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
但見他身子閃了兩閃,人已到青衫人的身前,冷笑一聲,道:“朋友,放了我的兄弟。”
青衫人冷冷說道:“我還空著一隻右手,閣下也可以試試,不過……”
朱奇道:“不過什麼?”
青衫人道:“不過,我不希望你把一世英名,付此一賭,令弟唐嘯,乃有名的頑童,讓他吃點苦頭,有何不可。”
唐嘯道:“這人手法很奇怪,我眼睜睜的看著,就沒有瞧清楚,他怎麼樣扣住了我的脈穴。”
朱奇道:“你可是說老哥哥出手不是他的敵手?”
唐嘯放開大鳳,道:“我被他扣住穴脈,你心中有所顧及,打起來礙手礙腳,自然可能不是人家的敵手了。”
朱奇道:“這話倒也有理。”
青衫人緩緩說道:“朱奇,要不要我放了頑童唐嘯?”
朱奇道:“你敢嗎?”
青衫人道:“放了他會怎樣?”
朱奇道:“放了他,我們會合力攻你。”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可以,我給你們個機會,如是你們敗了,那將如何?”
朱奇道:“膽叟,頑童合手,還未遇過敵人,竟會敗於你的手中?”
青衫人道:“如是萬一敗了呢?”
朱奇道:“你提條件吧?”
青衫人道:“兩位如是不幸落敗了,那就要為我效命兩年,這兩年之內,要跟我身側,聽我之命行事!”
膽叟朱奇哈哈一笑,道:“行!如你敗了呢?”
青衫人道:“殺頭任憑處置。”
唐嘯回顧了朱奇一眼道:“老哥哥,你先上呢,還是聯手上?”
青衫人道:“我們最好是聯手上,免得咱們要多費一番手腳。”
唐嘯回顧了朱奇一眼,道:“老哥哥,這人的武功很高明,好像不是吹牛的?”
朱奇道:“好吧!咱們就聯手上。”
上字出口,呼的一聲,劈了過去,猛的掌風,颳起了嘯嘯聲。
青衫人笑一笑,道:“好掌力。”
左手一抬,迎了上去。
朱奇冷哼一聲,推出掌勢突然加速。
蓬然一聲,雙掌接實。
唐嘯右手一抬,閻羅判閃起一道寒芒,直刺向青衫人的咽喉。
青衫人沉著的很,閻羅判寒鋒快到咽喉前面時,才微一側頭,避開鋒尖,左手閃電一般抄住鐵判。
膽叟朱奇和青衫人接實了一掌之後,人被震的向後退了一步!
青衫人抓住閻羅判向後退了一步,突然一個大轉身,人已欺在了膽叟、頑童之間。
沒有人看清楚那是什麼手法,只見掌影一閃,青衫人已暴退了五尺,同時鬆開了閻羅判。
膽叟、頑童相互望了一眼,嘆了口氣,垂首不言。
青衫人似是不願使膽叟、頑童難看,轉過話題,道:“咱們可以離開四鳳舫了。”
語聲甫落,突然一聲淒厲的怪叫,傳了過來。
歐陽俊一皺眉頭,道:“是毒手郎中馬鵬。”
青衫人道:“不錯,咱們如是不出去只怕那何首烏又要被人家收回去了。”
千年何首烏的名貴,似是有著無比的誘惑,歐陽俊、王召、譚雲,齊齊向外奔去。
四鳳舫中只餘下了,四鳳、楊晉、陽叟、頑童和那青衫人。
青衫人笑一笑對膽叟,頑童,道:“兩位,也該去了,保住那何首烏。”
朱奇,唐嘯點點頭,沒有說話,轉身一躍,飛出了四鳳舫。
楊晉望望青衫人,道:“你是……”
青衫人搖搖頭,道:“總捕頭可以帶著四位鳳姑娘回家了。”
楊晉道:“回家?”
青衫人道:“衙門裡太扎眼。”
楊晉道:“可要點了她們的穴道。”
青衫人道:“用不著,他們四位不會跑,而且武功也不太壞,快些走了。”
當先舉步向外行去。
河畔水際的花舫,都已經緊閉著艙門,靜靜的不再見鶯燕走動。
但那高挑在花舫上的宮燈,仍然散發著明亮的光芒,照著那激烈的搏殺。
估量了一下形勢,青衫人突然振袂而起,飛落到三丈外一艘花舫上,解下一艘小船,用刀一送,小船直向四鳳舫推了過去。
青衫人第二度騰身飛起,躍登岸上。
五人一舟,劃向岸畔。
岸上,正展開著激烈絕倫的惡鬥,毒手郎中馬鵬全身浴血,站在一側休息。歐陽俊、王召、譚雲和七個手揮兵刃的黑衣人打在一起。
膽叟朱奇,頑童唐嘯合力對付四個黑衣人。
青衫人卻卓立在岸邊,沒有動手。
楊晉帶四鳳棄舟登陸,青衫人立刻說道:“請帶四位姑娘回家,在下隨後就到。”
這聲音很自然,不是裝出來的聲音,楊晉已聽出他的身份,嘆口氣,道:“老弟,你真行……”
青衫人接道:“快些走,他們人已全部出手,我替你們阻擋追兵,一切事見面談。”
楊晉可也是真聽話,帶著四鳳,疾奔而去。
和膽叟,頑童相持的四個黑衣人中,突然想起了一個沙啞嗓門,叫道:“四個丫頭,我去宰了她們。”疾劈兩刀,逼開頑童,轉身向四鳳追去。
那黑衣人身法奇快,一躍就是三丈多遠,一轉兩個飛躍,人已到了四鳳身後。
楊晉霍然回身,一揮手中的量天尺和寬面刀,攔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冷哼一聲,揚手一刀劈了過去。
楊晉量天尺橫架一招,硬接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