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明鐵骨 作者︰無語的命運 (連載中)

 
as000538 2018-5-3 11:17: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45 373854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3:43
第115章 暴行


    “ !”

    天地被這一道閃電照的通亮的同時,那一聲驚雷,又在當頭炸響,可是那驚雷卻沒有讓地面上的人們感到一絲恐懼,反而在那大營中,盡是一片肆意的狂笑聲。---完本耽美、港台言情 www.hjw.tw)))

    大營中央大帳內,此時卻是不時響起女子抽泣聲,而梁化鳳這位順治三年以武進士入仕,初任山西大同陽和、高山衛守備、都司等軍職,參加討伐反清的大同守將姜之戰,憑著冒死敢戰,屢立戰功,戰後補江南蕪永營參將,後遷浙江寧波副將。參加進攻張名振等反清武裝,先後收復崇明島平洋沙嶼。一路憑著軍功被授甦松鎮總兵的他,為大清國可謂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此時的他,雖說是在馳援南京的路上,可這並不妨礙他用大清國的方式去犒賞麾下的五千兵丁,這會置于帥賬中的他喝著杯中的美酒,欣賞著那些僅著薄紗的女子,那些近似赤、(裸luo)的女子羞憤泣哭的模樣,不僅未換來他一絲的憐香之心,反不時引得他與帳中諸將笑聲連連。

    那笑聲中帶著暢意,更多的卻是得意,這十幾年來,憑著軍功換來的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那江南的繁華又豈是北地荒城所能比,而江南女子的(嬌jiao)美又豈是北方婆娘所能相比,此時,醉眼朦朧的他雙眼盯著其中一個下屬獻來的女子,這是從先前焚毀的那個市鎮中掠來的女子,而之所以下令殺盡鎮上之民,原因不過僅只是于百姓家中搜得漢家的衣裳,如此便給他們扣了一個“通賊”的罪名,有了這個罪名,自然可以肆無忌憚任意殺戮。其實,梁化鳳知道,對于朝廷來說,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他們不會問你是否殺良冒功,他們只問你能否擊敗明軍。

    也正因如此,梁化鳳才會用百姓的人頭和這江南的女子激勵麾下的兵丁,這會已經有些酣醉的他,看著那女子的模樣,她的相貌(嬌jiao)美至極,但美目含霜卻似利箭般盯著他,于是便醉步走向前去。

    “你這婆娘,給爺跳起來!”

    梁化鳳的醉語換來的卻是女子的一口唾沫,被吐了一臉口水的他雙目猛瞪,似要噴出火來,就待他拿刀(欲yu)砍死這女子時,卻又仰天長笑道。

    “來人,把這野婆媳手腳定于板上,賞于眾兄弟!”

    說罷不顧那個女子發出的咒罵聲,他右手持著馬鞭抽打著帳中的那些嚇的瑟瑟發抖的女子,同時大嚷道。

    “給本大人跳起來,跳起來”

    雖是羞憤難當,可迫于這人的(淫yin)威,帳內的女子還是跳起了舞來,而梁化鳳則繼續與帳內諸將飲酒做樂,一些將領這會早已經是急不可耐的拖過起舞女子,當眾宣(淫yin)起來,對于這一切,梁化鳳根本未加制止,實際上,他還會督促下屬們這麼干。

    當年初以武進士入仕時,就听人言道,當年流寇之所以能不顧一切奪城掠地,就在于奪城後財貨女人任我取之,而後來,于軍中平定姜以及隨後的一路南征,使得梁化鳳終于知道了大清朝廷與大明朝廷的不同。

    對于京師的那些韃子來說,他們不在乎南征時殺了多少人,反倒樂得像他這樣的漢人將領這般殺人,他們殺的越凶,就越沒有退路,而對于滿人朝廷來說,只有把那些敢于反抗的人都殺了,那樣小皇帝才能做穩中原。也正因如此,梁化鳳也樂得屠城,只有屠城,那城內財貨女子才能任由取之,只有如此,他才能升官發展,憑軍功得以晉升。

    “報”

    突地,就在醉意漸濃的梁化鳳(欲yu)拉過兩個女子進帳時,卻听著門外有兵士傳來報聲。

    “報總兵大人,有義士來報,常州朱賊已領兵兩萬馳援江寧,目下已經佔了丹陽!”

    令兵的報告讓梁化鳳的醉意一淡,忙將懷中的女子往地上一推,牛眼猛然一睜。

    “哦!姓朱的出兵了!還奪了丹陽!”

    而真正讓他驚訝的卻是朱明忠居然出兵了,更出人意料的是,居然直接進駐丹陽,這等于一下攔在他增援江寧的半路上。

    原本,在他看來,像朱明忠那樣非鄭賊心腹的將領,必定會坐視他援救江寧,過去這南明小朝廷的將領不大都是如此嗎?怎麼到了姓朱的這里反倒是了變了樣子。

    他是領兵馳援南京,還是(欲yu)駐于丹陽阻自己前往江寧?

    摟著下巴上的胡須,在梁化鳳皺眉思索時,帳內諸將頓時變得興奮非常,無不是將懷中的女子一丟,齊聲嚷道。

    “大人,那常州之富可是聞名天下啊!即然現在姓朱的去了丹陽,那咱就把他的老家給抄了!”

    諸將豈又不知常州是為府城,方才已經屠城屠出癮來的他們,提及常州時,無不是雙眼放光,單是這小小的江南市鎮便讓他們得財貨無數。這會一听常州城空了,沒有了守軍,一個個自然貪心大動起來。

    “還請大人及早發兵常州!”

    眾將請戰時,梁化鳳卻是撫須沉吟著,稍作思索後,他瞧著雙眼放光的諸將笑說道。

    “那常州不過就是塊煮熟的肥(肉rou)又豈急于一時,更何況只要在江寧敗了鄭森那海賊,從江寧一路打過去,又豈止只有一個常州,到時候鎮江、江(陰yin)這沿途富庶之地還能少嗎!大家伙急個什麼!再說,若不在江寧殺他們個痛快,又怎麼能讓那些個蠻子喪膽!他們不喪膽,又怎麼可能甘心把銀子、女子拿來?”

    換成旁人,或許可以為那常州城的財帛、女子而心動,但梁化鳳知道,只要能到南京,就是大功一件,有了這個功勞,朝廷又豈會虧待他?

    沿途用財物女子激勵軍心,總歸只是手段,而梁化鳳的目的則是江寧,他需要靠這些手段激起兵丁的斗志,至于那些百姓的死活,又與他何干?

    至于朝廷,朝廷要的是結果!

    尋常漢人的死人,那滿朝的文武,又有何人會在乎?

    “只要到了江寧”

    瞧著帳外那被他下令釘于門板上的女子,听著她那嘶啞的罵聲,縱是你罵我祖宗十八代,又有何妨,此番梁某人必定會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到時候,梁家便可永保富貴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3:44
第116章 夜襲   

     兵貴神速!

    盡管知兵者皆知《孫子‧九地》之中的這四個字,但是對于石磊來說,也就是今天,置(身shen)于忠義軍中,他才算是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兵貴神速。
    尋常用兵,(日ri)行三十里,然後築營休息。而今天,盡管忠義軍比梁化鳳晚出發三天,但是現在不過只是一(日ri)功夫,便已經抵達丹陽城,不過他本人並沒有進城,而是領三千人馬在離城十幾里的地方阻敵。

    “哼哼,這人可真不是一般狂妄!”

    隨著父親于村口石昭,瞧著正遠處已經消失的軍伍,便出言輕蔑道,

    “明明有萬五人馬,卻偏偏只領兵三千,這不是托大,而是狂妄!”

    女兒的話,讓石磊搖搖頭,他只是看著前方,心底同樣滿懷著疑惑,倒底是什麼樣心思,會讓朱明忠只領三千人馬,就敢去攻打梁化鳳的營壘?

    究竟何等自負,才會如此?

    別說是外人,便是作為心腹的于小寶,這會瞧著幕色中的清軍營壘,也是暗自打著鼓。

    幕色中可以清楚的看到,清軍那人高的營牆是用木泥夯成,雖看著不怎麼起眼,可作為老軍伍的于小寶,很清楚,這一人高一尺厚的營牆,在這野外便能保大軍宿營時無慮。

    “總兵,常言道,半(日ri)行軍、半(日ri)築營,築的就是這壘牆,若是踫著謹慎的主,估計這壘牆得築一丈高、三尺厚……”

    在于小寶說話的時候,朱明忠的雙眼眯成縫死死的盯著那營壘,盡管已經從一些兵書上了解了這個時代的行軍築營規則。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時代野戰營地。

    這不是營地,分明就是一座土城!

    在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朱明忠又想到了兩百年後的湘軍,湘軍同樣也是如此,而且更為極端,他們每到一個地方首先要看地形選擇扎營地點,最好是背山靠水,然後要修牆挖壕,牆高八尺厚一尺,用草坯土塊組成。壕溝深一尺,壕溝挖出來的土必須要搬到兩丈以外,以防敵人用挖出來的土很容易地把壕溝填掉。壕溝外是花籬,花籬要五尺,埋入土中兩尺,花籬有兩層或者三層。搭籬笆是防敵軍的馬隊。根據曾國藩的規定,湘軍開到新地,無論寒雨,立即挖壕溝,限一個時辰完成,現在忠義軍同樣也是如此,不過與湘軍以及清軍不同的是,忠義軍築營挖壕溝是要求將土推到壕溝內側,只需要堆出簡易的土壘即可,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在必要的位置放置一排裝土的木籠。

    打了幾千年的仗,這扎營之規,首重的就是防止敵襲,從來就不是什麼影視劇中的那種……突然,朱明忠想到了江(陰yin)城下的鄭軍大營,相比之下,那所謂的大營,不過就是扎了一圈木柵欄。

    “鄭家軍果然不擅長陸戰!”

    有了比較,自然可判高下,在江(陰yin)城下的大營如此,想來南京城下的大營,也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如果他們在南京城下扎下的是像曾國藩那樣的營寨,即便是如同梁化鳳扎的這樣的營寨,又豈會為其所乘?

    “總兵,這,營寨不好打啊!”

    咽了口口水,王源有些緊張的瞧著那營寨,三千人,都不夠圍住這寨子的。原本是江(陰yin)民勇出(身shen)的他,憑著在訓練時的出色表現,當然更重要的是他開過蒙讀過書,忠義軍幾經擴編後,已經晉升為中軍營官。

    “大帥,以標下看,這行軍打仗,講究個穩字,咱還是把丹陽城的兵調來過,這樣更穩當一些,明個天一亮,標下便領兵殺進去,這土牆瞧著結實,可不頂事,到時候弟兄們扛著撞木就能撞塌了……”

    作為中軍標統的于小寶,倒沒有倒有像王源那樣底氣不足,而是拍著(胸xiong)脯保證能拿下,不過,他的言語中,仍然顯得有些不太自信。

    “于標統所言甚是,標下以為雖說這土牆不固,可畢竟有利于防守,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

    不等于樹杰把話說完,朱明忠嘿嘿一笑,點著兩百米外的清軍大營說道。

    “你們覺得那清軍的大營是障礙?”

    瞧著圍在(身shen)邊諸人,朱明忠的唇角微微一挑。

    “可于本鎮眼中,這營壘不過就是清軍的死地,姓梁的以為扎了營,他就安全了?可本鎮要告訴他,便是他扎了這個營,又豈能擋處住本鎮!”

    嘴上這般說著,冷笑之余,朱明忠又在心底合計著,從這里往清軍大營,一共只有70丈,也就是200米左右,這段距離,全速沖鋒的話,大概需要時間……

    一邊于心底盤算著時間,朱明忠一邊用泥塊在地上擺出了清軍營寨的沙盤,然後用小木棍盤算著如何進攻這座營壘。

    “這里應該是大帳,這里是……”

    在朱明忠按照後世的方法,在那里弄出簡易沙盤時,于樹杰的眼楮都亮了。難怪先前總兵命人從樹上觀察營中的部署,原來了為了“知已知彼”,不過僅只是知道營中的部署,並不能攻下這營寨。

    “大人,以標下看來,這里相對薄弱,可命炮手炮擊此處,待土牆轟開後,大軍自然可以殺入營中!”

    炮車!

    突然,于小寶、王源等人立即想到了那幾門隨軍一起襲營的炮車,可不是嘛,有了炮車又豈需要擔心打不下這營寨。

    “對,對,轟開,只要轟開這牆,弟兄們沖進去之前,再仍一通手榴彈進去,保準炸的他們哭爹喊娘……”

    于小寶興奮的輕嚎著,若不是擔心話聲被清軍听到,恐怕他一早就喊出聲來了。只要能轟塌那土牆,這營寨里的幾千清兵,根本就不是什麼事,幾千個手榴彈甩進去,憑他就是大羅漢,也不一定能逃出生天。

    “那這70丈,怎麼沖過去?”

    看著這會又信心滿滿的眾人,朱明忠笑著反問道,因忠義軍的官佐和他一樣,都沒有什麼太多的經驗,所以,他才會把營以上的官佐招到(身shen)邊,召開這樣的戰前“會議”,與眾人商量著戰術問題。

    “沖過去,是要死人的!”

    搖搖頭,王源瞧著地上的簡易沙盤說道。

    “這七十丈好辦,弟兄們從田里頭爬過去,用半個時辰,只要近到10丈的位置便成!這麼黑的天,只要弟兄們的動作不大,想看著咱們都難!”

    “嗯,既牆和接敵的問題都解決了。……”

    點點頭,見大家伙的積極(性xing)已經調動了起來,朱明忠又繼續問道。

    “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問題了……”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3:45
第117章 拋射

    “全體都有!”

    打著赤膊,脫光了衣裳的王源,看著營中的弟兄,擠出了一個笑來。

    “弟兄們害怕嗎?”

    沒有人回答,這些脫光了衣裳的兵丁,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只是看著彼此。此時他們(身shen)體上已經裹了一層泥,這泥不僅可以保護他們免遭蚊蟲的叮咬,更重要的是可以讓他們和土地混在一起,從而使得他們能夠盡可能盡的接近清軍的營地。

    不單他們的(身shen)上沾滿了泥,他們的臉上、頭上同樣也是如此,甚至就連同手榴彈袋和長槍的上,同樣也沾了一層泥。

    “其實,這有啥可怕的?”

    一副笑呵呵模樣的王源見沒人吭聲,便繼續說道。

    “弟兄們記住了,只要咱們靠近了十丈的位置,到時候,就管他娘的只管把手榴彈可盡的往清軍大營里頭扔,弟兄們一個人幾個手榴彈!四個,足足四個手榴彈!咱們三千弟兄,一甩手,那就是一萬多個手榴彈,一萬多個手榴彈,乖乖,能把里頭的清軍炸成什麼模樣?”

    因為害怕聲音傳出,王源的聲音並不大,可他這麼一說,那些原本還是沉默相對的兵丁,無不像是反應過似的,一個個都變得興奮起來。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這可是一萬多個手榴彈,若是都丟進營寨里頭,還不把他們炸成灰!

    “炸得他娘都認不出他來!”

    在眾人的哄笑中,王源手指一里外清軍大營的方向笑道。

    “何止是炸的他娘都認不他來,咱爺們今個要把他們炸成灰,那營牆是啥?是牆?他麼的就是清虜的牢房,咱爺們倒時候只管扔手榴彈,幾通手榴甩過去,再沖進去,還不像殺雞似的,想當初,在常州的時候……”

    這邊官佐們在那里作著動員的時候,張世杰等人已經推著炮到樹林間,瞧著七十丈外的清軍營寨,他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便咧嘴笑道。

    “這他麼就是送上門的功勞,弟兄們,都瞧好了,瞧瞧今個張爺是怎麼一炮轟塌了它……”

    嘴里這麼嚷著的時候,他又沖著另一邊輕蔑的挑了挑嘴唇。

    “他麼的,淨整邪門歪道……”

    張世杰這麼說著的時候,在不過處的一個墳塋旁,朱明忠親自領著幾個親兵在那里正忙活著。

    靠著墳塋的掩護,使得朱明忠並不需要擔心自己會被清軍發現,而兩名親兵則跟著他,在他的指揮下不時的揮鏟,挖著土坑,在土坑挖好之後,瞧著將軍目中全是好奇之狀。

    穿著一(身shen)勁裝的朱明忠前擺塞在腰帶上,半跪于地,開始測量這個斜坑的角度。

    “差不多有40度吧!”

    看著簡易的半圓木板上的吊下錘量,粗略的估計了一下角度,然後他才將一個裝著五斤火藥的木箱放入坑內,出于防潮的考慮這個木箱不僅填過縫而且浸過桐油,而且內層還有一層防潮的油紙,然後又將竹管(套tao)在導火索上,而那個導火索又連著後方土坑里的一個陶罐,在連好陶罐後。他才開始埋土,在將木箱上覆蓋了一層厚土之後,然後這才將另一個裝有十斤火藥的用麻布、鐵絲扎緊的木箱放在夯實的覆土上,然後將兩根導火索系在一起,隨後又往後到了土坑邊的陶罐處,半導火索引入罐底後,然後又小心的用濕布擦了下陶罐上的陶蓋,隨後才對(身shen)邊的親兵說道。

    “火炭!”

    一塊燃燒的木炭,隨之被小心翼翼的放到陶蓋上,陶蓋上又蓋了個蓋子,用一些土蓋住陶罐後,朱明忠才領著親兵撤到林中。又等了一會,王大牛跑了回來。

    “總兵,一共七十六個,一個不差,全都設好了,近的有五十來丈,遠的至多只有八十丈,每一個都連著火罐……”

    王大牛口中的“火罐”,其實就是明代軍中普遍使用的地雷引火裝置,所謂的火罐很簡單,就是多層的陶罐,在陶罐下方裝有火藥池,火藥池上方是陶蓋上擱著木炭,用時只要拉動繩索,陶蓋松動時,火炭落入火藥池中,就能引燃導火索進而引爆地雷。現在朱明忠則把這個原始的“拉發引信”,用到了另一個“地雷”上——在三百年後的世界,這叫做炸藥拋(射she),不需要任何器材,只需要兩個炸藥包,借助火藥或者炸藥爆炸的力量,將炸藥包推送到兩百米外。

    這是因為沒有炮((逼bi)bi)出來的法子。雖說土了點,但效果很好,更重要的是沒有比清軍的營寨更合適對象了——因為營寨里頭都是清軍,沒有平民,用起來自然不會有任何顧慮,只管可盡的轟便成。

    “擱了幾塊炭?”

    因為這種拉發引信的可靠(性xing)完全靠炭火保證,所以火炭則是其中的關鍵,為了保證可靠(性xing),朱明忠自然吩咐他們多放一塊火炭。

    “按著總兵的吩咐,每個里頭都兩塊,至少能著小半個時辰!”

    “用不了那麼長時間!”

    朝著前方看了一眼,朱明忠又問道,

    “弟兄們到位了嗎?”

    發動的時間,就是接敵的弟兄到位的時候,只要他們靠近清軍的營寨,就可以點火放雷。

    差不多等十幾分鐘,前方傳來了信號,領著一標兩千多兵丁的于小寶等人已經就位了。

    沒有絲毫猶豫,朱明忠立即說命令道。

    “點火!”

    他的聲音不大,拉火的兵丁的動作也很輕,不過只是輕輕一拉,前方十幾丈外的土地里,突然冒出一團火焰,那是火藥池被點著時煙焰,然後一道煙跡冒了出來。

    導火索被點燃了。

    朱明忠的雙眼卻盯著那于田間冒出煙焰。

    “……15、16……”

    在心中默數著記時,他甚至連忙眼楮都不敢眨一下,此時他的心里捏著一小把汗,盡管早已經試驗過,但實際應用還是第一次。

    書上寫的、是書上寫的,關鍵是……

    突然,就在這里,只听到數十丈外傳來一聲有平地驚雷般的巨響,然後又是一聲巨響,然後被嚇了一跳的朱明忠才看到,前方的地面突然被炸開了,在一團白煙、黑土中,一個灰色的布包拖著導火索的白煙朝著遠處的清軍營寨飛去……

    靜夜中,這接連響起的劇烈的爆炸聲只震得眾人無不是一驚,甚至幾個兵丁更是被嚇的一尼股坐在地上,畢竟這爆炸來的太過突然了。雖說同樣被嚇了一跳,可朱明忠的眼楮卻盯著那空中的那道白色。

    呈拋物線拋去的白色煙跡,速度看起來很慢,它在空中飛行著,拖著一道白色的藥煙跡,在數了差不多十秒後,它便落進了營寨之中。

    “一、二、三……”

    沒炸?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3:46
第118章 奪營 上

    “轟!”

    又是一聲旱天雷在營寨中炸響,那震耳欲聾的雷聲傳來時,在那大帳前卻響起一聲女子發出的慘叫聲,被幾個兵丁扛抬著的女子不斷的咒罵著,咒罵著這些帳中的人們。可那些兵丁並沒有因為她的咒罵而放下手頭的活計,幾人獰笑著將她按在門板上。

    “把她的手給老子按老實了……”

    一手拿釘、一手拿錘的兵丁叫嚷著,同時將那鐵釘猛的釘地女子的手中。

    “叮”

    隨著女子發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指粗的鐵釘被釘在女子的手掌,一旁的兵丁又拉過她的另一只手。

    “快,快,這邊……”

    又是一錘又是一釘,又是一聲慘叫,女子這會已經沒了多少氣力。

    “把她的腿掰開!”

    “把釘釘上……”

    “不要掰開那麼開……”

    兵丁們獰笑著,叫嚷著,拿著鐵釘的兵丁,那猙獰的臉上,更是帶著狂笑,他的手中拿著錘子,將釘子猛的釘在女人的小腿上。

    “你們……不得好死……”

    意識已經模糊的女子怒視著這些清兵,那憤怒中更帶著絕望。

    又是一聲旱地雷,這旱地雷響著,一聲聲的響著,為什麼老天不闢死這些禽獸!為什麼老天就不長眼……

    就在這被釘于門板上的女子絕望的想著的時候,她隱約的看到似乎有什麼被拋進了營中。

    這時被強行掰開的左腿處鐵器的冰涼,和那些人獰笑,讓她絕望的閉上了眼楮。淚水從她的目中流了下來……

    老天啊……

    突然,就在這時,“轟”的一聲,那旱天雷又一次響起了,只不過這次是在那營中響起的,它的響聲更響……

    “一、二、三……”

    足足近十秒後,突然差不多七八十丈外的清軍營寨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在那劇烈的爆炸中,只見那營寨之中,就像是火山爆發似的,突然升騰出一團巨大的煙柱,和著泥土的煙柱直升上幾十米的天空,甚至就連營寨十幾米外的小樹都被硝煙所吞噬。

    下一瞬間,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不斷的于清軍營寨中響起,那爆炸聲與手榴彈的爆炸截然不同,每一聲都似震天雷一般,就像火藥庫的爆炸似的,劇烈的爆炸甚至震得營外的那引起趴于地間的忠義軍官兵,只感覺那大地微微顫抖著。

    “鎮,總兵,這……”

    和其它人一瞠目結舌的齊子銘手指著遠處的爆煙,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這是咋回事?那火藥箱怎麼被炸到幾十丈外的?而于樹杰等人,更是喃喃著,努力的眨著眼楮,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甚至就連落在寨外的都輕易把那寨牆給炸開了。

    面對周圍的驚訝,甚至崇拜,朱明忠整個人顯得得意,不過在得意之余,這會他終于知道了為什麼這種簡易炸藥拋(射she)法,只存在于民兵教材中了,因為——根本就沒有準頭可言,偏了足足幾十米,這準頭……還成!

    至少,對這樣寬達百丈的營地,這準頭,完全足夠。

    至于威力嘛……除了一堵被炸開的土牆,至于其它,至少能嚇唬住人吧!

    何止是能嚇唬住人!

    對于營寨中,那些原本正喝著酒,(淫yin)辱著掠來的女子們的清軍兵丁來說,他們中的許多人,甚至還反應過來,被劇烈的爆炸奪去了(性xing)命,在那劇烈的爆炸中,更是有人被炸飛上天。

    當第一聲有如驚雷般的爆炸聲傳來的時候,被釘于門板的因為劇痛意識模樣的王雨晴只感覺到一陣嗆人的煙霧,然後就感覺到有人壓在她的腿上,隱約的她似乎看到那人的腦袋被什麼去掀去了半塊。

    周圍盡是一片慘叫聲,血濺了王雨晴一(身shen),她的嘴里喃喃著。

    “報應、報應,天有眼,天有眼……”

    在第一聲爆炸傳來的時候,與其它人不同的是,盡管醉意十足,但是梁化鳳也沒有把那爆炸當成驚雷,久經戰陣的他第一時間便听出了這是炮聲,似乎與炮聲還有些不同,也正因如此,他才會耽誤了一會,才推開懷中的女子,走到帳外,這時第一聲爆炸便于營中炸響了,那爆炸就在十幾丈開外,爆炸的沖擊波瞬間便將附近的帳篷全都掀倒在地,那被炸飛的帳桿更是變成了長槍似的東西,像穿(肉rou)串似的,猛的一下便穿透了幾個兵丁,然後狠狠的摔到地上。

    “咳……”

    在震耳(欲yu)聾的爆炸聲和那嗆人的煙霧里,被嗆得幾乎張不開眼的梁化鳳這會第一個反應居然不再是敵襲,而是火藥桶走了水,畢竟在他看來,這世間尚不可能有這般威力的將軍炮,落下的炮彈可以卷襲全營。

    “怎麼回事?火藥車怎麼……”

    不等梁化鳳把話說完,那邊又是一聲巨響,接連十幾座帳篷,傾刻間附近的人和帳篷便爆炸的沖擊波拋飛,在梁化鳳本能的彎腰躲避爆炸沖擊波時,一截斷臂落在他的眼前。

    那邊沒有火藥桶!

    若不是,那又會是什麼?

    “報應、報應,天有眼,天有眼,老天闢死你們這群畜牲不如的東西……”

    這邊傳入耳中的詛咒聲音,讓梁化鳳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瞧見那被他下令釘于門板上的女子,這會他那里還有心(情qing)去與這女人計較,而是抓住一個正在奔跑的兵丁大聲問道。

    “怎麼回事?是那里走的水……”

    即便是直到現在,梁化鳳仍然認為這是營中走水引燃火藥桶所至,非是如此,又怎會這般模樣——營中到處都是斷臂殘肢,還有就是滿地的尸體,在那尸體中間,一些渾(身shen)是血的兵丁掙扎著,茫然驚恐的站在那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qing),一切都太快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劇烈的爆炸便吞噬了整個營地,數百座帳篷不是被炸毀就是被掀倒,至于帳中的人或死或傷,即便是僥幸逃過一劫的人,這會也只是呆若木雞的站在那。

    “老天會劈死你們這些雜種的……”

    那女子發出的羸弱的哭喊聲,再次傳入他們耳中的時候,似乎在這個時候,他們真的相信這,這就是報應了,是老天給他們的報應,而在這個時候,他們甚至都沒注意到那被炸塌的營牆處,一群人正(挺ting)著刀槍殺了進來……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3:46
第119章 奪營 下

    劇烈的爆炸之後,那原本看似堅固的土牆,一下被炸塌了。

    在硝煙還未散去的時候,瞧見那個被炸開的寬達幾丈的口子,王源的雙眼一睜,在猶豫的功夫,借著營中已經著起的火焰,瞧見其中頓時便被嚇了一跳,原本他以為這牆塌了營中會有清軍涌出來,可誰曾想,營中的那些渾是是血的清軍,壓根沒有人朝營外涌出來,而只是像是個傻子似的站在那。

    “殺進去!”

    沒有任何猶豫,瞧見清軍營中的模樣後,于小寶立即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咱們不甩手榴彈了?”

    “甩他個娘,這幫孫子早他麼被炸沒魂了,再炸,他娘就回魂了……”

    嘴里頭嚷著,于小寶已經跳了起來,手提腰刀,大聲叫嚷道。

    “弟兄們,跟老子殺進去!”

    田地間一個個灰色的影子像是從地里頭爬出來似的,渾(身shen)泥污的他們手持長槍,有若一個個幽靈般,朝著清軍營地殺去,他們越過牆外的半人深的壕溝,直接殺進了營中。

    那被炸傻了的清軍,看見營外有人沖進來的時候,神(情qing)依然是一副茫然狀,借著火光看清來人的模樣時,他那臉上的茫然,瞬間便變成了惶恐。張張嘴還不等他說出來,那長槍便猛的刺進他的(胸xiong)膛中,

    殺!

    沖在最前方的王鵬杰不過是剛像訓練場上那樣,喝出一聲“殺”字,踏步突刺的他便看到槍頭已經沒進的清軍的(胸xiong)膛。

    “殺……”

    在王鵬杰的耳邊,盡是一片喊殺聲,那一聲聲震耳(欲yu)聾的喝吼殺進營地中的官兵嗓間發出,只震得那些原本神(情qing)呆滯立在那的清軍官兵,慢慢的回過神來,當他們回過魂來的時候,他們想到的不是抵抗,而是驚恐的向後退去,幾乎所有人嗓子里都喊出了一個相同的字眼。

    “鬼啊……”

    鬼!

    在所有的清軍眼中,這些涌入營中的敵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個索命的厲鬼,這些厲鬼無不是渾(身shen)泥污,從頭到腳,全(身shen)都是泥,就像是從地下剛剛爬出來的惡鬼似的,而他們發出的那一聲聲震耳(欲yu)聾的吼聲,更進一步刺激了人們心中的恐懼感。

    這些是從閻王那里殺過來索命的厲鬼!

    對于這些從十幾年就甘心為滿清驅使,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百姓血的綠營兵來說,或許他們已經習慣了殺戮,但當看到這些“索命的惡鬼”時,多年來壓抑在他們心中的恐懼,瞬間被放大了,本就欠有血債的他們,在這一瞬間,完全放棄了抵抗,甚至不少清兵更是紛紛跪下去,嘴里喃喃著。

    “鬼老爺,莫殺我,莫殺小人……”

    可他們的求饒並沒有換來絲毫的同(情qing),長槍仍然不斷的刺入他們有(胸xiong)膛,脖頸,可這些人卻完全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完全不敢有任何反應。

    “跪下,跪下……”

    沖在最前面的王鵬杰,不過只是喊了一聲,在他前方的幾十清兵,像是失了魂似的紛紛跪了下去,那里還有絲毫的骨氣。

    “跪下不殺,跪下不殺……”

    這邊不過剛有人喊出這句話來,那邊就不斷的有人跪了下去,若是有人稍慢一些,等待他的便是一陣亂槍。

    別說是尋常的兵丁,即便是梁化鳳本人,同樣也被嚇到了,在那爆炸聲中,他的酒意已經醒了三分,待他看到殺進來的那些渾(身shen)泥污的敵兵時,腦海中瞬間便冒出一個字來。

    “鬼!”

    這些渾(身shen)泥污、只露兩眼的東西,除了是鬼,還能是什麼?

    這會那酒意已經被嚇醒了的他,只是眼巴巴的看著那些鬼殺入營中,盡管他想喊,但嗓子眼里沒有絲毫聲音,想逃,那雙腳卻沒有絲毫的力氣。

    報應!

    報應!

    那女人的泣訴聲不時在他的耳邊響起,這,這便是報應嘛,這便是報應吧!

    “大人,逃、逃吧……”

    這邊那人還沒逃,那邊他看到王老六,那個在軍中一直驍勇非常的把總,不知什麼時候被嚇坐在地上,一邊哭著,一邊向後退著,他就那樣坐在地上,挪著(屁pi)股,那張臉上全是無邊的恐懼。

    “莫殺我、莫把我下油鍋……”

    更有幾個把總,更是跪在那,不斷的叩著頭,他們之所以被嚇成這般模樣,是因為從一開始,這天地就透著詭異,那旱天雷一聲聲的響,然後那旱天雷又不住的打到這營中,然後這群地獄的惡鬼便殺了進來。

    幾乎想當然的,他們下意識的把這些渾(身shen)是泥的人當成了鬼。

    誰是鬼?

    誰是人?

    這會已經不重要了,甚至當那些清軍發現這些人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鬼兵、鬼將時,他們甚至長松了口氣,至少不需要擔心被下十八層地獄了,那里還會再有反抗的念頭的。

    甚至就連梁化鳳被人一棍抽倒在地的時候,在他看著地上的影子時,甚至暗自慶幸道……

    他們不是鬼!

    不是鬼,不是鬼就好,不是鬼就好……

    “我是甦松鎮總兵梁化鳳,求見你家將軍……”

    瞬間,那原本被嚇的不知飛到什麼地方去的意識,這會全回了過來,雖說已經兵敗了,可這會梁化鳳的腦中只知道一件事,他要活!

    要活命!

    “我是甦松鎮總兵梁化鳳,有要事求見你家將軍……”

    梁化鳳這麼一喊,那剛把他抽跪下去的兵士倒是嚇了一跳,也許他壓跟就沒想到自己會抓到這麼條大魚,一邊捆著他,一邊又連忙派人去報告長官。

    “軍爺饒命、饒命……”

    在清軍哭喊著祈饒的時候,那邊一個先前被(淫yin)辱的女子像瘋了似的,提著不知從那里拾來的刀,渾(身shen)赤、(裸luo)的朝著一個清兵砍去。

    那原本跪著地的清兵,被女子一刀砍傷兵,便不斷的痛嚎著,可那女子卻似瘋了一般一刀刀的砍著,那血不斷的飛濺在她的(身shen)上,她一邊喊,一邊哭著。這會又有一些幸存下來的女子或是擁抱著彼此在那里的哭喊著,或是用刀砍殺著(身shen)邊的清軍,發泄心中的怒火,那些拿著刀槍忠義軍的兵佐,愣愣的站在那,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們砍殺著這些跪在地上的清軍。

    這,這是怎麼回事?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3:48
第120章 姐妹


    人還未進清軍的營地,一陣陣無助的、絕望的泣訴聲便傳至營外。

    進入營中的時候,盡管營中的慘狀完全超出人們的意料,但更觸目驚心的卻是營中的數百個年齡各異的女子,她們或是赤(身shen)、(裸luo)、體或是衣衫襤褸,她們在那里放聲大哭著,數百個女子發出的嘶心咧肺的哭喊聲,即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為為之心軟。

    “那里來的女人!”

    先前還有些疑惑的朱明忠,瞧著那些女人的模樣,瞬間明白了,這些婦人是被清兵虜來的女人。

    “軍門,這些女子都是清兵于甦鎮上劫掠而來,她們說,鎮上的人都被清兵殺盡了……”

    于小寶的雙眼好似能噴出火似的,提著刀的他看著總兵,只消軍門一句話,他就會令人把這些清兵全砍了!

    “哦……”

    眉頭一跳,朱明忠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正要開口時,那邊便傳來的兵士的喊聲。

    “軍門,抓住梁化鳳了,抓住梁化鳳了……”

    看著被捆跪在地上的梁化鳳,朱明忠的神(情qing)肅然,坐于先前這人坐的椅上,他盯著跪在地上的梁化鳳。

    “罪人見過軍門!”

    雖說被捆著雙臂,但梁化鳳仍然連連叩頭。

    “說,你有何罪!”

    冷問聲傳入梁化鳳耳中時,在渾(身shen)一顫的同時,他連連叩頭道。

    “罪將深知自(身shen)之罪,實是罪該萬死,可,可小人……”

    梁化鳳心知自己的活路在什麼地方,南京,南京就是他的活路,相比于那些被殺的百姓,南京,南京才是最重要的,在他看來,只要他一開口,非但能保住命,沒準還會是大功一件,甚至到時候還能得大將軍的賞識。

    “小,小人願、願為軍門駛使,助軍門詐開江寧,不,南京,詐開南京城門……”

    詐開南京城門!

    帳中的人在听到梁化鳳的這一提議時,無不是驚詫的看著他,更是看著軍門。似乎,似乎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朱明忠卻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他只是死死的盯著梁化鳳。

    “本軍門問你,你是漢人嗎?”

    “是、是……”

    “既是漢人,為何甘為清虜所使?”

    “這……”

    “既是漢人,為何于本族同胞如此狠毒?”

    “既是漢人,為何殘殺同胞百姓!”

    “既是漢人,又為何**我等之姐妹!”

    “既是漢人,為何數典忘宗不說,且犯下如此暴行!本軍門若是留你一命,又豈能讓被你殘殺的漢人于九泉之下瞑目……”

    一番厲聲斥罵之後,朱明忠看著已經嚇傻了的梁化鳳吼道。

    “來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大人,這梁化鳳,雖說死有……”

    不等于樹杰把話說完,朱明忠直接抽出刀來,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便一刀朝著梁化鳳的脖間砍去,手起刀落的功夫,那腦袋就似皮球似的滾落下來,然後他看著帳中諸人厲聲斥道。

    “打南京,我們自己會去打,自己會去奪,他姓梁的別以為拿著南京就能保他的命,全世界都沒有這個道理!血債他麼的必須要用血償,這些雜種為清虜助紂為虐時,可曾想過自己是漢人,可曾對我同胞有過絲毫側隱之心,殺,這種數典忘宗的雜種,通通該殺……”

    看著跪在帳中已經嚇的渾(身shen)瑟瑟發抖不住叩頭討饒的那些清軍把總官佐,朱明忠厲聲喝道。

    “殺了,全推出去,砍了!”

    “軍門,那,那營中投降的清兵……”

    “殺!”

    厲聲吐出一個字,朱明忠神(情qing)猙獰道。

    “一個不留,全都砍了!”

    一言定生,一言定死!

    在朱明忠定下上千名清兵的生死之後,那些剛剛還慶幸著活下來的清軍,便推攘著到了營外,在營外的壕溝處排成了排,盡管這會他們已經知道這些明軍想要干什麼,但是仍然不住的祈求著,試圖通過苦苦哀求保住自己的(性xing)命,但那鋒利的槍頭卻不斷的刺入他們的(身shen)體,在那一聲聲慘叫中,一個個清軍被刺死在壕溝邊,隨後尸體又被踢在溝中。

    盡管營外的慘叫聲、哭喊聲不斷的傳入耳中,但是朱明忠卻沒有絲毫的心軟,他知道有時候自己必須要拋開所謂的“仁義”,必須要做到鐵石心腸。

    “軍門為何如此?”

    剛剛來到營中的石磊看著地上的腦袋,頭也不抬的隨口問道。這會他反倒是慶幸著沒有讓女兒看到這一幕,看到營外那被殺死的一千多清軍。

    “若不殺他們,又如何能解那些婦人心頭之恨,又如何能告慰被其殘殺百姓之冤魂!”

    盯著著石磊面前的那個腦袋,朱明忠的眉頭微挑。

    “再則,朱某所練之忠義軍,首重紀律,像這樣的濫殺之人,朱某又豈會招降?容其藏于軍中,他(日ri)敗壞忠義軍的聲譽?若是放其歸鄉,這路上,不知又將害死多少百姓,為天下蒼生計,朱某只能行此霹靂手段!”

    喝著茶,親自下令殺死兩千多清軍的朱明忠沒有感覺到絲毫不適,對于帳外不時傳來的慘叫聲,更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

    “大人所言甚是……”

    說話的時候,石磊取出了一個小木盒,展開木盒時,朱明忠的眼前忽的一亮,這是一(套tao)看起來極為精美的刀具,看起來非常適合外科手術用。

    “四石,這是什麼?”

    就在朱明忠話聲落一落下,門外卻傳來兵丁的喊聲。

    “軍門,報軍門,那,那些獲救的女子有人自殺了……”

    幾具脖系繩索的尸體,就那麼在哨樓下的木梁處((蕩dang)dang)著,還有幾個女人在試圖上吊時又一次被救了下來,這些女子為何自殺?

    不用問,任誰都知道是為什麼,是因為,她們曾被清軍(淫yin)辱,是因為她們的清白已毀,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看著這些(身shen)上穿著清軍衣裳的女人,看著她們臉上的那副的悲哀絕望的神(情qing),朱明忠面色鐵青的問道。

    “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想死?”

    那些女子只是互相依偎著,哭泣著,在泣哭聲中,王雨晴撐著被釘穿的腿跪下說道。

    “軍門,清兵非但殺奴家等之家人,更對奴家等人百般蹂躪,如此不白之軀又豈有顏面存于世上,奴家只盼一死,以保清白,軍門大恩大德,奴家姐妹便只能來世做牛做馬餃環以報了……”

    “糊涂!”

    斥責之時,朱明忠看著這雙手被釘穿的女子溫聲說道。

    “你們為何如此糊涂,若是你們跳了河、投了環,那才是逐清虜之意,清軍殺爾等之家人,你們難道就不想報仇雪恨?”

    “軍門,我、我們不過就,就是一群弱女子,又焉能上陣殺敵……”

    “女子,女子又如何?”

    盯著面前的這些女子,朱明忠神(情qing)微變,看著這些已經無家可歸的女子,他的心頭突然一動。

    “女子雖不能上陣殺敵,但卻可為傷兵治傷,若是諸位信得過朱某,諸位自此之後,便是我忠義軍中之醫護,皆是朱某之姐妹,皆是我忠義軍官兵之姐妹……”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3:48
第121章 援軍

    七月十六上午,一支足足有五六千人的隊伍,經過一夜的行軍之後,終于到達句容縣,這里是已經向鄭成功納款投降的地方,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雖是已經納降,可是對于這支清軍,卻沒有任何防範。

    在從句容通往南京的道路上,一路上盡是起伏的丘陵,而丘陵上更是一片草木蒙蘢。這是再好不過的設伏之地。

    “全軍警戒,注意搜索兩側的山嶺!”

    騎在馬上的清軍軍官下達命令之後,立即有這只隊伍立即嚴密戒備起來,同時更有幾十騎朝著丘陵上奔去,以便搜索山上有沒有伏敵。

    不過即便是在大隊人馬通過險地之後,別說是伏兵,甚至就連鄭軍的斥候的蹤跡也沒有發現。在通過險處以後,穿著一身清軍官袍的朱明忠眉頭緊鎖的指著身後的險處對張金生等人說道︰

    “你們看,說這樣的地形,若是大將軍派上一兩千人蔽林扼險,即便是清軍有萬人之多,又豈能安然通過,這行軍打仗,又豈能如此托大……”

    朱明忠這麼說著的時候,眉宇間略帶著些許憂色,他沒有想到鄭成功會這般托大,如果他真的這麼托大的話,那麼,即便是李子淵到了其營中,又豈能說服他?

    若是不能說服鄭成功,那自己這邊……

    “軍門是在擔心李統領?”

    騎在馬上的一位身材肥胖的清軍官佐瞧著朱明忠問道,他的口音是一口陝西方言。若是有人認識他,一定會嚇一跳,這不正是先前有被砍了頭的梁化鳳嗎?

    朱明忠點點頭,感覺到臉上的皮膚處的緊繃,和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的,他看著身邊的“梁化鳳”略點下頭,然後又問道。

    “你確定,他們發現不了破綻?”

    本身就是北方人的朱明忠一口,說的是自然是一口的北方話,而且其中一些字眼的發音更是受滿人發音的影響。這會他狀扮的角色是駐甦州的綠營兵把總吳魏。而他所說的破綻,指的自然是臉上的“人皮面具”。

    剛開始石磊提到“人皮面具”的時候,朱明忠甚至給嚇了一跳,畢竟過去他只以為這種東西是武俠中的,是不存在的,可誰曾想,“人皮面具”真的存在,只不過與武俠中的描述的真假難辯不同,這種從死人身上剝下來的臉皮,雖說經過一些處理,但是在近距離,仍然可以一眼看出假來,就像現在,朱明忠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皮面具”眼眶處的接口。

    “隔個五六丈外,任誰都看不清!在旁人眼里,我就是梁化鳳,你就是吳魏,至于他們……”

    石磊看著那些穿著清軍號服的兵丁。

    “他們就是清軍,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口音……”

    口音,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清軍的綠營兵大抵上都是北方人,只有極少的南方人,這是因為清軍入關後,先是在北直隸、山東、河南、山西等先入關的地方募兵,軍中自然是以綠營兵為主。而忠義軍,則大都是江南人,即便是少數幾個北方人,實際上仍然勉強算是南方。

    “是啊!”

    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感覺臉上戴著“人皮面具”有些發癢的朱明忠,這會反倒是尋思著,若是這一次用這“人皮面具”當真能詐開南京城門,以後也許可以在江北招募一些北方人,然後專門用這種方法詐開城門。

    不過似乎有些太過想當然了,畢竟,不是每座都像南京一樣——苦待著援兵,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其中必定有人認識梁化鳳。

    “不過,軍門,只要咱們演好這場戲,自然能騙過城上的人!”

    石磊冷笑著,因為戴著“人皮面具”的關系,根本就顯不出什麼表情,畢竟這只是一層用膠沾在臉上的人皮,不可能顯露出他真實的表情。

    “但願吧……”

    嘴上輕語著,朱明忠朝著前方望去,應該快到南京了吧……

    南京,此時在這被滿清易名為“江寧”的城中盡是一片風雨飄搖,在鄭成功兵臨城下的10多天,江寧城內可謂是空氣緊張。面對漢城中的數十萬百姓身為八旗統領的喀喀木擔心城中的這幾十萬漢人百姓可能為為鄭成功充當內應,原本想要大開殺戒,從而以絕後患。若不是因為擔心一但城破,到時候殺了幾十萬百姓後,會遭到鄭軍的報復,到時候令其屠盡滿城,經兩江總督郎廷佐一再勸阻,喀喀木這才打消了這個瘋狂的念頭,從而也使得江寧也避免了屠城慘劇。

    不過盡管如此,為確保城中百姓不至于為鄭成功內應,郎廷佐仍然下令,江寧城中百姓每天只有在巳時才能外出,其它時間外出,一率殺無赦,也正因如此,這城中的百姓才是家家戶戶緊閉門窗,連雞鳴狗吠的聲音都听不到,而這城中一片肅殺死寂。盡管郎廷佐命令城中的糧商不得屯積,必須售糧,但城內的糧價仍然不斷飛漲。而且因為官兵多次捕殺那些在巳時外的城出門的百姓,以至于城中的百姓們根本就不敢出門買米,甚至不斷有人因此而餓死在家中。

    相比于漢城的死氣沉沉,在過去的皇城所在的滿城,這會同樣也是氣氛緊張,盡管這城中原本有四千多駐防八旗兵,但在鎮江之戰後,這些八旗兵幾乎無人生還,也正因如此,這滿城之中,可以說是家家戴孝,即便如此,因為軍情緊張,這滿城中尚未成年的少年,甚至于婦人,都要拿起刀槍,上城協助守城,對于只有一萬多守軍的南京來說,可即便是在放棄了外城的情況匯報下,南京的內城城牆仍然委實太長,除了鄭軍扎營的城頭上駐有大軍防守,大多數城頭,根本就是空無人一人,即便是有人,不定也是扎出來的糊弄人的草人。

    不過,雖說看似放棄外城,但是在發現鄭軍並沒有屯後于外城的東面和南面之後,仍然向東面和南面幾處外城門處,布置了些許兵丁,以作為警戒,當然更重要的是接應援軍,避免援軍進入被放棄後完全焚毀的外城,不知往何處去從而誤闖入鄭軍駐防之地。不過在這樣外城門里防守的不過只是些滿城中的少年,不過相比于大人,這些少年,雖是年少,但一個個卻極為認真。天近正午的時候,城垛口一個持槍的少年,看著遠處的時候,雙眼先是眯成縫,似乎是在觀察著什麼,突然他的眼前一亮,頓時激動大聲喊道。

    “援軍來了!”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4:38
第122章 詐城

    援軍來了!

    幾乎是第一時間,這個消息就從城門一直傳到了江南總督府中,而此時的江南總督府內正是一片慶賀之聲,在宴安的花廳之中更是杯觥交錯,一番好不熱鬧的模樣。

    “張將軍能星夜馳援數百里,與今日抵達,實是來之不易,本督一定會在折子上為張將軍大書一筆。”

    郎廷佐舉杯對著張國俊這位金山營參將說道,雖說他遠在金山,但也就是在今天,他領著一千多馬步兵抵達了南京,對于手頭不過只有萬多人馬的郎廷佐來說,這路援軍雖是不多,可畢竟是南京圍城以來,進城的規模最大的一路援軍。

    “都是靠總督大人的緩兵之計,海寇本來就是烏合之眾,只要徐徐圖之,此役還有何患!”

    目下戴罪于督前報效的操江巡撫朱衣助跟著附和著,他一來是在拍著郎廷佐的馬屁,二來也是在提醒著這位江南總督,這緩兵之計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鄭成功恐怕早就攻城了。

    “哈哈!朱大人的功勞,我也會記上的。”

    看著朱衣助,郎廷佐很是高興地說道。

    “來!大家滿上!”

    滿上的酒又一次干掉了,對于郎廷佐而言,現在隨著一路路援軍的抵達,很快這南京便不再像過去那般危如累卵了。

    “大人,卑職以為,待到援軍抵達南京之後,即可直接向海賊發起攻擊,卑職發現那海賊雖長于水戰但卻不善陸戰,他們雖屯兵于各城門,然後其營壘分散,且未築壘牆,每門營壘少則不過數百人,多則亦不過數千人,若我集中一門,想來可以殺海賊一個措手不及……”

    張國俊說話顯得很是謹慎,但仍見出他的得意,能日夜兼程趕到南京,本就是大功一件,而在他來到南京之後,立即發現鄭逆部署的漏洞,在他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大功。

    “張將軍神勇,但是目下所謀,是守城為上,雖說現在攻其不備足以延後其攻城步驟,但如此,勢必會激其反應,待更多援軍到達,再作計較。”

    對于深信守住南京就是大功一件的郎廷佐來說,他幾乎立即表示了反對,現在他手頭的兵力不足,又如何敢去冒險。盡管他的計劃中同樣有絕地反擊的計劃。

    “大人明鑒,以卑職來看,鄭軍雖眾,但是能披甲作戰的士兵,應不足三萬,而且陸地上沖鋒突馳,確為我大清勁旅之長。”

    在領兵來到江寧之後,張國俊也細心觀察鄭軍的狀況,雖說總督大人反對,但是他仍然繼續說道。

    “這江南城牆高險,長百二十里之距。如此才使得海寇欲圍城而不得,雖是半圍,卻仍然散得極廣,我軍由若是南側登上白土山(幕府山),順著山勢向下沖殺,以先聲奪人之勢威嚇,同時再于儀鳳門開炮放火,再遣一隊繞道護城河,至大橋頭夾襲,如此定可把海寇逼向江邊。”

    “可是遇上手持斬馬刀的鐵人隊,又該如何對付?我親眼見識過其威力。”

    管效忠幾乎是立即提及他的擔心,畢竟在銀山,他已經被鐵人隊嚇喪了膽,數千鐵人隊,輕易殲滅了他所率領的八旗馬步隊。

    “裝上鉤鎖的夾連棒,足以破之!”

    張國俊胸有成竹地說道︰

    “即使我方未獲全勝,也能讓海寇付出代價,屆時可焚毀其攻城器材,那些海賊遠道而來,想要再補充攻城用的器材,至少需要十幾天的功夫,屆時各路援軍已達,江寧自然無慮。”

    郎廷佐見張國俊求戰立功的態度堅決,又念及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實無其他良策,現在這家伙自告奮勇,若是他勝了,他當然有定策統御之功。即使是他敗了,也不過只是張國俊本人輕敵冒進,于己無損。

    就在郎廷佐故作沉吟準備答應他的建議時,那邊卻有傳令兵急急的跑來秉告道。

    “大人,甦松總督梁化鳳領兵六千,正在麒麟門外,等待進城!”

    “什麼梁天居然這麼快也到了,好,好……”

    郎廷佐連聲叫著好,在他正要下令開門令其進來時,只听著管效忠說道。

    “大人,小心有詐!”

    這古往今來,扮成援軍奪城的可不是一樁兩件,他這麼一提醒,一旁邊的朱衣助則于一旁說道,

    “大人,卑職與梁天以及甦松鎮多名參將把總倒也有過數面之緣,若不然卑職便到城上看看,若是他們,再放其進城不遲!”

    兩人這麼一勸,郎廷佐自然不會表示反對,于是便起身對朱衣助說道。

    “如此,便有勞了!”

    出內城通濟門到外城麒麟門,縱是騎著快馬,也要半柱香的時間,待到朱衣助到了麒麟門的時候,立即隱約的听到了從城外傳來的嚷罵聲。

    “怎麼回事?”

    人未上城,朱衣助便問到守門的清軍。

    “大人,,沒有總督大人的命令,是萬不能開門的,這些混帳便在城下罵了起來……”

    那守門的清軍連忙辯解道。

    “他,他們還說,若是再不開門,便自己個攻進來,到時候洗了這南京城……”

    添油加醋的告著狀的守門兵,顯然沒有注意到,朱衣助听到這些話時,那副輕松模樣,能夠這般跋扈的除了大清國的兵,還能是誰?

    也就只有大清國的兵,會把動不動便洗了城的話放在嘴上。

    上了城牆,朱衣助立即听到從城門下方傳來的罵聲。

    “他麼的,劉保全呢?讓他出來見老子,我他麼的非得看看,他那雙狗眼認不認識老子……”

    探頭一看,雖說距離有些遠,但朱衣助還是認出了這人的模樣來。

    “來者可是吳魏吳將軍……”

    去年的時候,朱衣助曾和他有過一面之交。

    “他麼的,老子就是吳魏,城門上的是誰?他麼的老子們跑斷了腳才到了江寧,你們這幫孫子嚇的連門都不敢開,若急了老子,信不信,老子這就回甦松……”

    朱明忠罵罵咧咧的嚷嚷著,按之前商量好的計策,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耍起橫來。“吳將軍莫要生氣,莫要生氣,這群不長眼的東西,那認得吳將軍,不知梁軍門在什麼地方?”

    雖說除了吳魏之外,朱衣助已經看到了好幾個“面熟的”,但他仍然謹慎的問到梁化鳳來。

    “哼哼,朱大人,是不是還要本總兵官防大印驗上一驗……”

    微微抬頭,“梁化鳳”那盔下臉露了出來,瞧著盔下的模樣,雖說他的聲音不大,但朱衣助立即認出這人是誰,听他麼說一說,那里還會再有猶豫。

    “梁軍門,瞧你說的,就是朱某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驗你的官防不是,還他麼愣著干什麼,開門……”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4:42
第123章 你也配姓朱

    城門開了!

    在城門打開的瞬間,朱明忠的只覺得心髒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不過他的嘴里依然罵罵咧咧道。

    “他麼的,現在才知道開門,信不信老子一怒之下回甦松去!”

    嘴上這麼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的馬鞭,嚷道。

    “弟兄們,進城,他麼的,這一路走的,可累死爺了……”

    這邊大隊人馬已經扛著刀槍進了麒麟門,甚至還挑釁的看著那守城兵,不過誰都沒有說話,瞧見這一幕,剛從城牆上下來的朱衣助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自言自語道。

    “早听說姓梁的練兵頗有一套,單就是這副御兵之術,便是不比尋常!”

    可不是嘛,雖說參將把總們在那罵著,可這些滿面怒色的兵丁卻沒人敢罵,這顯然是御下有術的表現。其實朱衣助那里知道,這些兵丁之所以不說話,完全是因為……他們的嘴里都含著一枚銅錢,若是誰敢開口說話,殺無赦!

    雖說這一個月,這些忠義軍的官兵不一定算是精銳,但是至少在對紀律的服從上,遠甚勝于這個時代的軍隊,如果說過去的隊列訓練,讓他們學會了什麼,恐怕就是通過隊列訓練中的一個個約束,打碎了他們身上的自由散漫,重鑄了他們的紀律觀,那種不間斷的口令、命令,使得他們已經習慣于服從,習慣于遵守命令,即便是諸如踢腿不收半個小時之類“不合理”的命令,也已經習慣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也習慣了遵守命令,那怕是這個命令看起來並不合理。

    就像這口中餃枚,就像這現在要求他們要彎腰泄勁擺出一散漫樣,諸如此類的命令,全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冒充清軍。可即便是如此,在朱衣助從城門樓上下來時,瞧著進入外城的那些遠道而來的兵勇時,瞧著他們仍能排成隊,便忍不住稱贊道。

    “梁軍門麾下果然是我大清國之神兵,行軍千里,雖是風塵僕僕,軍伍卻不見凌散,梁軍門練兵,實是令小弟佩服……”

    朱衣助的話聲很大,顯然,這全是一副馬屁。對于朱衣助來說,尚為待罪之身的他很清楚,能不能脫罪,全靠這些個軍中大帥能不能打贏這一仗,當然更重他們願不願意在折子中美言幾句,也正因如此,他才會自靠奮勇前來迎接梁化鳳。

    “朱大人客氣!”

    “梁化鳳”隨手沖著朱衣助拱拱手,然後打著哈欠道。

    “他麼的,老子這骨頭都快累散架了!朱大人,這城中可有什麼泡澡的地方?一會咱們老哥倆一起去泡個澡,松散下筋骨……”

    對方的親近,讓朱衣助心下暗道,這件事成了!

    “這事,還用您老兄安排,小弟早就安排好了,泡完澡後,還有秦淮河上的名妓一旁侍候著……”

    說著話,朱衣助已經策馬來的梁化鳳的身邊,一邊往前趕著路,一邊恭維著。

    “梁老兄,這麾下真不愧是我大清國的精銳,有此甦松鎮精兵,又何愁這海賊不平?”

    “朱老兄客氣,這些弟兄都是跟著本軍門多年,這次來南京,俺們可是拼著命趕過來,弟兄也是累極了,待會入營後,可得好好休整一夜……”

    “梁化鳳”這麼問自然有他的目的,他是想弄清楚接下來的去住。

    “梁老兄,總督大人對您可是望眼欲穿兮如久晴盼甘霖,這不,您還沒到,就已經令人將通濟門附近的兵營騰出,弟兄們可直接往兵營里休整……”

    通濟門附近……

    一旁的朱明忠一听,心里頓時一緊,通濟門可是南京最險要的城門之一,從那里進了城,到時候,怎麼奪城?若是奪不了城,控制不了城門,到時候豈不就白搭?

    心底這般急著的時候,朱明忠注意到“梁化鳳”卻一點也不急,他只是垂著頭,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倒是朱衣助,還在那里拍著他的馬屁。

    “小弟素聞梁老兄用兵如神,小弟可謂是佩服至極!方今江寧上下數十萬士民之安危,要托付給軍門了。”

    當部隊經過鐘山山腳下時朱衣助拍著馬屁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朝著梁化鳳看去時,卻在無意見瞧見他眼眶處的皺紋極多。那……那里是什麼皺紋,分明就是……不等他看清楚,便看到“梁化鳳”沖他嘿嘿一笑。

    “用兵如神?朱老兄,可知兄弟我用兵神在何處?”

    這會對方一笑,朱衣助才發現這人臉上的皺紋那里是皺紋,分明就是干裂卷皺的皮膚,這……這是怎麼回事?不等他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只听旁邊的有人喝道。

    “動手!”

    呼吸間的功夫,不但朱衣助被人用刀制住了,就邊和他同來的幾個清軍也被斬于馬下,

    “梁,梁老兄,這,這是怎麼回事?”

    被刀抵著脖子的朱衣助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梁化鳳身邊的“吳魏”一把從臉上撕下臉皮,露出另一張臉來,瞬間便被這驚悸的一幕嚇的臉色煞白,甚至就連那胯下也是一濕,嚇尿了出來。

    “他麼的,可憋死老子了,姓朱的,你他麼不是在瓜洲那邊降了大將軍嘛,怎麼,又回南京了?嘿,這樣也好,若不是你小子識相,甘心助老子騙開城牆,老子又豈能進得了南京,我說的是對吧!”

    盯著朱衣助,朱明忠的臉上帶著笑,知道進不了南京城的他,這會心里就打定主意,讓這朱衣助,幫他詐開城門。

    “你,你休得胡說,朱,朱某……”

    “呸,你他麼也配姓朱!”

    不等朱依助把話說完,朱明忠便怒道。

    “軍門又何需惱火,即便是他不願意配合,又有何妨,直接把他那臉扒下來,找個體形差不多的,戴在臉上,像方才那樣還愁詐不開城門?”

    “梁化鳳”的話只把朱衣助嚇的臉色煞白,連連驚恐的說道。

    “莫、莫扒我的臉、莫扒我的臉……”

    看著那“梁化鳳”想著那被扔掉的臉皮,任他朱衣助有十個膽,這會也被嚇倒了,更何況,稍作思索後,他便想通了,即便是他不配合,會被扒掉臉冒充不說,便是傳到清廷,這城門也是他姓朱的給騙開的,到時候這罪名也會落到他頭上,即便是騙不開內城的城門,單就是放敵進了外城,也是誅九族的死罪,沒了退路的他,連連點頭道。

    “小,小人願、願幫軍、軍門詐開城門,只是小人還有一事相求……”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4:49
第124章 帥帳

    一只只運糧船,挑著單帆一路逆流而上,直抵上元門外的碼頭,此時的上元門外的江面上,同樣也是千帆點點,江面上雲集著的數百余艘大海船,幾乎佔滿了整個江面。

    這些經過重重關卡方才抵達碼頭的糧船,便是從江陰駛來的運糧船隊,這些運糧船上除了運來了五萬石糧食和上萬斤咸肉之外,還有李子淵領來的三千左翼營的兵卒。

    不過是剛從上元門上岸,瞧著岸上大營中大軍的情況,李子淵的眉便是猛然一皺,這按道理說應該是防範森嚴的地方,到處都是賭錢的士兵,不便兵丁們在那里賭著錢,就連官佐也是如此,更有甚者,他們一個個都是喝的醉燻燻的,甚至就在那江邊,還有不少兵丁在那里釣魚,那里有絲毫戒備森嚴的模樣。

    “統、統領,這,這就是大將軍的兵馬?”

    別說是林南貴這樣于江陰後才入營的人不信自己看到的,甚至就連同李子淵也沒想到,這不過才幾日功夫,大將軍的營中,便松懈如此了。

    其實之所以如此松懈的原因非常簡單,瓜洲和鎮江的勝利,使得鄭軍之中充滿了輕敵的情緒,而且在同一個地方長期宿營,將士們自然會感到無聊枯燥,加之敵人就在眼前,又漢有每天訓練,在這種情況下,諸如賭博之類的嘻戲自然就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難怪軍門擔心大軍會敗于南京,大軍如此松懈,焉能不敗?”

    在李子淵這般尋思著的時候,令兵已經傳來大將軍的命令,要于帳中見他。

    “!”

    在接到大將軍的命令後,李子淵便對左翼營副統領命令道。

    “我先去見大將軍,瞧眼下這情況,這直接帶人過去,要是有人攔你,就說是大將軍的命令,明白嗎?”

    “李統領盡管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如果說,最佩服朱軍門什麼地方,恐怕就是軍門敢于以身犯險的那股勇氣。軍門敢以身試險,他這個當副統領的又焉能落于人後。

    “大將軍的帥帳設于白土山(幕府山)上!”

    之所以將帥帳設于白土山(幕府山),是因為在南京的求學經驗,使得鄭成功知道,從這里可以俯視整個南京城,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即是如此,除了能看到南京城中的死氣沉沉之外,根本就看不到多少情況。

    這幾日,鄭成功的心情著實不錯,除了南京光復指日可待外,更重要的是,再過六天便到了他的生日,到時候,這南京便是最好的生日禮物,那郎廷佐已經派人再次送信來,二十二當天定會開城,將南京獻予他。

    只要再等六天,六天之後,便能入南京,便是當年高祖皇帝一般,定江南而復中華……

    心情大好之下,在听說的江陰來的運糧到了,原本還為軍中糧草匱乏而憂心的他,自然是更高興了,所以自然也就破例見上一見那位押糧官。

    置身于帳中,鄭成功瞧著跪于帳中的李子淵說道。

    “你便是李子淵?”

    “標下李子淵,見過大將軍!”

    跪拜于地上的李子淵連大氣都不敢出,他自信自己沒有軍門的那個福氣,萬一惹惱了大將軍,到時候,這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說。

    “這糧草是朱明忠讓押運過來的,他本人為何不來?”

    若是說有什麼遺憾的話,恐怕就是朱明忠沒來,如果他來了……鄭成功打定主意要讓他等到二十二之後,讓他看著自己從聚寶門進了南京城,讓他看著郎廷佐之流,是如何跪在地上迎接他進城。

    可,這朱明忠偏偏沒來!

    “哼哼,這東西……定是怕本將軍怪罪他,才不敢來吧!”

    若是擱過去,或許李子淵會選擇沉默,但現在已經自視為朱明忠心腹的他雖說懼怕大將軍的氣勢,但仍然開口辯解道。

    “回大將軍話,我家軍門來了!”

    李子淵這麼一說,別說是鄭成功,便是其它人同樣也是一愣,無不是詫異的看著他,心道著,這小子是怎麼當的差?

    “來了!”

    眉頭一跳,鄭成功厲聲問道。

    “說,既然來了,為什麼不來帳中見本王,難不成他姓朱的還惱本王不成……”

    鄭成功之所以這般氣惱,是因為他覺得朱明忠沒來,根本就是因為他怕了!

    “回大將軍,我,我家軍門……”

    猛的一咬牙,李子淵說道。

    “我家軍門正以身試險,領兵為大將軍詐開的南京城門!”

    什麼!

    頓時,整個大帳中,無不是一片駭然,萬禮更是驚聲問道。

    “你說什麼?詐開的南京城門!他怎麼個詐法?”

    “詐開的南京城門!”

    猛然站起身來的鄭成功,怒視著跪于地上的李子淵厲聲喝問道。

    “他朱明忠準備如何詐開城門?”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鄭成功強壓著內心的怒火,在他看來,朱明忠分明是為了他自己,為了讓自己不至于辱了臉面,才會兵行險著。到時候落後下的是會是誰的臉面?是他鄭成功的臉面!

    “我家軍門前日于丹陽伏擊甦松鎮梁化鳳所率援軍,現已經化妝為清軍入城,一但信號傳來,大將軍即可命人攻城,到時候里應外合下,這南京城自然可下……”

    “自然可下,自然可下……好,好……”

    怒極而笑的鄭成功厲聲道。

    “好一個自然可下!好一個朱明忠,好一個有拳拳赤子!好、好的很啊!……”

    隨著鄭成功的怒聲,這帥帳之中的氣氛頓時一變,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時鄭成功是何等的憤怒。

    “他朱明忠可知道,郎廷佐已經決定降我,今時他去詐城,到時候,消息傳出,我鄭成功失信于人,又豈不讓天下人恥笑?好,好……”

    “來人,立即派人去攔下他,若是來不急……”

    “大將軍!”

    不等鄭成功說完,李子淵連連嗑頭道。

    “我家軍門拳拳之心,皆為大明,絕不敢有絲毫私心,那郎廷佐不過只是詐降……”

    李子淵的話還沒說完,鄭成功沖著他便是一腳,將其踢倒在地後,厲聲道。

    “詐降、詐降!本王又豈不知何謂詐降,來人……”

    “大將軍,請大將軍務必信我家軍門,”

    李子淵一邊說,一邊不斷叩頭道。

    “我家軍門所為全是為了大明,請大將軍務必相信我家軍門……”

    “你家軍門想死!難道你也想死不成!”

    怒視著李子淵,鄭成功厲聲吼問道。

    “若小人這條狗命,能讓大將軍收回成命,小人、小人甘願以死報效……”

    李子淵的回答,讓帳中的人無不是驚訝的看著他,雖然心知大將軍正在氣頭上,但一直以來對大將于城外靜待頗有微詞的王忠孝、甘輝、萬禮等人,紛紛勸說道。

    “朱明忠所為亦是操之于國事,請大將軍三思!”

    “請大將軍三思……”

    恰在這時,突地一陣炮聲隱約從遠處傳來……從山下傳來的炮聲讓鄭成功的臉色一變,急忙走出大帳,沖著帳外問道。

    “怎麼回事?是那里來炮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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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的高雄人,但是心裡想回台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