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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姑娘家總不能無緣無故地在酒宴前哭起來,於是低頭道:“司馬大哥,你要走了嗎?我送你!”
南蕙在常家乃是一個客位,常言道:“客不送客”。
不料,常老夫人聞言卻道:“也好,南姑娘,你代老身送送司馬少莊主吧!”
常三公子大感意外,忙道:“我送司馬兄!”
常老夫人道:“玉峰去送客,我有話要問你!”
常玉峰應聲而起,同南蕙去送司馬駿。
常老夫人目送司馬駿去遠。忽然把臉一沉,大聲喝道:“玉嵐,給我跪下!”
“娘!”
“跪下!”
常玉岩也莫名其妙,道:“娘,三弟有何不是之處,請娘息怒明示!”
常玉嵐也道:“劍穗之事,乃是孩兒一時大意被江上碧花言巧語騙去,孩兒向來潔身自好,娘是清楚的。”
“我問的不是劍穗的事。”
常三公子茫然的望著母親。
“劍穗縱然是你摘給別人做為信物,婚姻大事要兩廂情願,娘不會勉強你,也不能說因為有了劍穗,便賴著非要論及嫁娶不可。
“既然如此,孩兒並沒犯什麼錯,為何使娘生氣?”
“哼!我問你,你是不是常家的後代?”
“兒是娘生娘養,一手扶持大的,當然是常家的後代!”
“常家在武林中有沒有小小的名聲?”
“金陵世家無人不知。”
“憑什麼?”
“爹娘仁義處世待人。”
“武功方面呢?”
“常家斷魂七劍!”
“噢!你在大廳之中,面對天下武林,用的是哪家武功?”
常三公子不由語塞,怔怔地型著母親,說不出話來。
常玉岩也猛地想起,三弟不但沒有用斷魂劍法,連劍也沒用,不由道:“不是娘問起,兒子沒有留意,二弟,你那凌厲怪異的掌法,是哪門功夫?”
常三公子頓然想起,那掌法是在洗翠潭接受了南天雷的熏陶,自己不分日夜地研習鹿皮上的“血魔秘笈”。
日久以習,不自覺的就使用出來。
然而,自己並不是從第一招起。只能算是散手,依勢借用而已。
因此,他忙道:“小弟只是隨機應變而發,淡不上什麼門派。”
常老夫人聞言,如同火上加油喝道,“你給我住口!”
“娘!我……”
“你以為別人都是睜眼瞎子不成,剛才司馬駿就特別點出你的掌上功夫,只是他不便說明而已。”
常三公子這才想起司馬駿的語氣,分明是已瞧出了破綻。
常老夫人目光如炬,盯在常三公子臉上,十分嚴厲地又道:“血魔掌是誰教你的?”
常三公子料不到母親一語道破,急忙“咚”的一聲,雙膝跪下道:“孩兒知道錯了,這套掌法並沒有存心學習,只是看了這掌法的秘辛,所以……”
“哼哼!”常老夫人冷哼兩聲道:“難怪別人激你勾引邪魔歪道,原來你真的半點都不假。
“小畜牲,你數典忘宗,金陵世家百年的家風門楣,眼看就要斷送你的手上,你對得起你爹嗎?對得起九泉下的列祖列宗嗎?”
常二公子見母親越說越有氣,忙道:“孩兒知錯了!請娘息怒!”
常老夫人大聲喝道:“還有那個什麼南姑娘,她就是惹禍的根苗……”
說到此處,南蕙正巧從外面進來,聞言還笑嘻嘻地道:“伯母。
怎麼提到我啦!什麼惹禍的根?”
她興致勃勃的只管叫著進門,忽見常三公子跪在地上,常老夫人面如寒霜,常玉岩繃著臉。
不由奇怪地又道:“咦!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又發生了什麼事不成?”
常三公子用手輕扯南蕙的褲腳,隨著眼神道:“沒你的事,少開口。”
常老夫人怒不可遏地道:“怎麼沒她的水,南姑娘,金陵世家乃名門正派,我們在武林中從沒有仇家,江湖上沒有敵人,希望你能諒解我這個不孝的兒子!”
南蕙完全不明老夫人說活的意思,眨眨眼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常老夫人緊接著道:“大有關聯,邪魔外道,我們常家不但不交往,而且也不歡迎的。”
南蕙劈口道:“那也不是邪魔外道呀!”
“嘻嘻!”常老夫人冷笑聲道:“南姑娘,你瞞不住了,大廳上那兩下子,瞞小一輩的江湖朋友可以,我的老眼還沒昏花,你是不是血魔門的後代?”
南蕙坦然地道:“是!我是血魔的後代,血魔門是邪魔,還是外道?誰是正派?”
“我們常家是正派!”常老夫人被南蕙的言語頂撞,怒氣更高:“武林之中准都知道血魔是邪魔外道。
“五十年前血魔橫行江湖殺人如麻,現在血魔重現的謠言四起,你南姑娘所到之處,必然會引動殺機,必是惹禍根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