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後手 作者:可大可小 (已完結)

 
mk2258 2018-6-1 21:08: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97 32662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30 22:12
第六百一十七章 所托

    潘家才晚上一直沒睡,他在等著賈少明的消息。

    然而,等到凌晨,依然沒什麼賈少明的消息。

    倒是憲兵隊的川崎弘、野崎,以及日本特務機關長雨官巽,突然前來拜訪。

    川崎弘和野崎,是來說明事實和提供證據的。

    而雨官巽,則與潘家才秘密談了半個小時。

    第二天,日本海沽陸軍特務機關正式發表聲明,溫佩石為海沽代理市長。

    而潘家才則以出席在東京召開的大東亞各大都市市長會議的名義,離開海沽。

    路承周上午也知道了這個消息,看來,昨天晚上日本人與潘家才,已經談妥了。

    中午依照慣例,沒有特殊情況的話,路承周一般都是回家吃飯的。

    “韓福山,怎麼你的人還沒撤?”路承周到家門口,看到依然有巡捕在門口巡邏,而韓福山更是親自守在這里。

    溫佩石出手豪氣,得知韓福山是二十四號路的巡長後,每天額外也會給他一百元。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拿了溫佩石的錢,韓福山每天自然非常積極。

    二十四號路的其他事情,他都可以不管,但一定會來溫佩石的住處。

    要知道,溫佩石給的錢,一天就相當于他三個月的薪水,他能不積極麼?

    “人還沒走呢。”韓福山看到路承周,馬上小跑著過來,嘴朝18號的院子呶了呶。

    “還沒走?”路承周詫異地說。

    “按說應該馬上了啊。”韓福山戀戀不舍地看了對面一眼。

    溫佩石可是他的財神爺,溫佩石晚走一天,他就多賺一百元。

    這樣的美差,到哪里都找不到啊。

    “我過去看看。”路承周將車子停好,敲開了對面的門。

    溫佩石搬來後,從家里帶來了兩個佣人和四名保鏢。

    看到路承周後,佣人請路承周進了房子。

    “溫市長,不是發了通知,由你代理市長,怎麼還沒動身呢?”路承周看到溫佩石穿著便衣,一點也沒要出門的意思,很是詫異地說。

    “我倒是想,但敢去市公署嗎?”溫佩石嘆了口氣。

    “特務機關都發了公告,你有什麼不敢?再說了,潘家才難道還敢對你不軌麼?”路承周驚訝地說。

    “听說今天早上,賈少明就被放了回去。然而,潘家才很快放出風聲,拒絕與我交接。想想看,潘家才連我都敢殺,如果交接時,賈少明突然跳出來怎麼辦?”溫佩石苦著臉說。

    說到底,他還是擔心自己的安全。

    潘家才在海沽,已經成為歷史。

    而溫佩石這個新市長,可不想讓自己輕涉險境。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的潘家才,就是那個穿鞋的。

    “怎麼會這樣呢?”路承周摸了摸鼻子,他沒想到潘家才竟然這麼大膽。

    日本人都跟他談好了,也抓到了他的把柄,可潘家才竟敢肆意妄為。

    “路兄弟,此事再找特務機關,肯定不合適。你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或許,請你直接跟潘家才溝通?”溫佩石看了路承周一眼,試探著說。

    日本海沽陸軍特務機關已經發出公告,他隨時可以去市公署上任。

    然而,潘家才如果不交接,他這個代理市長,會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會做,什麼都不能管。

    “這個……”路承周沉吟著說。

    他去溝通倒沒問題,可是以什麼身份呢?

    用警務處和憲兵分隊的身份,潘家才未必會買賬。

    如果潘家才還是市長,他可能會給路承周幾分面子。

    但他現在都要走了,會把路承周這樣的小角色放在眼里?

    “請路兄弟放心,此事完成後,我自有重謝。”溫佩石忙不迭地說。

    “重不重謝的,我倒不在乎。可是,我以什麼名義去見他呢?”路承周苦笑著說。

    “你不是在特務機關還兼著一個囑托麼?以這個名義去見他,潘家才不敢說什麼。你就說是雨官巽機關長派你去督促的,他還敢去核實麼?”溫佩石眼楮一亮。

    他不敢去市公署,但路承周可以。

    就算潘家才翻臉,路承周死在市公署,也不算什麼大事嘛。

    “好吧,我請示一下野崎先生,如果他同意的話,我下午就過去一趟。”路承周沉吟著說。

    他可不能隨意打雨官巽的名號,就算雨官巽一時之間可能不會發現,但如果以後知道了呢?

    路承周沒什麼必要,為了溫佩石的事情冒險。

    一個人如果說過一次謊,很有可能會再次說謊。

    甚至,可能說一輩子謊!

    在日本人面前,路承周希望永遠保持他對日本忠誠的形象。

    路承周要以囑托的名義,去市公署找潘家才談話,野崎自然沒有意見。

    他在向雨官巽電話匯報後,同意了路承周的建議。

    雨官巽點了頭,路承周也有了底氣。

    他先去了趟憲兵隊,換了輛掛著日本太陽旗的汽車後,直接把車開到了河北六經路的海沽市公署。

    在憲兵隊,路承周向川崎弘借了兩名穿著軍服的日本憲兵。

    路承周要求他們背著三八大蓋,到市公署後,跟著自己直接沖進了潘家才的辦公室。

    “你是……”潘家才看到闖進來的日本憲兵,臉色頓時嚇得煞白,再看到憲兵後面的路承周,遲疑著說。

    “潘市長,我受雨官巽機關長委托,過問你與溫佩石的交接事宜。”路承周冷著臉說。

    兩位日本憲兵殺氣騰騰的站在辦公室,他還真有點狐假虎威的感覺。

    “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能否借一步說話?”潘家才听到路承周的話後,臉色才不逐漸平靜下來。

    他以前跟路承周沒怎麼打過交道,就算偶爾見過,此時也想不起來了。

    “請兩位到外面稍候。”路承周用流利的日語,對兩位憲兵說。

    听到路承周一口流利的日語,潘家才大致猜到了他的身份。

    如果他不認識的,又能說一口流利日語的,恐怕也只有日本特務機關的翻譯了。

    否則,只要有點身份,又在為日本人做事的,他都認得。

    既然對方是雨官巽派來的,他自然不敢再故意刁難。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30 22:12
第六百一十八章 保護得力

    路承周下午去了市公署,晚上,潘家才就親自給溫佩石打了電話,告訴他第二天務必到河北六經路辦理交接事宜。

    潘家才在電話里說得很客氣,生怕溫佩石明天不會去似的,明天他可以派車來接。

    路承周晚上到家的時候,溫佩石已經早早在等候了。

    “路兄弟,你跟潘家才說了什麼,他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變化。”溫佩石笑吟吟地說。

    他真是沒想到,路承周跟潘家才談了一次話後,潘家才的態度,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海沽馬上就要進入溫氏時代,潘家才如果不識時務,他除非別從東京回來了。否則,回來後準沒好日子過。”路承周笑吟吟地說。

    在潘家才面前,他還真不用掩飾內心的想法。

    路承周帶著兩個日本憲兵,氣勢洶洶的跑到潘家才的辦公室,直接威脅他。

    如果潘家才不听日本人的話,可能過不了今天晚上,這一點路承周自己就能做到。

    這個世界,離開了誰都可以,不就是沒辦交接麼?難道潘家才突然死了,就沒人可以接任海沽市長了麼?

    路承周當著潘家才的面,告訴了他兩種以上暗殺他,但又可以嫁禍給抗日組織的辦法。

    潘家才身為海沽市長,所有的抗日組織,欲除之他而後快。

    有日本特務機關的默許,有路承周的執行,潘家才想多活一天都難。

    離開的時候,潘家才給了路承周兩根金條,算是路承周的“辛苦費”。

    “如果海海沽真的進入‘溫氏’時代,也是多虧路兄弟。”溫佩石微笑著說。

    他很喜歡路承周說這個“溫氏時代”,自己如果當了市長,以後海沽必然要進入溫佩石時代。

    “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今天晚上,要不要換個地方睡?”路承周問。

    賈少明和潘家才,都知道溫佩石住在二十四號路18號,如果他們喪心病狂,今天晚上也有可能最後一搏。

    “我能在你這家將就一晚麼?”溫佩石其實早有此意。

    他對自己的性命,也看得特別緊。

    “歡迎之至,只是這這里太簡陋了,怕委屈溫先生了。”路承周誠懇地說。

    “這里就很好了,房屋再豪華,不也只睡三尺麼?”溫佩石笑著說。

    他覺得,路承周家里其實就挺安全的。

    不僅僅是因為出其不意,更是因為路承周和張廣林住在這里。

    溫佩石雖有四名保鏢,可這些保鏢並沒帶給他安全感。

    反倒是路承周,讓他值得信賴,住在這里,絕對不會有事。

    很久以後,溫佩石回憶起這個晚上,都覺得記憶猶新。

    這是他在正式擔任海沽市長之前的一夜,而且還住在路承周家。

    這讓他以後,對路承周特別信賴。

    路承周安頓好溫佩石後,交待張廣林,安排人到對面“轉一轉”。

    “咚咚。”

    溫佩石剛睡下,就听到有人敲門,他心里一緊,這才發現,自己住在路承周家。

    哪怕潘家才再狡猾,也想不到自己會搬到對面吧。

    “溫先生,有神秘人物出現。”路承周一本正經地說。

    最後一個晚上了,總得搞出點動靜。

    況且,溫佩石如果安然無恙,又怎麼體現他的保護得力呢?

    警察的存在,是因為有小偷。

    一旦小偷沒什麼了,治安良好,警察也就失業了。

    路承周不管溫佩石對他是不是有好感,但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安排,讓溫佩石對他印象更加深刻。

    “幾個人?”溫佩石心里一緊,原本想走出來,但走到門口,腳又縮了回去。

    “兩三個吧,不管是誰,只要敢動手,都讓他們有來無回!”路承周堅定地說。

    “一切拜托路兄弟了,請轉告其他兄弟,今天晚上的事後,我絕對不會虧待他們。”溫佩石緊張地說。

    只要能保命,哪怕花再多的錢,又算得了什麼呢。

    “溫先生,只要有我在,絕對保護你的安全。”路承周篤定地說。

    “我當然相信路兄弟。”溫佩石笑道。

    今天晚上幸好是住在路承周家,否則他還能敢睡?

    路承周隨後出去了一趟,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回來。

    既然是演戲,當然要做足全套。

    所謂的神秘人物,其實就是寧明和趙賓,他們在外面轉幾圈,還特意靠近13號溫佩石的住處。

    “放心,人已經跑了。”路承周回來後,又把溫佩石叫醒,安慰著說。

    溫佩石其實根本沒睡著,外面有殺手,如果他還能睡著,也不會躲到路承周家了。

    快天亮的時候,溫佩石終于睡著了,然而,一聲槍響,“砰”,將他從睡夢中嚇醒。

    “溫先生放心睡就是,我去看看。”路承周很快起床了,在門口說了一句。

    很快,路承周回來告訴他,只是寧明的槍走火罷了。

    “情報一室的人,子彈隨時上瞠的。”路承周解釋著說。

    “兄弟們辛苦了。”溫佩石雖然嚇得夠嗆,但畢竟那是情報一室的人,又是為了保護自己。

    “溫先生,天也快亮了,我親自送你去市公署吧?”路承周問。

    “太好了。”溫佩石高興地說。

    他雖然早就安排好了,但路承周這份情,還是要領的。

    溫佩石覺得,自己能這麼順利,接替潘家才的職務,路承周功不可沒。

    當然,其他人也有功勞,比如說孫志書。

    路承周雖然想給溫佩石留下深刻的印象,但他也知道,有的事情,做得太過,反而顯得太突兀。

    送溫佩石,他也只送到市公署的大門,目送溫佩石的車子進去後,他轉身就離開了。

    回去後,路承周向野崎匯報了昨天晚上的行動。

    雖然那些動靜,是寧明和趙賓弄出來的,但路承周在野崎面前不會說。

    他告訴野崎,昨天晚上確實有動靜,但自己的布置得當,對方沒什麼下手的機會。

    “溫佩石剛才打電話來了,再次對你的保護表示感謝。同時,他還建議,調你去警察局,想讓你擔任第一分局的局長。”野崎緩緩地說。

    “我是個特工,只想打擊抗日分子,對當局長可沒興趣。”路承周搖了搖頭,微笑著說。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30 22:13
第六百一十九章 回饋

   野崎望著路承周,感覺他還是很誠懇的。

    換成其他人,听說可以當分局局長,肯定巴不得呢。

    中國人的思維,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路承周在憲兵分隊,只是一個情報一室的主任,如果到一分局當局長,不僅僅職務提高一大截,同時也能當一把手。

    “你真是這樣想的?”野崎盯著路承周的眼楮,問。

    “我在警務處臥底,又是劉立峰的臥底,還在憲兵分隊任職,怎麼可能離開英租界嘛?任何時候,我都以大日本利益為重。”路承周鄭重其事地說。

    如果他不是有這幾層身份,還真想去一分局當局長。

    如果路承周去了一分局,他會把軍統和中共,都安排到一分局的轄區。

    中午,路承周回到家的時候,家里又來了客人。

    並不是溫佩石,而是孫志書,他是代表溫佩石,給路承周送禮的。

    “孫先生親自登門,未及迎接,還望恕罪。”路承周微笑著說。

    孫志書竟然找到他家來了,要不是他這個身份,從來沒告訴孫志書,還真懷疑,孫志書想與他接頭呢。

    “不敢,我是代表溫市長來拜訪的。”孫志書謙遜地說。

    路承周現在身份不一般,不僅僅跟日本人關系緊密,溫佩石對他也很感激。

    溫佩石之所以能這麼快當上市長,路承周功不可沒。

    當然,孫志書也是這次的受益者。

    溫佩石上任後,必然要對公署的人事進行調整。

    然而,溫佩石早上已經跟他打過招呼,暫時不調整秘書長的職務。

    這讓孫志書大喜過望,對他來說,保住秘書長的位子,不僅僅可以更好的為軍統服務。

    最重要的是,有這個位子,他的利益也都得以保存。

    像嚴樹勛,原本這麼大的身家,被軍統暗殺後,家產很快落到沈竹光手里。

    孫志書代表溫佩石拜訪路承周,其實就是代表溫佩石來送禮的。

    一整箱金條,二十根大黃魚,這足以體現了溫佩石的誠意。

    還有一個證件,路承周拒絕擔任一分局局長,溫佩石給了他一個公署參議的名義。

    “孫先生,這個東西對我有什麼用?”路承周拿著公署參議的證件,苦笑著說。

    “這是身份的象征,有了這個名義,可以隨時插手公署的任何事情。至于下面各個單位,也會給幾分面子。畢竟,你現在是溫市長的人。另外,公署參議月俸300元。”孫志書介紹著說。

    “300元?”路承周沒想到,這不僅是身份的象征,還是一張長期飯票。

    他擔任海沽站長,一個月的活動經費,也不過400元呢。

    可他現在從日本特務機關、警務處、市公署得到的這些錢,就有一千元了。

    “另外,還有一份私人津貼,每個月200元。這筆錢,是到溫府領的。”孫志書微笑著說。

    只要路承周喜歡錢,溫佩石的安排就很合適。

    “一個月500元俸祿,我卻什麼事都干不了,是不是不合適?”路承周猶豫著說。

    這二十根金條,他拿得心安理得。

    甚至,一個月300元的參議月俸,路承周也還是可以接受的。

    反正這是政府的錢,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可溫佩石私人津貼200元,可就不一樣了。

    每個月去溫府領一次錢,就覺得欠溫佩石一份人情。

    路承周每個月,給情報一室的人,額外準備一份十元的津貼,他都覺得,能大大凝聚這些人。

    溫佩石出手非常大方,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日本特務機關翻譯,兼憲兵分隊的情報官罷了。

    如果是其他人,溫佩石恐怕會更大方。

    “路老弟這就不知道了,這種錢不會有人說什麼的。不要說你,市公署所有的日本顧問、囑托人人有份。而且,日本特務機關、憲兵隊,甚至日本防衛軍司令部的人,大多都拿了。”孫志書安慰著說。

    日本人剛到市公署的時候,確實有些清高。

    然而,在中國人的“燻陶”下,他們很快就淪陷了。

    請客送禮,恭維奉承,本就是這些官僚的專長。

    沒有認不想被奉承的,也沒有誰被拍了馬屁後,會覺得不舒服的。

    “真的?”路承周驚訝地說。

    他以火柴的身份,跟孫志書談話時,並沒什麼談及這方面的事情。

    每次與他見面,基本上談了事就走,他們的身份,也不適宜長時間談話。

    “絕對沒有騙你。”孫志書篤定地說。

    其實,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日軍佔領海沽後,很多人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看來他們也入鄉隨俗了。”路承周微笑著說。

    “是啊。路老弟,听說溫市長原本有意讓你擔任警察局一分局的局長?”孫志書說。

    其實,這也是個過渡,如果路承周去一分局,他相信不出一年,路承周就能擔任警察局長。

    也就是說,在看得見的時間內,路承周將成為海沽的政治人物之一。

    然而,路承周卻拒絕了。

    “我在這里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路承周笑了笑,他原本想推薦,陳永義回一分局當局長,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路老弟似乎還有話要說?”孫志書卻注意到了路承周這個細節,問。

    “其實,偵緝隊的陳永義,也很適合去一分局當局長。”路承周緩緩地說。

    “陳永義?我知道這個人,辦案能力不錯,但不太會做人。”孫志書笑了笑,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否認。

    “一分局處于市區中心,需要一個能力強的人當局長。”路承周听明白了孫志書的意思,沒有同意陳永義當局長,其實就是拒絕了。

    但路承周的建議也有道理,如果所有的人,都只會溜須拍馬,那誰來做事呢?

    “此事要溫市長定奪,我只能把你的意思轉告給他。”孫志書說。

    溫佩石並沒什麼欠陳永義的人情,就算陳永義真的到了一分局,以後也不會得到重用和提拔。

    “多謝孫先生,我代表陳永義向你表示感謝。不管事情成不成,這份人情,我和他都記在心里了。”路承周誠懇地說。

    “路老弟客氣了。”孫志書連忙說。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30 22:13
第六百二十章 語重心長

作為海沽站原軍情組長,鄭問友對海沽的情況還是很熟悉的。

他與曾紫蓮交流了一些最新的化裝技巧后,更換了新的證件,對外出的安全,有了極強的信心。

鄭問友決定,先從英租界開始。

他去七路軍之前,野崎還沒什麼來英租界。

而現在日本特務機關堂而皇之的進入了英租界,並且大肆捕殺抗日人士。

鄭問友覺得,如果自己想要干出成績,並且是讓總部認可的成績,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對野崎動手。

之前游擊隊幹掉了酒井,引發了整個海沽日偽的恐慌。

如果自己能幹掉野崎,是不是可以引發整個華北的恐慌,繼而引起總部的高度重視呢?

鄭問友希望能幹一件大事,讓總部覺得,他比火柴要厲害得多。

在鄭問友看來,火柴這個所謂的代理站長,根本就不稱職。

整天看不到人影不說,還特別的神秘。

大家都是特工,有必要這樣嗎?

論資格,他比火柴應該老得多。

可是,總部就是搞不明白,還讓自己給他當下屬。

將目標定為野崎后,鄭問友開始監視野崎。

他發現,野崎除了去憲兵隊和警務處外,基本上不外出。

就算是晚上,野崎也住在憲兵分隊。

因此,想要除掉野崎,困難比較大。

但是,困難越大,才越能顯示自己的成績。

鄭問友很想直接向總部彙報,然而,他在擔任海沽站副站長后,已經沒什麼權力,私自向總部彙報了。

如果他以海沽站的名義,勢必要向火柴彙報。

否則的話,海沽站不會以他的名義,向總部發報。

回到海沽站后,鄭問友的電台就已經交了上去,之前七路軍的密碼已經作廢,就算他想發報,也沒有電台和密碼。

「鄭副站長,此事必須向站長彙報。」安孟博拿到鄭問友的電報后,為難地說。

「那就彙報吧。」鄭問友不以為意地說。

安孟博之前就是海沽站的內交通,兩人算是老相識。

然而,鄭問友再次回到海沽站后,安孟博只是將他當成新的副站長。

安孟博是海沽站的內交通,又不是鄭問友的內交通,誰當站長,他就是誰的人。

這一點,安孟博做得很好。

鄭問友的電報,沒什麼火柴的同意,他是不能交給電台的。

路承周隔了一天,才收這個消息。

得知鄭問友想幹掉野崎,路承周覺得,有必要與他見一面。

「鄭副站長,目前來說,還不適宜除掉野崎。」路承周緩緩地說。

先不說除掉野崎,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就算除掉了野崎,對海沽站又有什麼好處?

這就像做生意,如果成本大到在虧損,那生意就沒辦法做了。

「野崎是英租界的日本特務頭子,什麼時候都可以除掉他。」鄭問友堅定地說。

除掉野崎,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如果除掉了野崎,他將得到總部的賞識。

對鄭問友來說,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我聽說,溫佩石之前一直住在英租界?」鄭問友突然問。

「是的。」路承周一愣,點了點頭。

「不知火代站長,為何不趁機除掉溫佩石呢?他現在可是海沽的代市長。」鄭問友冷冷地說。

「我做什麼事,需要向你彙報?」路承周面一板,淡淡地說。

「不敢。」鄭問友一聽,臉上有些掛不住。

原本他只想諷刺一下火柴,代站長不想幹掉代市長,是不是惺惺相惜。

可是火柴的一句話,讓他沒辦法反駁。

不管如何,他都是火柴的下屬。

「溫佩石的事情,我向總部彙報過的。之前游擊隊想過暗殺野崎,但並沒什麼成功。難道說,我們要幫助中共不成?」路承周冷笑著說。

「我們可以藉助中共的名義嘛,不管成不成功,都讓中共來背鍋。」鄭問友笑了笑。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這個副站長,在代站長面前,確實沒什麼任何優勢。

就算火柴神神秘秘的,就算他完全掌控著海沽站,自己也很難反抗。

「公然破壞國共合作,如果被中共抓到把柄,你去擺平?」路承周冷笑著說。

「既然火代站長這麼說了,暫且饒野崎一命便是。」鄭問友無奈地說。

「你現在是副站長,不再是軍情組長了,做事情要從大局著想。除掉野崎,對我們得大於失。」路承周語重心長地說。

他的裝扮,看上去五十來歲,在鄭問友面前說這樣的話,還是沒什麼關係的。

如果讓鄭問友知道,他才二十齣頭,卻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恐怕會鬱悶死。

「是。」鄭問友被說得無話可說。

如果他再一意孤行,反而顯得自己不懂事。

軍統對中共確實很防範,甚至暗中將中共列為最大的對手。

然而,表面上還是國共合作,如果被中共知道,軍統利用中共,轉移日本特務機關的矛盾,又會將軍統推到風口浪尖。

鄭問友知道,自己這個副站長,想要真正做點事,還是很難的。

除非上面有任務,或者火柴選定了目標,否則他想「出頭」,沒那麼容易。

如果自己是代站長,也會跟火柴一樣,寧願不干事,也不想讓手下冒出來。

但是,日本一條抵達海沽大沽口的運兵船,給了鄭問友機會。

日軍從華東、華南等地,集合了3000多名日軍士兵,讓他們回國休整。

然而,船到大沽碼頭時,日本大本營臨時改變計劃,決定讓他們在大沽口下船,改乘火車,開赴山西前線,進攻八路軍。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種對上級命令的執行度,在日軍中也執行得很好。

然而,此次日本大本營錯誤的估計了這些3000多日軍士兵,迫切回到日思夜想的家鄉的心情。

這3000多日軍士兵,拒絕執行任務,他們感覺受到了欺騙和愚弄,馬上就可以回國與親人團聚了,怎麼還能跟中國軍隊作戰呢。

對他們來說,與中國軍隊作戰,意味著死亡和受傷,甚至,他們再也不可能回國了。

與中國軍隊交戰一年多,日軍再也沒什麼剛開始的狂妄,他們知道,三個月不可能滅亡中國。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30 22:14
第六百二十一章 完美計劃

   當大沽的日軍士兵,得知必須去山西參戰時,不滿的情緒迅速積累。

    在第一批卡車來接他們時,這種厭惡戰爭,拒絕上戰場的情緒,終于得到爆發。

    日軍士兵的反抗,發生了日軍侵華史上,迄今為止最大一次嘩變。

    雖然嘩變很快被鎮壓下去,日軍也極力封鎖消息,但身為曾經的軍情組長,鄭問友還是很快得知了這個消息。

    他大喜過望,日軍嘩變,這可是國軍的勝利。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對戰爭感到絕望,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嗎?

    然而,等到要向火柴匯報時,鄭問友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只是匯報日軍嘩變,除了說明日軍對中日戰爭沒有必勝的信念外,似乎也沒有其他可說的了。

    鄭問友最需要一次行動,一次讓總部震驚的行動,戴立如果對他刮目相看,他這個副站長,隨時可能超越火柴,坐上站長的寶座。

    畢竟,火柴也只是代站長,還不是正式站長嘛。

    說不定,戴立就是在等著,自己能干出一番成就,好提拔自己當站長呢。

    想到這里,鄭問友腦子里迅速冒出一個念頭。

    當他在等候火柴到來時,這個念頭已經成為了計劃。

    “火代站長,得知日軍有不滿情緒後,我迅速做他們的工作。原本準備讓他們反正,還答應給他們一個師的番號呢,沒想到日軍的反應太快,起義剛剛開始,就被鎮壓了。”鄭問友嘆息著說。

    “起義?”路承周迅速捕捉到了一個敏感詞。

    日軍嘩變他已經听到了一些風聲,只是不知道,其中還有鄭問友的事情。

    “是啊,他們的起義,幾乎就要成功了。我準備將他們帶到豐潤縣,將那里劃為他們的駐地。”鄭問友嘆息著說。

    “你的意思,日軍這次嘩變,你也參與其中?並且還引導他們起義?”路承周打斷鄭問友的話,詫異地問。

    這麼重要的事情,鄭問友竟然不提前報備,實在出乎意料。

    “是的。這些日軍,原本是要回國的,他們早就厭倦了戰爭,听說要讓他們再參戰,個個恨得牙癢癢。我稍微一勸,他們就願意參加國軍。只是,此事沒能提前匯報。但當時情況緊急,實在沒辦法馬上匯報。”鄭問友嘆息著說。

    “這樣吧,你寫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路承周沉吟著說。

    鄭問友匯報的時候,他不能確定真假。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詳細匯報,自己再從他匯報的內容中,尋找證據。

    “可以。”鄭問友也想再仔細思考了一下這個計劃。

    寫在紙上,可就成了白紙黑字。

    “晚上能給我嗎?”路承周問。

    他不想給鄭問友太多時間,如果可以,他希望鄭問友能現場寫。

    馬上寫完,情況就越真實,時間拖得越久,杜撰的成分就越大。

    “晚上恐怕不行,明天早上吧。”鄭問友說。

    “好吧,明天早上你把材料交給曾組長,我到她那里去拿。”路承周沉吟著說。

    “火代站長,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先向總部匯報?”鄭問友問。

    “當然要匯報。但你所說的起義,未經證明,暫時不匯報。”路承周看到鄭問友一臉期望的望著自己,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站長,雖然我沒有提前匯報,但此事千真萬確。”鄭問友信誓旦旦地說。

    為了讓火柴馬上匯報,鄭問友可謂低聲下氣。

    “這是規矩,除非現在不匯報,等調查清楚後再匯報。”路承周緩緩地說。

    “這個……好吧,”鄭問友望著路承周,有些心虛地說。

    他只能期待,火柴的調查沒什麼結果。

    晚上,鄭問友想了一夜,快天亮的時候,才開始寫報告。

    只要自己的報告寫得完美,他相信火柴調查不出來。

    再說了,這件事都是他一個人干的,火柴想調查,也沒那麼容易。

    鄭問友的報告寫得很完美,路承周第二天拿到報告後,仔細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漏洞。

    鄭問友在報告中,剛開始只注意到了,日軍會有一艘運兵船會回日本。

    這些從華東和華南運來的日本士兵,厭倦了戰爭,只想早日回國。

    當他們得知,日本大本營讓他們開赴山西前線時,徹底怒了。

    鄭問友得知這個消息後,馬上與這些反戰士兵聯絡,想爭取他們為國軍出力。

    當然,這些人當中,很多只是反戰,並不想背叛日本。

    但是,也有上百人願意參與國軍。

    鄭問友答應給他們一個師的番號,也不讓他們再上戰場,只需要穿上國軍的軍裝,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然而,日本方面的鎮壓非常迅速,他們才剛剛談攏,這些士兵就遭到了鎮壓。

    原本,鄭問友可以替黨國,組建一支全部由日本士兵組成的軍隊,然而,這些人都被鎮壓,全部送回了日本。

    鄭問友的報告中,將願意“起義”的人,縮減到了上百人。

    相到三千多人,上百人不算多了。

    如果鄭問友真與他們聯絡過,也確實有可能。

    只要穿上國軍的軍服,不僅不用上戰場,還能拿到豐厚的收入,簡直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了。

    應該說,鄭問友的計劃,還是合理的。

    然而,路承周總覺得,這個計劃有失實的成分。

    “你怎麼看?”路承周將報告交給曾紫蓮,問。

    “就算他想往身上攬功,我們也沒辦法查實。”曾紫蓮撇了撇嘴,她不相信鄭問友會策反日軍士兵。

    如果是偽軍,或許還有可能。

    但日軍士兵,特別是上百日軍士兵,全部說要參加國軍,就有些不敢相信了。

    “讓他提供日軍起義人員名單,至少要有主要人員的名單。”路承周沉吟著說。

    “這個辦法好。”曾紫蓮微笑著說。

    然而,鄭問友早就預料到了這一著,他提供了四個人的名字。

    對他來說,能提供四個人的名字,已經足夠了。

    此次參與嘩變的士兵,全部送回了日本,就算軍統知道名字,想查證也很難。

    路承周沒想到,鄭問友真的提供了名字,雖然只有四個,但說明鄭問友還是做了一點工作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30 22:14
第六百二十二章 如實發報

    鄭問友的報告,讓路承周有些為難。

    憑直覺,路承周覺得,鄭問友沒什麼說實話,至少沒完全說實話。

    如果鄭問友匯報是真實可信的,路承周自然可以向總部匯報。

    畢竟,鄭問友是海沽站的副站長,他所做的工作,都是在自己的領導下進行。

    鄭問友取得的成績,自己這個當站長的,也有一份功勞。

    可鄭問友匯報的內容,如果不可信呢?

    如果鄭問友是胡亂騙人,所謂的策反日軍士兵,就是個騙局,倒也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後果。

    路承周估計,鄭問友更大的可能,是想搞一次情報投機。

    顯然,鄭問友要抓住這次機會,向總部證明,他這個副站長干了點事。

    然而,路承周能參加他的投機嗎?

    不行,肯定不行!

    路承周進入軍統,不想升官,也不想發財,他只是需要這個身份,為組織做更多的工作。

    路承周在海沽代理站長的位置,能很好的掩護海沽地下黨。

    至少,他可以讓軍統,不主動找海沽地下黨的麻煩。

    事實上,海沽站與中共,抗戰之後,不說合作默契,至少相安無事。

    而在某些地方,軍統為了限制中共的發展,甚至比借重日本特務機關的力量。

    “怎麼給總部發報?”曾紫蓮看到路承周拿著名單沉吟不語,知道他很為難。

    如實匯報吧,鄭問友明擺著想立功,總部如果沒察覺,一個嘉獎令下來,搞不好路承周這個代站長,被鄭問友取而代之。

    如果不匯報,這麼大的事情,一旦追究下來,全是路承周的責任。

    “如實發報吧。”路承周沉吟著說。

    不管如何,此事都必須盡快向總部發報。

    “你擬電報?。”曾紫蓮說。

    “好。”路承周打好腹搞,一揮而就,寫下了一長串的數字。

    每次更換密碼本,他第一件事都是先把密碼本背下來。

    雖然這需要很多時間,而且也不能出一點差錯,但路承周覺得很值。

    路承周所謂的“如實發報”,前面是按照“傳統”,介紹了大沽日軍運兵船嘩變的情況,同時也介紹了鄭問友的成績。

    至于路承周個人,以及海沽站的作用,路承周沒有像以往那樣多吃多佔。

    他很謹慎的匯報,鄭問友是事後才向他匯報的。

    同時,在電報後面,他附上了鄭問友的報告。

    鄭問友的報告,雖然寫得天衣無縫,但從邏輯上分析,還是可以看出端倪的。

    運送日本士兵的船只,只在大沽臨時停靠,鄭問友就算掌握了這個情報,也不可能這麼快與日軍士兵溝通。

    如果他讓鄭問友單獨匯報,會讓總部覺得無能。

    否認鄭問友的行動,又拿不出證據。

    因此,在最後,路承周也匯報了自己的分析和擔憂。

    他希望,戴立看到電報後,依然能覺得,自己是一個純粹的特工。

    合理的自夸,路承周還是沒問題的,總部也能認可。

    但無中生有,一旦被總部察覺,搞不好以後要失去總部的信任。

    信任這個東西,需要時間來建立,而且一次失信,之前的努力,幾乎都要白費。

    但在最後,路承周還是建議總部,可以放出風聲,這種不費什麼本錢,卻能讓日軍互相猜忌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沒想到日軍這次嘩變,海沽站也有參與。”遠在重慶的毛善炎,收到海沽站的電報後,馬上向戴立匯報。

    三千多名日軍士兵嘩變,這可是日軍侵華以來最大的一件丑聞。

    如果真的有一百多名日軍士兵,願意參加國軍,就更是喜上加喜了。

    “你真的相信,海沽站參與了此事?”戴立放下電報,緩緩地說。

    “或許他們會夸大其詞,但也應該做了點工作的。”毛善炎說。

    “你注意到沒有,火柴的匯報只是陳述鄭問友的報告。鄭問友只用了一天時間,就與日軍士兵聯絡上,並且策反了他們。我想,就算這些士兵再厭戰,也不至于這麼快背叛國家吧。要知道,日本的士兵,從小就接受了武士道的荼毒。”戴立淡淡地說。

    “先生的意思……海沽站造假?”毛善炎吃了一驚。

    “火柴讓鄭問友寫了報告,顯然,他對鄭問友的行動,也是不太相信的。”戴立冷冷地說。

    鄭問友的行為,顯得不擇手段,而路承周,依然是他認識的那個路承周。

    能潛伏在敵人內部的,一定是意志非常堅定,對黨國無比忠誠的同志。

    “鄭問友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毛善炎嘆息著說。

    “他這是對安排他擔任副站長不滿,想引起我的注意,給他更大的職務。”戴立冷笑著說。

    “可是,此事也沒辦法證實。”毛善炎嘆了口氣。

    當事人全部離開了海沽,此時再怎麼查,也查不清楚的。

    “他沒有提前備案,也沒有及時向火柴匯報,本身就是違規的。給海沽站回電,要堅持杜絕此類事情再次發生,對鄭問友要提出口頭批評。”戴立說。

    下面各個業務單位的行動,都必須提前匯報,向總部備案。

    否則,就算行動成功,也未必能得到總部的嘉獎。

    抗戰前,北平站就出過這樣的事,一次暗殺行動,沒有提前報備,導致一位外勤人員受傷,不被總部承認,最終不但沒有獎勵,連醫藥費都沒報銷。

    最重要的是,那位外勤人員,最後還被棄用了。

    鄭問友雖是軍統的人,但他在行動前,竟然沒什麼報備。

    要知道,策反這麼大的事情,事先不請示匯報,這是很奇怪的。

    “火柴的建議,其實還是不錯的。”毛善炎突然說。

    嘩變的日軍士兵,全部被押回了國,如果散布消息,說其中有人準備起義,參加國軍,想必日軍會更驚慌。

    “可以,給海沽站回電,同意火柴的建議。”戴立緩緩地說。

    收到總部的回電後,路承周終于放下心來。

    看來,自己的決定還是正確的。

    鄭問友在海沽站當副站長,一直碌碌無為,他想立功被重用,想法很好,但不能使用這種手段。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30 22:14
第六百二十三章 散布消息

    鄭問友看到總部的電報後,很是郁悶。收藏本站

    “鄭副站長,作為一名老軍統,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團體之紀律。行動事前不匯報,說句不好听的,你是沒把我放在眼里。說難听的,你是沒把總部,沒把戴先生放在眼里。”路承周語重心長地說。

    鄭問友自以為很聰明,想順手撈個功勞。

    如果他與自己配合,或者可以讓總部相信。

    對路承周來說,只是多拍一封電報的事,提前報備一下就是。

    “當時情況緊急,實在是沒時間回來匯報。”鄭問友依然堅持著說。

    “我在日本防衛軍司令部有內線,要不要調查一下你提供的名單?”路承周突然說。

    鄭問友提供的名字都很普通,都是日本的普通人名,什麼淺野修二、木村一等等,這些名字在日軍中沒有過百,也有幾十。

    但路承周相信,如果讓鄭問友提供更進一步的信息,比如說他們的部隊番號,日本國內的通訊地址,鄭問友未必能說得上來。

    果然,鄭問友一听,眼中頓時露出遲疑之色。

    他提供的人名,只是自己杜撰的,如果火柴真有渠道調查,一查就會露餡。

    “你的策反計劃,以後不要再提。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不要向上面提,對外,還是可以講一講的。”路承周微笑著說。

    “對外?”鄭問友一愣。

    “不錯。日本人對士兵嘩變忌諱之禁,如果他們知道,有士兵竟然要反正,肯定會更加驚慌。”路承周笑了笑。

    “可是……”鄭問友猶豫著說,他本想說,“可是策反是假的。”

    但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不要可是了,按照這個說法,把消息散布出去吧。”路承周看到鄭問友的神情,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鄭問友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火柴發現了。

    同時,鄭問友突然發現,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計劃,也被火柴利用了。

    散布假消息,也是特工的基本技能之一。

    路承周在英租界的消息,一向是很靈通的。

    何況,這是他親自散布的謠言。

    很快,路承周就將這個消息,向野崎作了匯報。

    “野崎先生,這一定是抗日分子的詭計。”路承周篤定地說。

    “淺野修二?木村一?”野崎喃喃地說。

    參與嘩變的士兵,全部押回了日本了。

    “野崎先生,我估計,這些所謂的名字,也有可能是化名。”路承周說道。

    這兩個名字,確實是比較常見的日本人名。

    可是,他也不確定,那三千多名嘩變的士兵中,是不是有這兩個名字。

    “是不是化名,調查之後就能搞清楚了。”野崎朝路承周揮了揮手。

    這是日軍內部的事情,事發後,日本特務機關命令,要絕對保密。

    然而,此事不但傳了出來,而且嘩變士兵還與軍統的人勾結,準備投降**。

    如果查出來,可就不是丑聞這麼簡單了。

    投降比嘩變的性質要嚴重得多,參與嘩變的士兵,回國後最多也就是判刑。

    但是,如果他們被查實,想投降**,就只有一條路︰死。

    不管是不是詭計,也不管這些人名,是不是真的,野崎都必須在第一時間向川崎弘匯報。

    令他沒想到的是,憲兵隊也收到了這方面的情報。

    路承周下午,以火柴的身份,去見了牛紹善,讓他設法的打听“淺野修二”和“木村一”的下落,如果還在海沽,務必設法營救。

    日本方面,雖然也猜測,這可能是軍統的計謀。

    可是,從各方面傳來的消息,都否認了這一點。

    因為日本方面鎮壓得太快,參與嘩變的士兵,都被送回了國內。

    “這次的消息,傳播得如此之快,**很有可能也參與其中。”川崎弘沉吟著說。

    “我會調查的。”野崎說。

    如果軍統確實策反了嘩變士兵,那這次消息的傳播,**很有可能推波助瀾。

    回到英租界後,野崎先去了憲兵分隊,換上便衣後,坐黃包車去了永吉里。

    他得與趙劍秋見個面,讓他注意海沽城委的情況。

    鄭問友被分配任務後,著實很失落。

    這就像他辛辛苦苦種了棵桃樹,好不容易可以摘果了,結果被火柴搶先一步,把成熟的桃子全部摘走了。

    策反日軍士兵的想法,是他最先想到的。

    不過就是沒什麼提前匯報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呢。

    但是,他沒想到,這個所謂的計劃,完全就是杜撰出來的。

    就算路承周沒什麼察覺,重慶的戴立也注意到了。

    幸好路承周在電報里提了一句,否則此事,鄭問友不僅僅落個口頭批評,搞不好兩人都要背個處分。

    痛定思痛的鄭問友,覺得還是應該做點實事。

    既然糊弄不了火柴,咱就搞次行動唄。

    軍統一向以行動見長,自己如果能除掉某個漢奸特務,總部難道還批評自己?

    鄭問友的注意力,依然放在憲兵分隊。

    所有出入憲兵分隊的人,都是他的主要注意目標。

    野崎的車子回來時,鄭問友也注意到了。

    他雖然知道,坐在車內的,是英租界最大的日本特務頭子野崎,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然而,當野崎換上便服出來後,鄭問友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一直以來,他都將暗殺野崎,當成自己的首要目標。

    只是野崎很少單獨行動,沒想到今天卻給了自己機會。

    鄭問友遠遠的跟著野崎,作為一名老軍統,他在這方面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野崎也沒想到,在英租界竟然還有人敢跟蹤自己。

    快到永吉里時,他開始注意身後的情況。

    此時的鄭問友,早就提高了警惕,特別的謹慎,並沒有被發現。

    看到野崎頻頻注意身後的情況,鄭問友非常興奮,他覺得,自己很快就會有發現。

    令鄭問友沒想到的是,野崎過了文齊道,快到英租界的邊界時,突然下車了。

    他沒有去見什麼人,而是從這個邊界走出了英租界。

    這讓鄭問友很是驚奇,但他沒什麼猶豫,很快也跟在後面,走出了英租界。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30 22:14
第六百二十四章 我是地下黨

   犯過一次錯誤的鄭問友,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晚上,他請求見火柴,想當面向他匯報。

    “鄭副站長,站長要明天上午才有時間。”曾紫蓮每天都會去趟五十一號路26號,畢竟這里才是海沽站的機關。

    “曾組長,我這個副站長,好像還沒你這個情報組長管用。”鄭問友冷笑著說。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曾紫蓮淡淡地說。

    鄭問友語氣為之一滯,他還真拿曾紫蓮沒辦法。

    火柴輕易不跟海沽站的人見面,就連他這個副站長,也很難看到火柴。

    想要向火柴匯報工作,必須提前預約,而且還得跟曾紫蓮預約。

    鄭問友作為副站長,一直只管內務,平常見不見火柴,倒也沒什麼。

    可今天,他有重要發現,必須第一時間見到火柴。

    “鄭副站長如果有重要事情,可以跟我說說麼?”曾紫蓮看到鄭問友著急的模樣,心里暗想,是不是真有急事?

    鄭問友策反日軍,她也看出其中有貓膩。

    作為一名職業特工,她很難相信,一天之內策反受****荼毒多年的日軍士兵,基本就是不可能的。

    “其實也沒什麼,今天我發現野崎會見了一個秘密情報員。”鄭問友緩緩地說。

    “在哪?”曾紫蓮問。

    鄭問友看了曾紫蓮一眼,笑笑沒再吭聲。

    “明天上午,請鄭副站長在這里等候。”曾紫蓮自顧自地說。

    然而,晚上,她還是去了趟二十四號路15號。

    她沒有去敲門,這個時候路承周也沒回來,她只是在門上畫了兩個平行的倒三角形。

    晚上十一點多時,曾紫蓮的住處,突然傳來了兩重一輕的敲門聲。

    曾紫蓮听到熟悉的聲音,在門後還是輕聲問了一句︰“誰啊?”

    “是我。”路承周沉吟著說。

    听到路承周的聲音,曾紫蓮迅速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隙,路承周迅速鑽了進去。

    “鄭問友發現了野崎與情報員接頭,急著要見你?”曾紫蓮等路承周走進屋,馬上低聲說道。

    “野崎與情報員接頭?”路承周詫異地說,他腦海中,馬上出現了文齊道27號的趙劍秋。

    “他沒有多說,我也沒有多問。”曾紫蓮說。

    其實,像這樣的情報,就算她問,鄭問友也不會說的。

    第二天上午,路承周準時去了五十一號路26號。

    鄭問友見到路承周後,向他匯報了自己昨天的發現。

    “火代站長,我在永吉里發現野崎與人秘密接頭。”鄭問友興奮地說。

    野崎難得出來一趟,他盯過野崎,兩天沒看他離開過憲兵分隊。

    這次能發現野崎秘密接頭,真是意外之喜。

    “還有什麼發現?”路承周問。

    “我查到了他的秘密情報員,就住在文齊道27號,男性。”鄭問友的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

    “所以呢?”路承周問。

    田南晨已經給他下過命令,組織上準備處決趙劍秋。

    這段時間,趙劍秋知道的關系,全部轉移了。

    也就是說,隨時可以處決趙劍秋。

    “如果不能暗殺野崎的話,我不介紹除掉這個替日本人做事的漢奸!”鄭問友鄭重其事地說。

    “有把握嗎?”路承周問。

    鄭問友終于懂規矩了,沒向自己匯報前,不采取任何行動。

    “我在文齊道27號觀察了一段時間,那個男的是獨居,平常也不怎麼出門。只要你點頭,今天晚上就能除掉他。”鄭問友得意地說。

    此次他有準確的情報,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前匯報。

    “既然是野崎的情報員,自然就是漢奸,可以行動。”路承周點了點頭。

    得到路承周的首肯,鄭問友非常高興。

    路承周讓行動組全力配合,鄭問友親自挑選了幾名得力人員,下午就行動了。

    趙劍秋住的是獨門獨院,將前後門一堵,翻牆進去,正好將他堵在家里。

    听到外面的動靜,趙劍秋情知有變。

    他往外看了一眼,以為是中共來鋤奸,嚇得雙腿發軟,來不及收拾東西,就往後門跑。

    哪想到剛打開後門,就被人按倒在地,拖回了屋里。

    抓捕如此順利,鄭問友很是得意。

    “你們是什麼人?”趙劍秋驚恐萬狀地問。

    “中國人。你又是什麼人?”鄭問友站到趙劍秋對面,一臉得意地說。

    “我……我也是中國人。”趙劍秋遲疑了一下,說。

    “你是日本人的走狗,配說自己是中國人嗎?”鄭問友冷笑著說。

    “日本人的走狗?”趙劍秋一呆,臉色頓時一變。

    他知道,來的人肯定是抗日人士,而且,跟中共應該沒什麼關系。

    如果是海沽城委派來了,還要問自己是什麼人麼?

    “不錯,你就是日本人的走狗!”鄭問友冷冷地說。

    “諸位恐怕搞錯了,鄙人並非日本人的走狗。其實,我是一名抗日者。”趙劍秋眼珠一轉,很快計上心來。

    “你是抗日者?真是天大的笑話,難道今天在永吉里,我看到的不是野崎?”鄭問友質問。

    “朋友,我跟野崎見一面,並不代表,我就是漢奸啊。”趙劍秋其實最擔心的,是鄭問友會是海沽城委派來的。

    可是他觀察了一會,並沒什麼看出對方是中共。

    這讓趙劍秋迅速冷靜下來,從對方的槍械,他覺得,這些人不像一般的抗日者。

    知道在後門張網以待,肯定受過專業訓練。

    綜上所述,這些人的身份,幾乎就呼之欲出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錯怪你了?”鄭問友雙手抱臂,他仔細盯著趙劍秋,似笑非笑地說。

    “我是中共黨員,海沽城委的工作人員。”趙劍秋一字一頓,緩緩地說。

    “什麼?你是中共?”鄭問友大吃一驚,他從來沒想過,對方竟然會是地下黨。

    “不錯,我是奉命與野崎接觸,通過獲取野崎的信任,從而打入憲兵分隊。你們倒好,竟然誤認為我是漢奸,我要向你們的上級投訴!”趙劍秋振振有詞地說。

    “是不是地下黨,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帶走!”鄭問友手一揮。

    早知道對方的身份,不如一見面就除掉。

    現在好了,手里抓了個地下黨,反而不好辦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30 22:15
第六百二十五章 處決

   路承周在傍晚,就知道了鄭問友帶走了趙劍秋。

    但他在十點後,才在五十一號路26號見到鄭問友。

    “此人叫趙劍秋,是**海沽城委的干事,奉命打入憲兵分隊,向野崎傳遞假情報。”鄭問友下午已經審清了。

    趙劍秋很是配合,知道他們是軍統後,提出現在是國共合作,要求享受相應待遇。

    “確定身份了?”路承周問。

    “從他所說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真的。但目前,他屬于被隔離狀態,與海沽城委暫時斷了聯系。只能城委找他,他找不到上級。”鄭問友介紹著說。

    “趙劍秋提供的幾個**聯系點,我們都去核實過,全部轉移了。顯然,**已經作好,趙劍秋向日本提供情報的準備。”曾紫蓮也在旁邊說道。

    下午,她也參與了對趙劍秋的審訊。

    “你們怎麼看?”路承周掏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緩緩地說。

    “我覺得,趙劍秋的話,還是可信的。”曾紫蓮輕聲說。

    只是,**在這方面,顯然欠缺經驗。

    派出的這個趙劍秋,也不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

    如果是軍統派出的臥底,哪怕就是被槍斃,也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自己是臥底的身份。

    趙劍秋在得知,鄭問友是抗日者後,竟然主動承認是**,實在太幼稚了。

    “你呢?”路承周看了鄭問友一眼,問。

    “如果趙劍秋是漢奸,很容易處理。但他是**,就不好辦了。”鄭問友嘆息著說。

    原本他想立個功,結果踫到的是**。

    現在是國共合作,如果殺了**,一旦被**抗議,也是很麻煩的。

    “看樣子只能放掉了?”路承周淡淡地說。

    “除了放人,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鄭問友嘆息著說。

    “你們也是這樣想的?”路承周看了一眼曾紫蓮和陳白鹿,問。

    “我們听站長的。”曾紫蓮突然說。

    她與路承周接觸的時間較長,知道路承周對黨國非常忠誠,對**非常警惕。

    以路承周的性格,恐怕未必會放掉趙劍秋。

    “我的意見,按照原計劃,除掉這個趙劍秋!”路承周冷冷地說。

    “可他是地下黨。”鄭問友嚇了一跳,提醒著說。

    他雖然對**也沒好感,但要明目張膽的殺地下黨,還是狠不下這份心。

    “誰說他是地下黨的?”路承周反問。

    “他自己啊。”鄭問友一愣。

    “是啊,既然是他自己,我們為何要相信?從你見到他的那一刻,後面趙劍秋所說的任何話,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殺的,也不是地下黨,而是日本特務漢奸!”路承周平靜地說。

    “站長高見。”曾紫蓮喜上眉梢,這確實是個妙招。

    管趙劍秋是不是地下黨,按照日本特務漢奸處理,就算**到時抗議,軍統也是不知者不怪嘛。

    “執行吧,送他回去,死在文齊道27號,誰也說不出什麼。”路承周淡淡地說。

    “還是我去吧。”鄭問友也覺得,路承周的計劃很好。

    可惜的是,自己不是第一個提出來的。

    如果不是火柴,差一點就要放掉這個**了。

    “其實,我們也可以向日本人,透露趙劍秋的身份,借日本人的刀,除掉趙劍秋。”曾紫蓮突然說。

    “這是最快的辦法,如果趙劍秋身份暴露,真的投降了呢?如果日本人不相信我們呢?與日本人合作,那是與虎謀皮,絕對行不通的。”路承周斷然拒絕。

    趙劍秋得知,軍統要送自己回去後,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然而,他不知道,這是自己在世間最後的時光了。

    以至于,當鄭問友朝他開槍後,他還滿臉的不敢置信。

    軍統不是友軍麼?怎麼會干出這樣的事呢?

    鄭問友沒有在文齊道27號當場處死趙劍秋,將之帶回去,是最大的失誤。

    如果他不能親手處死趙劍秋這個**,實在對不起今天的行動。

    原本鄭問友覺得,自己將是今天最耀眼的人物。

    哪想到,面對趙劍秋的**身份時,他猶豫了。

    他本想將這個難題,交給火柴。

    哪想到,火柴根本就沒猶豫,就算趙劍秋是**,也照殺不誤。

    鄭問友回去後,路承周才擬好向總部的電報。

    得知海沽站以殺日本漢奸為名,除掉了海沽城委的干事,毛善炎也很是意外。

    “先生,海沽站不會惹麻煩吧?”毛善炎擔憂地說。

    “趙劍秋與野崎見了面,只要我們咬住這一點,道理就在我們這邊。”戴立微笑著說。

    原本他覺得,鄭問友的經驗和能力,應該足以勝任海沽站長的職務。

    可從大沽日本兵船,以及趙劍秋的事情上,他覺得鄭問友比路承周,還是稍遜一籌。

    “也是,只要我們將趙劍秋的供述摘掉,我們就有足夠的理由除掉此人。”毛善炎笑著說。

    原本他還擔心,路承周在海沽工作了這麼多年,會不會有同情**的傾向呢?

    畢竟路承周在中學時間,可是參加過學生抗日運動的。

    那些運動,基本上都有**的影子。

    為此,總部在派曾紫蓮到海沽時,才特意給她特別的任務︰監視路承周的政治傾向。

    現在看來,曾紫蓮的監視,其實沒什麼必要。

    “此事要嘉獎海沽站,火柴當機立斷,果斷一擊,實乃黨國之良才。”戴立緩緩地說。

    收到總部的回電,鄭問友默然無言。

    原本今天應該是他一個人的舞台,可自己心軟了,面對**不敢下手,反而給了路承周機會。

    曾紫蓮對路承周的表現也很滿意,她得知趙劍秋的身份後,也沒想著要除掉趙劍秋。

    可路承周依然堅持處決此人,可見路承周對**,其實也是很痛恨的。

    回到倫敦道昭陽里9號後,曾紫蓮還在想,明天要不要給總部去封電報呢?

    雖然路承周今天匯報了,但自己的匯報,關系秘密任務。

    “紫蓮姐,回來啦。”馬玉珍見曾紫蓮回來,從房間走了出來。

    她們租的這個地方,可以讓她們每人都住一個單間。

    “你怎麼還沒睡?”曾紫蓮關心地問。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30 22:15
第六百二十六章 借刀

   馬玉珍肩負著秘密任務,她當然不能提前休息。

    至少在曾紫蓮沒回來前,她不能睡覺。

    “紫蓮姐不回來,我哪睡得著?”馬玉珍笑吟吟地說。

    “早點休息吧,今天有些累了。”曾紫蓮伸了個懶腰,今天她忙了一天。

    路承周的身份,不能直接與鄭問友見面,她作為中間人,只能兩頭跑。

    鄭問友下午急著要向路承周請示,她還參與了審訊趙劍秋,這一天她都非常忙。

    “今天是不是有行動?”馬玉珍隨口問。

    “是啊,處決了一個共產黨。”曾紫蓮隨口說。

    “共產黨?”馬玉珍一愣,驚訝地問。

    “這可是路承周親自下的命令。”曾紫蓮笑吟吟地說。

    其實,她剛開始听到路承周的命令時,也有些意外。

    只是她對路承周很了解,知道路承周輕易不會放過共產黨。

    “他怎麼會?現在不是國共合作麼?”馬玉珍見曾紫蓮盯著自己,馬上找了個理由。

    她知道,自己就算再詫異,臉上也不能完全表露出來。

    她能表現的,只是作為一個軍統情報人員,應該有的驚訝。

    但是,這個驚訝中,絕對不能有同情,更加不能有憤怒。

    曾紫蓮雖然在路承周面前,經常表現得同情共產黨。

    但馬玉珍覺得,曾紫蓮對共產黨沒有任何好感。

    “國共合作不假,但咱們的路大站長,有的是辦法。你還別說,今天他的想法很天才。”曾紫蓮笑著說。

    她把馬玉珍當成自己人,而且馬玉珍與路承周關系也不一般,在馬玉珍面前,只要不是真正的機密,她一般都不隱瞞的。

    “他怎麼能這樣呢?”馬玉珍喃喃地說。

    “玉珍,你不要怪他,國共雖然合作了,但我們真正的敵人是共產黨。日本人雖說侵佔了咱們大片國土,但早晚會被趕出去。以後,黨國最大的對手,肯定是共產黨。”曾紫蓮勸慰著說。

    “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紫蓮姐,你不會怪我吧?”馬玉珍強自笑了笑。

    “如果你知道共產黨的險惡用心,就不會這麼想了。他們以抗戰為名,大肆發展自己的勢力。華北、華中、華東,都被他們插進來了。共產黨發展隊伍的速度,實在是可怕。”曾紫蓮嘆息著說。

    “現在是黨國的天下,共產黨還不足以威脅到我們的安全。”馬玉珍搖了搖頭。

    “千里之堤毀于蟻穴,共產黨就是那些蚊穴,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曾紫蓮擺了擺手,不再和馬玉珍說。

    她知道,馬玉珍有些理想主義。

    同時,馬玉珍對共產黨,可能還抱著一絲好感。

    這也不對她,以後加強這方面的教育就行。

    曾紫蓮睡得很香,可馬玉珍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沒想到,路承周對共產黨竟然這麼下得了手。

    那可是打入野崎身邊的地下黨同志啊,馬玉珍現在搞情報工作,知道情報的珍貴性。

    她既痛惜犧牲的趙劍秋,又痛恨路承周。

    殺掉一個潛伏在日本人身邊的地下黨,等于幫了日本特務機關的大忙。

    從這一點來說,路承周是真正的漢奸。

    為了所謂黨國的那點蠅頭小利,干著賣國賊一樣的勾當,這種沒有胸懷和氣量的政黨,怎麼可能成大事。

    曾紫蓮說得沒錯,以後與重慶政府爭奪天下的,一定是共產黨,而且最後的勝利,一定屬于共產黨!

    馬玉珍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

    她很想找路承周理論,甚至想向上級匯報,制裁路承周。

    但是,作為一名臥底,她知道自己的表現不能太過異常。

    沒到規定聯絡的時間,她絕對不能擅自與上級聯系。

    雖然馬玉珍內心非常焦急,她甚至懷疑,那個犧牲的趙劍秋,會不會就是自己的上線“螞蟻”呢?

    馬玉珍擔任螞蟻的交通員到現在,一直沒見過螞蟻的真容。

    她不知道螞蟻是男是女,是胖是瘦。

    只知道這是一位,潛伏在敵人心髒的同志。

    馬玉珍躺在床上的時候,路承周還在路上。

    晚上,他又去了趟倫敦道昭陽里9號。

    關于趙劍秋的情況,他覺得有必要向田南晨當面匯報。

    “田書記,我借用軍統的名義處決趙劍秋這個叛徒,不知妥不妥當?”路承周詳細向田南晨介紹了鄭問友的發現,以及自己的處置後,問。

    鄭問友的行動,沒什麼提前報備,不被總部認可。

    路承周身為臥底螞蟻,他的行動如果沒有及時向組織匯報,也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表現。

    當然,路承周的情況很特殊,他的身份,不能讓他隨時與上級保持聯系。

    有的時候,路承周甚至會幾天,或者幾個星期,無法與上級聯系上。

    “讓軍統處決趙劍秋,當然是不錯的。這從戴立的回電,就能看出,他對你的表現很滿意。”田南晨笑了笑。

    原本,組織上準備自行處理趙劍秋,甚至他已經決定,由路承周來動手。

    然而,路承周今天借軍統之手,除掉趙劍秋,不但不露痕跡,反而在軍統立功,實在是一舉兩得之事。

    “只是,馬玉珍如果知道,是我害死了趙劍秋,恐怕會有想法。”路承周微笑著說。

    “沒關系,她的工作我來做。”田南晨笑了笑,只要告訴馬玉珍,趙劍秋其實是叛徒,軍統其實是幫地下黨鋤奸,馬玉珍再有想法,也會變得沒什麼想法。

    “多謝田書記。”路承周松了口氣。

    “配合你的行動,是我的職責,這有什麼可感謝的?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剛剛接到上級通知,從本月開始,中共中央決定,平海唐點線工作委員會,由長江局劃歸晉察冀中央分局,也就是北方分局領導。”田南晨鄭重其事地說。

    雖然平海唐點線工委的工作性質沒變,但上級主管部門變了,作為自己領導的特科關系,路承周有權利知道這個情況。

    “堅決支持中共中央的決定。”路承周堅定地說。

    “最近形勢與政策的變化很大,你要隨時關注各方動態。”田南晨叮囑著說。

    其實,他還有件事沒跟路承周說。

    北方分局咨詢過他的意見,想調他回根據地。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