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智奪軍需
淑嫻優雅地舉起酒杯,朝日本軍官莞爾一笑,抿了一口紅酒。
那位日本軍官受寵若驚,也有禮貌地舉起酒杯,向淑嫻致意,然後也學著淑嫻的樣子,抿了一口。
淑嫻優雅地切下一小塊牛排,放進嘴裡,日本軍官也依樣畫葫蘆,切下一小塊,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陸昱霖在遠處觀察著這一切,然後敏捷地從餐車的一張空桌上取走一隻調味瓶,跑到廁所裡,把調味瓶裡的胡椒粉倒掉一大半,然後往裡裝上早已準備好的安眠藥的藥粉。隨後,走出廁所,從淑嫻身邊經過,把裝上安眠藥的調味瓶悄悄地遞給了她,之後繼續往前走,經過日本軍官餐桌時,故意一個趔趄,撞了一下日本軍官。順手取走了桌上的胡椒粉瓶。
“對不起,對不起。”陸昱霖連忙向日本軍官道歉。
日本軍官橫了陸昱霖一眼,繼續用餐。
淑嫻把胡椒粉瓶拿起來,往面前的土豆洋蔥濃湯裡撒了一些,然後用勺子輕輕攪拌。
那位日本軍官也想學淑嫻的樣,往湯裡撒胡椒粉,可是找了半天,也沒見桌上的胡椒粉瓶。
淑嫻連忙起身,來到日本軍官面前,把胡椒粉瓶遞給他:“先生是在找這個嗎?”
日本軍官接過胡椒粉瓶子,滿臉堆笑,點了點頭:“要西,要西。”然後往湯裡撒胡椒粉。
淑嫻笑著轉身回到座位上,繼續優雅地品嚐西餐。
日本軍官用勺子攪拌了一下,舀了一勺嘗了嘗,覺得胡椒味不濃,又拿起胡椒粉瓶往湯裡繼續撒,再嘗了嘗,還覺得太淡,繼續往湯裡撒。
陸昱霖在暗處觀察著日本軍官的一舉一動,不禁啞然失笑:“夠了,再加就一覺睡到西天去了。”
日本軍官用完餐沒多久,就有點暈暈乎乎的,他朝自己的包廂走去,還沒到包廂,就倒在了走道上。
陸昱霖連忙跑過去把日本軍官攙扶起來。送他進包廂。兩名日本兵見狀,連忙舉槍對著陸昱霖。
“你們長官喝醉了。”陸昱霖比劃著,向日本兵解釋。
兩個日本兵把槍放下,連忙來攙扶睡得像頭死豬似的長官。
“你們長官的錢還沒有付,服務生讓我轉告,麻煩你們去付一下。”
陸昱霖邊說邊比劃,看那兩個日本兵還不明白,連忙從口袋裡掏出錢,指指錢,再指指餐車,做了個吃飯的動作。那兩個日本兵大概明白了,笑著從日本軍官的衣袋裡掏出錢,數了數,然後,一個日本兵朝餐車走去。
等那個日本兵走遠了,陸昱霖趁另一個日本兵不備,從背後一把勾住其脖子,用力一掰,折斷了衛兵的脖子,然後,脫下他的衣服,把他屍體放在床上,躲在門旁。
那個付完錢的衛兵走了回來,剛一拉門,就被躲在門旁的陸昱霖拉進包廂,用力掐住其脖子,那個日本兵掙紮了幾下,便嚥氣了。
陸昱霖走到餐車門口,朝淑嫻點了點頭,淑嫻明白,陸昱霖已經解決了那兩個日本兵,連忙跑去普通車廂,通知其他隊員們。
不一會兒,五名隊員走了過來。
陸昱霖已經換上了那個日本軍官的軍服,手上拿著那位軍官的手槍。
“來,小王,小胖,你們倆換上這身軍服。拿上槍,跟我去後面,淑嫻,你到廣州站再下車吧。”
“不是說讓我在清遠站下車嗎?”
“我怕天色太晚,你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況且清遠離廣州有七八十公里呢。你在廣州找一家旅館先住下,第二天一早回寶安吧。”
淑嫻聽了昱霖的安排,心裡一股暖流湧動:“好,昱霖,我聽你的,你自己多加小心。”
陸昱霖點了點頭。
陸昱霖走到貴賓包廂的盡頭,拉開車門,後面就是加掛的裝有軍需物資的貨車。車頂上還有幾個士兵坐在那裡守衛著。
陸昱霖從小胖手裡接過三八槍,瞄準車頂上的一個日本士兵,一槍斃命。後面有兩個日本兵見狀,立刻跑了過來,朝陸昱霖處射擊,小王一槍擊中鬼子的腦袋,鬼子滾下火車,還有一個鬼子想要逃跑,被陸昱霖擊中後背,撲倒在車頂上。
陸昱霖跳到貨車那節車廂上,爬到火車外簷,小心翼翼地貼著外簷走到車門處,然後,掏出手槍,朝車門的鐵鎖射擊,門鎖斷了,陸昱霖拉開車門,進入車廂。其他隊員也紛紛從火車車廂外簷,進入車廂內。
進入車廂後,大家動手翻看一箱箱的貨物。
“陸隊長,你看,都是一批新的三八大蓋,還有機槍,手槍,還有子彈,手雷呢,鬼子給我們的禮包可真夠大的。”
“陸隊長,這裡還有大米呢,哦,還有藥品,汽油。”
“我們兩輛卡車也運不完這麼多,這樣,剩下的軍需物資全部炸燬。絕不留下一絲一毫給廣州的日軍。”陸昱霖估計了一下卡車能運走多少軍需物資,決定把剩下的全部銷毀。
“對。”
“等到清遠站後,把我們把需要的物資陸續扔下火車,把那箱手雷留下。”
“是。”
沒過多久,火車到了清遠站了,這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陸昱霖朝外面張望了一下,看見遠處有兩輛卡車停在那兒,車前燈一閃一閃,這是傑仔發出的信號。
“傑仔他們已經到了,等火車一駛離車站,我們就把東西往外扔。”
火車慢慢地駛離了清遠站,出站後不久,陸昱霖便指揮隊員們把東西往外扔,傑仔等人連忙把扔下火車的物資運上卡車,不一會兒,兩卡車就裝滿了。
“小王,小胖,你們幾個往下跳。”
陸昱霖等隊員們都跳下了火車,自己便從車門爬到貨車與客車的鉸接處,一手拉著貨車車廂的把手,另一隻手用力掰開鉸鏈,客車朝前方駛去,而貨車則靠著慣性行駛一段距離之後,便停了下來。
陸昱霖跳下火車,跑回傑仔的卡車那兒,從傑仔手上接過槍,朝貨車車門處瞄準開槍,車門那兒正好放著一箱手雷,只聽得“轟”的一聲,整個貨車車廂爆炸,火光衝天。
“傑仔,走。”
“好勒,弟兄們,回家嘍。”
陸昱霖,傑仔等人滿載而歸,整個東江游擊隊一片歡騰。
在廣州火車站準備接貨的日本憲兵隊隊長佐藤聽到遠處的爆炸聲,心裡一驚,連忙到站長室打電話詢問情況,聽說是一節火車爆炸,更是吃驚不小。
佐藤走出站長室,正好火車進站,渡邊發現後面少了一節貨車車廂,知道出事了,連忙上車檢查,在貴賓車廂裡,發現了正在呼呼大睡的負責押運的日軍軍官澀谷秀夫和兩個日本兵的屍體。
佐藤一把拉起澀谷,左右開弓,打得澀谷滿嘴是血。
澀谷睜開迷濛的雙眼:“佐藤君,你為什麼打我呀?”
“澀谷,你這頭蠢豬,你看看,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澀谷睜大眼睛,看見兩個士兵都死在身旁,身上的軍服,配槍也不見了,頓時嚇得驚醒過來。
“軍需物資呢?“
“掛在車廂後面。”
“你睜開眼睛看看,後面有什麼?“
佐藤拉開貴賓車廂的門,後面空空如也。
澀谷傻了眼,嚇得跪在地上:“明明就在後面,怎麼會消失了呢?貨車上哪兒去了?“
佐藤一腳把澀谷踢下火車,澀谷摔了個滿地找牙,頭破血流。
佐藤帶著憲兵隊,開著車沿鐵路往清遠方向駛去,在離清遠站不遠的地方,看見了那節被炸燬的貨車。佐藤下了車,呆呆地站在那兒,望著還在冒著濃煙的車廂。
淑嫻到了廣州站後,便找了一間旅館住下,第二天一早,便雇了輛黃包車,前往寶安,安然無恙地回到了東江游擊隊。
佐藤連夜訊問澀谷。
“澀谷君,你剛才說,在你用餐之後,你就不省人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有個漂亮的女人坐在我斜對面,她點了跟我一模一樣的西餐,我在喝湯的時候,發現胡椒粉瓶子不見了,她就主動遞給我,我往湯裡撒了不少胡椒粉,喝完之後,我就回包廂了,後面的事我就不記得了。”
“胡椒粉瓶子?”
“馬上搜查餐車,把服務生也帶來。”
憲兵把餐車上所有的胡椒粉瓶都帶回了憲兵隊,那個服務生也被帶來了。
“把這些胡椒粉瓶子都送去化驗。”
佐藤走到瑟瑟發抖的服務生面前:“今天晚餐時,是不是有個漂亮的女人也在餐廳用餐?”
服務生害怕地點了點頭。
“你不用害怕,只要如實回答,我不會找你麻煩的。要是你敢撒謊,那我就不客氣了,你的,明白?”
服務生連連點頭。
“那個女人點了什麼菜?”
“跟那位日本軍官一樣,都點了土豆洋蔥濃湯,黑椒牛排,蒜蓉乳酪大蝦,還有一瓶紅酒。”
“你們每張桌子上都放著調味瓶嗎?”
服務生點點頭:“每張桌子上都有。”
“那女的長什麼樣?”
“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太太,穿一件墨綠色的絲絨旗袍,戴著一串珍珠項鏈,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太太。哦,後來有個士兵特地來餐車,把那位軍官的餐費交給我,可是我們是統一記賬的,一般是在下車前一起結算的,澀谷先生是要到終點站下車,他應該是在廣州站付錢,沒想到他提前來結賬,我當時還很是納悶。”
“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服務生戰戰兢兢地朝門口走去,正巧,審訊室的門開了,一個士兵拿著一個胡椒粉瓶子進來了。
“報告中佐,這個胡椒粉瓶子裡裝的大多是強效安眠藥。”
“怪不得,我總覺得胡椒粉太淡,撒了好多次,這個女人太惡毒了,我要把她碎屍萬段。”澀谷咆哮道,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哦,還有一個男人,也很可疑,我用餐時,他撞了我一下,他在經過那個女人時,好像遞給她什麼東西。”
“哦?還有個男的?他長什麼樣?”
“他高高瘦瘦的,穿一身白色西服,留著八字鬍,戴著金絲邊眼鏡,很有紳士風度。”
“像不像這個人?”佐藤拿出一張陸昱霖的照片,遞給澀谷。
“有點像,要是戴上眼鏡,粘上鬍子,應該就是他。”
“那這張呢?是不是你見過的那個女人?”佐藤又拿出一張淑嫻的照片。
“對,就是這女人,是她。”
“沒想到這兩個通緝犯又開始猖狂活動了,一定要抓住這兩個抗日分子。”
佐藤握緊雙拳,狠狠地敲在陸昱霖的照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