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娛樂春秋 作者:姬叉 (已完結)

 
我是獅子我是王 2018-9-13 10:32: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3 862109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9-18 11:36
第四百七十章我的人


  姬無行很悲劇,瘟疫主謀的身份暴露,陳乾楨蕭輕蕪師徒的臉色黑如鍋底,蕭輕蕪第一件事就是給姬無行灌了一顆臭不可聞的藥,冷冷道:「把敝谷裡你們的人名單拿出來,不然你會知道醫者的手段。」

  陳乾楨也沒阻止徒弟黑出膿的做法,反而頷首很是贊同。

  姬無行很無奈地報出了名單。

  蕭輕蕪一本正經地收好,拉著兩個師父就走。

  「誒誒誒,醫仙子!解藥呢?」

  「不好意思,解藥沒帶。自己找醫生去,找不到算你倒霉!」

  姬無行瞪大了眼睛,差點一口老血。

  兩個師父一起頷首,一起和藹地同聲誇獎:「輕蕪長進了……」

  然後對視一眼,惺惺相惜。

  薛牧笑道:「給他灌的什麼藥?」

  「就是每隔一個小時渾身發癢,也沒什麼的啦。」蕭輕蕪很不好意思:「一時手緊,找不到更好的。不過別人也不太好治就是了,有一味藥比較複雜… …」

  裡面的姬無行聽見了,差點痛哭流涕。就算他們肯繼續治,自己也不敢再讓他們治了,天知道他們還會喂自己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在他的命已經保住,換了普通太醫來治也死不了,只是在床上躺著的時間怕是要拉長好幾倍。

  已經算好的了,薛牧沒弄死他,已經是看在留著他能給姬無憂添堵的份上。

  這個皇室……癱瘓一個,植物人一個,牢裡一個,還有一個不知道要躺多久……

  離開唐王府,蕭輕蕪的臉色還是很臭,一路都在嘟囔:「都是什麼人啊……」

  薛牧看了她一眼:「有沒有覺得京師很憋氣?」

  「有。」蕭輕蕪撇嘴道:「本來以為師父已經夠噁心了,可跟這些人一比還真是菩薩一樣。」

  陳乾楨斜睨著:「哪個師父?」

  蕭輕蕪賠笑道:「當然是小的那個……」

  薛牧做了個揍人的手勢,蕭輕蕪倒退一步躲在老師父背後。

  陳乾楨沒理徒弟,轉向薛牧道:「聽長信侯之意,太子也有問題?」

  薛牧笑笑:「有。」

  蕭輕蕪道:「瘟疫的事如果是姬無行幹的,那姬無憂沒得罪你什麼啊,就算他毒了姬青原也不是對著你吧。」

  薛牧搖搖頭:「當夜長街刺殺我,就是他幹的了,怎麼沒對著我?」

  蕭輕蕪很是納悶:「他為什麼啊?」

  「之前我們以為是因為我見了姬無行,才惹來了別人的刺殺……如今想想,那是因為我進了夏侯荻家啊……」薛牧笑著嘆了口氣:「真是… …那樣冷靜的一個人,總會暴躁在這樣的地方。」

  陳乾楨和蕭輕蕪面面相覷,簡直不可思議:「你……你是不是想多了?」

  「都不信?我知道你們不肯信。」薛牧沒有繼續堅持,轉移話題道:「醫聖既為輔國五臣,短期內要參政了吧?不得逍遙咯。」

  「嗯。」

  「煩請多多幫襯一下夏侯總捕,她太重感情,我怕她吃虧。」

  陳乾楨很是無奈:「我們會輔什麼政,無非泥雕木偶罷了。」

  薛牧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反正有蕭輕蕪的關係在,陳乾楨肯定會站劉貴妃,不需要自己多嘴惹人懷疑。

  論及政治,這些人包括自己在內,確實綁一起都不夠姬無憂打的。好在現在劉婉兮那邊有垂簾優勢,姬青原深恨姬無憂,此刻也沒給劉婉兮李公公設置什麼鬼的制衡了,這兩人可以公然抱團,藉著正兒八經的垂簾名分,和太子一黨分庭抗禮。

  如今夏侯荻口頭不說,心中顯然也會對姬無憂有所防備,如果三宗宗主心裡也有戒備在,形勢還是大有可為的。

  歸根結底,還是姬無憂暴露太早了。

  無證無據多說也無益,多人旁觀審視之下,自然能看出問題。薛牧沒再多解釋什麼,轉向蕭輕蕪道:「小說基礎理論,我已經全部教給你了,你可以自己練習練習,試著寫一本不太長的。下次相見,我再給你修改輔導一二,以你資質,也該上路了。」

  蕭輕蕪小聲道:「你真要走了啊?」

  「嗯。我也要打造自己的底盤,不然怎麼跟人玩?」

  「我會去七玄谷……日常作文的話,可以給師父寫信討教嗎?」

  薛牧猶豫了一下,招了招手。蕭輕蕪湊過腦袋,薛牧湊到她耳邊道:「你可以去找星月宗七玄分舵,她們有迅速聯繫上我的方式。」

  兩人湊得極近,附在耳邊悄悄話,蕭輕蕪都沒有任何羞澀反應,「哦」了一聲點點頭:「我知道了。」

  大概是被調戲太多,習以為常了……

  陳乾楨在一旁叉著腰,他總覺得養了十幾年的徒弟好像要沒了……

  …………

  辭別小徒弟,薛牧直接轉道去見了鄭冶之。

  他雖不在靈州,但之前和鄭冶之談妥的交易還是照常運作,第一批定制的地級兵刃都已經鑄造完畢,聽說還有一柄意外爆了屬性成為天級,樂得那定制的長老合不攏嘴。

  「第一批兵刃,已經讓貴宗千山暮雪團帶回靈州了。」鄭冶之接待了薛牧,很是熱情地笑道:「千山暮雪團在敝谷著實受歡迎,至今不知多少子弟對千雪姑娘的劍歌念念不忘。據說專輯已發,首批到我鑄劍谷的並不多,差點搶得都打起來了。」

  薛牧聽著也有點想念羅千雪那中二丫頭,不由笑道:「等我回去就做第二期歌舞,到時候專輯往你們那裡多發一點。」

  鄭冶之撫掌大笑起來:「你這是要把兵刃費用全賺回去?」

  「小本生意,比不上貴谷高端。」

  「少來這套,光是乾坤戒的生意分潤,都夠你賺得流油,現在的茶葉也是,一本萬利價比黃金。」鄭冶之瞇著眼睛道:「你這次回靈州,我看做生意是次要,藉著虛實之陣已立,發展宗門根基才是你的考慮吧?」

  薛牧笑笑:「鄭谷主知我。」

  鄭冶之道:「誰都知道你薛牧其志不小,說吧,對這次朝堂之變你是怎麼看的?」

  「兄弒弟,子毒父,父謀子,除了一個女兒,全是垃圾,有什麼看頭?」

  「你這話裡……似乎藏了點意思?」

  「沒有意思。」薛牧笑道:「鄭谷主也是問道者,這些東西少玩,別被帶坑裡。依我看你們三宗最好還是跟著皇帝的意思走,別輕易摻和。貴妃垂簾再怎麼特殊,那也是代表了皇帝。」

  鄭冶之失笑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對姬青原仇恨不輕?」

  「那也比某些人好。」

  「呵呵……」鄭冶之沒有表態,反而從戒指裡摸出一對短劍:「你特別定制的,幸不辱命。」

  薛牧兩眼放光地接了過來,入手就感覺到劍身裡蘊含的恐怖力量,浩瀚且神秘。

  葉孤影失聲道:「好劍!」

  鄭冶之瞇著眼睛:「葉落無聲,孤鴻無影。無痕道風幽堂葉長老?」

  薛牧眨眨眼,轉頭看向葉孤影。葉孤影磨著牙,覺得往日自以為很牛逼的稱號忽然變得很羞恥。

  薛牧指指她:「她的匕首我看也一般,入道後期牛哄哄的人了,拿著把地級的,看樣子還是搶的……能搞把好的麼?」

  鄭冶之淡淡道:「地級很好了……而且本座說過,不轉給無痕道。」

  薛牧扣著桌子:「什麼無痕道,她是我的人!」

  葉孤影看了他一眼,想要吐槽,卻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9-18 11:36
第四百七十一章重頭戲


  鄭冶之可是過來人,看著兩人的表情啞然失笑,頓了一陣才道:「行吧……本谷收藏中有一把,是四百多年前無痕道某位先祖的幽影匕,某次正魔之戰落入別人之手,輾轉到了本谷……」

  葉孤影瞪著眼睛,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薛牧笑道:「要什麼,你說。」

  「有機會讓本座參一參虛實鼎。」

  葉孤影捏著纖手,正有些擔心這個條件不太容易,就聽見薛牧很無所謂地道:「沒問題,什麼時候送來?」

  「我去信給浩然,讓他找人送過去給你便是。」

  薛牧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打量手上的短劍:「是天級吧?」

  「天級上等。」鄭冶之很是舒坦地靠在椅子上笑:「本座也好久沒有這麼順利過了,看來岳小嬋是有福之人。」

  「可有名字?」

  「自己起,誰敢在你這文宗面前起名字?」鄭冶之擺擺手:「去吧去吧,好東西都被你扒拉光了,趕緊巴結你的小美人去,看得人心煩。」

  薛牧笑道:「鄭谷主是因為日後要被綁在京師不得自由而煩躁吧?」

  「和你一樣,討厭這種骯髒的地方,惡臭撲鼻。我們鑄劍谷歷來不參政,這次還是被姬青原坑進了谷底。」

  離開鄭冶之的公府,葉孤影看著薛牧的神情很是奇怪。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

  「不是……」葉孤影有些猶豫地道:「看你跟朝廷三宗如此談笑風生,感覺好奇怪。」

  「完全不像魔門應有的交際是不?」

  「嗯……也不像魔門應有的待遇。」

  「說真的,別把自己刻板地分什麼魔門。也許正魔之間血仇很多,不好逆轉,但這些中立者看的終究是你的表現,而不是一個標籤。」薛牧頓了一下,又轉頭看看葉孤影一身小白花似的打扮:「現在的你,又哪裡像個魔了?」

  葉孤影怔了一怔。

  「沒完呢,走,跟我去見李應卿,那邊是重頭戲。」薛牧隨手拉起葉孤影的手,轉頭就往神機門走。

  葉孤影看著被他拉著的手,猶豫道:「喂……你真要勾搭我?」

  「呃?」薛牧彷彿沒有意識到自己拉著人家的手,很奇怪地道:「一把匕首而已,靠這個勾搭誰啊,你堂堂葉長老吃這套?」

  「不吃,你敢給我匕首我就敢用來捅你。」

  「誰捅誰啊……」

  葉孤影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再度強調:「喂,我很醜。」

  「你很漂亮。」薛牧停了下來,整了整她的衣襟,笑道:「回去之後,多打扮打扮自己。明明這麼漂亮的美人兒,何必天天縮在陰影裡,還總自以為醜。傻不傻啊,去照照鏡子,你都算醜的話,我都成豬八戒了。」

  葉孤影失笑道:「你不就是豬八戒,到處拱。」

  「我拱你了嗎?」薛牧繼續拉著她走:「誒,話說回來,不是說你們勞逸結合的嗎?回去之後任務交接,不是該休閒的時候了麼?找人放縱一下怎麼樣?」

  「找鴨子也不找你。」

  「我說過要找我了嗎?不打自招。」

  「去死吧你。」

  一邊說著去死,一邊被他牽著手,葉孤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精分了。總之她知道自己很不想回去,希望能跟在他身邊,多走一點……

  喜歡看見夤夜萌萌噠的樣子,喜歡看見青青的溫柔笑意,喜歡看見圍繞著他身邊的恩怨纏綿……

  喜歡聽見他大喊著說,「孤影,你很漂亮」。

  簡直聽不膩。

  感覺這些日子,就像是從九幽地底,回到了人間。

  一切都很好,除了那傢伙總是惡作劇地讓人看春宮戲……

  …………

  「本門曾經搞出過石泥,用石灰石和黏土磨面煅燒,再與煉鐵後的礦渣同磨再造,調和以水,乾後成泥,可以砌牆。這些日子本門在實驗用以鋪路效果如何,長信侯請看。」李應卿指著一小段路面請薛牧看:「以此鋪之,路面平整,足以行車,現在我們不確定長久耐受力,怕長時間會開裂,還需觀察。」

  薛牧不去「發明」水泥,就是因為此世已有,並且技術水平還不算太原始的那種,在打算使用的情況下人家神機門自己會升級成熟,根本用不著他。

  「建議每隔數丈用細木條隔一下……」

  「這是為何?」

  「熱脹冷縮……避免鋪曬開裂。」

  李應卿愣了愣,神色怪異地看了他一陣,非常認真地問道:「縮脹之理,本門和鑄劍谷都很清楚,但也並未想過用於路面,外人就更沒道理往這兒想了……據說,長信侯自幼祕境長大,自學了一些東西?」

  「呃,是的。」

  「怕不是神機術?」

  「……」薛牧抬頭想了想,笑道:「可能算是吧。」

  「為什麼去混星月宗呢?」李應卿痛心疾首:「你就該來我神機門!」

  「神機之道,惠及天下,何須限制一門一派之見?」薛牧笑道:「我身在星月,依然可行神機之道,並不且兄弟突。」

  李應卿搖搖頭:「若是這般簡單,哪裡來的百家林立?長信侯也如此天真。」

  「我自己可以這麼做就行啦,管別人呢。」

  「倒也是,薛宗主不會限制於你。」李應卿笑道:「說來這水泥路要鋪遍天下還是很困難的,可以先行部分路段,依本座之見,便由京師靈州之間試行如何?你我雙方可以隨時交換使用意見。」

  薛牧笑道:「我來找李門主就是為了這個。別的地方我不管,京師靈州段必須是第一批試點,若是缺錢,我願意分擔。」

  李應卿笑道:「有此遠見者當真不多,政事堂之前議論,願意先行試點的幾乎沒有,反而都怕短期內路面難行,多加折騰。」

  「幾乎?」薛牧有些驚訝:「也就是說還有?」

  「有。」李應卿笑瞇瞇道:「長信侯猜猜是誰申請試點?」

  「真猜不出來。別賣關子了。」

  李應卿呵呵一笑:「七玄谷莫雪心,委託七玄谷駐京長老提出試點。不僅路面,她還希望設軌也往她那兒先行。」

  薛牧怔了怔,著實有些意外。

  「七玄谷處於雲州,西南群山百寮,交通不便,莫谷主是第一時間意識到閣下提案的好處。」李應卿道:「這樣我們就先走南北兩條試點,靈州一條短線,雲州一條長線。設軌之事還需另外研究,或許需要開山通洞,這個有些麻煩……」

  薛牧點點頭:「慢慢來,先鋪路面吧。有生之年能看見天下通軌就不錯了,不急於一時的。」

  「呵呵……」李應卿倒是比薛牧更有信心地笑了一下,以神機門的基礎技術,鋪軌說不准比鋪路還容易一些。但此時沒研究透徹,他也沒去吹牛皮,轉而道:「長信侯今天來找我,估計和朝堂之事有關?」

  「嗯……神機門對這次變故怎麼看?」薛牧問得比之前那兩宗更慎重,因為神機門是歷代在參政,朝野影響力要比陳乾楨鄭冶之都高,就連武力都和朝廷綁定,政治素養也更高很多。

  所以他對葉孤影說這邊是重頭戲。

  「不怎麼看……」李應卿意味深長地道:「如果我說,本門跟平陽公主站一起,你怎麼看?」

  薛牧嘆了口氣:「得夏侯荻者得天下,他們早就該有這樣的覺悟。」

  李應卿似是不經意地開了個玩笑:「可是得夏侯荻者,好像是你。」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9-18 11:38
第四百七十二章勝負



  薛牧沒有回應李應卿這個玩笑,這可不好回……

  他交遊三宗,也只是為了給這些輔國大臣提個醒,避免被姬無憂攏成一團。既知他們心有戒備,也就夠了,並不是非要拉扯自己的派系,他知道不是時候。

  回到宮中,已是夜裡。夤夜卓青青左右飛掠而來,都道:「沒有發現。」

  薛牧嘆了口氣:「真是能忍。」

  他有意反轉一下,帶著潛伏的葉孤影光明正大在外行走,就是想造成一個夤夜有事不在的假象,勾引姬無憂來殺他,結果還是毫無動靜。

  等他離京,失去無違之陣的壓制,夤夜夏文軒那叫一個蛟龍出​​海,誰還能動他?

  也就是說,姬無憂放棄了行刺這種低級手段,必有其他佈局。

  卓青青道:「我按公子吩咐,又去問了姬無行細節。」

  「嗯,他怎麼說?」

  「他說,瘟疫之事,也不能把鍋給他一個人,姬無憂至少也有一半功勞。」

  薛牧點點頭:「謝長生。」

  「是,他說至少謝長生當初在六扇門和神機門圍剿中逃離,不是他報的信。是潘寇之和謝長生勾結之後,他才和謝長生搭上的線,本屬意外。他懷疑是謝長生是姬無憂的人,只有姬無憂供應得了謝長生的研究。」

  「也是個馬後砲,有這個靈醒,還跟謝長生合作得不亦樂乎?」

  卓青青笑道:「姬無憂站在了檯面,大家才會把各種線索往他身上去套,包括我們也一樣啊。」

  「也是。」薛牧搖頭笑笑:「終究不是搞計略的人啊,還總是把自己當成個軍師了……我還是回去踏踏實實搞發展的好。」

  眾人邊走邊說,已到了劉婉兮寢宮之外,劉婉兮站在門前,聽著他們的交談,緊緊咬著嘴唇。

  「真要回去了嗎?」等他走近,劉婉兮顫聲問著,眼裡不可抑制地都是淚意。

  薛牧走上前,輕吻了她一下:「等到路面鋪好,八百里的事兒也就幾個時辰,我得閒了就會來看你的,又不是天各一方。」

  劉婉兮抽著鼻子,哽咽道:「我捨不得你……很揪心……」

  「平時可以多讓夏侯來陪你……垂簾聽政的人了,要有點母儀……」

  「我才不要什麼母儀,我只要你!」

  薛牧只好反復保證:「我會常常回來的,你放心。」

  劉婉兮抽泣道:「回去後不能忘了婉兮。下次……下次你能擺平夏侯,我們母女一起陪你都可以,我什麼都依你……」

  薛牧摸著戒指裡的短劍,默默轉移了話題:「你的經脈復甦了,功力雖然回不來,但可以重新修習,希望我下次見你,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婉兮。 」

  「沒有!沒好徹底!」劉婉兮大聲道:「今晚我還要,要十次!就是要榨乾你!」

  十次是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十次的,因為一次就要半個時辰,十次都日上三竿了。薛牧賣力地折騰了一夜,也就四五次,劉婉兮就奄奄一息地趴在那裡,連動都不會動了。

  看著窗外初升的朝陽,感受著空氣裡冰融雪化的濕意,薛牧長長吁了口氣,招呼窗外整裝待發的妹子們:「走吧,回靈州。」

  京師已經不再戒嚴,城門沒有守衛。馬車慢慢地離京,薛牧轉頭看著京師的輪廓慢慢變小,慢慢模糊不清。

  夏侯荻沒有來相送,但薛牧知道,她一定站在某個高點,正在目送他遠離。

  「爸爸。」夤夜坐在他腿上,打量著他的表情:「這次怎麼不說'我還會回來的'?」

  「肚子裡說說就可以了。」薛牧笑笑:「除了得閒過來陪陪婉兮之外……當我下次正式踏足之時,我希望能徹底征服這裡。」

  夤夜握拳:「爸爸一定可以。」

  葉孤影抱肩靠在車廂一角,她也覺得薛牧可以,只是那時候不知道自己還看不看得見。

  窗簾終於放下,馬車絕塵而去。

  某處高牆,夏侯荻獨立高處,手按腰刀,默默注視著遠方越來越小的馬車。高處的風帶得她的披風高高飛揚,秀髮有些凌亂地貼在眼前,擋得她微微瞇著眼睛,也擋住了眼裡模糊的水光。

  那點對他的好感,終於在這場交集裡變成了情。

  風風火火二十六年的心,終於感受到了什麼是男女之情。原來是這樣的滋味,讓人如此不捨難離,再剛毅的心都會被這種百結的滋味纏得喘不過氣。

  直到馬車再也不見踪跡,她才長長吁了口氣,喃喃自語:「我等你……來跟我聯姻。」

  正要轉身離開,卻看見姬無憂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夏侯荻停下腳步,看著他的眼睛。

  姬無憂神色如常:「原來你在這裡。」

  「嗯,有事?」

  「沒什麼,剛剛去看了看無行。」姬無憂嘆道:「說起來,既然鐵證難取,能不能讓二哥暫且出獄?拘押在府就可以了。否則兄弟凋零,看著難過。」

  夏侯荻頷首道:「太子既有這份心,我很同意。」

  「太子不是皇帝,可做不了這種決定,至少要母妃同意。」

  「你可以跟母妃說,她心善,不會反對。」

  姬無憂若有所指地道:「母妃今日身體不適,無法臨朝。」

  夏侯荻知道他在指什麼,卻沒回應,反而道:「既然如此,我該去看看母妃。幫你的意見轉達了吧?」

  姬無憂安靜地看了她一陣,點頭道:「好。」

  夏侯荻又似是無意地道:「我有心推動父皇立後,你怎麼看?」

  姬無憂沉默了好久,才低聲道:「我有母親。」

  夏侯荻嘆了口氣:「那就以後再議。我先走了。」

  夏侯荻轉身而去,姬無憂目送她離開,又把目光投向城外,薛牧的馬車消失的地平線。哪怕馬車已經早就看不見,他還是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很久。

  崇安二十四年正月初三,貴妃垂簾,太子已立,薛牧二出京師,再歸靈州。他赴京的目標沒有達成,姬無憂的籌劃也實現得歪歪扭扭,雙方不分勝負,一場平局。

  而對於各自心中更為重視的東西來說,姬無憂大敗虧輸,輸得他掐著自己的手心,直到掐出了血跡。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9-18 11:38
第四百七十三章回歸


  回到靈州的時候,依然覺得氣氛沒什麼變化。

  在外讓人議論紛紛的虛實之意且兄弟霄起,好像意味著靈州變成星月宗的了,連奏摺上面都在提這件事,要皇帝「早定計」。而事實上經過長期的慣性,靈州江湖太過習慣星月宗的存在,而星月宗的妹子們也沒有因為定鼎就圈地趕人甚麼的,大家依然故我,該怎樣怎樣,胭脂坊還是熱鬧坊市,靈州人照常混在裡面瞎逛,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包括其中本屬正道的一些小宗門,同樣如此。他們是真沒覺得現在的星月宗有什麼魔氣,相反小姑娘們笑嘻嘻,也沒什麼頂級宗門高高在上的臭脾氣,個個都挺可愛的,星月宗也不向他們收資源收孝敬… …有時候他們會覺得,這些小姑娘比自己正道強宗鼻孔朝天的執事們可愛多了……

  很多中立者如鄭冶之等,甚至包括正道魁首如元鐘,都覺得薛牧功在千秋,對他態度特別好,這也是重要因素。

  事實上這並不全是薛牧的影響。

  魔門各宗在陰溝裡喘息已久,除了部分本性陰暗者之外,絕大部分都希望能夠抬頭挺胸站在檯面上,多家共同聯合希望參與天下論武就是典型的體現。

  而星月宗好不容易真有了站在了檯面的資本,分外珍惜。有幾名本來性子很妖孽很殘暴的長老都盡力約束自己和弟子不去惹是生非,整體氣氛由上而下,新入門的小女孩甚至都沒覺得自己拜入的是千年魔宗,反倒覺得自己是來了一個又厲害又漂亮的女性宗門,還能學音樂歌舞……

  而薛牧在京意識到的門規問題,也通過星羅陣發回,讓宗門長老重議門規。這個提案也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地進行,廢除了很多魔性十足的規矩,各項制度都多方參考了正道的做法,內部氛圍也陽光了許多。

  這便是良性循環。

  決定性的條件還是在於,她們現在真的很有錢,富得流油,底氣十足。

  乾坤戒、茶葉、銀莊、日報,這些與別人合作的生意,都是極優質的資源,雖然是大家分潤,也已經是很可觀的收益。而星月宗特有的專輯與藝人周邊銷售,更是一本萬利得如同搶錢。

  或許還要加上薛牧賣書所得,作為天下最暢銷小說家,幾乎是有井水處都能說薛書,哪怕此世盜版橫行,這收益算起來也著實可觀,只是薛牧也把這個歸於宗門所得,沒有特意去計算了。

  南方總舵還額外有個日進鬥金的天香樓,都已經成為鷺州標誌性風景。如今靈州自己也在搞天香樓連鎖,都已經開始運行。

  別說高級物品不能用金錢衡量,實際上還是能有很大的折算率的。在多數時候,天材地寶神兵利器也能用高價購買得到,並沒有割裂。就像她們現在已經是能夠大批量訂製地級兵刃眼都不帶眨一下的了……

  作為和薛牧合作最早最深入的合作夥伴,無痕道在說書賣書以及茶葉上的收益恐怖無比,縱橫道同樣獲益不計其數,這兩宗現在不說跟薛牧穿一條褲子也差不到哪去了。縱橫道靈州掌櫃林東生成為整個京畿與沂州境的總負責人,這就是明確信號,而無痕道也差不多,宗門重心都快要遷移到靈州了。

  葉孤影到了靈州,默默和薛牧分離,徑直去了靈州風波樓。

  不到片刻,風波樓裡傳來哀嚎聲。

  「讓你們賣底稿!賣底稿!看老娘不抽死你們這些混賬東西!」

  「那半本底稿黃金千兩啊,去哪裡找那麼好的冤大頭啊……」

  「鼠目寸光的玩意!那可是水滸傳底稿,注定名垂青史的東西!在將來必然是無價之寶,有錢都休想換得到!」葉孤影氣不打一處來:「以前的底稿呢?白髮魔女的? 」

  「早……早賣掉了……」

  「蠢貨!你們給我去死!」

  靈州人有幸見到了薛牧回歸之後的第一道風景——風波樓從樓主到小二,全部被人倒吊在樓外房檐上哀嚎,悠悠蕩蕩的如同好幾個人形風鈴。

  「看不出來孤影居然還是個霸道女總裁。」薛牧站在胭脂坊外遠目,嘖嘖有聲:「這該不會是她勞逸結合發洩壓力的法子吧?」

  卓青青抿嘴笑:「恐怕是離開公子心情不好的發洩喲。」

  薛牧口不對心地道:「我哪有那個魅力……」

  卓青青白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罵他一句不要臉,就聽到少女的聲音從裡面飛奔出來:「公子公子!我好想你!」

  眾人都是一愣,就見到羅千雪飛奔而出,一頭扎進了薛牧懷裡。

  卓青青嘆了口氣,幽幽道:「看來是真有那個魅力,這一回來,不知多少張嘴要喂。」

  羅千雪抬起頭:「沒有的!宗主和少主都還沒出關!」

  薛牧實在忍不住笑:「喂,你是大明星了知不知道?怎麼還是一副中二的樣子?」

  「可是……我好想你……」

  卓青青搖頭嘆氣往裡走:「熟了,可以吃了。」

  夤夜有樣學樣地跟著搖頭嘆氣,一搖三晃地進了門:「動作要快哦千雪,遲些秦無夜來了,別說我不幫你打她,我要去研究一下虛實陣。 」

  羅千雪轉頭看看她們的背影,又抬頭看看薛牧,咬著下唇喃喃道:「公子,要洗塵嗎?我幫你。」

  薛牧有點蛋疼菊緊,痛並快樂著的感覺……怎麼就這樣了呢?才剛剛回來,牙都還沒刷呢……

  不過心知肚明,自己當時給她一首「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就沒安好心。

  京師讓他有些壓抑,回了自己的地盤他也不再矯情,伸手輕擁著羅千雪的腰肢,似笑非笑道:「我的大明星,會洗塵嗎?」

  羅千雪彷彿這才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通紅著臉低聲道:「夢嵐都會,有什麼了不起……」

  事實證明不能在背後說人,隨著話音,原本日趨忙碌天天不見人影的夢嵐忽然就出現在面前,帶著一臉溫柔的笑意:「千雪……別搶我生意,公子的丫鬟在這裡。」

  羅千雪一個黃花閨女還真拉不下臉公然跟人爭侍寢,悲憤莫名地指著夢嵐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薛牧笑了起來,一手一個摟著往裡走:「好啦,我只是洗個澡去。近期有什麼好玩的事情,你們說給我聽。」

  羅千雪雀躍道:「鑄劍谷那邊很好玩的,有些宅在家裡彈琴的肯定不知道!」

  夢嵐只是微笑:「那好,講故事交給你,其他事情就交給我了。」

  羅千雪眼睛直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反擊。

  看著妹子們的模樣,薛牧心情放鬆無比。京師的壓抑和家裡的歡聲燕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再也懶得去考慮那些爾虞我詐,考慮那些陰謀算計……少女的笑聲就是最好的洗塵,讓人心中的霧霾都滌蕩一清。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9-18 11:38
第四百七十四章歌舞團的特殊作用



  薛牧靠在胭脂坊內的溫水池裡,似睡非睡地挨著池邊,夢嵐僅著小衣,也泡在身邊,輕柔地替他清洗。

  薛牧泡澡的樣子,羅千雪看得其實並不少,以前泡藥浴時來來回回的看過許多了,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以至於說故事的時候,都有些結結巴巴。

  「鑄劍谷裡面挺漂亮的,也很大……」她努力做著手勢:「所謂的谷,很大很大,過了谷口的葫蘆地形,裡面看不見邊際的,處處都是煙氣升天,隨便一看都是鍛爐……他們每個弟子都有一個自己的爐!」

  薛牧聽得很好笑,小丫頭的形容很可愛,聲音又很好聽,不管說的是什麼事兒,感覺聽著就很是一種享受。

  夢嵐的纖手抹在身上,同樣的享受。

  「爐也分等級的,技術高了,可以升級好爐,每個人都以有一個好爐為榮,做出來的作品掛在門口,就是一種榮耀。走進去到處都是打鐵聲,起初聽著有點吵,陳飛揚一喜又慢慢覺得很有一些韻律,倒是讓人心情祥和下去……有小孩子打造出入門的小劍,穿著開襠褲舉著小劍滿街跑,看著很好玩。」

  薛牧終於笑出聲來。

  「鑄劍谷的功法也很特別,不需要怎麼修煉的,只要鑄造,越是鑄造出好劍,修行就越是上漲,我看他們練功隻練技法的。」羅千雪頗有些羨慕:「打鐵都能打出一身修行,真是異數……」

  薛牧笑道:「你也可以去學打鐵,我看鄭谷主會很歡迎。」

  「我才不呢。」

  「哈哈……我也不捨得讓我家千雪去打鐵啊。」薛牧笑道:「繼續說,挺好玩的。」

  「他們是家族聯席制度,谷主只是議長,不算一言九鼎的,不過鄭谷主歷年來權威比較足,谷中事務基本還是鄭家說了算。但是谷主傳承不是世襲的,需要由各家的下一輩裡選拔,好在鄭浩然比較爭氣,我看應該沒有太大懸念……」羅千雪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但我覺得鄭谷主心中也有些憂慮,因為他的入道巔峰修行到了今日已經並不突出了……他又得常駐京師……加上鑄劍谷又沒有鼎……不管內外,都算不上多安全……」

  薛牧的笑容漸漸消失,沉吟不語。

  這真是進去住了一段時間觀察之後才能有的結論,讓千山暮雪團江湖巡迴,觀察這種信息也是他的一個重要佈置,所以當時選人的時候刻意選的是高素質的親信。換了一般只是唱歌跳舞的,休想觀察到這個方面。

  如今看來,羅千雪完成得很好,人雖然二二的,智商悟性觀察力都確實很高,可能還忽悠過幾個小毛頭套了話。

  想到羅千雪也能忽悠人,薛牧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鑄劍谷的隱患,他可管不了,他又不是世界警察。去了解各方面信息,也只是為了對各種環境心中有個底。

  推而廣之,藥王谷也不見得多安逸。

  以前入道巔峰很牛逼,這些年洞虛越多,入道巔峰就越來越凸顯不足。他們又沒有鼎……要是有什麼野心家,集結優勢力量去征服這兩家,恐怕不是太難的事情……怪不得鄭冶之對自己提的條件,居然是參悟虛實鼎。

  好在常理上最能做這種事的魔門六道力量,是自己這一方的。

  不過……薛牧心中閃過姬無憂深不可測的眼眸,本就半閉的眼睛更是瞇成了一條縫。

  見薛牧陷入沉吟,羅千雪有些忐忑,她知道去鑄劍谷觀察是自己的任務之一,可不是「說些好玩的事情」。不知道自己這個任務完成得公子滿不滿意。

  「千雪幹得不錯,我沒挑錯人。」薛牧終於笑道:「要什麼獎勵?」

  羅千雪捏著衣角垂首不言。

  能要什麼獎勵……自己的風光可沒好意思對公子吹噓,那是真的萬眾追捧得如同謫仙人,鑄劍谷有些小毛頭都恨不得跪在地上表忠心。

  不僅是鑄劍谷。一路返回,走到哪裡都一樣,地方高官接待,世家環繞,民眾爭相目睹,數不清的江湖俊傑圍著巴結,個個殷勤無比,如同皇帝駕臨。

  只要她願意一展歌喉,他們掏心窩子都願意。

  羅千雪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個小妖女能有這樣的人世風光,有些時候覺得做夢都會笑醒,她知道這一切來自於誰。

  每當日間繁華落幕,和合歡宗舞團姐妹們嘻嘻哈哈地散去,獨自在客棧房間裡,披衣望月的時候……看一道雁影在月下掠過,那思念和孤獨就漫無邊際地滋長,讓她笑了一個白天的容顏歸於沉默,再也笑不出來。

  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能向誰去?心裡滿滿噹噹的只有公子的身影,壓根容不下其他。

  她也知道公子那詞有意在釣自己……公子那點花花腸子還有誰不知道?口頭說著要有節操,事到臨頭真要放她們出去找男人,他才不樂意呢……

  可她真吃了這一釣,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甩不開他的身影。

  「我再給你打造二輯吧。」薛牧說道:「雖然這個不算獎勵,這是正常發展。夢嵐的三輯,你們的二輯,都要繼續出了。夢嵐的琴曲已經不需要我過問,倒是你們的事兒,還是需要我拿個章程。」

  羅千雪的女兒心暫時被說得脫離,低聲道:「是。」

  薛牧眨眨眼:「誒,我要起身了。你不出去麼?」

  羅千雪很想說看就看了怎麼啦?可話到嘴邊終究沒說出來,撓著頭道:「那公子我先出去了……」

  見她猶猶豫豫地向外走,薛牧忽然道:「關於二輯的歌曲……」

  羅千雪腳步頓了頓,就聽薛牧續道:「晚上來我房間。」

  羅千雪又好氣又好笑,臉上紅彤彤的,可心裡卻有些說不清的羞喜,頓足而去。

  夢嵐偏頭看她去遠,笑道:「公子既然有心要她,在這裡不就可以?」

  「那話是我和這中二丫頭的小小情趣。」薛牧起身烘乾身子,笑道:「你這邊沒話跟我說的麼?」

  夢嵐也起身替他穿衣,笑道:「當然是有。演藝場館這幾天就要落成了,公子可要去看一看?」

  「要的。」薛牧對此倒是很重視:「這事完成得正是時候,你們下一期的作品,都在這裡首演。」

  「嗯……夢嵐知道公子會有此意。不過公子之前吩咐我的,培訓演技,這個夢嵐不解其意。本宗門下,都挺能演的……」

  「不一樣不一樣,舞台的表演需要一定的誇張。這樣,明天帶我去你琴歌堂,我親自解說一二。」

  夢嵐最後替他系上腰帶,幽幽嘆了口氣:「公子還說回來休息,可這腦子喲,一刻不停的都是正事兒。宗門上下說起公子無不生敬,真不是沒有緣由。 」

  「哪裡。」薛牧將她橫抱而起,大步出了池邊:「我明明還在等你給我另類洗塵呢,剛才千雪看著,不好意思……」

  夢嵐吃吃地笑,羅千雪當然不知道,她可是一聽就知道薛牧要的「洗塵」,到底是怎麼個洗法。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9-18 11:39
第四百七十五章必有我師



  少女的香軟在身上溫柔地清洗著疲憊,薛牧似睡非睡地躺在床上,心思飄飄蕩盪,身上休息得無以復加,腦子確實沒有休息。

  太多的事情在腦海裡閃來閃去,無數的面容浮浮沉沉,薛清秋,岳小嬋,慕劍璃,夏侯荻……姬家兄弟。人臉閃過,各自定格為最記憶深刻的一瞬,又換了一副畫面浮起,浮光掠影地講述著一年的故事,就像是看一場電視劇的片頭曲。

  他感覺自己這一年高歌猛進的態勢似乎進入了瓶頸,此後會是一個相對平緩的發展期。至少光靠文娛和商務發展,打破不了目前的局。

  撐死了就是一個娛樂王國,影響不了太深入的事情。

  有政治經濟基礎才能談其他……也能提供更多的娛樂土壤。如今有鼎可依,之前被自己放棄營造的大本營可以動起來了,這個城主職責終於要發揮作用了。

  靈州這個大好根據地,要將它打造成最璀璨的明珠。是政治資本,也是勢力凝聚。

  郡守張百齡這次也進京述職了,但沒去見,等他回來要好好計議一下……目前來說,姬無憂應該不知道張百齡成了自己的人,之前張百齡和星月宗作對可不少,表現十分明確,姬無憂很有可能還會拉攏重用,這是一個優勢。

  倒是自己的城主之職,這一年諸事不問毫無建樹,按朝廷體制,年初察舉之時要被撤了……沒人提的話都沒事,一旦姬無憂提出來,這個就算劉婉兮都不好駁……確實是自己這個城主做得太過分了,無法交代。

  得先設法保住才行……

  「夢嵐……」

  夢嵐從他腰下抬起頭,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替我聯繫張百齡,我要見他。」

  夢嵐輕輕嘆了口氣:「公子,你信不信,如果不是身有修行的話,普通人按你這樣,可能該白頭了。」

  薛牧笑著將她拉進懷裡:「總要對得起你們這份服侍。」

  「如果有下輩子,夢嵐還願意服侍公子。」夢嵐慢慢地繼續向下。

  在薛牧所有女人之中,夢嵐是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最低的。她很清楚,無論是在外萬眾追逐的琴仙子,還是對內掌握重要堂口的琴歌堂主……她永遠是纏繞在薛牧身上的藤蔓,只要失去薛牧的扶持,她什麼都不是。

  琴歌堂的人與其說聽她的話,不如說聽的是她所代表的薛牧。

  所有身份裡,她最重要的身份始終是第一個勾搭薛牧的那個小丫鬟。

  薛牧也很清楚,和夢嵐的關係更近於現代的潛規則上位,這種關係在某種角度上更輕鬆舒服,不像一些複雜的恩怨糾葛,讓人欲辯難言。

  比如夏侯荻……

  他嘆了口氣,翻身覆上:「讓我看看琴仙子的其他技藝,生疏了沒……」

  …………

  晚間,靈州郡守張百齡悄悄進了胭脂坊,進了待客偏廳。

  他也是剛剛述職回來,還沒歇口氣就接到了夢嵐的通知,讓他來胭脂坊一趟。

  張百齡心知肚明,薛牧要發展基地了。從虛實之陣豎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天,而京師見聞更是讓他暗暗心驚,他發現薛牧在朝中也有很可怕的勢力。

  雖然細節看不見,但從男爵一躍封侯,還是在有各種罪責在身的情況下,不但沒被問罪反而封侯,這簡直……看來姬青原倒下之後,得益最大的明顯不止是太子。

  明斷形勢,是一個政客的基本素養。既然已經押注,就押得更狠一些。張百齡現在的姿態放得跟他的侄女夢嵐一樣低,不,比夢嵐還低。薛牧不知道的是,夢嵐傍晚去張家,得到的已經是如同貴妃省親一樣的待遇。

  進入偏廳,張百齡愣了一下。

  一般待客廳的佈置是主位太師椅,左右兩列座位,而眼前這個有點不一樣……正中影壁上是一面山河畫,氣象萬千。影壁之前擺著一張檀木根雕案幾,龍虎駿馬,雕刻如生。案幾中間擺著蓋碗、漏勺、木夾子,和一溜薄薄的小瓷杯。

  薛牧坐在根雕案後,取若幹茶葉放在蓋碗裡,開水且兄弟下,滿室異香。

  「張郡守來了?請坐。」

  張百齡有些好奇地坐在他對面,感覺自己像在禪室論禪。

  而薛牧手捏蓋碗,優雅分茶,琥珀色的茶水清澈不見雜質,鋪滿一排小杯,微微蕩漾,看上去美輪美奐,精緻無匹。

  「這是……」

  「功夫茶。」薛牧夾了一小杯給他:「張郡守品一品?」

  張百齡輕抿了一口,果然覺得茶香更精細香濃,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薛牧這裡又有了更好的茶,或者是這個功夫茶的泡法真的更有香意?

  「心理作用也好,泡法生效也好……郡守覺得這樣待客是否更雅一些?」

  張百齡笑道:「確實如此。下官回去也試試。」

  薛牧笑笑:「本侯去京師之前,縱橫道與無痕道就在折騰功夫茶,其實主要折騰的不是茶藝,而是用具,如今終於有了模樣。」

  張百齡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所謂功夫茶,推廣的不僅是茶……

  配套的案桌、茶具……全是舉世性質的銷售,銷售面龐大無匹,而且每一種都可以炒用料和工藝,分出檔次,高端用具價格同樣可以高昂得離譜。

  這一套東西下來,收益不遜於茶,而且同樣是長遠收益。

  就連合歡宗的青樓,格調都可以變得越來越雅。別提京師顯貴了,可以想像趨之若鶩的場面。

  然後呢,這東西就不是炒茶工藝那種外人難學的了,而是人人可以仿製。那麼為了壟斷這份生意,魔門還會有武力協作,對外征討,無形中又能糅合一份組織合作。這魔門六道的合作生意,越發擴大與緊密,張百齡幾乎可以預見薛牧一呼百應的那一天。

  「長信侯做事真是環環相扣,誰也不知道當初做了炒茶居然還布下了這一筆……」張百齡不知該怎麼評價薛牧,只是搖頭嘆息:「而且長信侯著眼之處很奇特,幾乎沒件事都是著眼天下的鋪陳,按理確實該是朝廷中人才對。」

  薛牧微微一笑:「本侯豈不就是朝廷中人?說來本侯是郡守的下屬,還望郡守多多關照。」

  張百齡忙道:「不敢當,長信侯若有對靈州的思路,下官必然一力配合。」

  薛牧慢慢地且兄弟著茶:「發展計劃並不急,本侯倒是怕城主之職被捋了。張郡守身為上官,可要為下官美言幾句。」

  張百齡知道薛牧請他來的用意了,這是朝堂之爭的延續。

  薛牧需要一個站得住腳的藉口,讓他的朝廷後台可以挺他,不讓對手轟下去。

  關於這種事確實是張百齡的專業,他想了一想,便笑道:「過幾日便是察舉,主要是考核各地推介入仕的新官,以及郡縣基層官吏的考評。據說欽使人選已定,是吏部侍郎劉永。只要搞定了欽使,一切好說。」

  薛牧淡淡道:「我知道這人,有一株紫曇丹花在太子的忘憂園放著呢。可惜之前沒意識到這事,早知道先把這人選攪了,免得現在囉嗦。」

  張百齡瞇了瞇眼。薛牧這話信息量有點大,首先說明了薛牧和太子正處對立,其次說明了薛牧本有決定欽使人選的能力。

  他微微一笑:「搞定欽使,其實很容易。」

  薛牧奇道:「這可是收買不了的那種。」

  張百齡悠悠道:「收買不了,就潑他一身污泥,先上表彈他。即使彈不倒,他回去無論說侯爺什麼壞話,侯爺上頭的人也都可以認定他這是公報私仇,爭爭吵吵,也是幾個月過去了。」

  薛牧撫掌大笑起來:「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師,政治的事情,希望將來能向郡守多多討教。」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9-18 11:39
第四百七十六章捏在手裡

  「靈州雖比不上他們一州之地,卻也是個大郡。方圓近千里,山靈水秀,下轄八縣,全郡人口近三百萬,光是靈州城內外就有八十餘萬。」張百齡知道薛牧這個城主實際上對靈州狀況一無所知,耐心給薛牧做詳細介紹:「境內大小武道宗門武館分佈各山各地,計星月宗以及其他魔門分舵駐點在內,共六十八家宗門勢力混雜。另有大小家族不計其數,其中還有之前因沂州之亂而遷來的,或偏武道,或偏商貿,或偏生產,不一而足。」

  薛牧點點頭:「薛某剛來靈州,就聽人說過這是勢力混亂之地,但很富饒。」

  「混亂那是從前。」張百齡笑笑:「自從星月崛起,此地形勢早就趨於穩定,各家都默認自己是在星月山腳混飯吃。老實說,不少正道宗派,也在等侯爺給個說法,是否要以魔門立基,那他們也做了遷移的準備。」

  「不用……今後星月山門會在夜縣之外的星夜山上打造,城市之內終究不是山門所在的好地方。但是靈州郡會成為我們的政經後盾,我不學他們那種孤山在外,脫離紅塵的做法。無論正魔立場,只要不跟我們作對,我們不但不驅逐,反而會提供庇護。在我靈州,就是靈州人。」

  張百齡笑道:「侯爺心胸寬闊。」

  「別拍這種馬屁了。」薛牧嘆了口氣:「老實說,我對武道之世的地方發展,心中完全沒數。之前諸事不問,也不是單純因為不想陷進政治旋渦,而是確實不會,下意識迴避。而如今我既然要把靈州打造成根基,就不能繼續放養,至少要形成一股凝聚力,讓靈州人認同星月宗的統治,張郡守可有以教我?」

  「下官不知侯爺為何特意提'武道之世的地方發展',莫非還有其他世……」不等薛牧回答,張百齡又直接道:「其實在下官看來,不管什麼世,每個人重視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願聞其詳。」

  「首先就是吃飽穿暖,這一點在靈州基本不是問題,靈州富饒,窮人很少……所以侯爺以前的舉動恰好是對上了節拍,靈州人正好需要精神娛樂,在侯爺來此之前,音樂社團都已經自發成型,侯爺來之後,更是把這一項推到了高峰,合上了人們的需要。夢嵐的仙子之名崛起,也是正當其時,換了個戰亂貧瘠之時,誰理你什麼仙子。」

  薛牧頷首道:「除了物資和精神需求之外呢?」

  「當然是武道追求,讓每個人都有一個奔頭,有途徑去追求更好的資源、更好的功法、更好的武技。早先的靈州比武,就是其中一項。侯爺當初或許另有目的,沒意識到那一場比武凝聚了很多人心,只要繼續延續這樣的思路,另外啟動幾種類似措施,靈州人肯定唯星月宗馬首是瞻。」張百齡悠悠道:「說穿了,正道宗門的各級附屬,除了求庇護之外,還不也是為了求個武道晉升的途徑?否則谁願意被上頭呼來喝去,積累的資源還得各種進獻,又不是犯賤。」

  「有理……原來我很多舉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意外取得了額外的效果,真是運氣使然。」薛牧客客氣氣地給張百齡繼續添茶:「聽君一席話,薛某茅塞頓開,看清了許多。還望繼續賜教。」

  薛牧的態度讓張百齡很舒服。他本屬於敗軍之將,是被折騰得投靠薛牧的,本以為不受羞辱就算看在夢嵐是他愛妾的份上了,不料得到這等尊重和重視,張百齡心中也很有點受知遇的慨嘆。

  說不定跟著薛牧還真能一展長材。

  他繼續道:「物資足夠豐盛,武道有了​​階梯,精神也有了休閒……那麼只要是人,都會更加追求舒適的生活環境、更加公平的上下氣氛。以下官之見,侯爺目前可以優先著眼在治貪與城建兩個方面。這種政績見效甚快,無論是應對考評,還是朝野養望,都大有好處。」

  薛牧避席行禮:「屈張郡守於區區一郡,是姬青原的損失。」

  難怪夢嵐的素質優於常人,當初在外門弟子中鶴立雞群。這種官僚世家出身,真的是有點門道的……

  …………

  吩咐夢嵐送張百齡離開,薛牧心情大好。原本對於回靈州後該怎麼做,茫無頭緒,如今真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一路回到臥室,他還哼著小曲子,午間夢嵐服侍之時都心中念著事情玩不開的感覺徹底沒了,這回開始心癢癢的想玩得嗨一點。

  所謂飽暖思淫欲就是這樣的了……

  結果這回臥室空無一人。薛牧奇怪地探頭出門掃了一眼,問親衛妹子:「青青呢?」

  「青青姐被夤夜師叔喊去幫忙了,研究如何自我指定虛實陣的重心之地。」

  「唔……」薛牧看了看嬌俏的親衛們,心知自己喊任何一個侍寢都輕而易舉,可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來,無奈搖搖頭:「那沒事了。」

  也罷……難得清靜,給羅千雪策劃一下新專輯好了。

  薛牧提起筆,鋪開一捲紙,沉吟片刻,寫下:「千山暮雪第二輯策劃:強調故事性,一曲一故事,為舞台劇打底。主打曲……」

  他抬頭想了好一陣子,眼前漸漸浮現出夏侯荻鮮紅的披衣。

  薛牧抿了抿嘴,落筆寫下:「《狐言》。」

  「念白:你可知京師最近熱鬧啊,六扇門新來的捕快,是個紅衣小姑娘。」

  「小姑娘做甚的捕快,打打殺殺成何體統,待本公子出手,救她浪子~回頭!」

  寫著寫著,薛牧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笑意,不知夏侯荻聽見這樣的歌,會是什麼反應?

  身邊忽然探出一個小腦袋:「公子,什麼是念白?」

  薛牧好笑地放下筆:「你這樣忽然鑽出來會嚇死人的。」

  羅千雪嘟囔道:「是你讓我晚上來你房間……」

  薛牧偏頭看著她紅彤彤的臉,沒有說話。羅千雪垂著腦袋,都快墜到胸前去了。

  在鷺州時,他們就這麼玩過……那時候的羅千雪大咧咧,一腦門的「公子雙修嗎」。而今天的她羞澀無比,她知道這不一樣。

  就連今天薛牧的眼神都不一樣,那裡面藏著很顯著的慾望。羅千雪知道,今天自己真是來送的,心甘情願地為他暖床侍寢。

  「不就是侍寢……」羅千雪的聲音細如蚊吶:「青青姐都可以,我、我也可以。」

  薛牧伸手將她抱在腿上擁著。羅千雪身軀微微顫抖著,緊張無比。

  薛牧湊在她粉頸側面,輕輕吻嗅著,低聲道:「千雪……你早就該是我的了……」

  羅千雪強忍著酥麻的感覺,喘著氣道:「公子這人假惺惺……明明千雪當初就願意,非要拖到這時候,做一件早就該做的,一模一樣的事情……」

  「真的一模一樣嗎?」

  羅千雪帶著點哭腔:「公子是世上最壞的妖人,別人只要身子,公子卻想把人的心捏在手裡。」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9-18 11:39
第四百七十七章真·必有我師



  中二少女其實已經不那麼二了,有過情感,見過世面,受過追捧,到了現在很多事情都心如明鏡。她知道公子的用意,知道公子這次是真的不安好心,知道公子也怕將來夜長夢多,自己在江湖行走多了,說不定有一天會不屬於他?

  在這打造二輯的時候,公子終於要吃人了。

  那時候公子吃夢嵐的時候,自己也在門外守著的,聽到過夢嵐問公子的話語:是不是故意等她變成萬眾追逐的琴仙子了,吃起來更有滋味?

  公子那時候好像否認了?記不清。但羅千雪覺得八成有那麼點意思,如今自己也是萬眾追逐的「千雪仙子」了,一展歌喉舉世聽,公子要起來特別興奮了嗎?

  青青姐也說,「熟了,可以吃了」。

  可明明什麼都知道,自己的腳步還是著了魔一樣,自動往他的房間裡走。

  不僅如此,還越走越輕快,越走越期待。

  然後被他抱在懷裡,活脫脫一隻送入狼口的小白兔。

  小白兔自己還覺得心裡很甜。

  他的身邊像是有種魔力,本該覺得很羞恥的事情,偏偏覺得很喜悅,他表現得越是愛不釋手,就越是喜悅。

  喜悅之中帶著舒適,羅千雪有點朦朧的意識到,怪不得宗門是把雙修作為正統玄功,只要有情意,這種事情明明就是雙方都很享受的事情……

  她主動了起來,微微側身,吻在薛牧唇上,喃喃道:「公子,親我。」

  薛牧從善如流,品嚐著少女的香甜。處子的淡淡清香熏人欲醉,她的唇柔軟甘甜,傾倒眾生的歌喉吟唱著世間最動人的歌曲,聽得人心中迷醉不已。

  他站起身來,將少女已經變得軟軟的身子橫抱而起,走向了床榻。平放下去時,可以看見少女的美眸裡一片迷濛,盡是春水盈盈。

  「公子,我不雙修。」羅千雪忽然道:「你要元陰自取,我只要公子好好疼我。」

  薛牧慢慢壓上,臥室裡的歌喉慢慢飄蕩。

  …………

  其實薛牧也忽然發現一件事……他很久沒取過元陰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遇上的處子只有劉婉兮,而劉婉兮沒有絲毫功力,那種得到強者元陰一次性躍升漲幅的感覺好久沒有過了。

  羅千雪的元陰清爽純粹,修行又在化蘊期,正是他此時可以完完全全消化吸收的層級,實是貼心受用無比。

  反過來,羅千雪有點小悲劇。

  事實證明,哪怕你的鍛體已經頗有成績,自身不運用功法的情況下,第一次的黃花閨女休想承受得住薛牧的偽黑蛟體加功法合起來的戰鬥力。

  只剩下懵懵的看著天花板,連喘氣都斷斷續續。

  羅千雪帶著哭腔:「公子欺負人……」

  「你不會轉彎的嗎?說不雙修就真不運功的啊?」薛牧哭笑不得:「運功啊!有你好處的。」

  羅千雪抽著鼻子:「不想運。」

  「你不運,改天被秦無夜那些妖精吸光了。」

  「那我要!」

  「轟!」磅礴無匹的天道之氣夾雜著陰陽和合全面運轉,羅千雪措手不及,差點暈了過去。

  「嗚……公子……忽、忽悠人……」

  薛牧哭笑不得,心裡居然有了點忽悠智障少女的負罪感……但這真的不是忽悠啊!

  羅千雪也意識到不是忽悠了……那股氣息精純浩瀚,彷如星河倒灌,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悟湧進靈魂,與此同時,她因為潛心歌舞和江湖巡迴而拉下的修行,也被慢慢滋補,有所提升……

  「怪不得秦無夜纏著公子不放……」

  「那繼續不?」

  「不、不要了啦!」羅千雪慌亂掙扎:「會死的!」

  薛牧失笑搖頭,慢慢退了出去。

  羅千雪無力地躺在那裡,痴痴地看了他一陣,又有些羞澀地遞過一條絲巾,別過頭不去看他。

  薛牧有點尷尬,自己收藏血梅的不可告人樂趣,真瞞不過自家親衛出身的妹子。

  見薛牧明顯未能盡興,羅千雪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公子如果……如果不盡興,可以喊夢嵐和青青姐來的。」

  薛牧正有點猶豫,就見黑暗中夢嵐推門閃身而入,隨著慢慢走近,身上的絲裙自然滑落。

  羅千雪有點悲憤地看著她,自己說那話只是客氣話!這臭夢嵐還真不知羞,真過來了!

  夢嵐微微一笑:「公子是在服侍你。而我是來服侍公子的。」

  羅千雪怔了怔,就見到夢嵐跪伏下去俯身侍奉,絲毫不避忌自己在旁邊看著。羅千雪抿著嘴唇看了一陣子,咕噥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

  她猶豫片刻,勉力支撐起來,也伏在夢嵐身邊,開始學習。

  薛牧低頭看著這副場面,這一個琴,一個歌,這不就是琴歌堂了嘛……

  這一夜胭脂坊總管臥室裡,琴歌相和,樂聲飄揚,譜寫了第二張專輯的優美樂章。

  …………

  「公子壞死了,這叫什麼琴歌相和!」

  次日一早,不小心漏了嘴的薛牧在兩女羞憤的追殺中抱頭蹲防,妹子們撲了上去,又很快滾在一起嘻嘻哈哈。

  卓青青打了水推門而入,搖頭嘆氣:「起來啦,荒淫無道。」

  「呃……」薛牧從玉臂鎖喉中鑽出腦袋:「你去和夤夜研究陣法?什麼結果?」

  卓青青道:「大陣長期覆蓋靈州並不妥當,沒誰家宗門是這樣濫用鎮世鼎的。平時應該收陣,指定重心防護即可。我們正在設法把防護重心定在城主府與胭脂坊一帶。鼎畢竟是死物,怎麼操作還是需要自己來。」

  「能辦到麼?」

  「夤夜已經找到門道了。」卓青青似笑非笑道:「我也無所事事,可以陪你荒唐。你的三人行要添人麼?」

  「咳咳……」薛牧老臉微紅,起身洗漱:「今天做歌曲策劃,之後去琴歌堂看看那邊的情況。」

  卓青青斜睨著床上薄被遮掩的兩個妹子:「不是說這就是琴歌堂?」

  羅千雪紅著臉嗔道:「青青姐!」

  卓青青失笑,又道:「對了,曉瑞回來了,她說鷺州那邊記者運作早已穩定,她不想長期待在那兒。」

  薛牧搓著臉:「回來得正好,靈州日報也該學京師,搞一些特殊的模塊,這該有個得力的人負責,我看曉瑞很不錯。」

  羅千雪道:「很久沒見曉瑞了誒,聽說她在鷺州名聲大噪,現在有個名頭,叫天下第一記。」

  「她本來就是最早的專職記者,注定名垂青史。」薛牧笑道:「就像你們一樣,最早的琴仙,最早的歌星……我還會有更多的最早,等著大家來拿。」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9-18 11:39
第四百七十八章琴歌堂


  「撥弦輕訴衷腸,回眸劍影刀光,一朝紅杏洩春光,顰笑皆動盪……」

  「竹間簷下輕唱,杯間幾番思量,今朝紅衣戰四方,夜醉又何妨?蛇影刀多狷狂,或南行或北望,三更響,獨我月下還惆悵。 」

  薛牧提筆揮灑,夢嵐輕撫弦聲,羅千雪淺吟低唱。

  卓青青立在身邊打量,輕聲一嘆。

  她知道薛牧還在掛念夏侯荻,這首歌盡是寄託。不知道這張新專輯還有多少首「故事歌曲」,但只要這一首在,就已經訴盡精華。

  她忍不住道:「公子心中依然掛念京師?」

  「那是當然的……」薛牧道:「我出道以來,也就這一回做得沒頭沒尾,心中豈無掛念?」

  卓青青笑道:「公子最掛念的人怕是姬無憂呢。」

  薛牧汗毛差點豎了起來,想去拍她屁股以示懲戒,卓青青卻笑著挪開了位置。薛牧一掌拍空,自己也笑了起來:「說來也沒錯,這傢伙倒是我最記掛的人。恐怕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我來給他寫一首!」

  卓青青驚了:「你還真給他寫!」

  「給他寫,也是給我自己寫,看誰共鳴多一些。」薛牧悠悠落筆:「有些時候,我和他也很像的。」

  妹子們都探過頭,看著薛牧寫下了歌名:《愛江山更愛美人》。

  「道不盡紅塵奢戀,訴不完人間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緣。流著相同的血,喝著相同的水,這條路漫漫又長遠……」

  妹子們的眼神變得非常怪異。

  夏侯荻的公主之名已經傳遍人間,現在已經沒有人不知道她和姬無憂是親兄妹關係。

  流著相同的血……這條路漫漫又長遠……

  江山,美人……

  姬無憂聽了這歌不知道會不會吐血哦?

  薛牧寫完擲筆,眨了眨眼:「夠了。這回主要是劇情歌,這一類歌曲為輔,不宜太多。其他幾首慢慢來,先帶我去看看琴歌堂。」

  當下的星月宗,弟子們習武方面已經盡數回歸夜縣秘地了,依然在胭脂坊培訓的只有琴歌堂,主要是十五六歲的少女,有一定修行基礎、音樂演藝資質拔尖、並且有意於向表演方面發展的,人數著實不少。

  所謂的琴歌堂,不是一個院落劃分,而是在胭脂坊內劃了一片廣苑,內有無數建築,各有分工,應該說這是一個藝術學校。

  有專門學樂器的,練歌的,學舞的,以及與這些全部相關的媚功修習。此外還有開文化課,樂理知識、讀書習字,還有教授怎麼作曲作詞。

  夢嵐這個堂主算是校長,很多星月宗前輩在裡面做教習。薛牧踱步參觀,聽著耳邊書聲琅琅,看著左右舞蹈訓練,心中很是驚嘆。

  他從來沒插手這方面,怎麼不知不覺得就自己發展出現代化趨勢了?

  只能說星月宗本來就有極佳的包容性和開放性,不是鑽牛角尖的古板宗派能比。

  按這樣發展下去,作詞作曲彈奏演藝一條龍全部自產自銷,基礎好得要老命,一個娛樂王國已經肉眼可見地成型。

  此時主堂上有一批小妹子在練舞,合歡宗的夜舞團隊正在客串教習,教的就是她們千山暮雪團的劍舞,另外也有一些合歡宗的小姑娘混在裡面一起學,兩宗頗有其樂融融的聯歡之意。

  薛牧瞇著眼睛,心裡不知轉了些什麼東西。

  夢嵐步入堂中,拍了拍手:「總管來啦。」

  妹子們都停了下來,包括合歡宗妹子在內,全都恭敬行禮:「總管好。」

  大群青春靚麗的小妖女,汗透輕紗微微氣喘的模樣,實在養眼無比。薛牧看得心曠神怡,步入堂中坐下,笑道:「不用管我的,你們繼續,我看看。」

  小妖女們臉上都有些羞意。這一代的星月妖女和原始版本有了很大不同,她們沒受過多少「出道就是為了騙男人」的陰暗教育,也沒見過曾經男女胡來的烏煙瘴氣,在男人面前遠遠不像卓青青或夢嵐這兩輩那麼妖孽。這種載歌載舞跳給一個男人觀賞的場面,著實有些羞恥。

  但是魔門自古的三觀不會因為這一年的改變就全成了白蓮花,還是相對放得開的。就算有些羞恥,也沒有人裝模作樣地拒絕,反而都隨著樂聲再度起舞,那紅彤彤的臉蛋看得薛牧更是心曠神怡。

  上下尊卑的根深蒂固擺在這裡,向大人物獻媚是妖女們早有覺悟的事情,別說現在練習時被觀賞觀賞了,就算學業有成,天下成名之後,總管要看的話,自己不也得跳麼……

  就像現在的千雪姐姐。

  妹子們汗濕紗衣的模樣也沒有任何人想過在總管面前遮遮掩掩,相反還有幾個小妹子挺著不怎麼大的小胸脯,正在給薛牧拋媚眼。

  薛牧看得著實很樂呵,轉頭問​​夢嵐:「現在是隻讓大家訓練這些成名的劍歌呢,還是也有讓她們出去表演?」

  「已有出去表演的了。」夢嵐道:「尤其是天下其他地方,處處都已經起了風氣,我們兩宗不讓弟子們去做,也有其他人去做,還不如我們自己把持的好。此外,我們也正在嘗試自己作詞作曲推出小團隊,有些在靈州已經有了點小名氣。」

  「幹得漂亮。」最後這句話撓在了薛牧心裡,拍著扶手笑道:「就是要這樣,能自己造血造星。全靠我一個人,可搞不出多少名堂。」

  夢嵐笑道:「公子是引路人,本宗基礎在這兒,還要事事依賴公子出主意就太丟人了。合歡宗的姐妹們也是一樣。」

  薛牧道:「還要建立策劃團隊,這點你們琴歌堂的管理層要多多琢磨。」

  夢嵐笑道:「夢嵐久隨公子,也知道了一些思路,如今有些上道了。」

  「很好,我等著舉世同歡的那一天。」

  有合歡宗妹子猶豫道:「聖女說,她早跟你提過,舉世同歡,天下大同,而你那時候笑她天真。」

  薛牧轉頭看了她一眼:「心兒是嗎?」

  「是的,見過盟主。」

  「看來你真是無夜腹心之人,連這些話她都跟你們說。」薛牧想了想,搖頭道:「不是一回事的,我想時至今日,她也該明白了一些。 」

  心兒沉默不語。

  薛牧又道:「她人呢?也還在閉關?」

  「是的。盟主奪鼎,大家受益太大,不僅是聖女,現在虛淨影翼等人全在閉關,一段時間之後,魔門實力怕是會有一個顯著的暴漲期。」

  「無夜的收益可能是最大的,她還參悟了心意經。」薛牧指了指場面上載歌載舞的歡快,笑道:「等她出關,合歡宗會怎麼做?還有如今之樂麼?」

  心兒有點尷尬,低聲道:「這些門下不知。」

  「且不論宗門上層,光說你們自己的想法呢?」

  「我們自己……」心兒和其他夜舞團隊成員各自對視了一陣,咬了咬牙,說道:「我們希望盟主與我們聖女永結同歡,不要再是一場隨時結束的交易。」

  「也是,你們是既得利益。」薛牧笑笑:「那我讓你們更得益一些可好?」

  心兒怔了怔:「盟主此言何意?」

  「光是跳舞,會不會覺得很沒勁?」薛牧眨眨眼:「明明可以正常表達的東西,非要用舞姿體現,也很累吧?」

  心兒小心道:「盟主是說……之前夢嵐姐姐跟我們說的演劇?」

  「是啊。」薛牧指指羅千雪:「如果她是唐僧,你是女兒國國王,你會是什麼表現?」

  妹子們全都笑了:「這我們就太內行了!盟主我跟你說,如果唐僧遇上的是我們,包他回不去!」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9-18 11:40
第四百七十九章鎖鏈


  薛牧便讓羅千雪臨時演了個唐僧,心兒扮演女兒國國王,來了一場片段對戲。

  一個小片段不需要劇本,這裡每個人都看過西遊記——哪怕毫無興趣,為了巴結薛總管,也得把他的作品看得滾瓜爛熟嘛。所以薛牧說了個場景,她們就直接開演,連個醞釀都不要。

  薛牧選的是電視劇裡女兒國王載歌載舞勾搭唐僧的經典場景,也就是搭配《女兒情》插曲的段落,這段尤其適合舞台劇體現。

  薛牧並不打算從黃梅戲之類的古典戲曲開始發展演藝,那種慢悠悠的節奏和此世的風潮有點不搭,這種武道之世更偏向乾脆利落的真實感,咿咿呀呀的多半沒什麼受眾。所以他打算從直接從舞台歌劇開始。

  場中練習的小姑娘們紛紛好奇地散開,旁觀此世第一場歌劇排演。

  不得不說兩宗妖女真的很能演。羅千雪由於要反串男人而且還是個迂腐高僧,不太入戲,演得有些尷尬,但基本模樣還是出來了;而那心兒的女兒國國王,那是真真超級像那麼回事。

  有國王的貴氣,又有見到俊俏郎君的羞澀,有放下身段勾搭男性的媚意,偏偏還帶著三分上位者的矜持。

  惟妙惟肖。

  薛牧讚歎無比,暗道如果是拍電影,這就是影後級別,合歡妖女果然名下無虛。

  可惜這不是電影,這是舞台劇。太細微的面部表情,和眼神體現,觀眾多半看不見。

  舞台劇需要的並不是細微表情,相反需要誇張體現。

  這個認知差異,就是之前夢嵐對他說過的不解其意,她覺得大家自幼都很能演,培訓演技指的什麼方面?

  薛牧觀摩了一陣,終於拍了拍手,示意她們停止,笑道:「並不需要這麼真實。就像心兒剛才,含羞帶怯的一抹羞意,我看了都怦然動心,但你們要知道,觀眾看不見,除非你們面對的全是目光極銳利的遠視武者,可現實並沒有這麼多強人。」

  心兒眨巴眨巴眼睛:「難道要做很誇張的表情?那太假了啊。」

  「怎樣誇張體現,又不讓人覺得太假太尬,這就是我們需要研究的東西。」薛牧比劃道:「比如說,剛才千雪尷尬地推開你,你的神情有剎那的失落,我們需要的是用可見的動作把這失落感放大……比如倒退幾步?」

  妹子們若有所思。

  「並且我們這是歌舞劇,你的心情是可以通過歌唱和舞蹈表達給觀眾的,甚至可以動用媚功引導,並不需要讓觀眾去感知你的細微表情。」薛牧遞過一頁歌譜: 「你勾搭千雪的時候,陪著這首歌一起唱,感覺一下。」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心兒輕輕哼著哼著,兩眼慢慢放光:「我知道怎麼做了!」

  薛牧頷首道:「我知道你們領悟這個比我還快,具體該怎麼做,你們自己去琢磨。我這些天會寫出歌舞劇本,你們照著排演,細節自己微調。」

  羅千雪杵了半天當唐僧,聞言忍不住問:「我們出二輯的時候表演這個嗎?」

  「不是的。」薛牧搖搖頭:「這不是你們演的……而是我們兩宗大量低級弟子普遍學,然後天下都演,在天下各地都捲起這股風潮。」

  妹子們慢慢瞪大了眼睛。

  薛牧微微一笑:「我們有無數的故事,無數的劇本……將來各地建起場館,那便是天翻地覆的洪流,總有一天,人們茶餘飯後再也離不開看劇,演藝名角兒受到的追捧,絕不比你們千山暮雪團輕。」

  古時戲子優伶沒有地位,但此世與中國古時並不等同。在星月合歡兩宗武力地位的背景下,琴仙子和千山暮雪團的聲望打底,加上此世民眾日漸增加的精神娛樂需求,薛牧有把握讓這一世無論歌舞還是演藝都會直奔現代社會的地位。

  就算達不到隨便什麼貨色走出去都是「老師」的畸形程度,也可以讓世人作為一個極其正當的職業看待,對於其中佼佼者還能給予藝術家的尊重,這並不難達成。

  總之兩宗至今甩不開的青樓L。W逼格局,至此終於到了終結的時候。

  妹子們也沒有蠢的,聽薛牧這麼一說,每個人也都看得見前景。尤其是回顧薛牧這一年來的行事點滴,不少人都越想越驚。

  故事……琴樂……歌舞……劇院……最終揉合在一起,變成舉世性質全方位的娛樂洪流。這一步一步的鋪陳,到了此刻才終於圖窮匕見。

  夢嵐忽然想起剛認識薛牧的時候,他的第一篇小黃文……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做下了這樣的遠景佈局?

  莫說合歡宗沒法偷學,即使偷學了一步,又怎麼看得出薛牧的整個產業鏈?

  她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薛牧從來不在意別人寫故事跟他「搶飯碗」,他不但不在意,反而是希望故事越多越好,他能輕而易舉地改編素材,變成他的歌劇。

  看著心兒有些呆滯的表情,薛牧續道:「這一場局,就連合歡宗男性都可以參與,猴子啊豬啊總要有人能演不是?眼見一年之約將至,這便是我與無夜的約定裡,最濃重的一筆。此約是否再續……要問她自己。」

  心兒不用問都知道,這約續定了。

  這戲劇的構思,其實對合歡宗更為有利,畢竟合歡宗男性都有了出路。薛牧的誠意很明顯,聖女一定會滿意。

  就算聖女本人不甘做個私寵,還有脫離之意……可薛牧的佈局環環相扣,如同一條看不清紋理的鎖鏈,天知道後續還有什麼計劃,錯過的話整個合歡宗都會後悔。聖女這約定,恐怕到時候會被全宗上下民意裹挾著繼續。

  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那……那門下回去禀告聖女?」

  薛牧淡淡道:「你們好好排練二輯,故事性的歌舞,將是歌劇的開路先鋒。歌劇之事不用著急,無論是演藝訓練,還是劇本編制,都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我等著無夜自己出關來回答。」

  差不多就在這個時間,某處密室裡,秦無夜緩緩睜開了眼睛。

  「還是不行……虛實鼎加心意經……天道之氣對抵,從我心意的自我凸顯……終究磨不去他留下的靈魂烙印,看來無需再試了。」

  「也罷……有烙印又如何?如果你捧完一個夜舞團隊,就對你我之約置之不理,如此毫無誠意……那兩三月後,你我依然兩訖。」秦無夜繼續閉上眼睛,低聲自語:「別讓我失望……希望你說過的,我能開心,你也開心,是你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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