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銀月飛霜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25 17:35:4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 29790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25 18:10
二十

  韓伯虎哈哈一笑,舉杯道:“為白姑娘脫險歸來,咱們先敬一杯,替她壓壓驚。”

  白菊花雙手端起酒杯,道:“賤妄能安然脫險,全仗韓老鏢主、秦公子、蕭姑娘仗義相助,銘感肺腑,無以為報,只好借花獻佛,先敬三位一杯,以謝救命之恩!”言畢一飲而盡。

  坐在白菊花身邊的蕭姣姣,一見韓伯虎、秦忘我均杯到酒盡,她哪甘示弱,也端起灑杯,一飲而盡。

  哪知酒甫入口,即嗆得她一口噴出,噴了白菊花一臉一身。

  蕭姣姣頓時面紅耳赤,忙向白菊花致歉道:“對不起,我……”

  白菊花卻毫不介意,笑道:“不妨,不妨,蕭姑娘從未喝過酒,可不能喝的這麼急,要慢慢喝啊。”

  蕭姣姣一看,白菊花被噴得滿臉滿身酒汁,狼狽不堪,忙掏出絲帕,為她擦拭,窘迫萬狀道:“白姑娘,我帶的有衣服,陪你回房去換一身吧。”

  白菊花道:“沒關係,反正我被關了多日,這身衣服也髒了。”

  蕭姣姣道:“那就換身乾淨的,走,我陪你回房去換。”

  韓伯虎也笑道:“還是蕭姑娘周到,老夫鏢局裡沒有女眷,就算想到了,也找不出衣服給白姑娘替換啊!哈哈……”

  蕭姣姣立即起身離座,陪著白菊花回房更衣。

  韓伯虎等她們離去後,即道:“秦老弟,老夫方才在想,這位白姑娘定然知道常九身在何處,否則,黑白無常豈會一路追蹤到洛陽,不惜借用豫西五鬼之力,將她劫持而去。”

  秦忘我昨夜已自冷彪口中獲悉,要見常九者,實另有其人,但他不便說出,只好避重就輕道:“也許白姑娘真不知道吧。”

  韓伯虎沉吟一下,道:“白姑娘可能尚不知道老夫與常九亦是舊識,且是生死之交,所以有所顧忌,回頭待老夫說明,也許她就不需隱瞞了。”

  一老一少,各懷心事,默默相對而酌。

  等了一盞熱茶時間,仍末見蕭姣姣陪同白菊花更衣歸座,韓伯虎不禁詫異道:“白姑娘更衣,那需如此之久?”

  秦忘我笑道:“姑娘家們,就是這麼慢吞吞的,大概正在打扮吧。韓老鏢主可曾注意到,蕭姑娘今夜就曾刻意打扮了,跟平時判若兩人呢!”

  韓伯虎正色道:“秦老弟,你只注意到蕭姑娘的妝扮,老夫卻在暗中注意白姑娘的眼神啊!”

  秦忘我一怔,詫然道:“韓老鏢主,你發現白姑娘的眼神有何不對?”

  韓伯虎思索一下,置之一笑道;“也許是老夫多疑吧,大概是她被關多日猶有餘悸、驚瑰未定吧!”

  秦忘我不便追問,又等了半盞熱條時間,仍不見兩個少女更衣歸座,他終於按挎不住,起身道:“韓老鏢主,在下去看看她們。”

  匆匆來至西廂客房,發現房門虛掩,叫了兩聲,房內竟然毫無聲息。

  秦忘我情知有異,急忙推門而入,不禁驚得一怔。

  只見蕭姣姣昏倒在地,似被點了昏穴,白菊花卻已不知去向!

  蕭姣姣被解開穴道,醒來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柄“銀月飛霜”。

  果然不出所料,從不離身的短劍已不翼而飛!

  這一驚非向小可,她霍地跳起身,要衝出房去追白菊花,卻被秦忘我攔住,道:“她早已逃走了!”

  蕭姣姣驚怒交加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好心好意帶她回房來更衣,她竟出其不意,點了我昏穴,趁機竊去了那柄銀月飛霜!”

  秦忘我這才吃驚道:“什麼?白姑娘竊走了你的短劍!”

  蕭姣姣恨聲道:“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替她殺了黑白無常,她竟然恩將仇報!”

  秦忘我詫異道:“不對呀!她跟你素不相識,今夜初次見面,怎會知道你有那柄短劍?而且,今夜你更換便服,劍藏衣內,並未露出……”

  正說之間,韓伯虎久候不見他們歸座,也親自來查看究竟。見壯為之詫然。

  等他獲知白菊花竊走短劍後,不禁更為驚詫道:“這簡直太意外了!怎麼可能呢?”

  蕭姣姣氣憤道:“怎麼不可能?短劍不見了,她人也逃走了,這就是鐵一般的事實!”

  事情的發生,確實太令人感到意外!

  白菊花為何竊去“銀月飛霜”?

  她是臨時見獵心動?還是特地為此劍而來?

  如果是見獵心動,似很牽強,團這“銀月飛霜”外表只是一柄形狀特殊短劍,若非親見其傷人威力,絕不會想到它是一件罕世神兵。

  何況,蕭姣姣今夜更裝,將其藏在衣內,白菊花根本毫無機會發現。

  除非她是為此劍而來!

  她並不知道蕭姣姣身懷此劍,定然有人幕後授命。

  授意之人是誰?白菊花為何要聽命於那人?

  結論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常九!

  白菊花既是地鼠門弟子,常九身為掌門人,她必須聽命,也就顧不得秦忘我曾為她出生入死了。

  但韓伯虎心裡明白,常九絕不是那種人,他斷然道:“絕對不是常九!”

  見過短劍威力的,除了韓伯虎及同赴邙山的幾名鏢師之外,只有豫西五鬼,黑白無常及那操舟之人。

  黑白無常己死,豫西五鬼無此能耐控制白菊花,剩下的只有那操舟者了。

  秦忘我不禁聯想到,要見常九之人,可能即是那操舟者,必然以什麼特殊方法,控制了白菊花,使她不得不聽命。

  既然如此,白菊花可能即是那人釋回,奉命依計而行。留在客棧等候秦忘我,打算混進虎風鏢局,故意接近蕭姣姣,以便伺機下手。

  不料如此順利得手,恐怕白菊花自己也意想不到!

  秦忘我雖理出個頭緒,但顧慮到不能讓韓伯虎知道蕭姣姣昨夜曾以短劍殺死黑白無常,是以不便說出自己的判斷。

  但韓伯虎深知,短劍落於敵手的嚴重性,神色凝重道:“老夫拼了這條老命,也得追回銀月飛霜!”

  如何追回呢?他茫然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25 18:10
二十一

  銀月飛霜失落已經三日。

  鏢伯虎親自出馬,商請洛陽城幾家著名大鏢局協助,也聯絡了地鼠門,不惜勞師動眾,全力搜尋白菊花下落。

  由於有所顧忌,不便將銀月飛霜之事張揚出去,僅以搜尋白菊花為名。只要找到她,自然就知短劍落在何人手中。

  但一連三日,卻是毫無消息。

  秦忘我同樣急於找白菊花,心情卻與數日前全然不同,如今他充滿了恨意!

  蕭姣姣更是心急如焚。銀月飛霜失落,使她不知日後如何向雙親交代。

  第四日華燈時分,消息傳來,江南三俠在夏邑縣境內被殺,身首異處!

  這消息似與白菊花無關,只是金龍鏢局幾名鏢師自江南護鏢回洛陽,途經夏邑,發現江南三俠被殺,一回鏢局,消息就不脛而走,傳揚開來。

  根據目擊者描述,江南三俠身首異處,似為斷金切玉利器所殺,不禁使韓伯虎想到,可能即是銀月飛霜!

  如果不幸料中,則其人不僅得到了短劍,且能用以傷人,情況就更嚴重了。

  其人不僅武功驚人,得此殺人利器,豈不如虎添翼?

  事態嚴重,韓伯虎不敢隱瞞,急召秦忘我與蕭姣姣至書房密商對策。

  秦忘我是初生之犢不畏虎,主張即日趕住夏邑。

  蕭姣姣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飛往。

  韓伯虎卻神情凝重道:“老夫所擔心者,即是謀劍之人亦能用劍傷人,不幸正被老夫言中,以秦老弟的武功,加上蕭姑娘的銀月飛霜,原應有七成以上勝算,如今情勢劣轉,主客易位,老夫不主張冒此無謂之險。”

  蕭姣姣情急道:“難道咱們就放棄了?”

  韓伯虎胸有成竹道:“不!茲事體大,老夫決心親赴金陵一行,憑昔日交情,邀請幾位老友出馬,始萬無一失。”

  蕭姣姣口不擇言道:“哼!江南三俠,也不過如此!韓老伯之意,是否請不出那位老友,咱們就追不回銀月飛霜?”

  韓伯虎道:“老夫絕無此意,只因蕭姑娘路過洛陽在此作客,不幸發生此事,理當由老夫一身擔代,絕不容有任何差錯。否則,老夫如何向令尊今堂交代?”

  秦忘我本要堅持己見趕往夏邑,見蕭姣姣暗施眼色制止他說話,只好不再跟韓伯虎爭辯。

  當晚,秦忘我很早就回房滅了燈,似乎已就寢。

  其實他並末睡,只是和衣躺在床上。

  果然不出所料,二更剛過,房門上輕敲兩響。

  秦忘我挺身而起,下了床,也不問是何人,就開了房門。

  蕭姣姣閃身而入,一身勁裝,肩背簡單行囊。

  不待她開口,秦忘我巳輕聲笑問道:“現在就走?”他居然料事如神。

  蕭姣姣詫然道:“你怎麼會知道的?”

  秦忘我莞爾一笑道:“大概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蕭姣姣欣然道:“那你早已難備好了?”

  秦忘我點點頭,偕同蕭姣姣出房,雙雙悄然離去。

  次日一早,韓伯虎始發覺,這對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男女竟然不辭而別了。

  韓伯虎大為震驚,即將鏢局之事交代一番,獨自啟程,快馬加鞭趕往夏邑。但一路上,並末追上秦忘我與蕭姣姣。

  抵達夏邑境內,始知江南三俠屍體無人認領,已由地方官府草草掩埋。

  韓伯虎交付銀票於兩,囑重新厚葬,以報三人趕來助拳之情。

  一連三日,韓伯虎疲於奔命,遍尋各處,明查暗訪,始終未發現秦忘我、蕭姣姣二人影蹤。

  韓伯虎心中尚有更重要大事,且事不宜遲,乃當機立斷,決定兼程趕往金陵。

  一別十八載,六朝京都的金陵,景物依舊,人事已非。

  韓伯虎備份厚禮,先至威遠鏢局,拜會昔日舊主金老鏢主。江南三俠言之不虛,金老鏢頭果然年邁體弱,不良於行,鏢局事務已交由其子金鵬負責。

  金老鏢頭驚聞江南三俠喪命異鄉,至為激動。

  韓伯虎當即取出三張銀票,道:“江南三俠是應在下承邀,趕往洛陽助拳。因與一位小兄弟發生衝突,憤而離去,不意歸途上慘遭殺身之禍。在下在道義上不能置身事外,途經夏邑,已出資予以厚葬,並帶來三萬兩銀票,煩請老鏢頭轉致三人家屬,聊表心意。”

  金老鏢頭嘆道:“唉!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他們三人臨去洛陽之日,老夫尚為他們餞行,不想一別竟成永訣。尚飛、黃川至今未娶,仍是孑然一身。揚超於十八年前,你離金陵前往洛陽創業不久,即娶得當時應天府總捕頭、江南第一神捕王守義胞妹為妻,育有一女名叫楊瑤,己與鵬兒文定……”

  正說之間,走進個虎背熊腰的勁裝少年,帶著幾名健壯鏢師。

  上前一抱拳,恭然道:“爹,孩兒已將鏢銀護送至桐城,特來稟明。”

  金老鏢主欣然笑道:“好!好!鵬兒,不記得韓大叔了麼?快來見過!”

  勁裝少年正是金鵬,忙趨前施禮道;“晚輩金鵬,拜見韓大叔!”

  韓伯虎上前扶起金鵬,打量他一陣,敞聲笑道:“在下離開金陵時,賢侄不過才兩三歲,經常騎在叔叔脖子上玩耍。一晃十八寒暑,如今賢侄已是英雄挺拔之翩翩少年,且能繼承老鏢頭衣缽,獨當一面主持鏢局,真是個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金鵬關心道:“聽說韓大叔的鏢車屢遭豫西五鬼洗劫……”

  韓伯虎臉上笑容頓失,沮然道:“鏢銀已追回,只是……”突然欲言又止,似不知如何說出江南三俠慘遭殺身之禍淌。

  金老鏢頭心知他難以啟齒,接口道:“鵬兒,江南三俠已悉遭不測!”

  金鵬關切的自是他未來岳父,不禁驚道:“是遭了豫西五鬼毒手?”

  韓伯虎沮然搖頭,即將方才告知金老鏢頭的情形,重複一遍。

  金鵬聽畢,驚怒交加道:“晚輩一定要查出真兇,為江南三俠報仇!”

  金老鏢頭深深一嘆,叮嚀道:“鵬兒,此事暫且別讓楊家知道,以免她們母女悲痛傷心。”

  韓伯虎道:“老鏢頭顧慮周到,在下先去辦件要事,回頭再來從長計議。”

  離開了威遠鏢局,韓伯虎又備一份厚禮,直趨烏衣巷朱王爺府。

  王府門禁森嚴,經過通報,始由家將領入大廳。

  七王爺雖平易近人,不拘小節,韓伯虎仍以大禮參拜,恭然道:“草民韓伯虎,叩見七王爺!”

  這位七王爺果然與眾不同,毫無官架,親自上前扶起韓伯虎,笑容可掬道:“韓壯士,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謝七王爺!”韓伯虎起身恭立。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25 18:10
二十二

  七王爺招呼他坐下,道:“聽說韓壯士在洛陽創業,近年已甚有成就,此來金陵,可是親自護鏢?”

  韓伯虎眼光一掃,似對隨侍在側之家將、僕從等有所顧忌,輕聲道:“王爺可否摒退左右,草民有重要之事稟告。”

  七王爺微微頷首,吩咐道:“你們都下去!”

  家將僕從等齊聲恭應,一齊退出大廳。

  韓伯虎即道:“王爺近年可有郡主信息?”

  七王爺輕喟道:“盈兒自願放棄郡主身份,隨寒月浪跡江湖,一晃眼已十八寒暑,從無音訊。本王雖與她斷絕父女關係,倒是很掛念他們,韓壯士可有他們消息?”

  韓伯虎微微點頭道:“蕭寒月與郡主隱居天山瑤池一帶,過著神仙眷侶般生活,如今已育有一女,名叫姣姣,不但聰明伶俐,才貌雙全,且已習得一身絕世武功……”

  七王爺欣慰笑道:“哈哈!蕭寒月這個年輕人,本王總算沒有看錯!”

  韓伯虎猶豫一下,突然輕聲道;“七王爺贈給郡主的銀月飛霜……”

  七王爺一怔,急問道:“怎麼樣?”

  韓伯虎鄭重道:“姣姣姑娘出遊帶在身邊,不幸被人竊走了!”

  七王爺置之一笑道:“雖是一柄罕世神兵,既然遺失,也就算了。”

  韓伯虎正色道:“不!七王爺,竊劍之人不但武功奇高,且能用此劍傷人,江南三俠已遭毒手!”

  七王爺果然為之一驚,急切問道:“韓壯士,可知竊劍者是何人?”

  韓伯虎道:“草民來見七王爺,正是為此事深感困擾,此人曾與草民正面交手,以其出手及武功路數看來,極似當年心懷叵測、控制天下武林各派高手意圖謀反的‘二先生’!”

  七王爺驚詫道:“李大將軍之子?”

  韓伯虎點頭道:“就是他!但草民風聞,他數年前己死於天牢……”

  七王爺道:“不錯。本王聞知後,恐其有詐,曾新至天牢查看,督促驗明正身,病死的確實是他!”

  韓伯虎眉頭一皺,道:“這就怪了,莫非他能借屍還魂?”

  韓伯虎即將洛陽最近發生之事,自豫西五鬼劫鏢開始,秦忘我找上門來,查到白菊花伺機竊劍,江南三俠被殺為止,從頭至尾述說一遍。

  七王爺聽畢,沉吟半晌,始憂形於色道:“銀月飛霜乃殺人利器,霸道無比,一旦落入惡人之手,不知將使多少人命喪劍下!”

  韓伯虎這才表明來意道:“不瞞七王爺,那位姓秦的年輕人,武功似不在當年蕭寒月之下。姣姣姑娘家學深淵,在蕭寒月與郡主親自調教下,已盡得真傳,僅火候閱歷較差而已。以他二人武功,足可力敵其人。但如今此人獲得銀月飛霜,如虎添翼,佔盡優勢,故而草民來見七王爺,想知道王府中可有足以克制或至少耍能與銀月飛霜平分秋色之利器?”

  七王爺微微頷首道:“韓壯士之意,是否要以堅攻堅,以利制利?”

  韓伯虎道:“草民正是此意,若不能在兵刃上與其分庭抗禮,武功再高,恐怕也難有勝算。”

  七王爺又微微點頭,道:“王府兵庫之中,尚有幾件上古神兵可用,只是不及銀月飛霜,能收發自如,傷人於十二丈外。韓壯士,請務必全力協助姣姣姑娘,一定要奪回銀月飛霜!”

  韓伯虎恭然道:“王爺放心,草民決心全力以赴!”

  突見一名白髮老嫗闖入,一見七王爺正與韓伯虎密談,立即轉身欲退,道:“噢,老身不知王爺有客……”

  七王爺道:“韓壯士不是外人,不用迴避。”

  老嫗聞言又轉回身,韓伯虎定神一看。認出是當年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白髮龍女譚三姑!

  韓伯虎急忙起身施禮,恭然道:“譚老前輩,不記得晚輩韓伯虎了?”

  譚三姑似有些老眼昏花,走近定神一看,笑道:“原來是韓副總鏢頭!唉!歲月不饒人,年歲太大,眼力可不行了啊。”

  七王爺多年來對譚三姑一直以禮相待,敬若上賓,敞聲一笑,道:“譚師傅,最近你不是閒得發慌嗎?現在可以讓你有機會活動活動筋骨了。”

  譚三姑會錯意,連連搖頭道;“使不得,使不得,老身年歲這麼大了,還能跟韓副總鏢頭過招比劃嗎?開不得這玩笑!”

  七王爺笑道:“譚師傅,韓壯士早已離開威遠鏢局,不再是副總鏢頭。如今在洛陽創設鏢局,是鏢主了。”

  譚三姑啞然失笑,道:“老了,真的老了,我老記得十幾二十年前的事!”

  韓伯虎也笑道:“隨便譚老前輩怎樣叫,只要記得是晚輩就行了。”

  七王爺忽問道:“譚師傅,玉仙可在?”他問的是白玉仙。

  譚三姑答道:“她們母女倆正在花園中練劍。”

  七王爺道:“韓壯士,咱們去花園。”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25 18:11
二十三

  第 五 回 酒樓血案

  王府花園中,白玉仙、黃小玉母女正在練劍。

  白玉仙的“冰魂寒珠”,令江湖中聞名喪膽,當年曾被“二先生”利用,誤入歧途,幸為蕭寒月曉以大義,使她懸岩勒馬,為消弭一場浩劫立下汗馬功勞。

  由於朱盈盈放棄郡主身份及一切世襲榮封,隨蕭寒月浪跡天涯,更由於蕭寒月之撮合安排,使白玉仙不但同意留在王府,取代朱盈盈,以慰七王爺失去愛女之寂寞心情,且與飽學之士黃天復結為夫妻。

  黃天復雖不諳武功,且斷一腿,但深獲七王爺器重,尊為王府客卿,實居幕席要職。

  晃眼十八載,黃小玉已婷婷玉立,聰明伶俐,巳盡獲其母白玉仙真傳,七王爺對之甚為喜愛,視若親孫女。

  如今白玉仙雖年已三十有八,看上去卻似二十許少婦,姿色不減當年。

  母女二人每日勤練劍法,這時正你來我往,全力施展功守之術,但見人影翻飛,劍氣如虹。

  突聞七王爺喝彩道:“好劍法!”

  母女二人收勢斂劍,只見七王爺身後,尚隨著譚三姑及韓伯虎,巳站在賞花涼亭中。

  黃小玉掠身而至,也不施禮,嬌聲道;“七王爺可是想偷學兩招?”

  譚三姑斥責道:“玉丫頭,怎可對王爺如此無禮?”

  七王爺笑道:“不妨不妨,小玉純真可愛,毫不嬌柔造作,正是赤子之心啊!”

  黃小玉雙眉一挑,得意笑道:“還是七王爺好,最疼小玉,不像譚婆婆,專愛挑找小毛病!”

  白玉仙已走至涼亭前,恭然施禮道:“七王爺,譚老前輩……”突然發現韓伯虎,似覺面熟,一時卻記不起他是誰。韓伯虎趨前,雙手一抱拳,道:“白姑娘別來無恙,不記得在下了?”

  白玉仙猛記起,如見故人,振奮道:“你是威遠鏢局的韓……”年代巳久,名字忘了。

  韓伯虎接口道:“在下韓伯虎!”

  “原來是韓副總鏢頭!”白玉仙向黃小玉道:“玉兒,來見過韓大叔!”

  黃小玉上前施禮道:“晚輩黃小玉,拜見韓大叔。”

  韓伯虎忙答禮道:“姑娘不用多禮。白姑娘,這位是……”

  白玉仙笑道:“她是小女玉兒啊。”

  韓伯虎詫然道:“啊!都這麼大了?唉!我這做叔叔的,第一次見面,未帶見面禮……”說時伸手入懷,欲取銀票。

  白玉仙阻止道:“韓兄免俗吧!”

  七王爺也道:“韓壯士,就依玉仙吧。”

  “是!”韓伯虎只好遵從。

  七王爺隨即正色道:“玉仙,韓壯士帶來個驚人消息,必須急謀對策,還是請天復來,共同從長計議吧。”

  黃小玉應道:“我去請爹爹來!”轉身一溜煙而去。

  七王爺遂道:“韓壯士,你先將情形告知譚師傅與白姑娘。”

  白玉仙雖已為人母,七王爺卻仍然改不了稱呼。

  韓伯虎剛說到—半,黃小玉已請來其父。

  黃天復右腿巳殘,拄著枴杖,一進涼亭,即施禮道:“不知七王爺召在下,有何指示?”

  七王爺為雙方引見後,韓伯虎不得不又重新開始,將洛陽發生事件述說一遍。

  在場數人,除黃小玉不知當年之事,無不為之愕然。

  譚三姑沉吟一下,斷然道:“絕不可能是那‘二先生’!”

  七王爺鄭重其事道:“本王也認為,絕對無此可能,但無論他是何人,此人必須除去,不能容當年事件再次重演!”

  黃天復道:“除惡務盡,不知七王爺是否已有腹案?”

  七王爺道:“本王目前只想到,將兵庫珍藏之青虹劍,紅毛寶刀兩件罕世神兵交由韓壯士帶去,勉強可與銀月飛霜一搏。另派幾位高手,以壯聲勢,至於細節,尚需閣下運籌帷幄。”

  黃天復既是王府幕席,當仁不讓道:“兵貴神速,其人既有禍心,實應杜漸防微,以在下愚見,事不宜遲,韓鏢主剋日趕回洛陽。”

  七王爺道:“但他人曾出現夏邑境內啊!”

  黃天復不愧是謀士,果有獨到之見,說道:“此人既急欲見常九,而常九可能仍在洛陽,只是迄末露面。因而在下判斷,他絕不會輕易離開。至於江南三俠在夏邑境內被殺,則可能是憤而離開洛陽後兼程回金陵,不幸被那人追殺,慘遭毒手。”

  七王爺微微頷首,又道:“以閣下所見,那人為何急於追查要見常九?”

  黃天復沉思片刻,道:“如果不出在下所料,恐怕與那神醫趙百年之女有關!”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靂,眾人無不為之徒然色變。

  要知十八年前那場浩劫,之所以能在一夕之間,消弭於無形,即是神醫趙百年之女趙幽蘭以藥物控制“二先生”所致,天下武林各門各派精英突然消失無蹤。

  罪魁禍首“二先生”,不但一夕之間,喪失全部謀反人力,且亦為趙幽蘭藥物所控制,向朝廷投降認罪。

  而最後見到趙幽蘭,或許知其去向者,即是常九!

  如今有人追查常九,豈非志在趙幽蘭,及那突然消失無蹤的天下精英?

  七王爺心知事態嚴重,神色凝重道:“既是如此,更事不宜遲,譚師傅,白姑娘,本王想讓二位隨韓壯士走一趟洛陽,相機行事。”

  譚三姑笑道:“好極了!難怪方才七王爺說要讓老身活動活動筋骨呢!哈哈……”

  黃小玉一聽,急道:“七王爺,小玉也要去啊!”

  白玉仙未及斥阻,七王爺己笑道:“只要你娘答應帶你同去,本王不反對。”

  黃小玉轉向白玉仙,撒嬌道:“娘,七王爺都同意了,帶我去好不好嘛?”

  白七仙無可奈何,只好勉強同意。

  黃小玉振奮道:“我這就去準備!”一溜煙出了涼亭。

  七王爺正色道:“韓壯士,此行任務重大,只可成功,不可失敗,最好能多邀幾位高手隨行。”

  韓伯虎恭應道:“是!草民這就去威遠鏢局,跟金老鏢頭商討一下,明日一早出發。”

  金老鏢頭父子設宴為韓伯虎洗塵,在座的尚有幾名鏢師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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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金鵬已決心隨韓伯虎走一趟洛陽。但除他之外,其他人選就難作決定了。

  酒過三巡,金老鏢頭不禁嘆道:“江南三俠尚且不堪一擊,縱觀金陵城內,實找不出武功超過他們之人……”

  話猶未了,突見一名一身素服少女闖入。

  金鵬一驚,詫然道:“瑤妹,你……”

  此女正是楊瑤,見她一身素服,顯然已知其父楊超噩耗。

  楊瑤激動道:“哪一位是韓老鏢主?”

  其實她是明知故問,在座的全部認識,只有韓伯虎是陌生人。

  韓伯虎聽金鵬稱她為瑤妹,心知必是楊超之女。立即起身問道;“姑娘可是楊大俠之女……”

  楊瑤怒哼一聲,質問道:“家父接獲飛函,趕住洛陽相助,不幸喪命異鄉,韓老鏢主既來金陵,不該通知咱們一聲嗎?”

  韓伯虎被問得怔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金老鏢頭即道:“瑤兒哪!這不能怪韓大叔,是我怕你母女悲痛傷心,暫且不通知你們的。”

  他既扣代下來,楊瑤也就無話可說了,不禁傷心欲絕地俺面痛泣起來。

  金鵬忙扶她入座,勸慰道:“人死不能復生,瑤妹可要節哀,保重……”

  楊瑤突然止泣,恨聲道:“我一定要為爹報仇!”

  金老鏢頭暗自一怔,詫異道:“瑤兒是從何處得到消息的?”

  楊瑤淚光閃動道;“是大舅派人專程來通知的,瑤兒在鏢局門口碰見張總管,才知道韓老鏢主巳親來金陵。”她指的大舅,正是當年江南神捕王守義。

  金鵬道:“瑤妹……我已決定隨韓大叔去洛陽,誓為令尊報此大仇!”

  楊瑤毅然道:“好!我隨鵬哥同去!”

  金鵬面有難色道;“這……”

  楊瑤理直氣壯道:“連鵬哥尚且有此心為家父報仇,我這為人子女的,難道不該盡孝嗎?”

  金鵬尚未置可否,金老鏢頭已接口道;“瑤兒要同去,未嘗不可,但需先徵得令堂同意。”

  楊瑤振奮道:“奸!瑤兒這就回去告訴娘!”當即起身離座,匆匆而去。

  金鵬歉然道:“韓大叔,方才楊姑娘多有冒犯,請勿介意……”

  韓伯虎置之一笑道;“楊姑娘驟遭喪父之痛,激動自屬難免。

  只是此去洛陽,前途凶險,但不知楊姑娘的武功……”

  金老鏢頭笑道:“伯虎老弟,這個你放心,江南第一神捕的親外甥女絕不會含糊。否則,老夫也不會答應她同去了。”

  韓伯虎道:“七王爺已交代,由白髮龍女譚三姑、白玉仙母女隨同在下回洛陽。再加上令朗與楊姑娘,人手已足,不需再物色其他人了。”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這一席洗塵酒也等於是餞行,因次晨即將出發。

  韓伯虎此來金陵,一為邀請高手助拳,一為求助王府神兵利器。兩件事均如願巳償,心情自較來時開朗。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金老鏢頭開懷暢飲,韓伯虎卻因次晨將啟程,不敢喝太多。

  席間話起舊來,二老均津津樂道,一直邊吃邊聊,將近二更,仍末見楊瑤進來回話。

  因次晨將出發,金鵬不禁憂急道:“瑤妹是怎麼回事,究竟去與不去,也該來回個話啊!”

  金老鏢主也覺出事有蹊蹺,吩咐道:“鵬兒,你親自去看看,替我代為致意,順便把韓大叔致贈的三萬兩銀票帶去。”當即取出三張銀票。

  金鵬接過銀票,立即離席而去。

  匆匆來至城東楊宅,敲開門,由家僕領入大廳,再入內通報。

  倏而,楊母由兩名丫環扶出,只見她滿臉淚痕,顯然剛剛止住痛泣,出房來見客。

  金鵬忙上前施禮,先勸慰一番,再取出三張銀票,雙手遞上,道:“伯母,這是韓老鏢主的一點心意……”

  楊母連看都未看一眼,憤聲道:“人都死了,再多的銀子,能換回一條命嗎?”

  金鵬怔了怔,道;“伯母放心,晚輩一定會為伯父報仇的!”

  楊母深深一嘆,招呼金鵬坐定,始道:“瑤兒方才回來,說要跟你一起去洛陽,被我說了幾句,不讓她去,她竟賭氣回房去了。”

  金鵬暗覺失望,卻不知如何說服楊母同意讓楊瑤隨行,不禁怔怔地發起愣來。

  楊母轉頭吩咐道;“去請小姐出來,告訴她金公子來了。”

  丫環恭應一聲,匆匆而去。

  哪知來至楊瑤閨房,叫了兩聲,房內毫無動靜,推門進去一看,她竟然已留書出走。

  丫環大吃一驚,急忙抓起留書,直奔大廳,一路氣急敗壞地叫道:“不好了,夫人,小姐走啦……”

  楊母、金鵬頓時一驚,霍地站了起來。

  自丫環手中接過留書,楊母抽出內箋一看,不禁失聲驚呼道:“啊!這不聽話的孩子,獨自去洛陽了!”

  金鵬這一驚非同小可,勸慰了楊母幾句,立即趕回鏢局,向其父稟明,楊瑤已留書出走,徑往洛陽。

  金老鏢主憂心如焚,道:“這如何是好?”

  韓伯虎已約定譚三姑等人次日清晨啟程,不便臨時提前出發。

  金鵬當機立斷,決定獨自即刻出發,去追趕楊瑤。

  江南三俠被殺,消息不脛而走,傳遍整個夏邑境內。

  尤其震驚了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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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更驚人的是,境內幾處地鼠門聯絡站一夜之間全被人“挑”了。

  總共二十三人,未留一個活口,個個身首異處,死狀慘不忍睹。

  每處粉牆上,均以鮮血留言,常九若不出面,將殺盡地鼠門各地弟子!

  “杏花村”酒樓,是境內地鼠門最後一處聯絡站。

  由於位居大街,僥倖尚未被“挑”。

  往常來此的,大部分是江湖人物,聚此互通消息,交換情報。

  今日大慨已得到風聲,均不敢光顧,以免遭到池魚之殃。

  儘管沒有客人上門,門面仍得照開,不能因噎廢食,來個關門大吉。地鼠門一派,在江湖上畢竟小有名氣,豈能被那殘酷殺手嚇住。

  然而,從掌櫃的到四五個夥計,無不提心吊膽,暗中戒備,提防殺於隨時上門。

  整日毫無動靜,門可羅雀。

  到了黃昏時分,突然來了兩位年輕客人,一男一女,他們會是殺手?

  不!他們正是秦忘我、蕭姣姣二人。

  他們的額上,並未刺上“我非殺手”,店裡的人自然得嚴加防範。

  二人坐定,一名夥計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招呼道:“二位客官,要吃點什麼?”

  秦忘我並不急於點菜,眼光一掃,見整個酒樓僅只他們兩個客人,不禁笑問道:“你們這裡怎麼生意這樣差,是不是菜不好?”

  夥計力持鎮定道:“公子爺,您說笑了,走遍夏邑縣,再找不到比小店菜更出名的啦!”

  蕭姣姣接口道:“哦?這麼說是酒太差囉?”

  夥計忙陪笑臉道:“女公子,您要是嘗了小店特製的陳年老酒,包您讚不絕口!”

  蕭姣姣故作詫異道:“這就怪了,既然酒菜俱佳,為何沒有客人上門?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招呼客人態度太壞!”

  夥計再也按捺不住,臉色一變,道:“二位是否存心來找麻煩的?”

  秦忘我笑問道:“哦!你們這裡還賣‘麻煩’?”

  地鼠門弟子,身子都不弱。夥計冷哼一聲,突然一掌向秦忘我劈去。

  秦忘我笑容未收,神色自若,都是出手如電,輕輕揮臂一蕩。

  夥計頓時身不由主,向一旁沖躍而去。

  蕭姣姣笑道:“他怎麼沒喝酒就先醉了,站都站不穩!”

  其他幾個夥計,一見自己人吃了虧,立即一擁而上。

  他們全是練家子,個個都有兩手,雖是赤手空拳,來勢相當威猛,分從兩旁及背後,合力攻向秦忘我。

  蕭姣姣如同置身事外,坐在秦忘我對面,若無其事。

  只見秦忘我雙手齊分,駢指如戟,以隔空點穴手法,不容兩夥計攻近,穴道一麻,已被控制。

  幾乎是同時,秦忘我坐姿不改,突然騰空而起,向後一撤,身後攻來的夥計,被撞得倒退七八尺,一屁股跌坐地上。

  秦忘我卻借力向前,仍然原姿未變,坐回了原位。

  櫃檯裡掌櫃的,看得目瞪口呆!

  蕭姣姣卻樂開了,笑得像朵花似的,喝彩道:“好!就憑這一手,值一桌酒席!”

  夥計們猶待動手,被掌櫃的急以眼色制止,隨即走出櫃檯,趨前雙手一拱,道:“夥計們有眼無珠,冒犯二位,在下代為陪罪!”

  秦忘我置之一笑道:“好說好說。難怪門可羅雀,這種待客之道,誰還敢上門照顧你們生意?”

  蕭姣姣接口道:“不!秦大哥,你錯了,這是他們特別的招徠之術,讓客人先活動活動筋骨,回頭才能胃口大開,大吃大喝啊!”

  掌櫃的頓時面紅耳赤,連連鞠躬哈腰道:“得罪,得罪,請二位多多原諒,不與他們一般見識,二位要吃什麼,儘管吩咐,小店全部免費招待!”

  秦忘我道:“那咱們不是存心來這裡白吃白喝啦?”

  掌櫃的忙陪笑臉道:“二位肯賞臉,是小店無上的光榮!”

  蕭姣姣道;“既然不花錢,那就撿最好的酒萊送來!”

  掌櫃的連聲恭應,向泥塑木雕的兩夥計斥道:“站在這裡幹嘛?

  還不快去準備酒菜!”

  他只顧罵人,忘了兩個夥計穴道被制住。

  案忘我莞爾一笑,雙手疾分,以掌力隔空為二人拍活穴道,輕而易舉露這一手,更看得掌櫃的張目結舌。

  掌櫃的是行家,心知眼前這對青年男女如果要出手置他們於死地,可說易如反掌。

  既不能力敵,只有智取。

  但他打什麼歪主意,卻逃不出蕭姣姣的銳利眼光。

  等酒萊一送上桌,蕭姣姣不動聲色,召走回櫃檯的掌櫃的至桌前,笑道:“掌櫃的,你也坐下來,陪咱們喝兩杯啊!”

  掌櫃的暗自一驚,面有難色道:“這……在下哪敢跟二位平起平坐……”

  蕭姣姣仍然不動聲色,道;“既是全部免費招待,掌櫃的要不坐下來喝兩杯,咱們怎麼過意得去呢?”

  掌櫃的訥訥道:“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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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蕭姣姣突然出手如電,扣住掌櫃的手腕,怒斥道:“哼!你們這點彫蟲小技,也想在本姑娘面前賣弄?差得遠呢!”

  果然不出所料,酒菜裡均做了手腳,打算將這對青年男女迷昏!

  既被識破,手腕又被扣住,掌櫃的頓時大驚,突然情急拚命,向幾個夥計疾喝道:“拼了!”

  他們以為這對男女是殺手,反正難逃一死,不如全力一拼。

  掌櫃的腕脈被扣,不敢動彈,但他一聲令下,幾個夥計都奮不顧身,分向秦忘我、蕭姣姣攻來。

  蕭姣姣指上一用力,嬌叱道:“叫他們住手,否則你就沒命了!”

  掌櫃的突覺腕脈一緊,整條手臂麻木,大吃一驚,只得喝阻道:“住手!快退下……”

  正待出手的幾個夥計,哪敢輕舉妄動,紛紛住手。

  掌櫃的求饒道:“女公子高抬貴手,咱們真的不知掌門人下落……”

  蕭姣姣放開手,道:“什麼掌門人?”

  掌櫃的詫異道:“怎麼?二位不是……”

  秦忘我接口道:“咱們是來此等人的!”

  掌櫃的一怔,急問道:“二位等什麼人?”

  秦忘我輕描淡寫道:“等那要殺你們的人!”

  掌櫃的更覺驚詫道:“二位是官府辦案的公差?”

  秦忘我道:“那你就別管了,反正咱們不是來殺你們的!”

  蕭姣姣哼一聲,道:“還不快把這些酒菜撤下去,換些能吃喝的來?”

  掌櫃的連聲恭應,一施眼色,幾個夥計急忙將桌上酒菜全部撤走。

  秦忘我作個手勢,道:“掌櫃的,坐下來好說話。”

  “是是是……”掌櫃的唯唯應命,在一旁坐了下來。

  秦忘我輕聲問道:“這是地鼠門在境內,最後一處聯絡站?”

  掌拒的答道:“不瞞公子爺,城內外共有五處,已有四處被‘挑’……”

  秦忘我詫異道:“怪哉,好像大家都已經知道,那瘋狂殺手今日一定會來殺你們,所以沒人敢上門?”

  掌櫃的沮喪著臉道:“他以鮮血留下警言之事早已傳遍江湖,無人不知。小店乃地鼠門所開設,也是無人不曉,難逃此劫,似在意料之中……”

  蕭姣姣接口問道:“那你們為何不逃命,偏要留此等死?”

  掌櫃的說道;“地鼠門弟子,絕非貪生怕死之輩!”

  蕭姣姣嗤之以鼻道:“哼!匹夫之勇!”

  秦忘我忽道:“貴掌門忍見弟子被趕盡殺絕,也不肯出面?”

  掌櫃的倏然道:“在下不敢妄加臆斷,但其中必有原因。”

  秦忘我道:“掌櫃的,咱們決定在此等候那瘋狂殺手出現,記住,無淪有任何情況,你們的人絕不可插手!”

  掌櫃的唯唯應諾,起身離座,仍然回到櫃檯裡。

  酒菜重新上桌,這回未作手腳。

  秦忘我、蕭姣姣相對而酌。她已有了經驗,淺嘗即止,不再大口猛喝。

  終於又有客人上門了。

  來人年約三十來歲,風塵僕僕,肩頭掛著包袱,像是經過長途跋涉模樣,怎麼看也不像個瘋狂殺手。

  果然他一坐下就向上前招呼的夥計吩咐道:“有什麼現成的,能吃飽肚子就行,我還要趕路。”

  夥計如釋重負,既是途經此地,尚需趕路,自然不是那瘋狂殺手,忙應道:“是!是!客官要快,來碗牛肉麵,加一盤鮮肉大包怎樣?”

  那人飢不擇食,道:“好吧,快一點。”

  夥計恭應而去。

  秦忘我、蕭姣姣互望一眼,露出失望表情,因為這不是他們要等的人。

  顯然的,那人非但是外地來的,且並非江湖人物,否則要打個尖哪裡不好去,偏偏到這“杏花村”來。

  面要下鍋煮,一盤鮮肉大包先上。

  那人似乎餓極了,抓起來就吃。突然發現那對青年男女正在向他投以詫異的眼光,才自覺吃相不太雅觀,尷尬地笑笑,不再狼吞虎嚥,放緩了速度。

  就在這時候,又有客人上門了。

  來的是五個人,為首的年約五旬,一身灰袍,看出袍內藏有武器。其他四人,年紀約在二三十歲之間,像是中年人的隨從。

  蕭姣姣暗向秦忘我一施眼色,從她的眼神看出,己懷疑這五人來者不善,說不定就是瘋狂殺手!

  掌櫃的也暗自心驚,示意幾個夥計戒備,頓時如臨大敵,氣氛極力緊張起來。

  五人坐定,灰袍中年目光如炬,微微一掃,始向站在一旁惴惴不安的夥計道:“配幾樣下酒的菜,來兩壺酒。”

  “是是是……”夥計連聲恭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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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灰袍中年眼光又一掃,停在一對青年男女身上,故意向在座四人道:“唉!有些人真不知死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蕭姣姣哪會聽不出,這話分明是衝著他們說的,也故意向秦忘我道:“秦大哥,這杏花村酒樓裡會有老虎嗎?”

  灰袍中年臉色一沉,振聲道:“在下可是一番好意,姑娘不要不知好歹!”他這口氣,如同長者教訓晚輩。

  蕭姣姣哼一聲,正待發作,突見十幾名帶刀捕快闖入,立即分散開來,紛紛拔刀在手。

  為首捕快喝令道:“誰都不許動,否則格殺勿論!”

  原來江南三俠被殺,境內一夕之間又出了二三十條人命,早己驚動當地官府。

  瘋狂殺手留下鮮血警告,常九若不出面,將殺盡地鼠門的人,已然轟動江湖,官方豈會毫無風聞。

  此事雖為江湖中恩怨仇殺之事,發生在境內,地方官府自要追查,以盡陳暴安良之責。

  杏花村酒樓既是夏邑境內地鼠門最後一處據點,瘋狂殺手哪會輕易放過。是以今日一早附近一帶就守伏了大批捕快,暗中監視,等待那殺手出現。

  整日毫無動靜,直到黃昏時分,始見一對青年男女上門。

  但他們不像是瘋狂殺手,捕快們不敢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由於杏花襯在樓上,樓下店舖專賣自釀陳年老酒,只要守住附近出路,萬無一失。

  是以幾個夥計跟那對青年男女動手時,捕快們正待沖上樓去,卻因很快即告平息,仍然按兵末動。

  後來的風塵僕僕漢子,捕快們亦未看在眼裡,認為不是守候的對象。直到那五人登樓,他們才覺出不妙,立即採取行動,來個先發制人。

  這一聲喝令不許動,卻有三種不同反應。

  風塵僕僕的漢子,是頓吃一驚,嚇的連包子都不敢吃了,呆呆地坐在那裡。

  秦忘我、蕭姣姣是若無其事,視若末睹。

  最後來的那五人則不同,除那灰袍中年神色自若,端坐不動外,另四人則同時霍地站起。

  捕快們正是沖者他們來的,一見四人站起,正待一擁而上,突見捕頭帶著兩名捕快,及時匆匆趕到。

  夏邑縣的這位捕頭名叫張四海,曾是應天府捕快出身,武功底子不弱,他一眼認出那灰袍中年,急將正待動手的捕快們喝阻,忙上前施禮,恭然道:“不知王大人在此,卑職有失遠迎!”

  灰袍中年微微答禮道:“哦!張四海,想不到在這裡會遇見你。”

  張四海道:“卑職早已離開江南,現為本縣捕頭。聽說王大人也已離開應天府,榮升吉陽關守備。卑職一直公務在身,末克前往拜見,尚望王大人恕罪。”

  眾捕快這才知道,灰袍中年竟是吉陽關守備。幸好張四海及時趕到,否則豈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只見張四海轉身道:“這位王大人,乃是當年江南第一神捕,你們還不快來拜見!”

  眾捕快一聽,肅然起敬,正待上前拜見,突見坐在臨街那桌的漢子霍地起身,竟從臨街窗口縱身而出。

  張四海一個箭步越到窗口,只見那漢子正拔腳狂奔而去。不禁疾喝道:“快追!”也從窗口縱身而出。

  幾乎是同時,眾捕快、灰袍中年那桌五人、秦忘我及蕭姣姣,紛紛自窗口射出,落向街上,急起直追。

  他們一致認定,那人即是瘋狂殺手,被“江南第一神捕”之名所驚走。

  街上行人熙攘,紛紛走避,頓時驚亂成—片。

  那人狂奔如飛,逃入一條小街,突然失去蹤影。

  江南第一神捕王守義果然名不虛傳,剛追至小街口,突然止步驚道:“不好!咱們中了調虎離山計,快回杏花村!”

  張四海等人已追向小街,分頭展開搜索。只王守義帶著那四人掉頭飛奔而去。

  秦忘我、蕭姣姣非官府中人,不便“搶功”,落在眾捕快之後,打算必要時出手擒凶。

  一見王守義等奔回杏花村,不由地一怔,突然也想到了中了那人調虎離山之計!

  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向杏花村酒樓趕去。

  尚未奔近,已遙見酒樓前一片驚亂,情知不妙。

  等王守義排眾而入,沖上酒樓,只見掌櫃的、幾個夥計及廚房灶頭悉遭毒手,個個身首異處!

  江南三俠之一的楊超,正是這位當年江南第一神捕、如今拜官吉陽關守備的王守義之妹夫。

  楊超被殺,王守義一得到消息,立即派人趕至金陵通知其妹,同時親自來至夏邑,並未驚動地方官府,以便展開私訪,暗中追查。

  王守義終於查出杏花村灑樓這條線索。

  瘋狂殺手果然殺上門來,不僅巧施調虎離山之計,且公然在鬧市逞兇,這份膽識與手段,確實令人驚服!

  秦忘我、蕭姣姣非官方的人,不便介入。

  神通廣大的王守義,卻未放過他們,當晚竟就找到他們下榻的“長泰客棧”來。

  王守義未帶隨從,獨自登門,顯然並末視他們為殺人幫凶或嫌犯。

  秦忘我已知他身份,只好以禮相待。

  王守義開門見山,表明來意道:“老夫只想請教,兩位是否也在追查那瘋狂殺手?”

  秦忘我不便否認,微微點頭道:“不錯,咱們是在找他!”

  王守義又問道:“二位與江南三俠不知有何關係?”

  秦忘我道:“毫無關係,只是在洛陽曾有一面之緣。”

  王守義詫異道:“僅有一面之緣,二位就……”

  秦忘我接口道:“咱們不是為江南三俠找他,而是……”

  蕭姣姣怕他洩露有關銀月飛霜之事,忙接下去道:“咱們有幾位好友,也是地鼠門弟子,不幸在洛陽被殺。”

  王守義信以為真,正色道:“原來如此,但這瘋狂殺手不僅武功極高,心狠手辣,且詭計多端。二位恐非其對手,還是不要去堂這個渾水吧!”

  言下之意,似欲阻止他們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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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秦忘我道:“多謝王大人好意,但咱們非找到他不可!”

  王守義沉吟一下,道:“二位壯志可嘉,不知可願隨老夫同行?”

  秦忘我未置可否,問道:“王大人將何往?”

  王守義道:“那瘋狂殺手揚言要殺盡地鼠門之人,如今夏邑境內最後一處據點已被‘挑’,再無人可殺。而地鼠門在各地均設有聯絡據點,不知那瘋狂殺手下次將選何處下手。老夫只有等待,確知他在何地出現,立即趕去。”

  蕭姣姣忽道:“王大人,民女倒有個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王守義道:“哦?姑娘有何高見?”

  蕭姣姣略一思索,道:“民女在想,若照王大人方才所說,不僅處處被動,且等那瘋狂殺手下次出現,不知又有多少人再被殺。

  與其這樣,咱們何不採取主動,只要把杏花村酒樓重新開張,揚言仍由地鼠門之人經營,如此一來,無異是公然向那瘋狂殺手挑戰,他必不甘示弱,再度找上門來!”

  王守義點頭微笑誼:“姑娘此計甚妙,但不知酒樓內何人出面主持?”

  蕭姣姣自告奮勇道:“自然由民女與秦大哥出面!”

  秦忘我意外地一怔,詫然道:“蕭始娘之意是咱們留此開酒樓?”

  蕭姣姣笑道:“咱們要找那瘋狂殺手,不但疲於奔命,且不易找到,何不以逸待勞,讓他來自投羅網?”

  秦忘我尚未置可否,王守義已接口道:“蕭姑娘說的對,那瘋狂殺手下次出現,必然又是多人被殺,等咱們趕去,說不定他早已遠遁,選擇別處去下手了。”

  蕭姣姣振奮道:“王大人同意民女此計?”

  王守義當機立斷道:“姑娘此計確實高明,酒樓由二位出面主持,店內夥計及廚房灶頭老夫自有安排。”

  三日後,杏花村酒樓重新開張了。

  江湖中傳聞,仍然是由地鼠門的人經營。

  這無異是個挑戰,表明不向那瘋狂殺手示弱!

  王守義已料到,由於三日前的血洗杏花村記憶擾新,客人均裹足不上門,以免惹上麻煩,甚至招致殺身之禍。

  是以在開張之日,特地從吉陽關召來一批手下,密令扮成客旅,前來酒樓充場面。

  秦忘我權充掌櫃的,經過改扮,粘上兩撇假鬍鬚,倒也像模像樣。

  蕭姣姣扮作掌櫃的女兒,幫著招呼客人,幾個跑堂的夥計,就是王守義帶來的四名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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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第 六 回 暗器傷人

  杏花酒樓重新開張,比三日前發生血案更轟動。

  消息不脛而走,不僅傳遍夏邑境內,更遠傳至其他縣鎮。

  由於王守義的暗中安排,開張之日,場面相當熱鬧。

  天羅地網已設下,但那瘋狂殺手是否會自投羅網?

  誰也無法預料。

  因為他不是普通的殺手,不僅武功高得出奇,而且詭計多端,神出鬼沒,是個極難對付的老狐狸!

  即使他此刻出現,以那巧奪天工的易容術,恐怕也無人能認出。

  更何況,如今他更仗恃銀月飛霜,如虎添翼,能否將他制住,也不敢說有絕對把握。

  可惜王守義並不知道那瘋狂殺手身懷殺人利器,否則他就要對情勢重新估計,不敢貿然同意蕭姣姣將酒樓重新開張之議了。

  一整天,除了王守義調來的手下偽裝食客把場面撐得熱熱鬧鬧之外,沒有一個真正的客人上門。

  華燈初上,仍然是日間的那批人撐場面,只不過更換了服裝而已,以免被人一眼認出。

  結果非常令人失望,瘋狂殺手並未出現。

  最失望的是蕭姣姣,主意是她出的,結果枉費心機,不免感到垂頭喪氣。

  秦忘我只好勸慰道:“那傢伙非常狡猾,也許在暗中觀察,伺機而動。但我相倍,這一兩日之內,他必會有所行動的!”

  蕭姣姣判斷退:“也許就是今夜!”

  秦忘我有恃無恐道:“王大人跟我的看法一樣,瘋狂殺手要殺的是地鼠門的人,旨在逼出常九。無論他是否警覺到,今日酒樓重新開張,來捧場的舊雨新知是否有問題,他都不可能出現,要找上門來,必在夜深人靜之後。所以,王大人已交代,他那幾名隨從留在店裡,並且在附近佈置了大批人手接應,只要瘋狂殺手敢來,絕對插翅難飛!”

  蕭姣姣聽他—口氣說完,眉頭一皺道:“秦大哥,我一直在想,這事一旦讓官方介入,是否有些不妥?”

  秦忘我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蕭姣姣沉吟一下,道:“咱們追蹤那瘋狂殺手,目的是要奪回銀月飛霜,如果官方介入,就算布下天羅地網,能將那人生擒或擊斃,但那短劍是他手中殺人利器,咱們要想取回,恐怕就有些困難了。”

  秦忘我胸有成竹道:“這個不用擔心,到時候一定以咱們為主力,跟那瘋狂殺手近身力搏,如能將他制住,一定搶先奪劍,必要時奪了劍就走!”

  蕭姣姣正色道:“秦大哥,你千萬要記住一點,一定要先奪劍,否則他持有銀月飛霜,咱們毫無勝他的機會!”

  秦忘我笑道:“你不關照,我也是打的這個主意,累了一天,你先去歇歇吧,我來招呼他們難備關門打烊。”

  蕭姣姣嫣然一笑,逕自走進櫃檯後的小房間去。

  這時兒打扮成夥計的隨從正在打掃清理,突然發現臨街窗口的桌上留有一隻銀元寶,下面壓著一張紙條。

  隨從意外地一怔,急向秦忘我招呼道:“秦公子,快來!”

  秦忘我情知有異,趕過去,抽出元寶下紙條—看,只見上面短短數語:“今夜三更,城外江南三俠墓冢,單獨來見。”署名赫然是個“九”字。

  留紙條者竟是常九?

  隨從詫然問道:“秦公子,是誰留的?”

  秦忘我隨機應變,道:“是王大人留的,要咱們夜裡特別小心。”

  他不動聲色,將元寶賞給了隨從,紙條捏作一團,揣入懷裡。

  常九竟神不知鬼不覺混到酒樓來,居然未被發現。地鼠門的易容術,果然名不虛傳!

  他為何約秦忘我單獨見面?

  秦忘我猛然想到,也可能是那瘋狂殺手冒名,重施故技,再用調虎離山之計!

  但萬一真是常九呢?

  秦忘我猶豫不決起來,如果真是常九,他不去赴約,失去這個機會,再想見常九就更難了。

  又怕萬一是瘋狂殺手的詭計,他被調開,對方趁虛而入,豈不又重蹈三日前的覆轍。

  更何況,今夜尚有蕭姣姣在內。

  因為秦忘我找常九關係一件極大隱秘,即使決心去城外相見,也絕不會讓蕭姣姣知道。

  秦忘我交代幾名隨從準備關門打烊後,也來至小房間。

  只見蕭姣姣已換上一身勁裝,正在演練劍式,似在準備今夜一顯身手。

  他站在房門口,默默注視蕭姣姣的劍法,暗覺她的路數與自己曾練過的劍術極相似,且多出一兩式變化,不禁深覺納罕,思付道:“難道這一套劍式我未學全?”

  蕭姣姣全神貫注於劍式,渾然末覺,直到一套七招練畢,才發現秦忘我站在門口發呆,不禁詫異道:“秦大哥,你站在房門口乾嘛,怎不進來?”

  秦忘我漫應一聲,進房道:“蕭姑娘,你剛才練的是什麼劍法?”

  蕭姣姣毫不隱瞞,坦然道:“七煞劍招呀!”

  秦忘我喃喃道:“七煞劍招?”

  蕭姣姣道:“聽說七煞劍招乃是當年劍帝也就是劍瘋子所創。

  雖只七招,卻是天下劍術之最,只要能學會,再無可學的劍法了。”

  秦忘我神情茫然道:“奇怪,我那兩位阿姨也教過我劍術。雖未說明是何門派劍法,但跟蕭姑娘方才的招式幾乎完全相同,只是僅有五招……”

  蕭姣姣笑道:“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所謂天下文章一大抄,武術則是萬宗同源罷了。”

  秦忘我未再加問,心裡正為今夜之事感到左右為難,一時拿不定主意。

  蕭姣姣察覺他神色有異,不禁問道:“秦大哥,你怎麼啦?”

  秦忘我掩飾道:“噢,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以後有機會,應該把你最後那兩招好好學一學呢。”

  蕭姣姣道:“那沒問題,其實我倒覺得泰大哥的武功極為博雜,奸像包羅萬象,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功路數,你都瞭若指掌,我才應該向秦大哥多多討教啊!”

  秦忘我灑然一笑,道:“好!以後咱倆互相切磋,對彼此都有助益。”

  蕭姣姣迫不及待道;“何必等以後,現在咱們反正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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