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俗世地仙 作者︰短刃 (連載中)

 
as000538 2018-8-12 14:06:4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465907
as000538 發表於 2018-8-21 10:57
200章 女強人的愛情

    紫竹橋附近有一處高檔住宅小區,06棟1單元西戶的二層、三層,是總面積二百三十多平米的複式樓房。

    晚上十點左右。

    付明蘭穿著薄薄的肉-色吊帶睡裙,優雅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望著窗外斑斕的京城夜景——每每回到家裡,她都會褪去女強人的形象,盡可能讓自己性感、優雅、青春……偶爾,她還會在鏡子前像個小女孩似的為自己露出嬌羞的神態。

    三十五歲之前,她從未想到過自己會變老,青春會流逝。

    她覺得自己永遠年輕、美麗,哪怕是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外面保持著女強人的冷傲姿態,讓許多追求她被拒絕,在事業上、交際中被她輕易地超越,偶爾被她鄙夷的男人,私下忿忿地腹誹她是同性-戀、石-女、變-態,她也不屑於去理會。

    女人,要有自己的事業,要有自己的強勢,要成功……如此,才能在將來的生活中更主動。

    至於組建家庭,需要的是緣分。

    而緣分,首先需要有配得上自己的男人——當然有,只是很少,只是還未遇到。

    付明蘭的想法沒有錯,只是在生活中過於偏激、過於狹隘了,於是就出現了一個很古怪的現象。一些其實很優秀的男性,她卻看不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在她看來能配得上自己的男人了,可惜,人家卻對她不感冒,而她,又從來不會去主動追求男人,於是就會在等不來對方的追求後,憤恨惱怒對方不夠主動,沒眼光,繼而把對方的所有缺陷,甚至不是缺陷也要想像出缺陷並放大。

    於是,她今年四十歲了……

    還是單身。

    其實從三十五歲之後,她就已經開始緊張了——不是緊張與自己還單身,以她的性格只會認為那些臭男人沒眼光,配不上自己。而是,她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容顏、肌膚,開始不那麼光滑細膩,眼角開始有了明顯的細紋,從來不屑於化濃妝,又不屑於請專業化妝師,更不會去每天做美容的她,只能借助於更好的化妝品,每天細緻地為自己化出不易被人察覺到的淡妝,每天去游泳、跑步鍛煉身體……

    效果不錯,至少比那些全靠化妝來糊裱自己,或者每天做各種美容、靠男人養著從而只想著用盡各種辦法駐留青春的女人,強得多。付明蘭可以高傲地蔑視那些女人,驕傲地在心裡自負:「這是天生麗質,這是自尊,是修養,是成功!」

    可青春不饒人啊。

    就在她喝著紅酒多愁傷感地感慨時,一位穿著短袖的,類似於唐裝般居家休閒款衣服的中年男子,右手端著一個木質深褐色煙斗,從樓梯上緩步走了下來。

    他看上去四十多不到五十歲的樣子,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身材勻稱,留著平頭短髮,濃眉鳳眼,高挺的鼻樑下,相對長一些、深一些的人中,被兩抹清晰筆直如刀鋒般,精心修飾過的八字鬍,襯托得不再那麼長、深。

    「明蘭,在想什麼?」中年男子走到了付明蘭的身後,右手端著煙斗,左手輕輕撫在了付明蘭的柔滑的肩膀上。

    付明蘭笑了笑,輕輕搖晃著高腳杯,裡面紅色的酒漿在柔和的光線下,泛著醉人的幽幽色彩,她輕聲說道:「我在想,是不是哪一天我年老色衰時,你為了拋棄我,又怕我發瘋給你帶來麻煩,從而不得已,下蠱害死我呢?」

    「怎麼可能?」中年男子俯身,嗅著付明蘭的髮絲,再順到耳邊,向下到如天鵝般潔白的脖頸上,溫和輕柔地說道:「如果你真有那一天,我或許真的會那麼做,但……相信我,至少在我老態龍鍾,沒有了在女人身體上衝動的能力之前,我不會允許你年老色衰的。」

    付明蘭扭頭輕輕吻了吻男人的嘴唇,微笑道:「謝謝。」

    中年男人叫肖成坤,湘江省人士,四十八歲。兩人相識不足一年,任誰也不會想到,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的付明蘭,會和一個四十八歲,有兩個孩子的中年男子走到一起,而且,還扮演了一個第三者的不光彩角色,直接導致肖成坤與有著二十多年夫妻感情的妻子,離婚。

    那是去年夏末起初時節,付明蘭去湘江旅遊,在一個民俗客棧住下的當晚,獨自一人在幽靜的湖畔小亭下喝酒,肖成坤走過去,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的對面,並且用一句話,讓她把到嘴邊的刻薄驅趕話語嚥下:「青春已去難追回,但,我可以幫你把今天的美麗,延續到二十年,甚至更久以後。」

    「你看我像是一個容易被騙的傻女人嗎?」付明蘭冷笑道。

    「不,你非常聰明。」付明蘭點了一杯酒,不慌不忙地說道:「你現在可以回去了,明天早上,你會發現自己的不同,然後,你會來這裡找我的。」

    這種猶若江湖騙子的話語,付明蘭當然不屑於理會,她起身離開。

    但第二天清晨,當她一覺醒來,洗漱過後坐在梳妝鏡前,準備靜心化妝時,她發現,自己……年輕了許多——說不出為什麼,魚尾紋還在,不太明顯但確實有了的眼袋,也在,但,就是感覺年輕了許多,也許,是還沒有化妝,魚尾紋卻稍減了一些?或者,眼袋沒那麼明顯了?又或者,皮膚緊致、光滑了許多?

    她心懷疑慮地去了那座湖畔的小亭,見到了淡然坐在小亭裡品茶,獨自對弈,穿著淺色練功服,頗有仙風道骨之姿的肖成坤。

    那一天,她和肖成坤聊了許多。

    後來,她開始不受控制地,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主動聯繫肖成坤,因為每每和肖成坤見面,又或者僅僅是一次通電話,第二天都會感覺到自己年輕了許多。而一旦多日不聯繫肖成坤,聽不到他的聲音,就會覺得自己老了許多。

    直到有一天,付明蘭將這種心理的疑惑,當面道出時,肖成坤坦率地告訴她:「古語有云,駐顏有術,其實指的是,流傳了數千上萬年的玄學術法,而我,是一位當代玄師……我知道這種話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事實如此。」

    「暫時可以相信你。」付明蘭理智得有些過分地直接問道:「那麼,為什麼主動找上我,幫我?」

    「緣。」肖成坤說道:「命中注定的姻緣,而我,不希望下半生陪伴我到老的愛人,在我的關注下,一天天的變老,所以,我要給予你美麗永駐的權力。」

    這個世界上,各種肉麻的情話有很多。

    但從一個四十八歲,仙風道骨、氣質脫塵到有些怪異的中年男子口中,說出這樣飄渺玄乎的請話來,卻輕而易舉地俘虜了一向強勢得近乎變態的付明蘭的心。

    她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

    已經無法離開他了!

    也許最初是為了自己的容顏,自己的美麗,自己的情緒,有所依賴。而如今,卻是真正的愛上了這個四十八歲,仍舊能勇於追求愛情,而且身份極為神秘、氣質又堪稱上佳的男人。

    強勢的她,很直接地要求肖成坤,必須離婚,離開他的孩子們。

    肖成坤毫不猶豫地答應——當命中注定的愛情來到,和老妻的緣分自然盡,兒女也已經長大,不再需要他過多的照料。

    付明蘭要求,必須和她一起去京城生活,因為她的事業在京城。

    肖成坤毫不猶豫地答應,把房產及五百萬的存款留給原配,然後賣掉了客棧、公司,將存有一千五百萬的存折交給了付明蘭,並跟著她來到了京城生活——他,不會,也斷然做不到讓愛人,讓女人養活,所以他很快在京城租下了一套古樸的兩進四合院,並經營起了一家看似普通,實則高端雅靜的明蘭茶棧。

    但凡去過明蘭茶棧的人士,都會在需要一個幽靜會友、談事的地點時,首先選擇明蘭茶棧。

    這天下午。

    付明蘭很早下班,開車到明蘭茶棧喝茶,靜心。

    中午陪客戶吃飯時,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劉石和林波兩人聯手鬧得丟丟了面子,付明蘭的心情極度煩躁,惱恨——她的性格本就極端,更何況,又是林波這樣一個以前的下屬,如今一個小公司的老闆,一個,前段時間自己還屈尊談合作的年輕男子,當眾給她難堪,讓她下不來台……付明蘭怎能受得了?

    她恨不得,將林波碎屍萬段!

    肖成坤看出了付明蘭的焦躁和仇恨情緒,並輕易地讓她把心裡的憋憤講了出來。

    然後,肖成坤微笑著、寵溺地對付明蘭說:「唔,看來林波是一個年輕的、不可多得的天才,這樣的人,讓他失去聰慧的天賦優勢,應該會很痛苦的吧?」

    「你能做到嗎?」付明蘭驚喜道——她,很清楚肖成坤那種神乎其神的玄法,不是假的!

    「不超過三天。」肖成坤笑道:「林波不會成為傻子,表面上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但……以後,你可以盡情地嘲諷他,是一個江郎才盡、有心無力的無能之輩。」

    此時此刻。

    付明蘭親吻過自己深愛的男人後,問道:「成功了嗎?」

    「當然。」肖成坤微笑著,就像是自己並沒有做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出門遛彎時,隨手撿起了一張廢紙,投入了垃圾桶,為環境保護做了一份貢獻,而已。
as000538 發表於 2018-8-21 17:48
201章 生活中作法的不便

    一向吝嗇摳門兒的溫朔,似乎因為私事,沒能參與和華遠網絡洽談簽約的事項,故而心存內疚的緣故吧?今晚的他表現相當積極,主動留下來陪林波不說,還在值班醫生、護士面前一通好言相求加金錢開道,竟是安排林波住進了一間沒有其他病號的普通病房。

    急診這邊安排不了單間的病房,而且林波這樣的觀察病號,晚上辦理住院確實不方便,所以醫生和護士看在溫朔的態度「誠懇」出手大方的面子上,幫他通融安排了一間病房。

    漂亮的小護士還特意顯功似的,對溫朔說:「這樣安排,你晚上陪床也能休息一下。」

    溫朔自然連連道謝,他一手舉著吊瓶,一手扶著林波來到病房,先掛好吊瓶,又把被褥疊好放在床頭,再小心翼翼地扶著林波倚在被褥上半躺半靠,這樣更舒服些……

    細心的呵護照顧,把林波感動得不行,差點兒沒忍住掉下幾滴淚來。

    溫朔坐在旁邊的病床上,看著輸液管中一滴一滴下落的藥液,恨不得藥液趕緊滴完。

    趕到醫院第一眼看到林波的時候,溫朔就看出了異常,臉色蒼白的林波,眉眼之間分明透著尋常人看不出來,但在玄士眼裡極為濃重的青黑色陰邪之氣。

    邪孽侵體!

    那一刻,溫朔根本顧不得想太多,當即上前翻開林波的眼皮查看,眼白泛青,瞳孔中有陰氣如絲纏繞,眼瞼血絲發黑。雖然醫生喝止了他掐開嘴看裡面的情況,但溫朔判斷,林波的舌苔上,十有八、九已經是白芽暗生了。

    邪孽侵體速度如此之快,而且相當嚴重,並迅疾導致他精神狀態失常……

    應該是被人下了蠱!

    是誰幹的?

    現在,溫朔根本顧不得去琢磨是誰下得蠱,他必須盡快把蠱毒從林波的體內拔除掉——友情是首要原因,而且讓胖子惱火和擔憂的是,這種蠱毒既然從最初就先行侵伐了林波的頭腦,而不是身體其它器官,比如爛其體膚,傷及內臟等等,那麼就可以確定,下蠱的人,目標就是傷及林波的頭腦,而林波的頭腦……

    他媽的,那是朔遠軟件開發有限責任公司的核心,是公司的擎天之柱!沒有林波在軟件開發方面的天賦和學識、經驗,公司別說繼續發展了,分分鐘就得關門!

    同樣,林波的頭腦和天賦,在胖子看來那就是公司的,也是自己的錢袋子,是聚寶盆!

    這錢袋子破了,聚寶盆漏了……

    那怎麼行?!

    要了胖子的親命啊!

    「來來來,喝口水,閉上眼睛什麼都別想,好好休息,啊!」溫朔從肩包裡取出那半瓶礦泉水,擰開蓋子,不由分說地遞到了林波的嘴邊,林波不好意思拒絕,只得尷尬訕笑著喝了兩口——有些古怪的滋味兒,水好像不太乾淨,裡面有雜質吧?

    但,林波不好意思說出來。

    餵他喝了兩口水,溫朔擰上瓶蓋,把瓶子塞回肩包,又把肩包摘下來放到一旁,起身繞到病床另一側,道:「林哥,我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和人學過點兒按捏頭部穴位的手法,可以緩解酒後或者是碰撞外傷導致的頭痛,來,我給你按按,肯定管用。」

    「不用不用……」林波尷尬地抬手拒絕道:「溫朔,我已經給大家添了這麼多麻煩,你又留下來照顧我,真是,我心裡面特內疚……」

    「別介啊!」溫朔笑道:「見外了不是?你是咱們公司的大功臣,你早點兒養好了傷,咱們公司早點兒研發出新的產品……別的不說,就為了錢,我也得好好照顧你不是?」

    「你看你這話說的,我……」林波感動得不知說什麼是好。

    溫朔不容他再拒絕,雙手抬起,食指張開,在林波頭上力道適中地按捏起來。

    而林波,幾乎是立刻感覺到了效果——額頭傷口處的腫脹、麻木好了許多,頭部、腦子裡醉酒後的疼痛,也好了許多。而且,他隱隱然感覺,隨著溫朔的十指按捏,似乎有一道道輕柔的氣流,循著頭皮沁入到了腦海之中,安撫著他所有的情緒……

    「多注意休息,別想太多,感覺好些了,就閉上眼睡覺吧,我在你旁邊守著呢,別擔心……」溫朔輕輕地,緩緩地說著話。

    林波的意識越來越放鬆,感覺通體舒坦,漸漸地睡著了,睡得很沉,很沉。

    其實溫朔哪兒懂得什麼按捏手法?

    剛才先讓林波喝下含護身辟邪符的水,以符菉的功效,雖然無法拔除蠱毒,但,可以讓蠱毒感受到威脅,從而暫時放棄對林波頭腦意識的侵害,本能地去應對護身辟邪符的作用力。

    這種有點兒「圍魏救趙」意思的緩解蠱毒方法,存在一定的弊端,首先是效果不會太好,無法根除,其次是,如果不能盡快拔除蠱毒,一旦蠱毒噬盡了護身辟邪符的玄法效能,就會挾更為狠戾狂躁之勢,加大對受體思維的侵伐傷害。

    溫朔現在,就是要暫時把蠱毒對林波思維的侵伐控制住。

    因為他需要時間,現在起壇作法是不行的。雖然自己給醫生抽屜裡塞了一百元錢,給值班護士的兜裡也塞了一百元,從而讓林波住進了這間沒有旁人打攪的病房,但在林波輸完藥液之前,還是不能起壇作法的,因為,護士隨時都有可能進來查看——人之常情,好端端拿了一百塊錢,自然要好好表現、服務周到嘛!

    果然,那位小護士很快來到了病房,掛著滿臉的親切,還有那麼一絲羞澀的笑容,看到林波安詳地睡著,便上前輕聲問道:「病人……睡著了?」

    「嗯,剛睡著。」溫朔憨憨地點頭。

    「你們是什麼公司啊?」小護士有些好奇和羨慕地說道:「真好,他受這麼點兒小傷,就來了這麼多的同事。」

    「他是我們公司總經理!」溫朔認真說道。

    「哦,那你……」

    本來心情不大好,正要想些事情的胖子,被這位拿了錢自然變得熱情許多的護士,給搞得略有些煩躁,但他還是保持著禮貌的微笑,道:「我是公司副總。」

    「哇!」小護士果然驚奇道:「你看起來,好像,好像還沒我大吧?就已經是副總啦?」

    胖子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許多,被一位漂亮的護士如此驚訝,又透著羨慕,略帶些崇拜的眼神注視……他媽的,是男人都會飄飄然,於是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道:「小公司。」

    「呀,我想起來了,你是……京大南街朔遠網吧的老闆對吧?」小護士突然興奮起來,然後趕緊摀住嘴,小心地看了看熟睡的林波,確認沒有被她吵醒,這才在溫朔詫異的目光中,臉頰羞紅略帶歉意地小聲說道:「我,我去過你們網吧好幾次了,也見過你,還聽別人說起過你的一些事跡,那,我還知道,你還是京城大學的大一學生呢,考古系的,對不對?」

    「嗯,對對對。」胖子美得眼睛都瞇在了一起。

    小護士更加開心激動,雙手在鼓鼓囊囊的胸口前攥著,眼睛裡冒著星星注視著胖子白白淨淨的臉龐,輕咬朱唇羞澀地說道:「你可真棒,大一就能開了兩個網吧,還,還是一個公司的副總……那個,我叫劉小芸,很高興認識你。」

    「啊,我也很榮幸。」

    「這一百塊錢,我,不能要……」劉小芸從兜裡掏出那一張百元鈔票,大大方方地抓起溫朔的手,然後塞進他的手裡,在溫朔想要說些什麼客氣話時,先行開口道:「幫個忙還收你的錢,那還叫朋友嗎?再說了,我們醫院有規定,不許亂收病人和病人家屬的錢財,一經發現立即開除,你想害死我啊?」

    「不會不會,怎麼會?」溫朔嘿嘿訕笑,心裡卻是美得不行——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遇到陌生的漂亮女孩子,如此主動又熱情地和自己嘮嗑,三兩句話就把自己當朋友啦?

    由此可見,男人長得帥,和女人長得漂亮一樣,容易給自己帶來麻煩啊!

    胖子感慨無奈。

    急診科晚上,尤其是到了後半夜,一般情況下沒什麼事兒,所以值班護士似乎,很清閒。

    溫朔發現,劉小芸好像打算和他徹夜暢聊……

    瓶中藥液輸完,劉小芸拔了針頭,拿著藥瓶、輸液管快走到門口時,轉身張口想要說什麼,溫朔心裡頗為遺憾地搶在她前面說道:「哎,輸完液我也能踏實睡一覺咯,這一天天的,快累死了……」

    劉小芸本想說一會兒再過來聊天的,聽溫朔這般似自言自語的話,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嚥下,衝著溫朔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扭著窈窕的腰肢豐-臀出去,順手把門關上了。

    聽著腳步聲遠去,已然躺下的溫朔彈身而起,到門口小心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然後把門閂插上。

    回到林波身旁,溫朔抬起右手,食指摁在林波的額頭上,細細感應一番,確認其還處在熟睡狀態,護身辟邪符的功效還有那麼一點點,並查探出蠱毒的量並不大,而且,蠱毒只是聚集在腦海中,並未在全身擴散的跡象。
as000538 發表於 2018-8-21 17:49
202章 多功能「小氣」

    急忙把肩包拿過來,從裡面翻找出寧心護身符、引煞符、鎮煞符、驅煞雷符各一張。

    他先誦咒將寧心護身符貼在了林波的額頭上——有之前自己以氣機制林波穴道安其心神,昏其意識,現在又有寧心護身符作用,可以讓林波睡得更沉,很難被吵醒。

    接下來,溫朔把引煞符、鎮煞符各一張,放置在林波頭部的左右兩側,又輕輕掰開林波的嘴,將折疊好的驅煞雷符,小心塞進了林波的嘴裡,讓他含-住。

    咬破右手食指尖,在林波左耳邊放置的引煞符上,輕輕勾畫陰陽,點五行之斑。

    一般情況下,拔除蠱毒有兩種方法:

    其一,引蠱出體,封禁蠱毒,再以火燒之;

    其二,以勢不可擋之威,迅速擊殺!

    各有優勢。

    第一種較麻煩,需要在起壇作法前做好充分的準備,優點是安全性較高,對受害者沒有副作用,作法者遭受反噬的風險性也可以控制到最低,成功率也相當高;

    第二種方法,速度快,立竿見影,但對於受害者來講,必然會承受一定幅度的玄法傷害,這就好像在體內動手術似的,開膛破肚取毒瘤,手術成功了,人也會元氣大傷。

    至於副作用傷害的大或者小,完全取決於準備是否充分、作法玄士的修為高低、經驗豐富與否、心態如何……

    而林波這種情況,雖然蠱毒下的不重,下蠱的玄士明顯沒打算要他的命,但,蠱毒的侵伐速度太快,事發又如此突然,所以,如果想要完全確保林波不會留下蠱毒發作的後遺症,就必須採用第二種方法,以最快速度拔除蠱毒。

    問題是,所有的玄士,都不可能未雨綢繆到每天隨身攜帶著各種各樣早已準備好的符菉,因為這類玄法害人或者邪孽異物害人的事情,不可能經常遇到,帶著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符菉在身上,實在是多此一舉,還容易被人發現、懷疑。

    更何況,符菉一般都有固定的時效性,時間長了其玄法效能也會在大自然的緩慢滲透侵蝕下失效。

    溫朔隨身攜帶的這些符菉,還是上次未雨綢繆防備窺伺網吧的不知名玄士時,書符多張,結果那天晚上只用了一張符菉,輔助自己感應分析了邢一強的風水玄法波動,剩下的這些符菉,就一直放在肩包的暗兜裡,以備不時之需。

    嚴格來講,引煞符、鎮煞符、驅煞雷符,其實並不適合用來拔除蠱毒。尤其是需要迅速擊殺蠱毒時,最好應該以「巽木周祭符」、「坎雷淨水符」、「四象金水符」、「五雷驅煞符」布下「誅妖法陣」,以法陣之威入受害者體內先控制住蠱毒,隨即,作法五雷驅煞,將蠱毒的惡性瞬間摧垮,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借助「誅妖法陣」將蠱毒強行拔出體外,再進行淨化消滅。

    這樣,才能最大程度減輕作法的副作用。

    可這不是沒有準備,也來不及準備嘛,老話說「能拔膿就是好膏藥」,有,總比沒有強吧?

    而且,溫朔手裡雖然沒有可以長效性、多功能的法器,但他有一個比很多高品法器更好使的寶貝——小氣!

    長時間以來的調教,小氣現在的靈性越來越足。

    雖然還做不到清晰準確明悟主人的所有吩咐,但,至少被打得……調教得在吃飯方面聽話多了,讓它吃才敢吃,沒有明確下達的指示,絕對不敢吃,而且,讓它吃的時候,也不敢不吃。

    假如沒有小氣的存在,溫朔現在只能再以護身辟邪符,去盡可能拖住蠱毒對林波的侵害,然後抓緊時間趕緊回去書符,為起壇作法做好充分準備。因為,他絕不敢在沒有足夠把握的情況下,悍然作法擊殺處在林波腦海中的蠱毒,那樣的話,稍有差池就會要了林波的命。而且,溫朔更不會冒險草草地起壇作法,把蠱毒引出來擊殺,因為蠱毒最怕自然陰陽五行之勢,一旦出體,就會瘋了一樣尋找新的宿體,而身在旁邊的溫朔,必然是首選目標。

    太危險了!

    可是,侵伐性如此強烈的蠱毒,有過一次護身辟邪符震懾的影響之後,蠱毒很可能不再理會這種不會給它帶來實質傷害的東西,轉而愈加暴戾地去侵伐林波的思維意識。

    這,是此類蠱毒的特性。

    一旦出現上述狀況,也許還沒等溫朔做好準備,蠱毒就已然完成了其既定的侵害,與宿體意識融合在一起,成為一個永久性的後遺症。

    溫朔把玉珮摘下來,放到了「引煞符」上,然後小心翼翼,警惕心十足地往後退了三步,默念法咒,心法流轉,左手掐決在胸前,右手掐決置於左手背上。

    氣機透體而出,直達玉珮法陣和引煞符上。

    之後,引煞符開始緩緩燃燒——詭異的燃燒,火勢屬陰,不會傷及林波的髮膚,不會波及哪怕緊貼著的床單布料。

    陣陣肉眼難見的氣息波動,裊裊環繞,覆蓋了林波的臉頰、頭顱。

    溫朔能清晰地感應到,林波頭顱中的蠱毒,開始出現了躁動的跡象,受生機氣血,以及小氣那種獨特的陰煞氣機所吸引,蠱毒想要從七竅中探出,但林波雙目處在闔閉狀態,右耳邊有鎮煞符之威,嘴裡的五雷驅煞符更是讓蠱毒不敢接近口鼻,只得從左耳中悄然探出一縷,試探一番後,迅疾鑽入了引煞符中,隨即開始伸張著它的觸角,將玉珮包容,藉著引煞符上的氣血補充,一氣鑽入了玉珮。

    在小氣感應到入侵,驟然發飆,而蠱毒也反應極快地迅速想要退出的霎那間,溫朔掐決誦咒,作五雷驅煞之法,但見林波口中符菉、右耳旁的符菉,全部爆出一團火光,旋即燃盡。

    一股罡猛無比的玄法之力,環繞包裹在了玉珮上,配合玉珮上本就有的法陣,兩符接陰陽能封煞,符法助法陣,困妖。

    溫朔向小氣下達了開飯的指令。

    小氣毫不遲疑地撲向了傷人可以,但在邪孽異物,在所有蠱毒中都顯得極為弱小的那點兒蠱毒,被封在玉珮法陣之中,又遭受成了精的小氣撲食,蠱毒放佛躲藏在石頭下的蜈蚣群,當石頭掀開時,立刻四散逃命,卻只能附著在玉珮的法陣上狂躁絕望地掙扎,被小氣撲上去,如饕餮般大飽口福——多久沒有吞噬過真正的陰邪之物了?

    引出蠱毒耗時十幾分鐘,而將蠱毒封入玉珮法陣中,小氣上去瘋狂撲食,僅僅用了二十幾秒。

    溫朔緩緩收功,將玉珮拿起來,戴在了脖子上。

    察覺到終於能換換口味,大飽口福的小氣,活躍度相當之高,溫朔當即渡入一縷氣機,將小氣一頓暴打!

    直到小氣乖乖地縮成了一個點,不敢動彈分毫,溫朔這才舒展著胳膊腿兒,走到床邊仰面躺成了一個大字,雙手枕在頭下,睜大眼看著白淨的房頂,心裡忿忿地想著:

    「是誰,想害老子的朋友?!」

    「誰他媽,膽敢毀老子的聚寶盆?!」

    溫朔首先想到的,自然是付明蘭,因為林波這類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性格又老實,從不會主動惹事生非,遇到不公不法等不願看的事,甚至是傷及到自己,他多半也會選擇忍讓,和他有過節、有仇恨的人,可以說,屈指可數!

    而付明蘭,恰恰是今天剛被林波和劉石兩人擠兌得丟了顏面。付明蘭那是什麼性格?據談合作意向之前林波的講述,此女單身多年,工作能力很強,而且作風硬朗不輸男性,慣於頤指氣使……所以,付明蘭這種單身至今的女強人,自負傲慢慣了,遇到這般當眾打擊,八成會施展渾身解數,不死不休地撒潑。

    問題是,這種事兒沒有真憑實據,溫朔也沒有寧錯殺不放過的變態狠毒性格!

    除了付明蘭,王漢新也有可能……

    而且,可能性更大!

    因為王漢新和郭盛華關係不錯,而郭盛華,現在是風水大師荊白手裡的凱子——如果王漢新通過郭盛華,知道了荊白玄士的身份,再不惜代價地花大價錢聘請荊白,或者荊白的某個徒弟來給林波下蠱的話,溫朔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因為,王漢新對林波,乃至對他溫朔、對蠍子張堅,都極為痛恨,在針對林波的報復行為中,幾次沒能得逞還吃了憋,以他的為人品行,做得出不擇手段報復的事情來。

    再者,上次荊白的大徒弟被暴打一頓,荊白還賠上了三十萬元錢,難道他就真的甘心認栽,沒點兒別的小心思?

    這種人言而無信,上次就把老子的身份給賣了!

    溫朔咬牙切齒:「他媽的,出賣老子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呢!所以這次,甭管是不是荊白幹的,都得找他點兒麻煩!」

    天剛濛濛亮。

    盤膝打坐休眠幾個小時的溫朔,早已養成的生物鐘把他喚醒,看了看旁邊床鋪上,醉酒後又受蠱毒侵害,精神極度疲累勞乏的林波,蠱毒被除,睡得極為香甜。

    溫朔起身背上肩包,到醫院外面的公用電話亭,撥通了荊白的手機:「荊先生你好,我是溫朔,昨天晚上,我的朋友被人下了蠱,這筆帳,我打算先記到你頭上。」
as000538 發表於 2018-8-21 17:49
203章 「第一代」江湖人的牽絆

    晨光微露。

    南四環外,緊鄰京良路的「貢口停車場」西北角那套四合院裡,荊白一身白色練功服,動作輕緩地打著太極拳,手臂伸張、跨步踏罡,頗有雲卷雲舒之姿。

    如果這一刻,有徒弟在旁邊觀看,定然能察覺到院落中濃郁的自然五行靈氣,不再如以往荊白晨起打拳時那般,受其引導化虹,翩然緊隨其身,有霞光隱隱。只因為,此時此刻的荊白,心緒無法完全靜下來,與天地相參不足。

    一套拳還未打完,荊白便無奈地收功,面露苦澀笑容——他感覺很冤枉,很……委屈。

    大清早剛起床,就接到了溫朔打來的電話,然後簡簡單單一句話之後,也不待荊白解釋、分說什麼,便掛了電話。荊白拿著手機怔了好半晌,這才強行壓下心頭的鬱結,到院子裡打拳,正所謂「氣浮如流水不安,心境似高山不動。」

    沒這點兒定性,還修行什麼玄法啊?!

    荊白很有定性……

    但今兒打起拳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拿靜不下心來,無法入定進入空靈的狀態。

    那小胖子,也忒不講道理了吧?

    這不是欺負人嗎?

    他的朋友被人下了蠱,憑什麼就先把賬記到我的頭上?再說了,記到我頭上,他又能怎麼樣?

    忿忿著簡單吃過早飯後,荊白看著忙忙碌碌收拾餐桌的妻子,鬢角隱約有了些白髮,忽然心生出一絲愧疚——人生被就應該有自己要去努力實現的目標和理想,但目標和理想過大時,在這條實現的道路上,要付出的代價也會更大、更多。

    比如對家庭的責任、對親情的呵呼。

    那不止是用錢,可以代替的。

    「春秀,這些年……辛苦你了。」荊白略顯動情,頗為感慨地說道:「我一直在外面奔波,你一手把孩子拉扯大,送走了老人,我,真挺對不起你的。」

    吳春秀愣了下,旋即低下頭,大滴大滴的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一邊拭淚,一邊搖頭笑著說道:「說什麼呢,咱們是夫妻,這不都是我該做的嘛,你,你怎麼也學得像那些小年輕似的,說話,說話這麼……見外了呢?」

    「嗯。」荊白苦笑著歎口氣,起身走過去,雙手抬起,扶著妻子的肩膀,認真打量著低下頭,側過臉,不敢、不願、不好意思與他對視的妻子。似乎是第一次發現,比自己還要小兩歲的妻子,外相上看起來,卻比他要大上八、九歲。

    她的皺紋很明顯了,臉上的皮膚也明顯鬆了許多。

    這麼多年,荊白走南闖北,留下妻子在家中伺候老人、養育孩子……而妻子,卻一直任勞任怨,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即便偶爾在荊白面前流露出了不滿、憤怒,她也會輕輕地歎口氣,然後悶在心裡面,在多少個夜晚獨自流淚,獨自撫慰心靈的傷口。

    她是一個沒什麼文化的普通家庭婦女,是一個老實、傳統的婦女,是一個近乎於封建的賢妻良母。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不是凡人,是做大事的人……

    所以,就不能拖男人的後腿。

    可是她也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是個,女人——去年秋天,送走了纏綿病榻兩年多的婆婆,兒子如今讀高二,住校,也不需要她照顧了。半個月前,吳春秀思來想去,終於鼓起勇氣下定了決心,跟著丈夫,照顧他的生活,也……看看,看著他。

    「我,我已經,是個黃臉婆了……」吳春秀尷尬地,淒淒地說道。

    「沒有。」荊白微笑著搖搖頭,道:「我今天去給你買點兒好的化妝品,四十歲的人了,自然比不得年輕人,但你天生長得好看,每天稍微費點兒心,多用一點點時間化化妝,你啊,會比那些二十多歲的女孩子,還要漂亮。」

    吳春秀愣住了。

    化妝?

    這麼多年來,她每天就是洗衣做飯、收拾家務、照顧孩子、伺候老人,哪兒有時間和心思去化妝打扮?再說了,化妝打扮給誰看去?丈夫一年四季很少回家……

    有時候,她看著鏡子裡一天天顯老的自己,再想想丈夫氣質不凡、灑脫大氣和俊朗的樣子,都會心生自卑,覺得難怪丈夫從來不帶自己出門,不帶著自己去見見他那些朋友,也許,是嫌帶一個黃臉婆出門挺沒面子吧?

    「老荊啊。」吳春秀抹了把辛酸淚,很開心很幸福地笑著說道:「你跟我說句實話,我,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只要你實話實說,我不會生氣,更不會和你鬧,你,這麼多年在外面,有沒有……再成一個家啊?」

    荊白愣了愣,旋即將妻子抱在了懷裡,微笑著說道:「除了你之外,我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你知道,我是要成就一番特殊的大事業的,所以,我不會壞了自己的氣運。」

    「那,那……」吳春秀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了丈夫,因為她知道丈夫的秘密,「我以後跟在你身邊,不會拖你的後腿吧?要不,要不我還是回家去吧?」

    「不用。」荊白微笑道:「孩子大了,老人也走了,你在家裡也悶得慌,以後,咱們夫妻就在一起生活,我走到哪兒,都要帶著你……畢竟,我年齡也大了,身邊時常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伴兒,洗洗衣服、做做飯,多好?」

    「嗯嗯嗯。」吳春秀忙不迭點頭,心疼地抬手撫摸著丈夫的臉頰:「這些年我在家,就經常惦記著你,一個大男人在外面奔波忙事業,身邊也沒個貼心的人伺候著,受苦了。」

    「走……」荊白牽住妻子的手,道:「今天咱們去逛商場,給你買幾件衣服,買點兒化妝品。」

    「不用不用,別浪費錢,我那有好些衣服呢。」

    「走吧。」

    ……

    一大早,醫生檢查過林波的狀態後,就笑著說:「沒多大事兒,不過如今天氣熱了,為防止感染和發炎,平時要注意小心,傷口不能沾水,不能喝酒,每天上午來換藥,五天後就可以拆線了……行啦,回去吧,多注意休息。」

    走出醫院,林波心裡還滿滿的歉疚,懊悔著自己昨天逞能,不該喝那麼多酒,還耍酒瘋砸了東西。

    他哪裡會知道,自己經歷了一次凶險。

    一次差點兒導致他過人的天賦、頭腦就此喪失的凶險——那,會比死亡更為痛苦,將毀了他本該精彩璀璨的一生。

    而此刻的溫朔,心裡面還琢磨著,到底是誰要害林波?

    這次沒能得逞,會不會,還有下次?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溫朔。」林波一邊走一邊說道:「這次和華遠網絡簽了合作協議,他們答應,今天就會把三百萬專利授權費,轉到咱們公司的賬戶上。所以,是不是應該給每位員工,都發點兒獎金啊?」

    溫朔愣了下,道:「這剛簽了正式入職合同還沒多久,就要發獎金?」

    「咱們之前的試用合同裡,就專門提到過,看工作成績給予獎勵,並決定試用期後他們正式入職的月薪。」林波談及工作方面,頗為認真地說道:「計時計費軟件是我個人研發的這不假,但後期的製作、升級工作,都是由他們來完成的,我只是給出了一些思路方面的指導。另外,一卡通系統,我提出的概念和思路,當時大家通力合作,加班加點地研發出來,尤其是最初試驗失敗時,大家更是連續奮戰,幾乎每天都要加班,用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完善了軟件系統,溫朔……我覺得,給予他們獎勵是理所應當的。」

    溫朔點點頭,道:「你準備,給多少?」

    「最早我們的決定是,一季度的百分之十盈利,作為員工的績效獎勵。」林波說道:「就按照這麼辦吧。」

    「我靠……」溫朔打了個哆嗦,吃驚道:「這一季度計時計費軟件的淨利潤收入超過了五十萬,再加上這三百萬……三十五萬發給員工,大哥,你瘋了吧?」

    「每個人五萬,多嗎?」林波說道:「他們的月薪加上補助,每個月才八百元啊!」

    「嗯?」溫朔面露疑惑——林波是不是被蠱毒傷到腦子了?簡單的加減乘除都不會算?

    林波繼續說道:「現在中關村IT行業,計算機程序員、軟件設計師等等,平均年薪已經接近了四萬元,我說得是平均啊,有經驗且做出成績的優秀員工,十萬、二十萬的比比皆是……如果,我們不想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優秀程序員、軟件設計師將來被大公司挖走,那麼最好,現在就開始加強他們的團隊意識和感情,這樣的話,將來如果有大公司開出我們給不起的薪水挖他們走時,至少,他們可能會因為感情,因為做出成績後更多的獎金,而選擇留下。」

    「那,那好吧。」溫朔心痛,又有些擔憂林波的腦子,問道:「你確定,是每人五萬嗎?」

    「是啊。」

    「三百五十萬的百分之十是多少?」

    「三十五萬啊。」林波覺得溫朔有些莫名其妙。

    「四,乘以五,是多少?」
as000538 發表於 2018-8-21 17:50
204章 暗流,只能在暗中

    溫朔忽然有那麼一丟丟的懊悔,幹嘛提醒林波啊,他算錯了賬,還能省十五萬呢。

    不過,唉……

    溫朔歎了口氣,這錢是省不下來的,一是財務總監黃芩芷肯定是毫不猶豫地給予獎勵,而且林波不至於傻到那種程度,唐海勇他們更是一個比一個人精。

    最重要的是,摳門兒小氣的胖子,心裡過意不去……

    林波愈發覺得溫朔莫名其妙,竟問這些廢話幹什麼?他怔了下,忽然想到了緣由,不禁笑道:「是七個人好不好?你、我、芩芷,也是公司的員工,我們還領著工資呢。」

    「咦?對啊!我也有份兒!」

    溫朔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林波的腦子沒壞,而且,自己竟然能從公司裡拿到五萬塊錢獎金……他媽的,自從開公司以來,一共才從公司領取了一千五百塊錢。

    手裡攥著好幾萬塊錢零花錢……?

    溫朔從小到大,哪怕是開網吧掙了不少錢,至今已經先後三次,總計投資了一百大幾十萬,可是,他做夢也沒敢想過,身上揣這麼多零花錢過日子。

    他媽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不是逼著老子浪費麼?

    胖子堅決認為,一個人有了太多零花錢,極容易墮落的——自從進入京大以來,掙了不少錢,投資了不少錢,於是幾次三番違背良心和意願,充大方、討人心、收人心,花出去著實不少,反過來想,如果沒有掙到這麼多錢的話,敢大手大腳花麼?

    所以,現成的前車之鑒啊!

    送林波回到公寓,溫朔憤怒地發現,唐海勇他們四個竟然還在睡大覺……

    天地良心啊!

    公司給你們發薪水、補助,如今有準備要給你們每人發五萬元的獎金!

    你們,竟然睡大覺!

    「開工啦!!」溫朔跺腳怒吼一聲。

    剛剛坐到沙發上的林波駭得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他驚愕萬分地看著溫朔,並且在第一時間猜到了溫朔為什麼會生氣,他太瞭解這大胖子的性格了,吝嗇摳門兒,雖然需要大方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仗義、豪爽,但每一分錢花出去,他都會肉疼半天。

    「溫朔,現在才七點。」林波趕緊小聲說道:「大家習慣於晚上幹活兒,所以我給大家規定的上班時間是九點半。」

    「嗯?」溫朔一愣。

    臥室裡,唐海勇幾個人揉著惺忪的睡眼,打開門略顯不忿地看向溫朔和林波。

    溫朔憤怒的神情迅速消失不見,轉而略顯抱怨地說道:「林總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們倒是放心啊,睡得真夠踏實的……」言罷,他覺得自己這番抱怨,還不足以抹平自己剛才不該有的憤怒表現,於是沉下臉,又好像再也裝不下去似的,一點點擠出了笑容,揮揮手對幾個滿臉起床氣的員工說道:「行啦,把你們叫起來,一是讓你們放心,林總的傷勢不打緊,二是,哼!我和林總大早起趕回來準備給你們發獎金,我這心裡疼啊,捨不得啊,你們還在睡覺?!!」

    「我也很心痛,頭更疼了。」林波作勢捂著額頭上的紗布,坐回沙發上哎喲哎喲地呻-吟。

    幾個人立馬眼冒精光,滿是期待:

    「發獎金?」

    「多少錢?」

    「哎喲溫總,您這站著幹什麼?快請坐啊……」

    「我給二位倒水,不,我給你們泡茶……」

    幾個人嘻嘻哈哈忙了個不亦樂乎。

    林波微笑著故意不急著說,瞄了眼溫朔,只見大胖子把自己癱在沙發上,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還掏出煙來點上一顆,更是一副不肯說的模樣。

    幾個人圍著兩位老闆討好不停。

    溫朔擺擺夾著煙的右手,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兒,這才悠悠說道:「林總宣佈吧。」

    林波已經快憋不住了,當即笑著抬起右手,五指張開晃了晃,道:「每人,五萬!」

    「五萬?」

    「哎喲喂……」

    「老闆大氣!」

    「老闆大方!」

    「我給老闆揉揉肩,敲敲腿……」

    幾個人嘻嘻哈哈鬧做一團,哪兒還有半點睏意?

    說笑一番後,溫朔又招呼徐鵬過來,做出一副領導關心員工的模樣,檢查了一下徐鵬手背和胳膊上的抓痕,在幾個人的哄笑和林波頗為尷尬的道歉中,胖子也放下了心。

    蠱毒這種東西忒邪行,雖然他第一時間判斷出了林波被人下的蠱毒並不算太重,但蠱毒的侵伐性太強了,所以溫朔擔心林波在蠱毒發作的狀態下,撓破徐鵬的皮膚時,會有少許蠱毒附著在徐鵬的傷口處,從而再導致徐鵬出問題。

    其實這種危險性並不大,但溫朔向來小翼,慣於未雨綢繆,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

    以護身辟邪符融水,讓人喝下,足以逼退少許附著在肌膚上的蠱毒了。因為特定侵伐腦部的蠱毒,在附著於肌膚淺層傷口時,一是容易受到大自然的傷害,二是不適應肌膚淺層的生存環境,只有在幸運避過大自然的傷害,並且適應了肌膚淺層的生存環境後,才會循著皮膚下層的血液侵入體內。

    說笑一番後,溫朔起身故意瞪著眼說道:「下午黃總會給你們發獎金的,趕緊洗漱下樓吃早飯去,好好工作,表現不好直接扣除所有獎金!那,一會兒回來記得給林總捎早點。」

    「溫總,一起吃早飯唄。」徐鵬笑嘻嘻地說道。

    「少來這一套,想讓我請客吧?」溫朔一副斤斤計較的吝嗇模樣,嘟嘟囔囔地往外走去。

    幾個人全部哄笑起來。

    相處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溫朔小氣摳門兒,但,他不吝嗇,他只是在原則問題上較真,講道理——只要你在道理上能講得過他,他絕對會很大方……當然,大多數需要大方的時候,不需要誰去和溫朔講道理,因為他已經大方了。

    而大多數有人向他講道理的情況下,溫朔多半會不通人情,甚至蠻橫地堅決懟回去。

    那是因為,對方不講道理,對方想占溫朔的便宜!

    到外面反手把門關上,溫朔瞄了眼樓上樓下和隔壁的門,然後飛快地從肩包裡掏出一張五雷驅煞符、一張鎮煞符,默念法咒,氣機流轉,食指拇指夾著符菉輕輕一抖,兩張符菉驟然爆起一團火光,迅疾燃盡,灰燼四散飄落。

    而溫朔,已然蹲下身,右手食指沾了些唾液,在地上勾書一道無痕五雷驅煞符,又擰身在門上半米高的位置勾書一道無痕鎮煞符,再在旁側的牆壁上勾書無痕陰陽,分四象,點五行!

    用時不到一分鐘。

    溫朔便布下了簡單的「驅煞鎮宅陰陽法陣」

    剛剛收功站起身來,隔壁的門打開了,一個長髮披肩,穿著幾近透明吊帶睡裙的年輕女子探出頭來,一眼看到溫朔站在門外,卻全然不在意自己春-光大-洩,伸手砰砰砰地敲了幾下隔壁朔遠軟件公司的門,脆生生地怒道:「大早起的發什麼瘋啊?吵死人啦!本來不想搭理你們,沒完啦?!一幫神經病!哼!」

    胖子愕然。

    這女的探著身子,那吊帶睡裙的低胸領口,幾乎完全把裡面那一對白兔露了出來,而且玉臂如蔥藕,肩膀鎖骨極為好看,光潔得像是抹了油,真是……

    注意到胖子在盯著看,美女一抬頭瞪視向胖子,正待要開口喝斥,胖子卻搶先往後退了一步,雙臂抱住胸口做出驚恐萬狀的模樣,活像是一個穿著吊帶超薄透明睡裙的美女,遇到了一個只穿了內褲的大色狼,緊張地說道:「你,你要幹什麼?」

    美女愣了愣,旋即噗哧一聲忍不住笑了,抿嘴縮回屋內,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胖子舒了口氣,聽著自家公司內已經安靜了,這才蹬蹬蹬地下樓。

    這幫笨蛋啊!

    放著這麼一號大美女就在隔壁,竟然不懂得近水樓台……

    唉!

    給他們多發點兒獎金也是應該的,就當可憐他們吧,否則,胖子著實擔心他們這輩子能不能娶到媳婦兒。

    一上午的時間轉眼過去。

    公司那邊布下的「驅煞鎮宅陰陽法陣」,並沒有傳來任何感應到玄法的信號,溫朔心裡稍稍踏實了一些,想必,針對林波下蠱的人,並沒有時刻關注著林波,也許此刻正悠然自得地等待著,幾天後就可以看到一個表面沒有任何異常,實質上頭腦已經遭受到無形傷害的林波。

    然而踏實過後,溫朔隨即又開始犯愁。

    敵暗我明,這類突發性的事件,簡直防不勝防——由於自身修為所限,而且沒有充足時間準備,所以溫朔布在公司門外的「驅煞鎮宅陰陽法陣」,時效性不會超過三天。

    如果不能盡快找到下蠱的人,那也就意味著,以後的每一條都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了。

    而荊白,到現在都沒給回復!

    這讓溫朔格外憤怒:「大爺的,這是無視了老子的威脅啊!他幹了那種不講道理的事情,出賣了老子,竟然還,還心安理得?難不成,老傢伙做賊心虛,真是他或者他徒弟干的?」

    欺人太甚!

    午飯後,溫朔像一條受傷的老狼,在網吧的辦公室裡呲著牙來回轉磨。

    忽然,半敞著的房門外,張堅輕聲道:「老大,有人找……」

    「誰?」溫朔不耐煩地問道。

    張堅推門進來,頗為疑惑地說道:「是,上次我在郭老闆辦公室裡見到的那位……」

    「讓他進來!」
as000538 發表於 2018-8-21 17:51
205章 借題發揮

    荊白沒有向溫朔表達他的無辜和委屈,也沒有指責溫朔不分青紅皂白的欲加之罪。

    他只是很平靜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很平靜地對溫朔詳細闡述了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現實,他說:「你看,這便是玄門的江湖了……如果你不是玄士,那麼這件事就會這樣毫無波瀾地平穩過去,沒有人知道林波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代價不過是一個天才無聲無息間墜落,他本該精彩奪目的人生,就此平凡,也許,他會在無數個夜晚懊喪自己江郎才盡,也許,因禍得福過上一輩子處在底層,卻踏實、安穩的幸福生活。」

    「我可以理解你內心的憤怒,因為己身的利益受到了無理的侵犯,也因為,你自私,甚至是膽怯地希望,在自己的生活中,你,是唯一的存在。」

    「這,無可厚非。其實不止是你,任何修行玄法的人,都曾無數次地想像過,在這個世界上,憑借己身遠超常理的玄法,輕鬆獲取尋常人得不到的名、利,過上幸福安樂的生活,偶遇不平、不公,可以瀟灑無羈地快意恩仇。」

    「然而滾滾紅塵紛紛俗世中,誰又能做到唯一?」

    「如果你不是玄士,你可以對身邊發生的任何異常事件無動於衷,甚至是自己的親朋遭遇不測,也會認為是巧合、是倒霉……這是俗世紅塵。但,你是玄士,所以幾乎每個人都會遇到、都會聽說的身邊異常事,你會更清楚地知道,是真的氣運衰落,巧合之下倒了霉,還是遭受到了人為的侵犯、毒害……」

    「盛世之下,玄門當興!」

    「一名玄士,既然做不到斬斷三情,不肯出家脫離紅塵,隱修世外,那麼,就必須坦然面對俗世中的一切,面對江湖的成長和復興,看著它逐漸繁榮……」

    ……

    ……

    溫朔很認真地聽著,直到等了許久荊白都沒有再說什麼,並且用略顯期待的眼神,等著他給予回應時,溫朔才撓了撓頭,一臉詫異地問道:「你和我說這些廢話的目的,是什麼?」

    廢話?

    目的?!

    荊白差點兒忍不住用自己的腦袋撞爛面前的茶几,他使勁攥著拳壓下憤懣,大師風範不減地淡然說道:「是坦率的拉攏、結交!獨木不成林,在玄門江湖復興之際,在波瀾壯闊的江湖路上,我們每一個身處其中的玄士,都需要助力,不是麼?」

    「少來這一套!」溫朔一瞪眼,怒道:「本來我還覺得下蠱這事兒不是你幹的,現在我明白了,感情你是故意下蠱害人,逼著我理解你這些廢話,然後跟著你一起趟渾水去?!」

    「……」荊白愕然:「真不是我幹的。」

    「就是你幹的!」

    「不是!」

    「就是……」

    荊白抓狂了,自己明明是苦口婆心好心好意為這個胖子解惑,希望他能正視現實,然後咱們攜手踏上江湖路,共創偉業……怎麼落進胖子的耳朵裡,倒成了自己居心叵測,而且,還用卑鄙的手段,在迫使胖子從光明大道的幸福生活中走入歧途?!

    「溫朔,我修的是相術,不會下蠱啊!」荊白苦澀道。

    「呵!」溫朔撇撇嘴,冷笑道:「像你這麼會拉攏、會結交的高人,當然不會獨木成林,你肯定也有修行玄學各門之術的朋友,隨便拉一個助力幹這種生孩子沒**兒的事情,自己還可以置身事外,一副無辜的模樣!」

    「好吧好吧!」荊白怒了,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你認定了是我幹的,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溫朔一瞪眼,擼起袖子凶巴巴地站起來說道:「耍無賴是吧?」

    「我說你……」荊白駭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失態往後仰著身子:「咱們到底是誰在耍無賴啊?」

    「你說我無賴?!」溫朔愈發憤怒,逼了上來。

    荊白深深懊悔自己剛才的失態,他迅速坐正了身子,大師範兒瞬間上身,淡淡地說道:「生氣了,無非是拳腳相加罷了,殺了我又能怎樣?你還是要提心吊膽地尋找、等待著下蠱的人出現,矛盾地期待著最好別再出現。」

    這句話,一下擊中了胖子的軟肋,他像是被扎破的氣球般,迅速縮回到了椅子上,歎口氣說道:「不管怎麼說吧,這件事,你總要給我個交代。」

    「不是我幹的,憑什麼要我給你交代?」荊白怒道。

    「那你出爾反爾,告訴郭盛華我是玄士的事情……」溫朔瞪著眼又擼起了袖子,「怎麼說?」

    「我沒告訴他,是他自己猜出來的!」

    「喲呵?」溫朔冷笑。

    荊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種騙自己的話,在明人面前說出來,確實挺丟臉,挺跌份兒的!

    「好吧。」荊白苦澀一笑,道:「當時那個綽號蠍子的青年,和王漢新鬧得不可開交,矛盾衝突有惡化的跡象,郭盛華搖擺不定。我不希望你和郭盛華之間爆發衝突,其一,你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應對郭盛華和王漢新,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其二,我也不希望看到你絕望憤怒時,和郭盛華、王漢新玉石俱焚,那樣的話,會給我造成利益上的損失,畢竟,釣到一條大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只能以隱晦的言語,去提醒、警告郭盛華,讓他自己猜出你的身份,並由此迅速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壓制王漢新,支持你和張堅。」

    說到這裡,他一攤手,微笑道:「事實證明,一切皆大歡喜了,不是麼?」

    胖子怔住,他不得不承認,荊白這麼做是對的。

    「你看……」荊白接著說道:「事後我並沒有去解釋什麼,也沒有再和你聯繫,更沒有表功,因為在我看來,這都是應該做的,也是,我的誠意。」

    「主要是為了讓郭盛華更相信你吧?」溫朔很直接地一語道破荊白的心思,道:「三十萬精神撫慰金,出賣我的事兒咱們就算揭過去了。否則,別怪我攪你的局!」

    荊白愕然。

    換誰也無法接受,好端端莫名其妙地就被人訛詐三十萬……精神撫慰金?!

    這無恥的小胖子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而且,事情過去這麼久之後,突然又因為別人給溫朔的朋友下了蠱,於是暫時找不到下蠱者的溫朔,就揮著刀子不分青紅皂白地要一鍋端,要和所有懷疑對像秋後算賬?!

    這是欺負人啊!

    「講道理!」溫朔豎起食指,道:「咱不說精神賠償了,你利用我的身份,給郭盛華設局,賺了錢最起碼得分我一點兒利潤吧?」

    荊白緩緩起身,陰沉著臉說道:「我現在沒錢,半年後,給你。」

    「打欠條!」溫朔立馬說道。

    「我的人品,名氣,不值三十萬嗎?」荊白怒道。

    「你的人品,名氣,值三千萬……」溫朔很認真地說道:「可是,半年後你人跑得沒影了,我上哪兒找去?鬼知道你會不會故意下套不還錢,讓我為了找你要錢,為了拿捏你的人品和名望,從而自己趟進玄門江湖的渾水裡。荊大師啊,您是前輩,以後少做這些下作的事兒,行不行?往嚴重了說,您這不是自己拆自己的牌坊嘛。」

    荊白咬牙切齒地掏出了一張名片拍在茶几上,道:「我現在真沒錢,但我有公司,有產業,就在京城,跑不了!」

    言罷,他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哎哎,你把話說清楚了……」

    胖子一副被人坑了的懊喪模樣,搖頭歎氣地走到茶几旁,拿起這張普普通通的名片,只見上面印有「京城貢口物流園區總經理荊白」,以及電話、地址的字樣。

    坐靠在沙發上,溫朔闔目思忖著荊白之前講述的那番話……

    捫心自問,荊白說得沒錯。

    而且,溫朔已然完全確信,林波被人下蠱一事,絕對和荊白無關。之所以在荊白面前興師問罪,說白了,就是借題發作而已,也算是給予荊白一個警告。

    那麼現在,最可疑的人,便是付明蘭了。

    但,這種事情沒有證據。

    怎麼辦?

    仔細盤算一番後,溫朔無奈卻又頗有信心地決定——坐等那個下蠱的人,自己跳出來吧。

    既然對方此次下蠱如此隱秘,不取林波性命,只要毀去他的天賦和降低他的智商,那麼,如果幾天後發現林波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其卓越的研發能力和超凡的想像力再次彰顯出來時……想必,下蠱的人,會坐不住再次出手吧?

    週三上午。

    溫朔下課後蹬著三輪去了公司辦公地。

    在門口先感應檢查了一下「驅煞鎮宅陰陽法陣」,法陣效能穩定,還沒有衰敗的跡象。

    拿了鑰匙開門進屋,唐海勇他們圍坐在餐廳的餐桌旁,剛剛討論完幾個創意的可行性——五萬元的獎金,刺激到了他們,絞盡腦汁地想著再研發出一款新的軟件。

    此刻,他們正在閒聊著,準備一會兒開工。

    看到溫朔進來,唐海勇最先笑著招呼道:「溫總,你來得正好,大家正在討論幾個新的創意,你也參與一下……咱們爭取盡快再研發出一款軟件,狠狠打臉那些瞧不起咱們的人!你不知道,龍心科技因為沒能和咱們合作的事情,大為光火,付明蘭在他們公司的會議上都和人吵了起來,還信誓旦旦地說林總江郎才盡,不可能再研發出如一卡通系統這麼好的產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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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000538 發表於 2018-8-21 17:53
206章 怒有兩層因

    IT行業如今正處在一個飛速崛起,同時也在飛速淘汰、超越的時期。那些行業中的領頭羊企業負責人,無不是精英中的精英,有著超前的眼光和無比聰慧的大腦。

    而一卡通系統的出現是那麼的偶然,也是那麼的突然。

    所以,當一些業界大佬們聽說了這款產品之後,幾乎立刻意識到了它的前瞻和重要性,也許對其市場、以及其衍生品的定位還不明白,但僅僅是靠著敏銳的嗅覺,就足以知道這款產品是何其難得。湊巧的是,人類自私的天性,讓他們每個人在最初階段,都偷偷地隱藏了自己的熱情,再加上朔遠軟件公司實在是太新、太小了,誰會甘心一開始就不惜代價拿下這個小公司的產品來?

    每個人考慮的都是,以淡然的姿態,去和這個小公司接觸,爭取以最小的代價,拿到一卡通系統的專利。

    每個人也在同步考慮,先一步研發一卡通系統類似的產品,確切地說,為了避開專利權的法律保護,直接跨越式地進行一卡通系統的衍生產品的研發。

    可誰也沒想到的是……

    在他們打著小算盤的時候,業界人傻錢多出了名的華遠網絡,極為蠻橫地衝過來,用大把大把的鈔票狠狠地砸在了眾人環伺的談判桌上,一把將一卡通系統的專利攬在了懷中,並同時往談判桌上深深地剁進去一把砍刀——誰幹侵犯華遠網絡的專利權,華遠網絡就會靠著身後的華遠控股集團,和誰拚命!

    於是便有了龍心科技的這次高層會議。

    因為在華遠網絡購買一卡通系統專利之前,龍心科技高層剛剛開會通過,要進行類似軟件及升級產品的研發,現在,華遠網絡卻插手其中,那麼,類似產品的研發項目,還要不要進行下去?

    現在停止還來得及,畢竟會議剛剛通過,項目組還沒成立,計劃還沒有成型,資金更不可能到位。

    可前幾天剛通過,現在又要取消……

    那也太兒戲了吧?

    且不說每個人心裡都覺得彆扭,單從上次會議討論,大家一直認為一卡通系統可能帶來的巨大利益,就讓所有人都捨不得眼睜睜看著將來必然會衍生出的巨大蛋糕擺在不遠處,卻不去順手從上面摳下來一大塊。更何況,一卡通系統的專利,原本龍心科技是近水樓台,最有希望拿到手中的啊。

    於是在這次龍心科技高層的會議上,不可避免地發生了激烈的爭執,繼而演變成了爭吵。

    爭吵擴展到相互攻擊、埋怨……

    當初就不該開除林波,如果不開除林波,一卡通系統就會在龍心科技誕生;

    當初就不該開除了林波,還讓人背黑鍋,若非如此,林波就不會心懷記恨,一卡通系統的專利,就有更大可能歸龍心科技所有;

    當初談判時就不應該打壓朔遠軟件公司,答應朔遠軟件的那些條件又如何?要知道,最初朔遠軟件只是要求了一卡通系統的利潤分成,衍生產品的權利全部轉讓啊!

    會議中,最為被動的付明蘭徹底爆發了,她火力四射,和這個吵完和那個吵,以至於不再就事論事,憤怒的她直接把林波也貶斥得一無是處,當別人冷笑著譏諷她在貶低林波的時候,先想想林波現在的成就吧,付明蘭就說出了那句很快風傳出去的無理、潑婦般的詛咒話語:「也就是走了狗屎運,曇花一現吧,我敢打賭,從今以後,林波不可能再有什麼創新的產品!不信走著瞧!」

    說出這句完全無厘頭的話語之後,付明蘭便起身趾高氣昂地離開了會議室。她絲毫不去在意,今天的言行姿態,會讓自己成為圈子裡的一個笑話!

    事實勝於雄辯!

    而聽完唐海勇、林波講述了這番話的來由之後,溫朔心裡那股火氣,已然蹭蹭地暴漲到了極限。

    他已然可以肯定,林波被人下蠱的事情,絕對和付明蘭有直接關係!

    下蠱毒害林波這種事,往小了說,只是一次挾私怨的報復。

    往大了說,這簡直是對人類最基本道德和良知底線的踐踏!

    最初確認林波被人下蠱的時候,溫朔的憤怒只是因為,此次下蠱是在加害他的朋友,也是在直接損害他個人的利益,極大的利益。但是,今天聽過荊白的那番話之後,他深受啟發,對玄士、玄法、江湖,在世俗中的生存方式理念,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

    現在,肯定了是付明蘭在背後作祟下蠱加害林波,溫朔的怒火,已經不僅僅是為了個人的友情和利益!

    他更為憤怒與這種違反道德和良知的惡行!

    付明蘭,這個惡毒的女人,只是因為林波完全合乎情理的沒有選擇與她合作,只是因為她自己的失誤,自己的無能,自己的傲慢,自己的一次丟臉,就做出這等惡行……

    就要,毀去一個天才的頭腦,毀去他的人生!

    正如荊白所說,如果,溫朔不是玄士,這件事,又有誰會知道?

    林波,以及朔遠軟件公司,公司的股東們,員工……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承受巨大的、終生的損失!

    而付明蘭,又能得到什麼實際意義上的好處?

    答案是,沒有!

    只是一次無理的、蠻橫的、極端的、令人憤怒噁心的……潑婦洩憤而已!

    注意到溫朔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眸光狠戾,似乎有怒火噴薄而出,幾個全然不知暗中隱情的員工和林波,不禁神情緊張地面面相覷著,發生什麼事了?

    雖然和溫朔熟悉了之後,平時也經常會和他開玩笑,甚至拿他打趣,但內心裡,每個人對溫朔,除了對老闆的一絲最基本的尊敬之外,還有,對溫朔的畏懼!

    這傢伙,狠起來可是一個超級猛人啊!

    林波詫異道:「溫朔,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沒什麼……」溫朔強露笑顏,擺擺手說道:「付明蘭的事兒吧,我覺得,嗯,人家有頭有臉的人物了,瞧不上咱們小公司,正常。咱們要做的,不是在這兒嘴皮子上慪氣,就像大家剛才所說,爭口氣,研發出好東西來,比什麼都強。就像是,這次龍心科技這樣那樣的不樂意合作,京城IT行業排在前面的幾家公司都不把咱們放在眼裡,可華遠網絡和咱們合作了,需要咱們吹牛麼?他們一個個的,自己都感覺臉疼了,對吧?」

    「對對對!」

    「沒說的,咱們非得搞出點兒好東西來!」

    「老大,要不要把咱們的計劃告訴溫總?」

    「不許說……」

    ……

    看著幾個人滿臉得意和自信,卻又刻意鬼祟保密的模樣,溫朔樂得哈哈大笑,起身道:「不想說?嘿,少跟老子來這一套,想著讓我求著打聽是不是?你們就做夢吧!我還不樂意聽呢,哎,咱也省得知道了消息,以後坐不住天天來這兒盯著、等著產品的出現……那他媽叫活受罪!我還就不吃這一套,得了,你們忙著,我先走了!」

    言罷,溫朔還真就在一幫人的哄笑聲中,搖胳膊晃腿兒地走了出去。

    只是走出去反手關上門之後,溫朔的臉色就迅速沉了下來——法律是講,殺人未遂,那也是重罪!

    更何況……

    這次定罪,是老子說了算!!

    咬牙切齒的溫朔一路琢磨著,到外面路邊的小攤位上,要了碗牛肉板面吃下去,然後不慌不忙,溜躂了半個多小時,來到龍心科技所在的科技大廈。

    龍心科技總部在科技大廈的十二層和十三層。

    溫朔在路邊的公用電話亭,掏出上次付明蘭給的名片,然後撥通了上面印著的辦公電話——沒有手機號!

    林波私下說過:「付明蘭隨身攜帶兩樣名片,一是敷衍用的,二是比較私人化的,在她的心目中,如果不夠資格的人,她不會送出那張印有手機號碼的名片。」

    當時聽了這番話,溫朔沒有如林波那麼面露忿忿之色,反倒是一點兒頗為理解。

    人嘛,誰還沒點兒私心,沒點兒自我隱私的保護意識?!

    撥通電話之後,許久無人接聽。看看時間,剛下午一點多點兒,想必是還沒到上班時間。

    稍作思忖後,溫朔也懶得再打電話預約,先到龍心科技公司看看吧。

    還沒走到科技大廈的門口,溫朔就看到不遠處的停車位那邊,走來一位穿著白色黑邊短袖套裙的女子,大波浪長髮,黑色高跟鞋,肉色絲襪,噠噠噠地走了過來。

    無巧不巧,正是付明蘭!

    「付總,您好您好……」溫朔微笑著大步迎上前去,伸出了右手,道:「我正要去你們公司找您呢,知道您忙,剛才還打電話想預約一下,結果電話無人接聽。」

    「你是?」付明蘭神情傲慢,刻意做出了一副疑惑的模樣,旋即才了悟般點著頭與溫朔握了握手,道:「溫朔,有何貴幹?」

    已然左手掐決,默誦法咒,氣機透體而出的溫朔,沒有說話,只是一邊微笑著與付明蘭握手,一邊盯著她的眼睛,同時,以己身氣機附著、探查付明蘭體內經絡,體表氣息。

    他要先探明,付明蘭是請人下的蠱,還是,她自己就是養蠱之人?!
as000538 發表於 2018-8-21 17:56
207章 惡毒的語言

    溫朔瞥了眼科技大廈一層的咖啡館,微笑道:「能不能請您,喝杯咖啡?」

    「唔,我很忙的,有什麼話你現在趕緊說。」付明蘭有些厭惡地甩開了溫朔的手,噠噠噠地走到大門口遮雨簷下的蔭涼處,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不耐煩——沒能達成合作,她覺得能和這個肥胖的年輕人握手,就已經是給了對方天大的面子。

    溫朔沒有急著跟上去,他就站在毒辣的日頭下,看著站在三層台階上,蔭涼處的付明蘭。

    這個女人……

    不是養蠱的玄士,而是,蠱體!

    換句話說,她,被人下了蠱!

    只不過,付明蘭體內的蠱,似乎對她個人的身心沒有太大的害處,反而有好處?!溫朔並不瞭解這方面的玄法之密,所以他很疑惑,蠱,還能對人有好處?

    能夠幫付明蘭,下蠱害林波的人,想必和付明蘭關係匪淺,相互之間有著極深的信任感。

    畢竟下蠱這種事兒太邪行……

    古往今來,哪怕只是聽聞過,甚至絕大多數人都不相信這種邪惡真實存在的俗世社會中,蠱,也是人人畏懼,人人忌憚、憎惡,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存在。

    關係匪淺,相互間又信任,自然不會下蠱害付明蘭。

    況且,溫朔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付明蘭體內的蠱,雖然多,且毒、烈,但似乎,受到某種因素的影響,偏偏很溫順地依附在付明蘭的體內,汲取著她身體的某種養分。

    是的,蠱在人體內,必然要汲取宿體的養分——包括營養、生機、甚至思維意識。

    看著溫朔在陽光下有些失神的模樣,付明蘭愈發厭惡,禁不住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她可沒時間,也沒心情和這樣一個給臉不要臉,膽敢拒絕她主動提出的合作意向,卻一聲不響地選擇了與別人合作的胖子,在這裡耗費時間!

    胖子見狀,急忙大步跟了上去,陪著笑說道:「您應該知道,和華遠網絡洽談及簽約那兩天,我並沒有參與。」

    「嗯?」付明蘭怔住。

    她怎麼可能知道華遠網絡和朔遠軟件的合作談判、簽約時,都有什麼人參與其中?

    不過,聰慧如她,幾乎是立刻聽出了溫朔這句話的弦外之音。

    朔遠軟件公司,有內訌了!

    溫朔和林波,以及那個黃芩芷之間……意見不合。

    而溫朔今天主動找上門來,又說出這麼一句話,他是什麼意思?想要表達他是想和龍心科技合作,而不是華遠網絡麼?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付明蘭笑了笑,道:「有什麼話,請直說,不要讓我猜,好麼?」

    「我想,我們應該找個合適的地方談談。」溫朔有些尷尬,有些緊張地抹了抹腦門兒上的汗,露出討好的神色,道:「比如,華遠網絡和我們公司合作協議的那些條款,涉及到的一些專利權歸屬……付總,您覺得這些東西,有沒有價值?」

    「錢?」付明蘭輕蔑一笑。

    「您,不會出賣我的,對吧?」溫朔小心,又希冀著說道,眉毛挑了挑。

    付明蘭冷笑著,傲慢地說道:「我得聽完之後,才能確定,值多少錢,也許分文不值……」

    「我相信您的身份,不會耍賴的。」溫朔認真道。

    付明蘭點了點頭:「到我辦公室談吧。」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付明蘭仿若高高在上般坐在辦公桌後面,神色間帶著她慣有的自負和自信,以及,一絲絲輕蔑地看著和她之間距離超過四米遠,坐在沙發上的胖子。

    一個出賣自己公司商業機密的人,已經注定了他被瞧不起的下場。

    只不過,當一個人決定用這種卑劣的行為,為自己謀取些令人噁心的利益時,他,已經不再有廉恥心了。

    所以,付明蘭毫無顧忌地鄙夷著他,等待著他說出那些具體值多少錢,完全由付明蘭來決定的商業機密。也許,當這個令人厭惡的胖子說完那些商業機密之後……

    付明蘭展顏一笑,內心中卻極為傲慢地冒出了一個有趣的、惡毒的、卻很爽的想法:「用一百元錢輕飄飄地打發他去喝杯咖啡,再不耐煩地敷衍他一句謝謝,足夠了吧?」

    坐在沙發上的溫朔搓著手,神情有些緊張,有些憨憨的,每每和付明蘭那充斥著輕蔑和鄙夷的目光對上,都會惶恐地避開,他猶豫著,終於在付明蘭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時,才訕笑著鼓足勇氣說道:「是這樣,今天我去公司的時候,聽林波和幾個員工說,您在龍心科技高層的大會上,和人吵架的時候,詛咒林波以後再也別想研發出什麼優秀的新款軟件產品……有這事兒嗎?」

    付明蘭的臉色猛地沉了下去,聲音有些尖利地斥道:「這,和你有關嗎?」

    「當然有關了。」溫朔露出一臉詫異和忐忑的神情,道:「朔遠軟件公司,我是大股東!林波以後如果不能研發出新的產品,吃虧最大的就是我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付明蘭皺眉道——心裡,忽然顫了顫——為什麼,這個胖子要揪住這句話的毛病?

    下蠱害林波,雖然隱秘,但畢竟……心虛啊!

    「我,我只是想和解。」溫朔撓撓頭,露出一臉的討好之色,道:「我們公司太小了,被您這樣小肚雞腸、心胸狹隘的單身老女人記恨上,鬼知道以後暗地裡會給我們下多少絆子,我們承受不起啊,所以您看……」

    小肚雞腸?

    心胸狹隘?

    單身!

    老女人?!!

    付明蘭整個人都懵了,她氣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竟然有人,膽敢當面這樣說我?!

    什麼樣的人,才可以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當面用這種話語,去指斥、羞辱一個女人,一個大公司副總,一個女強人!

    稍微正常點兒的人,都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咱們和解吧?」胖子憨憨地,神色間滿是哀求和討好之意,又略帶著些不好意思,有些自告奮勇般咬了咬牙,鼓足勇氣說道:「要不,我,我費心給您找個男人,雖然和您同齡的男人如果單身之間八成有毛病,比您小的又肯定會嫌您老,但,離了婚的也可以啊,我盡量給您找一個沒有帶孩子的……」

    「滾,滾出去!」付明蘭豁然起身,怒目瞪得滾圓,那張美麗的臉龐已經猙獰得沒了人樣,聲音尖利高亢得幾乎要揭破房頂,震碎玻璃,她拿起了桌上筆筒,狠狠地擲向溫朔。

    溫朔惶恐地一把接住了筆筒,起身往後倒退著,一邊擺著手解釋:「您別生氣啊,我是真心實意想幫您,我理解您這樣上了年紀的人卻一直單身,心理容易變態,性格容易扭曲,所以迫切地需要找一個男人來解決你的問題……」

    「啊!!」付明蘭幾乎要瘋掉了,她從辦公桌後面快步繞過來,張牙舞爪地撲向了那個可惡至極的胖子。

    胖子倉惶地逃了出去,反手將門關上。

    然後,他一邊跑,一邊緊張萬分地回頭往後看著,活像是一個逃避母獅捕捉的肥兔子。

    公司裡,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詫異地看著那個倉皇逃竄的胖子,他們,都聽到了剛才付總辦公室裡那淒厲高亢的怒罵聲,他們猶豫著,要不要抓住這個不知怎麼激怒了付總的胖子?他,該不會是在辦公室裡調戲容顏不老的付總了吧?

    呼!

    付總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拉開,付明蘭張牙舞爪地衝出來,朝著溫朔的背影尖利至極地怒吼:「我要殺了你!!」

    「殺人犯法!!」胖子溜得極快,一邊從前台那邊衝進樓道,一邊回頭喊叫著:「我是好心好意啊,你看你,脾氣躁這麼大,都是單身久了老女人的通病,你得去看醫生,你得吃藥……」

    「抓住他,撕了他!我要殺了他!」原本已經氣喘吁吁咬著牙忍住了腳步的付明蘭,終於忍不住邁步追了上去。

    結果,穿著高跟鞋的她沒跑出幾步,卻是不小心一個踉蹌,扶住牆都沒能站穩,辟里啪啦摔倒在地,套裙褶皺翻起,露出了絲襪和裡面黑色的小小的內-褲……

    正是快要上班的時候,很多員工還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付明蘭這般狼狽的模樣。

    幾個男性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付總雖然年齡大,可姿容、風韻……無不是諸多男性夜半遐想的美好!

    此時此刻,卻能看到這一幕!

    嘖嘖……

    有幾個男的反應較快,拔腿作勢就去追那可惡的胖子,心裡面,卻都是暗暗咋舌:「嘿,那胖子到底是他媽誰啊?那一番話說的,可真夠惡毒混賬的……」

    不過,卻沒有誰咒罵那胖子太混蛋太不是人。

    因為,胖子道出了龍心科技不論男女,絕大多數員工們的心裡話!

    快步走出科技大廈,溫朔倉惶的神情已然恢復了平靜,眼神中,還透著一抹嚴肅的……狠戾之氣。

    剛才在付明蘭辦公室裡的那些話,就是刻意要激怒付明蘭,讓她的情緒膨脹到極限狀態,如此,才能攪動其體內溫順的蠱,活躍起來,向體表滲透。
as000538 發表於 2018-8-21 17:57
208章 養蠱之體

    蠱,只有在活躍的時候,才容易被分析出其毒性和本性。、

    就像是一個人被下了蠱之後,就會顯露出各種不正常的狀態,甚至是某種令人恐懼的症狀,那麼任何一位玄士,都可以迅速判斷出此人被下了什麼樣的蠱,該怎樣解決。

    付明蘭體內的蠱,毒性大,量大,可偏偏很溫順。

    而溫朔,也沒有時間、沒有機會去仔細探查感知分析,又不能去暴打付明蘭一頓,採集其血液樣本,起壇作法具體分析。

    所以,他只能採取這般有些下作的手段……

    「對這種人,用什麼手段都不過分!」胖子自我安慰著有些彆扭的心理,然後轉了個彎兒,在科技大廈一側的停車區,靠著牆根兒和側門邊的垃圾桶旁蹲下去,掏出煙來點上一顆。

    圍著台階下的垃圾桶,還有三個哥們兒正在抽煙聊天。

    剛才付明蘭怒火沖天之際,溫朔敏銳地觀察到付明蘭脖頸間浮起了尋常人看不出來的青痕。

    那,是體內蠱開始活躍的症狀。

    溫朔立刻趁機釋出了一縷「小氣」的陰邪之氣,附著在付明蘭的脖頸間,那一縷陰邪之氣,借助於活躍的蠱滲至皮膚表層,立刻侵入了付明蘭的體內。

    此時,溫朔需要做的,就是以「小氣」為媒介,細細感應分析付明蘭體內的蠱,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兒。

    上班時間到了。

    三位過完煙癮的哥們兒快步離去。

    只剩下一個穿著短袖T恤和大褲衩、運動鞋的胖子,蹲在那裡瞇著眼想心事。

    不遠處,負責清掃衛生的大媽和一位穿著保安服的大叔,正在說著閒話,偶爾把目光落在垃圾桶旁的胖子身上時,都會露出一抹同情——他們見多了這類年輕人。

    要麼是進科技大廈的某個公司面試沒成功,要麼,是剛剛又被上司訓了一頓,甚至炒了魷魚。

    這些懷抱著夢想想要在京城站住腳跟的年輕人,很多抱著失望的心情走出科技大廈後,會不甘心又鬱悶地來到垃圾桶旁,點上一顆煙抽完,傻傻地想半天,要麼落魄消沉地離開,要麼又為自己打足了氣,昂首挺胸離開。

    溫朔耷拉著腦袋,夾在手裡的煙已經燃盡,被他摁滅之後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此刻,他的意識正處在高速的運轉中,一心三用——和侵入付明蘭體內的那一縷陰邪之氣銜接,又和玉珮法陣中的小氣保持穩定的聯繫,同時分析蠱的成分、習性。

    與此同時,他必須小心翼翼地控制著靈性不足的小氣,不會去侵伐吞噬付明蘭體內的蠱,還得避開那些蠱的襲擾。

    二十多分鐘後。

    付明蘭體內的蠱漸趨溫順下來,說明付明蘭的火氣,已經壓下了許多。

    也說明,她體內的蠱,已經養得相當純熟了!

    如果不是豢養純熟的蠱,不可能會如此迅速且乖巧地順著她的脾氣發作然後溫和地沉靜下來。

    這,讓溫朔也愈發驚訝!

    因為他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付明蘭絕對不是修行玄法的玄士,那麼她體內豢養蠱,而且還相當純熟,只能是另有玄士在她體內豢養。可這麼做……

    他媽的!

    不科學啊!

    因為但凡養蠱這種邪行玩意兒的玄士,為了便於控制和使用蠱,都會以己身氣機和鮮血,來長期餵養,否則蠱不會服從養蠱者的玄法指令,甚至會直接向其發起侵蝕下的攻擊。

    即便是在己身體內養蠱,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遭受反噬,更不要說,還養在別人身體裡了。

    這蠱,這養蠱的法子……

    比蠱還邪行!

    溫朔又認真仔細查探一番後,愈發糊塗了——付明蘭體內養的蠱,竟然多達十一種!

    瘋了吧?

    由於付明蘭體內的蠱,大部分很快恢復了溫順的蟄伏狀態,胖子委實不敢再驅使著小氣的那一縷去觸碰詳細分析,萬一不小心被蠱反噬,在付明蘭體內辟里啪啦打了起來,沒準兒幾分鐘時間就能要了她的命,那會打草驚蛇的。

    只有一種很奇怪,更為溫和幾乎沒什麼毒性的蠱,在不斷地活躍著。

    溫朔很快驚訝地發現了這種蠱,竟然是在吞噬著付明蘭的「生機」,一種異常的反向吞噬。

    簡單說來,就是在反向吞噬付明蘭身體機能的老化狀態,從而讓她保持身心的年輕康健之態。但是,這同樣是在吞噬「生機」,而且會促使身體機能的老化速度越來越快。

    也就是說,看起來精神、相貌都一直保持著旺盛年輕狀態的她,事實上,生命的流逝速度,遠比尋常人快得多!

    她活一天,相當於別人活了三天!

    女人為了美……

    真是什麼都豁得出去啊!

    胖子不得不欽佩付明蘭,以至於,心裡都有些害怕這號人,對自己的性命都這麼狠,對別人當然會更狠。於是胖子抬頭望天,琢磨著現在去和付明蘭道歉解釋的話……

    能不能和解?

    想想還是算了,胖子很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娘們兒畢竟沒老子這麼寬廣的胸懷。」

    怎麼辦?

    幕後在付明蘭體內豢養蠱毒的玄士,不知是誰……跟蹤付明蘭去她的家裡,肯定能等到那個玄士的出現,可這種活兒說起來簡單,無非是打個出租車跟上就好,但,勢必會承擔一定的風險性,真搞出什麼人命關天的事情來,終歸是有後患的。

    當然,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百分百完美的事情。

    但向來謹慎膽小的胖子,做任何事都會盡可能未雨綢繆地做到完美。

    皺眉思來想去一番之後,他忽然想到了付明蘭單身至今的現實——這娘們兒長相不錯,依著她體內那種吞噬「生機」,或者乾脆地說,吞噬著她陽壽的蠱來說,早該死了吧?

    循著這個思路,溫朔掰著手指頭再加上乘法口訣大致算了算,按照正常人平均長壽的話,八十歲不少了吧?

    再結合目前付明蘭的氣血生機狀況,蠱汲取其生機的頻率……

    溫朔很快便在心裡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

    付明蘭體內養蠱,應該還不到一年時間!

    沒有什麼男女親密生活經驗的胖子,自幼混跡仙人橋和農貿市場,可沒少聽那些老爺們兒在一起聊天時的葷話,什麼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他媽的,老話總有那麼幾分道理不是?

    再說了,好歹也是大學生了,這點兒淺顯的生理常識還是明白的!

    而付明蘭這種單身老娘們兒,誰能走進她的心窩,能夠從容地在她的身體內下蠱,她還深信不疑,還利用那個人,去下蠱害林波以消心頭之怒?!

    這世上,除了他媽的親情之外,只有愛情了!

    友情都不行!

    不到一年時間,應該還處在如膠似漆的時候吧?更何況,剛給林波下了蠱,狼狽為奸地幹完了這件事,再不濟也還能狼狽為奸地過一段日子吧?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猜測!

    試一試?!

    溫朔咬牙切齒地躊躇著。

    他畢竟鬥法的經驗還很少,而且,他自認為修為壓根兒談不上深厚,而能夠在別人的體內,為自己養蠱的玄士,雖然對養蠱的玄法不太瞭解,但胖子覺得,那個玄士修為肯定比自己深厚!

    拉開陣勢鬥法的話……

    溫朔覺得自己贏的概率太低了,沒準兒暴露身份之後,還會引來自己無法抵擋、連續不斷的報復,直到對方幹掉自己!

    他媽的!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所以,賭一把!

    猜測付明蘭和那個養蠱玄士之間的關係,可能性有多大實在是沒辦法說,錯就是錯,對就是對。

    好吧,百分之五十!

    但,只要自己猜對了,那麼成功的可能性就會暴漲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對方就算是神仙,也夠丫喝一壺了!

    反正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豁出去了!溫朔咬牙切齒地下定決心,然後起身走進科技大廈,到三樓一家公司的前台,厚著臉皮做出一副憋尿的模樣,懇求前台的漂亮姐姐和那位正在勾搭漂亮姐姐的的保安大哥,讓他去一趟衛生間。

    很順利地進入衛生間,他走到最裡面的大號間,把門關上。

    他玄法修為不夠,距離付明蘭遠了的話,就會和那一縷侵入付明蘭體內的陰邪之氣斷絕感應,現在,又想要為那一縷陰邪之氣加量,只能盡可能靠近些。

    胖子默念法咒,闔目靜心入定,與那一縷陰邪之氣再次連接上,然後控制著從小氣的體內再次分離出幾縷陰邪之氣,循著和先前那一股陰邪之氣的連接,侵入了付明蘭體內。

    隨即,溫朔又控制著幾縷陰邪之氣彙集,避開那些蟄伏的蠱,悄然向七魄致中的精魄前進——精魄主生-殖,男人和女人關係最為密切的時候,好吧,退一萬步講,他媽的女人和女人最為「密切」的時候,也得貼磨喜下面不是?

    所以,陰邪之氣埋伏在那地方……

    嘿!

    胖子陰險得咧嘴直樂,但隨即他就駭了一跳,趕緊控制著幾縷陰邪之氣往回縮,那地方,竟然有蠱長期游弋的痕跡!

    靠!

    原來是這樣在付明蘭體內種下蠱的?

    如果埋伏陰邪之氣在此,哪怕是稍有些留存的痕跡,都很容易被發現的……胖子無奈繼續感應控制著陰邪之氣尋找合適的對方,結果小心翼翼行遍了七魄,他無比憤恨地發現,七魄都不行!

    付明蘭體內豢養的蠱,量太大、種類太多了。
as000538 發表於 2018-8-21 17:58
209章 柔情蜜意毒煞人

    夜幕還未拉上,京城的霓虹便開始肆意地展現出它的斑斕,一盞、一片……五彩斑斕地和各種燈火交相輝映,在城市的上空層層疊加,托起了夜幕,形成一個龐大的拱圓。

    於是這座全球聞名的大都市,便如同被光暈籠罩。

    像是科幻電影中受能量罩保護的安全基地,又像是一座,輝煌的……墳塚。

    八點多。

    肖成坤回到了「家」裡。

    他看到已經換上了睡衣的付明蘭,如以往那般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神情淡然地喝著一杯紅酒。只是不同於以往的是,她今天似乎喝得有些多,情緒煩躁。

    這種煩躁,從她的表情和眼神中看不出來,她掩飾得很好。

    但,肖成坤可以憑借對付明蘭體內重重蠱的活躍狀態,清晰地感應並分析出來。

    這樣可不行,她的情緒長時間煩躁下去,會直接影響到體內那些複雜的蠱毒,而蠱長期活躍的話,戾性會收不住,從而反噬蠱體……到那時候,縱然大羅金仙降世,也難救回付明蘭的性命——付明蘭是一個難得的養蠱宿體,死了的話太可惜。

    在肖成坤的心中,付明蘭是一個養蠱宿體,就像許多玄士會想盡辦法不惜代價打造一件實用、適用,甚而伴隨終生的法器那般。

    沒有付明蘭,肖成坤在自己體內養蠱,不敢過量,而且每日裡提心吊膽生恐遭到反噬,可如果不養蠱,又怎麼去便宜行事?這是一個算不得太大的矛盾。

    況且,天長日久,和付明蘭自然而然有了感情。

    這樣一個美麗的、強勢的女人,在自己的調教、玄法縱蠱的影響下,對外強勢冷漠如冰山,回到家中卻化作繞指柔,是那麼的溫順、貼心,在床上婉轉呻-吟,曼妙的胴-體是那麼得誘-人,總是能激起男人的情-欲不斷高漲到極限……

    四十歲知性成熟,卻有著積攢多年、壓抑多年的情-欲,又有著二十多歲妙齡的相貌、身材!

    高雅、知性、冷漠、清淡、嬌俏、溫柔、風-騷、激浪……

    複雜矛盾集於一體,冰與火的結合!

    這是多麼古怪,又多麼令人有征服欲-望的的女人啊!

    肖成坤微笑著,滿足著,不慌不忙地到衛生間洗去了一天的風塵勞頓,這才回到客廳,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看外面霓虹斑斕的城市夜景,然後輕輕地,拉上了窗簾。

    關掉大燈,只有一圈牛眼燈散發出淡淡的、昏暗的、安詳寧靜柔和光線。

    美人蜷縮起修長柔滑的雙腿,斜倚在沙發上,輕-薄的絲質睡裙,在柔和淡淡的光線下,勾勒出一副令男人口乾舌燥的曲線,肖成坤臉上、眼眸中,儘是溫柔的微笑。

    他緩緩走過去。

    這一刻,付明蘭眼眸中的煩躁和憤怒,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羞澀、期待,她朱唇輕啟,舌尖微微露出一點點,貝齒輕咬,美眸中如一汪清亮的泉水,微微蕩漾著。

    她放下了酒杯,往沙發裡縮了縮身子,道:「親愛的,我今天被人欺負了……」

    「誰欺負你了?」肖成坤走上前,俯身用雙手捧起付明蘭的臉頰,輕輕地吻了她一口,再輕輕吻著她的臉頰,耳朵,嗅著髮絲間的清香味兒,雙手,撫摸在她的肩胛骨,圓潤的肩膀,再到她如蔥玉般的胳膊上,輕柔地摸索著。

    「那個林波的合夥人,是一個年輕的、醜陋的死胖子!」付明蘭的臉頰開始發熱,身體發軟,玉臂從前端抬高,伸過去攬住了肖成坤的脖子,親吻在他的臉上。

    「怎麼欺負的?千萬不要像我這樣……」肖成坤壓了下去,眼神中透著火熱的、征服的欲-望,還有,一絲雄性的強勢!

    「他罵我是一個單身老女人,還說我要找一個男人,要看病吃藥……」付明蘭嬌-喘著,美眸中卻有委屈的淚水滾動著,水汪汪的,嬌柔、可憐、可疼、可惜……

    「他會付出代價的。」肖成坤擺動著付明蘭的美腿,讓她坐正了,一邊親吻著她的脖頸,向下,一邊褪去她肩上的吊帶。

    「我要他死,他必須死,慘死!」付明蘭輕輕地啊了一聲,把肖成坤的頭抱在了懷中。

    「我會讓他死得很慘,很慘,慘到你不敢看他的模樣……」

    肖成坤嗅著付明蘭的體香,聲音含含糊糊,迫不及待、近乎粗-暴地伸手到睡裙下,用力把裡面那條小小的內褲拽掉,他往後仰身脫離付明蘭的雙臂環抱,迅速解開腰帶,褪去褲子。付明蘭神情間似乎也極為享受這種粗魯的衝動,配合著高高抬起了右腿,搭在了還穿著白色襯衣的肖成坤肩膀上。

    她肩帶已經滑落,雙臂受到肩帶的束縛,好似有些不便動彈,她美眸中有委屈的淚光,又有春水蕩漾,朱唇輕開,貝齒輕咬,癡癡地看著肖成坤已經略顯猙獰的表情。

    肖成坤猛地撲了上去。

    「啊……」付明蘭輕吟一聲:「殺了他,一定要讓他死,讓他受盡痛苦折磨後再死,好不好?」

    「會的,我會做到的,相信我……」肖成坤喘著粗氣,下身猛烈地起伏著,衝擊著付明蘭的體內。

    然而誰又能想到,在這般情-欲高漲盡情宣洩的情濃意密時,肖成坤還能夠以一種長久以來的習慣,一心二用地默念著法咒,調動著體內的氣機,撫慰調教視察著身下這具火熱曼妙,不斷顫動著的胴-體中,十一類蠱。

    而那些順服安詳的蠱,受到他的玄法召喚,也開始活躍起來,與宿體一起,迎合著肖成坤的激情膨脹。

    他親吻著付明蘭的嘴唇,親吻她的脖頸,順著親吻到胸前中心的光滑,然後攀上了她那高聳***,那裡,兩粒櫻桃已經挺起,硬硬的漲著,他拱著,嗅著,親著、嘬著一寸寸體香醉人的肌膚,他輕輕咬住右側那一粒,一手使勁搓揉著左邊的聳起柔軟。

    他迫不及待地扭頭又親吻在了被自己一手攥住,擠得變形的那團柔軟上硬硬的顆粒上,輕輕用牙齒咬著。

    「啊……」付明蘭忍不住叫得愈發暢快,也愈發誘-人。

    她感受到了體內的躁動,那種難以言表、過電般酥酥麻麻的感覺——她不知道,她每次享受到的高-潮,遠遠比世間任何女人在那一刻,更清晰、更舒暢、更持久……

    「殺了他,折磨他,我要他死得很慘,很慘……」付明蘭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肖成坤一口含住了左側硬硬的顆粒,還有顆粒下大團的柔軟,似乎恨不得把攥在手裡的所有都吞入口中,他使勁地嘬吸著,付明蘭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劇烈,猛地,雙腿繃直,雙眼泛白,張口發出無比魅-惑,悠揚醉人的長吟……

    肖成坤感覺到了下-體的急劇收縮,感覺到了自己的膨脹,感覺到了那股如脊椎如過電般的感覺……

    「我要殺了他,殺了他,我弄死他,干死你!」肖成坤猛然加快了速度!

    突然!

    就在他即將體會到那飛向雲端的快-感時,他猛地後仰,整個人仰面摔倒在地,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爬起來轉身就跑,但褪在膝蓋部位的褲子,絆倒了他,他神情萬分倉惶地提褲子,一邊不知所措惶恐無措地跑到了樓梯口。

    站在那裡,肖成坤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神情憤怒、驚懼中透著無比的猙獰,他抬手指著剛剛享受了無邊高-潮,還未從陶醉中完全清醒過來,臉上、身上還滿是紅暈的付明蘭。

    此刻,付明蘭因為肖成坤的異常,滿面驚愕。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卻清晰感受到了肖成坤濃烈的殺意。她雙腿叉開著,雙腳踩在地上,睡裙整個掀在盈盈一握的細腰處,褶皺成團,就這般赤-裸著,呆呆地看著肖成坤。

    「你,你,你和誰……」肖成坤顫抖著,劇烈地喘著氣:「和誰接觸過?」

    「你怎麼了?成坤……」付明蘭茫然無措地起身,雙眸中禁不住淚水泉湧,她害怕,她擔心,她快步走向肖成坤。

    肖成坤瞬間恢復了些許理智,一邊快步上樓,一邊說道:「不要來打擾我,千萬不要打擾我,我需要時間,時間……明蘭,你千萬別上樓來打擾我!」

    砰!

    樓上那間臥室的房門,重重地關上了。

    隨即,付明蘭就聽到屋內傳來了東西被摔爛的聲音,聽到了肖成坤沉悶、壓抑、痛苦的吼叫聲,連續不斷。

    發生什麼事情了?!

    付明蘭保持著激情過後的模樣,站在旖旎的光線氛圍中,神情中儘是疑惑和……對未知的恐懼。

    數公里之外。

    京城大學二十八號宿舍樓412宿舍裡。

    舍友們還沒回來,有的在圖書館讀書,有的在自習室學習,有的可能去參加社團活動了……

    胖子心事重重地來回踱著步子。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左手掐決高舉過頂,踏罡步而立,默念法咒,心法流轉,氣機直入胸前玉珮法陣之中,將法陣生門開啟一道縫隙。

    無聲無息間,一縷陰邪之氣不受距離和時間、不受萬物阻隔,進入了玉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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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的高雄人,但是心裡想回台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