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天唐錦繡 作者:公子許 (連載中)

 
iqboy99 2018-12-27 20:35: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01 1329731
iqboy99 發表於 2019-1-19 19:47
第999章  這是1場時代的碰撞

能夠坐在政事堂裡的人,怎麼可能簡單得了?

  從萬千官吏當中殺出一條血路達到人臣之巔峰,若是沒有優秀的機謀權變,簡直想都別想,早就成了骨頭渣子被人踩在腳下,當作晉級的階梯!

  岑文本剛剛還與房玄齡聯合打壓長孫無忌,一轉眼,就先用言語將房玄齡擠兌到一邊了。您兒子是京兆尹,現在談論京兆府的人員抽調,您是不是要避避嫌,就別摻和了?

  房玄齡瞅了岑文本一眼,眼神淡淡的沒什麼表示。

  岑文本就知道這是房玄齡做出讓步。

  事實上房玄齡是當真不應當摻和到這裡邊,房俊就任京兆尹,相當於李二陛下一手將以往同關隴集團親密無間的關係徹底撕裂,雖然雙方不至於反目成仇刺刀見紅,但是為了彼此的利益圍繞這京兆府展開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搏鬥是已經註定的……

  說白了,這是皇帝與關隴集團的較量,房俊是皇帝手中的刀,但是刀子終究還是要攥在皇帝的手裡。京兆府是個什麼地方?是京畿重地,是帝國心臟,是太極宮所在的地方,無論任何一個官員都別想一手掌控。

  如果京兆府全是房俊的人,那麼估計房俊的末日也就不遠了。

  這不是皇帝信不信任誰的問題,而是最根本的原則問題,就如同朝局一般,皇帝可以任由兩方甚至是多方勢力傾軋攻殲,但是絕對不允許那一方獨大。

  相互制約才會取得平衡,天下之理。

  皇帝想要抓緊皇權加強中樞力量,卻也不能將關隴集團一竿子打死。追根究底,皇帝自己就是關隴集團的一份子,關隴集團一直以來都是他的根基,他可以打壓、可以收服,但是絕對不能連根拔除。

  那是自毀根基的愚蠢行為……

  關隴集團、江南士族、皇權,“三角形最穩定”的定律古人不知道,但是道理他們懂,而且運用嫻熟。說起玩政治,咱們的祖宗的確可以甩出西方那些蠻夷十幾條街。

  可惜黃鼠狼下崽子,一輩兒不如一輩兒……

  房玄齡抽身事外是最明智的選擇。

  當然也不能全然不管不顧,一半個心腹總是要安插的,否則整個衙門都是外人,工作怎麼開展?

  既然是平衡,那就不能削弱房俊……

  房玄齡對於其中的玄機掌握得爐火純青,是以他一直對岑文本和長孫無忌二人商討從何處抽調何人,調入京兆府之後擔任何職表現得漠不關心。只是在說到司錄參軍人選之時,長孫無忌提議侯莫陳家一名子弟,房玄齡才出言反對。

  “洺州刺史程名振在洺州已然任職十年,整肅吏治、興修水利,致使洺州一地由原本的民不聊生到現如今的魚米之鄉,可謂德才兼備、堪當大任。其子程務挺少年英豪、敏於任事,可擔當司錄參軍之職。”

  早在家中與兒子商討如何針對京兆府人事的時候,父子二人就已經達成共識——隨便他們怎麼搞,只要將兵權抓在手中即可。

  

  司錄參軍主掌一府軍兵,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位置。

  地方機構最重要的幾項權力是什麼?

  無非兵權、財權、人事權而已。

  這其中的兵權是指地方機構的暴力機關,負責刑名偵緝,穩定治安。

  房俊不在乎財權,也不在乎人事權,他只要將兵權牢牢的把持在手中,那就誰也翻不出浪花來!有人不服?有人搞事情?沒關係,給我背後搞點黑材料,然後抓起來!

  這是最無賴的招數,但是你不得不承認,尤其是在唐朝這樣一個相對來說法制不夠健全的社會,這種招數是極其好用的……

  岑文本當即表態:“本官對於次子亦有耳聞,擔任潼關守備期間奉公執法、清正廉明,甚得部署擁戴,百姓商賈交口稱讚。如此年青俊彥,應當給予發揮才能的機會。”

  他不可能不團結房玄齡。

  相比於滿肚子陰謀詭計的長孫無忌,誰會不願意跟房玄齡打好關係呢?

  房玄齡的利益述求近乎沒有,唯一提出的人選便是這個司錄參軍,岑文本沒理由不支持。別看現在跟長孫無忌“分贓”皆大歡喜,但是誰知道在哪一個任命之上就會僵持不下互不讓步?

  到時候房玄齡的態度可就太重要了。

  少數服從多數,只要房玄齡支持他,立馬就是二比一……

  長孫無忌有些不爽,他豈會不知道司錄參軍的重要性?

  但是正如岑文本所想那般,如果拒絕房玄齡這個提議將極有可能將房玄齡再一次推到岑文本那一邊,現在房玄齡的中立態度對他來說獲益匪淺,一旦房玄齡惱火起來不管不顧的只要是他長孫無忌提出的就反對,那可就鬧心了。

  更何況房玄齡提議,岑文本立即答應,事實上長孫無忌就算反對都無效……

  長孫無忌愈發鬱悶了,只好無奈點頭。

  心中勸諫李二陛下增加政事堂席位的心思愈發迫切,不加人不行,他已經完全被孤立了……

  *

  為了阻擋房俊就任京兆尹,關隴集團在朝堂上掀起一場風波,簡直如同鬧劇一般。然而在隨後亦非常重要的官員抽調這塊“巨大的蛋糕”分割過程當中,由於各方的妥協平衡卻顯得有些風平浪靜。

  當然,所謂的“妥協”是為了凝聚更強大的力量展開新一輪的鬥爭。在可以預見的不遠的將來,京兆府作為大唐帝國的心臟必將牽動整個帝國的局勢,成為萬眾矚目的中心……

  房俊對此頗為期待。

  對於他來說,對於大唐來說,這是一場劃時代的戰爭!

  這是中樞集權與傳統門閥勢力的戰爭!

  李二陛下一心想要將皇權全部集中到中樞,而關隴集團怎肯放棄手中掌握著的權力和利益?

  這場戰爭中沒有生死仇敵,沒有衝鋒陷陣,沒有刀光劍影,卻依然赤膊相鬥、凶險莫測!這是一場理念的較量,是舊有的九品中正制餘燼在錦繡的大唐想要復燃,再次煥發出祖輩的輝煌;是新生的皇權統治階級用雷霆萬鈞的魄力打碎一切桎梏,銳意進取君臨天下!

  下了朝回到驪山農莊,房俊一身輕鬆,胡亂吃了幾口點心,早晨起得有些早有些乏,問了侍女得知高陽公主和武媚娘等都在溫泉別院那邊,武順娘更巧也在早晨前來探望武媚娘,晉陽公主、衡山公主都在,另外長樂公主和晉王李治也都過來了。

  想起長樂公主那張清麗無暇的俏臉、秀挺如荷的身姿,房俊心裡邊一陣火熱。

  每一個人對於美好的食物都會很是期待,同樣的道理,每一個男人對於符合自己審美觀的女子亦會充滿渴望。只是有的人控制不住心中的魔鬼,是以會做出一些傷害別人同時也傷害自己的蠢事,而有的人能夠理智的控制自己的慾望。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無窮無盡的慾望,人們總是奢求得到更多、得到更好,甚至於霸占一些美好的事物,這是人的天性,無可厚非。

  區別只在於大部分人都能夠被世俗禮教和心內良知所束縛,能夠控制自己的野心。而有的人則會被慾望蒙蔽雙眼,做出害人害己、甚至於荼毒天下的惡事……

  房俊作為穿越者,擁有著比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強大得多的資源、能力,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才深切的知道“力量越大,責任越大,危害也會越大”的道理。

  他很囂張,很“棒槌”,但是無論前世今生,他都是一個善良的人。

  他不會為了私慾去傷害任何一個人。

  在他的人生觀裡,美好的事物更加需要用盡全力的去維護,這樣的世界才會更加美好。

  心裡想著心事,便信步來到農莊之旁的溫泉別院。

  幾位公主王子都在,自己想要在溫泉里幹些“羞羞”的事情也不太方便,索性沒有先去找大家,而是在雨廊前拐了個彎來到左側的一間位置比較偏僻的湯池,打算先泡一泡睡一會兒,然後再去玻璃屋那邊的正堂去找他們。

  兩個侍女跟在身後,房俊隨手推開湯池的房門。

  一聲尖叫在耳畔響起差一點刺破耳膜,然後房俊就覺得眼前一花。

  一片雪亮。

  兩抹嫩紅。

  然後一隻凝脂白玉一般的手掌攜帶著一縷香風狠狠的抽在房俊臉上。

  “啪”——...

  
iqboy99 發表於 2019-1-19 19:49
第1000章  我頂!

一隻纖巧細嫩的巴掌狠狠的甩在房俊臉上,房俊顧不得疼痛,第一反應就是上前一步一手摟住女人的後腦勺,一手摀住了那張微微開啟的小嘴兒,將剛剛從喉嚨發出的一聲驚呼摁了回去。

  感受著手心的濕潤柔軟,房俊無奈的凝視那一雙含羞帶怯又滿是怒氣的澄亮雙眸。低聲道:“你想弄得天下皆知麼?”

  漂亮的眸子裡滿是羞惱,狠狠瞪著房俊。

  房俊也無奈啊,誰知道你自己偷偷的跑到這裡來泡溫泉?家中的侍女也是廢物,堂堂長樂公主殿下在家裡你們不是要步步緊隨的侍候麼?萬一出現雙眸疏漏怎麼擔待得起?

  看到手底下的長樂公主在被人闖入驚嚇之後穩定了情緒,房俊剛想鬆開手,手掌邊緣便忽然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劇痛。

  “嗷——”

  房俊發出一聲低吼的慘叫,只覺得對方尖銳的牙齒已經刺進自己手掌的肌膚,只得猛地一掙將手掌掙脫,然後手臂舒展摟著長樂公主修長的脖子往自己懷裡一帶,另一隻手順勢就一拍……

  “啪!”

  不同於剛剛長樂公主抽他嘴巴那一下,這一下更清脆,顯然彈性也更好。那嬌嫩挺翹的觸感使得房俊愛不釋手,嘴裡低吼道:“你要咬死我嗎?”

  長樂公主本就氣極,這個登徒子居然在自己沐浴的時候闖進來欲與不軌,這才狠狠的下嘴咬了一口。可是房俊這一下巴掌拍在自己的小臀,火辣辣的疼痛令兩隻大眼睛里頓時盈滿淚水,羞憤交加,掙了一下沒有掙脫環住自己脖子的那條銅澆鐵鑄一般的胳膊,抬起頭憤怒的怒視房俊。

  房俊低頭不滿長樂公主咬自己的手,長樂公主羞憤與房俊打了自己的私密之處,如此一來,二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姿勢極其曖昧,可謂是耳鬢廝磨、聲息可聞。

  長樂公主咬牙,白皙如玉一般的臉蛋兒猶如染了胭脂一般通紅,壓低聲音怒道:“鬆開本宮!”

  房俊看著兩片花瓣一般的香唇,開啟之間有如蘭似麝的香氣鑽入自己的鼻子,頓時不可抑制的硬了……

  喉頭蠕動一下,吞了口唾沫,下意識的說道:“就不!”

  長樂公主怒極,她這會兒還光著呢!

  尖尖的指甲狠狠的抓在房俊的肋下,氣道:“快鬆開,不然等下侍女進來了……”

  房俊勉力壓制著心中的猿馬,輕聲道:“那你得保證不張揚。”

  娘咧,若是這丫頭回頭一嚷嚷,就李二陛下那護犢子的脾氣還不得把自己的皮扒了?

  長樂公主眼淚快流下來了,又羞又氣又急,怒道:“你這登徒子,憑白闖進來欲圖非禮,居然還敢威脅本宮?”

  房俊無奈道:“我若說不是有意闖進來的,不知殿下信不信?”

  長樂公主兩隻纖手狠狠的抓著房俊肋下的皮肉,可房俊身上肌肉結實,一較勁肌肉墳起便如銅皮鐵骨一般,長樂公主撓了兩下,居然無法掐住他的皮肉,

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委屈得大哭。

  那清理的俏臉梨花帶雨,當真是我見猶憐。

  可奇怪的是,房俊心裡卻沒有一絲半點的憐憫愛惜,他只覺得有一團火在心底“騰”的一下就燒起來了,就像狠狠的將懷中這個尤物摁在地上,在她水中清荷一般秀美的嬌軀上狠狠的韃伐,看著她婉轉承歡,聽著她哀哀求饒……

  身後的房門忽然傳來一聲響動。

  長樂公主與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猛地一下推開房俊,然後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電光火石之間,一條修長的美腿抬起,光滑圓潤的膝蓋猛地向上一頂……

  就定在一處溫暖堅硬的凸起之處。

  “嗷嗚……”

  房俊捂著要害發出一聲野獸瀕死一般的慘哼,蝦米一樣彎下腰去,額頭青筋暴起,脖筋都凸了起來,甚至都未來得及再欣賞一下面前這副晶瑩如玉粉白剔透的秀美嬌軀。

  因為他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己蛋碎的聲音……

  門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長樂公主這才空出手來扯過身邊不遠處的一件雪白的中衣披上,將如花似玉的嬌軀掩蓋起來。

  侍女的輕聲呼喚響起:“殿下,殿下,奴婢剛剛去給殿下取換洗的衣物聽說房二郎回來了,可能會到這邊來跑溫泉。奴婢得給殿下守著門戶,否則房二郎不知這邊有人,萬一誤闖進來……哎呀!”

  侍女邊說邊走進來,便見到了披著白色中衣的長樂公主傲然俏立,面前跪著一個男人。侍女頓時花容失色,大呼小叫道:“天吶,這人是誰?想要對殿下不軌麼?奴婢這就去喊人,讓房二郎將他家裡這些混蛋都打殺了!”

  “閉嘴!”

  長樂公主雙手掩著衣襟,忿忿的罵了一句。

  喊人?

  等著你們這些奴才喊人,本公主怕是都被連皮帶骨的吃乾抹淨了!再者說了,你還要房二郎將他家裡的混蛋都打殺了?呵呵,這家裡最大的混蛋就是房二郎,而且這個混蛋就在你眼前!

  房俊捂著胯下,一動不敢動。

  他就算身上再是銅皮鐵骨,到底也不是個“終結者”那樣的人形機器人,也是有“弱點”的。況且哪怕金丹大成馬上就能白日飛升的修道者,這處也是命門吧?

  隨著脈搏的跳動,那致命的疼痛一抽一抽的摧殘著房俊的神經,他臉色慘白,冷汗涔涔而下,就只能保持這麼一個姿勢,牙都快咬碎了,一坑不吭。

  侍女捂著嘴,驚訝的看著面前這一幕。

  殿下為何不讓我喊人來呢?

  難道說……

  這人根本就不是擅闖進來欲圖不軌的,而是與殿下再此幽會?

  額滴娘咧!

  殿下居然有男人?

  侍女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雖然不敢發出聲音,卻滴溜溜的在房俊身上大量。這個人看上去體型很強壯,哪方面的能力應該很強大吧?而且看上去很年輕啊,也有一點眼熟……

  長樂公主沒心思搭理侍女心裡想些什麼,就算知道,她也不在意。自從嫁入長孫家的那一刻,自己淒涼的命運便已經註定。嫁長孫衝這些年,早已將一個花季少女心中對於愛情、對於生活、對於美好的所有期盼盡數撕碎,碾落成泥。

  她不敢再嫁人了,害怕會再次遭遇到生活之中種種不可測的意外和悲哀。再傷一次,她害怕自己都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或許青燈古庵,便是自己一世的歸宿。

  眼下,她有些擔心房俊的傷勢……

  從侍女的話中她聽得出房俊應當不是處心積慮的擅自闖入對自己欲圖不軌,而是侍女離開導致的誤會。

  既然是誤會,那自己剛剛是不是下手……不對,是“下腿”太狠了一點?自己都能夠感受到剛剛那一下頂著那一處有些堅硬的地方似乎一下子就變軟了。

  長樂公主臉蛋兒羞紅,咬了咬嘴唇,擔憂的看著弓著身子一點聲息都沒有的房俊,該不會……被廢掉了吧?

  公主殿下有些後悔了。

  說到底,長樂公主是個善良的姑娘,雖然剛剛房俊的行為絕對算得上唐突,但是因為一個誤會而廢掉一個男人會讓她良心不安。

  她深切的明白一個男人若是喪失了那方面的能力,對於男人的自信和人生會產生多麼巨大的打擊。

  長孫衝就是最好的一個例子……

  甚至還有一點,這可是高陽的夫婿啊!

  自己將妹妹的男人廢掉了,導致妹妹下半輩子要如同她自己以前在長孫衝身邊所度過的那般淒苦的日子,這豈不是害了自己的妹妹?

  長樂公主有點心虛……...
iqboy99 發表於 2019-1-19 19:51
第1001章  姐姐,你在掩飾什麼?

猶豫了半天,長樂公主才輕聲問道:“餵,你……你沒事吧?”

  房俊嘴角一抽……差點哭出來。

  沒事?

  一邊抽著涼氣,一邊啞著嗓子怒道:“沒事我也頂你一下,你嚐嚐這滋味,看看有事沒事?”

  不對,她是個姑娘啊,姑娘應該不怕被頂吧?不僅不怕,說不定還很喜歡,頂得越用力越好……

  長樂公主臉色都快滴出血來,羞惱道:“狗嘴吐不出象牙,齷蹉,登徒子!”

  什麼頂啊頂的,臭無賴!

  房俊深深吸了口氣,感覺那處傳來的疼痛沒有剛剛那般劇烈,這才緩緩抬頭。

  入目的便是一雙秀美的赤足。

  圓潤淡紅的足踝,纖秀的足弓構成一個優美的弧度,是跟腳趾白皙纖秀整整齊齊的由長到短排列,指甲晶瑩如玉,白皙中透著淡淡的粉嫩。

  纖秀盈盈,讓人有一種握住把玩一番的慾望。

  可是這念頭剛起,那處因為意念的驅動微微反應,接著就是一陣撕裂一般的劇痛。

  房俊差點哭出來,難道以後只要心中打著齷蹉主意,就要承受這樣的劇痛麼?

  這可真是無比蛋疼的懲罰啊……

  外面又傳來腳步聲。

  晉陽公主稚嫩清脆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長樂姐姐真是奇怪,幹嘛不跟我們一起泡溫泉卻要跑到這邊自己一個人泡呢?”

  “嘻嘻,姐姐從小就不會跟我們一起泡澡,她呀,有點輕微的潔癖呢。倒不是嫌棄我們姐妹,而是那溫泉池子裡頭你們的姐夫肯定泡過啊,所以長樂姐姐就會渾身不自在。那感覺就如同她是在跟你們姐夫泡在一起一樣,會害羞的呦……”

  嘰嘰喳喳,姐妹幾個有說有笑,聲音和腳步聲漸漸接近。

  長樂公主頓時慌了,這要是被撞見自己正跟房俊在這湯泉里,豈能不被誤會?尤其是剛剛幾個妹妹要跟她一起泡湯泉被她拒絕,非要尋一處僻靜的地方自己泡,這怎麼看都好像是自己處心積慮要跟房俊幽會一般……

  尤其是高陽公主的那些話兒更是讓她羞囧無地,什麼叫感覺跟房俊泡在一起?雖然她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執意不跟她們在奢華的大湯泉里,但是房俊現在就在自己面前,這也太羞人了。

  “你你你,你趕緊出去!”

  長樂公主急的跺腳,想要將房俊趕走。

  房俊吸了吸氣,一臉“悲痛”:“殿下贖罪,非是臣不想走,而是不能走……”

  長樂公主氣道:“為何不想走?被漱兒她們撞見就完蛋了!”

  這人真是可惡,難道不知那會引來誤會嗎?

  房俊苦著臉叫屈:“因為……那裡很疼啊!”

  這種狀況你讓我怎麼走?難道不知道一邁步子就會扯著蛋麼?

  長樂公主又羞又氣,

粉臉漲紅,頓足道:“你,你混蛋!”

  房俊嘆口氣,混蛋好歹也是蛋,可是哥們儿的蛋現在都不知碎沒碎……

  瞅了瞅四周,唯有旁邊的一間偏廳可以藏人,便艱難的挪著步子一步一步的挪過去,一邊走一邊吸著涼氣,太疼了……

  他也怕被撞見。

  倒不是怕高陽公主會吃醋,在這方面上,高陽公主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封建時代的典型女性,對於房俊納妾也好收了家裡的侍女也罷表現得很是寬容,甚至不止一次的鼓動房俊將秀煙和巧兒也一併收了。

  就算自己跟長樂公主當真發生一點什麼被高陽公主撞見,大抵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至於晉陽公主,房俊完全有信心讓這個小丫頭替自己保守秘密。感情這種事情總是相互的,他對晉陽公主那種近乎於溺愛的感情,小丫頭自然感受得到,回饋給房俊的便是極度的信任和依賴。

  房俊毫不懷疑,自己是自己要求的任何事,晉陽公主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但是衡山公主那個小嘴巴就不是那麼嚴實了。

  萬一將自己出現在長樂公主浴室當中的事情傳播到李二陛下耳朵裡去……房俊幾乎不敢去想那種後果會有多麼嚴重。

  正是因為李二陛下政治聯姻的意圖,導致了長樂公主與長孫衝婚後的不美滿,甚至是淒苦度日,現在長孫衝又踪影全無,長樂公主可謂是終生幸福都斷送在長孫家。

  這種愧疚使得李二陛下對本就萬分鍾愛的長樂公主有著變態的愛護,房俊毫不懷疑哪怕有人弄斷長樂公主一根頭髮,李二陛下都會派遣神機營嚷嚷著去抄家!

  現在李二陛下正滿天下的給長樂公主尋找如意郎君呢,若是這時候傳出自己跟長樂公主的“緋聞”,那還有哪個好人家願意要一個不耐寂寞、不守婦道的公主?

  相當於糟蹋了長樂公主的名譽,恐怕李二陛下殺人的心思都有!

  長樂公主也明白了房俊的意圖,稍稍鬆了口氣。雖然那偏廳也不是很隱秘,但總歸不能被人當眾撞見自己和房俊在一起。待會兒將幾位妹妹騙走也就是了……

  扭頭看著那個侍女,叮囑道:“你什麼都沒看見,什麼也不能說,明白嗎?”

  侍女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小雞吃米狂點頭。

  “奴婢明白,奴婢什麼都沒看到,打死都不說……”

  誰敢說啊?

  長樂公主殿下在湯泉池中雨高陽公主的駙馬幽會……

  我滴個娘咧!

  這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自己肯定要被殺人滅口哇!嗚嗚嗚,好害怕……

  看著侍女嚇得跟個小鵪鶉似的瑟瑟發抖,長樂公主輕輕安慰道:“放心吧,只要別亂說,那就沒事。”

  長樂公主本以為可以遮掩過去,可是等到高陽公主赤著腳踩著木屐走進來的時候,長樂公主才陡然想起一事,俏臉瞬間紅透。

  “咦,姐姐這麼快就泡完了?”

  高陽公主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宮裝,裡邊空空蕩蕩的,玲瓏浮突的嬌美體態盡顯,領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脖頸和胸脯,一抹溝壑延伸到領口之下,隱見山巒起伏。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勝在形狀完美,引人入勝。

  武媚娘和姐姐武順娘也跟在身後,兩人一個手扯著晉陽公主,另一個手扯著衡山公主。

  長樂公主心中狂跳,吱吱唔唔道:“嗯……啊?是啊是啊,很快的……”

  晉陽公主乾脆踢掉了木屐,光著腳丫蹦蹦跳跳的跑向長樂公主,扯著她的纖手,揚起小臉,忽然關心的問道:“長樂姐姐你的臉色為什麼這麼紅?是不是生病了?”

  長樂公主抬起另一隻雪白的纖手摀了捂臉,是啊,都快能煮熟雞蛋了……

  趕緊說道:“沒有沒有,就是剛剛跑了湯泉有些發熱。 ”

  晉陽公主又狐疑的問道:“可是姐姐的頭髮都一點沒濕呢……”

  長樂公主心裡發苦,小丫頭你那麼精做什麼啊?

  只好遮掩道:“這個……那個……是因為姐姐只是隨便的泡了泡,還沒有洗頭髮呢。”

  高陽公主瞇了瞇眼睛,小腦袋轉了轉,覺得有些不對勁。

  長樂公主一直都盯著高陽公主呢,兕子和小么雖然聰明,但到底只是個娃娃,有些事情她們還不懂。但是高陽公主不一樣,這丫頭不僅聰明,又是過來人,難免被她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誒?

  怎地好像自己跟房俊當真做過什麼一樣,有什麼好心虛的呢?

  長樂公主察覺到自己的狀態有些不對,似乎沒必要這麼心虛,完全可以更加自如的應對。但是剛剛想提起一點底氣,卻有忽然想到房俊去到的那個偏廳……

  底氣瞬間又沒了。

  自己脫下去的那些貼身衣物,千萬別被房俊發現才好。

  可那個傢伙怎麼看都是個猥瑣的,萬一對著自己的衣物……...
iqboy99 發表於 2019-1-19 19:52
第1002章   幸福來了,就得抓住!

一想到房俊對著自己的貼身衣物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長樂公主渾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恨不得立刻衝到偏廳將房俊趕走。

  “忽然覺得好餓啊,兕子小么,咱們去找些吃的好不好呢?”

  長樂公主強自壓抑著心底的異樣,勉強笑著哄著兩個小妹妹,想要趕緊都哄走離開這裡。至於偏廳裡的房俊會不會做什麼下流的事情,眼下是是在顧不得了。

  “好呀好呀,妹妹和小么也餓得很了呢!長樂姐姐我跟你說,等一會兒姐夫回來了讓他給我們做好吃的,姐夫做的東西可好吃了,比宮裡的御廚都好!”

  晉陽公主雀躍道,兩隻眼睛亮晶晶的。

  房俊的美味食物早就征服了她的胃……

  鬼才要吃他做的東西!

  長樂公主忿忿在心中罵了一句,俏臉上卻帶著笑,看上去格外的溫婉可人:“是嗎?那可是有口福了,咱們快走吧?”

  便扯著兩個妹妹,快走向門外走去。

  “唉,姐姐,你的衣服還沒換呢……”

  高陽公主提醒了一聲。

  這處湯泉被高高的圍牆擋著,不虞北風,又背山朝陽,並不寒冷。而且連接各處房舍湯泉的迴廊都被鑲嵌著玻璃,然如溫室,即便只穿著單衣也不會寒冷。

  但是就這樣穿著一件中衣,總歸不好。

  長樂公主可是一貫的禮教嚴謹,溫婉端莊從不會失禮於人前,這樣的裝束對於別人來說或許無礙,但是基本不會出現在長樂公主身上……

  “啊?哦,不用了,正覺得有些熱呢,這樣挺好,涼快。反正這邊也沒有男僕過來,待會兒再換好了。”

  長樂公主只好說道。

  她倒是想要換衣服,但是沒辦法換啊,所有的衣服都在偏廳呢……

  “哦……”高陽公主應了一聲,敢在長樂公主身後出門,可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對。

  一行人走出湯池,武氏姐妹走在最後。

  武媚娘悄悄對武順娘使了個眼色,武順娘嬌媚的童顏調皮的一笑,點點頭,放緩了腳步。

  武媚娘七竅玲瓏的心肝兒,姐姐武順娘可也不差。

  等到幾位殿下繞過了前面的迴廊,武順娘就勢停住腳步,轉身回了湯泉。

  室內已經無人,湯泉里清澈的泉水散發著溫熱,一股淡淡的霧靄繚繞。

  武順娘蹙著眉頭四下瞅了瞅,便輕手輕腳的走向那間偏廳……

  *

  房俊捂著蛋,扭著奇怪的魔鬼步伐,“摩擦摩擦”的進了偏廳,一頭便歪倒在炕上。

  喘了口氣,把手伸進褲襠裡摸了摸,發現兩個蛋都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許是正好自己挺起來的時候被重重的頂了一下狠的,很疼,但是並沒有產生實質性的不可治療的損傷。

  

  揉了揉,感覺舒服了一些……

  心裡卻詫異看似嬌嬌弱弱一本正經的長樂公主居然能使出這麼陰損的招數,實在是防不勝防。

  外面傳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音,房俊也害怕被發現,到時候李二陛下搞不好會親手宰了自己這個“玷污”他寶貝的嫡長女的“人渣”……

  鼻端傳來淡淡的香氣,似曾相識。

  房俊聳著鼻子仔細的嗅了嗅,如蘭似麝淡雅而又清新,就跟剛剛長樂公主身上的體香一樣,令人聞之精神一振,想入非非。一扭頭,便見到一件淺藍色的女仕宮裝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而就在自己腦袋旁邊不遠的地方,是一套隨意放置的中衣,甚至還有一件月白色的肚兜,那淡淡的香氣便是來源於此。

  “這該不會是……”

  房俊瞪圓了眼睛,猜測到一種可能,然後咽了咽唾沫。

  伸出手想要拿起來仔細鑑賞鑑賞,但是隨即便強迫自己收回手。

  意霪人家的內衣……

  這特麼也太齷蹉了吧?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幹,太LOW了!

  但是……反正這裡也沒人,咱只是偷偷摸摸的看看,也不會被別人知道,沒什麼關係吧?畢竟這可是皇家公主的內衣啊,後世的那些考古學者若是得到這麼一件,還不得眼睛冒著綠光然後拿著放大鏡逐分逐寸一幀一幀的仔細觀察?

  會有人說他們齷蹉麼?

  肯定不能夠啊,人家是考古學者,是在研究偉大的文物,是在研究大唐皇室的內衣風格,從中推測一千年前皇家公主的衣飾文化,這是高尚的、嚴謹的學術行為,可以提升社會主義國家的核心競爭力,培養人民的民族自豪感……

  對!

  咱應當以一顆科學而嚴謹的心態來對待這件內衣,好好的近距離的觀察,看看它的材質、工藝、風格,然後寫一篇文章將之詳細記錄,那麼後世的那些考古學者就不用一座墳一座墳的以考古的名義去辛勤的挖掘……

  房俊瞪圓了眼睛,心底天人交戰,在高尚和齷蹉之間反复鬥爭,那委委屈屈皺成一團的衣物上面有一朵銀絲修成的荷花,似乎也在嘲笑著他的猶豫不決。

  終於……

  “呀!”

  一聲驚呼在房俊耳畔響起。

  房俊差點嚇死,脫口道:“我沒動!”

  一扭頭,與正開門進來的武順娘四目相對。

  武順娘的目光先是與房俊交匯,然後滴溜溜的轉向房俊的手。房俊也回過神來,雖然不明白武順娘何以去而復返,但是當他的目光順著武順娘的目光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距離那間繡了荷花的精緻衣物只有零點零一公分……

  好吧,事實上不止零點零一公分,兩三寸總是有的。

  但問題是這隻手前進的方向總是毋庸置疑的。

  武順娘紅了臉,偷偷瞄了房俊一眼,垂下頭去。

  房俊尷尬的要死,扯了扯嘴角,不著痕蹟的將手挪回,乾咳一聲,解釋道:“這個……那個……那啥,不是你想的那樣。”

  武順娘不吱聲。

  房俊有些急,這事關自己的人品啊,哪怕是事實,也必須狡辯。

  “其實吧,我就是覺得挺漂亮,嗯,想看看,真沒啥……”

  “哦……”

  武順娘低著頭,應了一聲,手足無措。

  房俊尷尬,她比房俊更尷尬!

  先是長樂公主非要自己獨自一個人泡湯泉,然後這個傢伙出現在這裡,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是當真想不到,長樂公主那麼秀氣端莊的一個人兒,居然也被這個混蛋搞上了手……

  房俊快要崩潰了,苦笑道:“你真的誤會了……”

  詳細將剛剛發生的誤會說了,全無遺漏。

  “這樣啊?”

  武順娘相信了,她覺得房俊沒有必要跟自己撒謊。

  大男人三妻四妾偷雞摸狗的算個啥?自己不也被這個傢伙偷了麼……況且長樂公主已經和離,又不存在破壞人家家庭的罪惡感,實在不當大事。

  水波一樣蕩漾著的眼眸就偷偷的瞄向了房俊“傷患”之處,咬了咬嘴唇,羞澀問道:“那個……會不會有問題?若是覺得不妥,還是要找郎中看一看的,不能諱疾忌醫。”

  這可是妹妹武媚娘的“命根子”,可不能有絲毫大意,否則就會毀了妹妹一生的“幸”福。

  再者說,這東西用起來感覺著實不錯……

  自己是個寡婦,沒沒更深露重獨處春閨,實在是寂寞難耐。外面那些對自己有著覬覦之心的男子多不勝數,卻沒有幾個能讓高傲的她甘心情願的奉獻所有,任其予取予求。

  自己既然不願改嫁,又不能出去偷漢子,這深入骨髓的寂寞如何忍耐?她可是捏一下都能出水的花信少婦,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唯有眼前這個傢伙,若是能時不時的給自己解解饞……

  房俊看著武順娘嬌媚的臉龐,豐盈的體態,腦子裡又浮現出剛才面對長樂公主之時的那驚鴻一瞥,艱難的咽了嚥口水,低聲道:“不會有大事,那啥,如果能有人揉揉,估計好的會快一些……”

  武順娘臉兒紅透,嬌羞的瞪了房俊一眼,咬著紅唇走到房俊身前。羞澀,卻絕不忸怩,她是過來人,嚐過春宵歡快的美妙,也品過春閨寂寞的淒涼,深明“及時行樂”的精髓。

  一雙玉手解開房俊的腰帶,幸福就出現在眼前,要緊緊抓住才行……...
iqboy99 發表於 2019-1-19 19:53
第1003章    侯爺身受重創!

 “嘶——”

  房俊吸了一口涼氣,還是隱隱作痛。

  武順娘也嚇得花容失色,該不會就這麼廢了吧?心裡對長樂公主滿是怨念,您這下手……下腳也太狠了,和著反正您用不著,廢不廢掉跟您沒關係是吧?

  真是狠毒的婆娘,偏偏看上去又是那麼秀挺如荷清麗端莊的動人樣兒,真是人不可貌相,心太黑了……

  武順娘很是著急,擔憂的問道:“這個……要不叫郎中吧?”

  千萬不能廢掉啊,而且若是廢在自己“手裡”,那更了不得。

  房俊搖搖頭,這會兒雖然有些疼,已經比剛剛好了太多,想來在過一會兒應當沒什麼大礙。

  “緩一緩就好了,你的手……輕一些。”

  “哦。”

  武順娘扁扁嘴,人家已經很小心了好吧?

  眼珠子轉了轉,垂下頭去……

  既然嫌人家手不夠軟,那就不用手好了……

  *

  武順娘累得香汗淋漓,折騰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玉成好事,就有些沮喪。好不容易來一回,以為尋個機會滿足一下,結果遇到這等倒霉事情……

  房俊也苦惱啊,那處稍微用力就鑽心的疼,嚇得他也是滿頭大汗,沒辦法只好讓武順娘打發人去將府裡的郎中叫來。這是命根子,就算再丟臉也不敢諱疾忌醫,一旦因為醫治延時導致嚴重後果,自己還不得哭死?

  莊子裡的老郎中據說是前隋一個家人犯罪被牽連的,或許水平不見得多高,但是經驗絕對豐富。只是看了一眼,就神情凝重道:“二郎此處怕是堪憂,已經有淤血症出現,要內外兼治才可。”

  房俊問道:“何謂內外兼治?”

  “一面飲用湯藥活血通絡,一面用金針刺破表皮,排出淤血。”

  房俊差點嚇尿……

  湯藥活血也就罷了,還得金針放血?

  那樣的話就算沒有廢掉也得包成木乃伊一個樣吧?

  趕緊將郎中攆走,打發人去宮裡請一位御醫過來診治,然後自己由武順娘扶著,沿著後門偷偷摸摸的回到自己的書房。否則一會兒被人發現長樂公主剛走自己就在這裡意外“受傷”,十張嘴都講不清。

  等到御醫過來,莊子裡的主子立刻收到消息。

  大家都不知怎麼回事,高陽公主正領著兩個妹妹一個姐姐坐在花廳閒聊,收到通禀方才知道御醫是來給房俊治病……

  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高陽公主俏臉都嚇白了,問著去請御醫的那個家僕:“二郎到底如何了?”

  那家僕哪裡知道?

  “回殿下的話,奴婢也不知道啊,只是二郎打發人來命奴婢前去請一位擅長治療男科的御醫前來診治,並不知詳情。只是說二郎好像私處受了傷……”

  “什麼?”

  高陽公主眉毛都豎起來了,

震驚道:“有這種事?臭小子難不成出去偷腥,被人捉到挨了打?”

  也不顧那家僕回話,匆匆忙忙起身快步奔向後院。

  武媚娘環視一眼,沒見到姐姐武順娘,心裡狐疑,難不成是房俊那個傢伙見到姐姐就兇性大發,結果出了意外而導致受傷?

  心下難免忐忑。

  一則是擔心房俊的傷勢,二則是怕姐姐受埋怨。

  若是當真由武順娘引起而導致房俊受傷,那麼武順娘以後必然會成為房家最不受歡迎的人。武媚娘可憐姐姐,願意將夫君“借給”姐姐“用一用”,可不代表別人也願意,尤其是高陽公主!

  不僅姐姐以後怕是難以踏入房家大門,就連她也得受埋怨……

  趕緊跟著高陽公主的腳步去了後院。

  唯有長樂公主安然在座……

  或者說,只是看上去安然而已。

  那張漲紅的粉臉已經顯示出她心內的焦灼煎熬和羞憤無地!

  聽聽高陽那個死丫頭的話,什麼叫出去偷腥被人捉到挨了打?

  他偷誰呀?

  真真是混賬,死有餘辜,拿東西徹底爛掉才好!

  長樂公主忿忿的想著……

  不過想到若是當真爛掉了,又有些於情不忍。畢竟那是她自己動的手,如果還得房俊不能人道,心裡那就一輩子歉疚了,再無安寧。

  有心跟著去看看,卻又猶豫不決。

  哪裡有妹夫那處受了傷,大姨子顛儿顛儿的跑去探病的道理?

  晉陽公主對房俊最是上心,其餘所有的駙馬都沒有資格讓晉陽殿下稱呼一聲“姐夫”就看得出來,對李二陛下的那些個女婿她從來都是稱呼官職或者名字……

  “姐夫怎麼會受傷了?我得去看看。”

  小丫頭著急,找起來就要朝後院跑。

  衡山公主愛湊熱鬧,也站起來叫道:“兕子姐姐等等我,我也要去!”

  長樂公主趕緊拉住兩個妹妹,嗔道:“你們搗什麼亂?”

  晉陽公主急道: “姐夫受傷了啊,我要去看看。”

  長樂公主喝叱道:“不許去。”

  晉陽公主急的掉眼淚:“為什麼?為什麼姐姐不許我去看姐夫?是姐夫對姐姐不好嗎?姐夫還給姐姐寫過《愛蓮說》呢,他對你多好呀,現在受傷了你不僅不去探望他,還不准我和小么去,嗚嗚,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

  長樂公主以手撫額,大為頭痛。

  她是個靦腆的性子,怎麼好意思解釋出口?

  還有,晉陽公主一口一個姐姐,一口一個姐夫,聽得長樂公主心裡怪怪的,姐姐姐夫一家人,好像自己跟房俊就是夫妻似的……

  心底愈發羞惱,卻又不能發作,只得拉著兩個妹妹的手去往後院。

  她得看顧著兩個妹妹,萬一房俊治傷的時候兩個小丫頭冒冒失失的跑進去見到了不雅之處,那還了得?這可是兩個雲英未嫁的小公主……

  御醫到底見多識廣,見到房俊的傷處並未如莊子裡的郎中那般驚慌,先是查看一番,接著讚了一句:“侯爺天賦異禀,羨煞人也。”

  高陽公主在一側站著,羞紅了臉。

  心裡罵著這個老不修……

  這老御醫年幼的時候就跟著父親在當時的唐國公李淵府上擔任醫官,等到李淵當了皇帝,自然順理成章的成為御醫。他幾乎是看著李二陛下三兄弟長大的,資歷絕對深厚,故此言語之間便少了一些規矩,多了幾分親暱。

  武媚娘則心情忐忑的左右觀望,沒有發現姐姐的身影。

  難不成……

  郎君的傷勢真是姐姐搞出來的?

  難道郎君用強不成,反被姐姐傷了要害?不應該啊,平素看著姐姐跟郎君眉來眼去的,應當對郎君並不排斥才對,怎地反應會如此激烈?

  房俊哭笑不得:“您是我爺爺成不?您就說這病治得治不得,有得救沒得救?”

  老御醫呵呵一笑,捋著白鬍子,一臉戲虐道:“老朽祖傳的活血化瘀的藥酒,對於這種淤血損傷最是有奇效,老朽保證,不出七日,定然讓侯爺重整旗鼓,威風不減分毫!”

  房俊大喜:“那老神醫你家里傳沒傳下那種神槍丸、雄風散之類的神藥,吃了之後能夠實力更勝往昔?”

  高陽公主羞惱的啐了一口,道:“閉嘴吧你!”

  老禦醫哈哈大笑,衝高陽公主笑著說道:“不是當著殿下說好聽的,陛下所有的女婿當中,唯獨您這位駙馬老朽看著順眼,是位真性情的!殿下,您有福了! ”

  高陽公主紅著臉,不知如何回答。

  這老不修這一句“有福了”是指的什麼呢?

  是說房俊會待自己好,還是說指的是……那個方面?

  心裡又暗暗啐了一口。

  房俊追問道:“到底有沒有?”

  老御醫笑道:“沒有。若是有,老朽還當什麼御醫?老早就辭了醫官回鄉配藥大發其財了!”

  房俊想想也是:“那您就趕緊開方子吧,回復到往日的功力也行了。對了,您這活血化瘀的藥酒是現成的,還是需要配製?”

  老御醫哈哈大笑:“哪裡用什麼藥酒?老朽是治療隱疾的,又不是跌打醫生。侯爺您只需每日閒時用熱水敷一敷,旬日之內禁忌房事就可以了。”

  房俊無語,這老東西耍我玩吶?...
iqboy99 發表於 2019-1-19 19:55
第1004章   表忠心

送走了御醫,反身回來的高陽公主瞪著杏核眼逼問房俊:“老實交代,這傷是怎麼來的?”

  房俊撒謊道:“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倒霉透頂啊。”

  “呵呵……”

  高陽公主瞇著眼,唇角扯出一抹冷笑:“騙鬼吶?依我看,指不定是跑到哪裡禍害良家,結果人家看不上你這個黑面神,你想用強卻被人家反擊所傷!”

  房俊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瞄了長樂公主一眼。

  長樂公主正被高陽公主的話語嚇得心裡狂跳,見到房俊瞄著自己,頓時又羞又怒!你看我幹什麼?這屋子裡就沒有笨蛋,都鬼精著呢,萬一被人發現異常,我還要不要活了?

  秀眸瞪了房俊一眼,趕緊拉著兩個小公主起身離開。

  武媚娘心裡也有些發虛。

  難不成是姐姐對夫君根本沒有那個意思,結果夫君卻猴急的想要玉成好事,所以被姐姐給擊傷了?姐姐也真是,不願意就不願意唄,怎麼能去擊傷那裡呢……

  高陽公主雖然懷疑房俊的說法,但是苦無證據,也就不再追問。隨即囑咐屋裡的侍女和家人,萬萬不可將此事泄露出去,否則郎君將會成為長安城的笑柄。

  這種事怎麼可能出去說?

  所有人都趕緊答應下來。

  房俊覺得有些囧,畢竟這實在是太丟人了,心裡恨得牙根癢癢,長樂公主這個娘兒們看上去端莊賢淑安靜秀美,實則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你好看!

  高陽公主命侍女打來熱水,沾濕了帕子親自給房俊“敷傷”。溫熱的帕子敷著傷處,很是舒適。

  可剛剛敷了一會兒,便有家僕來報有個叫做程務挺的武官求見。

  高陽公主無奈,只得撤去帕子服侍房俊穿好褲子。

  房俊道:“這種事讓下人來做就好,何敢勞煩殿下大駕?”

  高陽公主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撇撇嘴道:“本宮是怕那些狐狸精趁機求歡,你這傢伙就是個禽獸,哪裡懂得拒絕?萬一舊患未癒又添新傷,本宮跟誰哭去?”

  房俊哭笑不得:“喂喂餵,本郎君那也是守身如玉、誠實可靠的一等好男兒好吧?”

  高陽公主嬌哼一聲,一臉不屑。

  實則心裡還是認可的,這傢伙雖然混賬了一點,動不動就乾出一些棒槌的事情,但是唯獨在這方面當真算是克制。否則以他的家世權位,怎麼可能在成親之前只有武媚娘一個侍妾?況且這個侍妾還是自己攛掇父皇御賜於他的。哪怕是成親之後也沒有胡來,在江南那麼長時間也沒有沾花惹草,唯有房裡兩個侍女服侍。

  生在皇家,所見所聞哪一個男人不是視女色為玩物,荒霪無節制?高陽公主不在乎房俊到底收入房中多少個女人,反正她的地位是絕對不用擔憂的。男人嘛,那個不是屬貓的,聞到腥味便把持不住?

  可是哪一個女人願意看著自己的男人三宮六院?

  不過是風俗如此,

無可奈何罷了。

  而房俊這般表現,高陽公主自然萬分滿意……

  *

  程務挺進了偏廳,見到房俊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著他,二話不說便是以屬下之禮參見。

  “末將程務挺,拜見京兆尹。”

  “呵呵,免禮免禮,自家兄弟,何須如此?快坐。”

  程務挺是個直腸子,聞言也不扭捏,坐在房俊下首的椅子上,眉花眼笑道:“侯爺當真夠義氣!當初末將就想跟著侯爺下江南,可惜未能成行,實在是一大憾事。否則咱也能在江南在南洋縱橫馳騁所向披靡,那才是大好男兒建功立業的所在,即便馬革裹屍,又有何憾?總勝過待在潼關當一任守備,日復一日的跟那些商賈權貴打交道!現在終於能得償所願,末將多謝侯爺提攜,自今以後,唯侯爺之命是從,若違此言,天地不容!”

  他今日前來,就是表忠心來了。

  上次房俊邀他一同下江南,卻被家中父親來信阻止。誠然當時情勢並不明朗,房俊的前途亦所堪憂,可正是此等情形才能快速成為房俊這條線上的班底。看看蘇定方、裴行儉、劉仁願等人,簡直就是一飛沖天!

  現在倒是情勢明朗了,房俊攜帶著在南方立下的功績一舉成為京兆尹,根基穩固,前程可期。可是這個時候投入人家麾下就有著“牆頭草”之嫌,人家怎麼能重用你呢?

  只能闡明心跡,毫無餘地的支持!

  房俊現在就是帝黨的旗幟,是陛下的代言人,代表著陛下的利益!

  站在房俊麾下,就是替皇帝效勞!

  正如這一次父親來信所說的那樣,“不參與爭儲,只忠心陛下”!

  房俊笑道:“若是不信任程兄,本侯又豈會拜託家父在政事堂上給你爭取來司錄參軍這個職位?實不相瞞,諾大的京兆府早已是各方勢力分割利益的糕點,所有官吏都從各地州縣以及六部衙門抽調,代表著各方的利益。唯有你我二人並肩作戰,才能整合京兆府,誰敢不聽話就打到他聽話為止!我們怕得誰來?我們的背後站著陛下!”

  這話霸氣!

  程務挺聽得心神舒暢,這特麼才是當官啊!

  當即道:“末將還是那句話,侯爺指哪兒,末將就打哪兒!絕對不會含糊半點,若是辦事不力,不用您說話,末將自己拿刀抹脖子!”

  開玩笑,身前杵著這位長安第一紈絝,身後站著天下至尊的李二陛下,以後自己在長安城裡橫著走的日子就要來到了!

  放眼長安,還有誰是他程名振不敢惹的?

  這特麼才是生活啊……

  房俊對於程務挺的表態甚為滿意。

  只要刀把子攥在自己手裡,那些個世家門閥和各派勢力塞進京兆府的小魚小蝦還有何懼?乖乖的聽話便罷,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一份,這是官場的規則,不能吃獨食。但若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照樣有的是手段整治你們!

  表了忠心,二人的關係自然愈發親近。

  程務挺問道:“不知侯爺對以後京兆府的郡兵捕快有何章程?”

  一地州府的武裝力量,大抵也就是隸屬於太守疑惑府尹、刺史的一隊兵馬和衙門裡負責偵緝刑訊的捕快。這一隊兵馬不屬於府兵性質,緊緊是各地州府組織的當地民眾加以簡單的操練之後分發武器,平素基本形同虛設,只有在發生重大事故的時候才會調集起來,行使維護治安、剿滅叛匪等等任務。

  在其餘的州縣,刺史之上往往會有一路總管,由總管掌控軍隊,刺史負責內政,在製度上算是軍政分離,實際上往往職權不清,強勢的總管會把持政務,刺史變成傀儡。

  在京兆府沒有這種擔憂。

  京兆府隸屬於雍州管轄,並不直接向政事堂接受領導,頂頭上司是雍州牧,也就是李二陛下自己。這種情況下,自然是房俊說了算。

  房俊對此早有謀劃。

  “首先,所有的捕快郡兵都是我們的根底,必須掌控在我們自己人的手裡。”

  程務挺點頭,這是題中應有之義。

  本來京兆府就被各路勢力滲透,若是連自己掌管的力量都做不到如臂使指,那乾脆回家玩女人,還有什麼搞頭?

  “其次,改組捕快,增設巡捕房,由你負責,直接隸屬於京兆尹,也就是本侯。”

  程務挺奇道:“這巡捕房是個什麼東西?”

  “治安維護、偵緝刑訊、戶籍管理,盡在其職責之下。”

  說白了,這就是“公|安局”的職能。

  (之所以叫巡捕房而不是公|安局,實在是房俊害怕河蟹這只神獸)

  只要掌握了這樣一支暴力機關,那就任憑那些各方勢力安插進來的小魚小蝦再怎麼蹦躂,也跳不出房俊的手掌心!有巡捕房在手,整治手底下這些官吏的法子房俊能分分鐘寫出一本書……...
iqboy99 發表於 2019-1-19 19:56
第1005章  郭孝恪的機會

草木枯敗,木葉蕭蕭。

  狂風在遼闊的沙漠之上掠過,攜帶著細膩的風沙肆虐於天地之間,路途上的商隊在漫天風沙之中宛如蒙上面紗的老婦人,步履蹣跚,艱難前行。

  這一場風沙過後,整個西域便會陷入嚴冬。

  安西都護府內,郭孝恪的心情與這日漸寒冷的氣候相似,一點一點陷入不可挽回的寒冬……

  來自長安的公文一封接著一封,無不是語氣嚴厲貶斥申飭。

  釀酒作坊早已經建了起來,可是沒有了房俊的秘方,產出的葡萄釀口味與房家作坊的酒液差別甚大,各路商賈皆不滿意,銷量一降再降。

  而羊毛作坊的“取締”後果顯然更加嚴重。

  隨著寒冬的到來,西域的各個部落都在籌備過冬的物資。那些毀掉耕地豢養山羊的部落各個苦不堪言。房家的羊毛作坊已然不復存在,信任的安西都護卻不打算收購羊毛,各個部落只得將山羊繼續養著,充作過冬的糧食。可是一個部落少則幾百人多則幾千人,這一冬天得多少糧食才能挨得過去?這麼一點羊肉顯然是不行的。

  形勢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想要整個部落捱過這個冬天,那就必須去搶去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誰強大誰才能活得下來。

  整個西域的局勢都在動蕩之中,若非忌憚於唐軍強橫的戰鬥力,怕是各個部落早就開始火併,相互廝殺掠奪物資……

  面對一觸即發的局勢,郭孝恪的心裡一片冰涼,嘴上卻是起了一圈兒燎泡。他自己明白,正是西域如今這種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危險局勢才使得朝廷沒有第一時間將他免職,以免加劇這種動盪。

  可是朝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現在必須戴罪立功才能挽回在陛下、在幾位宰輔眼中的形象,哪怕安西都護的職位必須被撤職,以後也能圖謀一個不錯的位置。否則哪怕陛下念著自己往昔的功績不忍處置自己,也必然是投閒置散靠邊站,再無一點政治地位。

  “報!”

  軍衛在堂外大呼。

  “進來!”

  “禀報大帥,大事不好!剛剛收到細作傳來的消息,西突厥欲谷設可汗於十日之前斬殺沙缽羅葉護,隨即襲滅吐火羅,三日之前進犯伊州!”

  軍衛一頭大汗,語速極快。

  郭孝恪一愣,隨即連忙追問:“消息屬實?”

  “卑下經過徹查,共有三路細作同時傳出相同的消息,應當無誤。”

  這可是大事,伊州的兵力只有不足千人,一旦被突厥鐵騎襲擊,破城只在反掌之間。丟了伊州,自家這位大帥本就嚴峻的困境難免雪上加霜,如何向朝廷交待?

  孰料自家大帥非但全無緊張倉惶之色,反而一臉振奮,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大呼一聲:“來得好!”

  軍衛一臉懵逼……

  大帥喝多了,還是沒睡醒?

  突厥敢於如此大舉進犯,

定然經過周密的佈置,可謂是來者不善,怎地卻要呼一聲好?

  郭孝恪心情暢快,當即命令道:“速速統治麾下各路將官,立刻趕來此處商議出兵之事,若有延誤,軍法從事!”

  “諾!”

  軍衛一頭霧水的退了出去,四處通知軍中將官。

  郭孝恪哈哈大笑三聲,自語道:“娘咧,當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欲谷設,改日老子將你擒於階下,定然要好生請你暢飲幾杯!”

  這可是個破局的好機會!

  只要能夠將突厥來犯的主力盡數擊潰,他就足以將功折罪,彌補之前在葡萄釀和羊毛作坊上犯下的錯誤。擊潰了突厥騎兵,放眼西域還有誰敢不老老實實的?

  若是能活捉欲谷設可汗,那可就不僅僅是將功贖罪的事情了,是可以同李靖相提並論的不世之功勳!

  屆時,還有誰敢議論他郭孝恪之前的錯誤?

  不到片刻,麾下將官悉數來到大堂。

  郭孝恪亦是名將,行軍打仗自然熟稔於胸,當即安排糧草輜重的運輸、先鋒的派遣、斥候的佈置,然後親率兩千輕騎立刻出發,前往伊州!

  同時著急臣服於大唐的鐵勒等部,命其即刻派出騎兵前往伊州增援!

  郭孝恪心中一片火熱!

  只要打贏了這一仗,他的地位就穩如泰山,撈一個國公的爵位穩穩噹噹!

  老子要時來運轉了!

  *

  入夜,武媚娘將姐姐武順娘叫入房中,追問白天房俊受傷的事情。聽到武順娘說到房俊的傷處乃是長樂公主所為,武媚娘瞪著眼眸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們兩個怎會有私情?”

  武媚娘覺得自己有些接受不能。

  她深知房俊的魅力,年紀輕輕身居高位,本身又是才華橫溢詩詞天授,對於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但是長樂公主豈能與一般的婦人相提並論?

  這位殿下正如房俊的那一篇《愛蓮說》之中所說的那樣,“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如此清高端莊的一個秀美女子,怎能如尋常婦人那般隨隨便便的與男子有私情?更遑論這個男子還是妹妹的駙馬!

  武順娘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或許是二郎對人家殿下落花有意,可長樂公主卻是流水無情,故此才會出現二郎被長樂公主弄傷的事情吧?”

  她認為這才是事情的真相,至於房俊跟她說的誤會啊什麼的,她是全然不信的。男人哪個不偷腥呢?就算武順娘自持甚高,面對長樂公主那般清秀如荷的人兒也難免心生愛慕,何況是房俊這樣血氣方剛又近水樓台的年青俊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在武順娘看來實在是正常不過。

  若是自己沒有出眾的容貌,房俊會將自己也給偷了?

  武媚娘有些頭痛,拉著姐姐的手,愁苦道:“那姐姐你跟二郎到底怎麼回事?說實話,妹妹是願意你跟二郎好的,畢竟姐姐一個人守寡這麼多年,日子過得實在太過淒苦寂寞。只是姐姐你應當知道,以二郎的身份地位,以你賀蘭家媳婦的身份,不可能將我們姐妹一起收入府中的……”

  房俊是駙馬,收幾個侍妾本來不算大事,但是姐姐的身份可是賀蘭家的媳婦。賀蘭家就算不復祖先的榮耀,卻依然是關中一等一的豪門,怎麼能容忍自家媳婦去給別人做一個小妾?

  武順娘撫了撫鬢角的散發,精緻的容顏綻出一抹無奈的笑意,一股風情韻致自然流瀉。

  “姐姐怎敢奢求更多呢?姐姐愛慕二郎的才華氣度,二郎愛慕姐姐的身子,能夠偶爾相會以慰相思之苦,姐姐便心滿意足了。只是這般不知廉恥,卻是讓妹妹傷心了… …”

  身份,到底是武順娘心中的一個心結。

  若非房俊是妹妹的夫婿,那早已食髓知味迷戀房俊的武順娘定然不顧一切飛蛾撲火一般投入房俊懷抱。什麼倫理綱常,什麼禮義廉恥,她全都不在乎!

  但是她不能不在乎妹妹的感受……

  武媚娘咬了咬嘴唇,美眸泛紅,輕輕伸手臂攬住姐姐依舊窈窕纖細的腰肢,輕嘆道:“咱們姐妹雖說有母親在世,可是這些年卻是相依為命,有誰管過我們?只要姐姐能夠活得快樂一些,妹妹還有什麼捨不得?”

  武順娘勾起心酸的往事,亦是珠淚漣漣,姐妹兩個相擁而泣。

  她們在武家這些年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本是武家的小姐,卻連有點身份的下人都不如,吃不飽、穿不暖、時常被喝叱、做著僕役們才會做的活計……

  正因如此,武媚娘當初才會自願入宮。

  現在自己找到了歸宿,二郎待自己真心實意呵護備至,這份幸福自己一定要緊緊的抓住。

  如果姐姐能夠跟二郎情投意合,即便是這樣偷偷摸摸,也總好過孤枕難眠、淒苦度日……...
iqboy99 發表於 2019-1-19 19:57
第1006章  2個我都想…

 翌日,農莊中忙碌一團,莊子裡的各式車駕與宮中前來的車駕都停在院落中,侍女僕役進進出出搬運這幾位公主的衣物、首飾,以及裝載著房俊夫妻送給幾位公主的各式禮物。

  在房家住了些時日,幾位公主將要返回宮中。

  正堂裡,晉陽公主頗不開心,微微撅著嘴兒,安安靜靜的坐著,毋須說話,不悅的心情已然佈滿整張小臉兒。

  相比於晉陽公主的內斂安靜,衡山公主就完全是風風火火的性子。此刻正抱著長樂公主的手臂,扭著小身子哀求……

  “長樂姐姐,小么不要回去,咱們不要回去好不好?宮裡很沒意思誒,這裡有高陽姐姐陪我們玩兒,還有姐夫親自下廚做好吃的,又沒有那麼多的嬤嬤管著,多自在呀!求求你了,不要走好不好?”

  與到處都是規矩的宮里相比,房家簡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呵!

  房玄齡夫婦原本就和藹可親,而且不會動不動的就拿規矩說事兒,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自從搬到農莊里來,房玄齡夫婦只過來待了兩天便回長安去了,更加自由自在!

  高陽公主是自己的親姐姐,房俊是所有姐夫里唯一一個肯下廚給他們做東西吃、會帶著他們在莊子裡閒逛,甚至帶著家將部曲去山里打獵!

  衡山公主不想走了,就像一輩子賴在房俊家裡才好……

  長樂公主被纏的頭疼,無奈道:“小么乖一點好不好?我們在這裡住了好多日子了,父皇自己在宮裡難道不會寂寞嗎?我們做女兒的不能只貪圖自己自在好玩,也要擔心父皇啊,對不對?”

  “才不對!”

  衡山公主撅著嘴巴叉著腰,氣鼓鼓的反駁長樂公主:“父皇怎麼寂寞呢?宮裡有那麼多嬪妃,父皇一間一間宮殿的換著住都要換好久!”

  一句話,滿堂諸人全都無語。

  想要叱責幾句,卻又發覺小丫頭說的沒錯……

  長樂公主俏臉微沉,她發現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兩個小妹妹自從來了房家,好像也不是那麼聽自己的話了。小么鬧騰得這麼歡,那邊那個一直鼓著小臉兒看似安安靜靜的四字更不是個善茬,主意正著呢!

  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長樂公主將這歸咎於房俊。正是房俊每天沒規矩的帶著兩個妹妹瘋玩,這才導致兩個妹妹完全沒有了姑娘家的矜持,連諸多皇家的禮儀都不顧了。

  長樂公主擺出姐姐的威嚴,清聲道:“小么,不准胡鬧。若是這般不聽話,回到宮裡姐姐便跟父皇說,以後再也不准你出宮了。”

  威脅果然好使,提起李二陛下,頓時將衡山公主嚇得心虛起來,抿著嘴兒坐到晉陽公主身邊,悄悄拉了拉晉陽公主的衣袖,悄聲道:“兕子姐姐,你的主意不管用呢……”

  到底年紀小,心思單純了些,說話的生意稍稍有些大,卻沒想到將兕子出賣了……

  長樂公主頓時俏臉一板,好嘛!

  就說兕子這個小丫頭最是鬼主意多,

原來是她攛掇衡山公主跟自己鬧,自己則扮乖在一旁看戲!

  晉陽公主暗道不好,趕緊求助的看向房俊,大眼睛一閃一閃的,要多萌有多萌,就像是離開媽媽的小羊羔,就差“咩咩”的叫喚兩聲。

  房俊一顆心瞬間就融化了……

  “咳咳!”

  輕咳兩聲,房俊看著長樂公主秀美的側臉,說道:“殿下,宮內現在正籌備新年祭天大典,諸般事宜繁雜,幾位殿下回去怕是也不得安生。不若就在此住下,待到年前再回宮如何?”

  一旁的高陽公主深知自己的丈夫有多麼寵溺兕子,況且她也願意姐姐妹妹在一起歡笑無忌的日子,亦勸道:“夫君說的有理,姐姐何必急於一時?便再多住些日子吧,妹妹一個人在這裡很悶的,咱們多說說話兒。”

  長樂公主抿抿嘴,心說以前我也願意和你多說說話,可是現在你一句話都不離房俊如何如何,誰愛聽啊?不知道這個黑面神有有什麼好……

  便強硬道:“還是不住了,外面都準備的差不多,我們這就回宮。妹妹在家裡待著悶,那就到宮裡來住,你雖然出嫁了,但是宮裡還是你的家啊!”

  高陽公主無奈,只得對房俊使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姐妹一場,她又怎能不知長樂公主外圓內方、看似清冷實則剛強的性格?只要她自己打定了注意,就算是父皇恐怕都不能讓她回心轉意。

  晉陽公主也明白今日算是留不下了,心裡不願與房俊分離,便氣咻咻的看著長樂公主說道:“姐姐口口聲聲說是惦記父皇,依每每看,其實是姐姐看不上姐夫才對!這兩天姐姐從不給姐夫好臉色,可是姐夫照樣對你陪著笑臉,長樂姐姐,你這樣不對!”

  長樂公主以手撫額,不知說什麼好。

  她有給房俊臉色看嗎?

  當然有!

  那天湯泉里的事情雖然是一場誤會,但自己的身子到底是被房俊給看到了,甚至還被她打了小臀,心裡怎麼可能沒有怨氣?況且這種情況下,叫她如何對房俊那處平常心?

  只要與房俊目光觸及,她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的尷尬一幕,如何不羞澀難當?

  房俊也尷尬。

  一想到那天的火熱情景,他就覺得蛋疼。

  是真的疼……

  偷偷打量一下長樂公主那羊脂白玉一般的秀美側臉,見到這位殿下晶瑩如玉的耳廓都似乎染了紅霞,便尷尬頓消,反而心中大樂。

  房俊提議道:“要不……殿下您先回去,讓二位小公主再多住幾天?”

  “不行。”

  長樂公主眼尾都不看房俊,斷然拒絕。

  那樣豈不是顯得自己好似被孤立一般?那種感覺並不好,長樂公主難得的耍了小孩子脾氣。

  最終,在長樂公主的堅持下到底還是帶著兩位小公主回宮了,晉陽公主臨上車的時候緊緊抿著嘴兒望著房俊淚光盈盈的模樣,讓房俊心都快揪起來了……

  他對晉陽公主由憐而生愛,起先是可憐這個失去母親而且將要在最燦爛無邪的年歲裡悄然隕落的小女孩兒,等到接觸日深,則喜歡上了這個冰雪聰明、善解人意又善良大方的小姑娘。

  這是一種介乎於妹妹或者女兒之間的情感,讓房俊有著哪怕失去所有亦要哄她開心、讓他快樂的衝動,最見不得的就是她受到哪怕一丁點兒的委屈。

  幾位公主走後,莊子里頓時清淨下來。

  看著房俊懨懨的坐在椅子上喝茶,高陽公主嬌哼一聲:“你是不希望兕子走吶,還是不希望長樂姐姐走啊?”

  房俊沒好氣的翻個白眼,懶得跟她鬥嘴。

  總不能跟她說——兩個我都不想讓她們走吧?

  那就天下大亂了……

  *

  未幾,便有武媚娘打發僕役前來通報,說是自林邑國購買的稻米已然運到城南碼頭。

  房俊趕緊換了一身衣服,帶著莊子裡的家將部曲騎著馬風馳電掣一般沿著山路下山,跨國灞橋之後折而向南,沿著河道一路飛奔向碼頭。

  未到碼頭,便見到河道兩側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在觀望議論,而河道之中舟楫如雲船帆蔽日,無數的貨船密密麻麻等待投食的魚群一般猬集在碼頭。

  看著船身吃水的深淺,房俊心中大定。

  附近的前來看熱鬧的百姓見到房俊,頓時發出一片歡呼。

  “房二郎,好樣的!”

  “二郎,回家咱就給您立生祠!”

  “二郎威武,從此之後,關中再無缺糧之憂矣!”

  老百姓也不傻,如此大量的糧食湧入關中,便代表著糧價將會暴跌,老百姓能都得到更多的實惠!

  同樣的,老百姓歡呼雀躍,那些糧商就該關起門來痛哭流涕了……...
iqboy99 發表於 2019-1-19 20:01
第1007章   跳樓大甩賣!

關中所有的糧商在聽聞上百萬石稻米進入長安之後,頓時慌了神。幾大糧商立即聚在一處商議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降價狂潮,只是未等說話,便盡皆唉聲嘆氣,一片愁雲慘霧。

  物以稀為貴,每逢災年糧價都會暴漲,苦了百姓買不起糧食裹腹,餓殍遍地,各大糧商卻富得流油。但凡能夠在糧食這種事關國計民生的行業裡做大做強甚至壟斷一方,背後必然有著強悍的勢力保駕護航。而把持關中糧食買賣的三大糧商,背後站著的便是竇家、韋家、元家。

  竇家自不必所說,乃是一等一的外戚,雖然李二陛下屢屢對外戚進行打壓,不過是防著外戚掌握權力干涉朝政,並不擔心他們賺錢。

  韋家是關中望族,雖然此時遠未達到“城南韋杜,去天尺五”那種巔峰之時冠絕朝堂的實力,卻依然是關中地區最具有代表性的家族。

  至於“八柱國”之一的元家,更是關隴集團的中堅力量。其本身出於北魏皇族,家主元仁惠心情低調很少露面,但是其與高祖李淵有舊,在李唐皇室爭霸天下的過程中頗有貢獻,李二陛下對其亦是一直尊敬有加,地位甚高。

  作為族中最重要支柱的糧食生意遭遇危機,幾家家主共處一室,商議對策。地點在韋家的正堂,竇家來了竇紹宣,而元家家主元仁惠是一貫不理會這種商賈之事的,來的是他的兒子元懷景。

  元懷景未及弱冠,雖然年紀輕了一些,但作為元仁惠的獨子自然有資格參與這等會議。況且自打房俊異軍突起之後,還有誰敢拿別人的年紀說事兒?

  窮家少年不可欺,說不准哪天就飛黃騰達平步青雲;世家子弟更不可欺,畢竟做出成績的條件比窮家少年強了百倍,搞不好過得兩年便升官晉爵。

  元懷景繼承了元家的優秀基因,相貌俊朗長身玉立,只是氣質有些輕佻……

  “依我看諸位不必擔心,那房二是有名的會賺錢,這麼的糧食只要按照現在的市價慢慢的放出去,則至少獲利一倍不止,簡直比搶錢都快!他會放棄這種賺錢的機會麼?所以,咱們只需私下跟他接觸一下,允諾在他出貨的期間咱們稍稍限制出貨,賣他一個人情,讓他賺了錢,想來也不會跟咱們作對,非得將糧價搞得跳崖,對誰都沒好處。”

  翹著二郎腿,元懷景漫不經心的說道。

  在他看來,他是跟房俊一個層次的年青俊彥,之所以沒有房俊眼下這般風光,不過是自己的機會沒到而已。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異日飛黃騰達封侯拜相自然不在話下。

  至於眼前這兩位老朽,他是看不入眼的。

  或者竇紹宣尚算不得老朽,但是此人毫無氣節,缺乏剛烈,家中後輩被房俊任意欺辱卻連個屁都不敢放,簡直丟盡了關隴集團的臉面!

  如此豚犬,豈可為伍?

  竇紹宣淡淡的瞄了元懷景一眼,沒有言語。

  不知從何時開始,關中的世家子弟好像愈發猖狂,各個都是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臭屁模樣,彷彿都是房俊第二,

肆意妄為橫行霸道,哪裡還有一點尊老敬老的教養?

  房二那個棒槌當真是引領了一股歪風邪氣啊……

  韋家家主韋元通今年剛過五旬,比原民部尚書韋挺大了一歲,兩人是堂兄弟,一樣的相貌清癯,風姿物雅,頗有名仕之風。

  聽了元懷景的話語,韋元通微微搖頭,凝重道:“世侄只知其一,未知其二。那房俊固然有通財之術,可是行事率性妄為,不可以常理度之。我等關隴集團阻撓其擔任京兆尹在先,這必然引起房俊的仇視,一旦其不計成本的拋售稻米糧食,只為向吾等示威報復,必將對吾等的產業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不可不慎重處置。”

  說白了,房俊眼下就是“有錢任性”,一旦發起瘋來不計成本的跟三大糧商對著幹,完全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問題是房俊那廝有錢啊!他的各處產業且不論價值,單單是往來的流水邊足以超越三大糧商不知多少倍,一旦開戰則三大糧商必敗無疑。

  難道要挪用家族其他的錢財來添這個窟窿?

  這是生意,不能意氣用事。

  元懷景不以為然。

  還能有人嫌錢多嗎?

  竇紹宣看不上元懷景的輕佻,這根本就是個未經風雨的雛鳥,心高氣傲自以為是,跟房俊相差何止一個檔次?

  他看向韋元通,提議道:“糧食是我們三家最大的產業,事關家族興盛穩定,不能輕忽視之。依我看,不若去找房俊商談一番,看看他的想法,若是能適當低頭以換回和平相處,也是值得的。”

  元懷景頓時反對:“不妥!他房家算個甚?我家祖宗風光顯赫的時候他房家還在山東和泥巴種地呢,怎麼可能向他低頭?再者說關隴集團同氣連枝共同進退,我們這邊低頭,讓那個其他家族怎麼看我們?”

  竇紹宣無語,你特麼居然還將祖宗搬出來說事兒?

  都知道你家祖宗能耐,你家祖宗做皇帝坐江山的時候別說是房家,就算是如今的李唐皇族那個時候恐怕也是泥腿子一雙呢!可是這有什麼用?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特麼連形勢都看不明白,真真是廢物一個!不過想想自己家中的後輩,好像也沒強到哪裡去,為何這一輩的所有才華能力好似都被房俊一個人給佔了?

  韋元通沒給面子直接叱責元懷景:“世侄此言差矣。關隴集團同氣連枝不假,可是出去我們之外,還有誰家在糧食產業上佔據很大的比重?一旦關中糧價崩潰,出了我們三家損失慘重之外,別人有什麼損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到那個時候,所謂的關隴集團只會看我們的笑話,沒人會幫咱們。 ”

  只才是老成之言。

  所謂的關隴集團,也不過是因為利益聯合在一起的小團體,大家實力差距並不太大,相互幫扶的同時也相互制約,這才能夠保持內部的穩定,發揮出強橫的實力。

  可既然是因為利益聯合在一起,就必然會因為利益而分崩離析。眼下的關隴集團內部已然齷蹉四起,相互猜忌,一旦三家在糧食產業上遭受重創,會不會有人站出來主持公道不好說,但絕對會有人落井下石,趁機進軍糧食產業分一杯羹……

  元懷景還要說話,門外忽然一陣腳步急促,一個韋家的家僕快步進門,急聲道:“家主,大事不好!坊間現在傳言房俊將會在長安城內新開三家店鋪經營糧食生意,而且這批由林邑國購買的稻米將會以成本價出售,稱為'年末大酬賓,跳樓大甩賣'……”

  元懷景愕然道:“既然是坊間流傳,何必信以為真?”

  他還是不信房俊能夠不賺錢只為了出氣,這不是傻子麼?

  可他忘了,房俊還真就有個外號叫做“棒槌”……

  韋元通苦笑道:“你聽聽這話,'年末大酬賓,跳樓大甩賣',濃濃的房俊風格,這世上除了房俊之外,還有誰能想得出這等煽動人心的話語?”

  元懷景慌了,急忙道:“那怎麼辦?不如便依著世叔所言,咱們去跟房俊談談吧,何必放著錢財不賺,偏偏要鬥氣呢?”

  韋元通心中鄙夷,這小子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這就沉不住氣了?

  人家房俊的殺招還沒出呢,只是放出個風聲你就嚇住了?

  豎子不足與謀也!

  他看向竇紹宣,問道:“賢弟如何看?”

  竇紹宣嘆了口氣,說道:“房俊這是在向咱們發出通告呢,若是咱們不去找他低頭,他一定會這麼幹。”

  韋元通點頭:“不錯,正是如此。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元懷景有些不滿,這跟我說的不是一回事嗎?為何我說了你就睬都不睬我,他竇紹宣說了你就贊同?

  欺負人啊!

  竇紹宣無奈苦笑道:“低頭不是不行,但是尚未交鋒便俯首認輸,外面的人怎麼看我們?關隴集團內部又會怎麼看我們?所以,還是要鬥一斗的。”

  韋元通撫掌大笑:“賢弟之言,正合吾意!那房俊一貫囂張,這次也得讓他見識見識我們這些人活了這些歲數可不是吃白飯的。”

  竇紹宣道:“小弟正有此意。”

  元懷景在一旁一頭霧水。

  難道是我智商太低?都聽不懂啊……...
iqboy99 發表於 2019-1-19 20:02
第1008章  強勢!

東萬年,西長安。

  唐朝長安城是按照傳統規劃思想和建築風格建設起來的城市,整座龐大的城市由外郭城、皇城和宮城、禁苑、坊市組成,是世界歷史上面積最大的都城。城內百業興旺、宮殿參差毗鄰,最多時人口超過一百餘萬。

  繁華鼎盛,大唐錦繡!

  皇城西側布政坊,與西市比鄰。

  房俊騎著高頭大馬,打量著面前一座簡陋的宅邸。

  萬年縣令李義府陪在身側,另有程務挺等一干京兆府官員,以及部曲家將幾十人,前呼後擁,威風懍懍。

  李義府皺著眉頭,小心翼翼說道:“這處房舍乃是一趙姓商賈的祖宅,因其在劍南道行商之時勾結當即匪寇謀害任命,事發之後判了斬立決,家產悉數充公。房屋地契鈞在萬年縣衙,隨時可以撥付給侯爺,只是這是否簡陋了一些?”

  李二陛下的辦事風格,一貫是既要馬兒跑,還要馬兒不吃草……

  倒不是真的不讓你吃草,只不過他不管,你得自己找草吃。找到了就吃個飽,找不到就餓著,他認為這是能力的一種體現。事事都要上級長官幫你準備周全,那還要你幹嘛?

  房俊自然不怕沒草吃。

  只有個架子的京兆府衙門,搭建起來對於他來說沒有一點難度。找到李義府說了情況,想要在萬年縣尋一處控制的房舍作為京兆府衙門的駐地,李義府深感昔日趕考之時房俊的“贈衣之恩”,自然毫不推辭。

  對於李義府的簡陋只說,房俊不以為然。

  “一個衙門的威望,不是依靠奢華的房舍建立起來的,靠的是這個衙門裡頭的人,靠得是這些人辦的是什麼樣的事!”

  錦衣衛的衙門只是胡同里不起眼的一處房舍,可是任你三公九卿還是權傾朝野、名滿天下,到了這裡哪個不是汗毛倒豎、膽顫心驚?

  這就是一個衙門的氣質!

  當然,房俊也沒想將京兆府弄成錦衣衛那般生人勿進……

  “下官受教。”

  李義府心悅誠服。

  對於房俊,他不僅感恩,更是衷心敬佩。瞅瞅人家的行事作風,往往看似胡來肆意妄為,結果卻步步為營運籌帷幄,但凡跟他作對的對手哪一次不是灰頭土臉?

  這就是本事!

  李義府深感自己底蘊淺薄,遊走於官場之上實在處處掣肘,一方面是自己沒有堅挺的靠山,另一方面亦是自己的能力尚有欠缺。

  而面前這位剛剛成為自己頂頭上司的恩人,正是他學習的好榜樣。這種看似隨意實則內有乾坤的處事風格實在是太對他的胃口,若是能學得房俊的本事,自己哪裡還愁升官發財?

  若是房俊直到這個大奸臣要跟自己學習為官之道,然後禍害天下遺臭萬年,說不得現在就能將這奸臣錘死,以免敗壞自己的名聲……

  對於李義府,他會用,

卻絕對不會信任。

  這位名流千古的大奸臣實在是一個擅於鑽營、有奶便是娘的人物,毫無廉恥之心,絕無人品可言,豈能賦予重任?

  木將壞,蟲實生之;國將亡,妖實產之。

  萬一自己一時不慎培養出一代奸相,豈不是要留下千古罵名?剛剛擔任縣令的李義府倒不至於讓他下殺手除掉,但是他會嚴密監視,一旦李義府流露出奸臣的品相,他也不會留情。

  現階段,房俊相信李義府會是一柄利刀,用來對付關隴集團再合適不過,所謂“以毒攻毒”是也……

  “幾天可以收拾妥當?”房俊問道。

  李義府笑道:“當初封存的時候沒人動過手腳,所以大件的物品都在,俱都保持完好。這家人很是有些錢財,祖上也是風光過的,物品很是有些檔次,置辦一些零碎的家甚以及文房四寶,稍微歸置一下劃分辦公區域,三兩天即可入駐。”

  房俊點點頭。

  一個人為什麼能夠有機會成為奸臣?因為他有能力,甚至比絕大部分的正直官員強力都要強,所以皇帝明知道他是個壞蛋卻依然願意重用。

  不圖別的,就圖一個辦事省心……

  “盡快置辦,所需錢財先從萬年縣賬目上走,京兆府衙門運行之後再劃撥給你,有沒有問題?”

  “自然沒問題,不過侯爺您得給下官一個章程,按照何等標準置辦?”

  新衙門開張,所需的一應物資本該由吏部統一置辦,但是京兆府情況特殊,幾乎被關隴集團把持的吏部之內怕是不會給予任何有待,故此房俊乾脆自力更生。

  反正京兆府搭建起來之後他也不打算跟吏部、民部過多干涉,至於辦公經費更是要自給自足,否則難保這兩個大衙門給自己小鞋穿。

  如何給自己找經費,這可是後世官場最基本的能力。

  一個不能給下屬帶來好福利的領導,谁愿意跟著你混?誰會在上級任務分派下來的時候玩命給你幹活?

  至於找經費的方法,這在法治極度不健全的唐朝簡直就毫無難度,隨隨便便都是一大籮筐好主意……

  *

  兩天之後,京兆府衙門開始有官員入駐。

  房俊將所有官員召集起來,在正堂一側開闢出來的一間會議室內開會。

  京兆府歸雍州牧管轄,京兆尹通判府事,下設少尹二人,佐理府事,再下有司錄參軍及司功、司倉、司戶等署官,俗稱“小六部” ,與六部職能大致相當。

  兩位少尹一個是京兆人韋大武,一個是令狐誠。

  這兩人一個關中四姓,一個是關隴集團,即相互幫扶又相互制衡。其下分別為司錄參軍程務挺、司功侯莫陳鑊、司倉裴肅、司戶宇文渭等官佐。

  房俊高居主位,沉聲說道:“今日諸位共聚一堂,蒙受陛下厚望,旨在穩定京畿、興旺長安,吾等當合舟共濟、以報國恩。若是有人在其位不謀其政,甚至陽奉陰違吃裡扒外,屆時莫怪本侯不將情面!勿謂言之不預也!”

  最近發現這句話特別提氣,就像是最高級別的警告,若是誰還敢一意孤行,接下來就是真刀真槍的干!

  堂下諸位官吏同時心中一凜……

  他們都了解房俊,這位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惹毛了他管你是什麼關中世家還是關隴集團,照樣往死裡整你!江東顧氏幾百年的傳承,雄踞一方世代簪纓,不還是一夜之間就被這位剿滅,一族豪雄就此煙消雲散?

  各人心中打鼓,摸不准這位年青得如同家中晚輩的京兆尹只是單純的警告,還是已經在心中有了腹案,放出風來就是想要那誰開刀……

  房俊環視一周,見到各個面色嚴肅,心中滿意。

  最起碼沒有人敢拿他這個京兆尹不當乾部……

  “京兆府是親生事物,古往今來都從未有過,一切都在摸索之中前行,有破除舊曆銳意進取的地方,自然也就有因循守舊弊端叢生之處。陛下銳意改革,就是為了革除以往舊有體制當中的落後之處,吾等當體念上意,勵精圖治,報效陛下!所以,京兆府之中的郡兵、捕快將會成立一個新的衙門,叫做巡捕房,由司錄參軍掌管,一應偵緝賊盜、維護治安、刑責審訊等職責,直接對本官負責。”

  低下的官吏們面面相覷。

  知道你肯定要抓權,卻沒想到抓的這麼急,而且抓的這麼狠!

  須知京兆府設立的最重要一個體現權威的地方,便是可以毋須一般州縣那般接受層層上述的約束,死刑要案必須最後到大理寺和刑部方能定罪,而是凡經審訊證實證據確鑿的案犯是可以直接判決死刑的!

  如此重要的權柄本應當是整個京兆府的高級官吏分攤,現在房俊搞出這麼一個什麼“巡捕房”,等同於將這個權利一把抓在手裡,再也沒有別人的事兒……

  如此一來,房俊豈不是就要一手遮天?...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iqboy99

LV:6 爵士

追蹤
  • 6

    主題

  • 2596

    回文

  • 3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