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阿嬌皇后 作者:凌嘉 (已完成)

 
li60830 2019-1-1 17:16: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0 21504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9
一四〇

  年湘在路途上漸漸知道了很多事情,這商隊竟然是桑家的商隊。桑弘羊辭官之後一心一意做起生意來,白濟堂和桑家的生意交往越來越密切,好多事情都是互相合作的。商隊的這個老者是桑家的一個掌櫃,姓章,那個年輕人是他的侄子,隨著出來學做生意的,叫章慶川。

  想著桑弘羊和白濟堂的眾人都還好,年湘心中安慰了許多。

  顧及著自己的長相和以前不一樣了,她不敢再用年湘的名字,怕造成很多麻煩,她又用起了方芳這個名字。

  “方姑娘,我們現在沒有女子的衣服,你先把這身衣服換著吧。”

  章慶川拿了一套男裝來給年湘換下,她感謝著接了過來。這幾日她因為著衣服的原因,就沒敢下馬車,幸好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年湘在換衣服的過程中,吃驚的發現,霍去病給她的那個白玉扳指竟然依舊掛在脖子上,好生讓人奇怪。年湘知道這個東西很重要,便將它細心的塞在衣服裡面。

  年湘利落的把短裙和T恤換了下來,穿上男裝的稠衫之後,她又找了跟布帶,把自己的頭髮簡單的挽了個高髻放在頭頂,乍看過去,還真像個斯文的書生。她的樣子原本就不醜,雖然說不上多麼驚豔,可是大氣卻精緻的五官集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

  “方姑娘,吃飯了。”

  聽到章慶川的喊聲,年湘利落的爬下馬車,看見她的打扮,眾人都吃了一驚,但轉而就釋然了。

  章伯笑著說:“快些來吃吧,下午我們就進京城了,等你找到親戚就好了。”

  “謝謝章伯。”

  草草的吃過飯,商隊很順利的進了城,年湘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心中一陣恍惚,如今她這個樣子出現,到底以為著什麼呢?以前的她和阿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想著想著,車隊便到了白濟堂的倉庫門口,眾人都忙著卸藥材,章伯帶他走到一個管事的面前說:“這位姑娘說是趙老闆的親戚,還請你帶她去趙老闆那裡去確認確認。”

  那位管事打量了一下男裝的年湘,對章伯說:“章掌櫃客氣了,我這就帶這位……姑娘,去老闆那裡。”

  108 白玉扳指

  年湘告別了章伯,隨著那個管事走到了讓她十分熟悉的白濟堂內院。管事把她安置在一個側廳中,說是要去請老闆過來,年湘便乖乖的等在那裡。

  一會,一個氣度雍容、老闆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年湘仔細辨認了下,才認出來,這真的是趙前,不過他的樣子突然胖了許多,似乎也老了許多,險些沒認出來。

  趙前盯著年湘看了許久,愣在那裡竟然一時沒緩過神來,這眼前的人,分明是和先後一個模子刻出來,只不過穿著男裝,而且要年輕許多。

  他艱難的問到:“姑娘說是我的親戚?可是老夫並不識得你,你沒有認錯人嗎?還是說你有信物為證?”

  “信物?”

  “白玉扳指。”

  聽到趙前這麼說,年湘驚訝了一下。說到白玉扳指,她想到的便是霍去病給她的那一個,可是沒有人知道她有那個扳指呀,趙前怎麼會曉得。

  年湘疑惑的看向趙前,趙前眼中卻滿是期待。年湘的手不自覺的摀住胸口的白玉扳指,但這個動作,卻讓趙前激動不已!

  趙前眼尖看見了年湘脖子上的紅細線,問到:“我能不能看看姑娘脖子上帶的東西?”

  年湘對趙前還是很信任的,便取出給他看了眼。

  “姑娘……年姑娘……”

  趙前的聲音激動的有些顫抖,年湘驚愕的看著趙前,沒想到趙前竟然認出了她!

  “趙掌櫃,你怎麼……認出我?”

  趙前見年湘這麼問,老淚縱橫的走上前說到:“真的是姑娘你啊!老夫我等了七年,終於把姑娘等回來了!”

  年湘趕緊扶住趙前,滿是疑惑的問到:“趙掌櫃,我難道離開了……七年?”

  趙前穩定了下情緒,帶著年湘走到後面的內房去,慢慢告訴年湘。

  “如今已經是元朔六年,離先皇后被廢,已經七個年頭了。當年先皇后和姑娘在一夜之間都沒了,讓不少人傷盡了心吶!”

  “先皇后”三個字鑽入年湘耳中,她心慌的問到:“皇后娘娘……去世了?”

  看到趙掌櫃點了頭,年湘心中突然變的空落落的,而一些疑惑似乎也逐漸有了答案。

  趙前說:“聽說皇后娘娘是自焚的,到最後連骨灰也沒有留給皇上,到現在長門宮還是怨氣衝天,除了娘娘貼身的婢女,無人敢接近。被貶去的衛夫人,到最後也瘋了。”

  年湘回憶著看見阿嬌的最後一眼,她一個人坐在正殿中哭泣,是那麼無助、那麼絕望,究竟是何事讓她最後竟然自焚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年湘難以想像。

  而衛子夫,最後竟然沒有能夠登上後位,這是更改後的天命嗎?

  趙前接著說:“當時宮裡傳出消息來說,姑娘也投水身亡了,我們……我們幾個全都不相信,好好的人怎麼就沒了呢?茗丫頭哭了幾天,最後一個人走了。我不知道姑娘的遺體去了哪裡,又尋思著姑娘沒有親人,便在白濟堂裡給姑娘設了個靈位。那天我一人給姑娘守靈,時常和姑娘來往的霍公子便找到了我,他告訴我,讓我一定要找到一個拿著白玉扳指,和先後同樣長相的女子,那個人便是姑娘轉世,他擔心以後自己出了什麼事不能去找姑娘你,便託付給我。”

  “霍去病?”年湘問到。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9
一四一

  “是的,我當時把他當作小孩子的戲言,沒放在心上,可是幾天後突然聽說霍公子從山上摔了下來,好多事情和人都不記得了,我便覺得這太蹊蹺了,便漸漸將他的話上了心。這熬了七年……我以為這輩子是找不到姑娘你了,沒想到真的找到了……”

  年湘一邊安撫著有些激動的趙前,一邊想著各樣的事情。

  阿嬌……她骨子裡竟然是如此剛烈,以這樣的方式走了。她為什麼要自殺,那木簡上究竟寫的什麼東西?

  而年湘自己為什麼會失去意識淹死在水塘中,後來為什麼又還活過來了?還是以自己的身體回到了漢朝……霍去病又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失憶了?

  好多好多疑問都擠滿了年湘的大腦,一時鬧的她頭痛欲裂!每每有什麼東西要想起來了,卻是疼的厲害……

  趙前注意到年湘的疲態,趕緊說:“姑娘早些休息吧,你以前的房間我還留著,你先住在那裡吧,日後我挑個好的園子,再讓姑娘搬進去。”

  “不用另外擇園子了,我就住以前的地方。畢竟我對別人說是你的親戚,也不能太過特殊。”

  “那好吧,日後你就是我遠房的侄女,你就喊我趙伯吧。”

  年湘笑著喊道:“趙伯。”

  趙伯看著年湘,心中一陣欣慰。他早年就喪了夫人,也沒有子女,後來一直忙著做生意也沒有空為自己打算打算,如今看見死而復生的年湘,就將她視如親女兒一般。

  年湘在趙伯的安排下,住在了白濟堂後院中,陸續的給她介紹著這幾年的變化。當年湘得知王玄風在去年過世時,心中悲痛不已。王玄風作為長輩,對年湘照顧有加,沒想到卻沒能見到他最後一眼。

  年湘一手辦的來儀閣如今有王玄風的弟媳易嬸在打理著,柳娘她帶著手下早在事發當年,就走了。

  滄海桑田,這一晃七年之中,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年湘聽著趙伯一件件的給她講來,心緒一直安穩不下,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是歷史的過客,還是已轉變為不可分割的一分子?

  如今阿嬌已逝,她到如今都沒有弄明白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知道,到最後,她也沒能夠幫上忙。

  揣著複雜的心緒,年湘決定先在白濟堂中休息一段時間,想想自己以後到底該怎麼辦。

  歇了幾日後,年湘便閒不住,和趙伯商量後,便去到前堂幫忙。

  她起初在大廳幫忙時,幾位資深的大夫擔心她醫術不夠,會砸了白濟堂的名聲,可是短短幾日接觸下來,大家齊齊讚歎她年輕有為了。由於年湘的頭髮不夠梳女子的發髻,她一直穿著青布衫、在頭頂梳著男子的圓髻,一些瞭解不太清楚的人便將她當作了弱冠男子,鬧出了好些笑話。

  109 宅心

  這一日早上病人很少,年湘正在大廳裡給學徒講著哪些藥不可混放,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慌張的走了進來,大廳的小廝見到那人,熟門熟路的將人帶去見趙前了,沒一會趙前便親自領著人走回大廳中。

  趙前環視了一下在大廳中的幾位大夫,最後走到年湘跟前,對她說:“這次出診恐怕要你去一趟了。”

  年湘起身點頭,看見趙前和那家丁緊張的模樣,心中猜到這病人的身份肯定不低。家丁見趙前介紹了一個年輕小子給他,驚詫的說:“趙老闆,家主對您一向照顧有加,您不能這麼……”

  趙前客氣的說到:“請放心,她的醫術不在王神醫之下。”

  家丁狐疑的看了兩眼年湘,最後顧著禮儀,只好請年湘上了他家的馬車。

  馬車咕嚕咕嚕走了一陣,最終停在了一個朱門大院前。年湘下車抬頭的那一瞬間,就呆到了,沒想到這裡是劉嫖的堂邑府。

  年湘對堂邑府不可謂不熟,她跟著家丁輕快的往劉嫖的主房走去,心中不禁焦急起來。她如今的模樣和阿嬌年輕時是一樣的,遇見劉嫖她該如何相待,又要如何解釋?

  年湘邊走邊向家丁詢問得之,劉嫖在七年前受了打擊過後,身子一直不好,但也不見有什麼重病,而這一次,卻病來如山倒,整個人如同垮掉一般了。想來劉嫖為當年之事肯定也是受過打擊的,唯一的女兒成為廢后。不幾月便自焚而亡,這讓一向自負的長公主,如何接受得了?現在見了和女兒如此相似的人。只怕她是再逃脫不了了。

  走進劉嫖地房中,年湘慢慢走近床邊。意外的發現和她有一面之緣的陳煥也在這裡。陳煥瞪圓了雙眼看著年湘,不自禁地呼到:“皇……”

  話還未出口,他便搖頭在心中自嘆到:“真是糊塗了,皇后娘娘怎會是這樣年輕的男子。”

  房中地丫鬟看著年湘是男子打扮,準備打下床簾。卻被陳煥出手攔住,說到:“病情緊急,顧不得這些額,快讓大夫給姨母看病。”

  年湘淡淡一笑,對陳煥作了一揖說:“多謝大人,我這就來看看長公主的病情。”

  年湘俯下身子見劉嫖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嘴中不斷的呻吟著,全身也止不住的發抖。見到劉嫖這樣子,年湘找到她地隨身侍女。問了一系列情況,才知道劉嫖是於今天一早突然發病,腰腹疼的厲害。如今連話也說不出。

  她走進劉嫖身邊,伸出手小心的按壓著她腹部的各個部位。當年湘觸摸到她的右腰時。劉嫖明顯的抽搐了一下,嘴中發出悶哼聲。年湘抓過她的手腕細細的診斷起來。時而翻動她的眼皮,時而查看她地舌苔。

  當年湘檢查過後,眉間皺了起來,陳煥見年湘這幅表情,緊張的問到:“姑母這是怎麼了,可嚴重?”

  年湘猶豫了一下,又詢問起劉嫖的日常飲食,陳煥回答說:“姨母自皇后娘娘先去之後,一直深居簡出,飲食也以素食為主,想來應該不會有大地問題。”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9
一四二

  聽到這樣的回答,年湘便更加確定自己地判斷了,儘量用他們能聽懂地話說到:“長公主就是因為常年吃素,加之活動較少,腹內雜質沉積,便形成了結石。我現在先開幾副應急的藥給長公主先服下,之後還有好些事情要交代。”

  陳煥聽地並不是十分懂,單是“結石”二字,便讓他緊張不已,他何時聽過這種病症?待年湘開好處方之後,家丁便速速的去白濟堂取藥了。年湘找到服侍劉嫖的侍女說:“如今盛夏,一定要讓長公主多喝水,水一定要是煮開過的,最好能用金錢草泡水。以後長公主的飯菜中也要適當的加些肉類,但是動物內臟切不可吃。”

  侍女一一記下年湘說的話,但到最後卻露出為難的臉色,年湘不解的看著她,一旁的陳煥只好解釋到:“大夫有所不知,姨母近年來一直在譴責自己,認為是自己罪孽太重,老天爺卻報復到先後身上,所以她堅持吃素,禁殺戮,如今讓她吃肉食,恐怕是不會依的。”

  年湘聽完嘆氣說:“逝者已矣,活著的人要更加愛護自己才是。想必先後在天上看著長公主,也是希望她好好的,素食多食雖然有益身體,但是完全不沾葷腥,卻是不行的。你們要勸解長公主才是。”

  正說話間,家丁已經迅速的取回年湘藥方上的藥,年湘對下人解釋到:“這裡共有兩幅藥,一副是治結石,另一副是鎮痛藥。皆是每日一劑,分兩次服用。我之前說的多喝水一定要記住。而且長公主臥床的這段時間,要讓她不時的翻動、坐立,切不能一直保持一個姿勢。”陳煥見年湘如此細心的交代著各種事情,心中感激不盡的說到:“白濟堂的大夫果然醫術高明,而且認真負責,難怪陛下和姨母一直交代我要對白濟堂照顧有加。”

  年湘晃了一下神,而後說:“事情我都交代完了,我先告辭了,若長公主還有什麼不適,我隨傳隨到。”

  回到白濟堂時,年湘走進正堂,正好看見當年劉徹欽賜的“杏林高手”四字大匾,沒想到直至如今劉徹對白濟堂還是照顧有加。年湘思索著,當時她和阿嬌一起出事的時候都是待罪之身,陳家和白濟堂何以都如此安穩的存在?劉嫖痛失愛女,又怎麼會同劉徹善罷甘休呢?

  她找來趙前問到阿嬌被廢之後陳家的一些事情,趙前說:“先皇后早就被覆位了,想必是事情太多,我忘了告訴你。就在衛夫人被貶到長門宮之後,不日便恢復了先後的後位,而且近些年接連的提拔了陳家的好些子弟,特別是陳煥陳大人,如今整個京畿地區都由他來治理。陛下如此厚待陳家,想必是對先後心中有愧疚吧。”

  110 漠南大捷

  過了不到十日,劉嫖便順利的排除了結石,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了。年湘便去給她複診。

  此刻的劉嫖已經清醒,她靜靜的看著年湘走進房中,神情愈漸專注。“阿……嬌……”

  劉嫖伸出蒼老的手,顫抖的伸向年湘。年湘早料到劉嫖見到自己會是這樣的反應,便上前接過她的手,安撫到:“長公主,您大病初癒,情緒不要太激動,我來給您看看。”

  陳煥也上前說到:“姨母,這位大夫是男子,怎麼會是表妹呢。”

  劉嫖感嘆了一下,又似是嗔怪的對陳煥說:“我自然知道她不可能是阿嬌,但是她可是女子。”

  看著年湘,劉嫖更像是透過她看到了阿嬌,眼神再也挪不開了。

  滿房的人聽見劉嫖這麼說,都驚詫的看著年湘,年湘笑著說:“長公主好犀利的眼神。”

  聽年湘這麼說,眾人才緩過神來,原來這幾日給長公主看病的白淨小生原來是個姑娘家劉嫖又說到:“老身以前也認識一個像你這樣好醫術的姑娘,你們都是些好姑娘……哎……”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年湘知道她肯定是又想起往事了,便勸慰到:“長公主凡事放寬心些,有些事情過去便是過去了,傷神操心也是無用。”

  “有些事情……過去便過去了嗎?”

  看著雙鬢已現斑白的劉嫖。年湘的心情也有些沉重,有些話她想說,但是卻不能以她這樣的身份來說。如此,也只好沉默。

  確定了劉嫖再無大礙。只需調養過後,年湘便辭別了。劉嫖依依不捨地看著她,眼中又泛起霧氣,年湘只好答應時常來看望她,她才寬了

  陳煥將年湘親自送到門口。並派馬車送她回去,看著馬車遠去的影子,感慨的說:“人有相似,但怎麼會像地這樣真……”捷報……漠南大捷……”

  一名風塵僕僕的騎馬士兵,自長安北門策馬而入,一路興奮高喊著向未央宮奔去。他所徑過街道上地百姓聽到消息,皆沸騰了起來。

  年湘乘著陳府的馬車正回白濟堂,聽見車窗外頓時熱鬧喧騰起來,於是扒開窗戶來看。只見街上滿是走街串巷的人們。年湘打開車簾問著駕車的車伕:“大叔,人們這是在慶祝什麼?”

  “剛剛有捷報從邊關傳回來了,匈奴人欺負了我們這麼些年。如今總算是出了口氣,看他還敢不敢搶我們的東西!”

  原來是打了勝仗了。年湘放下車簾。聽著外面地歡慶,想到。仗打完了霍去病就該回長安了吧,得見他一見才好。

  漠南大捷的喜報迅速傳遍了整個長安,不幾日,眾人口中談論的便是漢家將軍們如何英勇,如何高強。

  這日年湘正磨著藥材,幾個小學徒從外面聽了新鮮故事回來要講於眾人聽。年湘雖然知道他們要講的無非是衛青如何沉穩,霍去病如何機智的段子,但仍舊不自覺的聽了下去。

  只聽一個小學徒說到:“你們肯定不知道大將軍有多英勇,只要有他在,就沒有打不勝的仗!現在匈奴人只要一聽到衛將軍的名字,跑都來不及呢!”

  堂中的老大夫們樂呵呵地聽著,那個小學徒講的便更來勁了:“不止大將軍厲害,聽說連他的外甥霍公子也厲害地緊,只帶八百個病便斬敵兩千呢!外面人都說陛下肯定要重獎霍公子,這下又要出個小將軍了!”

  一位大夫驚奇的問到:“那霍公子真地有這麼厲害?”

  “真地!”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8:59
一四三

  “呵呵,說來霍公子以前小的時候還經常來我們店裡玩,老夫還見過幾回。”

  聽老大夫這麼一說,小學徒便來了興趣,趕緊依過來問到:“真地嗎?您真的見過霍公子?他是不是很厲害?”

  大夫哈哈笑著說:“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呢,後來他摔了一回,聽說好多事情不記得了,也不來這裡玩了。”

  小學徒憧憬的說:“要是能見見大英雄該多好啊,我也想跟著他們去殺匈奴人!”

  大夫敲了一敲學徒的腦門,笑道:“你正緊的把醫術學好了,也許還能到軍隊裡做個軍醫,殺匈奴人你還差點……”

  聽著他們聊天,年湘不禁想到,如今霍去病也長大了,不知道還能否認出他,他失憶的事情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很讓她憂心吶。

  年湘日日等著大軍回朝的消息,終於得到了眾將領五日後回京的訊息,但是在這之前卻發生了一件事。

  一日晚,年湘回到自己的小屋,不一會,趙前便敲門進來說:“有個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來儀閣進幾年一直由易嬸打理著,可是她自從王神醫去世後,精神也越來越不濟了。近些日子她已經提了好幾次,想要把來儀閣交出來,自己安享晚年去。”

  “也的確是辛苦易嬸了。”年湘說到。

  經營來儀閣不似藥堂抓藥那麼簡單,除了要管理閣中上下的事物,還要與一些貴婦打些交道。當初柳娘走的匆忙,趙前急著找到易嬸幫忙打理,想來易嬸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如今易嬸年紀大了,趙前提起這事,年湘自然不能硬讓易嬸支撐著,還是早早的選出人來才是正經。

  年湘中間匆匆的丟失了七年,對如今的人和事早已不熟悉,更想不出什麼得力的助手來,在和趙前面面相覷了一會之後,趙前提議到:“不如就由你來打理吧?”

  “我?”年湘突然覺得這是個好提議,作為趙前的侄女去接手來儀閣,旁人不會多想,而且來儀閣本就是她建起來的,基本的事情,她瞭解的也是十分清楚的。

  她的手慢慢撫上自己的臉,這和以前天差地別的模樣,更不用擔心會被人認出來了。“好吧,那我便試試,只是趙伯要給我幾個助手,在做生意一路上,我是遠不如你的。”

  趙前笑著說:“我自然會選幾個得力的去幫你。”

  111 新管事

  年湘過了幾日便搬去了來儀閣,如今的來儀閣和七年前相差不大,依舊是那座小巧玲瓏的閣樓,只是在這之中做事的年輕女子,她全都不認識了。而且現在的來儀閣已經不僅僅只做足療,還會做一些按摩、梳頭、化妝等各種為女子服務的事情。

  由於來儀閣皆是女子往來,年湘便回覆了女裝,只是那一時半會長不長的頭髮卻讓年湘有些尷尬,好在趙前給她指派了一個靈巧的助手,給她幫了不少忙。看這樣會不會很奇怪?”年湘從內間中走出來,問向房中的另一女子。叫做思怡的女子以前是在易嬸手下做事的,非常能幹,如今被趙前配給年湘做助手,倒是相得益彰。

  思怡看著換了女裝的年湘,笑著說:“姑娘這樣好看極了,哪裡會奇怪?”

  她將年輕請到梳妝鏡前坐下,拿起梳子說:“姑娘頭髮的長度雖然短了些,不過不礙事,我知道一個新髮式,我給姑娘試試,怎麼樣?年湘說:“你看著梳吧,我知道你的手是閣中最巧的了。”

  如今的貴婦名媛都流行頭頂挽髻,腦後余發直直垂下的髮式,但是年湘頭髮不夠長,也便梳不了了。

  思怡笑了笑,轉手便將年湘頭頂和腦後的部分頭髮挽了一個較薄的斜仙髻。腦後還有部分半長的頭髮便被分作數縷辮了起來,辮齊過後,她將發尾收攏反扣隱藏到斜仙髻地下面。不過一刻鐘。年湘的頭髮便被梳好了。

  看著鏡中清醒可人,卻有不失女子柔美的髮式。.1 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更新最快.年湘發自內心地感嘆到:“怪不得這麼多客人,原來閣中姑娘的手藝這麼好。”

  思怡說:“是姑娘長地好看,別人梳著頭髮也不好看。”

  年湘紅了紅臉,說到好看,比起以前的樣子。她現在可真算不上什麼,不過好歹是天生的皮囊,她倒也不會嫌棄,再說,要那麼漂亮做什麼,只要過得去就好。

  她們二人說了會話,思怡便說:“是時間下樓了,眾人想必在下面等著見姑娘了。”

  點點頭,年湘伸手去拉開房門。正好看見一名女子和一名男子的背影消失在轉角,進了隔壁的房間。

  年湘問思怡:“咱們這裡不是只做女子生意嗎?怎麼會有男子?”

  思怡也看到那兩人地背影了,說:“姑娘不認識那人?那是桑公子。咱們閣中供應的物品都是桑家提供的,說來也是咱們的半個東家。趙爺以前囑咐過。只要桑公子願意來。我們便會接待的。”

  竟是桑弘羊!年湘心中愧疚之情陡然升起,當年連累他丟了官職。也不知他如今是什麼境況。

  思怡見年湘沉默不語的樣子,說:“姑娘現在還是先去下面見了閣中眾人吧,這規矩還是要立的,不能讓他們小瞧了你,要不然今後的事情不好做了。”

  年湘知道思怡說的有理,很多人皆以為她沒什麼本事,是因為和趙前地關係,才會接管來儀閣,等著看戲的人倒也不少。而且桑弘羊是見過阿嬌的,她現在這模樣也不太相見。想到這裡,年湘便和思怡一塊下樓去了。

  桑弘羊在一名侍女地帶領下走進二樓轉角的房中,這間房這些年來漸漸成了他地專房,每次回到長安,他總是會不自禁地想來這裡坐一坐,只是躺一躺,他便覺得輕鬆了許多,難道是因為這裡有她的氣息?

  他聽得侍女說易嬸已經歸去,現在由趙爺地侄女來打理來儀閣時,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趙爺的侄女?”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9:00
一四四

  “是的,聽說新管事雖然年輕些,但懂些醫術,這裡正缺人手,趙爺便派了過來。”

  桑弘羊閉目躺下,心裡卻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那女子能否將這裡打理好,他實在不忍看到故人留下的東西被人糟蹋。

  服侍桑弘羊的侍女給他送上好茶、擺好糕點,又焚起安神香,轉眼再看桑弘羊,他卻還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侍女微微有些錯愕,她服侍桑弘羊這麼些年來,自然瞭解他的一些習慣,以前每當他躺下,不待她把茶上上來,桑弘羊便沉沉睡了過去。

  “桑公子,可是哪裡不舒服?”侍女小心的問到。

  桑弘羊搖頭,說:“你知道新管事姓什麼嗎?”

  侍女回答:“聽說是姓方,眼下除了幾個應急照顧客人的,大夥應該都在樓下的後廳裡見新管事呢,桑公子想去看看嗎?”

  “不去了。”

  閉上眼,桑弘羊想躺下休息一會,可是再次失敗了,他起身喝了口茶說:“我還是下去看看吧。”

  侍女笑到:“桑公子是擔心新管事壓不住瑤姐姐她們吧?”

  桑弘羊不知可否的開門走下去,剛到一樓,未見到眾人便已聽到了瑤瑤潑辣的嗓音:“方姑娘,早聽說你是個有本事的,不比我們這些干粗活的,你別吝嗇,就指教我們兩下吧!”

  瑤瑤是來儀閣中足療手藝最好的人,而且性子潑辣直爽,唯一不足的就是自視過高,喜歡為難他人。如今她聽說新管事是一個新來的年輕女子,哪怕是趙爺的侄女,她也要為難兩下。

  思怡聽見瑤瑤說的話,眉頭不禁皺起來,她便猜到會有這樣的事:“瑤瑤,方姑娘初來這裡,還有很多事情不清楚,指教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多的事情要忙。”

  聽見思怡這麼說,瑤瑤只當年湘真的是個沒本事的,冷哧了一下便轉過頭去。

  年湘靜看著面前的眾人,知道自己不拿出兩下子來,是壓制不了眾人。

  “早就聽趙伯說閣中瑤瑤姑娘的手藝巧,不知道多少夫人都是衝著你那兩下子來的,讓我指教是萬萬不敢當的,但是指點兩下提點建議也未嘗不行。”

  瑤瑤轉回頭驚訝的看著年湘,沒料到她還真敢接話。

  只聽年湘繼續說到:“這足之一道的確對人身體十分重要,經按摩之後,人的全身都會放鬆,感覺也十分舒暢。可是身體的舒暢和精神的舒暢卻不相同,足療只能解決身體的疲憊,但是我卻有辦法讓人的精神變的更清爽。”

  112

  瑤瑤不信,反駁說到:“人的精神好與壞豈是我們能控制的,你這只怕是在說大話吧?”

  “不信我們便來試一試,如何?”

  看到年湘自信滿滿的樣子,瑤瑤負起的在軟椅上躺下,說:“好吧,那我便試試怎麼變得更有精神。”旁邊的眾人早已將她們二人團團圍住,年湘走出人群,用溫水淨了手,又平靜的走回了人群中。她緩緩拆下瑤瑤頭上的頭飾和髮髻,說:“失禮了,先要將你的頭髮拆開,這樣你才舒服。”

  瑤瑤哼了一聲,不做聲的等著看年湘會怎麼做。

  年湘輕輕用手指將瑤瑤的長發梳順,撫摸了幾次,雙手捧住她的頭漸漸用力,開始脖子根部到耳根,再到頭頂的按壓。年湘尋穴位尋的相當準確,手法和力度都十分得當,不一會,瑤瑤便閉上眼睛享受起來。

  按壓了一會之後,年湘又開始有節奏的拉扯瑤瑤的頭髮,眾人看著皆是不解。這拉扯頭髮怎麼跟婦人打架的方式一樣,如何能讓人舒服?

  年湘見眾人竊竊私語,輕聲解釋到:“適度的拉扯頭皮。會促進大腦地放鬆,不會覺得疼。反而會很舒服。”

  一盞茶的時間過了,年湘簡單的給瑤瑤做了一套頭部按壓,待她扶起瑤瑤地時候,瑤瑤滿是羞愧的說:“這比睡覺都有用,我真是佩服姑娘了。”

  年湘笑著說:“這套手法很簡單。我準備在來儀閣中推廣,今天不方便,我沒有演示洗頭地部分,其實洗頭也是大有學問的,如果將它和按摩結合起來,便是一門新技藝,不知道你們覺得怎麼樣?”

  眾人聽著年湘新奇的理論,又看看瑤瑤,他們皆知道瑤瑤的倔脾氣。如今連她都服軟了,誰還會說不好呢。

  不管是頭部按摩還是洗頭,都要拆散女子的發髻。那必然就會和盤髮髻地服務結合起來。看來一向閒散的梳頭侍女們,以後就有得忙了。

  聽到堂內的情況。站在轉交的桑弘羊笑了出來。看來這個女子不簡單,有手藝也有心思。連他這個行商多年的人也要佩服了。他透過重重人群。看著那抹不太清晰的身影對侍女說:“一會請你們方姑娘到房中一見。”

  待年湘交代完其他一些事情,一個侍女走進年湘說:“方姑娘,桑公子在樓上,說想請姑娘一見。”

  年湘有些猶豫,但是轉念想想是桑弘羊,總是要見面的,便和侍女上樓了。走進二樓轉角的雅房,年湘看見了閒坐在窗邊的桑弘羊,眼睛不知為什麼卻紅了一紅。

  她意識到自己地失儀,感覺笑著說:“早就聽說了桑公子,如今得以相見,實在是幸會。”

  桑弘羊轉頭露出驚愕的表情,半晌才問到:“你是……?”

  年湘走近說:“我便是來儀閣的新管事。”

  “原來是方姑娘。在下唐突了,你和一位故人長地十分相似,我剛剛險些認錯。”

  桑弘羊請年湘坐下,接著說:“剛剛目睹方姑娘的技藝,在下佩服地很,想必來儀閣以後地生意只會更好了。”

  “承公子吉言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9:00
一四五

  年湘認真的看向桑弘羊,如今地他似乎沉穩了許多,沒有當年耀眼的少年風采,但是他身上內斂的氣質依舊引人注目。

  感覺到炙熱的目光,桑弘羊轉過眼神看向年湘,卻見她眼中一片坦陳和愉悅。

  “聽說姑娘是學過醫的,學醫的女子倒不多見,實乃人才。”桑弘羊感慨的說到,轉開看向年湘的眼神,空洞的看著遠處。

  年湘說:“醫道並非只有男子可以涉獵,女子為何就不可呢,聽說當朝以前就有名女御醫呢。”

  桑弘羊慌亂的站起,說到:“姑娘慎言!”

  年湘奇怪的看著他問:“難道我說錯什麼了?”

  “你難道不知那位女御醫已成禁忌,陛下不許人提起的嗎?”

  桑弘羊說完,有些頹然的坐下,思緒不知飄飛到何處。年湘被他的話驚訝到了,沒料到劉徹竟然下了這樣的令,難道他是想要抹掉她存在過的痕跡嗎?

  果真狠絕!

  想到劉徹的狠絕,年湘便想到枉死的阿嬌,情緒一時有些激動。她穩定了一下問到桑弘羊:“桑公子可知道先皇后為什麼要自焚嗎?”

  桑弘羊再次驚詫的看向年湘,問:“你為何會問這個問題,眾人皆知是衛夫人對皇后下了巫蠱,控制著她做了那損命的事,你難道還有疑問?”

  竟然是這樣對世人說的……

  年湘強自鎮定的說:“沒什麼,我初來長安,聽說了不少關於先皇后的事,一時好奇罷了。我想桑公子見多識廣,也許有不一樣耳朵見解也不一定。”

  桑弘羊看向年湘的眼神有些閃爍,一時竟坐不住,匆匆辭別了。他心中隱隱有些奇怪的念頭,這方姑娘為何會同先皇后長得一個模樣,而且還詢問當年的隱秘,難道她是皇后再世?

  他被自己的荒唐想法逗笑了,人死不能復生,怎麼會有再生之說,而且皇后娘娘如果重生了,只怕也不會這樣坦蕩的待在京城了。

  年湘站在房中回想著桑弘羊辭別時的眼神,那分明是有事相瞞,他定然是知道一些內幕的!

  正在她籌劃著要怎麼打聽阿嬌的死因時,街上的熱鬧浪潮湧進了來儀閣,衝進了年湘耳中。她探出窗外去看,竟然是邊關眾將領提前回朝了!

  長安中的人們聽說了這事,紛紛跑出來夾道歡迎,原本正常行走的馬兒由於前路被擋,只得緩慢前進。

  年湘俯在窗口上,愣神的看著高大駿馬上的衛青,還有後面俊朗耀眼的霍去病!

  七年時間,果然什麼都變了,衛青如今不再是只會跟在劉徹身邊的侍衛總領,他是揮斥方遒的漢朝大將。霍去病也不再是那十一二歲的孩童,如今的他俊朗非凡,不知到要攝取多少妙齡女子的心。

  看著霍去病古銅色的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年湘突然感覺很是欣慰,不管當年事情如何,如今的他活的很好,這就夠了。年湘正淡淡的笑著,突然一束犀利的眼光射向了她,她敏銳的迎上去,卻見眼神的主人正是衛青!

  113

  衛青仰頭掃過來儀閣一眼,一個濃眉大眼的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一眼讓他險些從馬上驚了下來,那女子的樣子竟和先皇后一模一樣!

  熱鬧喧騰的浪潮及時的將衛青喚回現實中,他復又看向熱情的百姓,鎮定的微笑著揮手致意,等他再轉過頭看向來儀閣的窗格時,那個身影早已不在。

  急速撤回身子,年湘靠在內牆上,心噗通噗通的急跳著,衛青深刻的眼神讓她覺得好不自在。被他看見了,可如何是好。衛青滿心疑惑的騎馬朝未央宮行去,幾次回頭,都不見那酷似阿嬌的面孔,他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日後再細查了。霍去病注意到衛青的不安,朗聲問到:“舅舅,怎麼了?”

  “無事,我們快些進宮見陛下吧。”

  衛青話出,後面跟的將領和些許衛兵都不再左顧右盼,趕緊整隊加快了進程。

  在未央宮門前,眾人下馬步行進去,霍去病跟在衛青身後,走進一些感嘆的說:“舅舅好久不曾回京了,也該回來歇歇了,這次見陛下,可會提到這件事嗎?”

  衛青聽完,臉色稍暗,嚴肅的說:“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匈奴為患邊疆,我哪能回京休息?”

  霍去病原本是好心,想衛青在邊關打了多年的仗。.www,16K.更新最快.大傷小傷都積了一身,難得這次又勝了。想讓他請功享些時候的清福,沒料到他會這樣駁回自己。

  他的話撥動了衛青心中艱澀地一角,衛青又何嘗不想停下來休息休息,只是每每想到在長門宮中瘋癲掉的衛子夫,他心裡就如同千萬螞蟻噬咬一樣難受。

  當年的“兩宮水火案”發生之後。衛子夫被貶,但並不代表著劉徹心中地怨恨就已消除,他知道阿嬌是被衛子夫的信給逼死,更懷疑年湘地溺水是他人所為,而第一個發現年湘溺水的衛青,便成了他懷疑的對象。

  衛青心中酸苦的想到,劉徹留下衛子夫不殺,無非是想查出年湘之死究竟是何人而為。經受了當年的打擊,如今地劉徹。早已不相信他了,他唯有以鮮血和功績,才能保住自己行如疾風一干人。很快就走到了宣室殿之前,衛青也被太監長細的嗓音給喚過神了。他深吸一口氣。闊步走入宣室殿晉見。

  來儀閣中生意紅火,頭部按摩退出來後受到很多婦人的喜歡。她們平日裡多待在屋裡不大走動。運動更是沒有,所以經常會覺得心慌氣短,頭昏腦脹的。看著這火爆的生意,思怡和遙遙對年湘是打心底裡佩服了。

  年湘這日正在教賬房先生怎麼列表使賬目更清楚,一個侍女進來說:“方姑娘,堂邑府的人請姑娘過去呢。”

  “堂邑府?”

  年湘記起自己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去看劉嫖了,她那裡達官貴人比較多,年湘不想因為自己的長相而引出事端,便是能少去便少去,但是又念在劉嫖思女情切的份上,年湘只得說:“你去讓思怡和遙遙準備一下,一會我們一起過去。”

  不一會,遙遙和思怡便到了,遙遙見到年湘便問:“是何人這麼大面子,要讓我們閣中最妙的三個人親自去一趟?”

  年湘打趣到:“你這張利嘴說出話來也不知羞,哪有自己說自己妙地?”

  遙遙性子開朗,又說:“本來就是,我們三人任意一個走出去,哪個不妙了?”

  年湘不再跟她亂扯,指著正堂的“有鳳來儀”匾問:“可知那匾是誰送的?”

  遙遙點頭說:“自然知道,不是館陶長公主麼?”

  “就是她了,我和她有緣認識,她今日讓我過去小坐,我思量著她地身子不大好了,便想帶你和思怡過去給她服侍服侍。”

  二人聽年湘這麼說,都瞭然的點了點頭,看向年湘地眼神卻又多了一層深意,心裡都想,易嬸掌管來儀閣多年都沒有受到館陶長公主地邀請,卻不想她能有這樣的榮幸。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9:00
一四六

  她們三人很快便來到了堂邑府,劉嫖再見到年湘,心情顯得十分好。今日年湘不似第一次見劉嫖那般穿地男裝,當她以女裝現身在劉嫖面前時,劉嫖一時當真把她看做了年輕時的阿嬌。

  看著鵝黃的身影穿過層層迴廊慢慢靠近自己,劉嫖清醒過來自語到:“阿嬌喜好豔色,不會穿這樣素雅,我又犯糊塗了。”

  年湘一行人走到劉嫖所在的水榭前,拜倒:“見過長公主。”

  劉嫖笑呵呵的讓她們起來伴她身邊坐下,對年湘說:“我若不派人去請你,你還當真不來看我這老婆子了。”

  “長公主言重了,您大病初癒,該多多休息才是。況且我幫叔父去打理來儀閣,一時也忙糊塗了。”年湘客氣的說到。

  長公主看向年湘身邊的兩個女子,氣質和長相都不俗,便問到:“這兩位是?”

  年湘介紹說:“這是來儀閣的遙遙和思怡,手上功夫很不錯,我帶她們來服侍您,聽說您好些時候不去來儀閣了?”

  劉嫖說:“近些年我出門都少了,沒有心思到處走動,便去的少了。”

  年湘便幫劉嫖將身後躺椅上的靠枕放好,邊說:“您這大病初癒,身上肯定不是很舒服,今天讓她們兩人給您按一按,保證好上很多,而且,我們又推出了新東西,今個您便試試看。劉嫖在年湘的服侍下躺了下來,遙遙和思怡便上前去幫劉嫖按摩。劉嫖忘著年湘感慨到:“我若是有你這樣的孝順女

  話至一半,她看著年湘那酷似阿嬌的臉,便說不下去了。年湘見狀連忙轉移話題,說到其他事情上。

  當年湘在堂邑府和劉嫖談天的時候,衛青出現在了來儀閣前。他抬步走向來儀閣中,卻被門口的侍女攔了下來。

  “呀,這不是大將軍嗎,怎麼會到這裡來?”來儀閣的侍女見過許多權貴之人,見到大將軍你,一時有些激動,但仍然把持著門口,沒有讓他進去。

  114

  “我到這裡來找人。”衛青木然的說到。

  侍女為難的說:“將軍想必知道我們這裡是不接男客,男子也是禁止入內的。好多小姐夫人都在裡面,一時唐突了,我們小的不好做呀。您要找哪位,我幫您把她請出來好嗎?”

  衛青想找那日他見到極像陳嬌的女子,但是卻又說不出名字、形容不出長相,一時難堪的站在那裡。

  “我找你們老闆。”

  侍女賠禮到:“實在不好意思,方姑娘剛剛出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呢。”

  衛青見找不著人,一時有些氣惱,但是卻不能對這些小老百姓怎麼樣,心裡捉摸著看來只能暗查了。

  正尷尬時,一個動聽的女聲從閣內傳來:“這不是衛將軍嗎?”

  衛青向裡望去,平陽長公主正從樓上走下,盈盈向衛青走來。

  “長公主殿下。”衛青抱拳拜見到。

  平陽滿面笑容的說:“將軍得勝歸來,我還一直沒見到你,不想今日在這裡碰到,可是有什麼事嗎?”

  衛青思索著說:“無事,我只是路過。”

  “將軍既然無事,不如到我府上小坐一下?”

  衛青念及與她多年前的主僕情誼,不好推辭便答應了。.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更新最快.一同往平陽府去。當衛青和平陽長公主乘上馬車往平陽府去的時候,兩個氣宇軒昂的青年正從街道另一面走過來。這兩人正是剛剛因戰功封侯的霍去病,和李廣地第三子李敢。

  李敢和霍去病並肩走在街上。他撞了撞霍去病的肩說:“喂,你好歹封了侯。怎麼一頓飯都不捨得請了啊?”

  霍去病斜瞥了李敢一眼說:“一頓飯什麼要緊,我就是不想去那地方。”

  聽得他這麼說,李敢急了:“你還算不算男人啊,去那有怎麼了,鳳滿樓的姑娘漂亮。菜又好吃,還可以按按腳,傻瓜才不去。”

  霍去病冷哼了一聲,瞥過頭去不理李敢地滿嘴胡言。他望向街道中央,一輛華麗馬車正不緊不慢的駛過,微風吹起,車窗簾正好微微掀起,當霍去病看到衛青和平陽長公主並排坐在馬車之中時,嘴角壞壞地笑了起來。

  “喂。你有沒有聽我講,你在笑什麼?”李敢見霍去病跑了神,一拳打在他結石的胸前問到。

  霍去病努了努嘴。李敢隨著偏頭望去,也笑了起來輕聲說到:“你舅舅這麼多年沒娶。難道是……”

  “你別亂講。”話是這麼說。但霍去病那壞壞的笑容還是掛在臉上,他心想。舅舅這麼多年來一直一個人,侍婢雖然有,但是卻不見娶正夫人,眼見他的兩個義子都長大,就沒有給他們找回一個娘,這回可好了,回去告訴母親舅舅的事情,指不定多高興。

  一旁地李敢也說:“平陽長公主寡居了這麼多年,你舅舅又立了大功,請陛下賜婚有何不可?”

  霍去病“嘿嘿”笑了兩聲,拉著李敢說:“走,請你到悅來樓吃一頓。”

  李敢立刻不依了:“說了要去鳳滿樓的,多花不了幾個銀子的……”

  敵不過李敢的執拗,霍去病只好答應了他的要求,但是說好只吃飯,不做其他事情。

  李敢興沖沖的拉著霍去病來到鳳滿樓,平時他爹李廣管他十分嚴厲,哪有機會到這裡來,也只有趁著霍去病封侯的機會,好好打劫他一番了。

  現下時辰尚早,鳳滿樓中客人不多,他們在大廳擇了位子便做了下去。李敢一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眼睛還不時四處的轉悠著,看看有沒有美貌的姑娘。

  霍去病拉了拉他,往大廳地檯子上指了一指說:“那才是真正要看的人李敢一看,那檯子上撫琴的男人,當真長得嫵媚,雖然看得出年齡已不小了,但是那模樣真是男人看了都要動心。李敢有點口乾地說:“嘿嘿,想不到你小子還號這一

  霍去病捶他一拳說:“想哪去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不認識那個人?”

  李敢搖搖頭說:“我也是頭一回來這裡,怎麼,你認識?”

  “你真是個什麼事都不往心上去,這可是李夫人的兄長,當年地樂府丞。”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9:00
一四七

  聽得霍去病這麼說,李敢口中地一口菜險些把自己噎到,難以置信的問到:“真地假的呀?”

  “我以前陪我舅舅去找過他一次,我認得的,他換了名字叫李延年,辭官出宮後一直在這裡給客人彈琴,李夫人派很多人來勸說過,完全沒用。”

  李敢完全不理解的說:“有福不享,偏要到娼館來賣藝,什麼樣的怪人都有……”

  當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也落入地平線下時,年湘終於離開了堂邑府,她陪劉嫖說了一下午的話,這時疲憊不堪的坐在馬車上,什麼也不想說。

  但是,遙遙卻異常激動,她拿著劉嫖賞給她的幾隻金釵高興的說:“沒想到長公主這麼和藹呢,這些釵可是真正的上品,我見了這麼多貴人,也沒見幾個夫人能戴得上的,長公主卻這樣就賞了我……”

  年湘只得打起精神笑著說:“那是因為你手藝好,長公主喜歡,這是你該得的。”

  一旁的思怡性子和年湘相近,此時靜靜的坐在一旁,笑著聽聽她們講話。遙遙見了,拉起思怡的手,擄起她的袖子說:“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這翠鐲子,也不知道這對鐲子值多少錢呢,長公主真是大方。”

  思怡輕輕縮回手說:“長公主這輩子不知見了多少金銀首飾,這些只怕還入不了她的眼,也就你當個寶貝。”

  “你不當寶貝,那你把鐲子給我啊!”

  見遙遙伸手要搶,思怡輕輕躲過去,二人便在車中打鬧了起來。年湘見到她們打鬧淡淡笑了起來,但是她心中知道,劉嫖現在只怕早把權力和財富看淡了,她一生最打的財富,阿嬌,已經失去了,其他還有什麼可珍惜的呢?

  115

  馬車踏著初降的夜幕,很快就回到了來儀閣。閣中晚間的客人很少,多數貴婦小姐都會選擇在天黑前離去,所以晚間也是閣中眾人最悠閒的時刻。

  年湘剛回到樓上的房間中,侍女便進來稟報說:“方姑娘,下午有兩人找您呢,一個人大將軍,另一個是鳳滿樓的鳳老闆。”

  “大將軍?”年湘有些心驚的問到。

  侍女依舊有些激動的說:“如今說到大將軍,除了衛將軍,誰還敢這麼答應。”

  “他找我何事?”

  “不知道,得知您不在之後,他便和平陽公主走了。”

  年湘記到心裡了,又問:“那鳳老闆呢,可是有什麼事?“是的,”侍女回答說:“鳳老闆聽說我們這裡新推出了頭部按摩,便想請些熟練的過去教教他樓裡的眾人,她說只要姑娘答應,利益還可以再提高半成。”

  這種沒有衝突又有錢賺的事情,年湘自然歡喜的答應了,想了一會便帶著思怡往鳳滿樓去。

  思怡看著年湘有些疲憊的身影說:“姑娘今天累到了,何不改日再去?”

  “無妨。說來我們同鳳滿樓一直都有生意來往,我自接管來儀閣以來,還未去拜訪過鳳老闆,實在是有些怠慢了。今日既然想起來了,便過去看看。”

  鳳滿樓離來儀閣不是十分遠,二人且說著話就到了。鳳滿樓的龜公是認識思怡的,見她來趕緊迎上說:“思怡姑娘今天怎麼過來了。是找鳳老闆有事?”

  思怡介紹年湘說:“這是來儀閣的新管事方姑娘,我們來拜訪鳳老闆。”

  龜公趕緊說:“喲,原來是方姑娘。你們趕快請進,我這就帶你們去見鳳老闆。”

  他們穿過大堂。一陣悅耳的琴聲傳入年湘耳中,她尋聲望去,震驚地說到:“怎麼是他?”

  龜公笑道:“方姑娘認識樂師李延年?他可是我們樓裡的活招牌呢。”

  李延年……年湘早料到,當初的李廣延便是歷史上地李延年,只是一直不明白為何名字會出錯。而此時,他卻更改了名字,又叫做李延年了……

  看著他蒼白帶些憂鬱的臉,年湘心中滿是疑惑,他不是在做樂府丞嗎,怎麼又回到了鳳滿樓,難道是犯錯被逐出來了?不及她多想,一陣吵鬧便驚醒了年湘。

  “就是她們兩個,來。快來陪陪小爺。”

  一個醉酒地男子走進年湘,伸手準備拉扯,被龜公一把攔下。陪著笑臉說:“這位公子,她們二位不是樓裡的姑娘。您還是挑別人吧。”

  醉酒男子不依說道:“你嫌我沒錢是不是?小爺我出得起。“別。您別這樣,她們真是我們老闆的客人。我給您選最美貌的姑娘來,行不?”

  看著眼前的男子,年湘蹙緊了眉頭,她最見不得這種荒唐地公子哥了。正在她轉身要走時,另一個俊朗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讓她再挪不動步。

  霍去病剛去後院如廁,一回來便見李敢在那裡發酒瘋,三兩步走上去將他攔下來,低聲吼到:“你發什麼酒瘋呢,說好只吃飯的。”

  龜公見有人相勸,趕緊將事情說了,霍去病聽完趕緊給年湘和思怡道歉到:“唐突二位姑娘了,我這朋友喝多了酒就愛撒個酒瘋。”

  思怡看看年湘,只見她緊盯著霍去病,神情有些激動,卻不回答。思怡只好代為說到:“無妨,你趕緊帶你朋友回去吧,他可真是喝多了。”

  霍去病拱了拱手,便結賬帶著李敢走了。

  思怡推一推發愣的年湘,有些打趣的說到:“姑娘可是芳心萌動了?”

  年湘這才緩過神來,搡了思怡一把:“說什麼呢。”

  “如果不是,你幹嘛一直盯著那個公子看,魂都快沒了。”

  “你多想啦。”拉住笑嘻嘻的思怡,年湘不再多說,趕緊去找鳳老闆。

  霍去病拖著滿嘴亂嚷嚷的李敢走出鳳滿樓,不禁又回頭看了看剛剛的那兩名女子,他的目光定在年湘地背影上,心裡覺得有些東西被碰觸了一下。

  “哇”一聲,李敢吐在了路邊,霍去病趕緊回過神去扶住他,說到:“你那點出息,喝這麼一點就不行了。”將肚子裡的酒水吐出一大半,李敢終於清醒了一些,還嘴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海量少爺……”

  “海量少爺”是他們這群少將在一起喝酒時給霍去病取出的綽號,他地酒量奇大無比,竟然從未醉過!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9:00
一四八

  霍去病又說:“可是別人醉了也沒跟你一樣扯著別人姑娘家不撒手呀。”

  晚風一吹,李敢的腦袋清醒了一半,突然記起剛剛地事情,他猛拍腦門:“哎,這可怎麼辦,要是說出去讓我爹知道,他還不敲斷我地

  “你以為你多有名,別人指不定連你姓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不行不行,我得去給別人姑娘家道個歉,在外面吃花酒的事情可不能讓我家裡人知道。”

  霍去病拉住準備重新進入鳳滿樓地他,說:“她們既然不是鳳滿樓中的人,到這裡來定是有事,你這樣進去找別人,一樣不妥。”

  李敢想想也對,說:“那我們便在門口等吧,我剛剛沒認清出她們的樣子,你幫我瞅著點。”

  霍去病心中暗笑,連她們樣子都沒看清,剛剛還強拉別人,他這酒後撒潑的性子真是不分對象啊。

  他們二人擇了鳳滿樓斜對面的一個轉角處等著,在李敢無數次問霍去病“你到底看沒看清楚”之後,年湘和思怡終於出現在了鳳滿樓的門口。

  年湘辭別鳳老闆,婉拒了她用馬車相送的好意,便和思怡二人往來儀閣走去。

  “二位姑娘。”

  李敢和霍去病的突然出現,嚇了她們二人一大跳。這滿身酒氣的兩個大漢在漆黑的轉角突然,並攔住她們的去路,如何不讓她們心驚?

  116

  待思怡看清楚李敢的面容後,趕緊拉著年湘回退了幾步,警惕的說到:“你想做什麼?”

  年湘不似思怡那麼緊張,她心知和霍去病來往的不會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便安撫思怡說:“且看他們有什麼事。”

  霍去病此時也開口說:“二位姑娘不要驚慌,我這位朋友並無惡意,他之前在樓裡唐突了二位,便想著等你們出來給你們賠禮道歉。”

  李敢緊忙的作了個揖:“我酒後失禮,還望二位姑娘見諒。”

  見他這樣認真的賠禮,思怡對他們的態度就改觀了,她看看年湘,見年湘也不怪了,便笑著說:“無妨,但是你以後還是少喝些酒吧。”

  李敢說:“多謝姑娘提點。姑娘這是回家嗎?我們送你們一程吧,夜間恐怕不安全。”

  他見思怡有些猶豫,趕緊說:“我們真的不是壞人,我是李廣之子李敢,我這位兄弟便是剛被陛下親封的冠軍侯霍去病。”

  “呀,是你們。”

  思怡聽說過他們,英姿勃發的少年將軍永遠是少女心中的夢。她沒少聽姐妹們談起過。而後她又想起先前年湘看向霍去病地眼神,便說:“那就有勞二位小將軍了。”

  霍去病任由李敢做著決定,他時不時的望向靜默在一旁的年湘。總覺得十分熟悉,如同認識一般。年湘靜默在一旁其實是在思考問題。她不明白為什麼白玉扳指在霍去病面前沒有任何反應,不似以前會發燙髮熱。

  待他們四人一起在去往來儀閣地路上,李敢已和思怡聊得十分熟悉了。於他們想比,年湘和霍去病則要顯得安靜許多。

  “方姑娘,我們以前可曾見過?”霍去病猶豫的問向年湘。

  年湘心中一跳。看來他還是記得我地。

  “霍公子認識我嗎?”

  霍去病說:“感覺像是認識,卻不記得我們何處見過。”年湘心中輕嘆一下,看來他還是發生過什麼事情,不記得了。“我們並未見過,我前幾月才從老家到長安來,這次是第一次見霍公子。”

  “哦,那肯定是我弄錯了。聽我母親說我小的時候摔過一次,忘掉了好多東西,我以為我們以前是認識的。”

  年湘淡淡笑了下。如今這樣的霍去病,她該怎麼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地真實身份吧。

  眼見就到了來儀閣。年湘笑道:“能夠認識你很高興,謝謝你送我回來。”

  霍去病拉過聊得火熱的李敢。與她們拜別道:“能和姑娘認識。是我的榮幸,希望以後有緣再見。”

  他們四人各自揣著不安的心思。一一拜別又過了幾日,白濟堂的馬車停在了來儀閣門口,年湘提起裙裾坐上馬車,問車伕到:“趙伯找我這麼急,可是出了什麼事?”

  馬伕老實回答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只聽趙爺吩咐小的趕緊把你接過去。”

  年湘擔心趙前出了事,便不再多問,只催車伕快些走。馬車不一會便到了白濟堂門口,年湘不待馬車停穩,便從車上跳了下來。

  趙前從裡面看見,擔心的說:“慢些,當心摔到,姑娘家的也要注意些。”

  年湘見趙前好好的,面色也很愉悅,不解地問:“找我這麼急,我還當出事了,到底怎麼了?”

  “是有點事。”

  趙前滿臉都堆著笑,將年湘帶入自己的廂房。兩人隔桌而坐,趙前踱了幾步,最後對年湘說:“湘湘啊……”

  年湘驚訝的抬起頭,趙前以前只會喊她“年姑娘”,如今卻親暱地喊了“湘湘”,不禁讓她開始想像他要說些什麼事情。

  趙前慢慢在年湘面前坐下說:“你沒有親人,我一直把你當作自家女兒對待,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想過成親的事情呢?”

  年湘睜圓了眼睛,她真沒考慮過自己地終身大事,現在一想,二十二歲了,其他姑娘到了她這個年紀,只怕都是幾個孩子地娘了,也難怪趙前著急著要跟自己說這個事情了。

  “趙伯……我……”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9:00
一四九

  年湘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事情,趙前只當她是面子薄,呵呵的說:“你不用擔心,既然你喊我一聲趙伯,我肯定會為你做這個主。今時不同往日,我趙前地侄女還怕沒人要麼?我定給你擇個好人家!”

  趙前說了一大通,年湘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她從沒想過自己在大漢回嫁人的,但是現在……她原本的身體都一起過來了,是不是說明她這一生真的就落根在這個時代了呢……

  年湘靜靜的不說話,趙前只當她是默許了,高興的說:“我幫你看了幾家公子,都是正經的商賈人家,生意雖然比不得我們白濟堂,可是也是富甲一方的。如果你不想嫁出長安,在這裡也有好人家……”

  “趙伯。”

  聽到年湘喊他,趙前停下嘴來望著年湘。年湘說:“趙伯的一片好意我很感激,這個事情還是容我想一想吧……”

  趙前也不強求她:“好好,你放在心上就成。”

  又閒說了一陣其他的事情,年湘顧慮著來儀閣的生意,便要回去了。經過大廳時,見廳中的大夫都在爭論事情,年湘一時好奇便湊了過去。她聽了半晌,才明白他們在討論一個病症。

  眾位大夫都將自己的意見說完了,年湘也徹底聽明白了,他們這說的病症是類風濕性關節炎呢,只是這年代還沒研究過這病症,也難怪他們確診不了了。

  “阿伯,是哪位病人得了這病,我能去看看嗎?”

  白濟堂的大夫們跟年湘相處過一段時間,自然知道年湘醫術不賴,所以被年湘喊到的大夫說:“是桑家的章掌櫃,我們幾個都去看過了,也不知道該怎麼下藥,你去看看吧,多個人多個意見。”

  章掌櫃,年湘覺得有些耳熟,細一想,這不正是當初在路上帶自己回長安的章伯嗎?哪怕是衝著當初救自己的那份人情,年湘也是要去給他治好這病的。

  117

  趙前給年湘安排了馬車,送去了桑家給章伯安置的小院,開門的正是章伯的侄子章慶。

  章慶川見到年湘十分詫異,說到:“是你,方姑娘?”

  “是我,我來瞧瞧章伯的病,沒提前告之,現在方便嗎?”年湘問到。

  章慶川趕緊迎她進去說:“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大伯現在就在房裡躺著,我家公子雖然來了,但不礙事。”

  年湘隨章慶川進到房裡,桑弘羊正和章伯說著話,章伯見來了人正要起身,卻引起全身一陣疼痛。進門的二人見狀,趕緊上前扶住章伯讓他安生躺下。

  “章伯,您別動,我來幫您瞧瞧。”

  桑弘羊說:“趙爺有心了,竟然讓方姑娘親自來一趟。”

  年湘笑道:“桑公子說話嚴重了,我對章伯的這種病症比較熟悉,所以趙伯便讓我來了。”

  話畢,年湘捋起章伯的褲腿,只見膝關節和踝關節都紅腫的厲害,她又問了章伯好些問題,隨後便從帶來的小箱中取出銀針準備施針。

  章慶川吃驚的看著年湘的一系列舉動,他原以為年湘是來探病的,誰料是來診病的,他還真料到年湘有這本事。

  銀針都扎入對應穴位,還要在上面停留些許分鐘,趁著這個時間,年湘開出了一張藥方對章慶川說:“你按著這個藥方去抓些藥,把藥用水煎好後兌水沐浴,可以減輕章伯的疼痛,也對治療有幫助。.www,K.n更新最快.”

  章慶川記下後說:“沒想到方姑娘還是大夫,當真失敬了。”

  “太客氣了。當初你們救過我,現在何必對我說謝呢?章伯這病治療起來有些麻煩,我以後還會定時來給他施針。相信他會慢慢好起來的。這藥浴也不要停,平時也要注意保暖。陰濕天氣的時候章伯可能會特別難受,可以另外買兩幅鎮定藥給他喝。”

  針灸的時間到了,年湘取下銀針又和章伯說了會話,正要離開時,桑弘羊說:“我也來了些時候。就和你一起走吧。”

  章慶川送他二人出門,由於還要照顧章伯,很快便回去了。

  桑弘羊望著準備上馬車地年湘說:“可否和姑娘說兩句話呢?”

  年湘見狀,便將藥箱放在車上,打發車子先回白濟堂了,自己和桑弘羊徒步走起。

  看了看年湘,桑弘羊說:“上次姑娘問起我皇后娘娘的事,你可知你自己和皇后娘娘長的一樣呢?”

  “是呀,正因如此。所以我才對先後地事情比較注意,總覺得她的死不太一般呢。”

  “你是這麼想地?”桑弘羊詫異的問到。

  年湘對他微微點頭說:“是呀,若真是衛夫人對皇后娘娘下的蠱。陛下為何沒有處死衛夫人,而只是將她貶去了長門宮?桑弘羊嘆到:“看來你果然挺注意這個事情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皇家的事情。並不是每個事情都要有真相地,你我平民去探究這個問題,會招殺身之禍的。”

  “可是我看得出來,桑公子並不怕死,並且比我還要想知道真相呢。”

  桑弘羊目光複雜的看向年湘,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看出了他的心思。這些年來,他對年湘的死一直耿耿於懷。雖然陛下說了是衛子夫使用巫術讓年湘和皇后喪命,但是他知道,憑陛下對年湘的喜愛,若真是衛子夫所為,只怕是個衛子夫也不夠償命。但是為何卻一直留著她不殺?答案只可能是,表象的背後還有真相。

  他這幾年也想辦法查過,但是當年之事真要查起來又談何容易,目前唯一的入口便是衛子夫和皇后地貼身侍女雲初。

  想及此,桑弘羊嘆口氣對她說:“這幾年來,能查的我都查了,但是卻毫無頭緒,當初的當事人只剩下衛子夫和侍女雲初,衛子夫已滿口亂語再不可信,雲初在幾年前也年滿歸鄉,找不到蹤跡了。”

  年湘也知此事查來不易,不是一時半會能急得出來地。現下又聽桑弘羊這麼說,心裡很感激他多年來的調查。

  他們二人又談及其他事情,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來儀閣門前,年湘說:“桑公子好久不來了,今天有空地話上去坐坐吧。”

  桑弘羊想來地確無事,便答應了。進去之後,他發現來儀閣中生意比以往要好了許多,心中深感欣慰。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