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零
聖心打量著陳惠蘭,笑道:“師妹免禮,不久前我剛遇到師父她老人家,我才知又有了你這麼一位師妹,而且我才知道你是燕造奇的母親。我對燕造奇的事實在是太抱歉了!”
三老聞言齊聲向陳惠蘭問道:“什麼?你是燕造奇的母親?”
陳惠蘭向聖心笑道:“小孩子的事,師姐不要放在心上,他能讓師姐教訓一下那也好挫挫他的傲氣!”
癲公公急向陳惠蘭道:“你既然是燕造奇的母親,也是心如神尼的弟子,為什麼不早說呢?”
聖心向陳惠蘭道:“師妹!說來也慚愧,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要不是百忍大師及時趕到,我早已不會在這裡了!”
陳惠蘭聽了忙道:“造奇那孩子對你竟如此無禮,我見了他一定教訓他一頓!”
聖心忙道:“不是的,這事是我不對,我和霞兒兩人合鬥他一人,我用劍逼住他的劍盾,霞兒刺了他一劍。”
陳惠蘭吃驚地“哦”了一聲,回頭望了季飛霞一眼,季飛霞急忙上前跪下含淚道:“是我不對,娘!您就責罰我吧!”
陳惠蘭道:“你起來好了,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這事以後比較麻煩了!”
季飛霞聞言心中一酸,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下。她表面雖倨傲,但內心早對燕造奇傾慕非常,卻又不好表示!且燕造奇已是她未婚夫婿,因此她心想以後一定會水到渠成,豈料半途殺出了個江慧姬與冷素香,她們倆人也對燕造奇傾慕十分,季飛霞沒有和燕造奇單獨相處的機會,只好是在表面上更是裝作倨傲。
現在她已和冷素香及江慧姬相處得很好了,自思如此正可以減輕心中的歉疚,而燕造奇也不會再到別人的懷抱去了!但一聽陳惠蘭的口氣,她無法再保持她的倨傲了。
陳惠蘭本身也是非常高傲的,見狀忙道:“霞兒別哭了,這事我一定替你做主,造奇不會怪你的,你起來吧!”
季飛霞聞言起身,站到聖心師父一旁,暗自尋思著。
三老向前一步對陳惠蘭道:“對不起得很,我們三人想不到你是燕造奇的母親,想你必定是去崑崙山找他的,我們三人真不該攔阻你的!”
陳惠蘭聽在耳中,不由一陣高興,她可想不到燕造奇的名氣竟已如此之大,她忙說:“既然是誤會,那麼就不用客氣了!”
癲公公道:“燕造奇是我小友,我等三人願效綿力,陪你一起去崑崙山!”
陳惠蘭喜道:“能得三位幫忙,實為榮幸!”
癲公公笑了笑,正要講話,突然他臉色一變,大叫道:“注意後面。”陳惠蘭吃了一驚,身軀猛轉,她只瞥見一條血紅色的身形飄至。那身影是那麼熟悉,她頓時血液沸騰,輕叱一聲,雙掌以全力拍出。
血影如落葉一般飄開,向後退去。
陳惠蘭一眼瞥見血魔,十年來的仇恨突然爆發,她大喝一聲,身形直追過去。
血魔頭也不回地向原路奔去,如同輕煙一般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外。
陳惠蘭奮力直追下去。她雖然不知道現在血魔在那兒,但她知道血魔是往那個方向跑去的,當年,她曾去過那裡。
三老及聖心、三女等人也跟著陳惠蘭追了過去!
三老心中驚異不止,血魔他們三人早已耳聞,只是未親見而已,今日一見,果然血魔之輕功冠天下,來如閃電,去如輕煙,簡直不可捉摸。
陳惠蘭沿途急追而下。追了一段路,天色已晚,人也很是疲乏,她坐下身子,休息著。十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現在心頭。那時。她和燕造奇的父親帶著白玉佛入點蒼山,誰知遇到了血魔,二人分路而逃,血魔先是追她,她不顧一切自山上滾下去,暈倒在地,結果被心如神尼救了,其餘的……
想著這段住事,淚水自她頰旁緩緩流下。這事十年來在心中不時浮現,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情如此激動。
她抬頭仰望著天空,彷彿見到一個人驚恐的面容,她心中一跳,那人正是親夫,她急忙起身相迎,樹葉“唰”的響了一聲,她一扭頭,一個血影一閃而逝。
她心中一驚,從地面抓起一把碎石,輕叱一聲擲出,一個血影自樹林中飛出,一閃之間已到了陳惠蘭的身前。
陳惠蘭怒哼了一聲,雙掌一翻,狠命向血魔拍去。
血魔似不敢接,他身形藉著陳惠蘭這雙掌之力,向旁躲去,跟著閃電似的向陳惠蘭背心帖去。
陳惠蘭單掌護胸,右掌反手向血魔拍去。
血魔身形一退,好似聽見了什麼,警覺地欲轉身離去。
陳惠蘭直撲而上,血魔再度飄身躲開,身形又飛也似地消逝。
陳惠蘭連擊不中,輕輕嘆了口氣。她想不到苦學十年,對血魔仍是不能奈何——今日之血魔比起十年前來,也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樹林中一片沙沙聲,聖心等七人急急走來,三女早已累得步履維艱了。
陳惠蘭見七人一同來到,急忙收淚笑道:“你們七人也趕來了,真是對不起!”
癲公公向陳惠蘭問道:“陳女俠,不知你和血魔有什麼血海深仇,怎麼追得那麼緊?”
陳惠蘭嘆了口氣道:“他是燕造奇的殺父仇人!”
七人一愣,都想不到血魔是燕造奇的殺父仇人。
癲公公哼了一聲道:“好!陳女俠,我一定幫你的忙!”
陳惠蘭嘆了口氣道:“謝謝你了,但血魔來去無蹤,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癲公公愣了愣,道:“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不過他出現時我願意盡力而為。”
陳惠蘭道:“血魔是五十年前武林第一大魔頭神魔的弟子,當年天下武林合力用計圍殲了神魔之後,他就發誓要得《天龍秘錄》以對付天下武林!十年裡,想他還沒有得到,否則他早就開始行動了,不會再等了!”
癲公公道:“管他什麼血魔神魔的,我就不信這一套,只不過他輕功強一些罷了!”
陳惠蘭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癲公公瞪大雙眼道:“看!那是什麼?”
遠處二十餘丈外,夜色朦朧中,半空中浮現了一個血紅的影子。
陳惠蘭不能自制,輕叱一聲,身形直飛而起,向血魔撲去。血魔上陣“咯咯”怪笑。直向後飄退。眾人見狀大驚,血魔輕功知此,竟能凌空步虛,這簡直到了不老神仙的地步了。
陳惠蘭再次追去,血魔再次飄退,眾人一齊展動身形追了下去。血魔好似有意誘敵,老是若即若離,誘使眾人一直追了下去。
眾人追著,不久,天色已明,血魔也跟著消失,不知去向。
眾人整日的勞累,也只好坐下休息。
天色漸暗,血魔再度出現,眾人再度跟蹤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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