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566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4
050.當代黃世仁與白毛女

    法者鴆笑著轉過頭,繼續說道:「沒有錯,因為我國法律並沒有對任何的訂婚做過法律上的規定,所以並不能以是否明確訂婚,舉辦過儀式來判定當時給付的金錢是否屬於彩禮!也正是因為訂婚並沒有一定規範的形勢,所以這種形勢可以各式各樣,可以五花八門,可以千奇百怪!」

    「請女方的家人喝酒吃飯,同時宣佈求婚是一種訂婚。男女雙方外出郊遊,興致到了也可以進行訂婚。如果是一見鍾情,上午見面下午就去領結婚證書,那麼見面時的求婚表白也可以算是訂婚!既然訂婚形式如此多種多樣,那麼我的當事人當時的所謂的『求交往』的信息,也一樣能夠被視為是一種求婚!更何況之後還得到其父母的『批准』,這樣不算訂婚,怎樣才算訂婚?」

    法者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雙手重重地拍向桌面,正色道:「雖然從婚姻法上來說,我國的法律並沒有規定『訂婚』這個民事概念。但是從《合同法》上來說,我的當事人當時發出了一個『要約』,而被告人當時也針對這個『要約』做出了『承諾』。從合同法的邏輯範疇來判斷,這個『承諾』一旦做出就相當於訂立了合約。而我的當事人正是在此『準備結婚』的承諾之後才進行了付款。」

    判:「反對!婚姻關係,怎麼可以說成是合同?」

    法:「反對!強烈建議對方律師重新溫習一下法理學的基礎,婚姻行為是一種民事行為,訂立結婚證書的行為其實就相當於民事行為中的契約書!的確,對於我國人來說,一紙象徵著忠貞不渝的結婚證書,在法律上的效力竟然就是一張合同書的確是有些難以接受。但是法律的條文並不能判斷感情,法律唯一能夠判斷的就是行為!任何精神方面的言辭象徵都不可能大的過一紙結婚證書所定下的契約效力!既然結婚這種行為是一種改變民事狀況的民事行為,那麼結婚之前的所謂的訂婚行為也是一種民事行為!發出要約,做出承諾,要約方付款,承諾方收錢,最後承諾方拒絕履行承諾,理所當然沒有讓其繼續拿著要約方給付的金錢!」

    「由此可見,我的當事人所支付的五百多萬元的款項,完完全全就是為了和由依小姐結婚而支付的彩禮!根據我國最高法對《婚姻法》問題的解釋,我的當事人完全有權利要求被告人由依小姐支付這總計五百十三萬六千兩百十八元七角的費用!所以,我處懇請法庭做出公正的判決,要麼我的當事人就要求被告方履行所做出的承諾和我的當事人登記結婚。要麼就賠償我的當事人為此所支付的五百多萬元的款項,以上!」

    聲音墜地,伴隨著旁聽席上的喧囂,也伴隨著法官手中審判錘的落下。啪地一聲,就像是砸在了對面那個女孩的臉上一樣,讓她的整張臉都失去了血色,慘淡,蒼白,宛如一具行尸一般。

    而坐在旁聽席上的由依父母以及國正陽三個人,現在也是一臉的錯愕,似乎,是被那五百多萬的天價數額給矇蔽了雙眼,再也看不到未來的色彩了。

    ————

    「要麼把你的女兒給我,要麼就還這筆你根本就不可能還得起的錢。」

    法者鴆律師事務所內,蜜律抱著天平熊坐在沙發上,面前擺放濃醇奶茶,斜眼瞥著正坐在老闆桌前翹著二郎腿玩手機遊戲的法者鴆——

    「你這種行為,還真的是和黃世仁一般無二啊。由依的父親欠了自己的親朋好友一大筆錢才剛剛還清,她的母親才剛剛大病初癒更不可能有積蓄。如果你硬逼著他們還錢的話,就等於把他們往絕路上推。」

    法者鴆哼了一聲,旁邊的咲夜端來咖啡,他才放下手機喝了一口,臉上滿是不屑:「怎麼?小丫頭,又要開始發善心了?又要因為『黃世仁』有錢,所以就情不自禁地同情『白毛女』了?哼,你媽媽傳給你的這個壞毛病,你一天改不掉,你一天就當不成法官。」

    小丫頭鄙視地瞅了他一眼,端起面前的奶茶,張開小嘴,小心地吸了一小口。

    奶茶還是有些燙,她鼓起腮幫子,嗚呼嗚呼地吹了幾口氣。但似乎是生怕吹散上面的奶泡一般,又吹得很小心。

    好不容易,上面的一層牛奶才冷卻下來。她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哈出一口氣。繼續頂著那麼一張充滿奶漬的嘴,回過頭,義正言辭地說道——

    「你是在強迫她嫁給那個焦專情,我沒有想到,都21世紀了,竟然還會有這種為了錢而不得不賣女兒的事情發生。而且……還是在法律的保護之下。」

    「法是毒藥,律是規則。」

    那個坑死人不償命的律師搖晃著腦袋,笑道——

    「法律,就是在規則允許的情況之下,想盡一切辦法給對方喂毒藥~~~!這就是法律。而我,只不過是最為忠誠地遵紀守法,同時也讓我的委託人遵紀守法而已~~~不過小丫頭,我警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腦袋裡面在想些什麼東西。如果你繼續到處亂出主意幫我的委託人的對手的話……」

    頃刻間,法者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種不苟言笑的嚴肅,宛如一個正在刑場等待執行死刑的劊子手,認真的,簡直可以說是專注——

    「我絕對不會再顧念你體內有我的一半基因。我會立刻把你從這裡趕出去,這一點,你明白了嗎?」

    「切。」

    對於法者鴆的嚴肅,蜜律唯一的回應,就是一個極度蔑視的眼神。這樣一個小小的眼神把法者鴆剛才好不容易嚴肅起來的表情一下子都摧毀的一塌糊塗!可惜還不等他發火,門鈴卻是響起來了。

    咲夜去開門,法者鴆連忙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伸手指著蜜律說道:「小丫頭,等會兒三百萬來了,你可別亂說話,聽到了嗎?我不能趕你出房子,但絕對能夠趕你出房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4
051.人類根本不應該發明汽車這種東西!

    門口,已經傳來了焦氏父子和咲夜的交談聲。蜜律再次冷哼一聲,端起奶茶。但是這一次,她卻並沒有喝——

    「我問你一個問題。」

    這個女孩放下茶杯,抱著天平熊轉向法者鴆——

    「根據最高法的司法解釋,因為彩禮的收付人與收受人有的時候並不侷限於男女雙方個人所用,也有可能是雙方家庭所用。就好比這個案件,五百萬幾乎全都是給由依的父母用掉了。因此,最高法中同意以彩禮的實際收受人為訴訟當事人。這也就是說,你明明可以把由依的父母一起告上法庭,這樣的話,對他們一家造成的壓力也更大,壓迫感也更強。」

    坐在老闆桌後面的那個男人,微笑,端著咖啡。

    「但是,你為什麼沒有這麼做?你不像是一個會犯下如此錯誤的人。如果將她的父母一起告上法庭,她的父母也有可能因為壓力而要求自己的女兒嫁給焦專情。這明明是更加有效率的做法。可是,為什麼,你沒有這麼做,也沒有建議那對父子這麼做呢?」

    咲夜走了進來,引進了焦氏父子。那對父子看著法者鴆時臉上立刻浮現出十分暢快的笑容。

    而對於法者鴆來說……

    他臉上的笑容,依然如是。甚至,顯得有些平淡——

    「這個問題……你就當我失誤。算我輸你一籌,怎麼樣?」

    蜜律沉默了片刻之後,轉過身,抱著天平熊離開了會客廳。很快,法者鴆那十分沒有品位的歡笑聲就再次從那會客廳裡面傳了出來,真的是顯得一點點的品位都沒有。

    ————

    夏天的陽光還死死地拽著九月份的尾巴,死活不肯離去。就好像哪怕是被拖屍也願意,寧願要在這個已經不歡迎它的天空中再多呆那麼一兩天。

    一輛好車從燦天區的街道中開了出來。那個標識對於普通平民百姓來說當然是十分的陌生,他們也不需要知道這是輛什麼車,只要知道這輛車是如此的尊貴,一眼看上去,就能夠讓那些庶民們知道這一輩子也別想買得起這樣的車就行了!

    此刻,車內的法者鴆正依靠在沙發上,手中拿著放有一大塊圓形冰塊的玻璃杯,裡面倒滿了濃黑色的液體,同時,他也是閉著眼睛,儘量不去看自己現在正處於一輛「轎車」之內。

    而在車內的那張小桌上,則是擺放著一瓶已經開了封的葡萄酒。裡面的酒色醇紅,紅的已經發黑,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坐在法者鴆對面的蜜律瞪了他一眼,繼續摟著懷中的小熊道:「喝個可樂而已,你有必要裝出這幅樣子嗎?好像這裡沒有人不知道你酒精不耐受一樣。」

    法者鴆哼了一聲,聲音有些顫抖地指著這個死丫頭對旁邊的咲夜說道:「等、等會兒下車,你你你、你幫我把、把這個丫頭踹下去!然後、然後帶她回家!這小丫頭是、是怎麼偷偷摸摸、跟來的?」

    咲夜一臉陰沉,只是看著法者鴆,也不知道究竟算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而那邊的那位金主倒是笑呵呵的,焦子方校長說道:「法律師,不要那麼介意嘛。這孩子似乎也對法律很有興趣,既然跟來,那就跟來好啦~!」

    小姑娘的腳尖在地板上踩了兩下,說道:「校長先生,我知道這個人的戰術。他最喜歡把對方逼入絕境,然後迫不得已才答應他的條件。但是,我還是想要聲明一下,你們這次的官司的真正目的不是那五百多萬的錢,而是由依姐姐的心。但是,我不認為一場只能審判金錢的官司可以奪得他人的心。更何況,我們現在已經和對方完全站在了對立面,即便由依姐姐迫不得已嫁入你們焦家,她也不會多麼開心。焦哥哥,你娶了一個整日整夜都不會開心的女孩,難道你還會開心嗎?」

    這位情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倒了一小杯葡萄酒,緩緩地喝了一口。隨後,他裂開嘴,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我喜歡由依,所以,只要我能夠娶到由依就行了。由依如果開心的話就最好,不開心的話也沒有所謂!不過我想她應該不會不開心,因為我們家有的是錢。就算剛剛進來那會兒不開心了,等到開始用我家的錢之後,也會變得開心起來的!」

    啪——

    法者鴆拍了一下手。他晃了晃腦袋,好想像自己現在正呆在自己的家裡坐在沙發上!只可惜,如果他的手能夠不抖的話就更好了——

    「正是如此!焦、焦先生。在愛情的跑、跑道上!哪裡來那麼多時間搞、搞、搞那麼多的兩情、相悅?自己喜歡的東西,難道還、還、還還還非要等對方也喜歡上自己了、才才、才能出手嗎?感情這種東西,是可以、可以慢慢培養的嘛~~~!」

    那一刻,法者鴆開始有些後悔自己說這些話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誇讚這個焦少爺的代價,是被這個少爺緊緊握著雙手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簡直就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的話,相信他是絕對不會再說這種話的。更何況,現在他真的很想直接拉下窗戶跳出去!管他是不是在高速公路上,哪怕跳出去的下一秒就是被後面的大卡車碾死,他也無所謂!!

    「法律師!知音啊!您絕對是我的知音啊!等到這次的案子結束之後,您來做我們焦家的長期法律顧問怎麼樣?我焦專情一定會非常低照顧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請恕我拒絕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請你放開手放開手不然我就咬你了我絕對會咬你的!!」

    重新整理好衣衫,法者鴆乾脆地挪動屁股,坐到對面蜜律的座位旁,吸了口氣。

    蜜律嘴角一咧,露出一聲冷笑。再看看隔著桌子坐在斜對面的焦專情,現在,他正在用一雙閃光的眼睛看著自己那個生物學上的亂丟白色粘稠物體的不講公德心的老爸。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5
052.我是大壞蛋!

    「咳嗯!焦先生!有什麼話、以後、以後再說!馬上、馬上就要到了!我想我們、我們、我們先談論一下到了地點之後,應應應、應該怎麼調解談判!」

    法者鴆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將自己西裝襯衫的袖口紐扣扣起來,才繼續說道:「的確如、如同這個死丫頭所說!焦、焦先生!您的目的不是去搶、搶錢,而是去搶、心!所以等會兒!到了目的地之後!我我我我、我會負責扮演一個惡棍律師……」

    蜜律:「說得好像不是,還需要去假扮似得。」

    法者鴆:「死丫頭回去再收拾你!好了,到了、到了那邊之後!我我我我、我會開始進行咄咄逼人!強行問他們要錢!當好一個大、大、大壞蛋!為什麼還沒有到?為什麼還沒有到?是不是在原地繞圈啊?為什麼還沒到!呼……呼……呼……而焦、焦先生呢!您就扮演一個、好好、好好先生!不斷地在旁邊、勸、勸阻我!有的時候!在我攻擊的太過……激烈的時候!您還可以站在、站在……由依小姐的面前保護她!擋住我!這樣,我們就、就、就可以最大幅度地消減法庭上給對方造成的壞印象!好像從頭到尾在充當惡棍的,就只有我一個人!我是惡棍!我是壞蛋!我是個毀滅世界的邪惡怪博士!快點讓我下車!在不讓我下車我就毀滅世界!我就啟動呼啦啦大魔咒毀滅世界!魔法小櫻是不會來救你們的!我要毀掉你們的世界!!」

    胡蘿蔔加大棒策略嗎?

    蜜律回過頭,不去理睬旁邊那個明顯已經瘋掉了的傢伙,望著四周的窗戶裝作看風景。

    不過,應該也不能僅僅將其稱之為風景。因為現在,他們已經來到了哪怕是最發達,最強大的城市裡,也絕對會有的那麼一塊地方。

    停車,法者鴆從這輛寬敞的轎車內走了下來,在大大地喘了一口氣後,重新站直身體,顯得有些洋洋得意。他伸手輕輕拍了拍這輛轎車,笑了笑。

    「別想著去買這種大空間轎車,你只不過比以往稍稍小『熊』了那麼一點點而已。想要克服你的幽閉恐懼症的話先去看看心理醫生怎麼樣。」

    法者鴆眉毛一揚,對於這個小丫頭的譏諷只是哼哼一聲冷笑:「如果那些心理醫生能夠證明你和我之間沒有任何生物學關係的話我就去。」

    蜜律搖晃著手中天平熊的粗短手:「那還真是可惜,我其實還是很樂意看到你像上次一樣抱著電線杆在那邊蹭的。對了,你抱趴電線杆時候的樣子真的比你現在這副樣子要好看多了。」

    和這個小丫頭鬥嘴有的時候真的是其樂無窮~~~如果時間充裕的話,他不介意在家裡翹著二郎腿穿著短褲背心,拿著可樂和薯條一邊享受空調,一邊給這個小丫頭好好洗洗腦子,板正她那早就不知掉長歪到哪裡去了的人生觀。

    只是現在,他必須拉好自己身上的西裝,背著雙手,領頭就往此次的目標點走去。

    這裡,是一排排的老式建築房。

    和燦天區裡面很多最起碼十幾二十層的高樓比起來,這一排排小區內的建築物全都是只有五層樓高的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建造的低矮住房。

    一進入小區,就能夠看到那些橫掛在頭頂上的晾衣架上的各種各樣的衣服被縟,也能夠看到旁邊那個所謂的花壇裡面擺放著的各種煤球爐和自行車。

    大型的生活垃圾一堆堆,靠近垃圾桶的地方泛著讓人作嘔的酸臭味。狗叫聲在整個小區的街頭巷尾遍佈,已經充分說明了這個地方的生活水平究竟是怎樣的了。

    抬起頭來,只見一排五層樓向著街道的樓房上全都掛著「還我拆遷權!」「人在拆,天在看,還不拆我,跟你玩蛋!」之類的標語。

    法者鴆笑了笑,進入其中一棟建築,筆直朝著樓上走去。

    202室。

    剛剛按下門鈴,大門就開了。

    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叫由依的女孩。顯然,她早就等著了。

    看到法者鴆,尤其是看到後面的焦專情之後,由依臉上的厭惡之色顯得十分深沉。但她還是開了門,讓法者鴆等人進來。

    「不用脫鞋了,我們窮人家的地板,承受不起你們這些金貴的腳底板。」

    丟下這麼一句話,由依進入房間,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法者鴆哼了一聲,剛剛要邁開腳直接走進來……

    「謝謝姐姐,不過我們一定要脫鞋的。」

    這個死丫頭,在人前就表現出一副很懂禮貌很懂事的乖乖女的模樣!這種兩面派的作風還真的是夠卑鄙的呀!

    蜜律很乖巧地脫了鞋,兩隻腳丫子直接踩著地板走了進來。一旁由依的母親看到這麼個小女孩直接光腳,連忙唏噓不已,從鞋櫃裡面取出一雙小拖鞋來給她穿:「小姑娘乖,就算現在天氣熱也不要赤腳,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一定要保護腳底板,不能著涼了呀。」

    面對對方的照顧,蜜律再次表現出一副很懂事,很乖巧,還有些靦腆的模樣,輕輕點頭,用那甜甜膩膩的聲音軟軟地道了一聲謝。

    「啊,我沒事。由依,那我進來啦。」

    跟著蜜律的,自然是焦專情。他十分爽快地脫了鞋,還把自己的鞋子在門前擺好,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而由依母親雖然很反感這個有錢人,但是作為主人的禮貌還是要有的,當下也是拿出了一排的拖鞋擺放好。

    接下來,焦子方,咲夜也都脫鞋入內。法者鴆歪著腦袋,也把鞋脫了,踩著一雙熊貓頭的可愛風鞋子,走了進來。

    進入客廳,法者鴆環視了一圈。

    這個房間很有那種經濟條件不算很好的普通人家的風格。

    客廳大約只有十幾平米,這麼幾個人一坐幾乎就已經把客廳坐滿。旁邊的小房間似乎更小一點,應該是由依父母的臥室。而看看客廳角落裡面擺放的那張簡易單人床,就可以明白那個女孩應該是睡在客廳的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5
053.惡人惡到底

    由依,由依的父母,由依的現任男友國正陽,以及由依的辯護律師判無用坐在沙發的另一邊。

    法者鴆,蜜律,焦專情和焦子方則是坐在沙發的這一邊。咲夜恪守自己的本分,並沒有落座,而是站在法者鴆的身後。

    「好了,那麼現在我們開始進行調解吧。首先我們拿出了我們這邊可以接受的方案。」

    法者鴆抬起手,後面的咲夜立刻從手邊的文件袋裡面取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擺放在雙方中間的桌子上。

    法者鴆指著調解書,一臉邪惡地笑道:「我的當事人的要求非常簡單。之前的法庭你們應該也已經看到了,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下一次的審理基本上就可以直接宣判了。」

    「但是呢,我們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多麼複雜隆重。畢竟我的當事人好說也是富甲一方,在媒體上也算是個有臉面的人物,如果被那些無良媒體冠上一個欺壓老百姓的名號就不好聽了。」

    他向後仰,直接靠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那種讓人想要狠狠打上一拳的笑容:「所以,五百多萬的零頭我們也不要了,只要你們還五百萬,那麼我們就撤訴。」

    由父拿起這份調解書,看到上面寫著的5後面那麼多個0的數字,一時間甚至手抖!可以看得出來,這個老人的眼睛裡面已經飽含了絕望與心痛!

    「我們怎麼可能還得出來那麼多錢?焦先生……您……您行行好,不要這麼逼我們好不好?」

    這位老父親顫抖著把這份調解書放下,聲音都有些哽嚥了。而在旁邊的由母也是攙扶著自己的老公,聲淚俱下地說道:「對啊,求求您了焦先生!您……您是有錢人,為什麼非要來逼我們這些老實巴交的窮苦人呢?我老公身體不好,求求你們……求求你麼了……」

    面對這對老父母的懇求,蜜律眉頭稍稍皺起,有些不忍。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身邊這個人,可不是眼淚所能夠打動的人。不,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冷血動物!

    「我當然知道你們還不清這筆錢。所以呢,我們打從一開始也沒有打算讓你們簽這份調解協議。」

    說完,法者鴆收回這份調解書,再次揮了揮手。旁邊的咲夜立刻抽出另外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這是一份結婚登記表,想要不還錢,可以。那就按照之前的約定,把你們的女兒嫁給我的委託人,在這份結婚登記表上籤字。這樣的話,之前那五百多萬的金額就等同於彩禮給了你們,你們自然就不需要再還錢啦~~!」

    碰——!

    話音剛落,一聲重重地拍桌子聲就從旁邊響起。

    法者鴆嘿嘿笑了笑,轉過頭,緊盯著旁邊那個氣呼呼的國正陽。

    「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

    國正陽捏著拳頭,牙關緊咬,臉上充滿了那種義憤填膺的感覺——

    「現在都已經21世紀了,竟然還存在著這種黃世仁強搶民女的事情?判律師,難道這樣的事情法律就不管一管嗎?這種上個世紀被嚴厲摒棄的行為竟然到了現在還存在?」

    判無用尷尬地笑著,條件反射性地點了點頭。他看看法者鴆,開口:「那個——」

    「既然這位國先生說的那麼好聽,那麼這五百萬元想必一定是由國先生來代為償還了對吧?」

    只可惜,法者鴆不怎麼想要聽這個判無用說的那些求情的廢話,而是繼續貫徹壞人主義到底。

    國正陽一愣,一時間語塞。法者鴆哼哼笑道:「自古以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的委託人願意娶了你們家的女兒就免除你們的債務,這對於你們來說可是莫大的幸運!現在有一個這麼好的機會擺放在你們眼前,由大叔,由阿姨,我奉勸你們還是認了吧,勸勸你們的女兒,不要再掙紮了吧。」

    蜜律真的是越來越佩服了,這種本色出演的壞人還真的是讓人無可挑剔!

    由父由母面露難色,轉過頭看著旁邊的女兒。

    但是這一刻,由依的臉上卻是浮現出更加厭惡的神色!她猛地站了起來,顯得有些激動地說道:「焦專情!你……你簡直不是人!你非要這麼逼迫我爸我媽嗎?我早說了我討厭你!我早就說過了,我討厭你這種每時每刻都只想著這個東西可以用多少錢買,那個東西可以用多少錢買的人!我在你的眼睛裡也只是一個可以用錢來衡量的貨物吧?」

    焦專情渾身一顫,似乎是想要表達什麼。但是法者鴆卻是輕輕伸手按住了他,表示時間未到。

    隨後,這個律師揮了揮手,笑道:「這個世界上可不是每個人的身價都超過五百萬的呀。有些人即便是被車撞死了,最多也就賠個二三十萬,你這身肉的價格,算是很貴了。」

    如此侮辱性的語言當然立刻激起了對面判無用的反應,他連忙說道:「法律師,你這是在侮辱我的當事人嗎?」

    法者鴆哈哈一笑,說道:「抱歉,由依小姐。那麼我換種說法,我的委託人覺得,你這個人值得他用五百萬來買,這樣的表述怎麼樣?」

    「你——!」

    終於,由依的怒火開始從焦專情的身上轉移到了法者鴆的身上。也是到了這一刻,法者鴆才稍稍鬆開焦專情的手。畢竟,按著男人的手,讓他覺得十分的毛骨悚然。

    焦專情得到指示,立刻說道:「法律師,你怎麼能夠這麼說呢?我對由依是真心的,不是用錢買……」

    「你給我閉嘴!」

    由依大喝一聲,繼續衝著法者鴆。果然,這個女孩的外表看起來雖然柔美,但是性格卻是非常倔強的那一種啊。

    「法律師,我要你為剛才的言行向我道歉!」

    面對由依的呵斥,法者鴆依然顯得淡然處之。他拉了拉自己的西裝,笑道:「由依姑娘還真的是個火爆性子,要我道歉?可以。但是,只是不知道你父親涉嫌到的那一起非法集資案件,損害了你許多親戚朋友的利益這件事,又是不是應該道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5
054.壓力與英雄救美

    剎那間,由依的面色變得蒼白。在後面的由依父親現在也是渾身哆嗦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噩夢一般。

    「去年,您的父親被人哄騙,對方說服你父親出資投資一個在非洲的金礦。還許諾到時候會以雙倍的資金反饋。」

    「一開始,你的父親只不過是一萬兩萬地投,過了一個月之後,的確是獲得了雙倍的資金補償。可是那麼一次兩次之後,對方終於開始起鉤,謊稱這個金礦被外國商人看中正在進行投標,過一段時間可能就沒有那麼多反饋了。」

    「你父親此刻已經被完全哄騙,一口氣甚至將你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直接抵押,加上自家的存款一起交給了對方進行所謂的金礦投資。或許是這樣覺得還不夠,你父親還向你們家的親朋好友進行集資,許諾50%的報酬利率,總共集資三百五十八萬多元。」

    由依捂著耳朵,面色蒼白:「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可惜,法者鴆並沒有打算就此停手,而是繼續說道:「這三百五十多萬元,可以說是你們一家的全部資本。那個騙子騙了你們的錢之後到被抓捕,所有的資金都用來還他自己的賭債了,所以壓根就沒有錢還給你們。這麼一個巨大的口子一開,先不提你父親沒有辦法還清親戚朋友那邊的借款,就是你們現在居住的這套房子眼看就要被銀行抵押收繳,你們一家人就要出去睡橋洞了!」

    「不要說了!我要你不要再說了!」

    法者鴆:「憑什麼?人做鍀,就不容許他人說得?那段不斷被你們的親戚朋友逼債的日子好過嗎?那段整日整夜都不敢開手機,聽到有人敲門聲就心驚膽顫的日子舒服嗎?說完了你父親,再來說說你的母親吧。因為這件事,你母親心臟病發作,被緊急送往醫院。但是,你母親的病非常嚴重,沒有個一百多萬元根本就不可能治癒。呵呵呵,那段時候,想必一定是由依小姐您一生中最為黑暗的日子吧?我想,在那個時候,即便你想到要出去賣,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只不過很幸運,你遇到想要買你的人,一口氣把你的全部債務都買了下來。我想說,並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能夠如同你這般幸運,能夠把自己賣出了這麼一個高價呢~~~」

    終於,由依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的雙眼中飽含淚水,渾身因為氣憤而不斷地顫抖。

    面對這樣的由依,法者鴆則是顯得依然氣定神閒,一幅老子天下第一,你能過耐我何的態度。

    由依:「你……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你……你……」

    法者鴆:「我侮辱你了嗎?我有哪裡侮辱你了?說到底你還不是因為我的委託人有錢所以才肯跟他上床的?怎麼,現在問題解決了,就想要甩手不幹了?你還真當那五百多萬元是買你的初夜權啊?哈哈哈!笑話!哈哈哈,真是笑話!……哈哈哈,太可笑了!」

    這一刻,法者鴆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因為旁邊這個焦少爺竟然就真的聽自己這麼一路說了下來?反駁呢?之前說好的胡蘿蔔加大棒策略呢!自己已經笑三聲了!再笑下去就不是勝券在握,而是傻逼了呀!你倒是不要光聽自己笑,給點反應啊!

    焦專情在發愣,傻呵呵地看著那邊的由依。但是焦子方至少還是懂的,他連忙推了兒子一把。

    焦專情一下子醒悟過來,連忙站起來大聲道:「法律師!我……我雖然請你來做我的律師,但是我可不允許你侮辱我的由依!什麼叫買?我看中的可不是由依的外表,而是她的心靈!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

    一口氣從法者鴆的肺中緩了出來。這個大少爺,終於開竅了。

    法者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說道:「那……不好意思,我換種說話的方式。您是真心愛上了由依小姐,所以才願意花那麼多錢作為禮金,拯救這只可憐而無辜的小羔羊於水深火熱之中了吧。哈哈哈~~~」

    很顯然,法者鴆的話已經快要把由依給氣哭了。

    這個女孩站著,雙拳緊握,眼眶裡面飽含著淚水,但卻強忍著不肯落下來。面對這樣一幅柔弱無助美少女畫面,一旁的焦專情更是看得痴了……看痴你妹啊!說話啊!本律師跑來這裡花費那麼多口舌不是來讓你這個詩人尋找吟誦淚美人的靈感的呀!更何況這個女孩根本就沒有蜜糖萬分之一漂亮,最多也不過算是普通女孩中漂亮的那個罷了。奇怪?怎麼會想起蜜糖的?嗯,一定是最近看多了那個小丫頭,不知不覺想起了討厭的事物了。

    法者鴆輕輕踢了焦專情一腳,這個少爺才再次醒悟過來。他一把拉住法者鴆,隨後兩個縱步直接跳到對面,張開雙臂直接護在由依的面前,算是和法者鴆站在了對立面了。

    「法律師,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再侮辱由依!我不知道由依究竟是怎麼想我的,但是我只知道,我喜歡由依絕對是完全真心的!我不是把她當成其他女人那樣玩弄,我是真心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所以,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辭!」

    對著法者鴆吼了幾句之後,他回過頭,一臉笑容地看著由依:「你放心,由依。有我在,沒有人能夠欺負你,呵呵。」

    嗯,效果很不錯。

    雖然由依看著這個大少爺的目光依然沒有多少善意,但至少已經和緩許多了。

    事情要乘熱打鐵,法者鴆伸出手指,再次輕輕敲了敲桌上的結婚登記表,說道:「好了,我話也說了那麼多了。由依小姐,我相信你也看到了我的委託人的誠意。這場官司繼續打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對你們更是勞心勞力不討好。今天是工作日,不如我們下午就去民政局把這場喜事給辦了,然後化干戈為玉帛,怎麼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5
055.間隙

    法者鴆相信,自己給的壓力已經絕對夠大的了。

    畢竟對於現代人來說,一套安居樂業的房子,不管這套房子究竟是有多小,終究還是一個可以讓人安心的地方。

    五百多萬,絕對夠把這戶人家從這間房子裡面趕出去流落街頭。

    相信這樣一個代價,這個女孩是絕對不會認同的吧。

    當下,由依重新坐了下來。她看著那張結婚登記表,表格上已經寫好了焦專情的個人信息。只等新娘這一欄,填上她自己的名字……

    「等一下!」

    突兀的聲音,讓人不爽的聲音。

    法者鴆回過頭,只不過這一次喊出聲的並不是那個有自己一半遺傳因子的小丫頭,而是那個從剛才開始就是一副義憤填膺,好像影視劇裡面面對地主壓迫而即將奮起的無產階級革命人士一樣的眼神的國正陽。

    只見這位偉光正的角色衝上來,一把奪下由依手中的筆,大聲說道:「由依,你真的要這樣做嗎?你就真的這麼心甘情願地和這個整天只知道金錢的男人在一起嗎?」

    由依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可是……正陽……」

    「我們一起想辦法!相信我,絕對能夠想到辦法的!」

    國正陽一把從焦專情的身後把由依拉過來,緊緊摟住。同時大聲道:「難道你忘了我們當初說的話了嗎?難道,你就真的心甘情願地落入這樣一個陷阱嗎?對於這樣的一切,你真的願意接受嗎?」

    猛地,剛剛還像是焉了一般的由依,一下子振奮了起來。

    這一點很奇怪,非常的奇怪。

    不過,不容法者鴆仔細思考,這邊的由依已經重新回過頭,剛剛還失魂落魄的臉上,重新顯得鬥志昂然。

    「我是不會簽這份合同的,我也絕對不會嫁給你,焦專情!現在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請你立刻離開我的家!立刻!」

    至此,談判破裂。

    法者鴆想了想後,笑著站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談下去了。焦先生,焦校長,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我想這兩個年輕人現在恐怕對五百萬還沒有一個實際概念。等到法庭宣判以後,他們應該能夠理解,自己背負的到底是一個怎樣沉重的債務了吧。」

    焦專情顯得有些依依不捨,焦子方倒是很容易地拉著自己的兒子離開,免得在這裡繼續丟人現眼。一行人十分痛快地離開,接下來的,就留等在法庭上再說吧。

    磨磨蹭蹭,磨磨蹭蹭。

    蜜律,表現的磨磨蹭蹭。

    她最後一個走到房門前,將懷中的小熊放在門前的角落裡面,然後穿上鞋子,蹲下來繫鞋帶。

    系完鞋帶之後,她拍了拍手,兩手空空地就走下了樓,顯得十分的輕鬆。

    一旁的咲夜看在眼裡,眼角稍稍瞄了一下那被「遺忘」的天平熊後,也不說話,而是向著裡面的由依家人緩緩鞠躬,關上了門。

    離開這棟老式住宅樓,蜜律加快腳步,跟上了前面正在緩慢行走的法者鴆一行人。

    「法律師,那麼現在看起來,我們這一場應該是穩贏了,對不對?」

    焦子方的心情顯得有些複雜,畢竟,這位大佬很不希望那個平民女人進入自己焦家的門。但是兒子卻又那麼喜歡,眼看現在情況十分順利,就差逼著對方簽字了。但是一想到這麼一個女人就要嫁入焦家的大門,他的心情卻是怎麼說也高興不起來。

    相較起來,焦專情倒是開心的多了。

    法者鴆點點頭:「雖然說這一場是穩贏了,不過我還有些介意的事情想要調查一下。就是由依小姐為什麼會突然間決定和焦少爺分手。我認為,光是一個青梅竹馬,好像並不能造成那麼大的破壞性。」

    焦子方哼了一聲,說道:「法律師,乾脆我叫人把那個傢伙打一頓算了。看他還敢和我搶由依!」

    走到停車場,法者鴆哈哈大笑,說道:「如果是平常呢,這麼做當然沒有什麼問題。不過焦少爺,我們現在已經勝券在握了,這種違法的事情還是先不要做了好。免得事情出什麼差錯。」

    焦專情用力地點了點頭:「好,法律師,我聽你的!你說不打就不打!法律師,來,上車!哈哈哈!」

    接近上車,法者鴆呵呵笑著。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回過頭,看到了身後緩緩跟著的蜜律。

    「…………你的天平熊呢?」

    語氣,不再如剛才談笑一般的高昂。而是一種略帶著些許平淡,以及……猜疑的神色。

    蜜律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隨後,這個小姑娘一下子露出驚訝的表情:「我忘在他們家了!等我一下啊,我去拿回來。」

    說完,蜜律頭也不回地就往由依的樓層跑去,絲毫都沒有去在乎法者鴆態度的意思。

    蹬蹬蹬蹬,小女孩飛快地上了二樓,重新站在由依的家門前。

    她轉過頭看了看樓梯,確認法者鴆沒有跟來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按下門鈴。

    叮咚——門開了。

    出現在門前的是由依,她的那張臉很明顯已經哭過,頭髮也顯得十分的散亂。

    「你來幹什麼?」

    即便面前這只是一個孩子,由依還是沒有忘記,這個孩子是焦專情那一邊的人。當下,語氣也差了一點。

    蜜律伸手指了指門邊的那個角落,十分大方地說道:「我的熊落在這裡了,我來拿。」

    由依瞥見了那個天平熊,將其拿起,塞進蜜律的懷裡之後就要關門。

    「哎,等一下。」

    蜜律拉著大門,看了看房間裡面。只見房間裡面的人都看著自己,尤其是那個判無用律師,現在也正奇怪地望著自己。

    「判律師,你可以從過錯程度上來找突破口。」

    那判無用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小女孩竟然會和自己說話,一下子愣住了,喃喃道:「過錯……程度?」

    蜜律抱緊懷中的天平熊,繼續道:「調查一下星海會所。不要告訴任何人,是我說的。」

    隨後,蜜律直接轉身下了樓,只留下由依一家和國正陽四個人面面相覷。但是,判無用在皺眉思考了片刻之後,卻是突然間雙眼一亮,宛如想到了什麼似的。

    抱著天平熊,蜜律重新回到了停車場。

    遠遠望去,只見焦子方和焦專情已經進入車內等候。而那個一向受不了酷暑的法者鴆,此刻竟然就站在車邊,雙手插在褲袋裡面,遠遠地望著自己。

    蜜律低著頭,當作沒有看到似的跑近轎車。咲夜打開車門,她二話不說就鑽了進去。

    「你去幹什麼?」

    冰冷的聲線,好像不同的人所發出的一般。

    蜜律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張開,回過頭,和那個倚著車門,緊盯著自己的法者鴆對視。

    「我去拿我忘記的熊。」

    她抱起天平熊,晃了晃。

    「是嗎?」

    法者鴆依然靠在車門上,好像並沒有立刻進來的意思。那張平時看起來十分搞笑的臉,現在卻是嚴肅的如同冰封。

    「是的。」

    蜜律沒有動搖,這兩個字說的十分的鎮定。

    兩個人的視線,再次對峙。

    「法律師?你不上車嗎?」

    片刻之後,當焦專情這麼喊了一聲之後,法者鴆臉上的寒霜瞬間化解,重新變成了一張那麼逗逼的臉,笑呵呵地上了車,關上車門,繼續開始發來的時候還沒發完的神經。

    至此,蜜律那緊緊抱著天平熊的手才算是稍稍放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6
056.那遙遠的金礦

    法者鴆一般不早起。

    他相信,起得太早只能讓自己的胃部腫脹,然後再將原本應該睡懶覺的時間全都交代在廁所,渡過一個難受而又充滿了莎士比亞風格完全無法形容的清晨。

    但是今天的法庭審理,他卻醒的很早。

    因為在他的心裡,隱隱約約有一種十分異樣的感覺。

    而當他一早爬起來,卻看到那個小丫頭竟然已經在咲夜的服侍下,衣著整潔,端坐在餐桌旁邊吃早餐的時候,這種異樣的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和往常一樣,吃完早餐,整理好西裝,戴好領帶,檢查包裡面攜帶的律師證,然後出門搭乘地鐵。

    也和之前一樣,咲夜也是身著女傭服,陪著蜜律一併跟隨上地鐵。到達法院之後,咲夜十分熟練地帶著申請書,和蜜律一起去申請旁聽證。整個過程都顯得十分的正常,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不過,這種異樣的感覺卻始終籠罩著法者鴆。而當進入法庭,看到坐在對面的判無用與由依兩個人那鎮定自若的表情之後,他就更加確定……

    那個坑爹的丫頭是不是又做了些什麼事情啊!這些日子她竟然那麼安靜,早該想到那丫頭一定是做了些什麼事情啊!!

    坐在原告席上,法者鴆狠狠地瞪了旁聽席上的蜜律一眼。而蜜律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繼續悠然自得地抱著懷中的天平熊,端端正正地和咲夜兩個人坐在角落,一副準備看戲的表情。

    「法律師,今天應該就可以宣判了吧?」

    焦專情,這位詩人。

    今天他好像跑錯地方了?他應該出門直接打個車然後去殯儀館,找一口棺材然後安安靜靜地躺進去,等著被推進火化爐才對。

    「焦先生……你今天這樣一身白西裝的,是要參加葬禮嗎?」

    焦專情哈哈一笑,伸手拉開自己的白色西裝,露出裡面同樣的白色馬褂,有些獻寶似地說道:「怎麼樣?看著怎麼樣?很不錯吧!今天勝訴之後我打算立刻求婚!法律師,我連戒指都帶來了。十克拉的鑽戒啊!你看看,漂不漂亮?不過就算再漂亮的戒指也比不過由依就是了。這枚鑽戒只能讓由依顯得更加漂亮而已~~~卻一點點都無法掩蓋她身上的光芒!啊~~~由依~~~!」

    很好,他又要開始吟唱了。

    法者鴆當做沒有聽到這個傢伙說話,他翻了一下手中的資料,想了想後,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那件事」已經調查完畢。如果那個小丫頭是想要從這個角度來妨礙自己的話……哼哼!那可真的是抱歉了!

    死丫頭!看著吧!別以為你總是能夠站在老子的頭上!真的要和法毒法者鴆鬥法,你這小丫頭可還嫩得多了!

    挑釁的眼神直接飄上旁聽席,蜜律立刻擺出一張無辜臉,輕而易舉地化掉了這種挑釁。

    至此,法庭開庭。

    ——第二次開庭審理——

    主審法官敲擊手中的法庭錘,審視完手中的證據材料,開口問道:「被告方,你們所說的呈現出的新的證據就是這個嗎?請說明一下這些證據與本案的關係。」

    被告席上,由依顯得很激動,也很興奮。她不斷地推著身旁的判無用,似乎有種志在必得的感覺。

    法者鴆看著手中的這份所謂的新證據,呵呵一笑,放下。同樣的,對面的判無用現在也是顯得愁眉苦臉,好不容易,才站了起來。

    「尊敬的法官,我希望能夠在這裡呈現一份新的證據。用來證明之前的某個案件中的法律事實。」

    判無用呼出一口氣,看了一眼對面的法者鴆。在看到法者鴆那副氣定神閒的表情之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在三年前,我的委託人的父親曾經陷入了一個非法集資案件的詐騙陷阱之中。現在您手中的,就是這份詐騙陷阱的資料檔案。」

    蜜律的目光落在法者鴆的臉上,看到的,卻是一張顯得略微驚訝的表情。

    判無用繼續說道:「資料檔案中顯示,這位詐騙犯的名字叫張德帥,通過虛構非洲金礦四處行騙進行非法集資,總數額超過了千萬。在三年前被逮捕,被判刑入獄,現在正關押在監獄之中。」

    「反對!」

    法者鴆突然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大聲道——

    「被告方的律師所說的內容與本案無關!」

    法官看著判無用:「被告律師,你是否能夠告知你現在這些問題與本案的關聯點?」

    判無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尊敬的法官,我現在所問的這些問題和我的被告人之所以拒絕這場婚姻之間有著絕大的聯繫。」

    法官點點頭:「反對無效。被告方,請你快點進入正題。」

    法者鴆的臉扳了起來,重新坐下。旁邊的焦專情看到法者鴆這樣一張臉色,不知不覺也顯得緊張起來了。

    判無用呼出這口氣,繼續道:「張德帥,關於此人的犯罪事實之前已經被證實,用不著再提。但是關於此人的背景,卻是大有問題。」

    法者鴆歪著腦袋,一臉的不爽。旁聽席上的蜜律此刻則是微微閉上眼睛,靠在了座椅上,似乎已經不怎麼想要聽下去了。

    「張德帥,這個人在踏上犯罪的道路之前,正是隸屬於華英集團下屬的一家財務公司做財務工作。在六年之前,這個人誤入歧途開始賭博,在短短的一兩年期間,他不僅將自己的儲蓄全部輸光,還欠了高利貸一大筆錢,在銀行方面也是諸多壞賬。」

    「因為欠款數額巨大,被高利貸發了死亡通緝令,所以此人開始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偷偷從華英集團挪用資金用來償還自己的賭債,並且繼續賭博,希望能夠翻本。」

    「可惜,賭博這條路根本就沒有什麼還本的可能。而公司方面的賬務也漸漸開始不平,他也無法再次挪用華英集團的錢款。不僅如此,華英集團察覺到了壞賬,已經有了開始調查的打算。」

    「走投無路的張德帥最終鋌而走險,開始對外冒充華英集團公司的名義進行非法集資詐騙。然後的事情,就是如同案卷所說,其詐騙了一千多萬,現在已經鋃鐺入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6
057.被欺騙的憤怒控訴

    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法者鴆深深地體會到了夏天的暴風雨一般的狂轟濫炸的狂熱觸感!

    「焦專情!你好狠,你真的好狠啊!你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盤,從頭到尾都是在坑我對不對!」

    法者鴆閉上眼睛,眉頭緊鎖。焦專情則是顯得慌亂起來,連忙擺手。

    「鬧了半天,最後欺騙我爸的錢的人,正是你的下屬!那個人騙了我爸的錢用來給你們的公司。然後,你再用我爸的錢反過來給我做人情!」

    「你好狠……你這個現代黃世仁!你真的好狠啊!我爸爸媽媽一下子還以為你是個好人……一時間還以為我真的找到終身伴侶了!可是誰能想到,原來那個騙了我爸,害得我媽住院的人……最後竟然是你的部下!你害得我好苦……你騙了我整整兩年!騙了我對你死心塌地,騙了我對你無比信任!結果……結果這一切……都是你精心設計用來騙我的!現在……現在!你竟然還想要用這種手段重新來問我要錢?」

    「焦專情,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啊!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點的人性?你……嗚嗚……為了報答你……我甚至不惜和國正陽分手……為了報答你!我甚至不惜背上傍大款的名聲!嗚嗚嗚……你害得我被人在人後指指點點……你害得我被人嘲笑!最後……最後……我終究還只是你手中的一個玩偶……只是被你用各種卑鄙的手段騙到手的玩具,是不是!」

    她哭了。

    這個女孩,站在被告席上,說著說著,漸漸地開始泣不成聲。

    她似乎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想要讓自己顯得堅強一些,但是可惜,這都沒有什麼用處。她越是忍,眼角的淚水就越是不爭氣地滾落,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被告人,請控制你的情緒。被告律師,你的委託人是否需要休息片刻?」

    法官敲響了手中的法庭錘,開口詢問。判無用看了看由依,這個女孩連忙搖搖頭,取出紙巾擦了一下眼淚,哽咽道:「謝謝法官,我……可以繼續。」

    隨後坐下。

    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旁聽席上的許多記者和聽眾無不顯得十分同情。

    將心比心,如果想一下拯救自己脫離苦海的人,正是那個推自己進入火坑的人的話,還有什麼比這更能夠讓人憤怒,讓人傷心的事情呢?

    看看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孩,為了所謂的「報恩」,她將自己最寶貴的純潔給了那個坐在原告席上的男人。但是結果,這個男人現在還硬逼著她來還錢……如果這樣的法庭真的判決那個富家子弟勝訴的話,恐怕這個世界就真的是沒有天理了吧?

    判無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之站起。他看了一眼對面的法者鴆,只見他愁眉深鎖,似乎已經因為這個事情而顯得十分被動。他不由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開口說道——

    「尊敬的法官,剛才我的委託人的情緒可能有些失控。不過,這樣的敘述應該也是代表了一個最簡單,最淺顯的道理。」

    他伸出手,攤向對面的焦專情:「我的委託人拒絕原告方的結婚請求是有著充分的理由的。因為這份求婚中蘊含著欺騙與陷害。自從知道害得自己的父母欠下巨額錢款的人,正是奪走自己初夜的原告的時候,恐怕任何一個正常的女孩都不可能繼續與對方正常相處下去吧?所以,我的委託人拒絕這場婚姻完全是正當,且合理的。」

    法者鴆眉頭皺起,顯得更加的不知所措。判無用的膽子更加大了一點,抬起頭——

    「更何況,這些欠款其實完全是張德帥詐騙了我的委託人父母的錢款打入華英集團的賬戶中而已。這些錢本質上應該還是我的委託人父母的錢。之後的所謂的禮金完全就是物歸原主而已。在這樣的情況下,原告方還要求我的委託人償還那五百多萬元的款項完全就是無禮的要求。而要求登記結婚更是一項非法申請。因此,我在此處懇請法庭,駁回原告方的所有申請,還我的委託人一個公道,也還法律一個公道,謝謝。」

    至此,說完。

    在坐下之後,判無用的目光依然是在法者鴆的臉上。在確認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張苦瓜臉之後,他才是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向著旁邊的由依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由依:「判律師,我們能贏,對吧?」

    判無用憨厚地笑笑,點點頭:「應該……可以。我今天,終於能夠贏了那個壞律師了。今天,正義終於能夠伸張了~~」

    旁聽席上的記者們紛紛記錄,聲音顯得有些嘈雜。

    咲夜陪著蜜律坐在最後面,看著這場「應該如此」的審判,同時,也是看著法者鴆那張充滿了糾結的表情。

    現在看來,那個法毒要輸了?

    咲夜轉過頭,看著蜜律。

    不過,這個女孩兒卻是依然閉著眼睛,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

    法官:「肅靜,肅靜。原告律師,對此,你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嗎?」

    那一瞬間,判無用差點以為對面的法者鴆是不是吃了興奮劑了!他站起來的速度和剛才一臉愁眉苦臉的模樣簡直就成了反比!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法者鴆挺著那張愁眉苦臉的臉,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尊敬的法官。因為被告律師的話聽起來實在是太過無聊了,所以我稍稍懷念了一下我小時候養的一隻小蜥蜴。雖然後來我把它當作禮物喂給了我樓下的阿姨所養的一隻貓頭鷹。哦,想起那隻貓頭鷹吃了我的蜥蜴的時候我真的有些傷心~~~」

    看著法官那張顯得有些糾結的臉,法者鴆重新走出作為,拍了拍手,一張愁眉苦臉的臉立刻變得無比自信!他走到法庭的中央,舉起手中的這份證據報告,大聲說道——

    「剛才我們聽了被告人的控訴。嗯,很好的控訴。也是很棒的控訴。那個叫張德帥的傢伙真的是罪該萬死!哦,原諒我這裡情緒化了一點,我在這裡向那位張德帥先生表示抱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6
058.無用功……是嗎?

    法者鴆轉過頭,看著由依,攤開手,一臉毫不在乎地繼續道:「我的意思是,由依小姐剛才說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這和我們這一次的案子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判無用:「這說明了我的當事人……」

    法者鴆:「這只是說明了被告人的父母被某個剛剛好是我的委託人的父親所開設的旗下的一家財務公司的一個小小僱員給欺騙了而已!被告律師,聽到了嗎?你的委託人的,父母的錢,被我的委託人的,父親的,旗下的一家財務公司的,一個僱員給欺騙。這裡面究竟隔了多少層關係,被告律師是否已經搞清楚了?」

    法者鴆再次轉過頭面向法官:「雖然剛才由依小姐的故事很感人,也很讓人同情。但是!這裡是法庭,不是某個比誰苦的選秀大會!在法庭上講究的是證據,而不是講究誰感情上能否接受!早在之前的審判中我已經充分向法庭證明了我的當事人與被告方之間的錢款與男女關係。但是現在,被告方唯一拿出來的反駁,就是和本案八桿子打不著的另外一件案子的罪犯!」

    「我就先不說我華英集團旗下的這家財務公司得到的張德帥給予的填補空缺的錢其實是一筆正當的填補收入,華英集團沒有必要將這筆應該歸於『不知情第三方』的錢款拿出來清償。就算退一百步,這筆錢華英集團真的收的有問題,那也是華英集團的問題,而不應該是華英集團董事長焦子方先生的問題!就算再退一萬步,就算焦子方先生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問題,這和焦專情先生給予由依小姐的彩禮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被告律師,如果你還算是一個合格律師的話,請告訴我這裡面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法律上的關聯!請告訴我!」

    瞬間,判無用剛才那張還算是勝券在握的臉一下子刷白。他呆呆坐在椅子上,半張著嘴。旁邊的由依聽到這裡更是顯得焦急起來,連忙推推判無用,但卻什麼用都沒有。

    法者鴆的嘴角依然帶著笑容,他抬起頭瞄了一眼旁聽席上坐著的蜜律,哼了一聲,繼續轉過頭來說道:「因此,剛才被告律師完全沒有得出張德帥的非法集資案和本案究竟有任何形式上和實質意義上的關聯。唯一的關聯就只有被告人由依小姐自己一個人的所謂的感覺而已。如果單單憑藉感覺就能夠決定法庭的案件的話那麼才是真正無法讓法律彰顯正義才是真正讓法律這兩個字被蒙上『不公』的墓誌銘以上!我說完了。」

    哎~~~趕走那個討厭丫頭,然後再進賬三百萬,重新獲得完美的自由單身生活~~~

    這三百萬應該怎麼花呢?其實三百萬也不多啦,那個限量版的GOLOVE的魔法少女夢夢的1:1手辦就要近五萬元呢。再加上特別定製的家具和各式各樣的服裝之類的,沒有個十萬元估計下不來呢~~!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可以把那個小丫頭趕走!哈哈哈哈!美妙的單身生活!美妙的單身生活!哈哈哈哈哈哈!!

    法者鴆重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負責主審的法官看了看那些正在愁眉苦臉,不知道應該怎麼寫這場案件的記者後,再次轉向判無用這邊,說道——

    「被告方,你們剛才的意見法庭會記錄在案。但是綜合來說,其中所能夠起到的作用並不是很大。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證據?」

    這句話,相當於敲響了最後的警鐘。

    如果沒有其他證據的話,恐怕現在當庭宣判也是有可能的吧。

    判無用的臉色蒼白,一旁的由依也是心驚肉跳。更不用提坐在旁聽席上的由依父母,這對老人家現在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臉上充滿了絕望的色彩。

    然後……

    叮鈴鈴——————!

    「被告律師,在法庭上請你關閉手機,這一點應該不用我多加提醒。」

    判無用捏著自己的手機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的表情顯得很蒼白,再看了看來電號碼之後,他點點頭,幾乎是硬著頭皮接聽電話。

    「嗯,嗯……到了嗎?真的到了?我……法官!我請求臨時申請幾位新證人出庭!這些證人能夠提供一些新的證據!」

    這一刻,法者鴆突然感覺到了心中的一陣顫抖。

    他猛地回過頭望著旁聽席上的蜜律,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看到那個洋娃娃一樣的女孩睜開了雙眼,在座位上端正坐姿!好像對於她來說,一直到現在,這場審判才真的是剛剛開始!

    「反對!」

    法者鴆立刻拍案而起——

    「這些證據沒有經過庭前評議,不符合程序法!」

    看到法者鴆突然提出反對,這位四十多歲的禿頂律師一下子鼓足勇氣,將手中的電話放下:「法官,這些證人的身份特殊,邀請她們出庭花費了很大一些精力和時間!雖然情況緊急,但是我想,讓她們在此刻出庭是最能夠證明本案事實的關鍵!」

    法官點點頭,說道:「既然有助於搞清楚本案的關鍵事實,那麼本庭臨時允許證人出庭。」

    碰——!

    那一刻,法者鴆的雙手重重地拍擊桌面,雙眼直視旁聽席上的蜜律。

    而那個小丫頭,現在也是毫不退縮地看著自己,一點點都不顯得畏懼。

    然後,等到第一號證人走到證人席的時候,不僅僅是法者鴆長大了嘴,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張大嘴巴,合不起來了。

    法者鴆:「雖然我承認,恐怕現在我還沒有見過比蜜糖更漂亮的女孩。但是我敢保證,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大的罩杯。」

    焦專情:「這就是最大的了?相信我法律師,你肯定還沒有見過更大的。有的時候,你真的會體驗到『窒息』的感覺。不過有的時候我也感覺太大了,而且裡面還硬硬的。」

    看著那個穿著低胸裝,超短裙,染著發,臉上畫著濃妝,邁著貓步走向證人席的女子。現在是評論她的妖嬈和風騷嗎?還是說現在是評價旁邊的所有聽眾都對這個女人的性感而折服嗎?

    不!不是!

    現在不是開這些玩笑的時候!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究竟是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19:46
059.被逆轉的逆轉

    判無用第一次走出自己的座位,來到證人席的面前說道:「現在,請您告訴我您的姓名,年齡和工作地點。」

    那女子很妖豔地笑了笑:「我叫李媚霞,今年十八歲,嘻嘻,人家在星海會所裡面做事。這位大叔,有空可以來我們會所多玩玩哦~~」

    判無用向後站開了一步,顯得有些尷尬。

    不過,僅僅這樣的一句話,卻是讓法者鴆立刻明白了裡面的意思!當下他立刻站起來,大聲道:「反對!尊敬的法官,這位姑娘的衣著似乎很不符合法庭嚴肅的場所。我要求休庭,待的下一次等她穿著體面之後再進行詢問!」

    判無用:「法官,我剛才說了這是緊急傳喚,所以我的證人還沒有辦法及時換上衣著。我所要詢問的事情並不複雜,請給我一點點的時間。」

    法官點點頭:「反對無效。被告律師,請你進入正題。」

    重新坐下,法者鴆再次望向蜜律的方向。

    這個女孩現在已經是一臉的得意,擺出一副勝利者的模樣看著自己。

    而事實上,接下來所進行的詢問,卻是讓法者鴆真正地心中抓狂,說不出話來了。

    ——連續證人詢問階段——

    判:「李小姐,請問您是否認識坐在那裡的原告方?」

    李:「認識啊~~~!焦公子~~~~!是我啊~~~~!嗨~~~~~!焦公子經常來我們的店,是我們店的VIP中的VIP呢~~~」

    判:「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麼請問最近一次焦公子去星海會所和你們進行『玩耍』是在什麼時候呢?」

    李:「這個啊?嗯……上個月吧。對,上個月的10號,那個時候是我的一個小姐妹生日,焦公子還專門過來幫忙慶祝了一下呢。」

    判吳用笑了笑,轉過頭:「我要求傳喚下一位證人。」

    判:「小姐,請問你的姓名,工作單位。」

    吳:「我叫吳雪兒,是星海會所的……的……一名坐台小姐。」

    判:「坐在那邊的焦專情先生是不是在上個月為你辦過生日派對?」

    吳:「有……那天我過的很開心。焦公子,謝謝你。」

    判:「那麼焦公子在你的生日派對上對你說過些什麼嗎?」

    吳:「有的。焦公子說……說他讓我以結婚為前提和他進行交往……」

    判:「哦?這些話他是只對你一個人說過嗎?」

    吳:「沒有。他對李姐說過,也對娜娜,小倩,青青說過。」

    判:「就這些人嗎?」

    吳:「嗯……具體多少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判無用再次轉向法官:「我申請娜娜,小倩,青青出庭。」

    判:「王娜娜小姐,焦專情先生是否對你說過請你以結婚為前提和他交往?」

    王:「有!當然有啦!」

    判:「徐倩小姐,焦專情先生對你說這些話的時候精神狀態怎麼樣?」

    徐:「他看起來……精神不錯吧?而且每次說完,都會送我很多很多的禮物。其他人應該也一樣。」

    判:「那麼沈青青小姐,請問焦專情對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你是否真的認為自己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成為焦家的媳婦呢?」

    沈:「要說沒想過……可能不太現實吧。不過焦公子說得多了,我們也就知道他只是在開玩笑了……」

    至此,詢問完畢。

    判無用轉過身,向著法官目視。伴隨著一句輕輕的「我詢問完了」之後,轉身,前往座位,坐下。

    坐下之後,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轉過頭望向旁聽席。看到那個女孩此刻正怒目瞪視著對面的法者鴆。雖然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關係究竟為何,不過現在,他終究算是贏了一局了,對吧?

    ————————————————————————

    燈紅酒綠,是錢多的冒油的人總會體驗的方式。

    當夜幕降臨,星海會所的霓虹燈盡數亮起,彷彿整個世界都開始陷入酒精與那超短裙的迷惑之中。

    美酒總會讓人感覺到精神的沉醉。

    美人也會讓人的全身都放鬆下來。

    尤其是當法者鴆捏著手中這杯……不知道什麼年代的名貴葡萄酒,然後看著面前一字跪在自己面前的漂亮姑娘的時候……

    他的心情真的是難以言喻的歡快!才怪!

    星海會所的最頂級的包廂內,今天白天在法庭上出席的那些坐台小姐們似乎終於明白自己今天究竟闖了什麼禍事,一個個都顫顫巍巍地跪在這裡。她們白天畫好的妝,現在已經因為恐懼而化掉。站在她們身後一整圈的黑衣保鏢以及那個正跪在焦專情之前,不斷磕頭的會所總經理更是把腦袋磕的咚咚作響,似乎是想要把地板給砸穿一般。

    「我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焦專情眉頭緊鎖,一臉的不理解——

    「如果說我結了婚之後再來外面花天酒地,這樣的話算我不對,這一點我知道。不過,我還沒有結婚吧?既然我沒有結婚,那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好像我快要敗訴的樣子?這不對啊!法律師,這聽起來不對啊?」

    法者鴆沒有空解釋。

    他依然捏著手中的酒杯,維持著那個舉杯準備暢飲的姿勢。

    不,其實他更加想做的恐怕是立刻站起來,然後直接對著門口大喝——

    「咲夜,把這個丫頭帶出去!」

    不過,這個女僕會立刻頂他一句:「對不起,少爺。每次您來會所或酒吧等場所後,把您安全帶回家是我的職責所在。同時,我也不能在這種深夜將大小姐一個人放在家裡。若是在美國,留一個十歲女孩一個人在家的行為已經涉嫌觸犯法律。」

    然後,就可以看到蜜律這個丫頭抱著天平熊,在咲夜的保護下安然無恙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喝著果汁。

    這小丫頭,竟然也學著自己舉著高腳杯,模仿那些時尚雜誌中的名模端著酒杯的模樣,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裡面的葡萄果汁。

    「如果哥哥不明白的話,那我就來解釋給你聽吧。」

    蜜律放下手中的高腳杯,嘴唇上粘著一圈青紫色的葡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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