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血魔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21 16:03: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7 23856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21 17:13
一一零

  聾俠呆呆地站著,他口中輕輕道:“怎麼?……怎麼我剛才也能聽得見琴音呢?”

  盲俠驚疑的道:“什麼?三弟,你剛才也聽到了嗎?”

  聾俠茫茫然道:“是的,我彷彿進入了一個幻境,剛才醒來。”說著說出他的遭遇,竟和盲、啞二俠大同小異,兩人吃驚地回頭望著玉尺書生。

  燕造奇連眼角也不瞥一瞥他們就和夏佩芝收拾起琴囊,準備離開。

  盲俠上前急道:“玉尺書生請留步,找兄弟三人已心服口服了!”

  燕造奇抬眼道:“是嗎?我想不會吧!我剛才琴音也不過是佔了先機罷了,而且上次我暗器還敗在三位手下,三位會真對我服嗎?”

  盲俠囁嚅不能言,他自知不服是實,心道:“你又何必每樣都比找兄弟三人強呢?我兄弟三人各有絕技,即使將玉尺書生的師父百忍大師請來,他的暗器手法也不見得及上聾俠。”

  燕造奇道:“我們要走了,分別前我有句話要告訴你們的,多行善事,貴兄弟三人雖不做壞事,但好事也是很少去做的,今後應該多做善事!”

  盲俠點了點頭,沒有說活。

  燕造奇笑了笑,道:“再見!”他說著拉著夏佩芝的手向前奔去。奔出了四五丈,他突然回身,右手一揮,十餘顆鐵彈子飛出,閃電似的向三殘擊去。

  三殘未曾提防,不由一齊“呀”了一聲。但只見燕造奇左手又跟著一揮,十餘根鋼針射出,自後將鐵彈子擊落,隨即頭也不回地奔去。

  三殘呆了呆,聾俠走了上去,他收拾起地上的鐵彈子,只見每枚鐵彈子上都插了一根鋼針,每根鋼針都是沒入三分,整整齊齊,勁道之足,無與倫比。

  他呆呆地站著,以剛才玉尺書生發出鐵彈子的聲勢他已是無法企及,再看他以鋼針自後擊落鐵彈子,勁力、眼力更非他所能及。他嘆了口氣,沮喪地低下頭,心知道是玉尺書生對他的好意,要他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太自傲啊!

  盲俠凝立了半晌,道:“我們也回去吧!我們三人的武功不及玉尺書生的一半,卻驕縱如此,自今以後,願江湖上永不出現三殘之跡!”說完三人一齊離去。天色微明,燕造奇的母親陳惠蘭,領著三女正離開了客店,向崑崙山出發。

  才走了一段路,陳惠蘭突然回頭向路旁林中道:“是哪一位朋友,請出來相見!”

  林中人遲疑了一下,顫巍巍地走出一個老太婆,來人正是瘋婆婆。她和癲公公分手,來找二女,但見二女和陳惠蘭在一起,她不知陳惠蘭和二女到底是什麼關係,所以不敢貿然上前。誰知才走了一段路,她竟被陳惠蘭發覺了,她心中暗自發毛,心想這中年女人到底是誰?從自己的武功而論,居然如此容易就被她發覺了,她的武功可想而知,至少要比自己高。

  她走出林外,陳惠蘭向她打量著,江慧姬和季飛霞同時“咦”了一聲,道:“怎麼?是瘋婆婆!”

  陳惠蘭回頭向二女問道:“怎麼?你倆認識她嗎?”

  汪慧姬搶著答道:“怎麼不認識?我們和她才分別不久,她一直追著我和霞姐,要和我倆比武。”

  瘋婆婆眯著眼,向陳惠蘭問道:“請問這位妹妹是誰?”

  陳惠蘭皺了皺眉,道:“我叫陳惠蘭,你是來找霞兒和慧兒比武的嗎?你這麼大的年紀了,不怕失了身份嗎?”

  瘋婆婆聞言大笑道:“我已上了她倆好幾次當了,每次比武敗的都是我,老頭子也是一樣,敗在那姓燕的娃兒手中,今天我和她們兩個非分個勝負不可!”

  陳惠蘭又皺了皺眉,道:“如果她們兩個不願意與你比武,你難道要用強迫的手段嗎?”

  瘋婆婆抬頭打量著陳惠蘭道:“你這人真奇怪,我找的是她們兩個,又不是找你,你又何必橫出一枝,來攔住我呢?”

  陳惠蘭不悅道:“你這人才奇怪,別人不願,你想用強嗎?我是她們倆個的長輩,自然有權替她們說話!”

  瘋婆婆大叫道:“不行!叫我空手而返,何顏去見老頭子?如果萬一他先我成功了,我豈不冤枉!”

  陳惠蘭道:“你這人怎麼無理取鬧?……”

  瘋婆婆一聽大怒,說道:“什麼?你說我無理取鬧?我找小輩,你出來作梗,我不說你無理取鬧就好了,你反而來數落我了!”

  陳惠蘭不悅地哼了一聲,帶著三女回頭就走。

  瘋婆婆大嚷道:“別走別走,你一個走可以,可要把那兩個女娃兒留下!”

  陳惠蘭回頭道:“如果你行!你自己來攔!”

  瘋婆婆身形一動,攔住了四人去路,大叫道:“好的,我來了!”

  陳惠蘭哪懼瘋婆婆,她雙手推出,口中道:“讓開!”

  瘋婆婆翻掌一接,她沒想到陳惠蘭雙掌勁力一剛一柔,剛柔並濟,她被陳惠蘭雙手之勢推得在原地連轉了三個圈,向旁滑去。她心中大驚,想不到陳惠蘭一招就可以把她逼開,這是她從未遇過的事。

  陳惠蘭與三女一直衝了過去。

  瘋婆婆心中急怒交加,跟蹤追了上去,再次攔住四人。

  冷素香見瘋婆婆適才一招就被陳惠蘭逼開,心中以為瘋婆婆武功並不怎樣,她自告奮勇道:“娘!不用你老人家出手,看我的!”說著就衝了上去。

  陳惠蘭剛才雖一招逼退瘋婆婆,但其中大半是靠著巧力,她也知瘋婆婆並非等閒之輩,冷素香決不是對手,但她已沖上,不好阻止,只好道:“小心些,不要貪功!”

  冷素香向瘋婆婆衝去,雙掌一翻,一招“氣似奔雷”,直逼向瘋婆婆。

  瘋婆婆被陳惠蘭一招就逼退,她心中本已升起一股怒火,現在又見冷素香上來,她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她大喝一聲,雙掌全力擊出,一股凌厲的勁風向冷素香攻去。冷素香一見情勢,吃了一驚,這才知瘋婆婆的武功並不是像她所想的那麼平常,比起她所想像的要高得太多了。

  陳惠蘭叫了聲:“香兒小心!”

  冷素香心中一驚,不敢硬接,掌勢微交便向旁閃身避去。

  瘋婆婆要發洩胸中怒氣,她大喝一聲,雙掌一分,以“左右逢源”之勢,直向冷素香截去。

  冷素香被逼心中更慌,不知如何是好,一時呆住。

  江慧姬大叫一聲,衝了上去,雙手一揮,向瘋婆婆的掌勢震去。

  季飛霞和冷素香雖有嫌隙,但此時也不能袖手旁觀,她也身形一動,出掌向瘋婆婆攻去。

  瘋婆婆放聲笑道:“你們兩個小女娃到底出手了!”說著她身形一動,放開冷素香,向二女逼去。

  季飛霞和江慧姬聯手也不是瘋婆婆的敵手,二人連連退後,瘋婆婆連連攻上。

  陳惠蘭冷眼旁觀,知二女定不是瘋婆婆的對手,但在危急的時候正是消除她們之間隔閡的最好時機,因此也不再出手。

  瘋婆婆大笑者,雙手連出怪招,逼住二女,二女功力與她相差太遠,一時根本無法抵擋。

  瘋婆婆身形連動,出掌擊向二女背心。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21 17:13
一一一

  冷素香呆在一旁,此時見二女遇險,也輕叱一聲,直撲了上去,單掌擊向瘋婆婆背心。

  瘋婆婆大喝一聲,只有回身出掌。

  季飛霞緩了一口氣,再出掌反救冷素香。

  三女圍著瘋婆婆一陣纏鬥,瘋婆婆也一時不能奈何三女。

  瘋婆婆瘋狂般地向三女猛攻著,但一遇險三女就互救,隨即轉危為安,這倒把瘋婆婆弄得手忙腳亂,連連應招。

  三女互作會心的微笑,陳惠蘭在旁看著,也微笑地點著頭。

  瘋婆婆打著打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她由急而緩,緩緩出招。

  三女越鬥越險,幾乎不能支持了。

  瘋婆婆再次由緩而急,但這次已不是瘋狂的攻勢了,她一招一式攻出,都使三女防不勝防,甚至於有些招式使三女都無從防起。

  陳惠蘭看著,心想差不多了,再鬥下去,三女非敗不可了。她正要出手將三女替下,突然瘋婆婆一聲輕喝,身形貼地急繞,施出她的絕技“飛泉掠地”,向三女急繞圍攻過去。

  陳惠蘭吃了一驚,想三女一定接不下,正想要上前救去,誰知江慧姬一急,烈火自指尖發出,一道火光向瘋婆婆攻去。

  瘋婆婆猝不及防,眼前一亮,心中吃了一驚,急忙向後退去。

  三女此時心靈已合,見瘋婆婆退後,三人俱想齊上前建功,展一展威風給心上人的母親看一看,三女一齊閃動身形,向瘋婆婆攻去。

  瘋婆婆大喝一聲,心神稍定,又回迎了上來,她已看出是江慧姬發出的火,知她必和火龍真君有深淵源,因此也不敢太大意。

  四人再度交手,鬥得更是激烈,三女銳氣乍盛,而瘋婆婆戒心剛起,雙方鬥得個勢均力敵。五斗之間,瘋婆婆略佔上風,忽然,一道紫光拖著一縷青煙,直奔她面門打來。這是冷素香施放暗器“純陽赤炭”,瘋婆婆大叫一聲急閃。

  果然瘋婆婆武功非同尋常,當冷素香第二次打來赤炭時,她已察曉這暗器的秘密。於是她連連接過冷素香的赤炭。三女一見暗器不能取勝,又都齊心合力地攻上來。眨眼已過百招,瘋婆婆又再次取得上風。此次她的攻勢更穩固,三女簡直毫無緩手的機會,被瘋婆婆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瘋婆婆道:“你們又是火,又是炭,不過是些彫蟲小技而已!”說著又過了二十招,三女完全被動,江慧姬三次發出烈火,均被震散,完全失去了原來的威力。

  瘋婆婆攻勢愈來愈緊,陳惠蘭知三女此次難以抵擋下去,她開口道:“香兒、慧兒、霞兒,你們退下,讓我來!”說著身形微動,已截住了瘋婆婆的攻勢,將三女護至身後。

  瘋婆婆大怒,雙掌連翻,向陳惠蘭攻去。

  陳惠蘭不但本來武功就較瘋婆婆稍高一籌,而且她剛才又旁觀了不少時候,此次出手已是胸有成竹,她左右雙掌緩緩拍出。

  瘋婆婆大喝一聲,雙掌以全力迎上,但只覺得雙掌如擊無物,陳惠蘭跟著反掌輕推,將瘋婆婆推退了三步。

  陳惠蘭一招得逞,身形一動,自側面輕輕出掌,向瘋婆婆攻去。

  瘋婆婆怒火中燒,但剛才已有經驗,知陳惠蘭武功深不可測,不敢貿然猛攻,她身形如行雲流水一般向旁退下去。

  陳惠蘭不捨,追蹤出掌,瘋婆婆腳步一穩,踉著右腳向右一滑動,雙掌輕輕拍出,迎著陳惠蘭的掌勢拍出。

  陳惠蘭心中也暗暗佩服瘋婆婆的武功,自她再度出道來,瘋婆婆還是她第一個對手,如今才可正式試一試自己十餘年來苦心學來的武功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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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第廿四章 踏平邪幫

  燕造奇與夏佩芝二人離開了三殘,一直向前奔去,不一會兒就奔出了百餘里地。這才放慢了腳步,兩大相視一笑,緩緩並肩而行。

  走了一段路,燕造奇笑著向夏佩芝道:“芝姐!你跟我一起真是免不了麻煩,現在又有人來找我了!”內功造詣極高的玉尺書生,已察覺到背後有人跟蹤。

  夏佩芝佯裝若無其事地微微一笑,道:“這有什麼?你叫他們出來,打發他們走好了!”

  燕造奇笑了笑和夏佩芝緩緩向前走著。前面有一個轉彎,他身子剛一轉過彎口,猛然一個閃電似的回身,一對白衣人正好出現在眼前。

  燕造奇掃了一眼,見那兩人正是金河派的何芳與盧子俠。他笑了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二位。”

  盧子俠與何芳二人不自然地笑了笑,道:“燕少俠,我倆是受了敝派掌門人司空明之命,來邀你玉尺書生去金河一行!”

  燕造奇“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盧子俠沉吟了一下,又道:“燕少俠如果不去,我倆就將被處以挖心之刑;但燕少俠切不可去,敝派掌門人己設下毒計,非將你置於死地不可!”

  燕造奇淡淡一笑,道:“真的嗎?你知道他有什麼準備?為什麼要一定置我於死地呢?”

  何芳道:“掌門人說金河派自從現蹤江湖後從未遭到挫折,這次慘敗於你玉尺書生手下,此恥非雪不可!”

  燕造奇笑了笑,回頭看了看夏佩芝,向二人道:“那他是非置我於死地,而且已有十足的把握,但我不去你倆怎麼辦呢?”

  盧子俠和何芳二人互視一眼道:“我倆不想回金河去了,希望燕少俠能收容我倆,我倆願永遠跟隨燕少俠!”

  燕造奇和夏佩芝相視一笑,道:“不行,我倆決定去見見貴派的掌門人司空明,看他究竟用什麼方法置我於死地!”

  盧子俠道:“燕少俠,這事萬萬不可冒險。他們計謀之毒,不是燕少俠你所能想像得到的。”

  燕造奇道:“我倆已經決定去一趟了,你倆還擔什麼心呢?你倆以為我玉尺書生一定鬥不過金河派嗎?”

  盧子俠“哎”了一聲,道:“燕少俠,我不得不實說,以你的武功,自然不在敝派掌門人司空明之下,但以一人之力要將金河派制伏,那可能還辦不到,而且司空明並不一定會堂堂正正地迎戰。他會施展卑鄙手段,那燕少俠的處境就危險了!”

  燕造奇笑了笑,指著身旁的夏佩芝道:“並不是我一人,這位是千手神君的女兒,你倆對千手神君大概也有個耳聞吧?”

  盧子俠和何芳心中俱感一震,千手神君之名誰人不知?今日既有千手神君的女兒同行,勝望大增。

  二人互視一眼,道:“既然燕少俠願去,我們只有按金河派門規行事了!”說完自懷中摸出一個金色封套,雙手捧起,高聲道:“金河派弟子盧子俠、何芳,奉掌門人之命,傳金河帖交玉尺書生燕造奇。”說完雙手捧帖交與燕造奇。

  燕造奇接了過來,抽出金河帖,只見帖上飛舞著兩條金色長鞭,中間僅有四個字:“司空明拜。”

  燕造奇聽他師兄說過,接了金河帖之後,三日之內必須到達金河,否則金河派將傾巢而出,不搜得不回,而且將江湖上與接帖人有關係的,全部置於死地。

  他將帖放入懷中,道:“我玉尺書生今日就去,二位請回吧!”

  盧子俠、何芳二人遲疑了一下,向燕造奇一拱手,飛身而退。

  燕造奇笑著向夏佩芝道:“芝姐!麻煩可大了,我們還要去金河一趟了!”

  夏佩芝笑了笑,頓了一下道:“奇弟,說來我還沒真正好好地和人打過一場,今天我們來個夜闖金河好嗎?”

  燕造奇點了點頭,二人展開身形,如箭脫弦一般,向金河奔去。

  天色已暗,滿天星斗閃耀著,燕造奇和夏佩芝二人無瑕留意夜景,一心去會金河派。走了一段,二人面前出現一條彎彎曲曲的長河,河底佈滿了金砂,河上有一道細長的吊橋。這裡是個採金的好所在。

  燕造奇向長河打量了一下,那條河約有三里多寬,吊橋有四里多長。

  夏佩芝道:“奇弟!我們過去吧!”

  燕造奇也笑了一笑,二人並肩談笑著,緩緩向吊橋走去。

  四外寂靜無聲,二人表面談笑風生,內心早已提防,而且已猜到附近一定藏了不少金河派中人。

  二人走上吊橋,緩緩向前走去。燕造奇不時用眼角飛掠著河的兩端,如果他倆走至橋中時,有人將橋切斷,那怎麼應付呢?

  不一會兒,二人已至橋心,岸兩旁突然閃出四個人,同時用劍向橋索斬去。

  燕造奇早已有打算,他微微一笑,閃電似的身形一低,從橋上抄起了三塊橋板,一拉夏佩芝,二人身形一齊飛起。

  腳下已“嘩”的一聲,吊橋吊索已被砍斷,橋板已向河面飄落下去。

  燕造奇和夏佩芝身懸低空,下面流水滾滾,普通人看了都要頭暈目眩:但二人藝高膽大,仗著手中三塊木板,全然不懼。二人身形急掠,第一片木板丟出,二人一先一後,腳尖輕點,身如脫弦之矢,貼著水面向前射去。

  三塊木板用完,二人也輕而易舉地就渡了過去。到了岸上。四面又是寂靜一片,身後金河還是滔滔不息地向下流去。

  燕造奇微笑著用眼向四面一掃,明白司空明一定知道二人已來,否則,門下弟子是不敢輕易斷橋的,除非掌門人有令。

  他笑著向夏佩芝道:“這金河派也太小家子氣了,別人是在敵人來的時候給一個下馬威,但他們卻來不斷橋威,此時先把自己的橋斬斷,待會兒自己想逃都逃不了了!”

  夏佩芝掩口笑道:“奇弟!別太損人了,說不定司空明就在一旁聽著呢!人家算計你不成,心裡正大著呢!你再這樣說豈不怕他把肺都氣炸了!”

  燕造奇笑道:“是嗎?如果他在一旁那就更有意思了,你這位千手神君的女兒,正好一展伸手,讓他吃點苦頭才對。”

  夏佩芝笑不能自抑,好一會兒才說:“你說得太對了,你百忍大師之徒,又得到我父親的真傳,司空明如果遇到你他可要自討苦吃了!”

  語聲未畢,林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小娃娃,且慢自吹自擂,再往下去可有你們好受的了!”

  燕造奇和夏佩芝互視一眼,又毫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林中人怒哼了一聲,片刻後又聲響俱無。

  二人又笑了一陣,燕造奇雖然笑著,兩耳卻留心諦聽著林中的動靜。但一絲聲音也聽不到,他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二人身前走去,面前一片荒野,只有稀疏的樹木和野草。走了一陣,燕造奇突然一停御步,一手拉住夏佩芝。夏佩芝一掃眼,見四面圍上來一片藍色的眼睛,原來是無數的青狼逼了過來。

  燕造奇心中暗驚。狼群一出現就有萬千。他想不到竟在這兒遇上了狼群,而且是狼中最凶殘的青狼。

  他一拉夏佩芝,二人向右前方一塊高地上奔去。

  青狼的嗥聲響起,向二人逼近。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21 17:13
一一三

  上了土丘,燕造奇極舉目四望,但見四面青狼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這才明白剛才那林中人說話的意思。

  他笑了笑,自身旁一棵樹上摺下了一根枝子,點上了火,交給夏佩芝道:“芝蛆,我們是守至天明呢還是攻呢?”

  夏佩芝毫不遲疑地答道:“當然是衝出去了,守在這兒多沒意思!”

  燕造奇見夏佩芝毫無懼色且充滿樂觀,心中很高興,於是他自己也折下了一根樹枝,做成火炬,一手抽出冷電玉尺劍,向夏佩芝道:“那好!我們現在就走吧!”

  青狼群圍了上來,一隻巨狼首先撲向燕造奇。

  燕造奇冷電玉尺劍一揮,青狼立刻被劈成兩段,鮮血四濺,屍身隨即被其他的青狼分食。

  四面狼群不顧一切地又撲了上來。

  二大前行不得,只好站在當地抵擋,夏佩芝也取下背上的琴揮舞著。

  狼群好似愈打愈多,狼嗥聲此起彼落,遙遙相應,前呼後擁,一齊擠了上來。

  二人殺不勝殺,夏佩芝琴上已全沾滿了血跡。

  突然一個特大的青狼向夏佩芝撲去,她手中的琴一翻,正擊中那青狼的前胸,但那隻青狼一口咬住琴身,白森森的狼齒正好搭在琴弦上。琴弦發出一聲輕響,狼身微顫,倒了下去。

  燕造奇心中一動,笑道:“芝姐!我們真傻,只靠武力殺一輩子也殺不完,我們何不用琴音退狼呢?”

  夏佩芝道:“對了!”她將琴身四翻,連連擊斃了五六隻青狼,燕造奇自背上取了古琴,熟練地按出了迷、幻、茫三音,狼群攻勢立弱。

  燕造奇右手輕撥,琴音如行雲流水一般地展開,狼群也漸漸地靜了下去。

  燕造奇盤膝坐下,奏出“萬相迷仙曲”,狼群如痴如呆,一個個如受催眠一般,站立不動。琴音帶著內家真功,順著狼耳鑽人大腦,它們的眼前出現了幻象,彷彿有無數老虎向它們撲來……

  琴音在空間擴散著,不一會兒,燕造奇眼中閃出一道奇異的光芒,遲疑了一下,右手一撥,撥中一弦,但卻一些聲音都沒有發出,千萬隻青狼如受極刑,身體顫動了一下,一齊向地面倒下,口鼻流出鮮血,就此死去。

  燕造奇心中舒了口氣,暗道:“好厲害的萬相迷仙曲!”他只奏了一段,狼群已是如此,如果奏出最後的死音,狼群豈不全震成飛灰。

  他站起身來,和夏佩芝二人繼續向前趕去。

  燕造奇和夏佩芝二人走出狼群,此時天色已明,他倆舒了口氣,心想如不是用琴音制服了狼群,只怕此時早已葬身於狼腹。

  二人向前走去,四周毫無聲息。一路再無阻礙,二人很快到了一座山前。二人向山上翻去,到了山頂,看見一座高大的巨屋。

  燕造奇笑著向夏佩芝道:“芝姐!我們下去一探怎樣?”

  夏佩芝箋道:“正好!這一定很有意思!”

  二人閃在一塊巨石之後,見屋外有高大的圍牆,牆外門口站著四個金河弟子。

  燕造奇向夏佩芝道:“我們探查時,你自左我自右,我先將那些人引開,來一個堂堂皇皇,而不被人發現的偷探!”

  夏佩芝笑著點了點頭。

  燕造奇用手彈出兩塊小石子,一陣輕響過後,兩塊石子全成了碎粉。那四人驚異的向四周張望著。燕造奇向夏佩芝眨了眨眼,趁機閃身而出,疾速向大門撲去。四人一低頭,見燕造奇走了過來,不由一怔,剛要喝問,卻已被燕造奇點了穴道。

  屋內路旁也站滿了金河弟子,剛才牆太高,燕造奇沒有看見。這時他一眼瞥見屋內的十餘人,他不敢怠慢,乘著那十餘名金河弟子一呆之際,十餘顆鐵丸彈出,十餘人立刻都被暗器制住穴道。

  燕造奇一招手,招出夏佩芝,道:“芝姐,既然人這麼多,分開了我們還要互相擔心,不如我們直接進去好了!”

  夏佩芝一笑,二人一齊上屋,竄房越脊,向正廳奔去。

  燕造奇輕輕揭起了一塊瓦,向下一看,見一個白衣老者坐在正中,兩旁站著兩排人,不言不動,那老者不安地站起身,踱著步。

  一會兒,一個白衣人奔人跪下,大聲道:“啟稟幫主,剛才信鴿傳信,說燕造奇二人已過死亡關,萬餘青狼全已斃命!”

  那老者身形一震,怒哼了一聲,道:“什麼?萬餘青狼全部斃命?誰傳的信?”

  那人又道:“信鵠附信,請幫主過目!”說完雙手呈上。

  司空明接過,略為一看,怒哼著,雙手一搓將那信紙搓成碎扮。

  又一個白衣人奔入,跪下道:“啟稟幫主,門外二十名弟子全被點住了穴道,那玉尺書生可能已經進入屋中了!”

  司空明氣得大聲罵道:“廢物!廢物!二十餘人竟被人制住,一點聲音都沒有,下令將那二十人全部斬了!”

  燕造奇一聽,心頭火起,用腳一踏,屋頂頓開一洞,身子飄落屋內,大聲道:“司空明,你才該被斬頭,我在屋上那麼久,你竟不知,更是廢物!”

  司空明面色突變,凝視著燕造奇。

  夏佩芝也跟著飄落至燕造奇身旁。

  司空明想不到玉尺書生如此現身。他雙眼打量了二人一陣道:“你就是玉尺書生燕造奇嗎?”

  燕造奇朗聲道:“正是。這位是千手神君之女、夏佩芝姑娘。我倆接到了貴派的金河帖就來了,不知貴幫主有什麼吩咐,要我玉尺書生當面領教的?”

  司空明朗朗大笑道:“好說好說!原來玉尺書生和千手神君君之女同來,那就難怪,萬餘青狼為什麼會一齊斃命了。只怪我眼力大淺,沒看出這位姑娘有這麼高的琴技!”

  夏佩芝哼了一聲,道:“我?這是他用琴音將狼群震斃的!”

  司空明面色做變,哼了一聲道:“傳盧子俠、何芳!”

  不一會盧子俠、何芳已至,司空明哼了一聲道:“將二人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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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燕造奇人聲道:“慢!你為了顯示自己的威風而來這一套,我可不理,殺自己派中弟子逞能,愚不可及!”

  司空明哼了一聲,道:“他倆回來報告不明,理應受懲罰;此乃本幫之事,不須你外人操心。”

  燕造奇大笑道:“他不明,你又何嘗明?你以為你很明白嗎?其實你比他倆更糊塗,要把我找來,結果還不是毀了金河派!你自己才該受挖心之刑!”

  司空明面色大變,怒道:“你可要嘗嘗金河派金河陣的厲害?”

  燕造奇哼了一聲,昂然道:“金河陣何足為奇?”

  夏佩芝在旁道:“奇弟!用不著你,看我的,我試試他們金河陣到底如何?”

  司空明冷哼一聲,道:“用不著,我們邀的是玉尺書生燕造奇,而不是你!”

  夏佩芝側目道:-“你是因辦怕我父親而不敢跟我鬥嗎?”

  司空明冷笑了兩聲,道:“千手神君本人來我也不懼,千手神君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徒有虛名罷了,我豈會懼他?”

  夏佩芝聞言面色大變,還沒人敢對她父親如此不敬。她上前一步道:“這話可是你說的,我父親千手神君全是虛名?我今天可要看看你的實名如何!”

  司空明哼了一聲道:“不!我處理完和玉尺書生的事再和你說,現在還太早!”

  夏佩芝還要說話,燕造奇接口道:“好!那我先試試你們金河陣到底如何!”

  司空明陰冷地一笑,一揮手,廳內一百零人人一齊抽出金鞭,排成了一排。

  燕造奇不屑地向那一百零八人掃了一眼道:“就如此嗎?”

  司空明冷然長笑道:“玉尺書生,你好大的口氣,別說是你,就你師父百忍大師來也不敢輕視金河陣!”

  燕造奇緩步走人廳內,司空明對著手下人輕擊三掌,金河陣發動,向燕造奇圍繞攻至。

  燕造奇抽出冷電玉尺劍,單劍輕撥,撥開迫近的金鞭。

  金河陣川流不息地攻至,攻勢愈來愈凌厲,燕造奇也覺得四外壓力愈來愈大,他心中也暗自驚異。他側目向金河弟子的腳步望去,見金河弟子一個個都只微微移動腳步,但他卻感到金河陣如一條鐵鏈似的,圍著他飛繞著,愈轉愈緊。

  他長吸一口氣,一揮冷電玉尺劍,劍身蘊滿了三昧神功,猶如長虹一般漫天舞來。只見冷電玉尺劍到處,金鞭紛紛閃開,決不和他的劍接招。金河陣首尾相應,輪番圍攻燕造奇。

  燕造奇連出二劍,均被對方輕輕避過,他心念微動,暗想這不正是仿古陣中的一字長蛇陣嗎?想到這裡,不由暗自盤算著破陣之法。

  金河陣中金鞭縱橫,啪啪的風聲,直襲而來。此時只見鞭影如花,紛紛揚揚,刺人眼目。

  燕造奇一時被困,他只守不攻,冷電玉尺劍幻出一道劍圈,護住全身,金河陣雖佔著上風,但一時仍不能奈何他。

  司空明面上時時露出冷笑,心想這玉尺書生也不過如此,金河陣才展開第一式就困住了他。

  燕造奇在陣中暗暗想著,破一字長蛇陣之法是擊它個首尾不能相應,則陣式立解,此法如用來破金河陣當也可以。只是金河陣中諸人全配合有素,冷電玉尺劍根本無法削到金鞭……

  他心念閃動,突然劍交左手,騰出右手做持盾狀。他已多時沒有用左劍右盾之法,左劍右盾是千面神行客的絕技,以奇詭取勝,他此時右手雖沒有持盾,但他右手不時擊出三昧神功,功效較盾牌更大。

  他左劍右盾的招式展開,以他無比的功力和驚人的身法,身形連閃,以奇快二字直擊金河陣。

  金河陣被燕造奇這一攻,立時混亂,五六人已被他右手三昧神功擊出陣外。

  司空明心中大驚,想不到玉尺書生一反擊,局勢竟變得如此狼狽。他連擊三掌,陣式一變,由一字長蛇陣轉為陰陽兩儀陣,陣中人有的左手執鞭,也有的右手執鞭,互相輪流攻出。

  燕造奇攻勢一時問又受挫。

  陰陽兩儀陣展開,如兩條長蛇盤著燕造奇,他的攻勢不再像先前那麼奏效了。

  燕造奇暗哼一聲,他可不能跟著金河陣被動地磨下去,金河陣一共有十個陣式,那他豈不要自第一個陣式一直接到第十個陣式嗎?

  他心中暗想,必須一鼓作氣將金河陣擊破,免得麻煩。

  司空明心中暗驚,金河陣一變,劣勢雖已挽回,但仍然是不能制住玉尺書生,只見他在陣中仍然是生龍活虎一般,指東打西。於是,他又輕擊三掌,金河陣又一陣變幻,九官陣排出,鞭形的變化更是厲害。金色長鞭如排山倒海一般向燕造奇打過去。

  燕造奇大感吃力,他心中暗驚,奮力抵擋,但好似力有不濟,勁力擊出如擊鋼板,一擊之後,壓力又向內逼回。

  他怒哼一聲,劍還右手,展開“破金斬玉”維招。劍式劃出,發出絲絲的聲響,他全身的功力全集中在劍尖,向外劃出。劍式歪斜不定,使對方防不勝防,立即有十餘根金鞭被削而斷。

  司空明面色大變,他想不到玉尺書生功力竟如此了得,他咬了咬牙,又疾拍三掌。

  金河陣的最後一個陣式展出,這個陣式叫做“十絕陣”,又叫“絕仙陣”,百餘金鞭的鞭身,隨著司空明這三掌,一齊向燕造奇飛去。

  燕造奇吃了一驚,急忙抽回寶劍,使出“破金斬玉”中最後一招“佛面刮金”,他將冷電玉尺劍向上劃出,撥開頭頂金鞭,當中露出一道空隙,他輕嘯一聲,身如輕鶴升起,脫身而出。

  一百零八個金河弟子拋出金鞭後,僅以手中的一柄長劍,不顧一切地向燕造奇攻去。

  燕造奇全然不懼,身形閃動,揮手間,鐵丸連連射出,連打一百零八人,百餘人的穴道剎時間就已被制,倒地不能動彈。

  司空明見狀而色大變,他眼見片刻之間百餘人的穴道竟全被打中,如此功力,當世何人能及,就千手神君親來此地,也不過如此……

  燕造奇收回長劍,向司空明道:“司空幫主,你看怎麼樣?金河陣不過如此!”

  司空明冷哼了兩聲,道:“憑寶劍取勝,而且勝時又使暗器,並不怎麼樣!”

  夏佩芝怒道:“不管怎樣,金河陣已經解體,下面該輪到我了!你剛才說的話想還沒有忘記吧?”

  司空明用手拍了兩聲,走出數十個金河陣弟子,替那些人解開穴道。

  燕造奇冷眼旁觀,見司空明如此沉靜,想必另有計謀,他向夏佩芝使了個眼色,夏佩芝撤下琴道:“司空明,別拖了,這一場該由我與你較量了!”

  司空明冷冷地笑著,目光中射出一絲殺氣,向二人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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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他緩緩抽出長鞭,道:“好的!我倆一決勝負!如果你敗了,你將死於我手下;我敗了將死在你手下!”

  燕造奇在旁道:“那好!想不到司空幫主居然以命來拼勝負了!”

  司空明另有毒計,聞言只哼了一聲,沒人說話。

  夏佩芝道:“好!你一定要自找死路,我也無需手下留情了!”

  司空明冷冷一笑,金鞭在空中一繞,“啪”的一聲,金鞭抖得筆直地向夏佩芝點去。

  夏佩芝右手古琴一翻,琴音隨著琴勢一連串地飛出,好似滾石下崗,直瀉而下,司空明心中突然隨著琴音一沉,勁力不由大打一個折扣。他心中暗暗吃驚,連忙一收金鞭,向後退去,收心攝神。

  夏佩芝面現笑容,翻琴再攻,琴中發出一連串的怪音,好似無數氣泡自水中升起發出的聲音,司空明聽了心中難過非常,但又無可奈何。他橫了橫心,大喝一聲,金鞭直向琴身捲去。

  夏佩芝原式不變,金鞭剛一捲上,她右手用力一抖,一個尖銳的聲音發出,司空明一緊張,夏佩芝右手一拖,將司空明拖得向前傾了兩步。

  司空明心中大驚,一手將金鞭收回,長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再攻上。

  夏佩芝見司空明如此不濟!她心中也暗自好笑,琴式展開,發出忽高忽低的聲音,向司空明攻去。

  司空明動手前已想了個陰毒的計策,心中有些得意,心神已因之有所分散,故一上來輕易被琴音所制。此時心中有些發涼,暗想如此下去計畫將成泡影,他不敢再大意。他長鞭展開,如游龍一般向夏佩芝攻擊著,金鞭不時在半空中發出“啪!啪”的聲響。

  二人鬥在一處,一時難分高低。燕造奇在一旁也暗暗心驚,司空明的武功較盧子俠等人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司空明一面收攝心神,一面盤算著他的計畫,這一計畫一旦不成,金河陣將一蹶不起,如果成功了,玉尺書生和夏佩芝將葬身此地。

  他一面戰著,一面向後緩緩退去。

  夏佩芝是千手神君的女兒,自小隨父親長大,武功可想而知,她不願速戰速決,才和司空明拖到這裡,但司空明想走,又哪裡肯放過。她笑了笑,道:“你不是說以勝負論生死的嗎?怎麼現在想要走了呢!”

  司空明站住腳步,回身連連擊出三鞭。

  夏佩芝震出迷音,司空明腦中一陣迷茫,夏佩芝笑道:“你還是不要走吧!”

  司空明心中微驚,琴音制敵如此可怕,這不是他目前的功力所能抵擋得了的,他反手又向夏佩芝攻去。

  燕造奇在旁揶揄道:“司空掌門人一定要走,難道另外還有什麼計謀嗎?”

  司空明哼了一聲道:“正是,你倆敢跟來一試嗎?”

  夏佩芝心中覺得和司空明這麼打太沒意思。她隨時可以制住司空明。夏佩芝有心戲弄他一番,因此道:“什麼?你還有其他的玩意兒!”說著她琴勢一鬆,司空明閃身而出。

  燕造奇突感不妥,叫了聲,“慢!”身形跟蹤飛出,向司空明追去。

  他才一到門口,十幾個火球一齊攢射過來,燕造奇隨手劈去,火星四淺,門口頓時成了一片火海。

  二人一齊呆住,見屋子四面全都燒了起來,司空明竟用火攻,這是他們二人想不到的。燕造奇向夏佩芝道:“跟著我!”說著身形一起,向大廳屋頂衝去,雙手發出三昧神功,轟的一聲,頂大開,二人一先一後飛身而上。

  上下屋頂,張目四望,四面火海一片,司空明早有預謀,屋子因面全都灑了油料。燕造奇見這座屋子非常大,要燒完,非三五個時辰不可,他一手抽出冷電玉已劍,向屋中心奔去,用劍將木架子斬斷。

  屋子轟然坍塌,他將巨木一根根向火中投去,火勢更烈,眨眼間,原來的屋子中間已成了一片空地。

  二人坐在空地上,火勢漸漸小下去,慢慢的要熄滅了。

  距此二十餘丈外,司空明一人靜靜地站著。

  二人一見司空明,胸中怒火不由陡然升起,一起身就向他追去。

  司空明陰冷地一笑,返身奔去。

  燕造奇和夏佩芝倖免於火,此時焉能讓司空明如此輕易逃脫?二人緊追不捨。

  司空明向山中奔去,愈奔山勢愈險,燕造奇一提氣,直追了上去,口中道:“司空明,你別跑了,你跑不了的,你再跑我要用琴音了。”

  司空明吃了一驚,但還是不敢停,一直向前奔去。

  燕造奇見山上已無樹木,全是亂石,他輕哼了一聲,長吸口氣,身形直升而起,如鷹擊長空一般,向司空明撲去。

  司空明心中微微欣喜,馬上就要到他所選定的地方了,他見燕造奇撲至,不由長吸了一口氣,身形一閃,躲開了燕造奇。

  前面是一座萬丈深淵,兩山之間距離約有三十丈,山間有一座天然石橋。

  司空明飛步上橋後,雙腳順著石橋滑了過去。

  燕造奇適才一撲不中,再次向司空明撲去,他單掌欲拍司空明的後背,腳尖也隨著向石橋點去。

  忽然他心中一念閃過,為什麼司空明不快些奔過去,反而用腳在石橋上滑過去呢?

  他忽然改變主意,單掌不擊司空明,反而向石橋擊去。掌風一掃,石橋紛紛化為飛灰,向萬丈深淵落去。

  燕造奇心中吃了一驚,暗道:“原來如此!”司空明已用內勁先將石橋震碎,欲使他們二人摔下山澗,粉身碎骨,好狠毒呀!

  燕造奇心中一念剛過,忽聽一聲驚呼,原來夏佩芝一腳正要踏上石橋一端,一時無立足之地,向下落去。燕造奇大吃一驚,雙手一振,向夏佩芝飛去,一把撈住夏佩芝,將她向山崖上面推去,但他身子卻因此向下落去。

  夏佩芝一聲驚呼,但見燕造奇單手抽出冷電玉尺劍,往崖壁一插,身形跟著翻了上去。

  夏佩芝這才舒了口氣,抬頭一看司空明還沒有走,正站在斷橋那端,要看二人的結果。燕造奇一上了崖壁,心中怒火再也按捺不住,暗想,司空明竟如此毒辣,不但要害他,連夏佩芝都要害在一起。他從背上撤下古琴,冷冷地望著司空明。

  司空明吃了一驚,翻身欲逃。燕造奇輕輕地撥出了個顫音,司空明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

  燕造奇殺機已動,他右手撥動琴弦,奏出“十八響魔音”。“十八響魔音”雖不如“萬相迷仙曲”厲害,但它對心力稍差一些的人功效更大,而且入了“十八響魔音”,受的苦也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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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他右手輕撥,一聲重濁的聲音彈出,直擊向司空明。

  燕造奇右手再撥,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司空明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好似處身於冰窖之中,渾身發冷,冷得發抖。

  燕造奇一連撥出三個音,司空明只覺得乍寒又暖,心火不期然生起,熱得渾身難受。

  燕造奇心火漸平,他閉上雙目,久久不動,司空明渾身出汗,額角上也全是汗水,雙目直視前方,好似有什麼企求一般。

  燕造奇天性善良,他輕嘆了一聲,轉念道:“司空明雖為惡人,但不必受這麼多的苦!”

  他抬頭望了夏佩芝一眼,緩緩的撥出驚音。

  司空明如從夢中驚醒,吃驚地向左右一看,很快地轉身向後逃去。

  燕造奇嘆了口氣。

  夏佩芝低身,用手一撥毀音,琴音一陣顫動,石橋也一陣顫動,向下倒去。

  司空明一聲驚叫,向山下落去。

  燕造奇聽到一陣驚叫聲,心中不由有些不忍,他抬頭勉強向夏佩芝一笑。

  夏佩芝笑了笑道:“奇弟!你不會怪我吧!”

  燕造奇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哪會,就是你不撥,我也會撥的,因為他想害死咱們倆呀!”

  其實他既拔驚音弦,就是要放司空明一條自新之路,他心裡暗自希望少殺生,多施義,以換取日後能與夏佩芝永遠相守,但夏佩芝既已出手,他還是希望將來若有惡果由他一人承擔,因此才如此說。

  夏佩芝笑了笑氣道:“我是因他太陰毒了才如此,你我方才險些中了他的詭計!”

  燕造奇點頭道:“他本來就不是好人,是該死的!也可以說是惡有惡報!”

  兩人起身,看著萬丈深淵,一言不發,緩緩回身向山下走去。

  他倆回頭望了一下,見金河陣已杳無一人,金河陣已被踏平。

  二人向鷲嶺而去,一路上又恢復了往日的歡笑,二人什麼也不想,只願永久如此。

  燕造奇和夏佩芝二人正走之時,忽見遠處天空中飛來無數的黑點。

  夏佩芝面色微變,道:“奇弟你看,他們好似知道我們要來,竟將鷲群派出來了!”

  燕造奇抬頭看去,鷲群已近,一隻隻巨鷲,每隻都有車輪般大小。

  鷲群飛至二人頭頂,略一盤旋,一隻隻飛旋而下,向二人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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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第廿五章 神君歸天

  燕造奇見鷲群撲至,他心中微微吃驚,他倒不是怕這些扁毛畜性,而是吃驚怎麼鷲嶺一怪已經知道二人的行蹤了呢?

  鷲群飛撲而下。燕造奇無暇多想,他只向夏佩芝叫了一聲道:“芝姐,小心!”隨即反手抽出冷電玉尺劍,身形如潛龍飛昇,盤空而起,冷電玉尺劍如經天長虹一般,向鷲群橫掃過去。

  鷲群早經訓練過,見燕造奇此等聲勢,哪敢輕迎其鋒,立刻分散開來。

  燕造奇一擊不中,他右手一收冷電玉尺劍,向地面落下。

  鷲群見燕造奇收勢落下,再次圍攻上來。

  燕造奇急忙又將冷電玉尺劍揮動,逼退鷲群,他也落至夏佩芝身旁。

  鷲群輪番進攻,燕造奇與夏佩芝二人合力抵擋,鷲群時進時退決不輕迎二人之鋒,半個天全均佈滿鷲群,長鳴之聲此起彼落。

  燕造奇皺了皺眉,這麼多的巨鷲,任何一隻都夠麻煩了,現在滿天空都是,實難應付。他望瞭望夏佩芝,夏佩芝也望瞭望他。二人相視一笑。燕造奇右手一舉,三支鐵翎箭隨手飛起,三隻離地面較近的巨鷲連哼都沒哼一聲,立時被鐵翎箭貫穿頭部,落了下來。其餘的巨鷲群一齊長鳴,向高處飛去。

  夏佩芝歡叫一聲,道:“奇弟!你真行,我看爹爹的本事全被你掏光了!”

  燕造奇微微一笑,輕嘯一聲,身形直衝而起,在半空中微一盤旋,再次提氣,向附近一隻飛得較低的一隻巨鷲撲了過去。

  以燕造奇這種絕世功力,再加上身兼三家之長,巨鷲雖然靈活凶殘,但見燕造奇來勢勇猛,也只得急忙向高處逃去。

  燕造奇身形一起一落,閃電一般的向那隻巨鷲撲去。巨鷲雙翅一斂,口中發出長鳴,向其它的同伴求救。其餘的巨鷲一齊長鳴,向燕造奇頭上撲去。

  燕造奇有心在夏佩芝面前一顯身手,以博得心上人之喜。他身如閃電,早已撲至那隻巨鷲近前,奮力一掌擊去,那隻巨鷲身形一震,斜斜向地面落去。

  此時頭頂鷲群已至,燕造奇長吸一口氣,身形如神龍升空一般,飛騰而起,冷電玉尺劍展處如長虹經天,飛繞之間,一陣哀鳴,四隻受傷的巨鷲向地面墜下。

  燕造奇身形不停,直追而上,身形一斜之間,十餘件暗器飛起,當場就擊落了八九隻巨鷲。

  燕造奇翻身落地,夏佩芝佩服至極,笑道:“奇弟!你真了不起,我想不到你功力已經這樣高超了,我想我爹爹也不過如此罷了!”

  燕造奇聽夏佩芝如此稱讚他,不由臉色微微一紅道:“芝姐別大捧我了,令尊的武功連我師父他老人家都很佩服,譽為當代武林第一人,我哪敢跟他老人家相比呢?”

  夏佩芝笑道:“我也不是捧你,我和你相處半年,今天才真正看到你一顯身手。”

  燕造奇赧然一笑,正要說話,一瞥眼間,見三隻巨鷲品字形般地向夏佩芝俯衝下來,他顧不得再說話,身形一起就撲了上去。

  巨鷲見勢一分,一隻迎面而至,另兩隻自左右兩側撲至。

  燕造奇右手冷電玉尺劍一圈,逼退三隻巨鷲,反手又射出三支鐵翎箭。那三隻巨鷲,一聲不響,雙翅一側就閃了過去。

  燕造奇一瞥眼之間,忽然感到不對,他身形疾落,落至夏佩芝的身旁,抬眼看去,見天邊又有一群巨鷲飛至,一隻接著一隻不知有多少隻。

  他心中一驚,向夏佩芝道:“芝姐!我想我們還是邊打邊走,找個地方暫避一下,再想辦法消滅它們。如果這樣糾纏下去,不知道要拖到幾時,也不知還有多少巨鷲呢!”

  夏佩芝點了點頭,二人並肩向前奔去。

  數百隻巨鷲,黑壓壓的一片,象狂風中的烏雲一樣,轉眼已到近前。

  鷲群一至,並未向二人進攻,燕造奇正奇怪著,一瞥眼,看見好幾個紅衣人坐在鷲背上。

  五隻巨鷲掠地而過,鷲背上閃電似的跳下五人,一式紅衣,嘴角帶著一絲陰冷的笑意,年齡均在三四十歲左右,背各斜插著一柄劍,惡狠狠地望著二人。

  燕造奇劍眉飛揚,俊目中隱現殺氣,心想這些人就是鷲嶺的人了。

  五人緩緩向燕造奇逼近,走至二人身前約一丈處停住了腳步。

  夏佩芝怒視著五人,燕造奇握住她的手。夏佩芝感到有一種無窮的力量在心底翻起,面對鷲群惡人,毫無懼色。

  五人之中為首一人用目光一掃=人,輕蔑地道:“是那個叫什麼玉尺書生的燕造奇和夏佩芝嗎?”

  燕造奇早就決心要代夏佩芝報仇,他殺機即起,淡淡一笑,道:“你們五位是誰?”

  五人放聲大笑,道:“你想知道嗎?那你去問閻王爺好了!”

  夏佩芝作勢欲起,燕造奇拉住了她,笑了笑道:“那太麻煩了,你們去問都不必問,就說是我玉尺書生送你們去的好了!”

  五人一齊怒哼一聲。

  夏佩芝一笑,道:“那可用不著你,我自己就可以解決他們五個人了!”

  燕造奇見五人均凶光外露,知道他們絕非等閒之輩,夏佩芝想以一敵五,那可能要非常吃力。但夏佩芝望著他,眼中充滿了企求之光。他遲疑了一會兒,將冷電玉尺遞給夏佩芝道:“芝姐!小心!”

  夏佩芝莞爾一笑,一抖手,將冷電玉尺劍震得嗡嗡發響,身形一起,在半空中微一盤旋,冷電玉尺劍抖出,向五人圈去。

  五名紅衣人一齊出劍,不守反攻,一直向夏佩芝刺去。

  夏佩芝冷電玉尺劍一帶,向五人的長劍削去。

  五人一眼就看出冷電玉尺劍絕非凡品,哪肯讓夏佩芝削中?五人身形一分,夏佩芝直落其中,揮劍拒敵,戰至一處。

  燕造奇見夏佩芝落至五人之中,力拒五雄,不禁有些擔心;但見五人對冷電玉尺劍似有畏懼,不敢全力進攻,又稍微放下心來。

  夏佩芝落身五人之間,揮劍力戰,初時略佔上風,但愈戰愈覺不對,冷電玉尺劍過處,五人均好似被逼住而向後退卻,但冷電玉尺劍一過,五人又如影隨身地跟了過來,以目前形勢而論,雖不會落敗,但一旦戰久,必有閃失。

  五名紅衣人沉著應戰,身形倏進倏退,逼住了夏佩芝,一絲也不肯放鬆。

  夏佩芝主中暗怒,她雙目一掃,劍式倏變,展開“千山劍法”!剎時間,劍影千幢,生生不息,向五人逼去。

  五人被劍鋒所逼,只有向後疾退。

  夏佩芝揮劍猛追,輕叱一聲,劍圈再次放大,向五人又退過去。

  五名紅衣人只得再向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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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夏佩芝展出絕世劍法,力逼五人,她有心一顯劍招上的絕技,讓燕造奇也看看她的功夫。她劍招愈展愈快,五名紅衣人好似對這“千山劍法”無力應付,僅能略略圍住夏佩芝,不讓她衝開他們的陣式罷了,但陣角已經漸亂。

  夏佩芝又輕叱了一聲,右手冷電玉尺劍疾攻而出,連展“千瘡百孔”,“水銀瀉地”兩招。劍式展處,只見萬千銀虹飛繞其間,五人長劍齊折,向後退去。

  夏佩芝早就恨極了這批鷲嶺的人,如今既然已經遇上,哪會如此輕易放過,她身形直逼了上去。這時,但見為首之人吹了一聲口哨,五隻巨鷲飛掠而下,五人一齊起身,欲乘鷲溜走。

  夏佩芝輕叱一聲,撲了上去,但一陣鷲鳴,無數巨鷲一隻一隻的撲了下來,向夏佩芝撲去。

  燕造奇見五人要走,哪能如此輕易就放過,他輕嘯一聲,身形凌空而起,由上而下,向五人撲去。

  夏佩芝反手出劍,冷電玉尺過處,一道長虹經天而過,巨鷲紛紛退回。

  夏佩芝一劍逼開了巨鷲,閃電似地又向五人撲去。

  鷲群不捨,再次撲向夏佩芝。

  那五名紅衣人正想溜走,但燕造奇已由上而下撲來。五人不禁大驚失色。

  十餘隻巨鷲不待號令就向燕造奇撲去。燕造奇反手拍出一掌,迫退巨鷲。

  此時五人已經跨上巨鷲,分向四外散去。燕造奇心中甚急,夏佩芝被無數的巨鷲纏住,自己一人如何才能捉住他們呢?他不甘心讓這五人就此溜走,一提真氣,身形就向為首那人直追過去。

  那人大吃一驚。他方才出場,見聞名已久的玉尺書生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夥子罷了,卻想不到他身形如此之快,自知不是對手!此時見他緊緊追至,他不敢怠慢,右手一翻,將斷劍擲出,向燕造奇射去。

  燕造奇身形未停,一把撈住那柄斷劍,反手向身後追來的一隻巨鷲射去。巨鷲慘叫一聲,負傷而逃。他單掌猛拍那為首之人。

  那人大喝一聲,身形一起,站在鷲背上,出雙掌向燕造奇擊去,以求孤注一擲。

  燕造奇見那人自找死路,他右掌一翻,單掌迎去,三昧神功發出,直劈了過去。

  那人一接,被震得身形向後飄去,心脈被震斷,落地吐血而死。

  燕造奇借這一擊之力,身形翻出又向那第二人撲去。那人目睹燕造奇大展神功,輕易將為首之人劈落,現在又向他追來,他不禁臉都嚇白了,急忙一夾巨鷲,巨鷲飛昇而起。燕造奇追至已晚了一步,他再一提真氣,一直向上追去。這只巨鷲被燕造奇惹火,不顧一切,不上反下,一伸雙爪,向燕造奇抓來。

  燕造奇又吸了一口氣,一把撈住巨鷲雙腳,用力一拉。在一拉之時,三昧神功隨手發出。以巨鷲之力焉能與三昧神功相抗?連人帶鷲一直向地面墜去。雖然那隻巨鷲不斷鼓翅,但仍然如矢脫弦一般摔向地面。但聞一聲慘叫,一人一鷲墜地而亡。

  燕造奇借這一拉之勢,身形又起,但其餘三鷲早已飛入青天,無法進擊了。

  燕造奇只得飄身落下。

  燕造奇落身於地面,望著夏佩芝歉然一笑,道:“我剛才應在地面截住他們的!”

  夏佩芝笑道:“那三人也不值你一斗,他們遲早必死,何必一定要放在心上?而且只能怪我,如果我當時靈活一些,在‘水銀瀉地’之後,再展出‘千山阻路’,想他們五人也逃脫不了!”

  燕造奇一瞥眼,見那三人還坐著那三頭鷲飛在高空,暗想,他們三人必是不敢遽然離去。他心中一動,脫口道:“芝姐!他們三人還沒有走,或許還有辦法。”

  夏佩芝一笑,道:“奇弟!你怎麼了,他們三人在那麼高的地方,有什麼辦法?我們不急在這一時,等到達鷲嶺之後看他們三人還能跑得掉嗎?”

  燕造奇凝視著空中,用手摸了摸琴。

  夏佩芝笑道:“你想用琴嗎?”

  燕造奇遲疑了一會,搖了搖頭道:“不,我不用琴也可以把他們三人叫下來!”說完回頭望著夏佩芝笑了笑。

  夏佩芝疑惑地望瞭望燕造奇,不知他到底要怎麼做。

  燕造奇道:“我想他們幾個一定是奉命來監視我們的,對嗎?”

  夏佩芝點了點頭,道:“知道這個有什麼用呢?”

  燕造奇一笑道:“果真這樣,那就夠了!”

  夏佩芝不由問道:“奇弟!究竟你準備怎麼辦?我被你搞得糊塗死了!”

  燕造奇望瞭望天空道:“我們一面走一面說吧!”

  夏佩芝心中不知道燕造奇在想些什麼,也想看看他究竟如何能擒住三人,不由自主地跟著往前走去。

  燕造奇一面走一面道:“芝姐!你想想看,如果他們三人突然失去了我倆的行蹤,他們會怎麼辦?”

  夏佩芝疑惑地望瞭望燕造奇,一想他們三人居高臨下,除非我們躲起來,否則怎麼會失去我倆行蹤呢?

  她想著,不由道:“怎麼會呢?”

  燕造奇笑道:“如果會,那他們將怎麼辦?”

  夏佩芝迷惘地道:“那他們大概一定要找了!”

  燕造奇微微一笑,道:“他們三人在半空中看不清楚,如果他們飛低來找,那我們豈不是就有機會了嗎?”

  夏佩芝道:“但我們不可能在這一些遮擋都沒有的地方失蹤,讓他們看不見呀!”

  燕造奇笑了笑,道:“我可以辦得到!”

  夏佩芝停住了腳步,扭頭望著燕造奇,只見他笑著,望著她眨了眨眼。

  夏佩芝似有所悟,掩口笑道:“對了,我差點忘記你是千面神行客的師弟了!”

  燕造奇笑道:“我倆待會化裝成一個老公公和一個老太婆好嗎?”

  夏佩芝笑著點頭道:“我想那一定很有趣!”

  燕造奇望瞭望天空,空中飛翔著無數的巨鷲,那三人怕燕造奇和夏佩芝,躲得高高的,不敢下來。他微微一笑,轉頭望去,遠遠飛來一朵白雲。

  燕造奇望著夏佩芝笑了笑,反手投出三支鐵翎箭。他以全力投出,鐵翎箭直升而起,三人吃了一驚,向上猛升。

  此時白雲正好飄過,白雲一過,地面上已不見玉尺書生和夏佩芝二人的蹤影。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21 17:14
一一九

  三人吃了一驚。本來五人奉命看守二人,現在已死去二人。如果再讓玉尺書生和夏佩芝跑了,那如何向鷲嶺一怪交代?三人急忙將身形降低,但仍然不見玉尺書生和夏佩芝二人。仔細看去,在離二人剛才立足之地四五十丈外,一個老公公和一個老婆婆正互相攙扶著,一步一拐地向前走去。

  三人一愣,心想打那兒來了這兩個老東西,剛才怎麼沒有看見?但又不敢肯定剛才沒有這二人,也許原來就有,他們沒注意,因為剛才三人全部注意力均放在玉尺書生及夏佩芝二人身上,對其他的事情根本沒有注意到。如果這二人本來就在,那麼玉尺書生和夏佩芝他們呢?難道說他倆能像煙霧一般地消失嗎?那是不可能的。

  三人互視一眼,望著身下正在踽踽而行的一對老人,誰也不願先下去看一看,但誰也不能不下去看,三人愈降愈低。已經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那對老人的面孔了,那兩個老人抬頭望瞭望天空,畏懼地向旁邊走了兩步,又互相攙扶著向前走去。

  三人一愣,這一對老人根本就不是玉尺書生和夏佩芝。這是一對又老又醜的人。三人互視一眼,對玉尺書生害怕之心已經淡去,而全換成了焦急之心。

  巨鷲繼續下降,三人飛掠而下,直落至那對老人身前,定睛一看,三人一齊呆住,在三人面前的哪有什麼老人,不正是玉尺書生燕造奇和夏佩芝嗎?

  燕造奇和夏佩芝相視一笑,夏佩芝道:“奇弟!我真不知你怎麼有這麼高的智慧,什麼東西一學就會!”

  燕造奇謙虛地笑道:“哪裡,只是我機運好,有一個好師兄罷了!如果你是我,你學得一定會更好的!”

  夏佩芝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三人眼中閃出驚懼之光,一步一步向後退去,他們以為燕造奇會妖術,否則怎麼能突隱突現?

  燕造奇望著三人一笑,三人才如夢方醒,一齊向後退去,其中一人吹了一聲口哨,巨鷲飛降而至,向燕造奇及夏佩芝攻去,三人趁機起身向那三隻巨鷲背上躍去。

  燕造奇微微一笑,右手一揮,十餘支鐵翎箭自手中飛出,向巨鷲射去。

  夏佩芝一抖手中冷電玉尺劍,飛也似地撲了上去。劍式急展“千山阻路”,一片劍光幻起,無數的劍影飛繞,直逼三人。

  三人欲逃無路,巨鷲又被玉尺書生制住,無法過來相救,只好奮力抵擋,但血肉之軀,豈敵得過冷電玉尺劍?夏佩芝劍式微變,其中一個早被斷為兩殷。夏佩芝玉臂又連連揮動,另兩個紅衣人的頭顱也已滿地滾去。

  夏佩芝劍斃三人,燕造奇掌退巨鷲,二人相視而笑。

  鷲群見三人斃命,長聲亂鳴,更是不敢向燕造奇二人進攻。

  夏佩芝和燕造奇並肩離去,鷲群也不再追趕,好似已無心再追。

  二人剛走出一段路,忽見三隻特號巨鷲疾飛來,二人索性停住腳步,以觀動靜。

  三隻巨鷲飛至,前面兩隻一分,後面一隻龐然巨物,上面坐著一個紅袍老人。

  夏佩芝望著那人,面上露出驚異之色。

  燕造奇急關道:“芝姐!這人是誰?”

  夏佩芝咬牙狠狠道:“鷲嶺一怪!”

  燕造奇心中微微一驚,想不到鷲嶺一怪會親自出來找他們。

  巨鷙離地尚有十餘丈,鷲嶺一怪身形一動,翩然降下,毫無聲息地落至地面。

  燕造奇心中暗暗吃驚,一想這鷲嶺一怪還有些真功夫,所傳並非虛名。

  鷲嶺一怪身形落至地面,向四周掃了一眼,冷峻地望著二人。

  夏佩芝怒視著鷲嶺一怪,怒火好似要自杏眼中噴射出來。燕造奇看見夏佩芝激動異常,急忙緊握住她的手,覺得她手心已被汗水所濕。

  鷲嶺一怪冷哼了一聲,道:“我的徒兒是你們兩個殺的嗎?”

  燕造奇揚了揚眉道:“正是!”

  鷲嶺一怪冷笑著,道:“想必你就是人稱玉尺書生的燕造奇啦?”

  燕造奇凜然答道:“正是!”

  鷲嶺一怪冷冷地笑了兩聲,道:“夏老頭讓你替他報仇,上鷲嶺找我,是嗎?”

  燕造奇道:“我正要找你!”

  鷲嶺一怪冷笑了兩聲道:“他叫你來找我,但他自己呢?”千手神君目送燕造奇和夏佩芝離去。夏佩芝少年承歡膝下,年齡稍長即遭鷲嶺一怪暗算,今日才一朝真正地離開他。不知她和燕造奇二人將會如何?他想著不由輕輕嘆了口氣。突然他面色一整,仰天大笑了一陣,自言自語道:“我怎麼了,難道說我是真的變了嗎?怎麼會如此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了呢?”

  他漫步地向洞中走去。

  離洞口還有一丈餘遠,他突然一轉身,目光如劍一般向身後掃去,哼了一聲道:“哪一位?居然到我千手神君住的地方來了?”

  不遠處閃出一個人,陰森地望著千手神君。千手神君一見那人,面色微微一變,冷笑了一聲,道:“想不到你居然敢來!”

  那人冷冷道:“不錯,正是我。你派那個姓燕的小娃子去找我,不用找我自己就來了!”

  千手神君冷笑了一聲,向鷲嶺一怪逼近了兩步,道:“想不到,你還是有心人!”

  鷲嶺一怪冷冷道:“你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能安寢!……”

  千手神君接口道:“所以你就趁這個機會來了,是嗎?”

  鷲嶺一怪冷笑了一聲,道:“不錯,我只怕你的琴,如今琴既不在你身邊,想你也無法取勝!”

  千手神君冷然長笑,隨手折下了一根樹枝,逼了上去,道:“是嗎?我僅憑手中這樹枝就可以要你的命了!”

  鷲嶺一怪知道千手神君之言並非虛語,以一內功高手來說,一根樹枝不亞於刀劍,憑自己一人之力,決奈何不了千手神君。

  千手神君冷冷一笑,又道:“我因恪守昔日誓言才隱忍到現在,沒有去找你,想不到你倒自投羅網!”說完他一抖手中樹枝,向鷲嶺一怪逼去。

  鷲嶺一怪也是一代魔頭,雖自知目前不是千手神君的對手,但他處心積慮已許多年,曾發誓非斃千手神君不可,但千手神君有琴在身邊不敢前來尋釁,現在古琴已被燕造奇帶走,這是個難逢的好機會,今天他決心全力一拼,以期殺千手神君於手下。

  鷲嶺一怪哈哈狂笑道:“智人千慮,必有一失,沒有想到我會對你探查得一清二楚吧?今天你只能等死了。”說完他一反手,撤下背上的長劍,凝神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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