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建設走上正軌後,陳雨的注意力開始向貿易領域轉移。
根據情報司滲透入盛京的眼線傳回來的消息,陳雨判斷,滿洲方面吃了個大虧之後,短時間內不會對朝鮮方面採取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加上鴨綠江防線已經得到了實戰檢驗,證明了其可靠,可以暫時不用管皇太極了,把精力放在如何賺錢上。只有賺了更多的銀子,他才能支撐越來越多的人口和軍隊,鑄造更多的大砲、火銃,建造更強大的艦隊,來擊敗所有能阻礙他爭霸天下的敵人。
一個夏日的午後,新建的總督府內,陳雨坐在太師椅上,享受著顧影輕輕捶肩的福利,聽取顧彪的匯報。
顧彪作為陳雨的商業貿易總代理,毫無爭議地坐上了新成立的文登商行總管的寶座,替陳雨打理利潤驚人的海貿生意。或許是北京、釜山、對馬三地來回奔波太辛苦,顧彪原本富態的身材廋了一圈,瞇瞇眼也變得囧囧有神。
“伯爺,現在海貿生意的架子已經搭好,不管是北京那邊利用朝鮮使團的名義進貨,還是釜山的中轉、對馬的銷售,都沒有什麼問題,一切都順風順水。只是根據對馬那邊反饋回來的消息,幕府似乎是有意壓制對馬藩的出貨,同時長崎的鄭一官等大戶也知道了對馬這邊的動靜,加大了生絲、絲綢等貨物的投放,與咱們形成了競爭,這對咱們頗為不利……”
陳雨皺眉問道:“到底怎麼個不利,說清楚些。”
顧彪回答:“具體而言,就是咱們的買賣到了一個瓶頸階段,售賣的總量死活上不去了。不管我們從京城運來多少生絲和絲綢,對馬藩賣出貨的都有個上限,多餘的只能積壓。”
顧影一邊替陳雨捶肩,一邊問:“大哥,我雖然不懂生意上的事,但聽說這生絲新鮮的才好賣,要是積壓一段時間,只怕就賣不上價了吧?”
“誰說不是呢。”顧彪嘆了口氣,“絲綢還略好一點,但是生絲積壓幾個月就成了陳絲,價格至少會腰斬一半,賺的銀子就少了很多。生絲的主產地本就在江浙一帶,尤其是優質的湖絲,只有南方才有,鄭一官為首的閩商佔據了天時地利,加上幕府也有意無意地幫他們,同時還要壓制對馬藩,咱們很吃虧啊!”
陳雨又問:“咱們的主要貨物應該是生絲、絲綢、藥材之類,與鄭一官那些人重疊,不過人參好像只有朝鮮才有,鄭一官沒有吧?”
顧彪點點頭:“這個倒是咱們獨一份,南方沒有,而且倭人的貴族很稀罕這玩意,全靠對馬藩從朝鮮購入。”
“這樣啊……”陳雨想了想,對顧彪說, “海貿的體量到了一定程度,就要從宏觀的高度來看了。這樣吧,既然人參沒有競爭對手,咱們就把售價提高三成;而生絲從進貨渠道到市場份額都沒有優勢,那就 降價一成,跟鄭一官那些閩商打價格戰。不管幕府官面上是不是要壓制對馬藩,只要價格降低,我相信日本的商人會用腳投票,想方設法從對馬藩拿貨,此消彼長,我們就能從鄭一官那邊挖一塊市場份額下來。”
顧彪精明的很,雖然不太明白“市場份額”的含義,但是聽了陳雨的話立刻就明白了,他雙眼一亮:“降價?這是個好主意。雖然單價降低了一成,只要賣得多,總體來說還是賺得更多。反正生絲是暴利,別說降一成,就算降兩成還是賺的盆滿缽滿。”
“既然明白了,就趕緊去辦。”陳雨給顧彪打氣,“其餘瓷器、藥材之類的貨物不去管,如果你能把對馬藩的生絲買賣做大,與長崎那邊並駕齊驅,我就給你弄個官身,靖海、成山、威海、寧海四個衛的官職,除了指揮使,其餘位置隨你挑。”
顧彪大喜,商行總管的位置肥的流油,還能順手撈個官身,也不用打仗送死,這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目標嗎?比起原來世襲的苦逼千戶,要強太多了。他麻溜地跪下:“謝伯爺厚愛,屬下一定盡心辦差,把這事辦得妥妥帖帖。”
等顧彪走後,顧影見左右無人,伸手環住陳雨的脖子,輕聲問:“我哥的大事解決了,我的大事啥時候解決呢?”
陳雨咳嗽幾聲:“你的大事?”
顧影眼睛一瞪,輕輕勒住陳雨,胸口貼在他後背上,“惡狠狠”地說:“別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啥。”
陳雨感受著後背傳來的柔軟和彈性,聞著淡淡的體香,笑嘻嘻地說:“我懂我懂,你的心思,我明白。這樣吧,你大哥那邊的事情辦妥了,我就把你和你大哥的大事一併解決,到時候風風光光迎娶你過門,好不好?”
顧影這才滿意地鬆開手:“算你識相。”
陳雨轉身反手抱住她:“偷得浮生半日閒,既然你主動撩撥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顧影臉一紅: “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幹嘛?”
“嘿嘿,蘇穎一舉得男,你這塊田,我也 好好犁一犁,總不能一直沒有收成,對不對?”
半推半就之下,陳雨抱著顧影進了里間,實施造人大計去了。
顧彪忠實地實施了陳雨的策略,將釜山運往對馬的生絲全部降價一成,同時人參的售價直接提高三成。對馬藩的經濟命脈已經掌握在文登商行手中,對於這兩者的價格升降,沒有任何話語權,只能蕭規曹隨。
釜山——對馬的貿易份額,雖然規模比長崎小很多,而且貨物種類也不如長崎豐富,但是生絲是日本國內的生活必需品,人參是日本上流社會不可或缺的滋補品,兩者的價格變動,立刻引發了連鎖反應。
生絲的價格下調一成,日本國內的商人立刻敏銳地發現了商機,生絲每年的交易量巨大,雖然單價下調一成不打眼,但是數量多了就很可觀,不少人帶著銀子趕赴對馬島,放棄了長崎那邊的貨源,長崎奉行所的交易量明顯下降;人參的價格暴漲,更是引發了貴族們的憤怒,平白無故就漲價,還有沒有規矩了?
鄭一官在福建中左所拍了桌子,大發雷霆;日本的貴族也是怨聲載道。種種消息,如同海納百川,逐漸從四面八方匯集到了江戶的幕府耳中。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8-11-4 22:1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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