件事情,同時,她也很煩惱自己當年答應了這個交往的請求。」

    「國正陽你這個混蛋!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這個……你這個懦夫!懦夫!!」

    終於,在遭受到焦專情的訴訟之後,由依這個女孩立刻遭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二次背叛。

    她的情緒激動,即便是法官的法庭錘不斷地敲響也無法平息這個女孩此時此刻的憤怒。

    她大聲呵斥著站在證人席上的國正陽,不斷地罵他,不斷地詛咒。即便是在兩名女法警過來強行壓制住她,她也遏制不住眼中的淚水,近乎失控地哭了起來。

    對此,國正陽依然是一臉的鐵青。

    相比之下,焦專情卻是一臉的憐惜,一副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好好安慰的模樣。

    片刻後,哭泣聲稍稍止息。

    法者鴆轉過頭,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攤開雙手笑道:「正如同我的證人所說的那樣。由依小姐的確承認過,至少曾經承認過我的委託人的『以結婚為前提進行交往』的請求。換句話說,我的委託人和由依小姐之間的的確確達成了共識。這份共識可以直接聯繫到訂婚關係成立,也因此能夠證明雙方之間的關係並非簡簡單單的鬧著玩,而是認真考慮的結果!」

    「而這位證人之前的身份正是被告人的男友他說的話有著極大的可信度所以我在這裡代表我的委託人再次聲明這樣的訂婚關係依然成立被告人由依小姐依然需要為這筆巨額欠款負責!以上!」

    一甩衣袖,法者鴆徑直回到自己的被告席,坐下。

    可憐的判無用。

    有些時候,法者鴆真的很想可憐可憐這個可憐的律師。等到這一次他輸了之後,乾脆送他一張魔法少女TesT的現場演唱會門票吧?

    法官轉向判無用,問道:「被告律師,你有什麼想要發問的嗎?」

    判無用的嘴唇顫抖了一會兒,轉過頭看著旁邊已經泣不成聲的由依,緩緩地搖了搖頭。

    但是——

    「法官先生,雖然……雖然原告方說了很多。但是這還是不能改變原告方在和我的當事人有訂婚關係的前提下,還是前往夜總會找陪酒女的這個事實。所以,我這裡希望法庭也能夠參考這個事實,保證我的當事人的正當權益。」

    法者鴆笑笑,對於這一點似乎毫不在乎。

    法官看了看雙方,點點頭,說道:「現在進入最後陳述階段。原告,被告,你們是否還有任何話想要說一下的?」

    焦專情搖搖頭,雙眼只是含情脈脈地望著那邊的由依。而由依,現在卻是癱軟在座位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本庭現在休息十分鐘。之後進行宣判。休庭。」

    啪——

    法庭錘,落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51
069.最終的宣判……前

    法者鴆很煩惱。

    因為他很煩惱,新到手的三百萬究竟應該怎麼花?

    上一次已經在體育館包場辦過演唱會了,這次再去辦一次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對了!上一次珍藏版的《萌戰!水滸魔法傳》的全戰鬥員的100:1的手辦入手一套吧?一整套整整一百零八名魔法戰鬥少女,收集起來擺放在櫥窗裡面簡直就是酷斃了!

    「雖然我不是很想和你說話但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一句。」

    蜜律走到他身旁,看了看那邊已經被許許多多的記者圍了個水洩不通的焦專情焦大少爺——

    「那個大少爺的最終目的可不是要從一個窮苦的女孩身上榨出五百萬來。」

    法者鴆一抹鼻子:「我知道~~!有了五百萬的欠款,不怕她不嫁。」

    蜜律轉過頭:「歸根結底,你還是想要當黃世仁嘍?你認為那個由依會聽話嗎?」

    法者鴆的雙手插進褲帶,嘴角帶著冷笑:「會的。只要我出馬,我保證讓她乖乖地嫁給我們這位焦大詩人。連一句屁話都不敢放出來。」

    蜜律:「真希望你在面對記者的時候也能夠說出這種話來。之前那個案子的最後小報已經完全把你當成了一『藉著法律的漏洞幫助富人儘可能的壓榨窮人』的邪惡律師了。」

    法者鴆攤開手,晃了晃腦袋:「那些記者除了這些還能幹啥?好了,現在休庭時間已經結束了。看著吧,小丫頭,馬上你就能知道我即將贏得這場審判。同時,你也會驚訝,我是如何強迫那個由依小姐嫁給那位對她如此專情的焦大少爺的!」

    蜜律摟著天平熊,一臉的冰霜加不願相信的表情。或許給她一杯牛奶她可以給自己一個好臉色看看?

    ——庭審宣判——

    休息時間結束,所有人再次進入法庭,紛紛坐好。

    位於蜜律左邊的由依父母,此刻已經是顯得心力交瘁。由母的身體不好,現在靠在椅背上,不斷地喘著粗氣。

    坐的遠遠的國正陽現在也是鐵青著臉,他的確是說了大實話,沒有撒謊,沒有偽證。

    反過來看看咲夜旁邊的焦子方,這位老父親現在顯得氣定神閒。雖然快要贏了,但是他也沒有顯示出多少開心來。

    這是理所當然的!自己的兒子強行要娶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兒,這算什麼?他們焦家可不是什麼灰姑娘從小就夢想著嫁入豪門的王宮!這位焦大人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平民兒媳婦。現在,估計正在思考什麼破壞兩人之間和諧的事情吧?

    法者鴆和焦專情早早地在座位上坐好,焦專情顯得有些興奮加急躁。法者鴆依然是一臉的淡定。

    對面,由依和判無用兩人也已經坐了下來,看看這邊一臉自信的法者鴆,吞了一口口水。

    「由依小姐,請不要擔心。」

    判無用喝了一口水,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雖然,這一次的結果可能無法完全擺脫這筆費用。但是就焦專情的『過錯』,那個律師卻並沒有反駁!法庭會考慮到我們這邊的經濟狀況,最終可能讓我們賠付的費用並沒有那麼多,所以……你可以放心。」

    由依輕輕地咬著嘴唇,雙手緊緊地互相扣住:「那……最多會賠多少?十萬?二十萬?如果是這麼一點錢的話還能夠有辦法……」

    聽到這個數字,判無用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不說話,轉過頭看著法庭。

    過不了片刻,法官重新走了進來,在法官席位上坐下。作為主審的法官手裡已經拿著一個案卷卷宗,打開,看了看裡面的判決。接下來,只要一宣判,那麼這場案子就算是結束了。

    「在宣佈判決之前,本著和諧社會,息訴止訟的原則,我再次詢問一下被告方。被告人由依小姐,你是否願意接受調解?」

    這一剎那,整個法庭中的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個女孩的身上。記者,由依父母,焦子方,焦專情,法者鴆,蜜律,咲夜……所有人,全都抱著各種各樣的感情,緊盯著這個女孩的那張嘴。

    「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中的怨恨還是沒有消失,「不願意。」

    法者鴆冷笑一聲:「這女孩還是不那麼聰明。不過,也在我意料之中。」

    法官點點頭,拿起手中的判決。

    「請稍等一下,法官先生。」

    就在判決即將下達的時候,法者鴆突然站起來發話——

    「我們還是希望能夠進行調解。因為以宣判作為最終結果,並不是我的當事人最想要的答案。」

    法官依然捏著手中的判決紙,說道:「也許吧。但是被告方並沒有想要調解的意思。」

    「在判決作出之前的任何時間點,都可以進行調解。這是《民事訴訟法》所賦予我的委託人的權利。所以,我想要盡情地使用這份權利。接下來,我會儘量勸說被告人由依小姐,所以希望法庭能夠給我一些時間。」

    看到法者鴆那一臉微笑而自信的表情,法官想了想後,將手中的判決放下,坐下:「這是法律賦予你的權利。不過,希望你能夠不要拖太多時間。如果我發現你的勸說並沒有什麼意義,我可以停止你的發言。」

    法者鴆微笑,朝著法官一鞠躬。隨後,他走到法庭中央,雙手在胸前互相握住,微笑著看著由依。

    「由依小姐,我知道,你對我的當事人有許許多多的想法。或許,你到現在還是覺得我的當事人是欺騙了你,是故意陷害你,然後為了得到你用了許許多多下三濫的手段。或許在你看來,我的當事人完全就是一個找你玩玩的紈褲子弟,一個和人們印象中絲毫無差的只懂得撒錢的惡棍。如果,您真的是這樣認為的話,那您願意怎麼來解釋我的當事人現在打算做出的事情呢?」

    這名律師向後伸出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得到指令,一身白色西裝的焦專情立刻從原告席上站了起來,三兩步地走到法庭的中央,面對著由依。

    隨後,他做出了一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驚訝的舉動。

    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一枚戒指盒,打開。讓裡面那顆十克拉大的大鑽戒在法庭的燈光下發出奪目耀眼的光芒。

    「由依,嫁給我,做我的妻子!你知道我這所做的一切都是害怕你離開我的身邊!你知不知道這麼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坐在你的對立面是一件讓我多麼心痛的事情!好幾次,好幾次好幾次好幾次!我都想立刻離開那該死的原告席來和你坐在一起!但是我不被允許這麼做。不過現在沒關係了,因為現在庭審已經結束,就只剩下那最終的判決了!」

    「但是,我不想要聽到那個判決。那個判決並不是我所一直等待的東西!由依,你的笑容才是我焦專情這一生一世唯一在等待的東西!你的開心,你的快樂,你的心滿意足就是我這輩子所見過的最美麗的事物。你的憂愁和痛苦,擔心和煩惱就是上天對我這一生最大的懲罰!」

    「所以,讓我能夠和你在一起……嫁給我,讓我能夠成為那個為你遮風擋雨的人,讓我成為這個世界上能夠和你最後一起走到最後的那個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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