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金鳳剪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1-4 15:18:1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7 8492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4 15:19
五〇

  馬鵬道:“姑娘說的只是道理,但在下願知曉一些實情,賭注大這句話,太過籠統,在下想知曉,那賭注是什麼東西?”

  紅衣大鳳沉吟了一陣,道:“二妹,去把東西搬出來。”

  黃衣二鳳應了一聲,轉身行入內艙之中。

  片刻之間,捧了一個黃緞子包裹之物,放在橫案中央。

  紅衣大風笑一笑,道:“賭注就在這黃緞圍裹的錦盒之內,不過,還得請諸位等一下,才能打開瞧看。”

  毒手郎中馬鵬突然伸出左手,揮手輕輕一挑,那黃緞子似是被利刀劃破一般,突然分落桌面。包皮脫落,現出一個黃色的錦盒。

  他一揮手,留著很長很長的指甲,有如利刀切物一般,把那包裹錦盒的黃緞子切成兩半。

  那指甲一片紫色,看上去十分恐怖。

  全場中人,立刻都生出很大的警惕,暗暗忖道:這毒手郎中乃江湖上凶名卓著的用毒大家,想不到武功上也有了如此的成就。

  只聽紅衣大鳳笑一笑,道:“馬大俠,這錦盒乃是精鋼所鑄,但外面花紋,是用彩筆劃上去,可惜的鑰匙不在我身上,無法打開讓諸位先賭為快。”

  楊晉心中暗暗忖道:難道這四鳳姑娘,也是受人利用的嗎?

  馬鵬突然伸出手去,按在錦盒之上,入手冰冷,果然是精鋼所鑄。

  輕輕一收五指,抓起盒子,輕輕搖了兩下,又放回原位。

  他臉色冷漠,搖的很輕,大都未聽到那搖動的聲音。

  但人人都想到這馬鵬可能會說出一些內情,哪知馬鵬竟然若無其事一般,放下了鋼盒,一語不發。

  江湖浪子歐陽俊微微一笑道:“馬兄,那鋼盒中放的是什麼?”

  馬鵬道:“這個麼,在下也不太清楚?”

  王召突然伸出手去,想抓走鋼盒,但手指將要觸到盒蓋時,突然又縮了回來。

  馬鵬笑一笑,道:“王兄,小心無大錯,自然是小心些好。”

  王召道:“江湖上傳說,凡是馬兄手指觸過之物,就可能下了奇毒,想來這傳言,不會是假的了。”

  馬鵬道:“假是不假,不過,這中間,少說了一件事。”

  王召道:“什麼事?”

  馬鵬道:“兄弟如是不高興下毒,自然就不會有毒了。”

  言下之意,頗有操縱隨心,洋洋自得的味道。

  歐陽俊突然微微一笑道:“馬兄,你在這鋼盒上下毒沒有?”

  馬鵬道:“這個嘛!恕我不便奉告。”

  紅衣大鳳望了馬鵬一眼,道:“馬兄,如你在這鋼盒上下了奇毒,等一會我開這鋼盒之際,豈不是中毒嗎?”

  馬鵬笑一笑,道:“這就很難說了,也許區區並未在鋼盒之上佈毒,只是兄弟的名聲,在江湖上不大好,難免叫諸位擔心了。”

  紅衣大鳳嫣然一笑,道:“如是咱們不願冒險,不知是否有別的法子?”

  馬鵬道:“有!最好的辦法是,諸位把鑰匙交給在下開啟。”

  紅衣大風點點頭,道:“這大概是你馬兄的真正用心了。”

  馬鵬笑一笑,道:“大姑娘好好的想想吧,兄弟為人,從來不願把心中所思之事,告訴別人。”

  但聞一陣步履之聲,傳了過來,一老一小,兩個人緩步入艙。

  那老人穿著一件灰色土布長衫,右手上托著兩個大鐵膽,五指撥動,鐵膽在手中運轉如飛。

  五絡雪白長髯,飄浮在胸前。

  年輕人約摸十四五歲,穿著一條柳綠的長褲子,綠色密扣對襟短衫,一條白色生絲帶子,橫柬腰間,手裡提了一根兩尺多長,尖端扁平,形如鴨嘴的兵刃。

  白髯老者是膽臾朱奇,那年輕的童子是頑童唐嘯。

  很少人弄清楚這兩人的關係,唐嘯一出道就和朱奇走在一起,論年齡,那朱奇可以作唐嘯祖父,但妙的是兩人卻以兄弟相稱。

  楊晉也聽過膽臾、頑童的名氣,但卻是第一次見面。

  但聽膽臾朱奇叫道:“小兄弟,去問問,哪一個是主人?”

  頑童唐嘯微微一笑,道:“老哥哥吩咐的是。”

  大搖大擺的向前行了兩步,道:“哪一位是主人,請出來答話。”

  他號稱頑童,一則年小藝高,闖蕩江湖四五年,沒有吃過敗仗,而且,有很多江湖高手,常被他整的哭笑不得,人小鬼大,智計多端,故而有了頑童的稱號。

  紅衣大鳳淡淡一笑,道:“賤妾是主人之一,這位小兄弟怎樣稱呼?”

  頑童唐嘯搖搖頭,笑道:“我姓唐,你姑娘怎麼稱呼啊?”

  紅衣大鳳道“賤妾人稱大鳳……”

  唐嘯噢了一聲,道:“大鳳,大小的大,鳳凰的鳳,是嗎?”

  紅衣大風道:“不錯,就是這兩個字……”

  笑一笑,唐嘯接道:“姑娘沒有姓啊?”

  大鳳道:“閣下稱大鳳就是。”

  唐嘯道:“婊子無姓,在下當真是多問了。”

  大鳳臉色一變,道:“小兄弟,你講話,不能客氣點嗎?”

  唐嘯笑道:“客氣話都是假的,實話是有些不大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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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大鳳道:“不錯,咱們四姊妹都是婊子,但今晚上情形不同,咱們四姊妹,都是主人之一,主客雙方,都希望能相互尊重一些。”

  唐嘯淡淡一笑,道:“我小頑童吃、喝、賭,樣樣都干,就是沒有嫖過婊子,如是咱們不尊重你們四位,我老哥哥那把年紀,我又大小了一些,怎會跑到四鳳舫來?”

  楊晉聽得一皺眉,暗道:這頑童之號,果非虛傳,只聽這幾句話的尖酸、刻薄,就當之無愧了。

  紅衣大鳳氣的粉臉變色,也許她平日裡受氣大多,養成了一種人所不能及的風度,咬咬牙,忍了下去,道:“兩位是貴賓,賤妾不願計較,兩位請坐吧!”

  唐嘯哈哈一笑,回顧了膽臾朱奇一眼,道:“老哥哥,咱們就位吧!”

  毒手郎中馬鵬回顧了朱奇一眼道:“朱老,久違了。”

  朱奇道:“馬兄只要死不了,咱們自然有見面的時間。……”

  膽叟、頑童,似乎是說話都很難聽。

  毒手郎中冷笑一聲,道:“朱兄,對我姓馬的,似乎是有點成見了。”

  朱奇道:“不錯,你毒手郎中下毒的手法,武林道人人害怕,但老夫卻不怕你下毒。”

  馬鵬冷然一笑,不再答話。

  朱奇目光轉動,由四鳳看起,目光轉動到楊晉的臉上,才輕輕咳了一聲,道:“老夫這兩年未來金陵走動,想不到江南出了這樣多陌生人物。”

  原來,那長髯人和楊晉,都已經過易容改扮,朱奇自然是無法認出。

  頑童唐嘯忽然微微一笑,道:“老哥哥,我瞧這中間有些毛病?”

  朱奇道:“什麼毛病?”

  唐嘯道:“如若他們戴上面具,或是用易容藥物易了容,咱們就很難認識了。”

  朱奇道:“說的也是!”

  只聽江湖浪子歐陽俊說道:“大鳳姑娘,客人到齊了嗎?”

  紅衣大鳳道:“還缺一個。”

  王召道:“大鳳姑娘,咱們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是再等下去,咱們只有合力告退了。”

  那無疑說明,如是再不開始,咱們傚法那譚雲不惜動手,闖出去了。

  紅衣大鳳突然閉上雙目,雙手合十,沉思了一陣,道:“好,咱們不用等待了。”

  伸手按在桌上的錦盒,接道:“諸位目下還不知這盒中之物,所以,個個急欲告退,但當諸位瞭解這盒中之物後,只怕都不願走了。”

  毒手郎中笑一笑,道:“大鳳姑娘,你的關子也賣夠了,咱們都已拭目相待,請打開錦盒吧!”

  紅衣大風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賤妾希望先把規矩說明,諸位都得答應了這個規矩才行。”

  馬鵬道:“好,姑娘請說吧!”

  紅衣大鳳淡淡一笑道:“咱們以牌九作賭具,只賭一次,由小妹算起,一人一副牌,大家各出手指作數,各憑運氣,哪個人牌最大,那個算勝,這東西就歸他所有。”

  王召道:“姑娘,勝了可得盒中之物,如是敗了呢?又要付什麼代價?”

  紅衣大鳳微微一笑,道:“這才是關鍵,既是賭,就該有輸有贏,不過,小妹決不勉強諸位……”

  歐陽俊微微一笑,接道:“姑娘的意思是……”

  紅衣大鳳笑道:“等我打開錦盒之後,諸位見過這盒中之物,那時,諸位要走、要留,悉聽尊便。”

  馬鵬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你不覺得自己說話太多了嗎?”

  紅衣大風淡淡一笑,道:“諸位小心了。”

  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個鑰匙,打開了錦盒的鎖。

  紅衣大鳳並未立刻打開錦盒,右手按在盒蓋之上,緩緩說道:“諸位請看。”

  緩緩揭開了盒蓋。

  凝目望去,只見那錦盒之中,放著一個全身混墨,拳頭大小之物。

  全場中人,都瞪大了雙目,望著盒中的東西出神,楊晉張大了雙眼,竟然瞧不出那是什麼東西,心中大感奇怪。

  只聽譚雲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這是什麼東西?”

  紅衣大鳳微微一笑,道:“很意外,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譚二公子,竟然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

  譚雲道:“天下萬物萬人,一兩件認不出來,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

  紅衣大鳳道:“這就難怪了,如是二公子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那就可以請便了。”

  譚雲一皺眉頭,道:“這麼說來,在下是可以走了。”

  紅衣大鳳道:“可以,如是你不認識這是何物,那就可以走了。”

  譚雲冷笑一聲,道:“在下倒要留此看個明白。”

  毒手郎中右手一探,向錦盒之中抓去。

  紅衣大鳳右手一揮,斜裡拍出一掌,擋開了那毒手郎中的右手,道:“閣下,現在你不能動,這不是屬於你的。”

  毒手郎中馬鵬縮回了右手,緩緩說道:“在下只不過瞧看一下罷了,大姑娘這等氣度未免太過小家氣了。”

  紅衣大鳳道:“眼睛也不是長在手上,看一看,用不著摸啊!”

  楊晉心中暗道:“看情形,這似是一件很名貴的東西,但卻不知是什麼奇物,如岳秀在此,定可認得出來。”

  但聞那長髯青衫中年文士,道:“果然是很名貴的東西,成了形的何首烏,只怕千年左右了吧!”

  紅衣大鳳道:“不錯,閣下的見識很廣,這是一枚千年何首烏,放眼人間,可遇不可求,任何人如得食此物,既可增加功力,又可延年益壽,如能食得此物一半,力能返老還童……”

  目光一掠馬鵬,笑道:“馬大夫早已瞧了出來,只是他不肯說出來罷了。”

  紅衣大風道:“諸位是否願參加這一場豪賭?”

  墨龍王召道:“怎麼一個賭法?”

  紅衣大鳳道:“三十二張骨牌,可容一十六個人賭……”

  歐陽俊接道:“姑娘作莊。”

  紅衣大風搖搖頭,道:“小妹很想作莊,可惜的是,我只有這一枚問首烏,如是把它分開了,那豈不是神效大失。”

  歐陽俊道:“沒人作莊,怎麼一個賭法?”

  大風道:“凡是參加之人,各取一副牌,最大的為勝,這枚何首烏就為他所有了。”

  紅衣大鳳笑一笑接道:“哪一位不參與這場豪賭的可以退出。”

  全場中人無一回答。

  顯然,都被這千年何首烏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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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紅衣大鳳輕輕嘆息一聲,道:“既然稱之為賭,一定要有輸贏是麼?”

  歐陽俊道:“理當如此?”

  紅衣大鳳道:“所以,諸位也該付些代價出來。”

  歐陽俊道:“什麼代價?”

  紅衣大鳳道:“酒,哪一位輸了,喝酒一杯。”

  舉手一招,道:“三妹開酒。”

  三鳳應聲抱來一個大瓷罐子,當場開封,分注了八個酒杯,道:“參與九人,有一個勝家,八個輸的人!輸的人每人喝一杯。”

  紅衣大鳳一揮手,三鳳放下酒罐,退了下去,笑一笑,接道:“諸位定然懷疑酒中有毒,小妹先喝兩杯給諸位瞧瞧。”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注滿酒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紅衣大鳳的身上,看她把一杯酒,完全喝下。

  紅衣大鳳微微一笑,道:“諸位,可以相信,這酒中沒有毒了吧……”

  楊晉心中暗暗忖道:看上去酒中確然不像有毒,不過,我既無取得那何首烏的用心,又何必冒險飲酒呢?

  心中念轉,人卻疾快的向後退了一步,道:“老夫不願參與此事。”

  紅衣大鳳道:“為什麼呢?”

  楊晉道:“因為老夫沒有貪得之心。”

  紅衣大風道:“那你準備如何呢?”

  楊晉道:“老夫想作壁上觀。”

  紅衣大風道:“很對不住,你不參與,那就和此事無關,此物名貴異常,不論落於何人之手,咱們都要替他保密,閣下還是離去的好。”

  楊晉淡淡一笑道:“這麼說來,老夫只好參與了!”

  紅衣大鳳道:“老丈,既入寶山,怎可空手而回,還是賭賭運氣的好。”

  突然伸出玉手,撥動了三十二張牌九。

  她手法並不熟練,顯然是不精於此道的人。

  大鳳擺好了牌,兩個一組,一列推去,道:“由小妹起數,咱們九個人,各取一對,先取先翻,牌不抓入手中,不許離開桌面,用右手食指按在牌上,以求公允。”

  楊晉心中暗道:果真如此,倒是純碰運氣了,不妨賭一下。

  紅衣大鳳目光環掃了群豪一眼,道:“現在咱們各出手來。”

  九個人一齊伸出手來,或多或少,各有總計是三十六數。

  由大鳳數起,依序是江湖浪子歐陽俊、楊晉、墨龍王召,膽叟朱奇,頑童唐嘯、毒手郎中馬鵬、青衫人、和譚雲。

  由大鳳起,三十六數,正好落在了譚二公子譚雲的身上。

  譚雲神情冷峻的掃了全場一眼,緩緩取過第一副牌。

  二鳳、三鳳、四鳳,全都站在四周,監視著場中的情形。

  每人取走了一副牌後,二風立刻把餘下的骨牌,投入了一個木盒之中,加上盒蓋。

  譚雲先取先翻,是一天牌配雜七的天字九。

  下面是紅衣大鳳,翻開兩張牌,是一張虎頭十一點,配一個雜八,也是十九點,但以牌九的輸序,天地人蛾計算,天安吃短九。

  紅衣大鳳一語未發,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下面亮牌的是江湖浪子歐陽俊,這位善賭的浪子,很熟練的翻開了兩張牌。

  兩張牌一紅一黑,各是五點。喝!竟是一副雜對。

  譚雲皺皺眉頭,也取過一杯,一口喝乾。

  歐陽俊笑一笑,回顧了楊晉一眼,道:“老丈,亮牌啊!”

  小牌九(兩張牌為小牌九)有了一副雜五對,就牌而言,是一副很大的牌。

  楊晉不善賭,亮開牌,是一張長四配小蛾的蛾字八。

  歐陽俊笑一笑,道:“老丈,喝一杯。”

  眾目睽睽之下,譚雲又喝酒在先,楊晉推不掉,只好取過一杯酒,一飲而盡。

  下面墨龍玉召,雜六配長三,王召伸手取酒,一口喝乾。

  膽臾朱奇是平十配人牌的十八點,頑童唐嘯是一張地牌配梅十的地十兩,各自取酒飲下。

  毒手郎中馬鵬兩雙手有些抖,翻開一對是全經無黑的地牌配人八的地槓。

  九副牌,已經開了八副,只餘那青衫長髯人一個。

  歐陽俊緊張的全身微微發抖,目光盯注在青衫人的身上,道:“老兄,開牌吧,只有你一個了。”

  如若青衫人開出一副牌,吃不住小五對,那一枚何首烏,就為歐陽俊所有了。

  青衫人很沉著,緩緩翻出了第一張牌,是一點紅,六點黑的蠟燭七。

  另外十四張牌,已被二鳳收去,青衫人亮出一張蠟燭七,唯一能贏歐陽俊的機會,就是一對短七。

  那十五分之一的機會,江湖浪子歐陽俊,似乎是贏了十之七八。

  所有人的下目光,都投注在另一張骨牌之上。

  天上事,就有那麼一個巧法,十五分之一的機會,就被那青衫人碰上。

  翻過來第二張,一樣的一紅六黑,一對蠟燭短七。

  歐陽俊滾下來兩顆汗珠兒,長長吁一口氣,道:“我江湖浪子,賭了大半輩子,但重要的節骨眼上,從沒有贏過一次。”

  紅衣大風回顧了歐陽俊一眼,道:“歐陽兄,喝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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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歐陽俊端起酒杯,笑一笑,道:“大鳳姑娘,你是真人不露像,咱們認識了兩三年,今個你才算露出真正面目,這等耐性、沉著,實在叫人佩服,這杯酒,就算是穿腸毒藥,我也該喝下去了。”

  紅衣大鳳眼看那歐陽俊喝乾了酒杯,才伸手取過盛放何首烏的錦盒,遞給了那青衫人,道:“恭喜朋友,你已贏得了這枚千年何首烏。”

  青衫人伸手接過,笑一笑,沒有多說一語,連一句稱謝話,也沒有說。

  紅衣大鳳一揚柳眉兒,接道:“閣下運氣好得很,已取得神物,可以請便了。”

  突然間,下起了逐客令。

  膽叟朱奇,突然接道:“我們也可以走了吧!”

  紅衣大鳳道:“請便。”

  毒手郎中馬鵬,突然重重的咳了一聲,道:“諸位慢走!聽我馬某一言。”

  青衫人本已抬動腳步,忽然又停了下來。

  頑童唐嘯冷冷說道:“老郎中,什麼事?”

  馬鵬道:“兄弟適才感覺到,咱們喝下去的酒,有些不對。”

  譚雲道:“莫非酒中有毒?”

  馬鵬道:“不錯,而且是很厲害的無形之毒,子不見午,午不見子,十二時中,內腑漬爛而死。”

  因為,大家都無中毒的感覺,所以對馬鵬之言,疑信參半。

  馬鵬突然放聲一笑,道:“諸位聽著,這酒中是被混入了一種無色無味的奇毒,不論是內功如何精深,也無法和這奇毒抗拒,諸位如是不信,不妨運氣一試。”

  在場之人眼看紅衣大鳳也喝下一杯,心中想到這酒中含毒一事,不大可能,但喝酒之時,仍然很用心的查看了一陣,酒色不見異樣,酒味如常,所以,都未拒飲。

  但馬鵬一番話,使群豪疑念頓生,各自運氣一試,臉色立刻大變。

  原來,運氣一試,果然都覺出內腑大為異常,果然是中了奇毒。

  頑童唐嘯微微一笑,道:“老哥哥,咱們真的中毒了。”

  膽叟朱奇道:“不錯啊,小兄弟,你看該怎麼辦?”

  唐嘯道:“咱們先殺了四個丫頭,撈點本錢回來。”

  朱奇笑道:“好極,你動手吧!你如不成,老哥哥,我再出手!”

  唐嘯提起了閻王判,大步向前行去。

  毒手郎中馬鵬冷冷喝道:“住手。”

  唐嘯嘴裡嘖嘖幾聲,道:“馬郎中,你如有心憐香惜玉,不妨先替她們擋一陣。”

  馬鵬冷冷道:“你如強行運氣,和人動手,毒性極可能提前發作,那是自尋死路了。”:

  唐嘯道:“那樣利害嗎?”

  馬鵬道:“不信你劈出一掌試試。”

  唐嘯右手一揮,拍出一掌,一股強烈掌風,直飛過去。

  同時,唐嘯也感覺到內心中拍動了一下,不禁一呆。

  膽叟朱奇道:“小兄弟啊!怎麼樣?”

  唐嘯道:“老哥哥,馬郎中說的不錯,咱們無法和人動手了。”

  紅衣大鳳笑一笑,道:“不錯,無形之毒,最忌運氣,一運氣,毒性乘虛攻入內腑。”

  譚雲道:“你自己喝了兩杯酒,比我們中毒更深了。”

  紅衣大鳳搖搖頭道:“我沒有中毒。”

  譚雲道:“為什麼?”

  紅衣大鳳道:“因為,我先服用瞭解藥。”

  譚雲冷哼一聲,道:“你早會計畫?”

  大鳳道:“不錯,把你們這些人邀集在一起,已經費了很大的心機。”

  譚雲道:“你的目的何在呢?”

  紅衣大鳳道:“諸位飲下的毒酒是果,譚二公子這一動問,才是因?”

  譚雲冷笑一聲,接道:“姑娘,用不著我們這麼問下去吧!姑娘何不一口氣說個明白。”

  大鳳笑一笑,道:“已經很明白了,敝上很希望和各位見面一談,所以,設計下這麼一個賭會,現在,諸位不幸的中了毒,只要能聽候小妹的安排,往見敝上,很快就取到解藥了。”

  馬鵬哈哈一笑,道:“各位,如是不想聽大鳳姑娘的安排,還有一個法子,那就向我馬某人買解毒之藥?”

  王召道:“馬鵬,咱們來此赴約,未帶多少銀子,你用不著獅子大開口!”

  馬鵬道:“馬某人這次給諸位解毒,分文不取……”

  歐陽俊接道:“有這等好事嗎?”

  馬鵬道:“自然諸位要花銀子,不過,銀子不是給我,在下說不收就不收,諸位把銀子交給那位兄台,兄弟只要何首烏。”

  王召道:“千年何首烏,名貴異常,只怕不是銀錢能夠買到?”

  馬鵬道:“我想,銀子多一些,也許可以成交,這就要諸位和他談談了。”

  青衫人突然微微一笑,道:“千年何首烏誠然名貴,但它最大的效用,也不過是保身救命,如是真有人解了眼下諸位身上之毒,在下決不吝惜。”

  馬鵬道:“老弟,話可不能這麼說啊!”

  青衫人笑道:“在下說出來了,自然是言出必踐。”

  馬鵬道:“那很好,咱們直接的談談交易吧!”

  青衫人道:“沒有什麼好談的,你只要能解去他們六位身上之毒,在下立刻就奉上這枚千年何首烏。”

  馬鵬道:“果真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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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青衫人道:“大丈夫一言如山,如何能夠更改?”

  馬鵬微微一笑,道:“好!咱們就這樣一言為定了。”

  青衫人一鬆手,把何首烏交到了馬鵬的手中。

  馬鵬把何首烏收好之後,才微微一笑,道:“哪一位先來。”

  紅衣大鳳始終不信那馬鵬能解這無形之毒,所以,一直十分安心。

  笑一笑,接道:“咱們講好的,先替這位老丈治療!”

  馬鵬回頭望望那青衫長髯,見那長髯人沒有反對的意思,點頭說道:“好!就先拿這位老丈試試?”

  那青衫人贏得了千年何首烏是場中惟一沒有飲下毒酒的人,照常情而論,他只要拿著何首烏離開就是,但他卻一反常情,竟然肯把千年何首烏,交給毒手郎中馬鵬,換回所有中毒人的性命。

  楊晉暗暗提一口氣,向前行了兩步,道:“馬大夫,可是想要在我身上試驗嗎?”

  馬鵬笑一笑,道:“大姑娘選中了你?”,

  楊晉道:“那是因為在下老邁無名,所以,被選作試驗了。”

  馬鵬微微一笑道:“大鳳姑娘怎麼想,在下不知道。”

  楊晉已然行到了馬鵬的身前,笑道:“大夫,萬一你失了手,傷害了我的軀體,也不要緊,你儘管下手就……”

  馬鵬接道:“怎麼?你只有一個人。”

  楊晉道:“在下孤苦伶訂,那位兄台,願意獻出千年何首烏,換諸位之命,在下願以身試試你解毒之能。”

  馬鵬冷冷說道:“也許還有別的原因。”

  右手一揮。四枚金針,分別刺入了楊晉雙肩、前胸的穴道之中,頓然間,楊晉有一種感覺,雙臂受刺,全身的力量,無法用出。

  毒手郎中打開藥箱,取出三個玉瓶,倒出三種顏色不同的藥物道:“閣下張開口。”三粒藥丸,盡都滾入了楊晉的腹中。

  馬鵬拔出了楊晉身上四枚金針,道:“你去坐息一下,運氣把身上的劇毒逼出來。”

  楊晉活動了一下雙臂,道:“好了嗎?”

  馬鵬道:“好啦!不過,還要看你修行如何了,你如是內工精深,只要片刻工夫,就可以把體內的劇毒逼出。”

  楊晉道:“如是把體內劇毒逼出來,那就算完全好了嗎?”

  馬鵬道:“自然是完全好了,毒手郎中之名,豈是讓人白叫的嗎?”

  楊晉笑一笑,行到船艙一角閉目而坐,運氣調息。

  大約等了一盞茶工夫之久,楊晉突然站起了身子,道:“馬大夫,你的醫術很靈。”

  馬鵬微微一怔,道:“你已經逼出了體內的劇毒了。”

  楊晉道:“不錯。”

  馬鵬點點頭,道:“大鳳姑娘,你好像看走了眼。”

  大鳳一擺頭,道:“馬鵬,你已經取到了千年何首烏,現在可以走了。”

  馬鵬回顧了那青衫人一眼道:“這銀……”

  大鳳接道:“你只管走!如果有人攔阻你,有我們姊妹替你擋住。”

  馬鵬道:“話是不錯……”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馬鵬,咱們約好的事,希望你能夠遵守。”

  大風冷冷接道:“你閣下本是事外人,何以故意跳入是非中?”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姑娘,我們既能同此一賭,那也是一種緣份,在下何忍看著這些有緣人,同時死於奇毒之下。”

  大風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會死?”

  青衫人道:“中了毒,而無解救之藥,自然是非死不可了。”

  大鳳道:“他們只要肯聽命行事,任何人都死不了。”

  青衫人道:“至少身中奇毒,會是件很不舒服的事,再說……”

  大風接道:“再說什麼?”

  青衫人道:“在下也不相信能夠帶著這枝何首烏平安離開。”

  大鳳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青衫人道:“這枚何首烏既然不假,所以,就很名貴了,這樣名貴的東西,姑娘怎肯輕易送人……”

  哈哈一笑,接道:“何況,你姑娘也作不了主,你不過是一個奉命行事的小可憐罷了?”

  大鳳道:“你是誰?”

  青衫人道:“我就是我,姑娘用不著問我姓名、身份,我不告訴你,不論用什麼方法,也問不出來。”

  馬鵬點點頭道:“閣下一言提醒夢中人,他們在這四鳳舫外,定然佈置著重重的埋伏,決不會讓人帶走這枚何首烏了。”

  青衫人淡然說道:“在下只是一種揣測,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了。”

  馬鵬道:“就目下情形看,我非得為他們治療好毒傷不可了。”

  紅衣大鳳道:“馬鵬,我本來不信你能醫好無形之毒……”

  馬鵬接道:“現在,姑娘相信了嗎?”

  大鳳道:“相信了,不過,你不可能再替他們醫毒了。”

  馬鵬道:“姑娘要出手阻止?”

  大鳳道:“除我之外,還有很多別的人!”

  譚雲冷冷說道:“姑娘安排了這多人手,為什麼不先光明的放手一戰,如是咱們敗的心服,自然會聽姑娘吩咐,暗中用毒,豈是大丈夫的行徑。”

  大鳳道:“我本來就是女流之輩,談不上什麼大丈夫!”

  笑一笑,青衫人緩緩說道:“馬大夫,你相信我的話嗎?”

  馬鵬道:“閣下豪氣感人,在下十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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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青衫人道:“如是有人出手,在下替你抵擋,你只管替他們治療傷勢。”

  馬鵬似是被那青衫人的豪情氣概震懾,緩緩說道:“先替哪位治療?”

  青衫人回顧了譚雲一眼,道:“先替譚二公子治療吧!”

  譚雲緩步行到了馬鵬身前,馬鵬一揚手四枚金針,刺入了譚雲穴道。

  金針認穴,竟然不用出手細找,這馬鵬的武功,也算得高明了。

  就在馬鵬揚手,施針的同時,青衫人,也突然一揚右手。道:“連連暗施詭計,不覺著可恥嗎?”

  右手張開,五枚銀針,落在木案之上。

  看那出手的方位,那銀針分明是奔向馬鵬,如是不被青衫人中途接著,馬鵬在同時施針時,應變不及,定為銀針所傷。

  楊晉忽然大步行了過來,站在馬鵬一側道:“在下為馬大夫護法。”

  艙中四鳳,人人未動,那針竟不知是何人發出。

  只有那青衫人看的明白,銀針從一處艙門射出。

  但他亦未點破。

  大鳳目睹那青衫人能一手接住了五枚毒針,而手未受傷。

  這時舫中之人,才發覺這青衫人不簡單,武功、機智,無不超人一等。

  但聞大鳳尖聲叫道:“住手。”

  馬鵬不照大鳳的呼叫,取出一粒藥物,投入譚雲口中。

  大鳳飛身而起,手中寒芒一閃,已多了一把匕首,直對馬鵬刺去。

  楊晉一側身,右手閃電而出,直向大鳳右腕上扣,左手也同時拍出一掌。

  他武功不弱,左手拍出的掌力,帶起一股勁風。

  大鳳吃掌力一逼,又要閃避右手臂,猛然一提氣,向上翻去。

  這四鳳舫能有多高,大鳳一翻身,撞上了木板。

  飛撲躍縱,全憑一口氣,這意外一撞,立時真氣提聚不住,向下落來。

  青衫人突然一手,一股力道迎了過去,竟然把大鳳送回原位。

  這種收發自如,控制隨心的內功,成就實已到了駭人之境。

  大鳳在原位坐下,心中餘悸猶存,呆呆地望著那青衫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青衫人臉上不見笑意,也無得意之色,淡淡他說道:“在下不希望鬧出命案,也不希望鬧出流血慘劇。”

  大鳳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報個名號出來!”

  青衫人道:“我就是我!隨便你怎麼稱呼就是,用不著通名報姓了。”

  大鳳道:“你不敢報出姓名,是嗎?”

  青衫人道:“無所謂敢不敢,姑娘也不用想辦法激我。”

  大鳳暗暗嘆了一口氣,忖道:“這個人很難對副。”

  只見譚雲緩緩站起了身子,望了馬鵬一眼,又望望青衫人一抱拳,道:“多謝相救。”

  青衫人笑一笑,道:“用不著謝,譚兄,請注意這四鳳舫中,另外有幕後人物,我想,他就要出來了。”

  譚雲啊了一聲,道:“當真嗎?”

  青衫人道:“譚兄,如果不相信,不妨再稍候片刻。”

  但聞嗤的一聲,艙門大開,一個全身黑衣,又瘦又矮的人緩步行了出來,道:“用不著等候了……”

  語聲微微一頓,道:“馬鵬,你識得區區嗎?”

  馬鵬呆了一呆,道:“血掌林方。”

  林方冷笑一聲,道:“不錯,你膽子不小……”

  馬鵬臉色大變,緩緩說道:“在下不知道是林兄主持其事……”

  林方接道:“現在,你知道了……”

  馬鵬道:“是,現在兄弟知道了,決不會和林兄作對。”

  林方道:“好吧……你已經救了兩個人,一個是我們同意,和你無關,另一個,是你擅自醫好他身中奇毒,這就由你負責對副他了。”

  馬鵬道:“林兄說的是——”

  譚雲突然轉過頭來,望了林方一眼道:“聽說血掌能傷人於三尺之外,不知是真是假?”

  林方道:“二公子何不試試?”

  譚雲道:“在下如是不試試,很難放得下心。”

  林方本來是緩步向前行著,聞言突然停了下來,道:“譚二公子當真要試試嗎?”

  譚雲哈哈一笑,道:“你大概是這四鳳舫中的主腦了。”

  林方冷冷說道:“不論我是不是這四鳳舫中的主腦人物,但你如能勝了我血掌林方,你譚二公子也足以自豪了。”

  譚雲突然向前行了一步,道:“姓林的,譚某領教了。”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譚二公子,目下似乎不是爭名鬥氣的時候,在下希望譚公子能夠合作。”

  譚雲道:“閣下對譚某人有救命之恩,只要不是太困難的事,譚某人悉聽吩咐!”

  青衫人道:“譚兄,目下最好是只要攔住這位血掌林大俠,用不著以命相搏。”

  目光轉到毒手郎中馬鵬的身上道:“馬大夫,咱們定的約還算不算?”

  馬鵬道:“這個,這個……”

  青衫人笑一笑,接道:“馬大夫,你如是不踐約,那就把何首烏還給在下。”

  只見人影一閃,林方迅若雷奔一般,拍出一掌。

  譚雲早已全神戒備,左掌一式‘推窗望月’橫裡擊出,右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半圓形,向他拍出。

  林方掌勢一沉,避開了譚雲的封擋之勢,掌勢互擊丹田,譚雲向下拍出的一掌,及時而至,掌線切向右臂。

  交手一招,迅若電光石火,看的人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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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林方一掌未中,突然後退,收掌護胸,改採守勢。

  譚家寨十二式推龍手,是武林中最好防守掌法,也是譚家名動江湖的絕技。

  十二式推龍手,雖是防守為主但卻是守中有攻。

  本來,封擋開敵人攻勢之後,應該是欺身攻襲,譚雲卻接受了那青衫人的勸,停手未攻。

  雙方又成了對峙之勢。

  毒手郎中馬鵬輕輕咳了一聲,道:“閣下,我已經治療好兩個人的毒傷了。”

  青衫人道:“你可是準備毀約嗎?”

  馬鵬道:“在下和血掌林方,素有交往,老實說,我不能得罪他。”

  青衫人道:“很遺憾,你不敢得罪血掌林方,那只好交出何首烏了?”

  馬鵬疾退了兩步,道:“如是在下不肯交出呢?”

  青衫人雙目神光一閃,道:“馬大夫,不守信約的人,只怕會後悔莫及。”;

  馬鵬哈哈一笑,道:“朋友,我毒手郎中,在江湖上走了大半輩,還未被人嚇住。”

  突然提高聲音道:“林兄,兄弟不和你作對,可也無法幫你,我要先走一步了。”

  突然,向外行去。

  墨龍王召冷笑一聲道:“馬鵬,你取得何首烏,又不肯交出解藥,豈不是有意詐騙嗎?”

  馬鵬道:“王召,快些讓開去路,你提不起真氣,如何和人動手?”

  一陣衣袂飄風之聲,青衫人舉步一跨,人已越過馬鵬,攔住去路,道:“我沒有中毒。”

  對這青衫人,馬鵬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怔了怔,道:“你要幹什麼?”

  青衫人道:“我要取回何首烏。”

  馬鵬道:“怎麼可以?你已經給我了。”

  青衫人道:“不錯,我給你了,但你不守信約,我自然要收回了”

  右手一探,疾如電光石火,直向馬鵬的懷中抓去。

  馬鵬疾向右面一閃,忽覺一股力道撞了過來。

  就是這一股力道,阻擋了馬鵬向右閃避之勢。

  青衫人右手疾快的探入馬鵬的懷中,取出了何首烏。

  馬鵬呆了一呆道:“你……”

  青衫人笑一笑,道:“我給了你,再取回來,有什麼不對呢?”

  馬鵬冷笑一聲,道:“你這人出爾反爾,豈是君子人物。”

  青衫人笑一笑道:“我說過的還算數,只要你能治療好他們四人的傷勢,何首烏還是為你所有。”

  這時不但歐陽俊,王召對這青衫人出生了感激之心,膽叟朱奇,和頑童唐嘯,也對那青衫人生出了無比的敬重和佩服。

  只聽青衫人道:“馬大夫,血掌林方,並不太可怕,……”

  馬鵬轉頭看去,只見那譚雲肅然而立,頂住了血掌林方。

  果然,血掌林方並未衝過譚雲的攔阻,心中暗道:血掌林方雖然是凶名卓著,但譚家寨在江湖上,亦是赫赫有名,這青衫人,更是有些莫測高深。

  心念一轉,膽子也壯了不少,緩緩說道:“如若在下繼續治療他們的毒傷,你仍把那何首烏給我,是嗎?”

  青衫人道:“不錯。”

  馬鵬道:“好!繼續替他們療好毒傷,不過,你要先把那何首烏給我。”

  青衫人道:“可以,不過,得要先說明白,你如是再有變化,那就別怪在下手底無情了。”

  馬鵬忽然間,感覺到一股寒意,由心底直泛了上來,緩緩說道:“在下集中全神,為他們療傷,心無旁騖,希望諸位能夠保護在下的安全。”

  青杉人把手中何首烏,重又交給了馬鵬。

  馬鵬接過何首烏,對頑童唐嘯一招手,道:“小兄弟,你先過來。”

  唐嘯一大步行了過來,道:“老郎中……”

  馬鵬冷冷接道:“此是何時?寸陰如金,不許隨便開口說話。”

  這等生死大事,唐嘯雖然性喜玩笑,也只好閉口不言了。

  這時,大鳳等姊妹,一齊向前行了過來。

  四鳳都已經擺出了動手的架式,準備出手對副馬鵬。

  青衫人突然冷笑一聲,道:“四位姑娘,最好不要出手,那將會大傷和氣。”

  大鳳冷冷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似乎是誠心和我們搗蛋而來。”

  青衫人道:“言重了,大鳳姑娘……”

  但聞兩聲呼喝,譚雲又和林方惡鬥在一起。

  林方掌影縱橫,攻勢猛厲至極。

  譚雲不敢硬接林方的掌勢,使用點穴斬脈的手法,對擋林方的攻勢,譚家十二式推龍手,為天下守勢之絕,林方攻勢掌影奇幻凌厲,但譚雲卻仍能從容應副。

  雙方惡鬥在一起,打得激烈絕倫。

  大鳳目光一轉,沉聲說道:“二妹、三妹對付馬鵬,四妹對付那位糟老頭子,我對付這位青衫人。”

  青衫人冷笑一聲道:“大鳳姑娘,你如真要出手,那就準備著接受一個很悲慘的後果。”

  大鳳一揮手,二鳳、三鳳、直撲馬鵬,四鳳卻向楊晉撲了過去。

  四位鳳姑娘大約是已被逼的非出手不可,每人都動了武器。

  四把短劍,化四道寒芒,分向三人攻了過去。青衫人一揮,突然間,抓住了大鳳的右手,用力一收,生生把大鳳手中的匕首給奪了過來。

  同時一揚左手,攻向馬鵬的二鳳、三鳳。

  二鳳、三風向前奔沖的身子,突然間摔了下來。

  大鳳被人一下子奪過匕首,並被封了穴道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

  攻向楊晉的四風,被楊晉全力發出一招雙撞掌,硬把那位四鳳姑娘向前衝奔之勢,給生生擋了下來。

  馬鵬轉望了二鳳、三鳳一眼,拔出頑童唐嘯身上的四枚金針,道:“服下藥物,快去調息。”

  三粒藥物,投入了唐嘯的口中。

  江湖浪子歐陽俊,墨龍王召,膽叟朱奇,魚貫行了過來。

  馬鵬施針奉藥之後,立刻舉步向艙外行去。

  青衫人肅冷地站著,望著那馬鵬遠去的背影,未發一語。

  幾個人都是功力深厚之人,經過了一陣坐息之後,很快復原。

  這時,譚雲又和血掌林方打在一起,兩人搏鬥劇烈,仍未分出勝敗。

  膽叟朱奇、望了青衫人一眼,道:“喂!老弟,你真把何首烏給那老郎中了?”

  青衫人道:“千年何首烏,最大的功能,是救人之急,諸位都是江湖高手,武林精英,一枚何首烏救了諸位之命,這何首烏,也算得用到最恰當的地方了。”

  朱奇輕輕嘆息一聲,目光由頑童唐嘯的身上,轉到了歐陽俊、王召的身上點點頭,道:“老弟這筆帳算的不錯,不過,救了這些人,對你老弟,又有什麼好處呢。”

  青衫人笑一笑,道:“也許沒有什麼好處?不過,在下覺著,諸位都是值得一救的人,所以,在下不藉以千年何首烏,換回諸位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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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林方雖有血掌為助,攻多守少,但譚家十二推龍手,太奧妙了,每一出手,都封死敵人的攻勢。

  就這樣,兩人一直保持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但整個形勢,對血掌林方,自然是愈來愈不利了。

  膽叟朱奇,王召、歐陽俊等的傷勢已好轉,內毒盡除,在艙中佈成了一個合圍之勢。

  墨龍王召突然對青衫人一抱拳,道:“朋友,多謝你救命大恩,不知可否見告姓名,也好使在下日後有所報答。”

  膽叟朱奇道:“對!閣下的姓名,可以說出來了吧!”

  青衫人笑一笑,道:“用不著啦,諸位只要記著我這副容貌,日後再見面,諸位只要能夠認得我,那時,在下如有相求之處,諸位請幫個忙就是。”

  果然,群豪都仔細的打量那青衫人。

  這一細看,才發覺他臉上的肌膚有一些僵硬。

  朱奇見多識廣,細看之下,立時大聲說道:“閣下戴了人皮面具。”

  青衫人平靜的笑一笑道:“這四鳳船舫中戴著面具的,又何止在下一個?”

  朱奇轉目望著楊晉道:“你也戴著面具吧!你的武功不錯,但老夫竟不認識。”

  楊晉一伸手取下面具,拿起桌上的面中,擦擦臉,笑道:“朱兄,認識區區嗎?”

  朱奇還未來及開口,歐陽俊搶先說道:“楊大人。”

  楊晉道:“正是在下。”

  朱奇長長吸一口氣,道:“應天府的楊總捕頭。”

  楊晉道:“楊晉久仰朱兄大名,今夜中有幸一會。”

  朱奇道:“想不到啊,閣下竟然易容混入四鳳舫中。”

  楊晉笑一笑,道:“在下也未想到,有這樣多武林高手,趕到金陵城來。”

  青衫人突然高聲說道:“兩位可以住手了。”

  林方卻未住手,運氣血掌魔功,趁勢一掌,拍向譚雲。

  青衫人突然橫跨一步,揚手一揮,一股暗勁湧出,生生把林方的血掌力道給擋了回去。

  林方只覺心頭一震,身不由己向後退了兩步。

  青衫人冷冷說道:“林方,你已經身陷重圍,四面楚歌,要逞強動手,那是自找苦吃了。”

  林方打量四周形勢,只好停下了手緩緩說道:“諸位準備如何?”

  青衫人笑一笑,道:“在下只是想知道,你們真正的用心何在?”

  林方道:“在諸位身上下毒,諸位都已身受毒害之苦了。”

  青衫人道:“下毒只是行毒,在下想知道你們的目的和受何人指示。”

  林方搖搖頭,道:“不知道。”

  頑童唐嘯冷笑一聲,道:“你不知道?”

  林方道:“是,在下不知道。”

  唐嘯笑一笑,道:“這事容易,等一會咱們就讓你知道?”

  林方道:“你們都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難道還會合力對付我林某人不成?”

  唐嘯道:“你在咱們所有之人身上下毒,咱們合力對付你,那是很公平的事了。”

  一面說話,一面舉步向前行去。

  膽叟、頑童一行動,歐陽俊和王召立時移開了被點穴的四鳳,退守在門口。

  譚雲、楊晉,也各守一個方位。

  頑童欺身而上,一抬手中閻羅判,點了過去,道:“咱們動傢伙。”

  尖利的刺掌直到林方前胸,林方仍然肅立不動。

  唐嘯呆了一呆,收住了閻羅判,道:“姓林的,你怎麼不進手。”

  只見林方臉色鐵青,蓬然一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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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第七回 楊府四豔

  唐嘯一皺眉頭,道:“這小子,怎麼自絕死了。”

  青衫人道:“他口中含有毒丸,咬破吞下,立刻毒發而死。”

  歐陽俊目光轉到楊晉的身上,道:“楊大人,他自絕而死,總不該算咱們殺人吧!”

  楊晉勉強一笑,未置可否。

  譚雲突然一抱拳,道:“楊總捕頭,在下一進金陵,就接到這神秘的請帖,所以,未得及趕赴總捕頭之約。”

  楊晉道:“彼此,彼此,在下也接到了邀請來此的帖子。”

  這一來,無疑說明了他是被柬邀而來,也消除了群豪心中的疑慮。

  唐嘯突然行到大鳳身側,拍活了她的穴道:“大姑娘,在下號稱頑童,惡作劇的手法很多,但我很少對婦道人家下手,希望你別逼我。”

  大鳳道:“什麼事?”

  唐嘯道:“血掌林方,只不過是一個聽命行事的狗腿子,在下希望知曉一些內情?”

  大鳳道:“我說了你也不信,還是不說算了。”

  唐嘯冷笑一聲,道:“信不信是我們的事,但你姑娘卻要非說不可。”

  大鳳望望林方的屍體,道:“他死了?”

  朱奇道:“不錯,死了,所以,你不用再顧及林方了。”

  大鳳沉吟了一陣,道:“我可以盡吐所知,不過,我有條件。”

  朱奇道:“什麼條件?”

  大鳳道:“放走我三個妹妹,我就告訴你們內情。”

  青衫人笑一笑道:“放了她們,她們也走不了。”

  大鳳道:“為什麼?”

  青衫人道:“因為這周圍早已佈置了人。”

  大鳳道:“是你們的人,還是公門中人?”

  青衫人道:“都不是,是你們一夥的人?”

  大風呆了一呆,道:“你怎麼知道?”

  青衫人道:“大鳳姑娘,你應該相信我的話才對,你如不信,那只好試試了。”

  大風道:“如何試法?”

  青衫人道:“咱們放姑娘出去,如是遇上截擊,姑娘就立刻退回。”

  歐陽俊一皺眉頭,道:“這法子不妥?”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歐陽兄有什麼高見呢?”

  歐陽俊道:“縱然這四周,確有埋伏人,但咱們放了大鳳姑娘,豈不是縱虎歸山嗎?”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歐陽俊顧慮的是不錯,不過,大鳳姑娘不是虎,她只是一隻小綿羊。”

  大鳳怔了一怔,道:“你說什麼?”

  青衫人道:“在對方之中,你們四姊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嘍囉罷了,沒有人會關心你們的生死,也沒有人會重視你們!”

  大鳳長長嘆一口氣,默然不語。

  這青衫人高絕的見解,膽大的論斷,使得全場中人,都為之驚駭不已。

  歐陽俊望望那青衫人,又望望大鳳,道:“姑娘,你好像很猶豫?”

  大鳳又長長嘆了一口氣,道:“這位爺說得不錯。”

  歐陽俊道:“現在,你幫助我們,說明內情,這就是棄暗投明!”

  大鳳道:“你們這一夥人是不是一起的?要我棄暗投明,明在何處?”

  歐陽俊怔了一怔,想不出回答之言。

  大鳳冷笑一聲,目光轉到楊晉的身上,道:“楊大人,我們四姊妹,是不是犯了法?”

  楊晉嗯了一聲,道:“酒中下毒,謀害人命,自然是犯法了。”

  大鳳道:“那很好,我希望你楊大人把我們拿問下獄。”

  楊晉皺皺眉頭,道:“姑娘,你們並沒有毒死人啊?”

  大鳳道:“你楊大人就幫幫忙吧!想這等迎客賣笑的生活,還不如牢裡舒服。”

  青衫人道:“大鳳姑娘,牢裡可能比四鳳舫安全一些,但未必是絕對安全。”

  大鳳眨眨眼睛,道:“你好像是什麼都知道。”

  青衫人道:“姑娘誇獎。”

  頑童唐嘯突然向前一步,道:“大鳳姑娘,無緣無故的把我們騙上四鳳舫來,幾乎讓我們中毒而死,你如是很怕死,咱們就得算算這筆帳。”

  大鳳道:“怎麼一個算法?”

  唐嘯冷冷說道:“這筆帳很容易算,你在咱們兄弟身上下毒,總該給咱們兄弟一個交代。”

  大鳳道:“我們四姊妹,已然全無反抗之力,前進無路,後退無門,唐少俠準備向我們四姊妹作什麼事只管吩咐就是。”

  唐嘯目光轉到楊晉的身上,道:“膽叟、頑童兩兄弟,在江湖上,一向是恩怨分明,咱們一老一少兩兄弟,只有一個短處,那就是沒有度量,不過,咱們也不希望借重官府的力量給我們報仇,所以,咱們想和楊捕頭商量一件事。”

  楊晉雖然是初次見到膽叟、頑童,但對這兩人的特異行徑,卻是久有耳聞,明知他這一問,必然很難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只好硬起頭皮,道:“什麼事?”

  唐嘯道:“咱們想向大鳳討取一點東西,你總捕頭可不可以不管?”

  楊晉心中暗道:“你如是不問我,你們以江湖規矩行事,我可以視而不見,但你們這樣問我,那不是要我為難麼?為了這個總捕頭的威嚴,我也不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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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心念一轉,緩緩說:“那要看你唐兄要什麼了?”

  唐嘯道:“大鳳姑娘甜言蜜語,硬說酒中無毒,騙我們飲下毒酒,所以,我小頑童要割了她的舌頭,要她以後無法再騙人入局。”

  楊晉一皺眉頭,道:“如是區區不在此地,不見此事,那也罷了,既然我在此地,就不希望看到流血慘事,這一點,希望你唐兄原諒。”

  唐嘯道:“楊總捕頭別忘了,你也中了毒的。”

  楊晉道:“在下沒有忘。”

  唐嘯道:“這麼說來,你是抖抖你那總捕頭威風了。”

  楊晉緩緩說道:“如是諸位確然遵從在下這個總捕頭的身份,在下斗膽作主,不能傷人,四鳳姊妹,應該送官治罪。”

  唐嘯冷然一笑,道:“喝!老哥哥,我看這件事露著稀奇了,咱們敬人一尺,人家卻端起來了。”

  明叟朱奇淡淡一笑,道“小兄弟,你看應該怎樣辦?”

  唐嘯道:“我想咱們不用聽別人的了,照咱們哥倆的規矩辦事,不知老哥哥的意下如何?”

  朱奇道:“兄弟,你決定的事情,老哥哥幾時反對過?”

  唐嘯道:“好!老哥哥既然叫小弟作主,小弟就自作主張了?”

  目光突然轉到楊晉的身上,道“楊總捕頭,我看這件事,你也不用管了,由我們哥倆個,自己辦了。”

  楊晉道:“兩位一開始不應問我的,既然問了在下麼?就希望諸位能聽從在下。”

  唐嘯哈哈一笑,道:“楊總捕頭,你最好別管,你如是一定要管,那就衡量一下自己,能不能管得了這件事?”

  楊晉無法下台了,硬起頭皮,道:“這不是管了管不了,而是在下既出面管了,那就非管不可!”

  頑童唐嘯雙目一瞪,道:“姓楊的,不要給臉不要臉,你管一下試試看?”

  突然探出左手,疾向大鳳的腕上扣去。

  楊晉右手一揮,一掌拍向唐嘯的左腕。

  唐嘯似是早已料到了這麼一個結果,右手閻羅判一抬一送,閃閃寒芒,點向了楊晉的咽喉。

  楊晉冷笑一聲,道:“動傢伙。”

  疾退兩步,量天尺飛閃而起,噹的一聲,震開了閻羅判。

  但就這麼一耽誤,大風的右腕,已然被唐嘯扣住。

  楊晉右手拔出寬面短刀,道:“唐老弟,放人。”

  唐嘯打個哈哈道:“你要我放人?”

  楊晉道:“是的!諸位既然知曉了在下是總捕頭的身份,為什麼不能尊重在下一些?”

  唐嘯道:“你身為總捕頭,自然該有總捕頭的藝業,你要區區放人,何不出手救人。”

  歐陽俊、王召、譚雲,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楊晉有些下不來台了,踏上一步,道:“唐兄,放手。”

  唐嘯笑一笑,道:“姓楊的,你如是一動手,那就別怪我們反擊了,膽叟、頑童,雖然無所不敢,但還沒有作過殺官的事,萬一逼我們失手傷了人,那可不能怪我們了。”

  楊晉道:“唐嘯,你如是一定要在我面前殺人,那就得先殺了我楊晉。”

  唐嘯一擺手中寬面刀,正待欺身而上,那青衫人突然冷冷喝道:“住手!”

  唐嘯回顧了那青衫人一眼,道:“閣下要插手嗎?”

  青衫人點點頭,道:“姓唐的,你想過沒有,楊總捕頭殺你,那是白殺,你如殺了他,那會是怎麼一個後果?”

  唐嘯道:“我從來不想後果的事。”

  青衫人道:“那麼眼前的事,你是否要想想呢?”

  唐嘯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眼前的事,自然要想了。”

  青衫人道:“目下,咱們已被人四面圍困,如是我料斷不錯的話,他們片刻之後,就要動手,對方的用心是包括四鳳在內,不留一個活口!”

  膽叟朱奇接道:“胡說,誰敢如此妄為。”

  青衫人道:“閣下如是不信,立時可見分曉了!”

  唐嘯道:“就算你說的很真實吧,但與此事何關?少了大鳳免去咱們後顧之憂,殺了楊晉也不會減去咱們實力。”

  青衫人道:“再說吧!你也殺不了他。”

  唐嘯道:“為什麼?”

  青衫人道:“因為有人不許你殺。”

  唐嘯道:“那是閣下?”

  青衫人道:“就算區區吧!你是否願相信這事?”

  唐嘯道:“可以,你朋友已經表現了不少的奇技,乾脆露兩手給在下見識一下,讓我唐某人心裡服氣,才能放人。”

  青衫人冷笑一聲,道:“唐嘯,你會付出代價的!”

  左手一掌,劈了過去。

  這一掌去勢不快,但卻有一種飄忽莫測的去勢,使人不知道他劈向何處。

  就在這一怔神間,青衫人忽的易掌為拿,一下子扣住了唐嘯右肘關節要害。

  頑兒唐嘯臉上那時有的輕鬆笑意,突然間消失不見,楞楞的望著青衫人出神,似乎還是不太相信被人扣住了關節。

  只聽膽叟朱奇冷冷說道:“小兄弟,你真的被人制服了嗎?”

  唐嘯道:“邪門的很,我被人一下拿住了右肘的關節。”

  朱奇道:“怎麼回事?”

  唐嘯道:“老哥哥,我也在想,想不出怎麼會被人抓住了右肘關節。”

  朱奇道:“現在該怎麼辦?”

  唐嘯道:“這個,要看你的了,小弟是無法反抗了。”

  朱奇道:“你是說要老哥哥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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