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阿嬌皇后 作者:凌嘉 (已完成)

 
li60830 2019-1-1 17:16: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0 21512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2
一〇〇

  他的目光在年湘蒙著白紗的臉龐上審視良久,問到:“請問姑娘可是在邯鄲相識的那位方姑娘?”

  年湘思索著自己如今的面貌和當時並不相同,不好相認,解釋起來也麻煩便回答說:“桑公子想必是認錯人了,在下從未去過邯鄲。今次也是第一次見公子。”

  桑弘羊笑笑說:“想必是我認錯了,只是姑娘的身形和聲音實在想像的很。”

  桑弘羊轉而對鳳老闆說:“你和這位姑娘應該有事要辦吧,在下就不叨擾了。”

  鳳老闆恭敬的說:“您走好。”

  桑弘羊笑著對她們點了點頭,就出了後院。

  鳳老闆帶著年湘來到一排小屋面前,一個年輕男子見他們來了,立即跪到年湘面前說:“姑娘,我知錯了,我不該對客人動手,請你不要趕我走,我還有兩個弟妹要靠我養活,我真的不能丟了這個活計啊!以後我一定不會這樣了,讓我做什麼我也干……”

  年湘吃了一驚,跪在她前面的清秀男子臉上一臉的卑微,卻也擋不住他內心的隱忍。

  “你先起來吧,我沒有要趕你走。”

  清秀男子聽年湘這麼說,高興的站了起來,感激的看著她。

  他這一抬頭,年湘都有些恍惚了,果真是個美男子,也難免那個吳老爺顧不得自己的形象要來強的了。

  年湘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雖說我事先說過不要你們做你們違心的事情,但是你終歸是動手打了客人,讓鳳老闆很難做,這次多虧了鳳老闆周旋才平息了此事,還不快快謝謝鳳老闆。”

  男子聽了年湘的話,很誠懇的謝過鳳老闆,鳳老闆看著他,眼中頗有些賞識的味道,說:“頭幾日後院傳出的琴聲可是你彈的?”

  男子微微有些訝異說:“驚擾到鳳老闆了,我以後不彈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聽那琴聲悠揚,琴藝高絕,只是沒想到真的是你,可惜我這樓中怎麼都找不到你這樣的人才。”

  鳳老闆說著這個話,轉頭看向年湘,眼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年湘接過話來說:“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李廣延。”

  “聽鳳老闆對你的誇獎,想必技藝是十分高超的,你大可以去做個樂師,何必在白濟堂做這樣的苦工?實在是太委屈你這雙手了。”

  李廣延聽得這句話,緊張的問:“姑娘還是要趕我走嗎?”

  “不,看鳳老闆如此賞識你,你就到她的樓裡當樂師吧,想必是不會虧待你的。”

  李廣延猶豫著半天不說話,年湘只當他是不願意進青樓,便說:“你好好想想,如果不願意就還是在白濟堂工作,我們不會強迫你的。”

  “姑娘……”李廣延猶豫的說:“實不相瞞,在下早先也是在南邊的娼館裡當樂師的,只因為那老闆不僅對我提出諸多過分要求,還企圖讓我的小妹墮入娼門,在下實在不願他們也淪落至此,所以才帶他們逃出,混入難民中逃到長安。”

  年湘暗自驚訝他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就聽他講了下去:“姑娘能夠收留我們兄弟妹三人,在下感激不盡,我看得出姑娘和鳳老闆是個體恤下人的人,在下願意來鳳滿樓當樂師,但只求不要牽連到弟妹,我想讓他們過正常的生活。”

  年湘感慨的說:“與我們簽下契約的是你,我們沒有權利去要求你的弟妹,你儘管放心吧。你的弟妹得兄長如此,是他們的福氣。”

  李廣延聽年湘這麼說,心中同樣十分高興,畢竟琴藝是他十分喜歡的,為了弟妹才不得已放棄。

  075 擴張

  安排了李廣延的事情之後,年湘便從後門準備做馬車回白濟堂,剛走到後門,便從黑影裡閃出兩個黑影來,正是梁勇和梁毅!

  年湘驚慌失措的退了兩步,即不敢做聲也不敢往回跑,只是驚恐的看著他們。

  梁毅上前一步說到:“還請姑娘揭下面紗讓我們辨認一下是否是昔日故人!”

  年湘看看周圍,竟然看不到一個人影,她真是相當後悔今天沒有把茗丫也一起帶出來,難道要和他們打一架才跑得了嗎?

  她正退著,突然撞到了一個堅實的胸膛,回頭一看,竟然是先前走了的桑弘羊!

  年湘如見救星一般緊盯著桑弘羊,桑弘羊將她擋到後面,攔在中間對梁氏兄弟說:“兩位為何兩次為難我妹妹,莫非有什麼企圖不成?”

  梁勇看向桑弘羊的眼神已經不善,但是梁毅按住他對桑弘羊說:“在下剛剛也說過,這位姑娘恐怕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如果不是,只需讓這位姑娘揭下面紗,讓我們辨認一下便可,我們也不想為難這位姑娘。”

  桑弘羊冷笑一聲說:“真是笑話,我妹妹尚待嫁閨中,為何要在兩個陌生男子面前露面,你們也太不知禮數了!我桑家的人還丟不起這樣的人,你們也莫太欺人太甚。”

  說完,就帶著年湘要走。梁勇出手要攔,只見旁邊突然出現幾個護院大漢,領頭的人說:“二位來者是客,真要在鳳滿樓裡動手嗎?”

  見到是這樣的情況,梁毅和梁勇只好作罷,眼睜睜的看著桑弘羊帶著年湘走進街巷中的馬車。

  桑弘羊將年湘送回白濟堂,對她說:“姑娘以後出門要小心一些,切莫一個人出去了。”

  “多謝桑公子關心,我一定牢記於心。”

  桑弘羊看看後面白濟堂的大門,有些疑慮的說:“聽聞白濟堂的年大夫是難得的女醫高手,只可惜現在卻不知所蹤,我也無緣見上一面,當真可惜。”

  年湘說:“她離開應該有她自己的想法吧,他人也是強求不來的。”

  “嗯……的確,雖然見不到年大夫,但是能與方姑娘相識,也是一種機緣。見到你就讓我想到數月前在冀州認識的一位奇特女子,你們都是很特別的人。”

  “桑公子過獎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2
一〇一

  桑弘羊抬頭看看天,說:“時間不早了,就此告別,他日再來拜訪姑娘。”

  年湘對他福了一福說:“桑公子好走。”

  時間在忙碌當中總是流失的比較快,鳳滿樓的生意越來越好,年湘忙著訓練新人手,趙前忙著跟鳳老闆一起擴張生意,而且冬季的醫學知識競賽也要開始了,都是熱火朝天的樣子。眼見都要過年了,誰也沒能騰出時間來好好準備。

  這日年湘找到趙前,把他從成堆的事務里拉出來,說:“趙掌櫃,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很忙,但是我有個想法又要麻煩你了。”

  趙前擦擦汗說:“姑娘總跟我這麼客氣,你說的事肯定最重要了,儘管說就是。”

  “嗯,我思索著,現在難民已經被朝廷安置下來了,我們的人手漸漸不夠,現在正好要舉辦醫學知識競賽,如果可行的話,在比賽的同時給足療做做宣傳,也許參賽的人會有想做這份工作的,更何況這樣選出來的人更有基礎,培訓起來也方便許多。”

  趙前拍手說:“姑娘好頭腦,真是好方法,我立刻去辦。”

  年湘不好意思的拉住正要走掉的趙前說:“還有一個事……我打算自己開個小的足療館,那裡和青樓不同,只招待女客,可能不怎麼賺錢,但是……還請趙掌櫃幫我找找店舖張羅一下吧。”

  趙前聽年湘這麼說先是愣了下,但他知道不該問的絕對不要問,依舊點頭答應了,說:“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明個開春我一定辦妥。”

  年湘感激的看了看趙前,就不再耽誤他的工夫,自己回了後院。

  新年在眾人的忙碌之中悄然來臨,年湘除了帶著茗丫堆了一回雪人,基本上就沒有感覺到什麼過年的氣息。當時看著那個雪人,年湘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初來這裡的那一年,劉徹在她的小院中堆的那個怪誕的雪人……

  正月初三,年湘得了空來,又想起以前的種種,便問茗丫:“還記得以前住的小院嗎?我們回去看看吧,還有好些東西在那邊呢。”

  “嗯,好!”

  年湘帶著茗丫並沒有做馬車,而是從後面的小巷抄小路往以前的家中走去。離小院越近,年湘的心便越忐忑,她正恍惚中,茗丫停住了前進的腳步,回過身來對年湘說:“師父,院子裡有人。”

  看著小巷盡頭的小院牆,年湘和茗丫輕輕的向牆邊靠去,在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剛到牆邊,茗丫抓著年湘的手突然收緊了,輕聲而急促的說:“師父,快走!”

  “怎麼了,誰在裡面?”

  茗丫眼神閃爍,十分焦急的說:“是皇上,身邊還有高手,怕是已經發現我了,師父快些走,我去引開他!”

  年湘不放心茗丫一個人,正要拉她一起走,卻被茗丫掙脫,她一下就躥出往顯眼的地方跑去。

  小院裡隱約傳出男人的聲音,看來已經發現茗丫了,年湘擔憂的看著茗丫消失的方向,最終轉身疾步向回走去。

  回到白濟堂中,年湘心中十分擔憂,不知道茗丫會不會有事,她不斷的安慰著自己,茗丫武功不錯,應該會逃脫吧?茗丫只是個小孩子,劉徹沒必要去為難她吧?嗯,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到夜幕降臨,依舊沒有看到茗丫的身影,年湘終於坐不住了,她下定決心,哪怕是要暴露身份也無所謂,她要茗丫平安的回來!

  她才拉開門,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躺在門角,年湘驚呼的將茗丫抱起,著急的檢查著她的身體。茗丫小小的身體上,竟然都是鞭痕,怎麼……怎麼會這樣?!

  年湘將茗丫抱進房裡,邊給她處理傷勢,邊想,難道是劉徹對她嚴刑拷問了?

  想到這裡,年湘的心都糾結了,他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小孩子!不知覺中,年湘處理傷口的手突然用大了勁,“嘶”的一聲,茗丫疼醒了過來。

  “茗丫,你怎麼樣,怎麼會這樣?”

  茗丫看著年湘焦急的樣子,閉著嘴不肯說話,年湘看她這樣,著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心疼急了。

  “很疼對不對?都是師父不好,師父連累你了……”

  茗丫伸出她稚嫩的手抹去年湘臉上的眼淚說:“師父,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是誰?是不是劉徹讓人傷的你?”

  茗丫聽年湘呼出劉徹的名諱,驚恐的說:“不是陛下,這不怪陛下!”

  年湘察覺出茗丫有些奇怪,她的功夫了得,沒可能被人傷的體無完膚,難道發生了什麼其他事情嗎?

  “茗丫乖,告訴師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到底是誰傷了你?”

  076 來儀閣

  “師父……這是我該得的懲罰……”

  茗丫說的話年湘越來越聽不懂,緊緊的盯著她等著她說出實話。茗丫掙紮著從床上坐起,突然對年湘跪下,伏在床上說:“師父,茗丫對不起你!”

  年湘趕緊去扶她,著急的問:“你這又是為何?”

  茗丫不願起來,伏首哭泣了半天,最後只是說:“徒兒讓師父操心了……”

  “傻孩子,快躺好,你快些好起來就行了。”

  年湘幫茗丫抹去臉上的眼淚,又喂茗丫喝了藥,看她躺下才關門出去。茗丫喝的草藥之中有些鎮定安眠的成分,不一會,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年湘端著空藥碗往廚房走去,心裡卻百味俱全。

  茗丫明明有事瞞著她,為什麼不告訴她?年湘思索半晌也想不出個頭緒來,但是茗丫不願意說她也不想逼她,哎,以後總會知道的吧……

  收拾好了藥碗,年湘低頭向房中走去,淡淡的月光之下,一個寬厚的影子出現在前方。年湘猛抬頭,正好對上那雙淡棕色的幻眸。

  “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3
一〇二

  年湘緊張的看著伊稚斜,他一身漢裝打扮,顯然是偷偷混進來的,如果被漢朝的官員發現,後果只怕不堪設想!

  伊稚斜迫切的眼光逼的年湘有些頭暈,二人站在庭院裡,一時說不出話來。

  冬天的寒風吹過,年湘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伊稚斜這才回過神來,一把拉起年湘回到屋中。

  伊稚斜感覺到年湘的手不自然的僵硬,強笑一下說:“我只是想看你過的好不好。”

  年湘從後面看著伊稚斜,緊緊的咬著嘴唇……

  二人進到屋裡之後,年湘急忙找來燈火點亮了起來,又忙著去給伊稚斜倒水。伊稚斜拉住手忙腳亂的年湘,輕聲問到:“你在害怕?”

  年湘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只是低聲說:“對不起……”

  伊稚斜深深的嘆了口氣,看著垂著頭的年湘,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怪她不辭而別嗎?還是怪她躲藏不見?他都不忍心怪她。找尋了大半年的人終於站在他面前了,心中原有的怒火全都消散了,只要她平安就好!

  “你現在過的好像還不錯,可是長安裡安全嗎?”

  “還好,我一直隱藏著身份,沒幾個人知道我回來了,那些熟悉的人我也沒敢去聯繫……”

  “你……為什麼要躲著我?你如果想回長安,我會安排人送你回來,你不必逃。”

  年湘愧疚的看著伊稚斜說:“我……不想讓你牽扯進來。”

  伊稚斜拍了拍她的頭說:“既然你不想讓我插手,那我便等你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再來找你,草原上永遠有你的位置。”

  年湘漆黑的眼眸中漸漸生出霧氣,嘴中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伊稚斜又說:“我剛剛看到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丫頭受傷了,雖然我說好不插手你的事情,但是你讓我留個人在你身邊照顧你,好不好?你這樣很危險。”

  “其實……不用的……”

  “嗯?”

  年湘見伊稚斜皺起了眉頭,只好轉而說:“好吧……”

  伊稚斜輕輕吹了個唿哨,一條黑影滑進屋內,拜倒在伊稚斜和年湘面前。黑影抬起頭來,那張嫵媚的臉龐,正是塞上花的柳娘!

  “柳娘?”

  看著一身黑衣素面朝天的美人,年湘有些不敢相信她就是那個濃妝豔抹的柳娘了。

  伊稚斜對柳娘說:“你以後就留在長安照顧年湘吧,她說的話就是我的命令,明白了沒有?”

  “是,主公!”

  而後,伊稚斜有些不捨的對年湘說:“我還要連夜趕出城去,這裡不可久留,你要多保重。”

  年湘點頭說:“你路上小心,再不可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伊稚斜難得的燦爛一笑,湊近年湘在她臉上迅速一啄,而後飄然而去。

  年湘猝不及防的被伊稚斜吻了一下,臉上大窘,正惱怒的要吼他,可房中哪裡還有伊稚斜的影子!

  *****

  新春二月,長安街頭巷尾談論的便是即將開業的“來儀閣”,由鳳滿樓和白濟堂一起推出的女子足療館,足以讓大家又新奇又期待。雖然說了是專為女子提供服務的足療館,但是依舊有很多男人在來儀閣的兩層小樓前徘徊不定,大家都期待著,看看有哪些名媛貴婦會首先來湊這個熱鬧。

  來儀閣設在長安第一大衣坊錦繡坊的對面,連續一月的宣傳已經讓它聞名遐邇,但是究竟有多少女子回來,倒真是個問題。

  開業頭一天,趙前擔憂的對年湘說:“姑娘,現在名頭倒是叫的響,但是那些小姐夫人們真的會來嗎?”

  年湘淡淡的笑了下,說:“把那些該送的請帖都送出去便是了,不用擔心。”

  趙前見年湘胸有成竹的樣子,便退出去忙其他事情了。

  年湘又問身邊的柳娘說:“我親自寫的請帖可是派專人送去的?”

  “是的,姑娘放心吧。”

  第二日,老天給了一個好天氣,襯的來儀閣更加喜氣了。與白濟堂和鳳滿樓有生意往來的商賈都前來祝賀開張大吉,門口好不熱鬧!柳娘和趙前在前面招呼著客人,而年湘則靜靜的留在後面,等著特殊客人的來臨。

  年湘已經連喝了兩碗茶了,終於等到了巳時整,來儀閣外突然喧嘩了起來,皇后的鳳駕竟然來了!

  仔細梳妝過後的陳阿嬌,在侍女的陪伴下,緩緩從華麗的馬車上走下,而她的母親館陶長公主的車駕緊隨其後。待母女二人都下車之後,才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隨著柳娘的帶領,走向來儀閣。

  皇后親臨來儀閣的消息迅速風傳整個長安,所有貴婦都在猜測著那裡到底有什麼特別,竟然引得皇后娘娘親自到來,難道當真是“有鳳來儀”?

  先說陳阿嬌和館陶在柳娘的帶領下,直接上了二樓來到了一件裝修極其奢華的包間當中。她們甫才坐定,一個倩影便從後面的屏風中轉出,盈盈拜到:“名女參見皇后娘娘、長公主。”

  阿嬌和劉嫖都睜大了眼睛,驚喜的說到:“當真是你?”

  年湘取掉臉上的面紗,對她們笑了笑,說:“御醫年湘已經不在了,我現在只是普通的一個小商人而已。”

  她們自然聽得懂年湘話中的意思,劉嫖拉年湘過來坐下說:“前段時間收到你的信,我可真是不敢相信,你失蹤了這麼久可讓人好找,這次又弄的這麼神秘邀我們到這裡相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年湘說:“讓長公主擔心了,我……長公主還記得我去馬邑之前說的話嗎?”

  劉嫖思索了一會問到:“你是為了逃避彘兒?”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3
一〇三

  年湘輕輕點頭。

  阿嬌眼色複雜的看著年湘說:“你這又是何苦,他這兩年找你也找的辛苦……”

  年湘見阿嬌神色有些淒涼,擔憂的問到:“陛下對娘娘不好嗎?”

  077失蹤的茗丫

  阿嬌知道年湘是向著她的,並不隱瞞的說:“徹兒與我……相敬如賓,倒也過得去。”

  劉嫖聽到阿嬌這麼說,冷哼一聲說:“還不是那衛子夫,不知道施了什麼媚術,引得彘兒離不得她,我看她就是指望著生個兒子,但是她的肚子這一年多每個動靜,我看她也是不行了!”

  年湘看看她們,看來未央宮的情況還是未怎麼變,突然,她腦海中突然晃過一個瘦小的身影,她問:“王夫人如今如何?”

  “她?”阿嬌沒有料到年湘會問起她,想了想說:“她一直深居簡出,徹兒一個月也去不了她那裡一回,怎麼了?”

  不知怎地,年湘一想到王夫人知道自己孩子丟掉的原因時的那個表情,她就會覺得心寒,難道她真是打算明哲保身的度過餘生嗎?

  “也沒怎麼樣,只是如今陛下執政多年,朝廷倒也穩固了,就是後宮裡還未有一個皇子,倒讓人擔心。”

  劉嫖點點頭說:“不曉得多少大臣都勸諫皇上要充盈後宮,這回是他自己不願了,可怪不到我家嬌兒身上,要怪只怪那個賤女人!”

  阿嬌輕呼一聲:“娘!”

  年湘聽的糊塗,阿嬌解釋到:“去年王太后拉著我張羅過幾次,選了好些妙齡女子,可是都讓徹兒冷置到一旁,唯獨……只寵幸衛子夫。”

  看來衛子夫“獨寵”已經引來了不少大臣的反對了……

  “這件事情我們慢慢從長計議,眼下並不著急。倒是皇后娘娘這次出來沒有引起陛下的猜疑吧?”

  “沒有,我平常也是經常出來看母親的,我只跟他說是母親邀我,便沒事了。”

  “嗯,那就好。既然這次來了,你們便試試這裡的手藝吧,對身體有好處的。”

  劉嫖和阿嬌互相看了一眼,滿眼都是好奇,劉嫖說:“我聽著就覺得新奇,洗腳還能洗出什麼花樣嗎,試試就試試吧。”

  年湘在門口叫柳娘選了幾個手巧的女子進來服侍,自己先告辭去了隔壁的一間包房。

  輕輕推開隔壁的房門,一個青色的身影佇立在窗前,年湘激動的喊到:“卓姐姐!”

  卓文君應聲回頭,一看見年湘,眼淚都幾乎掉了下來!

  “你……你這是跑哪裡去了,在戰場上莫名的失蹤,可讓人擔足了心啊!”

  “對不起……”

  年湘拉卓文君坐下,對她慢慢講了這一年多的遭遇,聽的卓文君感嘆不已。

  “匈奴的人長的可怕嗎?”

  “蘇姑娘竟然在馬邑?”

  “原來那個藥王娘娘真的是你啊?”

  “是什麼藥真的能改變容貌?”

  ……

  卓文君聽年湘滔滔不絕的講著,也滔滔不絕的問著問題,兩人談的好生愉快。說話說到口渴,年湘喝了一大杯水後才問到:“姐姐這一年過的怎麼樣?司馬大人的病還好吧?”

  “我過的挺好的,宮裡有皇后娘娘和長公主照應著,一切都好。夫君的病也沒有發作了,多虧了趙掌櫃每個月按時送藥過來,還經常安排大夫過來瞧瞧,實在是費了很多心思。”

  年湘聽她這麼說也放心了許多,又問到:“姐姐覺得宮裡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奇怪的事?”

  卓文君想想說:“倒沒什麼奇怪的,只是淮南翁主和衛夫人中途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陛下不讓大家隨便亂說,我知道的也就不詳細了。”

  劉陵和衛子夫起衝突了?

  年湘笑了一下說:“你看我,好不容易見到姐姐,盡跟你說些這個話,我們不談這些,姐姐以後要常來這裡坐坐才是。”

  卓文君指指周圍說:“如果不說這是妹妹你開的,我怎麼也想不到,你竟然敢在長安城中大張旗鼓的做生意,還請了皇后來,如果被陛下知道你就在眼前,還指不定要懊惱成什麼樣子!”

  年湘乾笑幾聲,她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呀,像劉徹那麼多疑的人,她可真怕被他看穿了。

  “方姑娘!”柳娘在門外敲門輕聲喊到。

  “進來吧。何事?”

  “回姑娘,淮南翁主來店裡了,可是樓上的包房全都滿了,這些個貴婦小姐,哪個都是不敢得罪的,這可往哪裡安排?”

  年湘說:“把她先安排在茶室等一下吧,如果她不願意等就讓她下次趁早吧。”

  柳娘為難的說:“可是……得罪她這樣合適嗎?”

  “不要緊的,店裡的規矩總是要立的,要不然以後每個小姐來了都讓別人騰房間出來,那生意還真不要做了。這次就拿她開刀吧,她八成是看見皇后的車駕在外面才來湊熱鬧的,如果她要見皇后,你先稟報了再帶她去見就是。”

  “是。”

  卓文君拉拉年湘問到:“為何要拿她立規矩?她性子潑的很,小心吵大了……”

  年湘安撫卓文君說:“不用擔心,沒事的。”

  年湘在來儀閣裡忙碌了一天之後,疲憊的回到來儀閣後面的小院,她已經將家搬到這裡來了。

  她清靜的小院裡,沒有見到茗丫的影子,她自言自語說到:“這丫頭,傷勢剛好就跑去找霍去病,真是……”

  年湘便說便走進房間,只見茶桌上整齊的放著一方錦帛,她展開一看,心就如同掉進了寒潭一樣,又潮又冷。

  茗丫不告而別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3
一〇四

  年湘收起錦帛就向前廳跑去,趙前此時已經回了白濟堂,年湘又轉而向白濟堂跑去,他要趙前立即派人出去找人,茗丫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要不為什麼會不告而別!

  她腦袋中亂成一片,茗丫和她相處這麼久下來,她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了,她怎麼能這樣就離開她?

  “小心!”

  一輛馬車呼嘯著從年湘身邊擦過,幸好有人眼快手疾將她一把拉過,要不然肯定會被撞到。

  年湘看著遠離的馬車,才反應過來要感謝救了自己的人,轉身一看,竟然是桑弘羊。

  “桑公子,你又救了我一次。”

  桑弘羊說:“你也太不小心了,何事走的這麼急?”

  “我……我妹妹不見了,我正要去找她。”

  “妹妹?”

  年湘把茗丫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桑弘羊說:“我也幫姑娘找找吧。”

  “謝謝!”

  桑弘羊聯繫了自己糧鋪、綢緞莊、當鋪、錢莊各類店子的人手,分了幾路到各個城門去打探,年湘找到趙前也安排了人去找,而後又去找霍去病,沒想到連霍去病也找不到!

  桑弘羊陪著年湘找了一個晚上,依舊是沒有茗丫的音訊,桑弘羊建議說:“姑娘不如將你妹妹的畫像畫出來再張貼出來,這樣找起來也許簡單一些。”

  年湘心中焦急,茗丫和她的關係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如果這樣大張旗鼓的找她,自己的身份怕是要暴露的。但是如果不這樣,桑家的人沒見過茗丫,根本就不知道要找誰!

  來回思量著,年湘還是回到院中畫了一副大致的肖像出來,他將肖像交給桑弘羊說:“就讓大家照著畫像找人吧,但是最好不要貼出來,因為……”

  年湘還未說完,桑弘羊就“咦”了一聲,“這個小姑娘不就是……”

  對上桑弘羊疑惑的眼神,年湘不得不厚著臉皮承認說:“桑公子,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就是與公子在邯鄲認識的方大夫,茗丫也就是當時跟在我身邊的那個小姑娘。”

  桑弘羊笑著點點頭說:“果然就是姑娘你,不過你既然不願意承認,肯定有你的難處,沒必要和我道歉,我們還是先找人要緊吧。”

  年湘感激的看著桑弘羊,點點頭,再次出門找茗丫去了。

  078 佳人曲

  一連三天,年湘和桑弘羊找便了長安及長安附近,誰也沒有找到茗丫,她似乎突然從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年湘聽著來儀閣裡輕輕的絲竹聲,頹喪的坐在她的專房裡,前思後想著茗丫的事情。茗丫變的不對勁是從那次受傷之後,肯定是發生了一些事情,看來必須要去找劉徹問個清楚了。

  想到這裡,年湘正準備“自投羅網”,卻被人突然從後面拉住衣服。

  “你為什麼這麼擔心她?”

  年湘被嚇的不輕,她明明是一個人在房間裡的,幸而這個聲音她十分熟悉,是霍去病。

  “你怎麼現在才出現,這幾天去哪了?”

  年湘不答反問他,霍去病依舊問:“你為什麼這麼擔心她?”

  “這還用說嗎?茗丫跟我身邊這麼久了,就跟我妹妹一樣,突然不見了,我怎麼能不著急?”

  “但是她是自己走的,你也知道她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

  “可是……”年湘著急的說:“上次她還不是受傷了,她絕不能就這麼走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霍去病沒好氣的看著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說:“笨蛋!她跟你不是一樣嗎?你當初要離開長安有你的原因,不管別人怎麼留也留不住,回來了還躲躲藏藏的。現在茗丫走了,她也有她自己的原因,你為什麼又一定要知道?”

  “你知道茗丫為什麼走,對不對?”

  看著年湘急切的臉,霍去病老成的嘆著氣說:“她比你想像的要複雜。”

  “什麼意思?”

  霍去病似是不忍告訴年湘一般,說:“她是劉徹安排在你身邊的眼線。”

  年湘好笑的說:“怎麼可能,她那麼小……”

  “是真的,她從出生起便注定是皇家的暗衛,從會走路起便開始學武功,要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麼才十歲就有這麼高強的武功?”

  “但是……”年湘依舊難以相信,卻說不出辯解的理由來。

  “但是,”霍去病接著年湘的話說:“她卻失職了,自從你們離開魏郡之後,她便不再把你的消息告訴劉徹了。”

  “為什麼?”

  “我也問過她這個問題,她說,因為你對她是真的好。”

  年湘只覺得腦袋裡亂的很,她突然想起茗丫身上的傷:“她身上的傷,真的是劉徹打的?”

  “不,是我舅舅用鞭子抽的。”

  衛青!

  “他……為什麼?茗丫只是個小孩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3
一〇五

  霍去病笑了下,說:“看來你不太瞭解我舅舅,你以為一個馬奴能夠得到皇上的如此信任,真的只是因為後宮的裙帶關係嗎?他的身份其實和茗丫差不多,茗丫還要喊他一聲師兄。違反皇命會受到處罰甚至丟去性命,他們早有覺悟。茗丫是自願受罰的。”

  他的話讓年湘一時有些茫然,甚至讓她有些難以想像。

  “你放心,茗丫沒有洩露你的身份,她只是說把你跟丟了,回到長安是因為在找你。”

  “傻丫頭……她怎麼不告訴我……她現在在哪?”

  霍去病搖了搖頭說:“宮裡最近在長安派的人手多了,她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所以一個人出了城,去找王玄風了。”

  “茗丫……”

  霍去病見她一臉失落的樣子,提醒她說:“你還是想辦法躲一躲為妙,從去年年底到現在,白濟堂的生意一下子好了這麼多,早就引起了劉徹的注意,如果不是你身邊的人把你藏的好,你早被他們發現了。”

  “我身邊的人?”

  “嗯,那個柳娘不簡單,總能把前來打探的人擋在外面。”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柳娘在外面說到:“方姑娘,桑公子來了。”

  霍去病輕聲說:“我先走了,你就不要再擔心茗丫了。”

  年湘見霍去病輕輕從窗口跳了出去,深呼吸後打開房門。

  “今天我又派了人往外擴展一百里,希望可以找到你妹妹的線索,你看……”桑弘羊邊走進來邊說。

  年湘讓座等桑弘羊坐下後說:“多日來有勞桑公子如此幫我,今天早上我剛剛得到我妹妹的消息,她去了遠方親戚那裡,不用再找了。”

  “原來是這樣,沒事便好了。”

  桑弘羊笑呵呵的說到,年湘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勞頓別人這麼些天,總該感謝一下才是。

  “桑公子,為了感謝你多日來的幫助,不如近日我做東,請你吃一餐,還請賞臉。”

  桑弘羊毫不扭捏的答應了年湘的邀請,說:“姑娘不知想請我去哪裡吃呢?”

  年湘想了一想,她真是不太清楚長安哪些酒樓比較出名,就說:“不如桑公子你來選吧。”

  桑弘羊想了想說:“城西的翡翠館雖然味道不錯,但都是些文人墨客在那裡賣弄,好沒情趣,不如我們就去鳳滿樓,雖說是風月場所,可是那裡的菜做的也是一絕,讓人流連忘返呀!”

  “難不成公子每次去鳳滿樓是為了吃那幾口菜?”年湘好奇的問。

  “要不怎樣?”

  年湘撲哧一笑,說:“那裡的姑娘該傷心了,竟然被幾道菜給比了下去。”

  桑弘羊聽了大笑著說:“沒辦法,我走南闖北的這些年,就好那幾口吃的,哪裡有好吃的我便去哪裡。”

  “如此,我傍晚在鳳滿樓設了宴席等桑公子大駕光臨。”

  年湘親自送桑弘羊出了來儀閣,自己便往鳳滿樓去了。正午十分,鳳滿樓還沒有開張,年湘輕車熟路的從後門繞了進去,正打算去找鳳老闆,卻被一陣錚錚的琴聲吸引了過去。

  是李廣延。李廣延見年湘走了過來,聽下手中的琴問安:“方姑娘好,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今日要在這裡宴請一位朋友,過來事先與鳳老闆先說說。”

  看著李廣延,年湘突然動了心思說:“今晚如果你有空就過來為我們奏一曲吧,我剛剛聽你彈琴真是好聽呢。”

  “多謝姑娘讚賞,在下到時一定過去。”

  年湘笑了笑,便找鳳老闆去了。

  晚上華燈初上,桑弘羊便來了鳳滿樓,年湘也早就坐在裡面等著。二人談笑了一會,李廣延就抱著琴走了進來。

  他們且吃且談,又有琴聲相伴,好不愜意。

  當李廣延彈完一首,再換下一首時,琴音剛起,年湘便呆住了,滿是狐疑的看向李廣延,因為她談的正是《佳人曲》!

  “佳人曲?”

  李廣延見年湘奇怪的表情,又喊出奇怪的話,便聽下手中的琴問:“姑娘剛剛說什麼?”

  年湘站起來盯著他問到:“你彈的是佳人曲?”

  李廣延滿臉迷惑的看著年湘說:“這時在下的新作,並未取名。”

  桑弘羊在一旁問:“怎麼了?”

  年湘回答說:“剛剛他奏的《佳人曲》相傳乃是一名叫做李延年的樂師所奏,剛剛聽他彈出,覺得好奇怪,一時唐突了。”

  李廣延驚訝的說:“姑娘以前聽過這個曲子?”

  年湘點點頭,朱唇輕啟,唱到:“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一曲畢,李廣延和桑弘羊都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3
一〇六

  079 伶俐佳人

  李廣延驚喜的說:“姑娘好才華,我苦想多日也未能把詞給填上,姑娘實乃知音也!”

  年湘尷尬的說:“這並不是我填寫的,是我聽別人唱過。”

  李廣延滿臉**的說:“姑娘不要謙虛了,這個曲子是我昨日才寫出,今日首次彈出,姑娘哪裡會從別處聽過!”

  年湘當真蒙了,是歷史錯了,還是他記錯了,這個曲子不是李延年寫的嗎?怎麼是李廣延作出的?還是說他就是李延年?

  她現在也不好多問,只尷尬的笑了幾聲,坐回了桌旁,一抬頭,恰碰到桑弘羊滿是炙熱的雙眼。

  桑弘羊與年湘四目相擊,頓覺得失禮了,趕緊收回目光,舉杯說:“姑娘好嗓子,實乃佳曲,我敬你一杯。”

  不待年湘抬起杯子,桑弘羊一杯酒就匆匆下肚,半晌不說話了。

  此時李廣延正在斟酌剛剛的那段詞,一時房裡極安靜,突然走廊上傳來一聲清脆杯子破裂聲,緊接著一個悅耳的女音哀求到:“大爺,讓姐姐們陪你吧,我真的不做這個,您放了我吧……”

  李廣延聽得這句話,刷的站起來就走了出去,年湘和桑弘羊趕緊跟了出去,只見李廣延已經把一個弱小女子護在身後,與一個老爺樣子的人怒目相對。

  周圍的鶯鶯燕燕見這氣勢,趕緊擁到那位老爺身邊,軟軟的說:“爺,難道我們就不如那妹妹嗎?她還小呢,就讓我們先陪你吃幾杯酒吧。”

  那位老爺氣的吹鬍子說:“都是娼門裡的婊子,裝什麼清高?爺今天就是看中了這蹄子,你們誰也別摻和!”

  李廣延聽他這麼一說,大聲說到:“我妹子只是個丫頭,又不是掛牌的姑娘,你憑什麼要她陪你!”

  兩人正劍拔弩張時,桑弘羊突然哈哈大笑說:“這不是繡莊的平爺嗎?今個巧了,怎麼在這裡碰到了。”

  被稱作“平爺”的老爺見到桑弘羊,立馬滿臉笑容的說:“桑公子?”

  桑弘羊走過去和平爺說:“今個見到正好,我的綢莊裡正好有一匹貨要上刺繡,正準備去找您吶。”

  平爺一聽他這麼說,滿臉堆笑的把桑弘羊往自己包房裡請,哪裡還顧得什麼鶯鶯還是燕燕!

  年湘見躲在李廣延身後的女子像是極害怕的,就對李廣延兄妹說:“先進去坐坐吧。”

  他們三人回到房裡坐下之後,李廣延便告訴年湘,原來他的妹妹不想吃白食,便出來做些事情,沒想到卻三番四次受到客人的調戲。

  年湘仔細看看李廣延的妹妹,果然長的標誌,也難怪客人總是打她的主意了。

  “不如,讓你妹妹去我的來儀閣做事吧,我哪裡還缺些人手,而且來儀閣只招待女客,想必比這裡安全許多。”

  李廣延聽年湘這麼說,拉著自己的妹妹趕緊拜謝年湘。

  **

  自從阿嬌親自去了來儀閣之後,它便吸引了很多貴婦的目光,而在劉嫖送個“有鳳來儀”的大匾給年湘之後,來儀閣的生意才是真正的火起來,宛如成了貴婦們相聚的一個固定場所了。

  來儀閣的丫頭們個個伶俐非常,也惹得貴婦們十分喜歡,更是想帶回去跟在身前服侍,可是卻從來沒人成功過,因為來儀閣誰的面子也不賣。

  這日年湘正在房間裡做賬,突然聽見一個包間中似乎有爭執聲,她叫來柳娘問:“出了何事?”

  柳娘看看外面,壓低了聲音說:“是平陽公主,她看中了我們閣裡的一個服侍丫頭,想帶回去。”

  年湘奇怪的問:“不是告訴過不許要人走的嗎?”

  “平陽公主看起來極是喜歡,親自在勸說呢。”

  聽她這麼說,年湘有些奇怪,平陽並不是欺人太甚的人,為何如此執著?

  “她要的是誰?”

  “是李廣延的妹子李妍。”

  “李妍?難怪……先把人帶到我這裡來吧。”

  年湘自鳳滿樓講李妍帶回交給柳娘之後沒怎麼過問,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問,今日這一說,讓她吃了好大一驚。

  柳娘遵了年湘的吩咐,對平陽公主說了半天,才把人給帶到年湘面前。

  年湘看著面前絕色的李妍,想著平陽又是為了劉徹在蒐羅美女吧。

  年湘試探她,問到:“今日平陽公主相中了你,你為何不願跟她走,你可知她是什麼人?她收在府裡的女子,個個絕色,而且以後極有可能成為人上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小丫頭低頭說:“我明白,但是哥哥不希望我靠美色生活。”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是願意在這裡辛苦生活還是願意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李妍低聲說:“哥哥帶著我和二哥天南海北的闖蕩,吃盡了很多苦頭,當時我心裡就在想,我一定要成為人上人,不要讓哥哥再吃這種苦頭了……”

  “所以,你願意跟平陽公主走?”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3
一〇七

  “不!”李妍緊張的說,“如果是以前的話,我一定會立即跟她走,可是自從來了長安之後,我便知道我現在絕對不能進宮。”

  “為何?”

  李妍說:“當初聽聞平陽長公主送衛夫人進宮,蒙得聖寵直至如今,即使是陳皇后那樣反對也無用。可是現在長安城裡到處盛傳陛下真正喜歡的是失蹤的那名女御醫,如果我此刻進宮,不僅會被各位娘娘排擠,而且得不到陛下的眷顧,後果只怕會十分不堪。”

  年湘萬萬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弱女子有如此心機,她想進宮,而且追求一擊即中。

  “那你要怎麼辦?”

  “等,我不相信陛下喜歡一個人會喜歡的那樣長久,皇恩總有逝去的時候。”

  年湘苦笑一聲,李妍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呢,他那樣的人跟“痴情”二字絕對搭不上關係的。

  “你和你哥哥其實遇到了大難題對不對?”

  李環被年湘這麼一問,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最後苦笑一下說:“姑娘神通廣大,連這個都查出來了。不過既然是姑娘收留了我們兄妹三人,我也不再隱瞞姑娘了。”

  “你且具體說說。”

  李妍嘆了口氣說:“當初大哥被老東家逼迫去當男寵,大哥不從便將他打傷了逃了出來,誰料到東家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們兄妹三人為了逃避追捕才逃到這裡來。”

  年湘看著李妍思索了半天,說:“你現在便安心的待在來儀閣吧,我會找到適合的機會讓你進宮,不過你現在就要開始想清楚,進去後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李妍知道來儀閣和陳家關係密切,輕笑一下說:“我自然會為皇后娘娘進一份綿薄之力。”

  果真聰明!年湘內心裡輕嘆了一下,便出去幫柳娘解決平陽公主的事情了。

  解決的方法很簡單,年湘讓柳娘告訴平陽公主,李妍天生體弱,患有心悸的毛病,恐怕不能活過雙十年華。而後又讓白濟堂的一個大夫跟著撒了個小謊,便矇混過去了。

  080 踏青

  春日明媚,風光無限。

  桑弘羊似乎很有空,時不時的便總往年湘這裡跑,這日,他又駕著馬車到來儀閣的後院接年湘,邀請他一起出去踏青。

  年湘在閣中獨坐多日,沒有茗丫陪在身邊覺得生活空蕩的很,難得能出去透透氣,她便愉悅的答應了。

  桑弘羊和年湘坐在馬車中,桑弘羊時不時的偷瞄年湘兩眼,最後終究忍不住了說:“方姑娘……我們認識也有月餘了,其實我一直想見見姑娘到底長什麼模樣,但不敢提起,也許這樣的確是唐突了……但是,但是……”

  年湘看著桑弘羊有些失措的樣子,在面紗之下低聲笑著,說:“我的面容實在有些見不得人,桑公子真的要看?”

  “啊,”桑弘羊趕緊說:“即使姑娘長相不佳,我也不會笑話姑娘的,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算得上朋友,不能知道姑娘的長相,實在覺得不甘。”

  年湘猶豫了一會,心裡想著桑弘羊以前沒有見過自己,應該看不出來自己的身份吧。猶豫著猶豫著,她就把面紗揭下來了。

  桑弘羊看著年湘慢慢落下的面紗,待看清楚年湘的面容之後,他只想打自己的嘴。說什麼“長相不佳”,真是太笨蛋了!

  年湘不好意思的笑著說:“見到怪物了?”

  “不……這,之前說話的話我收回,我……我……”

  為什麼對所有事情都應付自如的桑弘羊此時卻只覺得口乾舌燥,話都說不清楚一句!幸好尷尬時,外面的車伕說到:“公子,霸水已經到了。”

  桑弘羊如蒙大赦一般跳下車去,吩咐著家丁快些去把坡上的亭子收拾出來。

  桑弘羊一直不敢直視年湘,但是年湘自從摘下面紗後,一時也沒有帶回去的打算,他們兩人就這樣彆扭的走進亭中,坐下卻不知道要干些什麼。

  他們所在的亭子算是附近一個較高的位置,臨亭眺望,年湘可以看到幾百米外的霸水岸邊,好多人都在河邊玩耍。

  “今天是什麼日子,好熱鬧呀。”

  “所來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每年春天大家都會集到河邊祈福,今天人多一些,可能是百姓聽說皇上於今日去霸陵祭掃,希望可以遇到皇上,得到他的祈福吧。”

  “皇上在這附近?”

  年湘有些緊張的聲音在桑弘羊聽來卻是成了激動,他說:“霸陵離這裡還遠,皇上想必不會來這邊吧。”

  年湘鬆了口氣說:“那太好了。”

  桑弘羊正在吩咐下人拿什麼東西過來,沒有聽清年湘說的什麼。等年湘轉身時,見桑弘羊的家僕正抱了一隻琴走了過來。

  他指指琴說:“那日在鳳滿樓聽姑娘唱的那首佳人曲實在動聽,我便向李樂師討了曲譜來,方姑娘今日可賞臉和我合奏一曲?”

  年湘看桑弘羊滿臉的期待,便答應了,待琴音起,她便幽幽的唱了起來。

  她綿長動人的嗓音穿過層層翠柳,飄向了不遠處的河岸邊。

  劉徹一身便裝慢慢在河邊踱著,身後跟著同樣是便裝的衛青和數個便衣侍衛。動人的歌聲傳入劉徹耳中,他玩弄著手中的柳條問衛青:“聽到歌聲了嗎?是誰在唱?”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4
一〇八

  衛青四處張望了下說:“似乎是從山坡上傳來的。”

  劉徹將手中的柳條扔向河裡,說:“我們看看去,在這裡無聊的很。”

  一行人慢慢的向坡上走去,走到中途,這首曲子便唱完了,半晌沒有聽到新的曲子。劉徹聽見消失的歌聲和琴聲有些莫名的失落,“佳人難再得……佳人真的難再得嗎……”

  亭中,桑弘羊高興的說:“總算是沒有白練,雖說比不上李樂師的悅耳,但好歹是和下來了。”

  年湘鼓勵的說:“桑公子彈的很不錯呀。”

  桑弘羊聽她這麼說,心情大好,便建議說:“我們也去河邊祈福吧,好歹來了一趟。”

  年湘點點頭,從位子上起身,正準備跟著桑弘羊走,卻看見了山坡下的那個身影。

  她二話不說一把拉住桑弘羊,就往被陰坡的樹叢裡躲去,待劉徹他們走上來時,早不見了他們的身影。

  衛青問亭中的一個家僕說:“剛剛彈唱的人去哪了?”

  家僕說:“我家公子去河邊祈福了。”

  劉徹失望的說:“想來是走錯過了,真是可惜,你公子是哪家的?”

  “我家公子是洛陽桑家長子桑弘羊。”

  “哦,是他?”

  衛青對劉徹說:“如果主子想聽曲子,下回讓他把人帶回去唱給你聽,今日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也罷,就這樣吧,我們走。”

  等劉徹一行人走遠了,年湘懸著的一顆心才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可是轉頭對上桑弘羊考究的眼神,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認識剛才那些人,你在躲他們?”

  “我……”罷了,年湘心中一橫便把真相告訴了桑弘羊:“我,就是年湘,抱歉騙了你。”

  桑弘羊吃驚的問:“你不是下落不明嗎?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回宮?”

  他話剛問完又問到:“你不想回宮對不對?”

  年湘沉默的點點頭,她在等著桑弘羊的“裁決”。桑弘羊如果為了邀功而把年湘交出去,年湘是絕對可以理解的,但是她心裡再不斷的期望著另外一種結果。

  過了一會,桑弘羊推推年湘的手臂說:“不是說去河邊祈福嗎?你打算在這裡蹲多久?”

  年湘先是一愣,而後綻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抬起頭來對上桑弘羊,險些晃暈了桑弘羊的眼。

  人多的地方遇見熟人的概率果然比較大,年湘和桑弘羊在河邊轉了一會,就遇到了兩個熟人,幸好是卓文君和司馬相如。

  卓文君見到年湘的時候,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怕小心暴露了她的身份,反而是年湘輕鬆一笑走進她,對她輕輕點了頭。卓文君便瞭然了。

  他們四人在河邊轉了一會回到亭中,年湘問:“卓姐姐和司馬大人今天怎麼也出來了?”

  卓文君無奈的說:“我和夫君本事伴著皇上和皇后去霸陵祭掃的,誰知陛下草草完事之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皇后娘娘便讓我們都散了,她帶著宮中的人回宮去了。”

  司馬相如是自年湘回來後第一次見他,似是有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桑弘羊見他這樣扯了扯他的袖子,搖了搖頭輕嘆了聲。而正在興奮聊天的兩個女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這一舉動。

  081 風雲再起

  衛子夫遇刺了。

  從霸水回來的那天下午,館陶長公主就來到來儀閣,給年湘帶來了這樣的消息。

  年湘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去刺殺衛子夫,為什麼?讓人最先想到的便是爭寵。

  劉嫖滿臉急切的說:“如今阿嬌受到牽連,又被徹兒處罰了,他究竟想要怎樣,阿嬌怎麼會料到有人會在祭掃歸來的路上行刺衛子夫呢?”

  奇怪,很奇怪……

  “長公主先莫著急,先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劉嫖定下心來說:“今個一早皇帝帶著眾人去霸陵祭掃,很早就散了,阿嬌就帶著宮裡的人回宮,誰知道快走到城門的時候就竄出一夥蒙面人,衝著衛子夫的車駕就衝了過去。當時跟在旁邊的都是些宮女宦官,誰見過這種陣仗,全都亂了,最後衛子夫被蒙面人劃了手臂,”

  “只劃傷了手臂?”

  劉嫖點頭說:“因為離城門不遠,城內守衛一會就趕過來了,那些人就退了。”

  年湘思索著說:“如果我沒有猜錯,肯定有個人落網了,對不對?”

  “對對,有個人被一箭射到,沒有逃掉,現在被京兆尹關著。”

  劉嫖見年湘臉色越來越差,著急的問到:“姑娘想到什麼了?”

  年湘嚴肅的說:“長公主請想想,從霸水回城的路上偏僻地點多的是,那些刺殺的人為何要選在城門前。既然選了那裡想必是對自己的本事極其自負了,那又為何會輕易失手,還被人抓,留下了活口?”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安排的局?”劉嫖也不笨,經年湘這麼一說馬上就想到了:“這又想栽贓嫁禍阿嬌嗎?”

  年湘想一想又搖頭說:“不對,這太簡單了,陛下肯定會想得到,這個局根本就太明顯了。”

  劉嫖也陷入了苦思,最後她突然站起說:“不管怎樣,我要先除掉那個落網的人,我不能看著他去誣陷阿嬌!”

  年湘尚沉陷在思考當中,沒有去攔。劉嫖速速回到府中後就開始籌劃午夜的暗殺……

  太陽漸漸下山,柳娘端來飯菜對年湘說:“姑娘出去勞累了一天,晚上可要多吃點。”

  年湘點點頭,接過碗筷剛吃幾口,突然大悟的站起來。

  “不好!”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4
一〇九

  柳娘大驚:“姑娘,怎麼了?”

  看著柳娘,年湘立即說到:“柳娘快幫我,去京兆尹的地牢裡攔下去館陶長公主的人,不能讓她殺了那個殺手!”

  柳娘見她如此著急,知道事情重要,便趕緊出門了。

  年湘待柳娘走後,自己也叫車去了劉嫖那裡。希望一切來得及吧!

  當劉嫖坐在廳中聽著一次次傳來的壞消息時,心情真是壞到了極點。沒想到自己精心選的殺手在即將的手的時候被人破壞了!她接二連三的派去了三批人,竟然都無功而返!

  正在她焦慮到不行的時候,外面傳報來儀閣的老闆求見。她如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浮木一樣,立即派人將年湘請了進來。

  關上房門,劉嫖問年湘:“你深夜過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你快把派出去的人手都叫回來吧,險些掉進陷進裡去了!”

  “怎麼?”劉嫖驚訝的問。

  “上午的事情很簡單,陛下一看就會明白,斷斷不會冤枉了皇后娘娘,可是如果你派去的人將犯人殺死,那麼依著皇上多疑的性子,你認為他會怎麼想?”

  劉嫖吃了一驚,立刻出去吩咐事情,年湘也不在這裡多留,匆匆而走。

  後幾日,接二連三的消息不斷的傳入年湘耳中,有個消息不禁給她似曾相識的感覺。刺殺衛子夫的刺客在獄中先是招供,後又翻供,先先後後把能牽扯進去的人都扯了進去,連一向不起眼的王夫人都曾被指控過。

  年湘牽動了下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浮上她的臉龐。

  “柳娘,下個帖子給淮南翁主,就說上次開張人太多對她失禮了,這次特請她過來給她賠不是,選最好的人伺候著,千萬不要疏忽了。”

  柳娘狐疑的問:“姑娘為何又對她示好?”

  “你先去把她請來吧,後面還有要你做的事情。”

  柳娘不再多問,應了聲就下去了。

  當帖子遞到劉陵手上的時候,她沒好氣的看了眼帖子,而後就扔到一邊。

  她的貼身侍衛懷南問到:“翁主不去嗎?那我把來儀閣的人打發走。”

  “慢著。”劉陵懶洋洋的站起來說:“我當然要去,我去看看這來儀閣的主人到底有多厲害,竟然誰的面子也不賣,當真了得了!”

  當劉陵的車駕出現在來儀閣門前時,年湘從窗口看見了,而後又對柳娘吩咐了一陣,自己便回房間去閒待著了。

  柳娘得了年湘的指示,特地讓李妍前去服侍劉陵,李妍識得臉色,說話也得體,當然是最好的人選,可是柳娘總覺得年湘這種舉動是別有它意的。不過她明白,主人不願意說的事情不要多問,踏實做事便好。

  而在來儀閣的後門那裡,霍去病看向年湘的窗戶,等年湘對他點頭示意之後,他便竄上牆頭,消失在飛揚的屋簷之中。

  霍去病一路潛進劉陵的府中,她的心腹侍衛懷南跟著她出了門,此刻府中戒備鬆懈倒讓霍去病來去自如。他從側門翻入,正好落在一個偏僻的側院當中,只見側院的房裡糾集了上十個大漢,在房裡鬧哄哄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崽子們,你們聲音放小些,別以為那婆娘出去了就沒人盯著我們了,你們都不想要工錢了?”

  一串不雅的話語鑽進霍去病的耳中,他聽著覺得奇怪,便靠近了窗戶細聽起來。

  從聲響聽來,屋內顯然是一群人在聚眾賭博,一個大漢雖然督促著他們小點聲音,但是誰又會聽呢?

  “我說老大,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拿錢離開這破地方啊,天天這麼玩著真沒意思,兄弟們都等著拿了錢去大賭坊好好玩一把呢!”

  先前說話的那個大漢又說:“誰讓小九在裡頭的事情到現在都沒辦成呢,我說他也快點死,早死早超生啊!”

  “啐,老大,你這話就不仁道了,怎麼說小九也是為了我們才去送死的,你別介這麼說啊……”

  “娘的為了我們!他婆娘和老娘早拿了錢跑了,自己甘願的能怪誰?只要他最後別連累我們就行!”

  霍去病聽了個大概,見院子外有腳步聲,便迅速翻出院子躲了起來,不一會就聽見裡面有兩伙人吵了起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他便撤了回去。

  年湘聽了霍去病帶回來的話之後說:“真是劉陵買兇殺人?”

  霍去病點點頭說:“聽起來是這樣的,那些人應該是從外面雇的,不像是她養在府裡的。”

  “雖說以前聽卓姐姐說過她和衛子夫有不和,但是她要殺人的話沒道理那麼容易就失手了,倒像是跟衛子夫合謀似的。”

  “也有可能啊。”

  “得找些證據……小霍,要不你再幫我做個事?”

  霍去病有些不甘願的說:“你沒看我這麼‘小’,就忍心這樣差遣我?”

  “好啦,我身邊不是沒其他人了麼?你到那群人裡捉個證人回來吧?”

  “你笨!”

  年湘不解的問:“為什麼?”

  “捉了又能怎樣?劉陵來個死不承認,你能怎麼辦?再說那牢裡的小九把所有的人都指證過了,現在又多個人出來指證劉陵照樣沒用。”

  “是哦,那怎麼辦呢……”

  霍去病見她想的辛苦,便說:“這次的事情你能抱住陳阿嬌不掉進她的陷進就已經可以了,要想報仇還是等下次吧,只能這樣了,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楚服已經學蠱有成,近月餘就要回長安了。”

  楚服……噩夢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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