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克斯瑪帝國 作者:三腳架 (連載中)

 
我是獅子我是王 2018-6-28 10:40:3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5 102613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19
第一百章回鄉

  “市長大人,這件事您可是要管一管!”,恩斯特和卡魯爾坐在了市長大人的辦公室裡,向市長大人傾吐著內心的“委屈”。

  市長,在新黨革新之前叫做行政官,現在就叫市長。市長的權力很大,基本上除了軍隊他沒有權力調動之外,整個特耐爾城內所有的大事小事,他都有資格管上一管,並且給出最終的執行意見。

  彼得平靜的望著恩斯特和卡魯爾,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態度上的趨向性,他聽完了卡魯爾的訴說之後,把事情基本上捋順了。簡單一點來說就是杜林的私酒成功的阻擊了卡魯爾和恩斯特的私酒生意,讓他們收入銳減,現在他們來到這裡是為了求助。對此彼得沒有絲毫的同情,內心深處還有一些高興。

  每當外面的人說起特耐爾“三巨頭”的時候,彼得永遠都不會有絲毫的高興,反而會有一些擔憂。

  封建帝制皇朝是如何被新黨推翻了?無非就是在戰敗之後一不留神,讓積蓄了足夠力量的新黨佔據了上風,然後終結了漫長的帝制皇朝。用一個國家的變革來形容一個小城市里三個不入流的傢伙可能過於恭維他們了,但情況都是一樣的。三巨頭之間已經擁有了足夠的默契,彼此堅守著自己的底線決不讓步的同時,也絕對不會越過邊境一步。

  多年的相處讓“戰爭”趨於和平,特別是這兩年裡,無論是伍德、卡魯爾還是恩斯特這三人之間居然沒有爆發過任何的小規模戰爭,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意味著三方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默契和步調上的高度統一。就像所有的掌權者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手底下的人互為黨羽,彼得也不希望看見這些能夠掌握財富和人脈的三巨頭沆瀣一氣,攻守同盟。

  這個信號很危險,一旦他們累積足夠的勢力並且有著同樣“向外”的攻擊性時,說不定他們就要做出改變目前特耐爾城格局的事情來。所以說哪怕伍德沒有死在歌多爾的莊園外,彼得都會找個機會向三巨頭中的某一個人發難,然後換一個人上台。只有給予了他們足夠的壓力讓他們彼此之間保持了一定的競爭態勢,才方便上層社會對底層社會進行干預。

  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作協什麼,伍德就已經死了,一個新興的巨頭開始登場,這是一件好事情,就像現在這樣。

  仔細想一想,卡魯爾也好,恩斯特也罷,都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這裡向他求助了,他要感謝杜林,杜林為已經開始逐漸失去控制的私酒市場注入了新的活力,並且帶來了積極向上的改變。

  這一點,彼得很有感覺。

  遠的不說,就說已經死去了的伍德吧。他每年將自己賺到的錢中絕大多數當做了政治獻金獻給了上面的大人物,他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獲取真正的“一席之地”。一旦伍德、卡魯爾和恩斯特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就會在特耐爾城的政治生態圈中佔據足夠大的地方,形成一個全新的舊黨派系,與現有的派系分庭抗禮,這不是好事,代表著有些東西已經脫離了控制。

  我們的彼得市長也因此不願意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現在問題解決了,而且不需要他動手,就有杜林為他解決了伍德那樣的蠢貨,讓競爭變得更加更加激烈。

  他抬了抬手,阻止了卡魯爾的繼續詛咒和謾罵,“我不太好赤果果的干涉商人們的運作,這些事情不應該由我來管,而且我認為也沒有必要去管。 ”,彼得翹起了二郎腿繼續說道:“內部的競爭力可以促使進化,在很多年前奧格丁王朝時代初立……”,說到這裡的時候彼得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沒有說的必要。

  無論是拉魯爾還是恩斯特,都沒有受過貴族式精英教育,彼得想要說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可能難以理解,當然也有可能是市長大人覺得張口說話不如閉嘴不言。總之他用自己的態度表明了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那就是我不管,別來找我。

  卡魯爾氣呼呼的拽著恩斯特和市長大人告別之後離開了市長大人的辦公室,透過窗戶一下子就鑽進了汽車離開了市政廳的卡魯爾,市長大人只是淡淡一笑。

  要的,就是你們鬥來鬥去,不然如何調控管理?

  此時的杜林已經準備回家了,隨著他和另外兩位“巨頭”簽訂了新的計劃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瘋狂的灌酒,以及將這些明顯過多準備的產品送到外地去。但是在這之前,他需要回一趟家。

  離開家也有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克斯瑪先生的話彷彿依舊在他耳邊縈繞,他想要回去,想要向那些人展示一下自己的成功。他是一個年輕人,有著年輕人本來就應該存在的虛榮,他想要顯擺。

  從伍德那裡弄來的車被修補了一番之後洗刷的能夠照出人的影子,杜林滿意的坐在車上。城裡面的事情他交代給了都佛和艾爾利斯之後,帶著兩名眼熟的會員,開始了第一次的返鄉。

  人,總是戀著家的,總會在不經意間想起自己的家,想起家裡的人,甚至是家周圍菜地裡的菜長的是否一如他離開之前那樣旺盛。顛簸的道路讓他的思想情緒不斷的發酵,整個路途中他幾乎都沉浸在對家庭的回憶中,即使他離開家的時間並不長!

  當汽車靜止下來的時候有一個明顯的作用力,在特殊的搖晃中,他驚醒了過來,望著周圍熟悉的街道和漸漸聚攏的人群,他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意。坐在副駕駛的小伙子下了車,為他打開車門並且將他迎了出來,腳踏實地的踩著家的故土,頂著溫暖的陽光,杜林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咦,那不是……克斯瑪那老傢伙的三兒子嗎?”,有人認出了他,並且驚呼出來。

  此時的杜林,與他離家之前,判若兩人。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31
第一零一章魔力

  “都在幹什麼?讓開讓開!”,梅森一手緊緊按著腰間的手槍,一手按著頭頂上的警帽在洶湧的人潮中擠來擠去,偶爾有人不懷好意的拿著拐肘搗他一下,他也分不清是誰。絕對不要低估了鄉下人的刁蠻和難纏,貴族們眼中淳樸憨厚的農夫只存在於藝術家離奇的畫作中,鄉下絕對不是一個世外桃源。

  好不容易捂著胸口擠到了人群了人群中間,慌亂之中連帽子都丟了,他回頭瞪了幾眼,在幾個大嬸的嬉笑中,從一個小姑娘的手裡將自己警帽取了回來,還不忘說一句謝謝。

  克斯瑪家的人都很禮貌,這一點與孩子們眼裡刻板頑固……已經不是很頑固了,但是刻板還存在的克斯瑪先生有關係。都說人是社會動物,影響一個人的永遠都不會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某件事,而是來自於社會的議論和目光。當人們把克斯瑪先生與克斯瑪家族聯繫在一起的時候,克斯瑪先生就開始注重禮貌這件事。

  倒不是說他以前不夠禮貌,只是比起城裡的那些帶著面具的人而言,他的確顯得有些粗魯。從此之後,粗魯的克斯瑪先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禮貌的克斯瑪先生,如果不計較有時候會因為那塊界石而引發的家族團體混合打,他的確做到了。

  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會有一個榜樣,你會覺得他無所不能,你覺得他就是你未來想要變成的樣子,在克斯瑪家族中,克斯瑪先生擔任了這個特殊的職務。他也影響到了克斯瑪家中的其他人,把他們也變得有禮貌起來。

  小姑娘臉色紅撲撲的笑著,露出了一口微微泛黃的牙齒,鼻樑上的麻子就像烏雲裂開縫隙時候的星空——數不清的小星星。

  梅森立刻收回目光轉過身,將警帽佩戴整齊之後拍了拍腰間的手槍,撥開了最後幾個人,走進了人群的中心處。

  這兩個月來他吃盡了苦頭,在鄉下這種地方當治安官絕對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他佩戴上警徽的第一件工作,就是為一位比他還要強壯的大嬸把一頭走失的牛找回來。在這裡,牛並不會承擔耕地這種苦力工作,人們獲取油脂最廉價也是最尋常的方式,就是從牛不多的脂肪中尋找。所以牛和另外一個世界的豬差不多,任務就是足夠壯碩肥美的時候送到屠宰場挨上那麼一刀。

  一頭牛走失了,對一個家庭來說也算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作為紫苜蓿鎮唯二的治安官,梅森只能擔負起這個任務。最終,他在一個快要乾枯的泥潭里,找到了渾身上下都是泥漿的牛——它的腿斷了,可能是因為踩空的緣故落入泥潭里摔的。梅森用盡了力氣,用了兩天時間才把這頭牛送回了鎮子上,然後看著大嬸家兩個如同熊一樣強壯的兄弟一前一後把牛扛起來離開,才回過神來。

  之後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比如說誰家的雞不知道為什麼不打鳴了,周圍一直受到“報時”照顧的居民要求梅森讓那隻不願意開口的“公雞”繼續開口。又比如說誰家的鵝突然不下蛋了,彷彿世界末日一樣讓人們開始恐慌,整個鎮子上似乎唯一能夠求助的人就是梅森。

  另外一個老傢伙整天酗酒,每次他醒來的時候都是為了下一次的昏睡做準備。

  如果不是胸口中積攢著一口惡氣,想要證明自己可以成為自己理想中偉大的警員,可能梅森已經放棄了。

  儘管這麼多的時間被他浪費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邁出了成功的一步,至少有人把他真的當做了治安官去對待,並且擁護他。

  當他撥開人群之後,就看見了一輛嶄新的汽車,他還可以從光滑的如同有一層水的車體上看見自己的倒影,捋了捋衣領,將有些歪的帽子戴正了,他才走向那個背對著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傢伙。

  “你好,我是鎮子上的治安官,你不知道這裡不允許停……”,梅森的聲音到此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瞪的越來越大,直至最後眼角都有些疼才回過神來,“我的天主,杜林,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他這個時候終於有膽量伸出手在那光滑如同鎮子東頭農場主女兒皮膚一樣滑膩的車子上摸了摸,“這是你的車?你發財了?”

  就如同梅森驚訝於杜林此時的變化,杜林轉身的時候也瞪大了眼睛,他突然間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亂,什麼時候克斯瑪先生這麼開明了,居然會同意梅森去當治安官?

  “什麼時候的事情?”,杜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煙,遞給了梅森。梅森有些驚訝的望著手中帶著過濾嘴的香煙,猶豫了一下放進了上衣的口袋裡。他知道,這種帶著過濾嘴的香煙價格都不會便宜到什麼地方去,在這種鄉下地方有時候這樣一根煙帶來的“力量”,往往超過他胸前的警徽。

  杜林愣了一下,隨後為自己點了一根,然後將剛剛拆開的香煙盒直接拍在了梅森的胸口,“我們先回去看看,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又不能不承認,我有點想那個老頑固了。”

  梅森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摟住了杜林的肩膀,用力的拍了拍,“父親一定會高興的!”,說著他有些為難的望著那些還在看熱鬧,甚至企圖摸一摸汽車外殼的傢伙,氣呼呼的又無可奈何。他不可能真的對這些人做些什麼,所以他們根本不在乎梅森是不是治安官。

  杜林拍了拍肩膀上請輕輕壓著的胳膊,看向了兩個年輕人。

  擁擠的人群在杜林的眼裡並不是什麼負擔,兩個跟隨他來順便保護他的年輕人從車子上的布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把十分的硬幣,直接撒向了人群。原本還擁擠不堪拼了命想要擠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農夫們,大嬸們,年輕的男男女女們,在驚喜的尖叫聲中彎下了他們的腰。

  在這一刻,整個鎮子的中心,杜林就如同一位受人尊重的王,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朝拜!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32
第一零二章治安官

  克斯瑪先生哼著有些懷舊的小曲,正在伺候著一盆並不名貴的盆栽,這是他最近一段時間的愛好。孩子們逐漸的長大了,在梅森和杜林的前後獨立之下,已經讓家庭之中滋生了一種迫不及待想要衝出巢穴,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的慾望。他知道,他對此無能為力,所以他開始為自己找一點其他的愛好,比如說打理一些他認為非常好看並且有內涵的盆栽。

  這些盆栽的來源多數源自於農田裡,或是某顆樹下新長出來的枝丫,從修剪培育這些不會反抗也無法離開花盆的植物中,克斯瑪先生彷彿找回了他對控制欲的滿足感。

  他對盆栽的養護和修剪並沒有如何詳細的計劃以及概念,他只知道如何讓這些小東西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手中拿著剪刀對準著一片剛剛從枝幹上的樹節中鑽出來的小嫩芽,就要下毒手的時候,客廳的門突然被很粗暴的推開了。

  高度集中註意力正在為理想中盆栽應該有的樣子而持剪刀的克斯瑪先生手抖了一下,更要命的是他剪了下去。望著地上大半個枝丫躺著一動不動,克斯瑪先生愣了一會,然後把剪刀默默的放在桌子上,彎下腰雙手拾起地上被剪斷的枝椏捧在手中看了幾眼,才把目光投向了客廳。

  他要看看,是誰敢在克斯瑪先生的家裡如此張狂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就在他推開門準備開口呵斥的時候,整個人都彷彿被人按了暫停鍵——他揉了揉眼睛,緊繃的臉上肌肉跳動了兩下,眼神立刻變得柔和了起來,不過臉上還是十分嚴肅刻板的模樣。

  “天主在上,是我可愛的杜林回來了!”,一個身影從他身邊竄了過去,一把推開了笑瞇瞇等待著誇獎的梅森,將杜林狠狠的擁抱在了白色底,綠色碎花的懷中。

  杜林輕輕拍打著婦人寬闊充滿了力量感的背脊,“是的媽媽,我回來了。”,他緊接著望向了克斯瑪先生,克斯瑪先生的情緒已經在極短的時間里平復下來,他走到藤椅邊上坐了下去,端起水杯灌了一口,將煙斗從口袋裡取出來,叼在嘴上,斜睨了杜林一眼。

  隨著克斯瑪夫人喜極而泣的驚呼聲,克斯瑪家的房子彷彿活了過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就像是隱藏在某個角落裡等待著呼喚的魔術師,然後一口氣全部跑了出來。他們圍繞著杜林,問著一個又一個離奇誇張的問題,杜林只是笑而不答。

  離別之後的重逢著實讓人感覺到格外的驚喜,以及——陌生。

  最小的妹妹俏生生的扶著門框站著,沒有和其他哥哥姐姐那樣靠過來,有些怯懦的目光中帶著一些無法形容的疏離感,站的遠遠的。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可是對於孩子們來說還是久了一些,久到有些熟悉的同喜都變得陌生起來。杜林對著這個叫做莉莉絲的妹妹招了招手,莉莉絲才猶豫不決的慢慢挪動著步伐,靠了過去。

  在這個只有五歲……或者四歲的孩子腦海中,有關於杜林的一些東西,已經變得有些陌生。她不時望向房間裡能夠給她勇氣的克斯瑪先生,一點點靠近了杜林。

  杜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用牛皮紙包裹著的糖果,小姑娘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點陌生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踪,一下子就撲了過去。

  糖雖然不是什麼奢侈品,但也不是廉價到足以讓每個人都可以享受的味道。

  “看你的樣子……似乎在城裡混的還不錯?”,克斯瑪先生上下打量著杜林,不由點頭。其實他並不清楚杜林身上穿著的西裝能夠值多少錢,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太差。克斯瑪先生並不知道杜林是開著車回來的,更不知道他在鎮子上做的那些事情,否則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淡定!

  在克斯瑪先生刻板的思想中,這件很得體的西裝有可能是租來的,或是藉來的,只是為了撐住自己的面子不至於被他嘲笑。克斯瑪先生翹起了腿,心裡也有頗多的感慨,雖然只有三個月的時間,杜林身上卻多了許多成熟的東西,也知道通過其他方式來遮掩自己的窘迫和貧困,來安慰家中的親人。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發出聲音的一瞬間,整個家庭中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望著他。

  “杜林,現在你在做什麼?學徒?還是做在什麼地方打工?先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讓你媽媽放好,不要弄髒或是弄壞了,免得還回去的時候惹麻煩!”,克斯瑪先生指了指杜林,“說說吧,這段時間在城裡如何生活的,有沒有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有沒有想要​​回來的想法?”

  在克斯瑪先生來看,此時杜林返家的目的並非是“探親”,而是想要回家,來試探口風。畢竟他離開時說的如此果決,現在突然又想要回來,面子上確實有些掛不住。

  杜林笑了起來,克斯瑪先生還是沒有變,一如既往的那麼“獨裁”,他走到了克斯瑪先生的身邊,掏出打火機為他點上了煙斗,:“父親,這次我回來,是希望能夠為家族帶來一些改變!”,說著杜林望向了梅森,“我現在最好奇的就是梅森是如何成為治安官的。”

  治安官屬於警察列序,但又有一些不太一樣的地方,治安官的權力實際上比警察要更大,而且大得多,不是誰想要成為治安官,就可以成為治安官的,這需要很多的很麻煩的認可和手續。治安官在鎮子中擔任了警察的職務之外,還扮演了“軍人”的角色,甚至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發動鎮民組成警衛隊並且分發武器抵抗外敵。

  而這些,也是杜林去了特耐爾城之後才知道的。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能不能把梅森弄到特耐爾去,然後給他安排一個還算過得去的職務,為杜林的事業保駕護航。

  他和普朗多關係其實也相當的複雜,表面上雙方的關係還可以,但是在表面之下,關係未必就那麼的和諧。杜林給的那一萬塊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吃下去的,想必普朗多也很明白這一點,拿的少時普朗多佔據主動,但是拿的多了,錢包滿了,主動卻未必能把握的住。

  在這種情況之下,說不准什麼時候就被普朗多背後捅一刀,所以杜林很希望在警察的隊伍中,有一個自己人。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32
第一零三章緣由

  梅森的笑容有一點尷尬,他要成為一個治安官最主要的原因其實和杜林有直接的關係。杜林成功的離開了克斯瑪先生的管束,獲得了自由,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這對家中年紀大一些的孩子們來說有著巨大的衝擊力!

  梅森作為長子,他覺得自己也需要做點什麼,而不是默默的看著杜林以及可能會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腐朽的統治”夜幕已經被杜林撕開了一條口子,他需要將這條口子繼續撕扯開,讓陽光得以照射進來——其實大多數的孩子們都會認為刻板、嚴肅、頑固以及獨裁的父母是邪惡陣營的一方,這無可厚非,畢竟人天生嚮往著的就是自由。

  於是,梅森勇敢的成為了第二個站起來的對抗“暴政”的家庭成員,他認為自己作為長子,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任務,但是現在他不敢說。

  於是他編了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理由,說明了一下自己對警徽的嚮往,對警服的渴望,以及對正義事業的夢想。

  杜林收回了目光,望向了克斯瑪先生。以前的時候杜林不敢這麼直視著克斯瑪先生,在這個家庭中毫無疑問的克斯瑪先生就是金字塔塔尖的存在,他是說一不二的君王,但是在社會上闖蕩了一段時間之後,杜林突然間覺得克斯瑪先生除了勉強維持的威嚴之外,其實是一個很可親的傢伙,只是他用錯了表達的方式。他固執的認為自己的人生閱歷與經驗可以套用到所有人的身上,卻忽略了有些人天生就不應該臣服於命運,他們是向天空挑戰的勇士。

  克斯瑪先生吸了一口煙,劣質的煙草味道有些刺鼻,不如帶著過濾嘴用鐵盒裝的捲煙那麼香。

  杜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卷錢,其實也沒有多少,一千塊。這點錢在產量以及銷量不斷提高的現在,已經不算是什麼大手筆的數字。克斯瑪先生和克斯瑪夫人的目光一瞬間就被杜林手中一卷厚厚的錢吸引了過來,他們的大腦此時都是空白的。

  他們認識數字,知道最外面一張是十塊面額的鈔票,那麼厚厚一卷如果都是十塊面額的鈔票,又會又多少?三百塊?還是五百塊?

  就在這時,汽車運轉時發出的金屬摩擦聲由遠而近,停在了克斯瑪先生家的門外。兩名年輕人從後備箱中搬出兩個沉重的箱子,慢慢的提到了台階上,並且敲了敲門。

  克斯瑪先生的表情很複雜,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杜林,說了一句我去開門之後起身走到大門處,連看都沒有看,就打開了大門。兩個十五六歲的小伙子禮貌的喊著“您好”,一邊拖著箱子走了進來。

  克斯瑪先生望了一眼漂亮的汽車,由衷的說道:“看來你真的發財了,杜林!”

  兩個箱子裡除了一些私酒之外,還有一些衣服和一些小東西,家庭中的每個成員都有,給克斯瑪先生的是一整箱捲菸——大約一尺長半尺寬半尺高的鐵箱子,裡面都是一盒一盒的香煙,一共有五十盒,應該足夠克斯瑪先生抽上一段時間。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看似很普通的小木盒,杜林將小木盒拿了起來,用肩膀撞擊了一下梅森,然後望了一眼克斯瑪先生,走向了二樓。

  兩個男人愣了一會之後,立刻跟了上去。

  進入了克斯瑪先生神聖的“皇宮”之後,杜林關上了房門,然後把小木盒放在了桌子上,慎重的打開。梅森和克斯瑪先生好奇的圍了過來,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需要如此小心敬慎的去對待。

  盒子裡有兩個絨布的小口袋,杜林取出其中一個,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是一把手槍。有些划痕的手槍看上去已經使用過一段時間,不過好在平時的保養還算不錯,催化劑更換的也很及時,並沒有出現滲漏和腐蝕的現象。

  看見了手槍之後,克斯瑪先生眉頭微微一擰,表情變得沉重了起來。他壓低了聲音,臉上帶著意思可怖的凶相,就像是之前十幾年裡發現了孩子們做了錯事時的表情。他伸手把杜林手中的手槍拿了過來,將保險打開,感覺到手握著的握柄開始發熱時,他的臉色更壞了。

  木箱子裡除了兩把手槍之外,還有四盒子彈——其實子彈這個東西很多地方都能做,最簡單的就是用正好的鋼釬鉗斷成一節一節的,只要能夠塞進供彈器就可以。這樣的子彈雖然簡單,但是殺傷力有限,停滯能力不是很強,但勝在容易製作,所以杜林只帶了四盒子彈回來。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密封的金屬盒子,晃動時裡面會發出水聲,裡面是用於和曜晶起作用的催化劑,還有兩塊切割好專門用於手槍使用的曜晶。

  “從哪來的?”,克斯瑪先生隨手把手槍丟回了箱子裡,目光咬死在杜林的眼睛上,“別告訴我是你撿到的,還有,你把這些危險的東西帶回來,是想要做什麼?”

  杜林並沒有絲毫隱瞞的將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他做的一些不是太好的事情。如果在這樣的大事情上還要對家人撒謊,那絕對不是善意的謊言,而是人格出現了問題。他一五一十的敘述讓克斯瑪先生與梅森連嘴都合不攏了。

  這短短三個月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部小說那樣。當杜林說完之後,房間裡陷入了沉默,直至大約有十分鐘左右之後,克斯瑪先生才一臉複雜的問道:“那麼你這次回來,是想要做什麼?”

  “父親,我敬愛您,也愛著家中每一個兄弟姐妹,所以我不能坐視危險逼近你們卻無動於衷,更不能用謊言欺騙你們,一切都很好。無論我如何的小心,只要那些人願意花費時間來尋找,他們一定會找到你們。兩把手槍是留下來給你們防身的,我會想辦法去弄一些步槍,你們需要有防禦危險的力量。”

  “另外……”,杜林望向了梅森,誠懇的說道:“我希望帶梅森一起離開這裡!”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33
第一零四章

  克斯瑪先生的目光隨著杜林的話望向了自己的長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淡淡的茫然與擔憂。說實話,他覺得杜林在特耐爾城的事業很危險,否則也不需要他在這個時候送兩把手槍回來給家人防身,這意味著敵人有可能會越過杜林,對克斯瑪先生和他的家人動手。

  克斯瑪先生認識字,但是他沒有受過更高等的教育,可這些年的生活經驗和閱歷告訴了他一點,那就是當你打算給別人一拳的時候,別人可能也在考慮要不要給你一拳。

  他希望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安全的正常的健康成長,然後組成一個可能不和諧也不美滿,但絕對平淡溫馨的家庭,生下一兩個或是很多的孩子,雖然平凡但是幸福的渡過一生,哪怕生活的並不富裕。

  杜林正在摧毀他的願望,可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喊暫停,無異於將自己的腦袋安置在鍘刀下,等待著最後一秒的到來。克斯瑪先生是一個很出色的農夫,也是一個還算不錯的獵人,他深知當獵人還是獵人的時候,獵物也就還是獵物。但是如果當獵人失去了自己的身份時,失去了追獵的心時,獵人就會變成獵物,獵物就會變成獵人。

  這是一個永遠都沒有暫停,永遠都無法回頭的道路,要么如同一個出色並且還會變得更出色的獵人,殺光附近所有的食肉動物,要么改變角色,在更多的獵人獵殺下,盡可能的逃出危險範圍。

  克斯瑪先生是一個刻板的人,是一個頑固的人,是一個具有“獨裁”精神的人,所以他情緣成為獵物口中失敗的獵人,也不願意成為獵人手中愚蠢的獵物。

  “你傷害過某些人的家人嗎?”,克斯瑪先生問道。

  杜林很想說謊,想說沒有,但是克斯瑪先生刻板的教育依舊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父親,我曾經傷害過一個傢伙的妻子,將她剝了皮插在桿子上。還將一群欺騙了我並且給我帶來了極大麻煩的一家人送去了地獄。”

  克斯瑪先生沒有如同杜林想像中暴跳如雷,也沒有因此而動怒,他在這個時候給杜林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具有智慧的老人,嫻靜,平和。

  “我從你的臉上沒有看見絲毫的懊悔,也沒有看見你的恐懼,那個被你剝了皮的女人是瓜爾特人嗎?”,杜林點頭,克斯瑪先生居然露出了淡到幾乎分辨不出的笑容,“如果時瓜爾特人,那麼我不會責備你,因為每一個背叛了奧德列羅王血脈的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都必須接受審判。 ”

  “那一家欺騙你的人,讓你造成了很大的損失,或者讓你惹上什麼麻煩了嗎?他們是瓜爾特人嗎?”,杜林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克斯瑪先生卻能夠很快的就明白了了過來,他拍了拍梅森的肩膀,“去收拾一下吧,明天就和這混蛋一起給我滾出鎮子去!”

  杜林真的很驚訝,驚訝於克斯瑪先生能夠以他特有的智慧和方法解讀並且了解到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同時也能感受到克斯瑪先生對他,對梅森,對整個家庭深深的責任感與愛,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感受到的。

  克斯瑪先生同意讓梅森離開這里和杜林一起去特耐爾並非是因為杜林現在富有了,可以讓長子去吃香的喝辣的,是因為杜林正面臨著危險,他需要一個可以在身後幫助他,讓他能夠全心全意向前衝鋒的人。這個人不能是陌生人,不能是朋友,不能是關係極好的兄弟,只能是親人,有血脈聯繫著彼此,可以完全信任對方的親人。

  同時,這也是在保護梅森自己,在保護克斯瑪家族的每一個成員。

  克斯瑪先生是一個農夫,但他有自己的認識和智慧,他知道,只有杜林不斷的強大下去,他們一家人才能夠獲得真正的安全。與其奢望別人會放下屠刀,不如在他們舉刀之前,把他們都送下地獄!

  捏了捏梅森的頸脖,克斯瑪先生突然間感覺到一陣疲勞,他甩了甩手,將兩個混蛋趕出了他的“皇宮”。看著床上的小木盒,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把這裝著手槍的小木盒,放在了他的秘密寶庫中,就是那個所有人都知道的“寶庫”中!

  晚飯的氛圍有些奇特,在克斯瑪先生面無表情充滿了威嚴的冷面之下,壓抑著波濤洶湧的激烈情緒。孩子們都已經知道梅森明天就要和杜林一起去大都市了,這讓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鎮子的孩子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誘惑。

  沒有人不渴望自由,沒有人不嚮往自由,特別是當身邊的已經先一步獲得自由的時候!

  孩子們通過眼神不斷的交流,也會在桌子下踢來踢去,克斯瑪夫人埋怨的瞪了一眼克斯瑪先生,後者裝作沒有看見。

  好不容易經過了漫長的等待一家人重新聚集在一起,結果所有的氣氛都被克斯瑪先生沒有表情的臉給破壞了。

  真是夠了!

  晚飯很簡單,食材都來自於農場以及一個只有兩頭牛、四隻羊、十幾隻鵝和二三十隻雞的小小牧場……,差點忘了,還有一隻老到跑不動,只能看著自己的後代在草原上奔馳的老狗,以及它的“家族”!

  吃著熟悉到都開始懷念的晚餐,說著城中的趣聞,氣氛終於開始升溫,在兄弟姐妹們羨慕嫉妒以及期待的眼神中,豐盛的晚餐結束了。

  克斯瑪夫人收拾了一下桌子之後就帶著一個個孩子離開了餐廳,她隱隱感覺到,杜林與克斯瑪先生這對父子,有話要說。

  凝固的氣氛就如同空氣都變得有形有質,動一下都做不到,持續了好一會,杜林才抿了抿嘴,將口袋裡的錢拿了出來。

  除了之前給克斯瑪先生的一千塊之外,這裡還有五千塊,都是五十元的票面,整整一百張。

  “這些錢,有什麼用嗎?”,克斯瑪先生並沒有去接,也沒有直接裝起來,反倒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杜林點了點頭,“我需要請您幫我一個小忙!”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33
第一零五章地方警衛隊

  有的時候克斯瑪先生真的非常的有意思,因為他表現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本本分分的農民,可能在這裡用本分這個詞會造成誤解,但事實就是如此。

  比如說已經“飛黃騰達”的杜林拿出五千塊要克斯瑪先生幫他一個“小忙”的時候,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大一筆錢的克斯瑪先生沒有一絲絲的激動,他的手連顫抖都沒有顫抖過,就像桌子上的不是五千塊,只是五十塊,或者五塊錢那樣。他的目光只在那一沓鈔票上停留了大約零點五秒的時間,就沒有絲毫留戀的重新回到了杜林的臉上。

  “你想要我這個農夫幫你做些什麼?”,克斯瑪先生向後挪了挪屁股,讓背部更加貼合藤椅的靠背,端正了坐姿。

  杜林在組織語言,這段時間在城市裡的闖蕩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道理這個詞所包含的內容超過了這個詞字面上的解釋,簡單一點來說,錢、手下、權力、地位、聲望等一切可以化作實際利益的東西,都可以用道理這個詞來形容。當兩個人的社會階級和軟硬實力差不多相同的時候,“道理”這個東西能用口“講”出來,其他時候只要存在著某一方面的不對等,很有可能“道理”就不是用說的,而是做的。

  如何提升自己“講道理”的水平?

  杜林考慮過很多方面,比如說和伍德、歌多爾那樣成為某個大人物的白手套,或是成為專門幹臟活的“清道夫”,但是這些門路不僅需要他擁有更強的實力和勢力,還需要時間的累積。信任一個人絕非三五天,或是三五句話就能做到的,這需要很長時間的累積,與其完全相反的是毀掉這些只需要一瞬間。

  杜林需要的是一個堅實的基礎,而不是這種水上的樓閣。

  他想要克斯瑪先生幫忙買通鎮子上另外一個治安官——可以讀作警長。在衛國戰爭,也就是南北戰爭時期,為了有效的抵抗無孔不入的聯邦軍隊,帝國遵從了當時宰相大臣的建議,讓各地擁有組建警衛隊的權力,這里特指的是鄉下,比如說鎮子,或是村落。這一命令最終的執行者就是各個鎮子的警長,他們將成為地方警衛隊的領導者和指揮者。並且帝國方面還為這些警長們開通了另外一個權限。

  他們可以用低價的錢,在軍備局購買制式步槍,甚至是戰爭機器和武器平台。

  這一政策在戰爭中發揮了奇效,事實證明越是有錢的人也就越是怕死,在當時戰爭爆發的早期,貴族們依舊佔據著帝國大片的土地,他們才是實際意義上的土地主。同時,也將這些貴族頂到了戰爭的最前線,要么“捐錢”給警長組建地方警衛隊,並且為他們購買武器和其他更高級的武裝,用於抵抗隨時隨地可能出現的入侵者。

  要么就老老實實的逃亡帝都,然後沮喪的收到領地被戰火席捲,財富和不動產被掠奪摧毀的悲劇。

  所以當時很多貴族都忍痛咬著牙掏出了大筆的金錢用來武裝地方警衛隊,不少有著悠久歷史的貴族領地上的地方警衛隊武裝程度,甚至比帝國正規軍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

  他們被坑了。

  隨著帝國皇帝簽發的新的政令《衛國戰爭期間特別徵調法案》在帝都通過,大量武裝到牙齒的地方警衛隊被抽調重新組建成為了正規軍,也就是說帝國用貴族花錢組裝的軍隊去戰鬥,而且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儘管對此不少貴族都有頗多的怨憤和不滿,可考慮到戰爭萬一失敗所帶來的後果,他們也只能打碎牙齒嚥下肚,還要露出一副“為了帝國我願意付出一切”的表情。

  戰爭結束之後,大量來自貴族組建的軍隊以及瓜爾特人和省雅人戰損在戰場上,讓原本已經快要爆發的階級矛盾一瞬間得到了平息。同時,按照陰謀論者的敘述,帝國皇室勾結了新黨出賣了貴族們,徹底結束了延綿數百年的封建帝制王朝。而這一切的誘因就在於戰爭時期帝國皇室強硬的從貴族們的手里通過這種各樣的政策和戰時特殊法令,掠奪了太多的財富和物資,讓貴族們已經心生不滿。

  且不管原因和結果到底受到了怎樣的因素左右,總之地方警衛隊這個在戰時頒布的法令似乎被人遺忘了一樣,並沒有因為戰爭的結束而被取消,到現在依舊可以按照當時的法令來執行。

  這裡面又涉及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有漏洞可以鑽,那些大亨和大人物們是不是都在鑽這個漏洞?

  答案是否定的,雖然戰時特殊法令並沒有被取消,可是在戰後新黨登台之後對這條法令增加了眾多的限制,比如說在非戰時每個鎮子的地方警衛隊成員不允許超過七個人,配備的武器裝備不得超過三把步槍,不允許購置、安置任何戰爭機器和武器平台,對這些大威力的殺傷性武器都有嚴格的限制。同時帝國警務調查局也有探員在整個帝國到處巡視,地方憲兵隊也在嚴查此類違規。

  所以那些大佬們無論花多少錢,都是毫無意義的,有這些錢不如養活一批足夠狠的打手更好使一些。

  可這條法令真的就沒有更進一步的漏洞可以鑽了?

  其實並非如此,按照《非戰時地方警衛隊的權利與義務》中規定,當鎮子和村落周圍出現了“危害性”野獸,警衛隊有必要為了保證公民私有財產的安全和公民權力不被侵犯,需要主動剿滅這些“危害性”野獸。

  有時候,有沒有“危害性”野獸的出沒,都由警長說了算!

  七個人是不多,但是如果這七個人作為奇兵並且有三把步槍,能達到的效果絕非“七個人”那麼簡單。

  想一想明明雙方勢均力敵,甚至杜林要差一點,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每天都在軍事化訓練中度過的七人小隊手持步槍從對方的背後發動進攻,這絕對是要命的!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34
第一零六章意外

  杜林組織好語言之後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克斯瑪先生並沒有立刻就答應下來,反而好奇的打量著杜林,就像是第一次見到杜林這個“陌生人”一樣。大約打量了有半分鐘,克斯瑪先生在好奇的問道:“你最近在讀書嗎?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杜林愣了一下,他著實沒有想到克斯瑪先生的思維跳躍如此的奇特,不去管他那些可以說已經觸犯了帝國法律的要求,反倒是在詢問他有沒有讀書。他很快就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是的父親,我最近有空的時候會看書。在城市裡我學會了讀和寫,並且還認識了一個壞到腳底流膿的律師,他離開特耐爾去首都之後,把一些不需要的東西丟了下來,交給了我!”

  凱文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攜帶那些並不值錢的專業書籍,對於他這樣已經簽在了帝國最大律師行之一的律師來說,他任何合理的需求律師行都會為他解決,更別說給他提供一整套精裝的法律書籍——其實很多時候這些精美厚重如同藝術品的法律書籍不是給律師行的律師們看的,而是給那些前來諮詢的求助者“看”的。

  這些書籍就像是律師行必不可少的裝飾品,越是奢華精美,越是像徵著莫名其妙的實力。所以凱文把這些東西都留了下來,帶著一些還算不錯的衣服和一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就離開了。他離開之前,把這些已經不需要的東西都送給了杜林,並且囑咐杜林一旦有時間就要把這些書籍閱讀一邊。

  用凱文的原話來說,想要在這個社會上獲得成功,首先需要做到“合理的犯法”,其次就是“合理的規避”,只有做到了這兩點,才有機會在通往天國的階梯上不至於因為某個不起眼的小石子失去平衡,從雲端重重的摔下來。

  凱文的話杜林聽的非常的認真,也牢記於心,因為他通過和凱文的相處感受到了無處不在的神權法和帝國法組成的枷鎖,限制約束著每一個人,但同時也有一些人能夠輕易的打開這些枷鎖,用合理的方式去做一些違法的事情。

  這很了不起,不是嗎?

  一手高舉著神聖的法典,另外一手卻拿著凶器……。

  所以這段時間里杜林只要一有空,就會看上一些,而這次他的想法,也源自於《耀星帝國特別法令集》中的記載,然後依照凱文的話,合理的鑽一些漏洞。他甚至為此發了一份電報給已經身在首都混的風生水起的凱文,凱文回复只有兩個字——“沒問題”。其實這並非是作者君小學數學沒有學好,也不是喝多了眼睛花了,在耀星帝國的書寫格式中,沒問題這個詞只有兩個音節,當然也能解釋為“可以”,這就是兩個字了。

  望著杜林點頭承認了這段時間有看書,克斯瑪先生嘴角微微上挑了一絲弧度,很快又收斂了回去。他抿著嘴略微低著頭,一隻手的手掌按在桌面上,手指輕輕的有節奏的點著桌面,發出梆梆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他才凝重的點了點頭,“那個老醉鬼其實和我關係不錯,而且鎮子上的瓜爾特人也不少,想必這樣辛苦的'工作'也只有我們瓜爾特人可以承擔下來。”,克斯瑪先生很有談興,他語速漸漸的變得快了起來,“而且我覺得這筆錢不需要一下子拿出去,讓那些小子作義務隊員,然後再由你去補貼……”

  杜林這次是真的沒有想到從梅森出生之後就沒有離開過鎮子的克斯瑪先生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這真的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或許是察覺了杜林眼中的驚詫和難以置信,克斯瑪先生刻板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挑了挑眉梢,一手按在那一沓五十元的紙幣上,跟著站了起來。

  蒼勁有力的手上佈滿了皺紋和老繭,但是此時這雙手卻彷彿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魔力。他將五千塊如此輕描淡寫的裝進自己的口袋裡,走到杜林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混蛋,還嫩著呢!”

  杜林只能點頭稱是,他一腦子的困惑,其實克斯瑪先生說的,就是接下來他打算說的,但是被克斯瑪先生搶先了。他不可能用自己的錢去為鎮子,為帝國培養七個軍事能力優秀的地方警衛隊員,他會把一些值得送進去的人送去當“義務隊員”,也就是那種管你吃管你喝但是沒有薪水的“義務隊員”。

  同時在私底下補貼他們大量的酬勞,收買人心,以至於到最後杜林覺得那個老醉鬼如果不聽話,就找人取代他,徹底將紫苜蓿鎮的“軍權”完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可他就是不明白,克斯瑪先生是如何想到這一點的?

  他望著克斯瑪先生的背影消失在通往二樓的階梯盡頭,他立刻去找了克斯瑪夫人。

  “母親,父親以前是做什麼?”,此時的克斯瑪夫人正在照顧莉莉絲,小傢伙正在洗澡,看見杜林闖進來有些害羞的縮進水桶裡,只露了一個腦袋。長髮飄盪在水面上,如果換一個燈光和環境,可能杜林已經奪路而逃。

  克斯瑪夫人頭也沒回,笑說道:“他還能做什麼?從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農夫。但是不得不說他那時是一個棒小伙,幹農活的水平比其他人可要高出了一大截,不然我也不會嫁給他!”

  克斯瑪夫人的回答讓杜林更加迷惑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靈機一動嗎?好在他並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把方向轉移到了梅森的身上,他要為梅森買個官。

  地區警察局具有很高的獨立性,基本上一切事物都由地區警察局的局長一個人來決定,想要拿到一個分局的局長,就必須打通普朗多這一關。不過好在他早就已經上鉤,這次杜林還會給他送錢,送到他滿意為止。

  當然,杜林其實也很清楚,普朗多未必會獅子大開口,他甚至會不要錢的幫杜林搞定這件事,但要不要錢,普朗多說了不算。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34
第一百零七章我們是朋友!

  紫苜蓿鎮上的醉鬼警長耳邊迴盪著老妻子不耐煩的吵鬧聲,還有摔打鍋盆的聲音。他睜開朦朧的睡眼,伸手攥住窗簾的一角扯了扯,屋外的天色依舊昏暗無比。他不知道這是早上天還沒有亮,還是入夜有一些時間了。

  喉嚨乾裂時就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撕扯著他的嗓子,他不舒服的哼哼了兩聲,天旋地轉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穿上了拖鞋。隨手打開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低頭看著床頭櫃上的座鐘,現在是晚上十二點。看了約莫有二十多秒,他將座鐘拿了起來,為它上緊了發條,座鐘再一次滴答滴答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口渴,頭疼,這就是廉價的私釀酒所帶來的種種弊端,他雙手一撐床面站了起來,走到桌子邊上拿起杯子仰起頭,卻沒有倒出哪怕一滴水。他灰色的眸子裡有一種暴躁的東西正在蔓延,耳邊老妻子的嘮叨與不滿的抱怨讓他的頭更疼了,鍋盆碰撞的聲音簡直讓人無法忍受。他喘著粗氣,拿床頭牆壁上交叉掛著的獵槍就衝出了臥室。

  那並不是什麼裝飾品,只是房間的主人將兩把獵槍當做是裝飾品對待了而已。

  廚房?

  沒有!

  廁所?

  沒有!

  當警長走到客廳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影站在角落裡,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子彈旋轉著呼嘯著從槍口飛了出去,同時也引出了一小片白色的霧氣。砰的一聲,什麼東西被擊碎了,人影也緩緩的貼著牆壁滑落到地板上。耳邊的嘮叨和埋怨聲一瞬間就消失的干乾淨淨,整個人彷彿都回歸到了平靜之中。

  警長搖晃著走過去,下意識的說著一些令人聽不懂的話,他走到人影前蹲下,摸了摸被子彈撕裂的地板,警覺的望向了其他地方。

  “我會找到你的!”,警長咳了一聲,“我發誓!”

  他走到廚房,含住水龍頭擰開開關,一股帶著淡淡腥味的水湧入他的口中,他大口大口貪婪的吮吸著,直至喝飽了,才罵罵咧咧的回到臥室,把自己再一次丟到了床上,陷入到昏睡中。

  月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在客廳的櫥櫃上,一個黑白的相框中有一個看上去十分溫柔的女人,正對著所有看向她的人微笑著。

  第二天一大早,被他半夜扯開的窗簾無法阻擋陽光熱情的力量,在刺眼的光芒中警長抬手阻擋著陽光,緩緩的甦醒。他大腦一片空白,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獵槍,轉身掛在了床頭上。

  他有很嚴重的病,但是只有很少人知道,很多人覺得他就是一個酗酒的醉鬼,永遠都不會甦醒。但是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他不過是把酒精當做了藥物來使用而已。

  揉了揉臉,豆大的眼屎硌的他臉頰都生疼,面無表情的走到了衣櫃的鏡子前,非常認真的換上了代表著正義和公理的警服,佩戴上了警徽,對著鏡子敬了一個非常標準的禮之後,離開了臥室,離開了家。

  在離家之前,他還沒有忘記從桌子上取了一瓶私釀的劣酒,是家庭釀造的那一種,度數比普通低度酒高一點,比那些大廠的私酒又要低一些。

  粗魯的咬開蓋子灌了一大口,剛準備出門,就被人擠了回來。

  “瞧,這是誰,克斯瑪先生!”,警長的強調有些高,眼神中的驚喜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防備。

  克斯瑪先生不苟言笑刻板的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如同藝術家的雕刻品一樣,連細微的顫抖都沒有發生過。他摘下了自己的圓帽放在了衣架上,目光在房間裡巡視了一圈之後搖了搖頭,走到客廳髒亂的藤椅邊上,把所有東西都掀翻在地,然後才坐了上去。

  “你來這幹嘛?”,警長把酒放回了桌子上,面色陰沉的坐在了克斯瑪先生的對面,“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如果不是到了面臨生死抉擇的關頭,我們誰都不會主動聯繫別人!”

  克斯瑪先生居然聳了聳肩膀,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但是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喊出了一個鎮子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名字,“華特……”

  “閉嘴,那不是我的名字!”,警長暴怒的已經做出了進攻的姿態,可看到了克斯瑪先生冷靜的眼神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了起來,又坐了回去, “不,我不是華特,沒有這個人,請叫我的名字'約翰遜',克斯瑪先生!”

  克斯瑪先生從口袋裡逃出了一個精緻的金屬盒子,然後取了兩根煙,一根叼在了嘴上,另外一根丟給了“約翰遜”。他拿出精美的純銀打火機,為自己點著了香煙,然後略微揚著下巴冷峻的望著約翰遜。如果是一個陌生人,可能會被克斯瑪先生此時的態度所激怒,至少不會太開心。但是約翰遜知道,這是克斯瑪先生表達自己虛榮的一種方式。

  從數十年前開始,他就是這樣,用這種讓人著惱的方式炫耀著自己擁有的一切!

  “我知道你有一個好兒子,整個鎮子上都知道,但這又怎麼樣?”,約翰遜從克斯瑪先生的手裡接過打火機為自己點上香煙,深吸了一口氣,把玩著手中的純銀打火機,“這和我沒有關係,聽著,我不想惹麻煩,但也不想被麻煩惹上,明白了嗎?”

  克斯瑪先生吐著淡淡的煙霧,彈了一下煙灰,雪白抱團的煙灰掉落在地上,撞擊之後裂成幾瓣,緊接著門口傳來的風吹散一地。他一如之前那樣平靜冷漠的說道:“我們是朋友!”

  當克斯瑪先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約翰遜警長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這句話曾經一度成為了人們的噩夢,常常讓那些聽見了這句話的人無法安心的入眠。但很明顯,今天他不是作為“正義”的一方站在至高的角度聽這句話,這個聲音。

  他眼睛裡出現了掙扎,腮幫上的肌肉也頻頻抖動,汗水貼著他的頭髮流了下來,他嘴唇哆嗦著已經含不住香煙,半截香煙輕輕的滑落在地上。

  “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34
第一零八章短暫的返鄉

  杜林並不清楚在他看來需要花費一大筆錢才能夠讓警長閉嘴的麻煩事情,在克斯瑪先生的面前只用了一句話就解決了,為此克斯瑪先生只付出了一根香煙作為代價。

  特耐爾城雖然目前的局勢很穩固,但這並非是絕對的,杜林離開特耐爾城的時間越長,各種各樣的問題也就越會越來越多,比如說一直隱藏在幕後的海德勒。杜林離開之前海德勒讓人給他留了一個信息,希望能盡快和他見上一面。

  這一面恐怕不是那麼好見的,對於海德勒這樣的依靠了祖輩賣國成就的大資本家來說,他的所作所為都必須契合帝國官方的利益,即使這是他所不願意的,他也必須這麼做。無數個等待著將他審判的“極端瓜爾特狂熱分子”時不時就對他發出危險的言論,想要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財產安全,他就必須緊緊的抱著帝國的大腿。

  眾所周知的瓜爾特人對於“叛徒”的報復手段是十分殘忍的,如果不是瓜爾特王朝已經被滅,海德勒已經成為了上流社會中的大人物,人們在帝國的統治下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也許他早就被人剝了皮挑在桿子上,仍由他哀嚎三天三夜完成最終的審判。

  所以海德勒想要親自控制同鄉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必須要有一個“不具姓名的副手”來代替他完成這件事,控制住同鄉會成為他的助力,杜林就是他最看好的人選。

  他想要見杜林的目的杜林完全可以想像得出,他不是想要從同鄉會或者杜林手裡獲得多少財富上的增加,他想要的是同鄉會本身。當他能夠持有這樣一股力量的時候,他就能夠做一些他現在做不到由很想做的事情,這股勢力也是他對自己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用其他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讓他放心。

  杜林是瓜爾特人,同時也具備了足夠的上進心,上進心在很多時候都可以解釋為“慾望”,慾望是人類自發的一種沒有任何限制和要求的動力源。杜林喜歡錢,喜歡權力,希望有更高的社會地位,而這一切海德勒都可以滿足他。毫不誇張的說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幾句話就可以讓杜林省去十幾二十年的拼搏,一躍成為帝國上流社會人士。

  杜林雖然是他的首選,可絕對不是唯一的選擇,他不僅要和杜林見面,也在嘗試著接觸同鄉會裡的其他成員,如果有人願意為了“野心”向現實低頭,他不介意伸出友誼之手。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需要盡快的解決,那就是都佛。

  都佛出了問題,不是忠誠上的,不是身體上的,而是感情上的。不知道哪個混蛋說過這樣一句話——體液的交換才是愛情的精髓和唯一,總之都佛在扮演喬恩​​的這段時間裡,和薇薇安夫人似乎生出了一些不太對勁的情愫,這是非常要命的東西。

  對於大人物們來說混亂的私生活似乎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特別是對這些舊黨而言,幾乎每個大人物都有幾個半公開的情人。曾經封建帝制的社會中貴族們的私生活就以極度混亂出名,很難想像那些貴族們為了能夠最大限度的滿足精神和感官刺激,他們發明了怎樣令人瞠目結舌的荒唐遊戲。

  但這裡面並非是沒有界限的,那就是不能產生額外的感情。

  在神權法上千年的鼓吹下人們一直認為肉體是“骯髒”的,具體能夠引出這種說法的原因還是源自於人們的排泄物,人們正在生產這些骯髒的東西,所以人本身就是骯臟的。但是在這骯髒的身體之內,居住著聖潔純粹的靈魂。

  所以骯髒的身體發生了某些荒唐的事情並不會受到主流價值觀的詆毀,但是靈魂的出軌則不同,聖潔的靈魂就應該是聖潔的,不應該是骯髒的,應該聚集了萬物一切的美好,謙遜、禮貌、善良……。

  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當一個女人結婚之後還有三五個情人的時候,人們只會說這是一個“fengliu”的女人,但是如果她在歡愉之後還和別人過期了日子,那麼她就是一個蕩婦!

  好吧,在過去封建帝制和神權法統治時期,所有的法律其實都是為了上位者擬定的,遵守以及不遵守是另外一回事情,這件事主要的問題還在於都佛似乎喜歡上了薇薇安夫人,而薇薇安夫人似乎也喜歡上了他。

  這是一個非常操蛋的過程,杜林再三的表達了自己的質疑,像薇薇安夫人那樣可謂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非奧格丁血統的都佛?所以杜林在懷疑薇薇安夫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或者突破了最基礎的玩弄,從物質階層提高到了精神階層。

  但是都佛卻說,他恍恍惚惚之間,能夠感受到薇薇安夫人的真心實意。

  兩個不應該相愛的人產生了火花,倒霉的卻是杜林。

  市長大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妻子整日與其他男人密會歡好,但絕對不允許薇薇安夫人在精神上的出軌,所以無論是都佛還是杜林,都麻煩了。這次他們的對手很有可能是特耐爾城的三大主宰之一的市長,不過也不是沒有任何好消息,好消息就是歌多爾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伍德也回歸了天主的懷抱。

  卡魯爾和恩斯特明面上和杜林鬥的正兇,但是這三人已經合夥組建了一個貿易公司,正在籌謀著偷偷的向四周擴張地盤。

  唯一能夠影響到杜林的只有那個半死不活的小幫派,以及以販賣人口設立技術服務中心為客人提供具有特色的服務為主要收入的“火焰骷髏”泰格。

  其實主要的還是後一個,但是火焰骷髏的戰鬥力並不強,因為製服那些少女並不需要多麼強大的武力和勇氣,只需要長相足夠凶狠,足夠的黑心就可以了。

  市長大人缺少好用的人手讓杜林有了更多的時間來應對這件事,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盡快的趕回去。

  中午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頓午餐之後,重逢後的分別就要到來,克斯瑪先生依舊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吃完飯就離開了。克斯瑪夫人眼眶有些紅,他為杜林與梅森添了許多的肉排,並且細細的囑咐。

  當杜林和梅森就要坐上汽車離開的時候,克斯瑪夫人在兩人的胸口拍了一巴掌,打的兩人連連後退,“記住,你們是克斯瑪家族的孩子,無論遇到了任何的難關,都不要輕易認輸!”

  “臭小子們,滾吧!”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34
第一零八章成衣店

  克斯瑪夫人的目光無法挽留住滾滾車輪向前的躍動,在鄉下的秋色中,漸漸消失。梅森非常的興奮,他不斷撫摸著真皮的座椅,同時又有一點拘束,目光好奇的打量著所有能夠觸及的東西。

  “這是你的車?要不少錢吧?”,梅森嘿嘿的笑著,想要抬手拍一拍這個打小關係就不錯的弟弟的肩膀,可是手掌離他的肩膀還有一寸時就停住了,他不確定是因為畏懼於弟弟身上那股無法表述的威嚴,還是因為那套白色的西裝太過於名貴。

  杜林隨手將一盒煙塞進了梅森的手裡,笑著說道:“這車?其實是我搶來的,如果是我自己的話,我覺得卡車比這種只有好看的小轎車要有用的多。”

  梅森接過香煙,手臂也收了回來,他瞪大了眼鏡望著杜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輛車居然是杜林搶來的?天主在上,要知道梅森、老二和杜林三兄弟在家中除了大姐之外年紀最接近,從小也一直在一起,關係非常要好,彼此是什麼性格可以說是一清二楚,他怎麼也不相信從小就非常善良的杜林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看著梅森帶著疑惑的眼神,杜林知道解釋不一定是有用的,他只能聳了聳肩膀,搖動把手將車窗放下來。鄉下的風與城中的風就是不太一樣,多了一絲甜蜜的味道,也更腥了一些——泥土的腥味。這裡沒有太多的水泥馬路,也沒有那麼多的鋼鐵叢林,理所當然會有濃郁的泥土味和草木花朵的味道。

  點燃的香煙被風吹的非常的明亮,杜林吸了一口,轉過頭望著梅森,“我明白,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大都市在我們的幻想中就是一個如同天國一樣的地方,但是當你置身於城市之中,你才會逐漸的發現,那裡不是天國,那裡是通往地獄的門戶!”,說到這里杜林又吸了一口,風撩動著他的頭髮,讓他的樣子有些灑脫。

  梅森學著杜林之前的樣子將他這邊的車窗也搖了下來,點上了煙,有點艷羨的望著離開家只有三個月,卻已經截然不同的弟弟。

  杜林用夾著煙的手很傲慢並且很隨意的指了指汽車正在行駛的方向,“在城市裡,金錢才是一切。每個人都被城市裡的各種規則標上一個價格,或高或低,這與你有什麼樣的地位,什麼樣的背景有關係,但是和你能做什麼沒有關係。”

  “前者在人們的眼裡代表著上流人物,而後者……”

  杜林嗤笑著搖了搖手指,“就如同我,也如同你,都是不入流的下等人!”,他偏著頭躲掉從窗外被風吹回來的煙灰,繼續說道:“不想被人踩在腳下屈辱的活著,怎麼辦?當然是用命去拼,至少在這一點,我們與那些上流社會的大人物們沒有任何的不同,我們都只有一次機會!”

  “所以,我親愛的大兄,如果你以為城市是天國,那裡就會成為迎接你回歸天主懷抱的永恆長眠之所。但如果你聽明白了我的話,把那里當做是通往地獄的大門,或許我們還能再掙扎一會,不是麼?”

  梅森幹咽了一口唾沫,他突然間發現去大都市享受新生活這件事,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好在克斯瑪家族的每一個成員都擁有還算不錯的優良品質和品德,不懂就問就是其中之一。梅森丟掉了手中的煙頭,端正了自己的坐姿,這是他在這段時間里幹警員的時候學會的,“那我應該怎麼做?”

  這也是為什麼杜林願意回老家來一個親兄弟去大城市的原因了,第一是他可以完全信任自己的兄弟,第二,他的兄弟從來不會做“計劃外”的事情,至少計劃的製定者不是他們本人的情況下,他們幾乎從來不逾越那條界線。

  可以信任,接受控制,還不會亂來,沒有比這更適合的人選了。

  “聽著,我會給你買下一個分局局長的位置……”,梅森的一哆嗦打斷了杜林的話,杜林翻了翻白眼,繼續說道:“我的兄弟,分局局長而已,你手底下只有二三十人,像你這樣的城裡還有三個,在你們之上還有一個總局,這不算什麼,明白嗎?”,感覺到梅森穩定下來之後,杜林才繼續說道:“我剛剛把蜥蜴人歌多爾給陰了下去,所以我會把你安排在東城分局,我的勢力也會逐漸搬移到東城區。”

  “你上任之後只有兩件事要做,第一件事就是花錢,拼命花錢,想盡辦法花錢,具體怎麼做我會安排人來教你。第二件事,把不需要的人送走,換上需要的人,然後維持表面的治安,就是這麼簡單,我相信你能做好,這可比在鄉下當一個治安官簡單多了!”

  “不是治安官,是警員!”

  杜林抬了抬手,笑說道:“管他呢,都是一個意思!”

  梅森有些緊張,“我覺得我不一定能做好,可能會讓你失望。”,他說的很真誠,這一路上杜林的描述中將城市變成一個充滿了毀滅與腐朽氣息黑暗古堡,他覺得自己未必能夠像杜林那樣如同魚兒回歸了海洋一樣在裡面暢遊。有時候他很羨慕杜林,第一個離開家庭,承擔了一些沉重的東西,也是第一個混的這麼好,而且做人也很厲害,做事也很厲害……。

  杜林卻偏著頭望著他,用力在他肩膀上給了他一拳,“克斯瑪家沒有畏懼戰鬥的士兵,小心我向將軍告你的狀!”,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小玩笑,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大家都覺得克斯瑪先生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將軍,而他們就是士兵,所以在背地裡他們會成克斯瑪先生為將軍,直至這個比喻被克斯瑪先生弄明白之後,他們才停止下來。

  梅森摸了摸肩窩,挺直了脊梁……。

  在忐忑與期待之中,兄弟二人來到了這座被杜林稱之為地獄大門的地方,望著繁華的街道,望著路邊琳瑯的商品,梅森第一次覺得人居然能夠這麼多,貨物居然能夠由這麼多種!

  汽車停在了一家成衣店門口,保羅成衣店,在城裡算是很不錯的成衣店,專門為上流社會的精英人物們服務,並不接待普通人。特別是店中的三位主裁縫,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一次奧爾奧多接受最新的潮流信息和學習最新的服裝款式,全心全意的為客戶服務,讓這家老店擁有了不錯的聲望和客源。

  杜林需要兩套正裝,也需要給梅森訂做兩套正裝,儘管不想承認,但很多時候這些“門面”的確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透過不大的櫥窗可以看見可能是一家人的四口正在裡面量體裁衣,杜林的感情是有些微微奇妙的,因為在三個月前他來這裡尋求過一份體面的工作,但是裡面的裁縫告訴他,他們不需要任何學徒,並且用鄙夷的目光和一枚十分錢的硬幣送他離開。沒想到只用了三個月,雙方的角色和立場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想到這裡,杜林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或許,這就是激勵著成功人士們不斷向巔峰衝刺的動力之一吧,永遠都不希望低人一等。

  diling~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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