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李金貴的神情很焦急,看到李佃戶醒過來,才擠出了一抹笑容,道:“爹,您醒過來了。”
李佃戶道;“醒過來了,孩子,這是怎麼回事?”
忽然挺身坐了起來,原來,他發覺了自己坐的一張床,軟軟的床。
李佃戶從來沒有睡過這樣的床,不但軟軟的,而且,有—股淡淡的香味。
坐起來,才看到了自己蓋的被子,粉紅色的被裡子,是綾子作的,摸上去滑不留手。
“這是三姑娘的房間,二姑娘的床。”李金貴淡淡的說。
李佃戶吃了一驚,道:“怎麼?是人家大姑娘睡的床,那我怎麼能夠躺下去。”
一掀被子,準備下床。
李金貴伸手攔住,道:“爹,你躺著。你撞破了頭,流了不少的血,要好好的躺著休息,三姑娘給你拿藥去了。”
李佃戶被兒子按在床上,同時,那猛一坐起來,也使得頭上隱隱作疼。
這一撞,實在是撞的不輕。
“三姑娘是什麼人?”
李佃戶提出了心中的最大的疑問。
“三姑娘,就是白家的三小姐。”
“哦!白家的三小姐,是不是人……”
“你看看,我是不是人?”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接了口,隨著嬌脆的聲音,行進來一個全身白衣,長發披垂的少女。
白羅衣隨風飄動,緩步行近秀榻。
李佃戶望著三姑娘出神。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人世間會有這樣的美女,這倒真的不太像人,像是天上下來的小仙女。
一個美麗絕倫的小仙女。
“你真是白家的三小姐?”
白衣少女笑一笑,道;“是啊!李伯伯,你的頭傷的很厲害,先把這碗藥喝下去。”
白衣少女手中捧了個木盤子,上面放了一個白色的瓷碗。
碗裡面有半碗碧綠色的藥水。
李金貴看到了父親猶豫的神情,低聲道:“爹,喝下去,三姑娘配的藥很靈。”
李佃戶端起了瓷碗,一口氣喝下去。
他身體很健康,絕少生病,記得還是三年前病過一次。
那一次,病的很厲害,吃了十幾服藥才好,每一次吃藥,都覺得很苦。
但這一次,卻沒有感覺到苦,只覺藥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喝下去,有著一種舒暢的感覺。
李佃戶從來沒喝過這樣的藥。
也沒有用過這麼好的瓷碗,那是江西景德鎮燒的最好的瓷碗。
白衣少女收好瓷碗,笑一聲,道:“李伯伯,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下,就不妨事了……”
李佃戶突然想到了寒星道長,急急說道:“那位道長呢?”
李金貴道:“哼,那個老道上不存好心,他想殺爹,被老鷹啄跑了。”
“老鷹會啄人?”
白衣少女笑—笑,道:“是啊!那一對大鷹,是我們養的。”
“啊!姑娘養了一對老鷹看門。”
“不是我,是我大姐養的。”
李佃戶點點頭,閉上雙目休息。
這幾句交談,使得李佃戶肯定了—件事情,這位三姑娘絕不是鬼。
就算是鬼,這樣美麗的鬼,也絕不可怕。
李金貴望望三姑娘,三姑娘輕步向外行去,示意李金貴跟上來。
兩人到了另一間房裡,白衣少女放下手中的木盤、藥碗,緩緩說道:“那老道長跑了,可是這件事,也驚動了我大姐。”
“哦!”李金貴呆了—呆,道:“這要怎麼辦啊?”
白衣少女道;“我大姐要見見你……”
“見我……”李金貴被駭的呆住了。
白衣少女道:“我大姐看上去很嚴肅,但心地很好,所以,你不用怕她。”
“我……我……我…”
白衣少女道:“李公子,你非見她不可……”
李金貴苦笑了一下,道;“好吧!既然是一定要見她,那就只好見了。”
“走!我陪你…起去見她!”
白家大院的房舍很多,綿連百間,但大部分的房間,都是空著的。
白衣少女帶著李金貴到了一間復室中,低聲道:“你坐著,我去告訴大姐。”
李金貴本來有些害怕,現在,反而鎮靜了下來。
這位白家三姑娘,既然是如此的溫柔,她的大姐,大概也不會很凶。
三姑娘帶著李金貴,推開了一座很厚的木門,眼前景物,忽然一變。
那是一間四周都用黑幕垂遮著的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